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老王
那么,又有什么理由可以相信,自己到了异世界之后,就能一下子变成很厉害的大人物呢?
但尽管理智上是这么想的,可是,怎么说呢?人总是要有点梦想的。
要是连梦想都没有了,做梦的能力都消失了,那就彻底变成行尸走肉了。
哎!
汤姆和衣躺在床上,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真的很想守住自己的梦想,这已经是他如今几乎唯一还能守住的东西。
但是,在日常生活的压力之下,面对着前途渺茫,汤姆也不知道自己对梦想的热情还能保持多久……
突然间,窗外又响起了教堂的钟声,提醒着汤姆一个可怕的事实:
由于想了太多有的没的,磨蹭了太久。如今可供他睡觉的时间,已经只剩下三个小时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汤姆也是大惊失色,赶紧用油腻的被子遮住脸,试图尽快入睡,以恢复精力。
然而,楼上的派对还在继续放摇滚和玩蹦迪,隔壁那个菲律宾女人又被男友啪得哭叫声不断,再加上犬吠和汽车喇叭,种种噪音透过隔音能力很差的老旧木质墙板,混在一起,回响在汤姆的床头,让他久久不能入睡。哪怕他已经累得四肢僵冷,思维发散,直冒虚汗,眼皮子沉重得抬不起来,但依旧还是睡不着。
“哦,愿神明保佑我有个好梦吧!否则明天在码头的工作,就真的没有一点力气啦!”
严重失眠的汤姆打亮了台灯,想要找个十字架来祈祷一番,以求个心安。但到处摸索了一番,整个屋里根本找不到十字架这种玩意儿。尽管这会儿从明面上讲,澳洲人基本都是基督徒,但虔诚度着实堪忧。
他只找到了三天前看超自然事件展览时,从展区解说员那边获得的一枚紫色徽章(希瑞克圣徽)。
就这样,病急乱投医的汤姆,只好抓起那枚紫色徽章,喃喃地祈祷着。
谁知片刻之后。他没有任何犯困的感觉,反倒是听见了耳畔一个微弱的声音:“恭喜你中奖啦!送给你一只宝可梦吧!祝你有个好梦!”
度疲惫的上班族社畜,在恍惚之中出现的幻觉,之后又经过了一系列艺术加工罢了。
艺术家们靠着酗酒与嗑药来制造幻觉,追寻灵感;上班族们靠着无限的加班,同样也能累出幻觉来。
所以,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遇到了灵异事件。但此时已经累得大脑宕机的汤姆,也根本懒得理会。
无论那个奇怪的声音在脑海中说了什么,汤姆都只是全程保持着麻木,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就算房间里突然亮起了光线,片刻后又重新暗淡,他也浑然不觉,或者以为不过是路过的汽车大灯。
——直到汤姆的心情,不知为何有了稍许的好转,之前积压已久的负能量,突然间消失无踪。
尽管身体依旧无力,心灵依然疲惫,思维依然迟钝,但至少大脑是能够勉强运转了。
于是,汤姆终于稍微打起了精神,回忆起刚才的「幻听」,便想要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睁开干涩的眼皮,当即就看到一只散发出莹莹绿光的水母状生物,违反重力常识地悬浮在自己的头顶上,在狭小的房间里飞来飞去,长长的触须四处乱舞,并且不断发出噗噗的喷气声……
诶?发光的绿色水母?靠着放屁在天上飞?
这个认知像生锈的齿轮,在他迟钝的大脑中艰涩地转动了十五秒,汤姆才终于意识到那不是幻视。
那么,这只漂在自己房间里飞来飞去,不停放屁的绿色水母,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从军方实验室里跑出来的怪物?还是坐飞碟来地球的外星人?又或是走传送门来到地球的魔法生物?
我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第三类接触?不,等等,我这会儿还在地球上吗?
