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诶...不是吗？”
“...”
到底是什么不是啊，起码也要把问题给讲清楚吧？不然这样也是很难用点头摇头给回答出来的。
“哦，抱歉...好像没有说清楚问题。嗯嗯，那个，你是在喂养那群猫吗？”
“嗯。”虽然不是一群，但好歹是一只。所以我很肯定地点下了头。
“也就是说，它们是因为你才来的？”
“....”
这种找到了罪魁祸首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有种质问的感觉。那我就只能够摇头否定了。
“不是因为你？也就是说还有别的人和你一起吗？”
“.....”
是错觉吗...感觉像是被套出了什么关键的话一样，而且夜辉的眼神很罕见的显露出了怀疑的神色。况且，这种问题好像还是不怎么好回答呢。
“快点啊，社稷。”
“嗯?”
“你到底是选择点头还是摇头——”
第十五话 真实谬言.其胧
“啊...啊...咳咳，嗯嗯...”
并非是广播的试音，而是最近养成的习惯。就是以痛苦为代价，来确认自己嗓子以及口腔目前状态的习惯。
还好，貌似是有些好转了。而我也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
起码不会因为偶然的开口而爆发一连串的咳嗽，而且吃饭也没有太过于痛苦的感觉...所以今天和那家伙的相处应该不会很奇怪。而且终于可以试着把食物给吞咽下肚了。
记忆中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再睡早起过了。可为了避免在平常时间出门时遇到父母的盘问，然后被发现端倪，所以我便早起了那么一点。
蹑手蹑脚地打开家，迎面便遇上了正吹来的寒风。在我习惯性地想要将脖子上的围巾再向上拉扯一段时才忽然发觉，自己出门时竟然忘记了戴上。
“呼...”
究竟是自己还未清醒，还是家里太过暖和的缘故呢...可既然已经出了家门，再折回去拿东西被发现就不好了。
看着已经熄灭的路灯与昏暗的街道，差点忘记如今已经入秋了的自己，在寒风中不住地打着冷颤。其实我也并没有觉得很冷，但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发抖，我不清楚是因为真的很冷还是自己的神经过于紧绷。
总而言之，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我穿着略显单薄的衣服，走在尚未摆脱夜幕的街道上。
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无论看向哪里，都好像是被包裹在黑暗里一样...是因为得不到一丝光的反馈吧，所以平时应该已经见惯了的景物，也和印象里也大不相同。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自己曾经在这样的天色下奔跑着，而且毫无畏惧地看着四周景物。虽说现在的自己已经很少再去奔跑，但也还是毫无畏惧地，看着四周尚处于漆黑之中的景物。
.........
今天...应该就是今天吧。
现在应该已经超过了凌晨一点，所以已经是约定的那天了。尽管如此，自己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困意，而这也就意味着，在和他一起逛街的时候，可能会无意中睡着什么的...如果被他看到的话会怎么样呢。
“...感觉他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想象不出那样的人会去做坏事。
毕竟身体上有缺陷的话，应该是会被歧视，或者说被欺负...而经历过这些的人，应该也不会有想要去欺负别人的想法。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能用处什么计谋的人，甚至看上去有些...该怎么形容呢...那种什么都不想，心很大的家伙。
果然还是找不出什么形容词。
“不过...真好啊。”
像他那样的家伙，其实本可以每天晚上都睡的很安稳吧。
...眼皮，好像久违地有些沉重。
奇怪，明明应该抗拒才对...可是，如今的自己，根本无法让自己精神起来。
.......
【谬言.其黑】
我其实很难去定义正常是什么。
比如说，一个男人因为工作繁忙而经常不回家，这说起来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但是却并不能因此而说明一个工作忙还有时间陪家里人的男人是不正常的。再比如说，我曾经被要求要多露出笑容，尽量不要哭。但哭和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那又是因为什么人才让本应处于同等位置的两者变得不同呢。
真的很奇怪。
「嘎吱——嘎吱——」
轻微的断裂声。
之前那声惨叫被这种声音代替了。可如果不是我鼓起勇气靠近的话，也许就不会听到这种明明是第一次听到，但却让我很不舒服的声音了。即使只是猜测，我也能够断定，这个声响绝对是不正常的。
而在我接近声源之后，眼前出现的是。
黑色。正常的黑色。
眼前能够看到的只有黑色。
黑色的他，与黑色的，小小的它。
以及，地板上残留的...黑色的液体。不正常的黑色液体，或许那并不是黑色。
「...啊...原来是琼...」
伴随着他的话语。不正常的话语。
周围的空气与之前相比变得更加沉重。而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黑色的，脚下的，黑色的，小小的它，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模样。不正常的模样。
「.....」
我该作何反应才好。
「...我马上就处理好，所以你先到一边去等一下好吗？」
「.......」
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是想要按照他的指示走开的。可是，我的腿最终还是没有迈开，因为自己一直在盯着，盯着他的脚底。正常的脚底下，踩着不正常的东西。
「...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所以先稍等一下...」房间的门在他的推动下缓缓遮住了他的脸庞，以及我所能够看到的那些景物。
不正常的景物。
「....」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确确实实，失去了什么东西。
我果然还是很难定义所谓的正常。
和旁人不同，作为一个女生而没有喜欢的毛绒玩具，也没有可以交谈玩耍的同龄朋友，没有什么爱好，看起来和别人很不一样。也许在旁人眼里，这就是不正常的。
即便我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可事实应该就是如此。而不正常的人所处的家庭也一定不会正常，所以不正常的家庭里发生了不正常的事情，反而是很正常的。
因为失去了重要的人，所以让别人也失去重要的东西，这也属于正常的范畴吗？
我不清楚。
但我所能够知道的是，自己在能触及到的悲伤面前，确实哭的像个正常的孩子。
.........
