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呃...”
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就自己贴过来。嘛，算了，反正按她的情商来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回复一下她的问题吧。
先去哪里比较好呢...如果要是去玩的话，合适的选项也就只剩下唱歌和游乐场这两项。而先去哪里还是需要再考虑一下的...
「你喜欢人多的地方还是人少人地方呢？」
这里还是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好了。
“唔？竟然还要考虑我的想法吗？”
她对此似乎有些意外。
「当然。毕竟是我们两个出来玩 你的意见当然也有参考的价值」
“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果然还是给出了含糊不清的答案。
虽说早就有所预感...不过她还真是没有什么主见啊。对于自己的事情也想的很少...
“....”
嘛。关于这一点，好像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批判她吧。毕竟自己也是很少去反省或者关注自己的事情。但又不能说自己像是灯或者蜡烛一样的东西...毕竟那样的物体虽说发出光芒照亮别人，但是却没有办法照到自己...大概是这样的道理。可我也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能够称之为「照亮别人」的程度。只是做了别人不想去做的事情而已。
“说起来，刚刚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哦。就是社稷同学你离开的时候。”
“嗯...?”
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会又是什么无关紧要是事情吧。
“感觉自己在那家很多人的店里很不舒服...唔，怎么说呢。感觉怪怪的...本应该平常的暖气都觉得很让人烦躁，然后呢，心跳的很快，自己能够清楚听到...好像也有些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是能够体会到自己的存在而已。可与其说能够体会自己...不如说其实连感觉自己存在的那种感觉都变得轻薄了起来...啊，我不是很善于表达。不过虽说多多少少有些出入，而且还说的很乱...不过，那个...这是正常的事情吗？”
“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到底是多天然的性格，都这样了竟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吗？
嗯?等等，我刚刚好像...
“诶？”
看她一脸惊讶的神情，我就已经确认了。已经可以勉强说话，而且之前和夜辉交谈过的自己，不由自主地就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啊....”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是棉绒先生在说话吗？”
她的目光竟然是放在我怀里的布偶上的。
“当然不是，话说你什么时候咳咳咳...什么时候给它起了名字啊。”
而且还是这么没有品味的名字。
“啊，社稷...你竟然说话了。”
为什么比起布偶的反应要强烈啊。难道在她的眼里布偶说话的可能性都比我大吗？我果然还是搞不清楚她的脑回路。
“...嘛，确实如此。”
事到如今还是不去瞒着她，大大方方承认比较好。
“唔，这个该怎么说呢...是医学奇迹?”
“当然不是...”
虽然我是不想破坏她的幻想。可仍旧按照她的设定来交谈的话也太奇怪了。
“诶....”
语气忽然就消沉起来了。
而且脸就好像是被冷水浇过一样，本来满是热情的表情忽然就凝固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的表达很奇怪，但她的表情确实就是很奇怪...就如同刚刚知道给她送了十几年礼物的圣诞老人完全不存在，只是父母趁睡着时放在他床头的小孩子一样。
“咳咳...这个只是暂时的不能说话...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虽说还是有些困难。不过好歹是能说几句了。”
不得不说，能够正常讲话的感觉就是好。
“...诶？也就是说...是我一直都想错了吗？”
“...你是怎么想的...”
我倒是很好奇这一点。
“我还以为你从小就不能说话。”
“恰恰相反...我小时候可能说了。”而且有种能把人说烦的感觉。
“...还以为你没什么朋友。”
“嘛，虽然说起来有些丢脸，不过我是真没有几个能成为朋友的人。”
这一点倒是被她看出来了。为什么呢，难道是自带的气场?话说不擅长交朋友的人就会有这种气场的吗？
“但是你刚刚不是被朋友给叫出去了吗？”
她忽然投来了质疑的目光。
“...啊，这个嘛...”犹豫了一下，结果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朋友。”
按理说，自己的心事应该是不能够说给这种只认识了几天，而且之后说不定还不会有什么联系的人听的。可是...如果是她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她懂的东西明显比我要少很多。而且...她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朋友的样子，自然不会去散播别人的隐私。
“诶？你也有不清楚的事情吗？”
“...当然会有。而且不止是我，每个人都会有想不通的事情...正因为有知道和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才是正常的人。”
一言蔽之，便是矛盾的集合体。
“....那，我也是正常的吗？”
疑惑的目光，疑惑的语气。满是疑惑的她，迫切地向我索要着答案。
“.....”
我知道她想要的回答是什么。而这里只需要回答她所期望的就可以敷衍过去了。
“...一般人都会清楚...应该清楚的事情。但是，琼同学你也说了吧？自己不懂的地方还有很多...所以我觉得...那种样子...”
可我并不想说谎。
和以往不同，我并不想再用敷衍的态度来进行所谓的帮助了。
所以...
