作者：老老王
第178章、马尼拉的屑人也很多
一场短促而激烈的热带暴雨过后，湿润的空气显得分外清新。
马尼拉大酒店的套房里，刚刚跟玛丽塔在床上酣战一场的菲里，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海风，顿时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啊，总算是凉快下来了！马尼拉的天气，还真是热得让人发疯啊！”
说实话，原本在菲里看来，他自己在白人之中，应该已经算是比较耐热的类型了。
毕竟，他这辈子的老家洛杉矶，因为靠近莫哈维沙漠的缘故，气候就已经够热了。而在搬到圣费尔南多谷之后，因为那里四面环山的盆地环境，还有吹不到海风的缘故，更是比洛杉矶市区里还要热一些。
但是，跟菲律宾的马尼拉相比，洛杉矶的那点儿暑热，就真的实在是不值一提了啊！
一般来说，清晨时分的马尼拉，天气还算宜人，清爽的微风叩开窗扉，涌入房中，令人为之一爽。
然而，好景不长，湿润的晨风刚刚洗去你的睡意，让你开始打起精神的时候，灼人的可怕热气很快随之从窗外袭来。即使倚窗凭海，也吹不到什么凉风，更不能远眺。因为海湾中起伏波涛的闪光，在肉眼中犹如熊熊煤火，房屋墙壁也反射出教人目眩的白光，而天空则好像一片火海，刺得人眼睛也睁不开。
一般来说，还未到晌午，走出房屋上街，就已经宛如在烤火，就算待在相对阴凉的屋里，也宛如置身于蒸笼，令人喘不过气，困顿不堪，睡魔更是重新袭来，将人逼进纱帐和草席筑成的牢笼中。
在这种又湿又热、胸口发闷的环境下。即使身旁躺着光溜溜的美人儿，菲里也提不起多少兴致。
最快也要等到黄昏时分，清凉的晚风才会吹起，让人们摆脱闷热和昏睡的折磨，感觉稍微舒畅一点。
大约正是因为白天的酷热如此难熬，让人提不起劲。所以，马尼拉的夜生活倒是很精彩。
而玛丽莲·梦露在菲律宾的几场演出活动，也都被安排在晚上：一场就在这家马尼拉大酒店的草坪上，一场在菲律宾大学的校园里，还有一场在驻菲美军的苏比克基地。
大约是由于热带民族的普遍散漫和低效率。哪怕只是搞个演唱会，菲律宾这边也是慢慢吞吞。
梦露小姐在苏比克基地慰问美国大兵的劳军演唱会，都已经唱完一个星期了，另外两场需要马尼拉本地艺人合作献艺捧场的联欢表演，迄今还在龟速筹备
之中，啥时候能举办都没个准数。
于是，跟着梦露小姐来到菲律宾的美方团队成员。因为一时间闲得无聊，很快就流连于马尼拉的各处赌场和风月街，享受菲律宾小妞的热情侍奉，甚至有因为玩的太爽而夜不归宿，一路嫖到失联的。
很遗憾，跟那些来菲律宾找乐子的家伙不同，身边有美人相伴的菲里。对于马尼拉的妓院和赌场兴趣不大，宁可陪着玛丽塔在一起耳鬓厮磨。可惜过于酷热的天气，也让他在床上都浑浑噩噩，提不起劲儿。
幸好，作为一个热带海岛国家，菲律宾从来都不缺乏电闪雷鸣和滂沱暴雨，每逢遮天蔽日的乌云笼罩了苍穹，浩浩荡荡的雨花倾泻而下，就能冲走难耐的暑热，带来短暂的清凉和舒爽，也让人精神振奋。
“啊，你感觉精神了，我可就惨了啊！都给你插得磨破皮了！过去在圣费尔南多谷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出门在外，只有我一个人对付你，几个星期还好，时间长了就有点吃不消啦！”
床上的玛丽塔一边伸手摩挲着自己红肿的胯下，一边心疼地抱怨，一身欺霜赛雪的美肉挂着水珠，长发已经盘成一团固定在脑后，“你怎么就不去打电话叫两个菲律宾小妞，来帮我分担一点火力呢？
只要你别背着我到别处去偷吃，而是在这里跟我一起玩，我也不会反对的……”
——就算不想出门，在马尼拉大酒店里，也有本地的应召女郎，给客人提供上门服务。只要菲里跟酒店里的侍者暗示一下，对方就会送来一个类似菜单的花名册，里面是各路菲律宾小妞的照片和价目表。
相比于那些街头的野鸡，马尼拉大酒店这边的妞儿普遍相貌更好、素质更高，甚至有兼职的女大学生。
甚至就连基辛格博士，也经常叫几个菲律宾女郎来到自己的房间里，身体力行地展开「社会调研」。
