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23章

　　想到这里，程意久终究是骑着马离开了，他回到了那条大路上，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选择了向着上风的方向跑去。“狼人应该是一边驾乘马车，一边嗅着风中传来的气息，最后选择自己的猎物。”程意久让马儿走了半天，他心有所感......程意久扭头看向路边的一处长屋，这里看上去像是一处伐木场，这里应该是伐木工人们聚集、休息、吃东西跟开会的地方。

　　现在是无声的坟墓。

　　以程意久的嗅觉，他都能闻到里面有浓重的血腥气，程意久将马拴在一边——这匹马很明显有点畏惧，不断地用蹄子刨地，同时还打鼻息。程意久安抚了一会儿之后拿出一袋豆子，翻开口袋之后放在地上让马去吃。他自己则是拿起了火枪走向长屋，还是跟过去一样绕着屋子走了一圈。

　　“狼人是从屋子的另一边侵入的。”他看着墙壁上那个巨大的洞，“那么粗的木头都撕裂打碎，这家伙的力气可真是大。”不用走进去，站在入口往里面一张望就能看到横七竖八至少倒下了六七个人，看身形还都是健壮的男性。满房子都是血，那些人也跟破布娃娃一般被撕开，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在桌子上，甚至还有挂在窗棂上的。

　　程意久回头，上马直接沿着大路继续追击下去，以现在的情况，这些工人的尸体被发现弄不好要一天。“但是这些尸体的血水甚至都没有完全凝结！狼人还没走远！”他骑着马，果然在大路上看见了马车轮的痕迹。既然没有脱离大路那就好办了，程意久一路追了下去。

　　在黄昏的时候，程意久发现了目标。那是一辆四轮马车。黑色的马车身跟黑色的两匹马，甚至就连车夫都是浑身黑色的衣服，但是程意久看不到这个车夫除了黑衣服之外任何东西。“那个脑袋很奇怪啊？”由于光线在迅速变暗的缘故，程意久到现在才看清楚这车夫的头上似乎带着怪异的鹿角。

　　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快，但是按照程意久发现尸体的时间以及追逐的时间来算的话，这马车的速度又应该是非常快才是。程意久直接在马上取出火枪做好了准备，靠近过去看情况，若真是有什么异常就直接开火。

第十八章 决斗

　　这辆黑色的马车在路上行驶的时候，除了马蹄铁击打在地面的声音之外，整个车身包括轴承居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而程意久驾驭着马逼近的时候，他胯下的马出现了严重的拒绝服从的状态。这匹马步伐散乱拒绝往前，脑袋甩来甩去打鼻息。程意久直接翻身下马，努力安抚马匹的同时再无疑问，直接单手举着火枪对准马车前方的黑马开枪。

　　枪口喷出长长的火光，黑火药就是那么漂亮地燃烧，银弹头在火药的推动下快速冲出了枪膛，在极短的时间里就亲吻了黑色大马的头颅。程意久看着那匹马的脑袋以一个夸张的表现力度完全炸开了，“居然会有达姆弹一样的效果？好吧，果然是黑暗生物。”程意久很快就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无头的黑马一个踉跄，两匹马一下子撞到了一起，使得后面的马车直接颠了一下降低了速度，但是很快这匹无头马又好像安然无恙一般跑了起来。程意久已经不奇怪了，他拔出腰间的喷子，直接瞄准了马车的车轴开火——喷子里填装的是真正的12号弹，铅弹头的那种而不是银弹头。

　　两发粗大的子弹同时被激发，枪口喷出的火焰比枪身还长，那威猛的咆哮声回荡在这荒凉的大路上。两发霰弹直接打断了车轴的一侧，一只轮子飞了出去，马车在尖利的摩擦声之中侧倾倒下然后一路翻滚，连带着上面的车夫与前面的马儿。马车停止在道路的一侧，侧面朝天翻倒着。

　　程意久不慌不忙地按下解脱按钮，双管的温切斯特M21直接折开，程意久抖了抖枪，枪管内残留的燃烧物掉落了出来然后他吹了吹，从皮带上摸出两发新的浸透油的硬纸壳子弹装了进去，手腕一抖随着咔嗒一声，枪身再度合拢。程意久接下来同样折开了火枪，装入了一发新子弹，然后他不紧不慢地走向马车。

