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埔第四杰 第22章

作者:约翰留着长长的胡子

  “老板,来点辣椒面。”吃了一口,陈天衡发现还差点味道。

  “俺也一样。”“俺也一样。”蒋先云、陈赓异口同声地表示要辣椒。

  梁师傅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陈天衡听出来了,说的是“湖南蛮子”。

  “那边有辣椒酱。”梁师傅随便用手一指,让他们自己去取,他已经拿起今天的广州民国日报,不想放下了。

  徐向前扒拉了一下盘子里的河粉,也说道:“老板,来点醋。”

  梁师傅手里的民国日报明显抖动了一下,但身子没有动。

  陈天衡:“……”

  徐向前:“梁师傅,我要点coǔ。”

  梁师傅放下报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二十年功夫,炒出来的锅气,一勺醋下去,那不是白费了吗?”

  “哎哎,哎,”陈天衡出来说话,“老广的炒河粉里面放辣椒是可以容忍的,但是放醋有点过于夸张了,要不就凑合着吃吧。”

  ……

  不管怎么说,这顿炒粉吃得还是可以,很饱。

  五人分头勘测地形和建筑,下午四点又回到梁师傅的馆子前面会合,收队回家。

  船靠近长洲岛码头,陈天衡发现码头一大群人,挤挤挨挨站成一团。

  下船仔细辨认,居然还从人群里找到了王柏龄和叶剑英,还有好几个苏联顾问。

  “出什么事了?”

  “军校搞到了一条机器快艇,”码头警卫说道,“修船厂改造出来的,今天在试航呢。”

  这艘快艇就停在码头最尾巴的泊位,初看和现在的几条摆渡渡轮差不多,但船上多了一个烟囱,看来是加了部发动机,提高航速的。

  “为什么不现在就试试它?”

  在码头人群最前方,苏联总顾问巴甫洛夫问道。

  “已经傍晚了,能见度不好。”

  “从船厂开到这里的时候船有一些摇晃,可能是稳性有点问题。”

  “稳性能有什么问题?”巴甫洛夫不屑地说道,“达瓦里希,来,跟我上船!”

  巴甫洛夫拽着二副上了船,不一会儿,魔改动力版渡轮就“突突突”,烟囱冒出了烟。码头上的工人和警卫赶紧帮解开缆绳,这艘能载客30人的渡轮就突突突地离开码头远去。

  在黄昏的珠江口,渡轮越开越快,越开越快。

  陈天衡:“叶教官,黄埔修船厂这么厉害了?都能自己改造加装内燃机推进系统了?”

  叶剑英:“都是工人自己瞎琢磨的。……哎!哎呀!”

  王柏龄:“哎呀!!”

  陈天衡:“哎呀!!!船翻了!!”

  ……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下面默哀三分钟,追思我们的总顾问,帕维尔·巴甫洛夫教官同志。”

  军校大会堂正中摆着巴甫洛夫的大幅黑白遗像。以及“帕维尔·巴甫洛夫(1892-1924)”的字样。

  几百名黄埔师生一脸沉痛地默哀追悼。

  “巴甫洛夫总顾问的不幸殉职,是我军校成立以来的极大损失。”

  “应孙总理之请求,苏联政府已委派瓦西里·康斯坦丁诺维奇·布柳赫尔同志赴广州,就任广东革命政府首席军事顾问及黄埔军校苏联顾问团总顾问。”

  蒋介石在追悼会上宣布了这件事。

  布柳赫尔同志,就是“加仑将军”。他比巴甫洛夫资历更老、军衔更高,苏俄内战时就担任过军长兼政委、集团军副司令员、远东军区司令。在中国当完总顾问回国后,1935年被授予苏联元帅,1938年被枪毙。

  现在加仑将军已经在交接远东军区的工作,准备前往中国了。

  陈天衡现在关心的是,加仑将军会不会脾气比巴甫洛夫好点,如果陈天衡或者中方提出请求的话,他会不会答应向中方学员和教官传授战役学以及较新的战术理论知识。

第38章

  “黄埔学员的思想十分活跃。开学至今,学生激烈讨论时局,探究政治,已然聚合形成共产主义派、三民主义派、无政府主义派、军事专业派四种派别。”

  “信仰共产主义者,相当一部分是中共有意挑选并引导的结果。三民主义者是学生中最大的群体,不过公开承认自己信仰三民主义并为之鼓吹的人并不多。”

  “无政府主义者是广州陈述尧、郑彼岸等人影响的结果。此二人并经常募款支援现在国内出版之无政府主义刊物如《民声》、《劳动》、《进化》等,且极力向黄埔学员推销。”

  “军事专业派这一派的人,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学员,醉心于钻研军事之法,政治过问得少。”

  廖仲恺与何应钦在讨论这一期学员的思想派别。

  廖仲恺:“那么,陈天衡就是属于军事专业派的人?”

