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不...没事了。”
也许那就是我的错觉....吧。
杂落
“已经收完了吗？”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林艺看着我询问道。
“嗯...”
我有些吃力地搬着练习册朝着她那边缓缓移动着。
“要不要我帮你分一点...”
“不用了...这点重量我还是可以接受的。”
之所以略显吃力大概是因为精神状态的缘故...最近都没怎么睡好。很奇怪，思考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即便知道大脑是贪食的器官，也懂得自己的精力和常人一样有限...不过，好不容易碰到了有趣的东西，稍微投入些时间也并不为过。
“总觉得...”
“嗯？什么。”
我望向欲言又止的林艺。
“啊啊，总觉得解释起来有些难...”她局促了一下，“就是...你看啊，社稷你最近也没有落下功课什么的，甚至还当上了副班长，偶尔也会去帮助隔壁办公室的老师什么的...感觉社稷你已经变了不少。”
“难道这样不好吗？”我反问道。
“这样当然很好啊...不用这样啦，我只是在感叹而已。看样子你已经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了，我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她这样说着，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哦。”
「好的方面」...
对于他人而言，评判好坏的标准，究竟是什么呢。只是靠一个人平时的表现便擅自去判断好与坏的话...那「人」这个物种也就太过于简单了。不如说，人之所以是人，恰恰是不能简单被定义，所以才能够称之为人的。
嘛...这样也好。
她现在不需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那我就要为变得更好而继续努力了。”这种回答应该是最符合她想法的吧。
“嗯，没错。”
“......”
看，她听到这句话之后，笑的多单纯。
第十一话 杂落
果然还是有些不对。
即便教室里还是略微飘动着木制品与颜料混合起来的味道，即使耳边仍旧充斥着石墨与画纸摩擦的声音...可我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本应该空出一个的位置，现在竟然又多出了一个。
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其他的原因呢...
我很清楚就算自己去问也根本不会有人来理会我，所以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授课老师的到来。
可是...
在我回过神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完全陷入了随意交谈的状态里。这也就是说，距离老师该来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印象中，老师好像很少来这么晚。
「到底怎么回事」「管他呢，来打友谊赛吧」「作业画完了没有..」「再坚持一下就要放学了...」「没有老师盯着还真是轻松」
「早知道就...」
“老师来了，安静。”
随着靠近门的学生一声警告，众人便立刻停住了随意的交谈。原本热闹的教室再次进入了之前的状态，细微的画画声再次响起。
“......”
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即便只是听脚步我也能够察觉到...老师此时的心情一定是，很糟糕的。
“...你们...”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他。准确来说，是看向了他怒气尚未消散掉的脸庞。
“你们有谁...”
他见状，再次加重了语气。
“要是有谁，不想再待在这里的话...现在趁早给我说，然后收拾东西离开。”
「.....」「？.....」「.....」
众人此刻表现的都好像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仍旧一脸疑惑地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而我却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目光不由地转向了，那个最新空出来的地方。
“没有吗？是不是没有...”
「....」「....」
这种气氛之下，即便有人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当然也不会不识趣地站起来承认。
“...两天...我给你们两天时间考虑。”他伸出自己的手指，“觉得自己不合适的，赶快退出，别想方设法地惹我生气。”
「....」
看样子，好像是因为有人想要主动退出，老师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才来晚的吧。可退出的究竟是谁呢...我之前都没有注意过。
抱有一丝好奇的自己，竟然开始一个一个地核对着在教室里见过的那些人。
一个，一个。
无论是谁。
“.....”
。。。。。。。。。。
“唔，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冷啊。”
率先踏入教学楼外的他感叹着。
那围巾还是好好地围在他的脖子上，有一些部分裹住了他扎起的头发。
“我已经等不及去喝热奶茶了呢。”
他回过头来向我说着。
“...唔诶？之前不是咖啡...之类的吗？”
因此，刚刚决定要问出的话只好暂时搁置。
“哦，那是我觉得自己需要汲取一点甜食。”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最近用脑好像有些过度了，思考都变得慢了很多呢。”
“是这样吗？话说社稷你都做了些什么？”
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很在意。
“...当然是数学作业啦。虽说是文科生，不过考试的话还是要考这个的...嘛，再加上之前没有好好用功，现在想要补上还是挺困难的。自然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之类的。”
“唔...”
看着他打哈欠的样子，我好像已经能够大致想象出他晚上努力读书的样子了。
不过，之前他好像完全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总觉得...不太像社稷你的作风。”
“...嘛。”
看起来好像是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脸颊。
“毕竟已经高二了...还是该做出一些改变的，对吧。”
“......”
改变...
“都到这个时候了，就算有人作出了与之前反常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反常...的行为。
「对不起...请原谅我。」「退出就赶快退出。」
不知为何，这两幕忽然显现在了眼前。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呐。”
我停住了脚步。
“....？”
察觉到的他也同时停滞在了没有多少人经过的街道。
“社稷你刚刚说...到了这个时候，有可能会做出自己之前不会做的行为对吧？”
“嗯，我并不否定。”
他这样回答了。
“那，即便...即便是放弃自己擅长的事情，也是相当正常，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真的，很奇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疑惑的神情。
“......”
对啊，我从未向他提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所以现在说出这些话他一定会觉得莫名其妙吧...
“...”
要告诉他吗？
我询问着自己。
如果不告诉他的话，我根本无法向他提出自己的疑惑。可如果将事情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一定会为了我而去找那些家伙...而那群人又会怎么对他呢？
他一定会受伤的。
那是我最不想得到的结果。
所以和我的困惑，和我所收到的委屈比较的话，果然还是他更重要。
“不...没事了。”
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
“.....”
目光，和他相对了。
但他却并未回避，仿佛要看清楚我的想法一样，盯着我看了不短的时间。
终于，他还是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既然不愿意提的话，我就忘掉好了。”
“...嗯，抱歉...”
明明擅自用话题引起他的注意，却还是...没有鼓起勇气告诉他自己的心事。
“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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