　　马车里没有声音，而马车外面——那两匹马是完全干枯的死马，而仅仅十几秒钟之前它们还是生龙活虎的两匹马，其中一匹丢了脑袋还能跑。而那个车夫之所以看上去长了角，那是因为他真的戴了羊头骨的面具，程意久用匕首挑开了他黑色的斗篷，果不其然下面是一具干枯的男人尸体。

　　“我可不认为狼人有御使死尸的能力。”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看着马车厢。程意久往后退了几步，他听见了呼吸声。“这个车板的厚度......”程意久放弃了开枪的打算，这车板的厚度足以让他的银弹头无功而返。很快，朝天的马车门被一只手打开，另一只手抓住门边发力，一个人很轻松地从倾倒的车厢里爬了出来站在路上。

　　看着眼前这个人，程意久也是叹了一口气。“原来依旧是你，约翰教士。或许我不该叫你这个名字？在漫长的生涯里，你一定换了很多名字。”程意久没有直接端起枪瞄准射击，反而是开口说了一句话。“你也有小秘密啊，范海辛先生......现在你是叫这个名字吧。哦，看你的眼神，我想我还是不说我从何而知你这个名字了。”眼前这个家伙还真是那个教士。

　　只不过换成了一身普通的绅士打扮之后，这家伙看上去气质截然不同了而已。“好久不见了范海辛先生，上一次......这一次你还要与我为敌么？真可惜，我还挺喜欢你的。”这头狼人瞬间双眼发红，一跃跳到马车后面，当程意久端起枪的时候，一头体型硕大的狼人直接绕过马车，忽左忽右地扑向程意久。

　　程意久想都不想，直接左手抓着火枪，右手拔出短管喷子——这里面填装的是霰弹，弹头是好几颗银珠，对着狼人扑过来的轨迹就扣下了扳机。一发子弹怒吼，喷出了十二颗银珠覆盖了面前的空间。狼人几乎是无视了惯性，直接从前扑变成了侧翻，在一声咆哮之中滚到了一边。

　　程意久有一种感觉，他这一枪没有落空，至少有一半的银珠击中了狼人。果然那头狼人滚翻之际有淡淡的烟雾腾起，还有一股烧焦的蛋白质气味。可惜这只是黑火药推动的霰弹，威力有限，若是再近一点的话应该能造成相当伤害，但是现在程意久认为也就是让那个那头狼人受到皮肉之苦而已。

　　银珠会嵌入它的皮肉之中，因为程意久看到最后时刻这头狼人是用手臂挡在了弹道轨迹上。这会废掉狼人一条手臂么？估计不行，角度跟距离都不行。充其量是一条手臂会暂时不太灵活。果然狼人站立之后，从他垂落的左臂小臂可以看到有袅袅青烟升起。狼人的左爪一抽一抽地，看起来就不太方便。

　　程意久换枪瞄准，而狼人一声长嚎之后再度弯腰变向突进，突然之间站直一爪挥出。白色的弧月状爪光扫荡而来，程意久直接卧倒才躲过了这一击，而他也迅速开火了。狼人身形的这一个停顿给了程意久机会——在经历过那么多次的狩猎之后，在小屋里进行过那么多时间的射击训练之后，程意久已经用子弹将自己喂成了一个出色的枪手。

　　银子弹确实击中了目标，然而狼人实在是反应太快，眨眼之间已经避过了要害，仅仅只是一点血花，狼人这一次是在肚子这里吃了一枪。现在程意久还有一发霰弹，接下来就只有银匕首了。这一发霰弹一定要起到效果才行，所以不能轻易开火。程意久拔出了匕首，反架姿态准备进行格斗战。

　　左手匕首右手喷子，这就是如今的程意久我流剑斗术。狼人肚子上吃了一发，直接从伤口冒出了银白色的火焰，不过看来命中的应该是肠子，对狼人来说暂时问题不算太大。“只不过若是不及时取出弹头，谁知道银子弹会在战斗之中被挤压到什么地方去。”程意久很清楚这一点，狼人跟他之间的战斗必须速战速决。

　　“我知道你也不是一般的人类——不管是那几十年没变的容颜，还是你那超过常人的反应跟力量......”这时候狼人说话了，“杀死你吞噬你，说不定能让我踏出新的一步！”

第十九章 死斗

　　狼人现在是四肢着地，这个姿态能给予他在加速度跟机动性上的完美协调。狼人的移动带来了幻影，而程意久也开始觉得脑袋发昏胸口烦闷——他非常明白这是为啥，因为他当食人虎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本事就是低频的呼噜声能够干扰猎物的感官，震动内脏造成不适。