「嘶——」吸气。
源自于紧张心情的下意识动作。
“...并不像是正常的。”
这便是，我所给出的回应。
“诶...是吗？”
回应意外地平静。
“...嗯。”
不知为何，我好像不太敢去看她此时的表情。而我也想象不出，即便将自己带入事件里，也根本无法推算她此刻的心情。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这样明确地告诉过我呢。而我也一直在疑惑，无论是上学也好，回家也好，在有空闲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自己和平常人是不是不太一样。”
“......”
“但是，身边的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养父母...似乎都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这也让我更加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怎么回事...」「是吵架吗？」「看起来也不太像...」
就在我低头听她讲话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周围逐渐嘈杂了起来。在抬头看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这里还是商场内。
而当我看向仍旧在说些什么的姚琼时，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所以说...我还是很高兴你能这么说的。”
“......”
你的想法我确实收到了。
可是，这幅样子和所说的话...差距也太大了吧。
偶然无法理解的心情
对于曾经的自己而言，世间的一切都是残酷的。无论是弱小与强大的微弱抗衡，还是虚伪与欲望的交织纵横，亦或是装作平常的冷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人所展现出的，丑恶的那一面罢了。
而当我知道那些只不过是相当浅薄的所谓「恶」时，不禁疑惑了起来。不，与其将之称为疑惑的话，更多的应该还是无力感。
就好像被路上的石头绊倒，想要将其移开时却发现，那只是不远处山体中的一部分而已。无论如何都无法去撼动的山，就在那里，而来往的人却并不想去在意。因为吸引着他们的是路上的花草，以及明媚的阳光。根本没有人会想，在山的背光处，究竟是怎样的景色，也不会想那些被阴影笼罩着的人处于怎样的生活状态。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无论经历多少岁月，那座山也不会从世界上消失。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到达过我这个角度。既非攀至顶峰的圣贤，亦非拘泥山底的凡人。所看到的，不过只是一点而已...世间的丑态。若是再向上一点，再向前一些，会看的更清楚吧？稍微有点想知道，圣贤们所看到的世间，究竟和我有什么不同。
可自己终究无法达到那个高度。
于是我开始慢慢走下山崖。
在那之前，我伸出手将一些人推下了山崖。看着他们落入深渊...可结果也还是没有什么改变。未曾想过悔改的人至死也不会悔改，而自己所做的事情，也并非可以称之为正义...虽说我早已放弃了这个词语。
于是，我开始慢慢，走下山崖。
不，那个或许根本称不上是走，而是抑制不住地，很快速地奔跑。慌乱之中自然会绊倒在什么上，然后滚落顺势滚落，无法停止...与凸出的山体碰撞，不断地，再次跌落，直到滚落在在山坡之下。
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一切都是温和而平静的。无论是相识与相知，或是嬉笑与交谈，亦或是相恋与爱慕。所知的一切，似乎比旁人看到的更为珍贵。
可我还隐约记得，所知的世间并非是这般模样。也还隐约清楚，自己终究还会走向不同于他人的道路。眼睛所看到的，仍旧是曾经跌落过的高处。
...要继续攀爬吗？
尚未恢复的躯体颤抖着，似乎在逼迫我思考这个问题。毕竟山下的一切都是如此平静。而且，还陆陆续续遇到了可以相处的人。而我也因此而久久地行走在和旁人一样的道路上。
但是，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做出抉择的吧。
因为我收到了很重要的话。
不是我就没有意义，不是我就无法做到，不是我就无法前进...当我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时，自然也就清楚是否该继续攀爬。
...只要，没有人想来跟上就好了。
第二十九话 偶然无法理解的心情
在晴朗的天空下，却有雨水不断低落的情景。这种现象一般会被称之为太阳雨，虽说听过，但还没有真正见到过。而凭空出现的情景，也只不过是自己擅自脑补出来的而已。
没错，明明是很让人在意的情况。可我的脑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如何安慰或者解释什么，而是出现了一副画面。
“.......”
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吧。
在她平静地向我诉说着一直都未曾对旁人袒露出的心声时，眼睛里却擅自流出了名为眼泪的东西。即便顺着白皙的脸颊缓缓下滑着，可她仍旧是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
虽说一般情况下人都会极力去隐藏自己哭泣的样子。但这十几年来，总归还是会遇到这样的情景...埋头大哭也好，委屈落泪也好，喜极而泣也好，眼泪所伴随的，往往都是极具强烈的表情。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强烈的感**彩。准确而言，是我根本捕捉不到她所展现出的感情波动。于是，在旁人眼中，她只是单纯在落泪而已。而在我眼中，还尚且不能辨别她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诶？怎么了吗？”
好像是注意到了自己正被围观着，她不由地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察觉到脸上有些异样的她，伸出手来摸到了挂在脸上的泪痕。
“...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她疑惑地目光转向了我，“那个...你看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呢。
“....”
我并不喜欢看到女生哭的样子，特别的因为伤心而哭泣...无论是怎样的理由。可是，我如今却希望眼前的这个女生，脸上能够露出一丝悲伤，而非疑惑和惊奇，这种完全不符合正常情况的表情。
不明原因。
但看着这样的她，我却莫名觉得有些难受。究竟是为什么呢...
“够了，先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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