因为无聊和好奇心的缘故，菲里和玛丽塔同样讨来了那本册子观摩，发现马尼拉姑娘确实颇有姿色。
毕竟，虽然作为南岛蛮夷，菲律宾的纯血统土著女人普遍不太好看，大多身材枯瘦，肤色黝黑，鼻子瘪瘪的。但好在菲律宾乃是一个人种混杂之地，历史上先后被西班牙、美国和日本相继殖民占领，又有大量华裔移民涌入，导致当地的混血美女层出不穷。那些最漂亮的菲律宾女郎，基本都是黄白混血。
而作为美国和西班牙在菲律宾的统治核心，马尼拉的混血女郎，又是整个菲律宾最多的，从照片上看，一个个身材极佳，身材特棒，皮肤光滑，屁股圆翘，犹如蜜糖般充满了热带风情。
不过，跟俄国的毛妹一样，菲律宾美女的保质期也很短，通常在25岁以后就没法看了。
因为马尼拉的环境很一般，空气和水的污染很严重，没钱保养的话，再漂亮的脸蛋也会很快变沧桑。而马尼拉市民的饮食习惯又很糟糕。尽管主食也是米饭，但当地人很少吃蔬菜，以鸡肉、猪肉和海产品为主要配菜，还尤其喜欢吃烧烤和油炸食品，以及甜食和碳酸饮料——简直就是吃米饭的俄国毛熊！
如此不健康的饮食习惯，除非刻意锻炼和保养。否则马尼拉姑娘的身材不到三十岁就铁定变形。
就连很多拿了桂冠的选美小姐，一旦到了三十岁左右，也已经身材臃肿得堪称肥婆了。
比如，这次负责接待玛丽莲·梦露的伊梅尔达·马科斯夫人。虽然她在九年前曾经因为美貌而号称「马尼拉女神」。但如今在菲里的眼中，她的底子固然不错。但脸型已经变圆，身材也有点发福了……
作为养尊处优的议员夫人，伊梅尔达显然不可能缺乏保养，所以只能是天生的保质期太短了。
当然，如果只是短期租用的话，菲律宾小妞的性价比还是很高的。但菲里偏偏并不喜欢「短期租用」。
“呃，怎么说呢？在女人的事情上，跟即插即抛、遍地打炮相比，我更喜欢长期持有。”
看着玛丽塔举起的应召女郎花名册，菲里耸了耸肩膀，“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
“是啊，跟盐湖城那些摩门教徒一样的传统，在家里像养牛一样圈养复数的女人……”
玛丽塔放下花名册，站起来调侃说，“跟一往情深的狄马乔先生相比，你可是差得太多了哟！
诶？狄马乔先生似乎正在那边跟梦露小姐喝茶呢！一起坐着的还有马科斯先生和他的太太！
真奇怪，他们几个好像也才互相认识了没多久，怎么聊得就这样开心呢？”
顺着玛丽塔的手，菲里扭头朝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露天咖啡座里，两对男女正在饮茶聊天，并且相谈甚欢。尤其是玛丽莲·梦露金发乱舞，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看着就很心花怒放。
而狄马乔跟马科斯议员也聊得很愉快，甚至还互相递了烟以表示友好。
哎，不得不说，但凡大屑
大恶之人，通常也都有着他们各自的出类拔萃之处。
作为未来菲律宾最著名的硬核屑人，马科斯夫妇也确实在某些方面颇有两把刷子。
——当玛丽莲·梦露抵达菲律宾时，菲律宾政府按规矩必须派人接待。但菲律宾终究不同于背负战败国原罪，骨头都被打断了的日本，多少还摆一点架子，认为若是让总统和第一夫人出面欢迎，就太掉价了。
除此之外，鉴于玛丽莲·梦露乃是世界级艳星。若是迎接她的女士相貌平庸，也会反差过大。
正好，菲律宾众议院议员，自由党首领费迪南德·马科斯的夫人，曾经是选美小姐，以美貌而著称。于是，菲律宾政府和国会就推举他们夫妻作为代表，到机场去迎接梦露一行人。
原本在欢迎仪式完毕之后，双方就不会再有太多的交集。谁知马科斯夫妇似乎是跟玛丽莲·梦露一见如故，这几天时常来到梦露下榻的马尼拉大酒店拜访，甚至主动带着梦露和狄马乔出席当地社交活动。
玛丽塔最初觉得这大概是电影粉丝的追星族行为。但旁观了几天之后，发现又有点不太对。
怎么说呢？感觉双方似乎是真的在交朋友？！
“啊，这个，怎么说呢？就我所知，马科斯夫人跟梦露小姐一样，都是家庭不幸的苦出身，也一样是作为穷小妹跑到大城市来打拼，并且两人差不多是在同一年名声大噪，飞黄腾达。
所以，马科斯夫人应该会跟梦露多少有点儿共同语言吧？或许，她还想把人脉拓展到美国去？”