　　程意久只有一发的机会，接下来就是肉搏战，说实在的他有点儿后悔，“早知道这样，应该将匕首换成短剑的。”至于手里的喷子倒是已经做到了最好。他其实还有个杀手锏，用银片跟银珠加强的手榴弹，至于上面的引信是简单的保险片碰炸引信。不过他没有任何信心丢出去能炸到狼人，只能是玩同归于尽时候用的。

　　程意久的战斗技巧，过去不曾出现过，他也是迫于无奈才进行尝试的——之前只有在游戏跟电影里见过类似的东西。那是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枪斗术与他过去练习的西洋匕首格斗术的综合应用，现代倒是有类似的，不过那是某些特种部队的近距离战斗技术——手枪跟匕首的配合。

　　这种技术使用的人很少，程意久也是赶鸭子上架。狼人从他匕首的左手方向扑了过来，不给程意久右手开火的角度。程意久脚步旋转，左手回收右手喷子架在左手肘部三角，枪口直接指向了狼人。狼人果然速度极快，身形往下一沉，从有效射击覆盖范围躲开。换成普通人的话就会发现狼人突然消失。

　　狼人几乎是趴在地上突进，然后直接手臂上扬，顺势甩出四道爪光。程意久也是直接失位脚步旋转直接跨过了两三个人的身位，他的旋动之际也是沉胯大步，同样是超脱凡俗一般的大变位。而狼人在甩出爪光之后也是大变向，依旧是从程意久左侧后方扑过来——到现在为止双方的距离已经拉近到两米之内。

　　这种生死搏杀，以野兽来说应该也就是一击分出胜负——之前的时间都是试探，真正交手不过眨眼之间。肉身上程意久是劣势，而狼人其实肚子上吃了他这一发子弹，也不可能继续拖时间。双方都有意这一次就直接干出胜负，狼人双爪展开，反正到时候一抱一爪一咬一撕，任他什么样的对手都得死。

　　而程意久扭身扣步，整个人就好像一根扭力弹簧一般蓄力，就在狼人的身体将他几乎完全覆盖的那一刻，沉闷的枪声响起。这个距离上根本不存在打空的可能性，而狼人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躲闪——这是子弹。程意久往前一步踏出，身体扭转左手匕首自下往上刺出。这一击瞄准的就是狼人的下颚，即使是没能穿透到狼人的脑子，那至少也要切入他的下颚跟喉咙。

　　子弹轰在狼人身上，但是狼人根本一步不退，爪子抱拢之际程意久半个身体都喷出了血。还有那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狼人的爪子扣住了程意久的身体，锁子甲几乎没用，他身上的皮风衣原本也近似皮甲的坚韧，但是直接被穿透，锁子甲也被抓得七零八落，爪子刺入了程意久健壮的肌肉之中。

　　程意久基本是贴在了狼人的胸口，粗硬的黑色鬃毛甚至能刺伤人的皮肤，还伴随着烧焦的味道——这一枪的霰弹，十二发银弹全部都轰中了狼人的胸口，可以说这家伙同样受了重伤。程意久也是如此，狼人的爪子已经扣住了他的肌肉跟骨骼，爪子甚至还刺穿了他的肺，现在程意久就觉得无法喘气。

　　这两个家伙都是重伤，而且伤势居然都差不多，统统都在胸口肺部，只不过狼人是正面而程意久是背面。程意久那一刀也刺中了——刀子几乎将狼人的嘴角一直豁到脑后，这一刀上挑的时候正好狼人一口咬下。在眨眼之间狼人还能及时歪头变向，牙齿从刀身上划过，整张嘴巴里血水淋漓。

　　被银刀身划过的牙齿倒是没啥事情，被切开的皮肉却发生了腐朽烧蚀，狼人这一口也没能咬下去，只是死死地咬住匕首，眼看便要一口咬断。而狼人开始发力，要将程意久一撕两半，程意久的身体强度在人类之中顶尖，但是他拖延不了多少时间——狼人早已经超越人类。程意久放手任凭喷子落地，顺势摸出手榴弹。