汤姆的眼皮抽搐了两下,虹膜上还残留着那个飞天水母留下的绿色残影,但视线终于从涣散变得集中。
紧接着,他闷哼一声,从被窝里伸出僵硬酸痛的手臂,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番,找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马口铁小盒子,里面是上大学时为了攻读啃书应付考试,偶尔嗑两颗的「提神药丸」。
虽然已经毕业了这么长时间,剩下的提神药也不知是否过期了。但此刻的汤姆也顾不得那么多,倒出两颗药丸就往嘴里塞,片刻之后,便感觉迟钝的头脑仿佛被除锈抛光了一遍,重新变得敏锐起来。
然后,靠着嗑药恢复了精力的汤姆,赶紧翻身下床,先是看了看窗口,发现斑驳的窗玻璃之外,依旧是熟悉的肮脏街道和昏黄的路灯,以及画满涂鸦的砖墙,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随即,汤姆就抬起头来,借助窗外射进屋内的路灯光线,眯眼打量起了闯入自己房间的不速之客。
嗯,外形像是比较大的荧光水母,圆滚滚肥嘟嘟的伞状体下拖着一堆半透明触须。但又跟螃蟹似的,多了两个长在眼柄上的大眼睛,整个躯体悬浮在空气之中,靠着噗噗喷气推进。
这会儿,它正趴在门背后的置物架上,偷听隔壁那个菲律宾小妞在床上的激情叫声,身上的荧光也从最初的绿色,变成了一会儿粉红,一会儿翠绿……
看起来,这东西似乎不怎么危险的样子?
所以,这就是属于我的奇遇?一段属于我的冒险,马上就要开始了?
它是会把我带到异世界?还是让我成为悉尼的超级英雄?就像蝙蝠侠一样?
想到这里,汤姆的呼吸顿时变得粗重起来,心跳也怦然加速。
他略一犹豫,就抬手摁下了台灯开关,电灯的光芒瞬间充满了房间,也惊动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但这只浮空水母似乎并不怎么害怕汤姆,只见它在空中拖出一道粉色的尾迹,撒着欢就冲过来了。
汤姆看见水母到了面前,稍一犹豫,便抬起一只手晃了晃,想要打个招呼。谁知一声「hello」还没说出口,对面的浮空水母就欢快地摆动触须,抢先用心灵感应接触上他的思维,发出了活泼的问好:“呃,hello?先生?你听得懂我表达的意思吗?我的语法没问题吧?”
在汤姆的目瞪口呆之中,浮空水母在空中晃了一圈,滔滔不绝地跟汤姆如此说道。
这只水母竟然会说话?不,它竟然是在我的心中直接说话!
上帝啊,这真的是智慧生物!该不会当真是坐着飞碟过来的外星人吧?
“呃,欢迎来到地球!可以请问一下,您是怎么学会我们的语言的?”
汤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起头脑里几乎要暴走的思维,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
“呀,这个很简单,我刚才吸取了你的负面情绪,顺便也从你的记忆里,学会了这地方的语言。”
浮空水母抬起来的两根眼柄顶部的眼睛眯成了线,身体放射出代表愉悦的粉色光芒,“你们这个地方还真是有意思,跟幽暗地域相比,实在是太热闹了!到处都是新奇的邪念!能带我出去逛逛吗?”
“……
吸收我的负面情绪?等等,你该不会是要拿走我的灵魂吧?”
汤姆表示自己有点儿听不懂,同时悚然而惊,“哦,不!!!”他惊恐地叫道。
“灵魂?不不不,我们不是吃灵魂的恶魔,我们以精神能量为食,尤其是邪恶之辈的邪念!所有正派的家伙都跟我们当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们的种族?!”
听了汤姆的质疑,浮空水母微微一晃,身体瞬间变成了代表愤怒的深红色。
偏偏此时的汤姆,正跟水母维持着精神接触。于是当即感受到了对方的怒意,吓得连连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冒犯了您,请务必接受我的道歉,您能原谅我的莽撞吗?”
“好吧,你的道歉,我算是接受了,毕竟咱们才刚认识。但现在请你记住,我吞食精神能量的时候,基本不会影响本体。即使吞食了你们的邪念,你们如果天生邪恶,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变善良……”
浮空水母重新从深红色变成了绿色,抬起一根触须,点了点汤姆的额头,如此呵斥说。
而汤姆则是点头如捣蒜,没口地送上阿谀之词,“感谢您的宽宏大量,可敬的客人啊!请问您来自何方?名字是什么?为什么要来地球?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对于你来说是这样。至于为什么来到这儿,那只是一个意外……”
浮空水母喷着气体稍微后退了一点儿,“我是一只「呋噜」,来自托瑞尔星球的幽暗地域……”
作者的话: PS:作为反俄第一线急先锋的波罗的海三国,目前陆军加起来只有不到2万战斗兵员,而且三个国家凑不出一辆坦克,真是又菜又跳。爱沙尼亚的陆军更是只有2700壮士——编制是一万五千,但没招满过。
可奇怪的是,这三国的前领导人,却普遍在欧盟高据要职,以欧盟驱使德法,可谓是尾巴摇狗。
第645章、守善之光:呋噜
“哎,没办法,澳洲朋友,神奇宝贝这玩意儿,实在是搞不到,给你一只「呋噜」凑合一下吧!
