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失格型人间
“难不成你是来向我告白的?”
“...唔哇，你可真会说。”
“那总不会是来听我告白的吧？”捧起茶杯的她一副无奈的口吻。
“哦，就是这个。”
“什么?”
“我是来听你跟我告白的。”
“....哈?”她的眉头明显颤动了一下，“你是被一分钟荷尔蒙的骚动震击到了用微米就足以表述体积的大脑造成了思考以及言语系统的紊乱然后说出了刚才的话是吗？”
“....”
我还是第一次听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我敢打赌，她绝对重复不出第二次。
“不是。”
“...”
“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即便你会很快否认。”
“没有！”——应声而来的否认。
“虽然告白一次被人多用在感情方面。而我想听到的话并不是这一类的...下面我会以提问的方式来提醒你要对我说的话。”
“嗯?你这是在向我提问?盘问？审问?”
“别再找近义词了。”和这种脑洞大的人交谈好累，“放松一点。不会提过分的问题。”
缓步
无法说清楚短暂还是漫长。
在弄清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之后，却惊奇地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什么都不用去做。不，其实能做的事情很多，可单纯依靠我的想法来做的事情却不会有多少。
正是如此，与其抱着希望来期待之后会遇到的事，不如早点放弃这样的想法。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语言是苍白的东西。没有本身的实力，即便话语再有力，却还是会被忽视。如果自己并非担任学生会长的话，自己说出口的话还能够让人执行吗？我觉得并不能。
自己的经历告诉我，话语权是建立在力量上的。而力量的来源可以是财力，人力，物力，甚至是容貌。无论怎样，取得优势就代表着取得了话语权。而拥有话语权就可以让自己想要达到的事情达到。
人所努力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不断扩充这种权利。之所以有人听我的话，也并非因为我个人，而是忌惮我所拥有的权利。
然而，似乎有一个人不是这样。
「诶？原来你是学生会长吗？」
本以为他能够帮我是因为听说我是凛泉川的姐姐，从而早就听说过我是学生会长的关系。可那次我才意识到，他当初并不知道我是谁，只是把我单纯看做一个比他大了一届的学姐...以及，同学的姐姐。
比起旁人的躲躲闪闪，畏手畏脚，他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很正常地与我交谈着。
若是这样，他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帮我呢？只是因为我以姐姐的身份去拜托他这么简单吗？还是说，他本就想要对我妹妹献殷勤呢？
不知从何时，我开始注意起了他的举动。
表面上来看只是普通到不行的家伙。可做出的事情却很多...行动力很强，即便嘴上说着“放弃”，却还是不曾改变过自己的行动。说他是怪人也不为过。既复杂而又在某些方面很单纯的人。
「你们是姐妹吧？所以有些话比起让我说出口，不如你去亲自说。」
而就是这样单纯的观念，一下就打破了原本就不复杂的关系。我是关心着凛泉川的。只需要让她知道就好了。想要为她做很多事情，想看到她的笑容，希望她能够待在喜欢的人身边，希望她可以幸福。
从她能够含糊不清地叫我「姐姐」的时候，我就开始这样想了。
可我却不知道怎样给她想要的东西。
第十四话 缓步
“我凭什么要回应你的提问。”
这种蛮不讲理的回应还真是容易让人生气。话说她平常跟别人说话也是这种语气?
“不回应也没关系。只要你能够听到就好。”
“好吧，给你五分钟时间。”她看了一眼时间，“到时间你要赶快离开，我还有自己的工作。”
“没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气。
“....”
“其实那天晚上凛泉川都告诉我了，有关于你之后的打算。还有你们已经和好这件事。”
“....”她的表情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不太相信凛泉川会告诉我这件事。不过只是几秒钟便恢复了正常，“嗯，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你难不成想管我们家的事情?”
“我也没有想管你的意思...既然这是你的想法，我尊重就是了。”
再说，我怎么可能会有本事改变别人的命运。这是他们家里必须有人站出来承担的事情，我又不能去代替，也根本没有资格。
“.....”
“不过现在看来凛泉川似乎不怎么同意。不然也不会拉着我去诉苦了。”
“...诉苦?她有什么委屈吗？”
“原因当然就是你了。”
“我有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吗？”
看起来有点紧张呢...
“不是生气...更多的应该是内疚吧。毕竟之前都没有好好交谈过，现在知道你的意图之后，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真是的。”她这才放松下来，长抒了一口气，“不需要为我内疚什么的...反正之前的事情我也有做错的地方。而且碍于面子，和她也没有多少交谈...导致她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现在想想，自己做的也并不好。”
“.....”
“不过，我觉得自己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请你来帮忙。”
“...这个就言重了吧。”只不过是做了一点点微小的事情...嘛，也就是这样吧。
“并不是这样。你能做到的事情，很多人都不一定可以做到。”
“...别人做不到也并不一定能够证明我比较强啊。”
“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夸你了。我这个人可是很少夸别人的。”
“真的不用了。”
“嗯...”她点了点头，“还有别的事情吗？”
“........”