　　他用拇指弹开保险，右手抓着手榴弹直接用力捣过去。狼人胸口这里被子弹豁开的口子由于银跟狼人皮肉的反应变大了不少，但是狼人的肌肉依旧抵抗着程意久的刺入，他竭尽全力也只能将拳头跟手榴弹塞进到手腕的地方就再也进不去了，这个深度甚至还没有突破狼人的肌肉厚度。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一秒钟之内，狼人发力的时候程意久的肌肉已经被撕裂，不过他没疼昏过去，而是努力**匕首扩大伤口，尝试是不是可以将刀子顺着颌关节切入颈椎然后切断它。狼人虽然要咬断匕首，但是精心打造的匕首钢身足够强——这可是现代材料，而中间镶嵌的白银不断地跟伤口的血肉反应，使得狼人的牙龈萎缩，肌肉烧蚀，甚至还掉落了一颗牙齿。

　　手榴弹爆炸了，爆炸的威力不但将程意久的右手完全炸碎，甚至他的小臂都破碎不堪，整个人更是被炸飞，胸口的肋骨断裂，内脏肯定是出血了，如果不抢救的话性命大概也就十来分钟了。这还是因为黑火药用的减装药——毕竟是用来推动银弹壳跟银珠在一个很近的距离造成杀伤的，所以狼人的胸腹被完全炸开。

　　顺便说一句程意久的左手也废了，被炸飞的同时左手手腕手骨跟小臂的骨头都碎了......程意久在笑，因为狼人多半是完蛋了，他能够看见几米远的地方那被炸开的狼人——胸腹开放式伤口，而且在燃烧。程意久努力用断臂支撑让自己站起来，为此差点就昏过去，“不能昏！昏了我就死定了！”

　　他努力站了起来，看见狼人的胸膛里那颗心脏在顽强地跳动，而狼人也在努力挣扎，只不过它的心脏被碎裂的银弹片插中了，身体内部到处都是银珠，现在心脏已经开始燃烧。程意久没有去管，他走到了马车这里，用断掉的左手卡住车身，咬着牙将自己往上拖，然后翻身掉入马车门......

第二十章 事后

　　程意久仰天躺在客厅里，他的气息非常粗，双目看着上方的屋顶。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尤其是手臂的部分根本完全撕烂，裸露出一双健壮的手臂。程意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的双手。“果然是一旦完成任务活着回来，就能治疗一切的伤势啊。”只不过程意久不清楚这是不是无代价的。

　　以小屋的能力来说，都能将他投入到某一个世界了，制造区区一个人体算什么？“杀死了狼人么......”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摸着自己的脸颊，上面全是汗水——直到现在他才开始大量出冷汗，回忆起刚才那殊死的搏斗几欲僵死。动物遇见强有力的捕食者的时候，有一种比较普遍的反应就是动作僵死，俗称“吓呆了”。

　　而程意久到现在回想起来才有这种类似的感觉，之前他完全没有这种情绪，不得不说挺适合搏杀的。在地板上坐了很久，程意久才站起了身体，他想要去看看自己的猎物——他豁出命去干掉的猎物，当时大家的性命大概也就是前后几分钟就会各自送掉的。程意久现在回忆起来，自己可不仅仅是双臂上的重伤。

　　“当时我的肺部肯定是被肋骨刺穿被狼爪刺穿，已经很难呼吸了，爆炸也一定让我内脏出血——之所以还能活动，搞不好就是回光返照。”程意久想道，当时若不是硬撑住一口气，最多一分钟不到他弄不好就再也没法动弹直接等死了。程意久上了二楼，在那些被他猎杀的动物标本大厅尽头，出现了一扇门。

　　“又扩大了么？”程意久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推开双开大门，出现在眼前的是又一处有着高高天花板以及华丽的洛可可装饰大厅，大厅中现在就有两具标本。“看来将原本大厅里的那头劣质狼人也移到了这里啊。”程意久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走到了两具标本前，那头劣质狼人变了个姿态，是趴伏在另一头狼人脚下。

　　而那头狼人便是约翰教士所化的了，标本栩栩如生，程意久这个时候才完全分辨出来原来这头狼人的毛发是红褐色的，狼人体型真的大，比起欧洲棕熊还要高大，手长脚长比棕熊的活动能力强多了。在标本的旁边有一个玻璃罐子，里面应该是福尔马林泡着一颗硕大的心脏——狼人之心。

　　“这就是狼人生命力的来源......”程意久看着这个巨大的心脏想道，现在他杀了狼人了，这一整个任务会不会结束？“吃不准，但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水很深。”狼人在书上没有控制尸体的能力，那么只能证明控制尸体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程意久有个想法，但是他现在真的完全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是个人，不是澳大利亚人的范海辛。对付这头狼人已经差不多是同归于尽了......而小屋又限制我携带武器的技术水准。哦！该死的，喷子又掉了，连匕首也没有了，火枪也没有能带回来！”程意久恨恨地想道，再一次面对狼人的话，他有把握打得更好与立马送掉性命的可能完全是五五开。

