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28章

　　他没有配21发的弹匣，就是用的17发弹匣，没法发射破魔弹的手枪可以对付一般目标。他仔细检查了所有的武器，最后看到了电脑上刷出的任务——还有两周才是强制进入时间，但是他不想拖了。

　　这个任务所有的描述只有一句时代是二十一世纪初可见，其他的包括目标什么的统统都是问号，而且看来不止一个，少见地在下面突然又刷出一个可见项目，是时间......整个任务的时间被限定为六个月。

　　“要那么长时间么。”程意久咕哝了一句，“或许这一次，也会是一辆巡回的房车？”他有这种预感，而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果然没错，身后的门变成了一辆房车的车门。又是一辆用乌尼莫克卡车改装的房车。

　　“还挺舍得下本啊。”眼前的是乌尼莫克6*6的底盘，这是一辆标准的全地形载重卡车，后方的车斗被改装成了房车，前方的车头也因此一体化了，还在车头后面开了门。程意久晓得以小屋那些“外星人”的尿性，这辆车多半也是防弹车，“就是不知道这帮畜生什么时候会要求我自己改装车辆、船舶跟飞机，这样下去我早晚变成超级工程师。”

　　卡车外部很坚固，右侧车体上有一扇门，底盘离地相当高，所以门下面应该还有打开门才会自动展开的台阶。车头驾驶舱的门也是如此，程意久按动了外侧开门的按键之后，门打开才有金属的脚蹬伸出。

　　他爬进了驾驶舱，“确实挺不错。”驾驶座前方的仪表简洁明朗，附加的平显可以显示外部温度、湿度甚至海拔高度。这辆改装的卡车没有副驾驶座，就是一个通道，相当宽敞的通道。

　　从这里走进去就是车厢，程意久看到的是在顶上有个可以活动的天窗，不过应该是没法从外面用暴力打开，而且天窗下面也有可以伸缩的金属支架，看来这玩意能够往上升起形成一个“炮塔”。

　　车厢里的东西挺简单的，一个折叠桌子，折叠椅子，镶嵌的液晶显示器以及卡在下面的电脑主机，另一边是洗手台，旁边应该是电磁炉跟烤箱与微波炉。折叠椅子后面有个沙发，沙发边上有个小冰箱。

　　在电磁炉跟烤箱边上是一个大冰箱，还带制冰机跟冰淇淋机。继续往后走就是一个储藏间，中间走道两侧都是分割的储藏格子，两个门将它们封闭好，走过去就是卧室跟盥洗室，一张两米长一米五的床，床下有储物格，床脚上方有储物箱可以放被子垫子，衣服在床头的立柜。与床相对的就是封闭盥洗室，还是干湿分离的。

　　马桶、淋浴在一起，外面则是洗脸台跟洗衣机。作为一个人的住所，这个地方已经绰绰有余。在进来的地方还有个显示屏，显示着车子里的状况——比如蓄电池组还有多少百分比的电力——说明上是可以供给空调以及电脑合计十二小时的供电。还有多少可饮用淡水——自洁水箱里储备的淡水有四十公升，而一般的用于洗浴盥洗洗衣服的淡水，那个水箱里有二百四十公升。

　　还有一个三十公升的水箱用于收集洗浴、洗手、洗衣服的废水用于冲洗马桶，而马桶以及其他污水的灰水箱容积也有八十公升那么大，看来还带有可以自动投放的生物分解片。

　　这辆卡车在外侧还有储物箱，这个就是利用了两块车厢之间的空间——用于隔热的空间可以储备对温度不怎么敏感的粗大物件。外侧储物箱里程意久找到了野外烧烤炉具以及打包好的帐篷露营器具，这车子的油箱也很大，航程能够达到四百公里，加满备用油箱的话航程可能能够达到一千二百公里。

　　车顶有太阳能板，没有车窗是唯一的遗憾。程意久对这个很满意，他顺便也搞明白了自己身在何方——打开电脑之后的GPS显示他现在正在美国西南部，“靠近美墨边境？”赵廷将武器放置在车内的暗箱之中，想着自己在这里能打到个啥？