菲里想了想，如此推测说，“至于马科斯议员？我怀疑他在狄马乔先生身上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
“看到了父亲的影子？”玛丽塔愣了愣，又远远地打量了一番明显是华裔容貌。乍一看还以为是福建人的费迪南德·马科斯，“怎么可能？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啊！”
“我说的不是容貌，而是性格和经历。这里面有一段称得上浪漫的苦情故事。
很多很多年以前的菲律宾，有一位美丽的混血少女，与一位姓蔡的华裔豪门少爷陷入爱河。但蔡家是华人豪族，蔡少爷的父母看不上这位家里只开了个小店铺的混血女孩，强行阻扰了他们的婚事。
此时，已经未婚先孕的女孩，在万般无奈之下，为了给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找一个爹，只能抱着一肚子委屈，嫁给了明知此事但却依然追求她的同班同学马里亚诺，最后还让蔡少爷给孩子当了教父……”
菲里解释说，“这位混血少女的孩子，就是现在的马科斯议员。所以，看到了对梦露小姐如此痴情的狄马乔先生，或许他就想到了他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马里亚诺吧？”
对于这个同时具备了「真爱」、「舔狗」、「备胎」等要素的爱情故事，玛丽塔听得是津津有味，并且询问菲里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菲里则表示，在传媒发达的现代社会，名人是没有什么隐私的，马科斯这段作为「舔狗之子」的出身往事，在马尼拉不说是人尽皆知吧，至少也是家喻户晓。
而且，虽然跟名义上的父亲马里亚诺，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马科斯一直很尊敬这位父亲，其孝行几乎都能够得上古代「二十四孝」的标准！
——二十多年前，马里亚诺跟一个叫纳伦达桑的人发生冲突，对方向马里亚诺发出死亡恐吓。愤怒的马科斯竟然拿着手枪潜入纳伦达桑的家中，一枪崩了这个羞辱了自己父亲的仇人。
怎么样，为了父亲不惜动手杀人，这样的孝行怎么看都已经足够「举孝廉」了吧？
由于菲律宾效率低下的司法体系，接下来过了足足三年，马科斯才因为刺杀纳伦达桑，而在大学里被捕，之后不久，日军入侵菲律宾，马科斯趁乱拖枪上山，拉起一支队伍，跟日本人打了好几年的游击战。
二战结束后，马科斯带着「战争英雄」的光环，跻身政坛，当上了议员，又在九年后邂逅了当时作为封面女郎已经闯出不小名声的伊梅尔达，相识仅仅十一天就与之闪婚，抱得美人归。
到了明年，马科斯议员还会成为菲律宾众议院的议长，并且在1965年成为总统。
截止到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穷小子靠着努力和勇气成功翻身，一路平步青云而登顶的励志故事。
但是，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这对登顶之后的寒微夫妻，就会变成菲律宾最著名的硬核屑人……
律宾还是亚洲头号富国，人均收入和大学入学率，在亚洲仅次于日本。
依靠美国投资转移的大量轻工业，菲律宾的商品在此时畅销于东亚和东南亚市场，甚至远销中东——二十世纪末出国去以色列采访巴以冲突的中国记者，就一度感到很纳闷，为啥特拉维夫的方便面和醋都是菲律宾生产的：这其实是沿袭了六十年代以来的市场惯性。
马尼拉作为亚洲发展银行的总部所在地，乃是远远胜过香港和新加坡的金融中心，号称小纽约。
当时来到香港的菲律宾人，可不是低声下气的菲佣，而是趾高气扬的财团代表投资商。
环顾周边，香港的李黄瓜还在做塑料花和塑料桶；新加坡在那时只是一个刚刚被马来西亚踢出来，前途渺茫的偏僻小岛；马来西亚整天琢磨着如何争取菲律宾的投资和游客；印尼处于左右两派的血腥内斗和高压军管之中；缅甸已经陷入了菜鸡互啄，没完没了的漫长内战。