　　他还没超越人类呢......人的能力是有极限的，程意久就觉得他已经触及了这条线，除非超越人类......然而哪里去找得到不做人了的东西呢？

　　程意久离开了小屋，在此之前他换回了普通的工作服，他拿着狼人的牙齿来到了自己一楼的店铺。他先从后门出去，一点儿也不奇怪地看到金雕站在树上休息，地面上有着被撕碎并且吃得差不多了的一条狗。“这样下去不行啊，早晚会被附近居民投诉到死。”面对这头金雕，程意久头疼无比，恨不得请求有关部门将它抓了去动物园算了。

　　留在这里还会飞到他手臂上，早晚他说不清楚要去坐牢......而且他驯养猎犬的计划，在金雕存在的情况下多半也要破产。这时候一个电话解决了他的难题——那是林业部门打来的电话，他们说要将这头金雕带去山区放生。“这敢情好！赶快来吧，不然我怕是附近居民的宠物猫狗都会被它吃光！”

　　由于金雕的存在，周围多了不少人，倒是对他的生意有正面的影响——来看金雕的好事之徒里，十个人只要有一个人买东西，这生意就不错了。卖得最好的还是那些富有异国风情的木雕，还有就是来自印度的小小神像——这些定价都挺高，卖掉一个顶得过一个月宠物粮食的销售额。

　　程意久没有放松过警惕——那些人为了啥偷偷潜入他的店里，他还不太清楚。然而这个世界绝不如同表面上那么和谐这个是肯定的——他看见并打倒的那两个“人”就是证据。或许那些潜入的人也是如此，他们想要的东西......程意久认为很有可能是他拿出来的资料。“不能再拿出来看了，否则估计真的会出事。”

　　大陆是严格控枪也控刀的，程意久没法带着刀枪满街走——事实上带着甩棍都是违法的。所以最合适的防身工具其实是手杖——绝不能玩什么手杖剑，否则分分钟被没收不算还有可能被拘留。就是简单的用塑钢制造的一体化手杖就足够了，至于枪？程意久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有一些看上去更像是热熔枪的简易枪支。

　　“我的对手应该也不至于会在路上携带火器，得亏不是在美国......”程意久想道。

　　下一个任务如果还是狼人这类生物，恐怕他就真的药丸，所以程意久也在电脑上查询是否有“超越人类”的选项。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句话“惩罚任务是契机。”之后不管怎么关键字查询，都再也找不到进一步的解释。惩罚任务到现在为止，程意久都没觉得非常危险，总觉得与其说是惩罚任务不如说是奖励任务更好......

　　而现在不管怎么样，程意久也得重新打造武器了——他有一种预感，自己这一次真的有可能失败，然后进入惩罚任务......

第二十一章 异常

　　新武器的话，全靠银弹头好像也开销不起呀——小屋里提供的贵金属是有限的，而且再生速度是非常慢的。问题是黑暗生物的话，银是一般情况下最有效的金属材料了，拥有更好杀伤效果的东西不是没有，但是这些东西程意久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

　　这些东西毫无疑问都带着神话传说，其中最普通的也是圣水——跟女人没关系，他去教堂弄了点儿但是在小屋的判定里属于普通饮用水。小屋里没有提供任何这类材料，这就让程意久觉得十分难办了。

　　所以他去了书房——很多情况下，书房里总是会有一些小惊喜，比如他前一段时间找到的关于黑暗生物的资料书。这本书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书房的怪书中的一本，程意久推开书房大门，开始随意浏览书架上的书。

　　书房还是那么小而温馨，只要拉上厚重的窗帘，就能将那大大的落地窗门完全遮掩，这样的话哪怕外面是白天，房间里也会是温暖的黑夜——开启柔和的黄色阅读台灯之后更是如此。

　　程意久没有拉上窗帘，在透射而入的阳光下，他走在书架里，从书脊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书。“就是它了。”出现在程意久面前的是两本书《特殊材料大全》与《炼金术入门》。

　　他取下这两本书，放到了书桌上——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两本书连同上面还堆着的魔物大全恐怕就是程意久要一直研究的对象了。之后的一周时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物来打扰程意久，至少他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人。

　　林业局的人来，用生肉诱捕了金雕。“我们会带它去浙江的山区里放生，希望在那里它能够自由自在地飞翔吧。”