　　“美洲狮？这种根本就是猫啊。”程意久也吃不准，总之看看油箱满的水满的，干脆从车头针对的方向开一段路看看。美国墨西哥边境还会有什么东西呢？除了美洲狮之外，顶天了也就是黑熊跟凯门鳄吧？一边开车，程意久一边想着这个问题。

　　他在驾驶座的旁边格子里找到了驾驶证跟枪证，看来这里也给他安排了一个合法身份。程意久车开得不快，大概没多久就开到了靠近边境的地方——GPS显示再往前就该是边境了，他继续往前的话就很有嫌疑——说不定会被警方认为是协助偷渡的。

　　因此他开下路基，将卡车停在戈壁上，从卡车里下来手里提了一罐啤酒，拿了个外部储物箱里的折凳坐了下来，他坐在车身的阴影中，由于空气干燥的缘故感觉也不太热。

　　很快，一辆警车在他面前的公路上停了下来，两个警察下了车向他走来。程意久严格遵守“关于如何在美国跟警察打交道必知”里面的条例，双手都放在警察看得见的地方，也坐着不动不站起来。两位白人警官走进之后看见是程意久这样的黄种人，顿时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但是手还是在腰间的枪柄上。

　　“嘿，伙计。你的证件。”这两位警官之一喊道。

第二章 第一次袭击

　　程意久也不动弹，直接说了“先生们我的证件就在驾驶室的台子上。”他不会动，不会去协助警察拿东西——因为这是犯忌讳的，若是个黑鬼这样做，十之八九会被当场击毙。一位警官看着他，另一位走到了卡车这里打开了车门，拿到了证件。

　　他们翻动着证件，没多久之后将证件放到了程意久手里。“先生，小心点。这里可是那帮墨西哥人出没的地方，他们很多都是偷渡者，当然也有毒贩子。给你一个忠告，看见单身或者几个人的男性，不要理睬他们。如果有女性或者孩子向你求救，不要停车，直接丢给她们瓶装水或者包装食物就好。”

　　一个警官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警车这里，另一位给了最后的忠告，“拿好你的武器保护自己。”

　　美国条子不负责保护民众，所以他们说完之后就开着车继续巡逻了——程意久的情况肯定会被他们报告上去，之后来巡逻的警察会注意他，但是除非有什么异常情况否则应该不会再来查他。

　　程意久喝完了啤酒没开车，但是他上了车将门锁好，这家伙启动了天窗，踩在金属梯子上往外看——“实在是应该加装个潜望镜才好。”他嘀咕道，外面的天气还不错，他依稀仿佛看到了某些东西。

　　程意久关上了观察天窗，将自制的M17——当然现在还没这个编号的手枪插在枪套里，推开了车门走出去。他还带上了望远镜，望远镜里是典型的墨西哥沙漠景象，反正得克萨斯这里也是一般的情况，只不过在绿色的植物跟黄色的戈壁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跑动。

　　“看不清楚，这东西移动速度很快，而且这个保护色......如果有热成像就好了。”程意久感叹道，他这一次带来了白光瞄准镜，二十一世纪嘛这个没问题了。程意久想了想还是回去再拿好了M70步枪，但是特殊的子弹没有装，而是用的普通子弹。

　　警车又来了，再度停下——这一次的两位警官下车直接掏枪。“放下武器！趴在地上。”程意久立刻服从，警察看见他是个亚洲人之后同样放松了不少，在无线电里抱怨了一句。“起来吧伙计。”他们示意程意久起来，“你带着步枪干啥呢？”

　　“有东西，这片野地里有东西。不是什么偷渡者——直说了吧人没有跑那么快的，而且似乎这玩意是四条腿跑路。”程意久说道，“啊，那或许是野猪或者野羊什么的。”一个警察毫不意外地耸了耸肩膀，“这里有不少这类动物。”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玩意恐怕不是野猪什么的。先生们，我曾经是个不错的猎人，我想对野外的动物我还是能辨认一二的——这东西有点怪，它身上的颜色........”程意久比了个手势，“你明白么？就有点像是变色龙那样。”

　　两位警官互相看了一眼，将手里的步枪还给了程意久，“这里没有这种动物。”刚刚说完，他们几个人就听见了尖叫声，人类的尖叫声。“哦，该死。这是女人孩子的尖叫声。”