  何应钦:“是的,他的战争研究会所吸纳的会员,号称要研习当今世界最先进的军事之法、战争之法、兵器之法,练强军,建强国。战争研究会主动与教官交流,教授部副主任叶剑英亲自参加他们的研讨会,主任王柏龄也去过;此外他们之前还联系过苏联顾问,想请苏联顾问来参加研讨,不过呢,战争研究会比较推崇的军事参考对象似乎是普鲁士而不是苏俄。”

  廖仲恺:“我听校长说,陈天衡也对三民主义极为精通了解,校长上次与陈天衡问答之后评价陈天衡是本校生之中最信仰三民主义的人。看来他们也不是政治过问得少。”

  何应钦:“了解和信仰三民主义这当然对校长的胃口了。其实啊,陈天衡不但与三民主义派的人关系熟络,与共产主义派的关系更熟,甚至他与无政府主义派的学生关系也不错。总之就一句话,陈天衡与几乎所有类型的学生交往得都不错。”

  廖仲恺:“这人今后会是一期生当中的领袖人物啊。”

  ……

  “陈天衡,陈天衡,校长单独谈话,下午两点。”

  早操完毕,陈赓跑过来说事情:“不但约了你,还有蒋先云,两点一刻,我,两点半。好像这一个下午校长安排了十几个学生单独谈话。”

  陈天衡:“这是要考察每个学生的思想了。我早有准备。怎么样,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当然准备好了。”

  蒋先云:“我也准备好了。”

  因为把黄埔军校当做自己的基本盘和最大资产,蒋介石确实为黄埔的筹办和运营出了大力。用孙文对他的评价就是“巨细躬亲,千端万绪,殚精擘画”,案头常备好几本小册子,记录军校的运转情况、该办何事、该开何会、钱粮补给等等。

  除了忙这忙那,保证军校维持运转下去,蒋介石当然还会在学生中挑选自己信得过的优秀者重点培养。

  “陈天衡同学,你对孙总理‘联俄、容共’之策有何看法?”

  办公室内,蒋介石向陈天衡提问。

  “民国七年,革命胜利后的苏俄推行‘世界革命’,但在中欧受挫,进攻多个国家均无结果。为谋求国内稳定发展,苏俄逐渐收起世界革命的口号,转而与西方大国建立正常外交关系。在东方,苏俄也同样试图与日本及中国恢复正常外交。孙总理提出的联俄容共之策,正是在苏俄武装扩张势头停止之后所提出的策略。”

  “苏俄亦需要接壤的邻国对其不仇视,因而有意支持孙总理的南方革命政府统一全国,以为改善其东方的地缘态势。因而,苏俄与孙总理在基本利益上有共识,这是双方能够合作的基础。”

  蒋介石:“然而苏俄虽停止了对外扩张,然其民国十年悄然侵占了库伦,导致外蒙在苏俄的控制之下,我等又当如何应对呢?”

  陈天衡:“我方与苏俄在基本利益上有共识,并不代表两方在所有的利益都无争议。有共识的地方可以合作,有冲突和矛盾的地方可以保留争议,留待以后。现在即以此为由翻脸,不可;将此事彻底洗白说成合理,亦不可。”

  “哦,哦!”

  蒋介石面露笑容。

  就凭这句话,蒋介石认为这个陈天衡肯定不是恽代英、熊雄、萧楚女他们这样的人。这些黄埔军校内的共产党员最近的言论,在涉及到外蒙问题时都倾向于把这件事说成苏联是合理合法的。

  “陈天衡同学,你对共产主义有何看法?”

  陈天衡:“马克思创立共产主义学说后,经历了1848革命、巴黎公社革命,均失败了。后共产主义学说向东传入俄国,列宁对马克思主义中的未阐明之处及不完善之处进行了补充和修订,因而革命成功了,建立了苏俄和苏联。当今的苏俄是一次共产主义的大型试验,其试验结果如何,基于试验的结果又会做何补充和修订,对共产主义的未来有很大关系,因此,现在还不能对这一社会制度做武断的断言。”

  “你似乎对共产主义无恶感。”

  “报告校长,黄埔当前也有许多教官和学员是共产党人,他们亦很受同学和同僚欢迎爱戴,因此要是我说对共产主义十分厌恶,那肯定是违心的话。”

  蒋介石哦了一声:“蒋先云、陈赓是学员中你较亲近的好友,他们都是共产党员,你会不会受到他们的影响?”