　　“这言语之中还是怀疑我饲养了这头金雕啊......”程意久想道，“要不是看这头金雕没有任何异常的话，恐怕我此刻已经坐牢了。”得亏事情解决了，只不过这后面的一塌糊涂还是要程意久来解决。

　　所以他干脆买了一台小型的高温垃圾焚化炉，将后面这些金雕留下的遗骸统统给烧掉了，灰烬洒落在地里，也算是一种循环。

　　放在店里的狼人之牙居然被人买走了，程意久可是真的在上面标了“特大狼之牙”然后写了个高达五位数的价格的，真的有人没还价给买了。买走这个狼牙的是一个女孩，程意久作为店主当时坐在店门口颇为无聊地在电脑上打游戏。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少女，程意久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身体就微微一震。并非是因为美色——这姑娘虽然年轻，但是相貌只能说是中人之姿。“这个身体不对劲，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对劲，不像是单纯的‘人类’？”

　　程意久也不知道他为啥会有这种念头，但是他的身体跟他的直觉就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女非常不对劲，绝对不要做出任何其他的举动。所以程意久只是微微一震之后就一如寻常，甚至没有招呼客人——正常的店主难道不该如此么？

　　这女孩走进了店，首先看的就是程意久所在的收银台，似乎是因为没有看见某些东西而悄悄地叹了口气，接下来她直接就走到了程意久放那些稀奇古怪东西的玻璃柜前开始仔细地打量。

　　程意久只是通过监控在打量这个少女，“确实不对劲，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什么文物收藏家之类的，看这些东西的动作倒仿佛是在看某种武器。”程意久想起自己挑选武器时候的样子，那种气氛是差不多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少女开口，指了指玻璃柜里的某个东西说道。程意久站了起来走到了玻璃柜前。这少女指着的是一个黑木雕，程意久记得是自己从战利品的装饰里拿出来的，算是富有黑非洲风情的木雕。

　　木雕的形象是一个拿着长矛与盾牌，形象有点变形的马赛武士——突出了长腿跟长脖子，还有身上的衣服纹路。程意久开价是八千多，而这个少女的样子一看就晓得要砍价......“这个东西是我从非洲带回来的，还牵涉到一个传奇故事，所以不打折。”

　　程意久说话也是硬气，折他是不打的，因为有违他的个人标准。这话说出来，少女倒是好奇地看着程意久，“一个木雕还有传奇故事？大叔你确实能吹啊，难怪敢开八千八的价格来抢劫。”

　　“小姐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可是非洲的黑檀木，光是这个木料的价格怎么也要几千块吧？再加上雕工，我就这还没算上这雕像上的故事呢——这可牵涉到吃人的狮子。”程意久干脆也用老骗子的态度开始吹。

　　“吃人的狮子，你不会说黑夜幽灵吧，电影我可是看过的。吹吧，你就吹吧。”少女看着这个店主。程意久笑笑，“所以，价钱不打折啊。”少女哼了一声，然后她指着另一件东西，“这个也不打折？”

　　她指着的正是程意久放上去才没多久的狼人之牙，这是狼人上颚左侧的犬齿，长度几乎比巴掌还长一点，狼人的獠牙没必要太长，不然的话不好咬合，也不太好咬大型的目标，所以只要适当的长度就行了。

　　这玩意黄黄的，没有经过漂白，看上去并非多漂亮。程意久看了一眼少女，“小姐你的兴趣爱好倒是有点奇特。没错，我开价的东西当然不打折，只要付钱全部可以卖。”

　　那少女也是咬了咬牙，“那这个跟狼牙，我都要了。老板你这里可以拉卡吧。”程意久看了她一眼，“当然可以拉卡啦，谁会身上踹三万多块现金到处跑？何况还是你这样的小姑娘。”

　　于是拉卡拿货走人，程意久明显发现这少女表现出来一种雀跃的感觉，看来这两种东西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狼人的牙齿能干啥？搞黑暗秘仪么？”程意久有点儿怀疑，所以他将这女孩的资料给记录了。

　　当他再度看见这女孩的时候，却是第二天......