　　两位警官马上往那里跑，还伸手示意，“呆在这里！伙计！哪里也别去！”程意久没想吃子弹，所以他很合作地呆在原地，只不过他可以从一边的外置梯子上爬到车顶，站在那上面用望远镜看。

　　声音能传到这里，说明距离不远。程意久用望远镜跟踪两位警官，很快就看到了目标所在——距离很近，大约也就五十米左右，在灌木丛后面露出了裤子跟鞋，这个人是倒在地上的。

　　天色正在迅速地变暗，这个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两位警官的身影在灌木丛的另一边，程意久听见了喊叫声跟枪声，很快就看见他们抱着一个小女孩飞快地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警官？”程意久站在车顶上问道。

　　那两个人没睬他，而是跑到了警车这里呼叫增援。等将小女孩放到了警车后座之后，才有空面对程意久。“发生什么事了？”程意久沉稳地再度问道，“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了应该是尸体吧？”

　　“偷渡者？被杀了？”程意久开口问道。两位警官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危险了，“如果是野兽的话，我想我还是可以提出一点看法的。”程意久不卑不亢地说道，不过他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增援的警车来得很快，两辆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六位警官集合之后，其中一位也就是最早看见程意久的，示意他也跟上去看看，既然他说他是个猎人。程意久也带着手电——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收尸的车辆估计还有几分钟才能到达，而负责现场检验的人员以及验尸的法医也是如此。

　　程意久被示意站在距离尸体几步远的地方，“抱歉不能让你近距离去看。”程意久自己也不想靠过去看——万一留下什么痕迹，到时候说不清。“没有血迹？”尸体有两具，考虑到刚刚那个被抱过来的小女孩，程意久觉得这一男一女很可能是她的父母。

　　两具尸体距离大约有三十多米，很明显男人先倒下了，然后女人带着孩子跑，在这里也被追上杀死。程意久用手电四下里照耀，“几乎没有除了人类脚印之外的足迹，而且一点血也没有？”

　　这时候法医跟现场勘探人员到了，程意久站在一边让他们验尸收集证据，而他则是在两具尸体的连线区域寻找着足迹。有一个年轻的勘探人员跟上了他，程意久很小心地站在比较远的地方，而那个年轻的女性却主动向他搭话。

　　“你是之前就在这里的么？”这个女孩对他说，程意久点点头。他转头打量那姑娘的时候，眼角扫过了某个地方，他立刻转头将手电指向那个地方。程意久走了过去，那姑娘也跟着他，甚至还有一位警官也跟了过来。

　　程意久半蹲在地上，手电斜着指向地面，他人也弯下腰从一个比较低的角度看过去。警官跟姑娘也学着他的样子，“脚印，很可能是袭击者——不如说是某种动物的脚印。真有趣，似乎是没见过的脚印。”在灯光下，一个在沙土上浅浅的脚印边缘模糊不清地显示在他们眼前。

第三章 等待

　　“这是负鼠的脚印？”警官先生首先发表了他的看法，“不对，是郊狼的脚印吧？”那女孩反驳道。程意久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不，这不是郊狼的脚印，如果说是负鼠的话，那这个脚印太大了。”程意久补充道，“这个动物，这个动物的体型比起郊狼还大点——根据这个脚印的话。”

　　说完这句话，程意久站直了身体用手电顺着脚印脚趾脚跟的两个方向照，寻找着另外的脚印。没多久之后他找到了其他的脚印，“有点意思，这个动物是用两只脚在移动，而且有时候移动的距离出乎意料地长啊。”程意久跟踪了差不多有五十米才说了这句话。警官跟现场勘查员小姐也不是傻瓜，在他几次手电标识出脚印的时候也已经看出来了。

　　“可惜我还是不知道那两位是怎么死的，我没有看到地上有血迹，不知道法医先生得出什么结论没有。”程意久希望警官先生能告诉他这个答案，这位警官看了程意久一眼，用无线电说了几句话，“伤口在脖子，孔状伤口三个，贯通动脉，尸体里面似乎没有血了。”程意久脸抽了一下，“这让我觉得似乎是吸血鬼啊。”

　　那位警官倒是咬着牙说了一个单词，“卓博卡布拉！”