中国大陆正在走向十年动乱的灾难深渊，老挝、越南、柬埔寨三国被战火蹂躏，打得尸山血海；泰国在遍地造反和血腥镇压之中，靠着人妖来吸引外汇；台湾也在动员妇女下海做鸡，跟泰国人妖争抢嫖客。
放眼整个东南亚，六十年代的菲律宾真是「风光这边独好」，与日本并称为亚洲两大「民主灯塔」！
那么，等到二十年后的八十年代，马科斯被赶下台的时候，菲律宾又是怎么一副模样呢？
嗯，经济崩盘，去工业化，犯罪猖獗，毒品泛滥，美国昔日在菲律宾输血投资的低级轻工业，基本转移到了泰国和韩国；菲律宾的橡胶、棕榈等经济农作物产业，也被印尼和马来西亚抢了单；本来没有任何外债的菲律宾，不仅债台高筑，而且连偿还国际债务的能力都丧失了，即使只是利息也拿不出来。
大城市的治安彻底走向崩盘，菲律宾的社会贫富差距急速扩大，70%的菲律宾人陷入长期的饥饿和赤贫，马尼拉市民普遍依靠吃厨余泔水为生，并且这种吃垃圾的赛博朋克生活，起码还得继续维持半个世纪。
老港片里的菲律宾财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新港片里随处可见的菲佣。
而在这二十年间，马科斯总统捞到了至少价值一百亿美元的私人财富，光是房地产就有几千处，私人飞机多达29架，他的太太伊梅尔达，更是珠宝首饰论公斤买。可谓是榨干了一国之财，以成一家之富。
相比在国外没有一毛钱存款，到美国治疗精神病都得赊账，差点被疯人院丢出去的西哈努克亲王，这两位的贫富差距真是天壤之别（最后是国务卿万斯私人掏了一万五千美元给西哈努克亲王结账的）。
日后，很多菲律宾知识分子追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流金岁月」，都会对马科斯总统深恶痛绝，认为是他持续二十年的独裁统治，导致了菲律宾的国运从此一蹶不振，跌落到谷底。
还有人把菲律宾的马科斯总统，跟差不多同时上台的韩国朴正熙大统领进行对比，表示朴正熙独裁二十年，给粪坑中的韩国带来了汉江奇迹，马科斯独裁二十年，却把风光无限的菲律宾带进了粪坑里。
甚至还畅想着若是及早「天诛国贼」的话，菲律宾或许能够保持跟日本并驾齐驱的发达国家地位！
但是，实事求是地说，根据菲里这几天在马尼拉及其周边地区的观察，就算马科斯没有当上总统，或者让韩国的朴正熙大统领跟马科斯换个位置，坐到菲律宾总统的位置上，恐怕也做不出什么奇迹来。
甚至以朴正熙的执政风格，还有可能弄巧成拙，把菲律宾变成更失败的内战国家，一路打成索马里！
为什么？因为，单一民族国家和多民族国家，是不能套用同样的统治模式的。
要知道，日本和韩国都是单一民族国家，几乎所有的韩国人，都是同文同种的朝鲜人。而绝大多数的日本人，也都有着作为「大和民族」的统一认知。
但在菲律宾，又能有多少比例的国民，对这个国家具备认同感，觉得自己是「菲律宾人」呢？
很遗憾，只有五分之一左右。
在菲律宾，只有一个占全国人口20%的「伪·主体民族」他加禄人，垄断了全国经济和政治权利。直到二十一世纪，所谓的「菲律宾人」，依然只是指他加禄人，而「他加禄语」也是菲律宾的唯一国语。
此外还有一个占全国人口40%的「真·主体民族」的米沙鄢人。尽管人口比他加禄人多一倍，却享受着少数民族的待遇——不是那种高考加分的少数民族优待，而是类似二战前美国黑人的种族歧视待遇！
——早在西班牙人殖民统治的时代，他加禄人就已经蔑称米沙鄢人为「蛮夷」，后来的独立运动时期，他加禄人和米沙鄢人的起义军之间也是火并不断，一点都不和睦，甚至不惜引入外国势力来跟对方抗衡。
所
以，美国人才得以趁虚而入，靠着挑拨离间和借力打力，一口吞下了整个菲律宾。
可想而知，面对骑在头上的他加禄人，米沙鄢人肯定是不服气的，并且凭着人多势众，同样也能造出不小的声势。但只要菲律宾的首都还在马尼拉，这座他加禄人的城市，米沙鄢人就注定处于劣势地位。
除了他加禄人和米沙鄢人，这两大彼此明争暗斗，掐架到没完没了的主体族群之外，在菲律宾还有另外几百个小民族，其中人数少的只有几千，人数多的高达数百万，其中包括一百多万华人。