该说成是什么呢。就好像是放映的录像带已经到了头，然后被机器自动弹出了一样。如今的自己，在梦里的情节告一段落之后，便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视野中只有被灯光照映着的天花板。
“.......”
那个算是噩梦吗。
并非从梦中惊醒，而是缓缓睁开眼睛，身上也没有出很多虚汗。这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事情呢？我果然判断不清。
而窗外仍旧是无法辨别时间的黑夜，屋子里的灯也是一如既往地开着。或许正是因为这些灯光，我的梦境才没有被更多的黑暗侵袭，否则一定会做噩梦的。带有更多黑色的，更加...难以言表的噩梦。
“....”
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揉搓着已经稍微缓和了一些的眼睛，已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困意。
“啊....”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在眼角处挂着的，并不是什么眼垢，而是印象中已经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泪滴。
我知道，那并非身体的反应，而是源于内心波动而产生的。毕竟刚刚的也不算是梦，更多的就好像是在回忆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相比起回忆，梦要更自由一些。我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即便只是虚幻的，不现实的东西...然而，只是像看录像带一样，单纯只是为了想起那些事情，而且根本无法去改变的话...那我宁愿放弃睡觉的权利。
啊，这种想法...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呢。
逐渐相近的时间
记忆就好像是写在沙的文字一样，不断被名为时间的浪潮冲刷着。而趁自己的记忆还未被自动，或者被动放弃时，稍微回望一下的话就会发觉。其实并非每一件事都被自己给解决了，也并非每一次的结局都符合自己的心意。
即便对于我自己而言算是告一段落，但旁人的人生并不会因为我不去关注而就此停止。无论是我能够注意到还是不能注意到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而我的出现，只是稍微让他们更改了一些选项而已。
而那些选项又是否正确呢...况且，真的只能够用「只是」来形容吗？
或许那些乍一看正确的选择，其实经过时间的推移之后全部都是错误的呢。毕竟，大的方向是来源于我的思想。简而言之，他们做的大部分都是我想让他们去做的事情，因为在我看来那样做是最好的。
可是...我眼中的最好，放在别人身上就一定是好的吗。也许之前的自己，在干涉别人的选择方面，做的有些过头了。可从另一方面来看，放任不管也是不行的。
“啊....”即便可以开口叹息，然而「麻烦」这两个字却还是无法轻易出口。
「呼呼——」
冷风不断从我面前划过，催促我继续前行。然而我已经没有了再向某处进发的必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行走，身子也逐渐暖和了起来，所以还是可以暂时像这样待在一个地方，然后静静等待白天的到来。
自己要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我忽然开始质疑起自己。不止是这次，时至今日，自己的所做所为究竟是为了达到什么样的目的...感觉已经相当模糊了。
只是单纯想要帮人解决麻烦的话，似乎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
我讨厌麻烦。也同样讨厌那些即使被帮助，却仍旧不知感激的人。讨厌将旁人的好意当做理所当然的家伙。讨厌依凭着破坏规则而来的力量去欺辱弱小的人...讨厌的东西有很多，可厌恶也并不能让那些统统消失。
所以我明白自己能做到的事情相当有限。
“......”
坐在无人的长椅上，我尽力瑟缩着身子来抵御秋天早晨的寒冷。晨光已经略微显现了，也就是说，再过不久，阳光就会一如既往地撒向这座城市。而新的一天在这个时候才算做正式开始。
而想要弄清楚心中疑问的话，今天也是绝好的机会。虽然她本人并未明说或者向我求助什么的，但我确实清楚，自己并不能不管不顾，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那样做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不管不顾的话，一定会后悔。像是来源于很早之前的经历一般，就好像是执念一样，深深刻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
不过...在这次之后，还是不要再去管旁人的事情了。这是在考虑到某些事情之后，权衡之下得出的结论。
我可能真的应该将眼光多放在自己身上。
“哈...欠。”
在无聊和睡眠不足的双重作用下，身体不由地发出表示困意的信号。
然而自己并不敢将嘴张的太大，否则就会牵扯到伤口。所以这个哈欠应该也只是起到了象征的作用，并未给缺氧的大脑提供太多氧气。总而言之，现在看来自己起来的时间还是太早了点。
...好无聊啊。什么时候才能天亮呢...
第十六话 逐渐相近的时间
“快醒醒，怎么能在这里睡觉呢——”
“唔...嗯...”
这时我才忽然发觉，本应在等人的自己竟然坐在长椅上低头睡着了。在寒夜里被冷风肆意蹂躏的自己，在旁人看起来就好像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年一样。虽说离家出走不一定是因为性格叛逆，但大部分人应该都是这么认为的...现在想来，自己出门的时间可能真的太过早了。
而叫醒我的是负责清扫垃圾的环卫工。
“会冻坏的，还是赶快回家比较好。”
“嗯...嗯。”
尚处于迷糊之中的自己看了看周围，已经是被晨光照耀着的城市了。也就是说，距离约定的时间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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