　　“吸血怪兽么？我也觉得可能是。只不过这个传说中的怪物不是只袭击牲畜么？怎么今天居然袭击人了？”程意久也是摸出了身上带着的烟斗，用一个银盒倒出烟丝压了压，用火柴点燃了烟斗吸了一口。烟草的特殊香气弥散在夜空之中，三个人都没有继续说话。程意久跟警官以及勘查员小姐走回了案发地，尸体已经被装袋放到了车上。

　　“约翰。”那个警官给了程意久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事情，打电话。顺便说一句如果我是你，今天晚上我不会在这里过夜。”

　　而勘查员小姐没给名片，只是说了一句，“我叫斯蒂芬妮，估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没错，程意久被另一位警官通知希望他去警署做笔录，顺便告知他这里即将不允许人们野外宿营。虽然不太愿意，但是程意久还是开着车往城里的警署开，做笔录乏善可陈——果然那个勘查员小姐也在一边旁听记录。这姑娘年纪挺轻的，但是听她自己说好像有两个学位，果然是有前途。

　　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会被转入孤儿院，在找到她在美国的亲戚之前，本地的教会孤儿院愿意收养她。而这个案子只能是结案，因为勘查之中没有发现除了程意久发现的脚印卓博卡布拉之外的其他可能“凶手”，这两个人不是被枪打死的，伤口也不是刀造成的，而伤口处好像也没有检验出什么东西——这个跟美剧CSI什么的完全不一样，那个几乎是半科幻了。

　　而是否是卓博卡布拉杀死的这两个人？当然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卓博卡布拉都是未经证实的生物，不能证明其存在。所以最后的死因应该是不明。

　　程意久没有嫌疑，因此他在第二天早上就再度开车回到了现场附近，他将车停在一边关好门，手里拿着武器开始在野地里搜寻——之前他已经跟约翰警长说过了，“我会找到那只怪物。”当时约翰警长眯着眼睛看他，“好吧，祝你好运。但是千万别惹出事情来。”

　　至于斯蒂芬妮......好吧这个姑娘似乎是晚班人员，现在她下班了却主动开着车跟着程意久到了这里，“我对这个也很感兴趣，而且别担心我。”斯蒂芬妮拍了拍自己腰间——那里别着一把枪。程意久没说啥，他站在原地用望远镜在看，“我昨天可能看见了这个生物，只不过不敢确认。”他说道。

　　斯蒂芬妮立马就来了兴趣，“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样？”程意久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我没有看清楚，我只觉得这个生物可能跟变色龙一样，会变换保护色。”他说道，然后程意久放下望远镜看了一眼斯蒂芬妮，“如果我是你，我这个时候就该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不然的话你今天晚上怕是没法上班吧？”

　　斯蒂芬妮笑了，“这可比睡觉有趣多了。”程意久摇了摇头不管她。“这可是个枯燥的工作，我甚至没有诱饵，或许我该去买一头羊拴在这里。”程意久在戈壁中行走，他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希望不会遇见偷渡者，遇见毒贩子也不好。”程意久嘀咕着这个话，不多久，他示意斯蒂芬妮停下。

　　“有人。”他说道。

　　他让斯蒂芬妮跟他一起蹲下，蹲在灌木丛的一侧，“有人从那边过来。”他轻声说道。随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逐渐地，有人影出现了。斯蒂芬妮这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意久，仿佛在问他耳朵怎么那么敏锐。程意久却不好说其实他是通过风闻到的——那是烟草以及古龙水的气味。

　　走过来的人正是警官提醒过程意久的，而斯蒂芬妮也拔出了手枪——因为那是三个年轻的墨西哥男人，背着背包一边说话一边在走。这三个人有六成的几率是违禁药品贩子，还有四成的几率是偷渡者。不管怎么样，程意久都没有兴趣帮美国政府管这个，他关注的是三个诱饵到了。

　　其实他们自己也能算诱饵，所以程意久非常仔细地观察四方——这三个人应该看不见他们，以他们行走的方向，应该会在程意久前方大约十多米的地方穿过。程意久现在的希望就是会不会那头杀人的怪物，会盯上这三个人，“注意后面。”程意久拍了拍斯蒂芬妮，用口型示意她注意他们两个的身后，别被怪物摸了他们两个那就笑话了。