  陈天衡:“他们也会受我的影响。”

  蒋介石:“你成立的战争研究会以普鲁士军事为学习对象,宣称要打造一支强大军队,那么,你打算将来用这支军队与谁作战呢?”

  陈天衡:“打造一支强大的革命军,打倒军阀,统一中国;作为一支国防军,保卫国土,保卫和维护国家利益。”

  蒋介石:“这支革命军会与日本开战麽?会与英美开战麽?会与苏俄开战麽?”

  陈天衡:“与谁作战、向谁开战,军队应听从国家和领袖的。只要命令如此,那么军队便会义无反顾。”

  ……

  15分钟的单独谈话完毕,陈天衡敬礼退出办公室。

  “白教官好!”

  在门口,陈天衡看见了白崇禧。

  真是少见,开学两个多月,白崇禧就没出现过,他这个校务委员兼教官的身份完全是挂名啊。

  不过据说是这段时间桂系在打仗,他和黄绍竑穿梭于云南广西之间,估计一直打到现在才基本打完。

  白崇禧回礼,点点头,说道:“你先回去吧。”

  陈天衡离开,蒋介石从办公室里出来,兴奋地搓着手:

  “太好了,太好了,吾今日得一良将也!”

  白崇禧:“……”

  算了,我手头指挥着几万大军,这个最高当到连长的黄埔校长大概见识也就如此了。

  白崇禧此次来黄埔是关于桂军结束平定广西的战斗后,部分军队回驻广州,其中一部分要驻扎黄埔所在的长洲岛,就这点事。和蒋介石几句话就交流完。

  “陈天衡?”

  回到宿舍的陈天衡突然发现白崇禧也跟着来了。“白参谋长好!”

  “呵呵,”见陈天衡站得笔直,敬礼打招呼,称呼却悄无声息地从教官换成了参谋长,白崇禧笑了一声,但没评价这事。

  “带我去你的战争研究会看看。”

  ……

  “你在与校长对答的时候说,共产主义是一场大型社会试验?我们应该注意看它试验的结果?”

  在战争研究会,白崇禧却没有先和陈天衡谈战术兵法。

  “是的。”

  白崇禧:“校长其实很讨厌共产主义,你这么回答,不怕惹他不高兴吗?”

  陈天衡:“我就是照实说,心里想什么说什么。如果为了取悦而编一些话,那岂不是在欺骗校长。”

  白崇禧想,蒋介石就是因为陈天衡的这句回答极像发自内心,所以才认为陈天衡对他毫无保留,所以反而更信任了。

  不过,陈天衡说的这些话真的是心里想的吗?

  “陈天衡,你曾向已故的巴甫洛夫总顾问讨教新步兵战术?”

  “是。学生对欧战后期德军所用的暴风突击队战术很感兴趣,读书得知暴风突击队战术溯源可追溯到布鲁西洛夫突破,因而向总顾问讨教。”

  白崇禧:“苏俄成立后,沙俄的旧军官或是逃亡国外,或成为叛军与苏俄军队打,苏俄红军的战术战役能力尤其是学术研究能力没有完全继承沙俄的遗产,比如沙俄的总参谋部军事学院就无法持续以前的研究,现在改为初级和中级军校了。可能未必是巴甫洛夫总顾问不愿意教你,而是你要的知识在苏俄红军里已经失传了。”

  “学生明白了。”

  “陈天衡,此种新战术也不是当前你们最急需的,”白崇禧接着说道,“其实,单凭炮兵猛轰、机枪猛打、步兵列阵冲锋,便可击败现在所有的国内军阀。只是缺乏主义灌输的军队没胆子冲。你们黄埔学员最大的问题是只学到士官和低级军官常识,没有任何战术谋略的教学,这种基础,当团长都很费劲。”

  陈天衡:“那么,白参谋长,您可否来战争研究会对我们予以指导?叶副主任就经常来此参加研讨会。”

  白崇禧:“没空。……你们还有两三个月就毕业了,到时候会组建党军,等你们到了党军,带上了兵,我再看看吧。”

  在战争研究会一番交谈,白崇禧上下打量考察了一番,发现陈天衡虽然十八九岁,但思维其实很难看透。

  他说的话和表现出来的倾向,白崇禧并不能确定这就是陈天衡内心的真正想法,只是“我觉得这样说、这样决定最好,所以就这样吧”。

  回军校校务办公楼。

  “校长还在与学生单独约谈吗?”

  “是。要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白崇禧看看表,也快五点了。

  蒋介石的办公室门打开,一个学生敬礼退出,然后蒋介石出来,兴奋地搓着手:

  “太好liao,太好liao,吾今日又得一良将也!”

  白崇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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