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乡的一己之见 第21章

　　小心翼翼从尸山后爬上来的足轻，发现背对自己，正喘息不已的〒陆〣壹弃吆侕VIII』 4师疤“妖怪”并没有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靠近后，足轻咬咬牙，压下内心的恐惧，举起长枪，喵准“妖怪”的后心，发力狠狠刺过去。

　　噗！

　　“妖怪”胸膛瞬间被枪头刺入，枪头从“妖怪”胸前透出。

　　被长枪刺入后心，一口腥甜鲜血被青年不由自主吐出，青年瞳孔一缩，彷佛感到很不可思议，然后，青年缓缓低下头，咽下最后一口气。

　　青年死去了。

　　其实也没办法不这样，商羊已经感觉连意识也有些眩晕，他知道，自己的意识与灵魂正要脱离身体这个“壳”，进入死亡的境界。

　　死亡的境界，也被称作生者与亡灵的境界，任何生命死后，都不会一瞬间化作亡灵，生者的灵魂本身需要通过一个概念上的层次，这就是死亡境界，只有通过了它，灵魂上“活着”的概念便会变化为“死去”的概念，成为归属冥界彼岸管理的亡魂，从这时开始，活着的生命才真正死去。

　　所有生命在死后进入死亡境界时，都会本能地想要脱离死亡境界，但绝大多数生命的灵魂阻挡不了概念层次上的死亡，阻止不了自身灵魂通过死亡境界化为亡灵的过程。

　　化作亡灵后，即使亡灵侥幸脱离冥界彼世的吸引，留在人世，概念层次上被定义为“死去”的亡灵，无法再使用承载生命灵魂的身体，亡灵也只能变成孤魂野鬼。

　　商羊则不同。

　　按照主神小姐的判断，对绝大部分生命异常重要的身体，于商羊的种族，元始天妖而言，只是个方便在人世行动的“壳”，哪怕身体这个“壳”死去，元始天妖的灵魂也能够从死亡的境界中逃脱，同时，只要在人世留下坐标，逃脱死亡境界的天妖灵魂依旧可以从冥界彼岸回归人世，重新创造出承载灵魂的“壳”，也就是身体，再次“活”过来。

　　这是主神小姐所能确定的事实。

　　主神小姐认为，或许对普通生命而言的死亡过程，本就不是天妖的死亡，想要杀死商羊，可能需要彻底毁灭商羊的灵魂才行。

　　然而，虽然主神小姐看出了一般死亡无法伤害商羊这一点事实，但主神小姐依然低估了「元始天妖」这种单人种族，这种多元大宇宙历史中从未出现过的妖怪种族的诡异。

　　人世与冥界彼世的夹缝，死亡的境界。

　　死亡的境界是本身就存在于生与死之间的过渡性概念层，属于多元大宇宙的客观规律之一。

　　而现在，步入死亡境界内的商羊处于一个奇特的状态。

　　他发现自己成了一朵青莲。

　　没错，落入死亡的境界时，商羊就发现，自身意识不是被灵魂所包裹，而是化作了一朵奇妙的青色莲花，在死亡境界内，按顺时针方向缓慢旋转。

　　[……这也太扯了吧？]

　　主神小姐不可思议的语气在商羊意识内响起。

　　“……主神小姐，你和因果秘仪还在我的意越已气鸸sa?n?〥零师「韭⒎掺④识内？”

　　商羊有些惊奇，他本以为会在死亡境界内看到承载主神小姐的“灵魂”——因果秘仪。

　　[嗯，我还在舰长灵魂幻化的青莲内。]

　　主神小姐的声音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讶。

　　[博士，我承认我小看你的种族了……博士所属的元始天妖一族，恐怕根本不是灵魂能够从死亡境界逃脱，生命异常顽强的妖族，而是元始天妖这种妖族恐怕根本就不会死。]

　　“什么意思？？？”

　　青年对主神小姐的话感到非常困惑。

　　[御主自身是注意不到的，只有我在旁观的立场才能发现。]

　　[御主的灵魂落入死亡的境界内后，就自行化作这朵青莲，而更不可思议的事实是，青莲没有逃脱死亡境界的意思，而是在转化死亡的境界……]

　　“转化……死亡的境界？”

