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着放弃的我如同人间失格 第473章

“那个，你没事吧？”

“嗯。”我点了点头，在其还未询问更多问题时便起了身。不得不说，在起身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双腿有种麻木与僵硬并存的感觉。

“...”

好像又擅自做了些没必要的事。如果因此再给这幅可怜的身躯添加上名为「感冒」的病症...算了，还是不要想了。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自己摸出了在胸口放置的手机，看到了不久前来自姚琼的短信。大致意思是说将会在七点左右到，也就是说...我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

仔细想想，自己的行为其实和熬夜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不，果然还是被冷风吹更伤身体。

..........

“那么，我出门了。”

感觉那两个人和平时比起来要高兴的多。而我之前也并没有听说他们遇到了什么开心事，比如涨工资，提高待遇之类的。当然，也不是说他们平时过的不开心，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稍微有些反常而已。

啊，我也想过可能是因为我。不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按理说和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关联的，所以我还不能够肯定原因。总而言之，两个人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

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动了。毕竟，之前的自己不要说出门，就连说句话都要看那个人的心情是否顺畅，不然的话就会按照他的意思被惩罚...啊，好像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有关他的事情。很久之前就打算忘记他，但现在看来，那个人给我留下的东西实在是太深刻了。就好像明明知道伤口会疼，但还是会忍不住去碰那种感觉。现在的自己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不由地去联想到他。

那么...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事情呢。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交到朋友吧？”正在收拾碗筷的养父询问着我，“可要注意言行...尽量别惹人生气。”

“...他应该不是那种因为一句话就生气的人。”

虽然没有什么依据，但我能够感觉到，他是那种生气也不利索的类型。

“就算这样，还是应该注意。”

“嗯，我知道了。”

话虽如此，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避免惹人生气。大概是因为我缺乏常识的，或者说分辨不清楚正常和非正常的缘故。

“今天的天气有点冷，还是把这个戴上吧。”说着，我的脖子上就被套上了东西。

之前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感觉。

只不过那个比起围巾要细窄得多，而且，会勒得脖子很不舒服，甚至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不过，围巾倒是一种能够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物体，而且很柔软，如果不用力拉扯的话也不会让人感觉难受，所以我还是很喜欢戴的。

“啊，谢谢。”

说出这句话应该是正常的。

只不过，我还是无法判断对于生活在一个家庭里的养母说这种话究竟是否合适。可能会产生疏远的感觉...虽然我也没有过于亲近他们的想法，但想了想刚刚果然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谢什么...没有什么好谢的。”她看起来很认真地为我裹着围巾。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围巾的系法，虽然对我而言无论如何缠上就好，但既然要外出，正常来说当然要讲究一些，这样的话交给养母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你能够开心，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不开心的吗？”

啊，瞬间就说出口了。其实我本来只想在心里反问来着...真的好奇怪。

其实我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的心情。因为自己从被禁锢的状态解脱出来没有多久，便回归了并不熟悉的校园生活。遵循着现成的时间做被安排好的事，一天又一天就这样过去，我也不知道自己面对这样的生活是怎样的心情。

...感觉到有些沉闷和无聊是正常的吗？

“....呃。”“....”

而他们好像被我刚刚的问题给难到了。也许是我根本不应该提出没有答案的问题。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要琼你觉得自己开心的话，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是啊，你自己的心情嘛。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不对。这个应该并不是答案。因为我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情，但他的回答却是默认我其实是开心的...这是不正常的吧。可难得他们有了这种答案，那我也就不能再表露自己的不正常之处来让他们担心了。

“嗯，我明白了。”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明白。但我知道这样做在他们看来是正常的。

“那么，顺带问一下...”“你怎么这么多事情，琼的朋友该等急了。”“就问一句，最后一句话。”“...”

“....?”

已经打开了门的我不得不回头看向他们。

“那个...你的那个朋友，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

朋友性别是很重要的事情吗？可是世界上只有男人和女人吧？了解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吗...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也不打算说谎，况且只是告诉他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是男生。和我相同年级的。”

这样回答应该是正常的选择吧。

微妙不同的开端

按理说，自己应该有过不少约会的经验才对。可用这样的说法又感觉自己像是个脚踏好几条船的渣男...再者说，约会的项目大概都差不多吧，毕竟这个地方还是没有多少娱乐设施的。好吧，其实和娱乐设施并不相关，拿做菜打比方的话，娱乐项目充其量只是调味料而已，真正重要的还是约会的两个人，外出约会的两个人才是主要的食材。

“嗯....”

总觉得这个比喻还不是很贴切呢。

“咕噜——啊...”

如果被店主人看到我一脸痛苦地咽下餐点，那他大概就会怀疑自己的手艺是否有问题了吧。可即便我不想露出这种表情，来自喉咙的痛感还是相当强烈的。即便一小块一小块地吞咽也很困难...但相比起之前只能喝水还是好的多。

可如果店主只是看到我眼中含有泪水的场景...大概会觉得我是遇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或者是辣椒放太多了。总而言之，都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

还好自己选择的座位比较偏远，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人在店里吃饭，否则就会演变成比较尴尬的局面了吧。

那么言归正传，其实这算不算约会还要另说。因为与其说自己对她本人感兴趣，倒不如说是对她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感兴趣，所以我只求了解事情的原委就好。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自己根本是无法投出直球的类型，就算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话，肯定也不会一上来就问自己疑惑的事情，完全不顾当事人的心情。有些事情确实需要慢慢来。

“...”