　　程意久的呼吸非常轻缓，他的注意力放在那三个人的周围。现在的时间比昨天的袭击时间要早很多，不过希望那头怪物会出现吧。

第四章 击杀

　　抓捕这三个墨西哥青年？这是执法人员斯蒂芬妮也不会去做的事情——她现在不在上班，而且她不是警察也没有支援，并没有义务要做到这个。再说了她对吸血怪兽非常好奇，听从这个叫做程意久的华裔猎手的指示，集中注意力在关注他们自己的身后以避免被怪兽袭击。

　　程意久看着这三个墨西哥青年逐渐走进，他的耳朵微微一动，自然而然地将视线往三个人的斜后方移动。“果然。”程意久在心中暗叹，他看见的是移动的说不上是什么的东西，倒也不是什么透明怪物，而是迅速地在变换体色，哪怕死死盯住也会模糊掉边框形体的动物。一般人没有注意的话还真的会看不见它的轮廓。

　　“对付它得用单色光么。”程意久有点难办，因为这三个墨西哥青年的缘故，这三个无法说是不是好人，如果他们在他开火射击那怪物的时候对着他开枪，那事情可就麻烦了。程意久的眼眸仿佛变成了灰色，他决定坐观，等确定了情况之后再射杀那头怪物。

　　这是一个冷酷的决定，这等于是看着这三个人去死——或者至少看着一个人去死。

　　这头生物移动的速度很快，它应该是四肢移动，并非如同程意久所想的那样是跳跃，由于外部轮廓难以辨认的缘故，程意久不能完全辨认它到底是怎么移动的，这头怪物的具体外形也不太好分辨。这时候前面的三个墨西哥人停下了脚步，他们狐疑地看了看彼此，然后都转身去看自己的后方。

　　一开始他们应该没有看到什么，而那头生物应该也是停下了脚步。这时候程意久拍了拍斯蒂芬妮示意她可以转过来了，当她转过来之后程意久指示她注意某个地方。三个墨西哥人没发现什么，于是他们转身继续走，但是程意久能够感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开始变得相当沉重。

　　斯蒂芬妮差点尖叫出声，是程意久捂住了她的嘴。她应该是真正看见了传说之中的怪物，“叶公好龙。”程意久能察觉到斯蒂芬妮的颤抖，心中想道。怪物的移动声应该被那三个人听见了，他们再度停下脚步往后看，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但是气氛变得非常紧张恐慌，这三个人开始跑动。

　　程意久看着这怪物几乎是人立而起，只不过是弯着腰的那种，“开始跳跃逼近了。”大致的样子还是能看出来，这头怪物跳跃的距离还是很远的。那三个人已经慌乱到跑不快了——气息混乱肌肉由于紧张而抽筋，能跑得快才奇怪呢，最关键的是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直接就该埋头跑的话说不定反而能脱险。

　　“嗒、嗒。”这样的声音响起，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已经摔了个狗吃屎，腿软了转身抓着自己脖子里里的十字架，正在念叨似乎是圣母玛利亚之类的东西。程意久差不多看清楚了这头怪物，所以他举枪，跪姿射击的架子已经做好。程意久没有装白光瞄准镜，他用的还就是最简单的***准具。

　　现在距离不过就是二十多米，那头怪物已经跳到了那个倒霉的墨西哥人身上，惨叫声戛然而止，而这头怪物也终于完全显出了形状。“灰色的动物。”这动物的肩膀还在一拱一拱地这多半是在吸血。程意久开火了，然后他迅速右手拉动枪栓褪壳上膛，不过没有开第二枪，因为那头怪物直接倒在一边不动了。

　　当然那个墨西哥人也不动了，另外两个人就没回过头，现在已经跑得远远的还在继续跑。

　　斯蒂芬妮这时候也过来了，她跟程意久一起走向二十米远处的被射倒的目标这里，她激动得在发抖，程意久将枪背好——他倒是一点也不激动了。卓博卡布拉，吸血怪物的体格并不大，应该说大概跟郊狼差不多，或许大一点点，跟南方的灰狼类似。而这样大小的动物是吃不住一发温切斯特马格南步枪弹的威力。