　　商羊愈感困惑。

　　[没错，不是逃脱死亡境界，而是就安静呆在这里，转化死亡境界的性质，生生把这部分死亡境界转化为与人世相同的性质，等这一过程完成，这一部分死亡境界就是人世。]

　　[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一转化过程更像是死亡境界自行完成的，也就是说，只要元始天妖的灵魂存在于死亡境界内，死亡境界就会主动为元始天妖发生扭曲，将我们连同一部分死亡境界“送回”人世！]

　　主神小姐向商羊详细解释，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

　　[换一个易懂的说法来讲，就是死亡本身，在主动拒绝元始天妖。多元大宇宙的客观规律，不认可元始天妖会死。]

　　[……这是比提督所知的蓬莱人，还要更强大的不死性。]

　　“……这就有点厉害了。”

　　商羊同样感到惊讶不已。

　　PS1：写的比较多，设定成凌晨6点发送了。这两天试试能不能多写点，直接写完阎魔爱篇，然后就是快速上传少量修改的旧卷。

　　PS2：按西行寺幽幽子的说法，服下蓬莱之药的蓬莱人不会死，亡灵也是同理，按这句话来理解，可以认为蓬莱人的灵魂没有死亡的概念，不会被毁灭。四季映姬则说过蓬莱人的灵魂彼岸不收，会被遣返回去。所以我也不知道蓬莱人的灵魂是否可以被毁灭。当然，幽幽子可能是口胡，这事具体得问八意永琳。

　　PS3：男主角死了。（滑稽）

第1卷 平安今昔物语 : 第29章 爱的命运

　　奈良，吉野山山谷。

　　众多残缺不全遗体堆成的尸山上，被长枪捅入后心，扎透胸膛的“妖怪”，吐出一口暗红鲜血后，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这个谨慎的足轻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用长枪杀死了“妖怪”，顿时兴奋不已发泄恐惧般狂喊一声，三两步爬上尸山，抽出腰间短刀，渴望地打量起自己的战利品——“妖怪”死后的遗体。

　　到底该把遗体哪一部分割下带回去，用来换取恩赏……

　　过度狂喜的足轻不知如何是好，想割下“妖怪”首级吧，也不敢，“妖怪”垂死的脸太暴虐骇人了。

　　最终，足轻作出决定：挖出“妖怪”遗体的心脏带回去，换取贵族身份的恩赏！

　　说干就干，足轻立刻一刀捅入“妖怪”遗体的胸口附近，开始剖心。

　　杀死“妖怪”这一过程太过迅速，其他的武士足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幸运的足轻杀死“妖怪”，三两步爬上尸山，开始剖出“妖怪”的心脏来证明自己杀死“妖怪”的武勇后，顿时一并高声欢呼起来，一窝蜂爬上尸山。

　　虽然最大的武勋功劳被别人拿到手了，但其他赏格也非常丰厚，正是争取的时候。

　　这么想着，三两步爬上尸山的武士足轻考虑起他们自己能从“妖怪”遗体上砍点儿什么下来，作为自己和“妖怪”奋勇作战的证明，甚至有数名按奈不住的旧族公卿也立刻下马，同样爬上尸山。

　　还不太相信“yue/-*漪~首//发#妖怪”会如此轻易死去的从三位参议左近卫中将与从五位下直广肆判事藤原不比等看到这一幕，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目睹武士足轻疯狂攀爬上去打算割取“妖怪”遗体，争夺武勋功劳的行为，左近卫中将叹息一声，唤来副手，吩咐武士番头们记录讨伐“妖怪”一役的伤亡人数。

　　尸山上，不少为了讨伐杀死“妖怪”却被“妖怪”杀死的武士足yue漪②亦③无VII揪遛⒊⑵轻，甚至公卿遗体，被后来蜂拥而上的武士足轻来回践踏，无人理会。

　　杀死“妖怪”的幸运足轻剖开了“妖怪”遗体胸膛，顾不上其他，直接下手从“妖怪”遗体胸膛中掏出了一颗似乎散发幽光的心脏。

　　这颗“妖怪”心脏看起来除了颜色，其他则与人类心脏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但足以看出不属于人类所有，完全能够证明这名幸运足轻杀死“妖怪”的武勋。

　　兴奋不已的足轻正欲畅快的向夜空嘶吼，来表达自己的狂喜。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嘣！！！