不知道这种想法要怎么表达才好。可是，明明知道了她的决定却没办法改变，实在让人没那么容易就接受。而且，她看起来也并不像那么容易就接受的那种人。
“这样就好了吗？对于你来说。”
“这是什么话，如果我不去做的话，凛泉川也没那个能力吧？”她无奈的耸了耸肩，“如果我是长子而不是长女的话，你现在也不会担心我的感受了吧。可现在无论怎样，立场和命运都是差不多的。你就不要摆出一副无法接受的表情了...非要惹我哭出来你才高兴吗？”
“呃...”其实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不过我是不会哭的——已经过了年纪了，对吧。”她笑着再次看了一眼时间，“那么，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还有话要说的话，就再找个时间...”
“.....”
“怎么了，看起来你反倒是要哭一样。”她一副嫌弃的表情对我说着。
“难道你就没什么心愿吗？”
“...有啊，比如让世界上的弱智少一点。”
“这个愿望有点庞大了。”
“那就让这个学校的弱智少一点。”
“...这个需要学校方面的努力，我觉得你还是不用操心了。”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你马上就要毕业了。对你来说，这段时间大概就是最后的自由时间...有什么想做的事情，我觉得趁现在做是最好的选择。比起之后后悔学生时代有很多事情都没有体验，还不如现在把握时间去做。”
当然，这是劝说别人。对我来说，学生时代根本不用留下什么回忆，我对青春之类的词语是过敏的。
“...也就是说，用这半年时间吗？”
“嗯。毕竟...你之后的路就是父母安排的嘛。虽然我不是很懂，这辈子大概也是体验不到这样的生活...但总觉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为我？”她先是疑惑了一下，“为什么要想着为我做什么呢？我也没有求你。”
“...只是这样觉得而已。说是多管闲事也好，自我满足也罢。我就是对这种事情有种谜一样的执念。”
“...执念吗？”她仿佛理解了我的想法，看着我的眼神里除了无奈，似乎还流露着「真拿你没办法」这样的话语。
“也好...反正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类似的事情。刚刚稍微想了想，我想做的事情可能很多很多——而且有些事情，只靠一个人也是做不到的。”
“...不会要我帮忙吧？”
“这可是你怂恿我的，不会想就此了之吧？”
“...额，也好。”反正已经差不多预感到了会是这样的情况，“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你能够再考虑一件事。”
“嗯，又是什么事？”
“...找个机会，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和凛泉川谈一谈吧。不然她肯定不会接受的，自己受了你这样大的照顾。”
“...”
然而她并未迅速做出回应。只是将眼神放在了桌子上的茶杯附近，似乎在思考我刚刚提出的话题。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说得也是，我会再和她谈谈的。要是因为这个让她内疚的话，我还不如一直瞒着她比较好。”
“...这就对了。希望你们可以好好交谈。”说起来，时间好像也耽误了不少，“耽误了这么多时间，真的很抱歉。那我就先告辞了。”
“...嗯，慢走不送了。”
然而，正当我转身走向门口的时候，她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之前不是把头发扎起来了吗？为什么又改回现在的样子了?”
“......”
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她和凛泉川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忽然好转。
“之前是为了转换心情...现在已经转换好了，随意便换回来了。”
啊，真是蹩脚的理由。
明灭
掌管气温的某位神明似乎不清楚所谓「循序渐进」一般，今早起床时就感觉到未开暖气的房间中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比起昨天的温度，毫不客气的说，就像是从夏季炎热的室外忽然进入了冷藏室的感觉那样突兀。虽然早就知道天气方面的转变完全不可通过人的力量去预料，可这种降温方式就好像完全没有考虑过我这种需要起床去学校的在校生一般。
简而言之，就是毫无感情。
“老妈，我的厚棉衣放在哪里啦————！?”
早起对我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询问父母不见的衣物放在了何处。
终于，在老妈的提醒下，终于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从四月份就开始逐渐沉寂于衣柜的大棉衣，以及不是由夜辉送来的围巾。毕竟用了那么久，昨天被我扔进洗衣机里给洗了，现在还没要弄干。
“那么，我走了...”
已经习惯早上不怎么吃饭的自己，终于还是拿上了餐桌上刚刚出炉的包子打开了房门。借助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一点温暖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再者说...吃早饭的好处是众所周知的。
“呼呼——”
被咬开了缺口的包子和被稍微烫到而不由呼气的嘴巴一同向干冷的空气中吐露着白色的雾气，一时间遮蔽了自己的双眼。
尽管如此，我却一点也不担心在前方的拐角处会撞到什么诸如留着黑色长发运动万能的同校女生，或者是经历了夜晚工作揉着惺忪困眼迫切希望赶回家睡觉的上班族。
世界上没有那么恰好的事情。
上一篇：一人：开局击杀夏禾，我正的发邪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