　　走过去的时候，程意久已经发现了血水在漾出，不仅仅是受害者的伤口在流血，那头怪物被击中之中也仿佛一只皮口袋那样地在漏血。“那家伙死了。”程意久说道，“而且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的背包，那些一块块用塑料布包着的东西我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头怪物倒在一边，子弹穿透了它的身体，在出口这里制造了巨大的破洞。这头吸血怪物已经死了，它身上原本的变色机能看来也完全停止了。“真丑。”程意久嘀咕了一句。这头吸血怪物身上没有毛发，看上去就好像一头癞皮狗一样，肋骨突出但是肚子也挺突出，四肢很瘦，那张脸只能用丑陋来形容。

　　长得跟狼有点像，但是又像是一张羊的脸，牙齿露在嘴外，很明显是上颚两颗下颚中间一颗细长的牙齿，露出的舌头是多根的，“我算是知道怎么吸血的，这是空心的吸血舌头？我只知道某些吸血蝙蝠会将舌头卷成管状来吸血。”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弯下腰伸出手摸了摸这具尸体，“真是出奇地热，这玩意的体温有四十度？”

　　斯蒂芬妮也非常好奇地看着这个野兽，她甚至拿出了手机狂拍一气——至于打报警电话？不好意思这地方没信号。

　　最后他们回到了车子那里，将车开到了这里之后斯蒂芬妮呼叫了增援。程意久站在吸血怪物的尸体边，就看着这个尸体肉眼可见地迅速变黑并且干瘪腐败下去，“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大概明白为啥一直以来这个东西都是传说了。”斯蒂芬妮挺焦急地，她去程意久车上拿来了冰块，但是不能阻碍卓博卡布拉的迅速腐败分解。

　　程意久当然拒绝将这个东西放到他的冰箱里，眼见着这怪物的皮肉分解完毕，在恶臭之中骨骼也开始脆化......

第五章 有人来访

　　这头生物存在的证据，现在就只剩下了斯蒂芬妮手机里的照片，还有地面上恶臭的粘液以及血迹，或许还有点骨渣。程意久一点不遗憾，他也不怎么奇怪——因为这一切完全可以有科学的解释比如酶活性分解什么的，当然也有不科学的解释。总之，这头生物的消失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失落。

　　“其实还是好事。”程意久摸过这头怪物的手指头上还残留着一股恶臭，为此他还上车用清洗剂与表面活性剂好好地清洗了一下手指头。“这气味还挺顽固，所以还得上漂白剂么。”稀释的漂白剂终于去掉了手指头上残留的气味，若是还有，那多半要归结于心理作用了。这样的怪物消失了，留下悬念不好么？至少可以养活本地的观光行业。

　　支援的直升机先到了，大概是半小时之后到的，而警车跟救护车以及现场调查的车辆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斯蒂芬妮这段时间里主要是跟程意久聊天，发现程意久的知识面还挺广的，而且打猎的故事一个个，也是聊得挺开心。当然直升机没有下来，而是通过无线电说了几句之后就去周围搜索了。

　　在警车到来之前几分钟，直升机在无线电里说发现了两具尸体。这两具尸体距离还不远，大概也就距离程意久他们两百米。警车到来了，有一位警官负责询问程意久具体的情况，而斯蒂芬妮主动向警方汇报情况，还拿出了手机上的照片给同僚看。而另一边的验尸结果在不久之后也传过来了，斯蒂芬妮告诉程意久，“三个洞的伤口，血被吸干了。”

　　“不止一头。”程意久嘀咕道，“确实是这样，作为一个种群怎么可能只有一头呢。”程意久决定先离开，明天再来这里看看。之后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因为这一次的狩猎恐怕未必是针对这吸血怪兽。原因就是他没有感到有什么危险，这种怪物哪怕扑过来，只要正常人没有被吓坏，一个正常人甚至能够徒手杀伤这种怪物。

　　程意久开车走了，而斯蒂芬妮留在现场——已经到了她上班时间。程意久将车停在房车营地，重新补充了水箱以及排空了灰水箱并清洗了一番。接下来他就在放下的桌上写写画画，用一本笔记本画下了那怪物的外形——程意久的手描功底还不错，画这个东西确实挺逼真的。当然他在纸上还留下了观察记录以及各种感想。