　　“妖怪”遗体，在没有任何先兆的情况下爆炸了。

　　震耳欲聋的爆炸中，爬上遗体堆，围在“妖怪”遗体周围的数十名公卿，武士和足轻，瞬间被炸成碎肉。

　　杀死“妖怪”的这名幸运足轻，下身瞬间被爆炸烈焰吞噬，上身则被爆炸气浪冲击轰飞到半空中，又恰好落在了因为突然爆炸惊慌失措的从五位下直广肆判事藤原不比等马前。

　　狩衣公卿所骑的马受到了惊吓，一下将判事大人翻下马来，刚好落在足轻残缺上身旁。

　　被大爆炸撕碎下半身，当场死亡的足轻双臂依旧死死抱着“妖怪”遗体的心脏，沾满暗红鲜血与爆炸碎肉的脸上，残留的狂喜与惊恐混杂在一起，似乎上一秒还沉醉在成为贵族的美梦中，下一秒却被死亡噩梦所惊醒。

　　狩衣公卿爬起身来，见状，叹息一声，蹲下身，伸手从足轻残缺遗体的双臂中拽出似乎散发幽光的“妖怪”心脏。

　　你真是运气不好。

　　拿到杀死“妖怪”的足轻剖出的“妖怪”心脏，狩衣公卿起身看了眼因为“妖怪”遗体突然爆炸而一片狼藉的周边，招来勉强平静下来的侍从，吩咐侍从拿个盒子来，将“妖怪”心脏装起，待返回藤原宫后呈给持统帝阅览。

　　“妖怪”遗体爆炸无存，幸好还留下这颗“妖怪”遗体的心脏用来证明这次派出大量兵力，确实成功讨伐了引发藤原京骚乱的“妖怪”。

　　随后，远离山谷内遗体堆，安然无恙，只是经历了一阵惊呼的从三位参议左近卫中将收拢了剩余兵力，重新派还幸存的武士番头们统计伤亡。

　　统计结果，宫门武士近卫府足轻组成的队伍，伤亡一百五十余名足轻，武士也多有死伤；旧族公卿为主，各家武士与私募足轻组成的兵力伤亡最重，足轻伤亡了三百余人，各家武士更是伤亡惨重，旧族公卿也在围杀“妖怪”的混战中死伤不少，这也是旧族公卿兵力纪律低劣，混乱不堪的结果；直广肆藤原判事所带领，最后赶来的城门武士与守城足轻组成的兵力伤亡最少，只伤亡了不到百名足轻，城门武士也少有伤亡。另有三分之一的足轻被落在藤原京至吉野山这二十里路上，返回藤原京途中收拢这部分兵力即可。

　　总的来看，朝廷为了退治讨伐引发京都骚乱的“妖怪”而召集，由从三位参议左近卫中将所指挥，集结了一千五百余兵力的退治讨伐妖怪大军，在此战中共伤亡余额五百五十名足轻，上百名勇敢的武士，可以称得上伤亡惨重，不过最大的死伤是旧族公卿的私募兵力，朝廷兵力只伤亡了二百五十余兵力，这对持统帝与朝廷改新派来说，是一个足以接受的损失。

　　而对于狩衣公卿藤原判事来说，旧族公卿死伤惨重，那么藤原判事按照持统帝的命令，率领城门武士赶来，在合适时机，迫使部分旧族公卿“舍命拼死讨伐妖怪”，“为朝廷尽忠”的任务可以说同样已经完成，不必再生事端。

　　翻身上马，从五位下直广肆判事藤原不比等回头看了看山谷内一地的遗体和残肢断臂，同时，从三位参议左近卫中将同样翻身上马，下令找来稻草、油料等易燃物，点火彻底焚烧山谷内遗体后，带领剩余兵力，由吉野山一代返回北面二十余里外的藤原京。

　　经过整晚长时间的追击与混战，此时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曙光划过青空。

　　太阳就要升起了。

　　藤原宫，宫内牢狱。

　　喀啦喀啦……

　　锁住牢门的铁链喀啦作响，吵醒了已经被囚禁在这牢狱中一天一夜的黑发少女。

　　蜷缩在散发陈腐霉味的腐败稻草内，被吵醒的爱勉强睁开双眼，清澈双眸困惑注视推门进入的守狱武士。

　　……虽然不知道我昏睡过去多久，但到现在，我被关在这里应该有一天多了。

　　双手被反剪绑起，只能靠牢狱墙壁撑起上半身的黑发少女不安地注视守狱武士进入牢狱后，随之步入牢狱中，用长长袖子遮掩口鼻，不愿闻到牢狱内腐败气味的高冠狩衣公卿。

　　“……没办法平息京都妖怪骚乱，被旧族逼迫的朝廷打算立刻将我处刑，拖延一点时间么……”