反正,这玩意儿的外观挺可爱,品格和道德也不错,跟真正的神奇宝贝也差不太多……”
遥远的太平洋对岸,洛杉矶的圣费尔南多谷地,伊甸园小镇的某座公寓里,幕后黑手菲里坐在写字台后面,看着桌面上水晶球放出的投影画面里,澳洲青年汤姆和浮空水母「呋噜」在悉尼出租屋里的初遇。
胡安妮塔和赵秋娘一左一右地趴在他的肩头,跟他一起欣赏这场「第三类接触」真人秀大戏。
——虽然在之前的魔法通讯里,菲里开玩笑地要给汤姆这个捏着希瑞克圣徽的澳洲青年,送上一只宝可梦(神奇宝贝)。但他终究不是来自宝可梦世界的训练家,没法变出皮卡丘和妙蛙花。
所以,面对浑身缠绕着负能量的澳洲落魄青年汤姆,菲里思索良久,最终丢给了他一只会飞的异世界发光水母——幽暗地域的守善之光,极恶之地的良善典范,冒险者们的可爱好帮手:呋噜!
呋噜,生活在DND世界费伦大陆的地下世界,或者说幽暗地域的一种小型智慧灵能生物。
它的外形酷似一只扁圆水母,依靠喷气的推动力在幽暗地域中游荡,通过心灵感应来进行交流。它会将自己的想法反映在体表色彩的变化上。浅粉是愉悦,深蓝是悲伤,绿色是好奇,深红是愤怒。
虽然外表像水母,但呋噜却是非常聪明而又博学的生物。它们具备和人类交流的灵智,掌握了许多异常先进的宗教、哲学、数学以及其他稀奇古怪的知识。而且,呋噜非常善良,基本上是在全员恶人的幽暗地域里,唯一不想着把陌生旅客变成奴隶或口粮的智慧生物——呋噜以消极寄生的方式,只吸食它们所需程度的精神能量,绝大多数被呋噜吸食了情绪的生物,并不会感到任何不适,甚至还会因此变得平静。
呋噜以精神能量为食,尤其是邪恶之辈的邪念,这导致它们会在吸食邪恶生物时了解它们的计划。如果遇到善良冒险者,呋噜会把自己了解到的邪恶计划告诉冒险者,并且引导他们消灭邪恶的源头。
尽管这会让它们变得没有粮食,但呋噜就是宁可饿着肚子,重新寻找食物来源,也要消灭邪恶。
所以,这是一种非常善良的异世界生物,很适合作为地球的青少年进行「第三次接触」的对象。
——如果是魔法少女动漫,它就是少女的绝妙宠物;如果是超级英雄漫画,它就是正义少年的引路人。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呋噜都要比《魔法少女小圆》里那只切开来是黑的「丘比」,要强上一万倍。
甚至比起魔法少女们最传统的宠物——魔法猫咪,呋噜也有着明显的优势:它只需要吸情绪,不需要吃猫粮,也不需要一个猫窝,尤其适合那些兜里没几个零花钱的贫穷少
女。
这么说吧,就算是东京大久保公园里那些无家可归、混成了「神侍少女」的姑娘,都能养得起!
当然,至于普遍罹患性病,一点都不纯洁的「神侍少女」,到底还有没有资格当魔法少女?