　　这是属于他的猎人笔记，之前他一直想过，直到现在才着手开始记录。不过之前的狩猎他已经补好了——同样是手绘的猎物速写图多张，加上比较详细还能记得起来的狩猎过程，最后还有手绘的击杀位置以及猎物记录。至于惩罚剧情，那就是另一本本子了。

　　卓博卡布拉是他最新的猎物，对于这种猎物，程意久的评论是或许也就比野猪强点有限，若是不能“隐身”的话，甚至威胁性还不如公野猪。这生物的爪子并不锐利，人但凡穿着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恐怕就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抓伤，是恐惧感夺走了这些人的力量——所以他们会被这怪物咬住喉咙。

　　一旦被咬住，那估计就完了因为这些“舌头”会以极快的速度抽走血液。程意久觉得顶多十几秒钟就能造成失血过多的结果，这东西杀生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这地方不止一头，看这个情况最近可能这种东西还在扩散——这就很有趣了，之前那么多年这些动物都只是传说，没想到现在居然扩散了？那在更古老的时代为何没有扩散？还是说这些动物对环境什么的有特别的要求？程意久在笔记上写下了这些疑问，“或许它们如此高的体温是原因之一。”

　　这一晚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第二天一早他就被两个人堵住了。这是两个中年男人，都是白人，他们直接上来就跟程意久打招呼。“你好，请问是程先生么？是你昨天射杀了一只卓博卡布拉？”其中一个人走了上来，而另一个人拿着有自稳定云台的手机在拍摄。程意久有点好奇地问道，“你们是本地的新闻台记者么？”

　　他倒是无所谓出不出镜，因为归根结底他在这个世界是有合法身份的。“不，我们不是电视台的。我们是独立制片人，正在拍摄一部关于怪物的片子。”程意久好奇地看着他们，“拍这个？难道你们准备放在视频网站上？”程意久问道，这两个人看上去有那么点点尴尬但是也有点疯狂，“可不仅仅是放在视频网站上，我们还要将它卖给电视台。”

　　然后这两个家伙说了半天，程意久算是搞明白了这两个人就是那种UP主，只不过本来不搞直播，而他们之所以来找他就是想要拍摄一部直播的关于卓博卡布拉的片子——也是他们运气好，在美国到处晃悠拍摄的时候，恰好跑到这里来拍这个。这两个家伙不太靠谱，这是程意久的想法，这个想法随着他打开视频网站，找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视频之后就更加确定了。

　　他们的点击率大概只有四位数，在同类视频里属于相当稀烂的那一档——谁让它们是两个样貌半丑不丑的糙汉子而不是美女入境拍摄的呢，而且解说语枯燥无味还充斥着完全不好笑的笑话梗，拍摄跟剪辑的手法也相当笨拙——简单地说就是不好看。看着程意久在翻阅他们的视频，这两个人没有不好意思。

　　“嗯，恕我直言。你们的视频几乎没有收入，看的人也很少啊。这样下去你们能够生活么？”程意久觉得靠视频收入的话这两个家伙该饿死了，所以他们难道不是来找一口饭吃的么？但是看看那个云台，看看这两个人的气色打扮......“啊，其实这个是我们的兴趣，我们并不缺钱。”

　　果然是可恶的富N代......

第六章 等待

　　猎杀吸血怪兽的新闻发酵了么？其实没有，因为斯蒂芬妮的手机照片被要求不要外传，这是根据当地有关部门的要求以及法官下达的禁令暂时不允许外传。但是条子之间的口耳相传不在其例，因此这两个家伙得到了消息也是很正常的。

　　程意久跟他们聊了几句，果然这两个奇行种有钱佬真的是完全的奇行种——这两个家伙从小认识是发小，家里原本也只是普通中产阶级，后来读书都不错读到大学，然后在硅谷创立了一个互联网公司，搞得居然还不错然后被大互联网公司给收购了，因此这两位财务自由了。

　　“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上亿美元的身家么。”程意久倒是不怎么羡慕，因为他现在的情况特殊，就是有钱也没啥太大用处。他只是觉得有钱人的爱好真奇怪，这两个奇行种真的是为爱发电的真正男人。

　　这两个家伙的座驾跟他一样都是改装的房车，但是听这两个家伙说他们在美国长距离移动的时候，乃是用的买下来改装的美军运输机130，货舱里装房车飞来飞去。“有钱人就是这样。”程意久嘀咕了一句。