　　黑发少女思考着派来高位公卿来狱中的目的。

　　爱尽量不使自己往“商羊君出事”这个⒉令迩 爾壹叁林吧侕方向去思考。

　　……哪怕是自己将被处死也无所谓。

　　“或许我被公开处刑的消息，可以让听说这个消息的商羊警惕起来……”

　　面对一个潜藏暗处陷害商羊君与自己，会使用法术的阴谋家，被关在牢狱中一天一夜，强迫自己冷静思考的爱，已经作好了在最坏的情况下，牺牲自己的生命为商羊传递警告的准备。

　　遮掩口鼻走入牢狱的高位公卿看了眼蜷缩在腐败稻草中，双手反剪，神色冰冷的黑发少女，不着痕迹皱了下眉。

　　随后，正四位的高位公卿向目光冰冷盯着他的黑发少女躬身行礼。

　　“殿下，陛下御命，殿下将被带往大极殿，陛下与公卿大臣们将会商讨殿下的罪行，并由陛下作出最后的判断。”

　　躬身告知御命内容后，高冠狩衣的高位公卿皱眉吩咐一旁的守狱武士与女侍。

　　“快为殿下松绑，哪怕是罪人，殿下也需要保持尊严。”

　　领命的女侍立刻小步趋近蜷缩腐败稻草堆内的黑发少女，为少女松绑。

　　“在大极殿审判我的‘罪行’么……也就是说，我应该很快就会被处死了。”

　　已经有了自我牺牲的决心后，面对死亡将近的事实，爱异常平静。

　　少女安静等待命运终点的到来。

第1卷 平安今昔物语 : 第30章 唯一的愿望

　　冬日的早晨。

　　藤原宫，大极殿。

　　位于藤原宫中部的大极殿，是藤原宫内最大的唐制建筑，殿顶仿唐国形制，用红瓦覆盖，是举行各种朝廷仪式的礼仪大殿。

　　按照持统帝召集公卿与亲族大臣的御命，高冠狩衣的公卿们三三两两通过直道，走上石阶，一边与同僚细声交流朝政之事，一边步入大极殿内。

　　大极殿殿门南侧，被宫人与武士“护送”至大极殿旁，黑发少女面无表情，抬头注视坐落高台上，颇为恢弘的大极殿殿门。

　　不要怕。

　　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打气。

　　往日空旷的藤原宫内，因为几乎所有在藤原京的亲族与公卿都被召集的关系，变得人头攒动。

　　爱依稀记得，数年前，天武帝薨后，有皇子谋反叛乱，还未登上帝位的持统皇后就是在大极殿召集京都公卿大臣，商议如何处置谋反的先帝皇子。皇子本人在叛乱失败后即自尽身亡，而根据持统皇后与公卿大臣大极殿商议的结果，参与谋反的有罪公卿全部押送京都郊外斩首，首级悬挂于藤原京朱雀门示众。

　　“犯下谋反等重罪的亲族，一般会被允许自尽以维持身为亲族的尊严。”

　　作好了牺牲生命准备的爱，以难以想象的冷静，思考持统帝与公卿们将会商议出如何处置自己。

　　“我犯下的‘罪行’，对公卿大臣来说，比谋反还要难以置信……”

　　“……我很有可能会被斩首。”

　　少女得出了答案。

　　反正都是死去，自尽和处死并没有区别，不过，如果是被死刑处死的话，应该会被公开示众。比起自尽身亡后遗体被隐秘掩埋，被处死示众无疑更可能被商羊君注意到……

　　将生死置之度外，少女以难以想象的冷静与勇气，思考起如何使用自己的死亡，为青年专递哪怕多一点的信息。

　　“所以……商羊君，请在看到我的遗体后，无论如何，也要冷静下来……”

　　昨日已经见识到深藏暗处的敌人用来陷害自己的“法术”后，爱已经意识到，敌人很清楚自己与商羊的一切，自己无疑已经成为了敌人用来“钓”商羊现身的“饵”。

　　我已经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