呃……这个吗,就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问题了。
总之,对于刚刚接触超凡的「初学者」来说,呋噜是一只体验感非常友好的神奇生物。
菲里之所以能召唤到这一只呋噜,是因为它陷入了生存危机——在它原本那块生活区域内的灰矮人和寇涛鱼人等智慧生命,都被拥有强大心灵能力的灵吸怪控制了起来,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的奴隶,就连凶名昭著的黑暗精灵地下城,也被灵吸怪的军队攻破。导致这只呋噜逐渐吃不到邪念,快饿疯了。
偏偏这只呋噜又进入了繁殖期,正是极度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于是,当某个强大的存在,询问它「有没有兴趣去一个充满邪念的有趣地方」时,这只呋噜很快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下来,随后被丢到了澳洲的悉尼,某个喜好超自然事件的落魄青年汤姆身边……
那么,通过这场幕后黑手操作的「第三类接触」,将会在澳洲碰撞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作为一个乐子人,菲里十分期待地想要看一出好戏。
接下来,菲里和他的贴身女奴们,就兴味盎然地发现,魔法水晶球投影出的画面里,汤姆跟呋噜相遇才不到一个小时,就溜出了租住的小公寓,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小小冒险……
——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平平凡凡地出生,平平凡凡地长大,波澜不惊地就业,成婚,生子,从青年渐渐成熟,步入中年,一成不变的平淡生活持续,终于年老,度过十来年无聊的退休日子,最后在病床上,在儿孙环绕下,喘息着,挣扎着看着这个乏味的世界。但还是缓缓地,恋恋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但也有很多人不甘于平凡,想要体验一下刺激的另类人生。
于是,有人成了极限运动家,到处跳伞、潜水、爬雪山、钻洞窟、玩赛车,满世界作死找刺激。
有人发愤图强,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企图在政治和商业上取得成功,变成了工作狂和奋斗逼。
有人搞起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艺术创造,其中有一举成名的,也有贻笑大方的,但更多的还是泯然众人。
另一些人则是堕落了,沉迷于泡夜店、嗑药、赌博、不停地换人滚床单……最终变成了罪犯或流浪汉。
没办法,绝大多数青少年都有一段叛逆期。哪怕是稳重的中老年人,偶尔也会「老夫聊发少年狂」。
不过,当不甘平凡的冲动刚刚开始萌芽,小男孩还在拿着玩具枪梦想成为英雄,小女孩还在捧着洋娃娃做着公主梦之际,小孩子最早的叛逆之举,往往只是一次瞒着熟睡的父母,悄悄窜出家门的深夜溜达。
——不需要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需要冒险钻进赌场和夜店,光是看着幽暗的夜幕之下,跟白天时不同的街景,就足以让人产生出一种打破常规的亢奋和冲动,乃至于为之怦然心跳了。
怎么说呢?感觉就仿佛是成了传说中的「城市探险者」。
汤姆原本以为自己都二十多岁了,早已过了会为夜游而兴奋的年纪。
谁想到,今天的一场奇遇,却又让他化身成为了「夜间城市探险者」,踩着夜色溜出了公寓……
凌晨三点半,悉尼南区的穷街小巷里,弥漫着变质的啤酒与海盐混合的酸腐,街角处的霓虹灯管拼出残缺的"BAR"字样,蓝紫色的电火花在潮湿的砖墙上爬行闪烁。
冬夜的寒气裹着海风的咸味,渗进汤姆身上的酒红色破旧夹克里,让疲惫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一根细细的绳索,从汤姆的手里延伸而出,延伸到半空中的发光水母,被它用一根触须牢牢抓住。晚风中的它就像一团被揉皱的玻璃糖纸,半透明伞状体缓慢舒张时,边缘折射出霓虹灯的彩光。
——为了让「呋噜」能够跟着他出门,而不引起轰动,汤姆试图把它伪装成一只水母状的发光气球。
但就算是真的「水母状发光气球」,后半夜带着这么个玩意儿出门,也显得很怪异。为了做戏做全套,汤姆又翻箱倒柜,找出了自己在大学里参加化装舞会的面具和戏服,把自己打扮成了马戏团的小丑。
等等?为什么汤姆非得在凌晨三点半,就带着这只浮空水母出门溜达?
很简单,为了招待这位来自异世界的客人,让饥肠辘辘的「呋噜」能够饱餐一顿呗!
——作为一种依赖精神能量为生的灵能生物,「呋噜」的食物,就是智慧生命的情绪。
所以,对于「呋噜」来说,人口众多的大城市悉尼,就是一座巨大的自助餐厅,到处都是食物。
但问题是,「呋噜」想要用「心灵虹吸」来吸食情绪,必须凑近对象的身边,
把触须伸到他们的头顶附近,而不可能只是待在汤姆的出租屋里,就隔着墙壁和街道,直接把全城人的思想都给吸了。
汤姆原本是想要让这只「呋噜」在公寓楼里悄悄行动,不要随意外出,就近吸一下公寓的租客。
可是,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三点,就算是开狂欢派对的学生们,都已经喝醉的喝醉,嗨翻的嗨翻。而公寓里的其余租客,更是早已睡着——睡梦中的人,通常是无法给「呋噜」提供多少精神能量的。
按照这只「呋噜」的说法,睡梦中的人虽然也在思维,但既难吸,又凌乱,吸起来得不偿失。
至于汤姆自己?他能提供的那点儿情绪,就算彻底吸空了,也不够这只「呋噜」塞牙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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