况且从之前的种种迹象表明，那家伙是个稍微缺乏常识的人。嗯，或许稍微这个词所表达的程度也不太够。也罢，现在想这么多也是没有什么用的，现在也到了该见面的时候了，所以还是赶快付钱离开...

「啪嗒。」

就当我想要站起身的时候，身旁忽然多了一个碗。而碗里则放着一份我没有点过的餐点。

“嗯?”正当我疑惑着要拿起手机打字时。

“这是送的啦。这个样子，平时生活也不容易吧。”

“.....”

好像又被人误会了什么。

第十七话 微妙不同的开端

结果好像是迟到了。在我赶到的时候，她看样子已经等很长时间了。在注意到我之后，她只是单单将身子转向了我这边，脸上说不清是怎样的表情。

所以我大致应该可以将其称为没有表情。

“哦，今天的天气可真冷啊。”

“....”

怎么说呢，好像有点罕见呢。

面对稍微有些迟到是我，第一句话既不是「早上好」之类的问候也不是「好晚啊」之类责怪，而是听起来相当平常的话。

今天可真冷，没错啊，对于这一点我可是大有感触。明明起的那么早，可到头来还是迟到，结果还挨了不少冻...想到这些，自己不由地就笑出来了。要是将这番经历讲给什么人听的话，一定会被当做笨蛋。

“嗯。”

我点了点头。

哦，感觉好像是个不错的开端。

“哎呀，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呢。”

是因为我的缘故吧。她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逐渐显露出了笑容。

“嗯~”我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觉得我们先去哪里比较好呢？”

............

「诶？要...要跟男生一起出去啊...」

「嗯...是这样没错。」

我其实并不是很懂养父为什么要用那种担心的语气。因为要说性别的话，他也是男性。而判断一个人的个性是好是坏，性别应该是完全没有参考价值的。...啊，难道是因为只有身为男人才了解男人吗？

“...我们是要去哪里呢？”

平时完全没有在这附近闲逛过。所以对于这里的娱乐设施完全不了解，而且也根本不清楚他喜欢的项目到底会不会和我胃口...啊，但是他看起来很正常，所以我应该可以学到正常的知识吧。

『你喜欢游戏吗？』

他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这样的问题。但我要问的应该是去哪里才对...啊，难道这才是正常的回答方式吗？

“那个...我几乎没有玩过什么游戏呢。”所以也没有办法分辨自己究竟对它感不感兴趣。

『那我们先去玩游戏怎么样。』

“...我倒是没有意见。”

而且看他的表情还挺兴奋的。说不准，只是他比较想去而已。

“呐，你很喜欢游戏吗？”

提出这个问题应该是正常的吧。

“唔...嗯。”有那么一丝的犹豫，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而这时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衣服远比我要单薄，而且也没有戴围巾和手套之类的保暖物。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还是被冷风吹得发红...虽然不太懂，但总觉得自己应该劝他多穿点衣服。

“那个....”

可当我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手机的屏幕忽然呈现在了我的面前。于是我便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压了回去。

『游戏给了我很多东西。』

“...你指的是现实里的东西吗？”

之前好像隐约听人说过，如果游戏玩的很好，就可以参加比赛什么的，好像可以得到奖金和奖品什么的。也就是说，我眼前这个男生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实际上还是很厉害的吧。

『并不是物质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我有一个喜欢读书的朋友也同样喜欢游戏，这也说明其实游戏和书承载的东西有一部分是一样的』

为了看这段稍微有些长的话，我不得不停下脚步。不过，读过之后我也算是稍微有些理解了...他除了游戏大概也没有什么人会和他一起玩了。而正常情况下，那个「喜欢读书的朋友」指的应该就是他自己。

其实他平时应该挺寂寞的吧。也就是说，我就是他目前为止第一次交到的朋友吗？感觉处境和我基本上是相同的。

“你觉得我会喜欢吗？游戏。”

我其实很难去尝试自己不理解的东西。因为并不想暴露出自己的不正常，毕竟在别人都习惯的事情上表现地像是从来没有接触，会让人察觉到什么。

『毫不客气的说，无论是谁，只要稍微去了解一下，就没有人会拒绝游戏。』

“...”

眼神看上去很坚定呢。感觉一提到这方面他就很精神的样子...啊，对哦，提到感兴趣的话题这种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吧。可仔细想想，自己也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才没有办法像一个正常人那样吧...

“听你这么一说...”

和没办法说话的人用这种句式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我也开始有些期待了呢。”

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

逐渐在意起「正常」与「不正常」，大致是在小黑还未消失的时候开始的。

只是分辨的话，其实无论对错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事情发生之后，慢慢就会清楚，而之前搞错的地方只要被意识到就可以了。那么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后，就可以作出类似归纳的判断。

但是...开始担心起「正常」与「不正常」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不是很清楚了。但即便是再怎么模糊的记忆，其中必定会掺杂着那个人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但一定会引起我恐惧的面容。

因为那面目并非狰狞，而是完全看不出喜怒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