　　这两个家伙不断地在追问他打到的吸血怪物，双眼几乎在闪耀星星。程意久请他们去了镇上的咖啡馆，坐在里面跟这两个家伙详细介绍了一番。他没有隐瞒任何情报，“这东西的表皮没有毛，应该是为了变色隐身的缘故。这东西......让我看看你们收集的资料啊。嗯，补充一句，这东西的体温可能有四十摄氏度，一旦死亡之后会以很快的速度腐烂分解——连同骨头一起。”

　　这两个一个叫巴顿一个叫李的有钱人，收集到的资料几乎都是正确的，甚至图片还真就是这头怪物的图片，也就有点小小的错误而已。“不过如果要拍视频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要我说你们两个就这样跑去墨西哥荒野戈壁的话，多半会死。”

　　这两个家伙带着程意久也去看了他们的房车，这可是一辆同样用全地形车改装的房车，跟程意久不一样的是这里面电子设备比较多，相对地住起来就没那么舒服。他们有武器，可惜都是喷子跟手枪。

　　这两个家伙平时拍视频甚至还都不带武器，最多带个防狼喷雾.......不得不说程意久对他们的选择表示赞赏——因为相比枪支来说，这两个弱者还是用这玩意比较适合。特制的喷雾罐能够将高刺激性的液体雾化喷射到十米之外，应该说所有的野生动物都无法忍耐那些刺激性气体，会主动逃掉。

　　比起用枪结果打不中或者搞伤自己来说，这种喷雾是更有效率的武器。甚至就连程意久也想过是不是带一罐这样的喷雾——这东西不是一个罐子，而是带着皮管的一个罐子，压缩空气是来自腰间挂着的小型钢瓶——否则这东西哪来足够的空压将液体喷射到十米之外？

　　最后大家还是说好了，这两个人会跟着程意久一起去荒野，他们尝试拍摄而程意久会再度射杀一些吸血怪物——眼下这玩意可不是什么保护动物，而且至少还有一头也已经杀死过人类了。

　　说定了之后就准备出发，他们为程意久的车上也安装了即时通讯的软件，“哦，接下来我想去美国各地有这类传说中的怪物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猎杀到这一类珍奇的生物呢？哈哈哈哈，我有分寸的，除非是袭击人类的动物，否则我不会杀死它们。”被问到将来的想法，程意久是这样回答那两个家伙的。

　　那两个家伙都发出哄笑声，“好啊好啊，我们还可以去其他国家，寻找那些奇特的不明生物。”程意久觉得这两个人真的挺幸福的，能为自己的兴趣爱好奋斗终身——有钱就是好。

　　车子停在之前的地方，程意久却接到了斯蒂芬妮的电话，“哦，我还在那里。当然啦，还有至少一头杀死过人的吸血怪兽呢。”他在电话里这样说，“啊？你还要过来？我觉得这样下去你可能会猝死啊，斯蒂芬妮小姐我建议你还是去睡个觉比较好。”

　　然而斯蒂芬妮拒绝接受程意久的建议，在一个小时之后来到了这三个人停车的地方。程意久是没想到这姑娘居然也是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他本来以为只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程意久端着步枪——这一次他加装了快速瞄准器，腰间别着M17，脑袋上戴着牛仔帽，身上穿着夹克跟战术裤，脚上的就是作战靴。对付吸血怪兽这样的装备足够了。

　　之前那几个墨西哥人受到袭击的地方是这一次的目标，程意久带着三个人从之前尸体倒伏的地方认真地反向跟踪——很遗憾，足印几乎无法分辨，而一边的灌木丛上也不可能有刮下来的毛发。程意久倒是能够嗅到一股有点怪异的血腥气混杂着臭气的气味，然而他终究不是狗，没法一直跟踪这股气味。

　　事实上他已经是超越了凡俗人类的嗅觉了。

　　这些吸血怪物会在哪里？不远处倒是有典型的墨西哥沙漠中那种石头的山丘，或许那里会是怪物的藏身之地。不过去那地方找？程意久觉得肯定很麻烦。找了一天并没有找到，那两个拍视频的家伙倒是看见头鹿都会一惊一乍，程意久听他们一边拍一边说的话就晓得这两个家伙水平确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