第二十二章 过度

　　程意久这一天也是看了半夜资料，睡到差一点过了开店时间才醒。当他拉起卷帘门的时候，发现那少女已经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了。她进来之后还是在玻璃柜这里徘徊，程意久也并不多管，自顾自地坐在收银台打开了电脑。

　　有时候还是要做做帐的，虽然他这种微型企业使用代理记账，只需要将所有进货发票跟销售发票整理交给代记账公司一切事情就都做好了。他这种店一般也没啥会触发税务报警的事情——这种小店偷税漏税太多了，好比昨天卖掉的那两个玩意其实就是没有交税。

　　很正常啊，这东西根本没进货发票，卖出去也是个人账户直接对接转账，一般情况下税务局也懒得管——以后大数据了之后怕是要被抓，但是眼下应该是没人管的。毕竟他一个月营业额也不过就是万把块钱而已，要不是房子是他买下的，否则他开这个店房租都付不出。

　　就在他在电脑上用EXCEL文档在记录的时候，那少女走到了他面前，“老板，这里没有卖书的么？”程意久抬起头看着她，“小姐啊，这里是宠物用品店。你要买猫粮狗粮鸟食这里就有，你要买猫砂狗屋的这里也有。甚至你要买那些纯粹是出于我本人兴趣而收集的雕像神像仿造狗牙狮爪之类的东西也没问题。但是买书？你看我这里像是有书的样子么？”

　　程意久摇了摇头，“卖书，这是要去文化局办理出版物经营许可证的，这么麻烦我怎么可能去办？所以我这里没有书卖的，饲养宠物的书都没有。”然而程意久却大致知道这女孩想要买什么书......

　　还能是什么书呢？他唯独只有一次在收银台上看书是被人注意到的，那就是那本黑暗生物的资料书......听着程意久的话语，那少女也没啥话可以说了，她似乎也不好强迫程意久，总之她又买了个小小的湿婆铜像之后就走了。

　　这一次，程意久坐在电脑前可是沉默了不少时间，从这个时候开始——倒不如说更早的时候，他已经对这个世界有所怀疑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么？”程意久只能保证自己是真实的，他所到的地方是“真实”的——那可以随意穿梭时空的小屋到底是不是开在同一个真实的世界？程意久根本不敢确定。

　　有父母算个屁啊，谁知道是不是平行空间？但是根据奥卡姆剃刀原理，程意久只能认为到目前为止，他现在所在的是同一个真实世界。而这个世界绝不简单，这一点程意久已经确认了——这同样意味着不当人的可能性。

　　程意久是看过一类书叫做无限流的，他自己在小屋里的冒险可不就是无限流的一种么？只不过他是单人冒险，强化微乎其微，要靠武器去干掉那些凶残的野兽——现在更是要去对付黑暗怪物......那么，有没有可能，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他现在所在的世界也是无限流之中的一个“任务”世界呢？

　　这事情还真不好说，也很难确定——甚至到底是某个无限流的原世界还是任务世界都不好说。程意久想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拉上了卷帘门关门打烊了——虽然还没到时间，但是他觉得应该不会有顾客来。

　　于是他决定出去吃饭，午饭的话他最近发现附近有家面馆的面很不错，尤其是汤头跟现炒的浇头味道极好。“虾仁面，老板。宽汤、过桥。”不多时一碗面就上来了，另外还有个小碗放着清炒虾仁。

　　汤头清而鲜美，猪油的香气丰满圆润，加上点点葱花，汤的鲜味完全被龙须面吸收——程意久将一小半虾仁以及所有的虾仁底汤都倒入面碗细细品味。吃完一碗面，程意久在心满意足的同时，也放松了原本有点紧绷的精神。

　　面对黑暗的怪物，程意久开始觉得光靠火枪怕是不成的——每次都搞同归于尽那一套，终有一天会他先死的。所以他同样有必要拥有近距离搏杀的本事，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应该能够达到人类顶尖格斗家的水准，恐怕欠缺的就是战斗思维了吧？

　　程意久自己也是玩过全甲格斗的男人，不过那时候他训练的是如何打比赛的技巧，真正用来刺穿、砍下的凶残技巧是要收招的。去狩猎那些怪物的话，什么武器才是最合适的呢？短剑？迅捷剑？大剑是最早被排除的......

