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啥都不会真君
提亚马特的视线扫过在了那些藏匿在建筑中的人。
她可没有忘记那些曾经试图和伊恩一起攻击自己的龙们。
“是为了他们自己吧？”
“不。”
“怎么可能？”
提亚马特完全无法相信。
“这怎么看……都是为了他们自己方便而建成的吧？”
“可是母亲……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吧——这些建筑建成很久了，早在我来到不列颠的时候，阿尔托莉雅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她为了我，特意定制了许多规定，那些都只是我一个人能够享受的东西，直到……后来大家都变成了龙。”
“……”
提亚马特露出了怀疑的眼神。
“这可能吗……明明这是她的国家吧，真的会因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吗？”
“我知道母亲无法相信，但是没关系。”
“你很快就会见识到更多的东西了。”
“我们走吧。”
牵起了提亚马特的手，伊恩就这么带着她，朝着更高的地方走去。
那是足以俯瞰到整个卡美洛，乃至整个不列颠的钟楼。
“母亲……”
“你应该知道这是一座岛屿吧？”
“我当然明白。”
冷静下来的提亚马特沟通起来也并非毫无理智。
“真是一群疯子……将岛屿从海洋中带起来，来到这虚无缥缈的空中，哪怕我不来，迟早有一天，这座岛屿也会坠落的。”
“是啊，母亲。”
“所以，它的飞翔，不是更难能可贵吗？”
“明明知道有一天会坠落，却也还是勇敢地展开了自己的翅膀……母亲，不觉得，这是让人敬佩的精神吗？”
“……”
“我不觉得……”
提亚马特侧过脸去。
“明明，事情根本不用那么复杂……只要乖乖地听妈妈的话，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不会有任何问题，也不会有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
“还……”
“可是那样子也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不是吗？”
提亚马特话还没有说完，伊恩便打断了她的话。
“如果……什么都是母亲你来为我安排好的话，那这样子的生命，到底是属于母亲，还是属于我？”
“我无论什么时候都爱着母亲……”
“但是……”
“我并不想成为母亲的影子。”
“我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在意，有自己所希望的一切。”
“这，难道不是生命本身的意义吗？”
“……”
提亚马特愣在了那里。
她完全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后代伊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她们叫你说的吗？”
“不。”
伊恩摇了摇头。
“这是我自己的感悟，母亲。”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体会到了很多以前所没有接触过的事情，也理解了很多之前不能理解的事情。”
“爱不应该是束缚，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可能是。”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或许是有些过分的说辞——但是……”
伊恩抱住了提亚马特。
“我并不是想要放弃你。”
“更不是想要离开你。”
“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事情，更多关于未来的憧憬。”
“我爱你，但我也爱不列颠。”
“……”
“真是个傻孩子。”
提亚马特沉默许久以后，如此说道。
她反过来抱住了伊恩，轻声问道。
“你真的……”
“那么喜欢这里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伊恩如此回答着，“但我想留在这里。”
“她们，也想要我的后代。”
“我想，这就是母亲你所说的，生命的繁衍吧。”
“……”
又是一阵沉默。
许久，提亚马特点了点头。
“真拿你没办法……”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你呢，当初那个喜欢妈妈的你去哪里了。”
“母亲，我一直都很爱你。”
伊恩的轻轻地磨蹭着提亚马特的脸颊。
“只是我总会有改变的。”
“你……不也没有一直困在生命之海里面，而是主动出来了吗？母亲……也在改变呢。”
“……”
伊恩的一番话让提亚马特陷入到了沉默里。
等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已经便不再像之前一样严肃。
“还有其他地方能够去吗？”
“我……忽然还挺感兴趣的。”
“有，当然有。”
辗转反侧，伊恩将提亚马特带到了摩根的图书馆。
看着眼前的一切，提亚马特有些疑惑起来。
“这是什伉么……”
“为了让不列颠岛飞起来，而做的研究。”
“……”
“什，什么？”
看着那堆积成了小山的书籍，提亚马特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如果说之前只是虚无缥缈的夸奖，那么现在便是实打实的事实了。
“这不可能吧？”
“我知道母亲你无法相信。”伊恩的视线扫过在场所有的书籍，“实际上……我一开始也无法相信。”
“毕竟这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整理出来的呢？”
“但是——”
伊恩走到了一处书籍的面前，从上面取下了最高的一本。
“这些她亲自留下的笔记，是不可能有误的。”
“不止这一本，每一本都是这样……我也曾经见到过她不休不眠的样子。”
“一切，都只是为了逃开母亲那时候的惩罚。”
“……”
“不会有人怨恨你吗，伊恩。”提亚马特看着那堆积成山的书籍。
“如果你不在这里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吧？”
“大家……应该对你意见很大才对。”
“一开始，确实如此。”伊恩如实地回答着自己母亲的问题，“但是……最后并没有人埋怨我。”
“他们还是会称呼我为首席骑士，尊重我，并且以笑脸对待我。”
“这或许有阿尔托莉雅的缘故，可是……”
“我感觉得到——”
伊恩的手在面前的那些书籍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们……”
“并没有真正的埋怨过我，而是把我当做卡美洛的一员，不列颠的一员，骑士中的一员。”
“……”
“……”
图书馆内再一次陷入到了安静当中。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无言以对。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直到提亚马特再一次地开口道。
“想留下来的话，就留下来吧。”她看向了自己的后代伊恩，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伊恩迎接上了母亲提亚马特的视线。
“让我见证你的婚礼——”
提亚马特摸着伊恩的脑袋，就像是回到了生命之海里面一样。
“至少让我看看。”
“你口中的她们，到底有多么喜欢你吧。”
“说不定……我也会有想要留在这里的愿望了呢。”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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