某些菲律宾少数民族的文明史，甚至比他加禄人和米沙鄢人这两大族群更加悠久。
比如说，在中国的网络上，有时称呼菲律宾为「吕宋」，也有称呼其为「苏禄」的。
但前者倒也罢了，后者跟菲律宾的关系，简直比波兰跟俄国的关系还要更远。
——明朝时来中原朝贡的那个苏禄国，根本就不在吕宋岛上，也从来没有被西班牙人征服过，它位于现代菲律宾版图最南端的苏禄群岛，与婆罗洲（加里曼丹岛）相邻，最初跟琉球一样分为三国，各有君主，大约在1450年左右，苏禄人皈依伊斯兰教，并建立了统一的苏禄苏丹国。
接下来，从十六世纪开始，面对西班牙人的侵略，苏禄国坚持抵抗了三百年，始终不曾屈服。
到十九世纪后期，菲律宾爆发反抗西班牙人的独立运动时，苏禄国也是继续保持着局外看戏的状态。因为他们根本不认为自己是菲律宾人。
——当甲午战争打完，台湾被日本占据的时候，苏禄国都还顽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直到一战爆发后的1915年，苏禄国才被美军入侵征服，废黜了末代苏丹，然后并入菲律宾殖民地。
所以，用苏禄来指代菲律宾，大约就跟用泰国来指代中国，说中国人都是泰国人差不多一样荒谬。
而且，请算一算，苏禄国灭亡的这个时间点，是不是跟「日韩合并」差不多？既然韩国人对于日本帝国的殖民统治深恶痛绝，那么同一时间亡国的苏禄遗民，又会对不同文不同种的菲律宾有多少认同感呢？
——由此可见，美国威尔逊总统在一战末期提出的民族自决理念和反殖民口号，实在是虚伪到了极点。因为就在此之前短短几年，他才刚刚亲手灭亡了一个拥有四百年历史的古老国度，并且把它并入殖民地：
大约是在威尔逊总统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把白人以外的有色人种视为人类吧？
韩国人好歹是被日本军队征服的，还承认对方能打。但征服苏禄的乃是美军，跟他加禄人有啥关系？
类似这种情况的民族，在菲律宾还有很多。所以也无怪乎直到二十一世纪，菲律宾还有一堆人搞独立了——亏得历代菲律宾总统都是能屈能伸的裱糊匠，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国家的版图。
真要天降一个作风强硬的猛男大帅下来，只怕是整个菲律宾会被活活打崩，连国家体制都要磨灭了。
总之，菲律宾看似跟日本的地理区位相仿，并且更加靠近主要航道，自然资源也很丰富，但国家终究是靠人来构成的。偏偏从构成国家内核的国民来看，日本和韩国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完成了民族融合，而菲律宾却还差得远，甚至未来究竟能不能融合起来，都还是未知数。
菲律宾其实跟欧洲的南斯拉夫一样，都是一个靠外力勉强捏合起来的拼装国家，随时都有解体的风险。
即使在菲律宾经济最繁荣的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依靠欧美外国投资飞速发展起来的轻工业，也都集中于首都马尼拉的周边，主要就是惠及了作为统治民族的20%他加禄人。
那些看似还不错的人均收入、教育水平，都是靠着他加禄人的超国民待遇，才被拉起来的。
至于菲律宾的其它民族，基本上还是一副「原始丰饶」的画风，能保证家里有条像样的裤子穿就不错了，南方几个岛屿的土著，干脆不分男女，都在田里光着身子干活——不过，在他们那种极度高温高湿的气候之下，光着屁股才是自古以来的正常生活方式，穿着一身完整的衣服干活，恐怕反而会生病吧？
所以，除了他加禄人之外的80%菲律宾人，他们在菲律宾经济腾飞的时候没有沾到多少好处，那么在菲律宾经济衰败的时候，也就不会有多少哀伤，甚至对「菲律宾」这个国家实体，都没有很深的认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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