　　程意久现在也可以挥舞沉重的斩马刀或者双手大剑，但是若是用这个来对付动作敏捷的怪物怕是要糟糕——对付这类怪物，程意久认为霰弹更合适。当然对付体型庞大的怪物，斩马刀跟大剑倒是好东西——问题就在于，程意久不认为自己能够带着这样的重兵器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他在工作间里继续打造着兵器，材料大全跟炼金术入门已经通读了一遍，他现在正在尝试是否可以自己制作一些材料，一些金属材料。这其中很多东西其实是一般能够采集、购买的材料，只不过它们的名字跟一般人日常使用的截然不同——这就是密语。而还有三分之一是要经过炼金术处理才有可能形成的材料。

　　而炼金术给程意久的观感是这玩意完全就不科学，用特别的材料在专用的炼金桌子上画个图，然后将炼金釜放在里面，按照特定的次序投入材料最后启动炼金阵，接下来就能完成奇迹？

　　这里面用的很多画图材料，以程意久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收集——完全违法的勾当。其中不乏使用人体器官弄成的材料，程意久只能是用最简单的朱砂以及白垩粉笔在一处大理石地板上画上了图形，这图形他还不得不借助工具——因为要足够圆而且非常标准比例，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至于用的蜡烛还必须是参合了某些材料的蜂蜡蜡烛。

　　他尝试了一下，果然屁用没有，他根本不理解什么魔力。那么就要用另外一种办法来启动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天气，配合上专用的“咒语”，好像还可以用中文？若是要用拉丁文的话，怕是程意久得硬记住发音，或者试试看能不能用录音机代替。

第二十三章 炼金

　　合适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满月或者无月之夜，程意久将拉丁语的咒文录制了下来，也背熟了翻译的中文咒语，他画好的炼金阵那是可以反复利用的，而炼金釜在这种方式下是用不着的。他只需要将不同的材料放在不同的方位，然后按时间念咒就好。果然这种不科学的玩意屁用没有起，这个世界恐怕没法用这种炼金术。

　　当然还有一种处理方法，那就是烧。

　　以特定的炼金图案构成的燃烧室里烧材料，配合上所谓的“精神力”以及强烈的意志与正确的炼金公式就能完成一部分炼金材料的加工。为此程意久还得去找合适的炉子，还得自己在炉膛内进行加工。等他完成这些准备的时候，两个礼拜已经过去了。那个少女没有再来过，奇奇怪怪的人也没有再看见。

　　金雕的情况很好，跟踪观察的林业局专家也在微信上分享了最近的照片，这样的话程意久倒也挺放心的。这一天晚上又是满月，程意久要制作的是可以用于武器的被称为寒铁的材料，这材料有着极好的魔力贯通性同时又有着足够的强度，使得它能够被加工成武器——唯一的问题是这货非常难以加工，锻造跟铸造都非常难，用炼金术与炼金图纸来合成是最好的办法。

　　往熔炉之中放入纯度非常高的铁锭——放在古代这个比较难，但是现代就太容易了。然后放入其他材料——比如一小块纯净的锡、更小块纯净的铜还有一些不科学的有机材料，从鸡爪到羽毛都有，甚至还有血液，程意久自己放出来的五十毫升血液。当然还有一大块红宝石——放在古代这就是最大成本，而现代嘛，工业合成的红宝石拳头大也是不贵的，而且均匀度非常高。

　　东西放进去之后，程意久点火，双手握在特别加装的手柄上闭目冥想。“好烫！握不住了！”程意久很快就放弃，跳到了一边，而炉膛内的铁锭发白，铜与锡一早已经熔化了，而红宝石还在，不过看上去要碎裂了。下一刻光闪过，炉膛内出现了一大块黑黑的铁锭，而且炉温都下降了不少还在持续下降中。

　　程意久关掉了电炉，炉温很快就降低到了室温，而那块黑乎乎的铁锭一开始温度就稳定在室温，炉膛之内还有不规则的两块金属，熔化后再凝结的铜块跟锡块，红宝石是完全消失了。“果然，铜与锡是参与炼金反应的催化剂。原则就是等价交换，我付出了红宝石，将铁锭转换成了寒铁。”

　　这一块就是寒铁，在强度上与钢铁相当，而它如果进行金相分析的话会发现这就是铁，但是它很难升温——这东西永远会恒定在更低的常温上，而要它比常温高那可要耗费大量的热量。所以程意久发现这东西其实是极强的散热器材料，但是这东西在热力学上其实是不可能存在的——吸收与释放完全不成比例。

　　“作为隔热层也不错？”程意久看着炼金术入门跟材料大全里介绍的寒铁性能想道，这玩意的最高温度也就恒定在35度左右，能够抵抗接近两千度的温度，但是再往上升的话大概在两千五百度就完全失去它神奇的性能熔化掉了，冷却之后只会是普通的铁。这个材料放在现代，那可以开发的功能许许多多，可惜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