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31章

　　程意久现在头昏眼花呕吐恶心，浑身上下也是疼痛无比而且还无力，他努力地握住步枪，竭尽全力将它枪口向上抬起，在枪口重新垂落之时扣动了扳机——接下来他直接眼前一黑就昏死过去了。

　　昏死过去之前，他总算是看见了子弹再度击中这头臭猿的腰腹部。“妈的.......”程意久陷入了黑暗之中。

　　程意久再度苏醒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我还活着，然而他感受不到四肢了，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自己既然活着，那么那头臭猿很可能就死了？否则程意久不觉得自己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他的四肢还在，没有断也没有被绑起来。当他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之后将自己上半身撑起来，他发现地上都是呕吐物，他没有被自己的呕吐物给窒息真是运气极好。“臭猿呢？”程意久好不容易站起来，他第一眼就想看到臭猿的尸体——第二发子弹如果也有那么大威力的话，很有可能确实杀死了这头怪物。

　　这是黑暗生物无疑，但是程意久没有看到尸体，他只看到了前方一滩黑色的恶臭黏液以及几缕长长的毛发，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哦，还有一把猎刀。他慢慢地挪动到猎刀这里，握住了刀柄。

　　伴随着“嗡”的声音，整把刀上从头到尾闪耀出白光，原本黏在上面的恶臭黏液直接在光芒之中硬化燃烧化为粉尘——连刀柄跟程意久手掌心里的都是如此。这火焰并不烫手，白色的火焰直接烧掉了触及的黏液，没有留下一点点臭味。

　　喘了好一会气的程意久终于站直了身体，这也是因为他将散发着白色光焰的猎刀放在了自己口鼻部的缘故——光焰烧掉了充斥在他鼻腔口腔以及呼吸道胸腹内的“恶臭之毒”代价就是让他微微有点眩晕。

　　程意久看着这里一滩黏液，“总不可能是这家伙融化了？”他有点怀疑，“这个面积跟黏液的份量......按照那家伙两米高的身躯来算，实在是太过于少了。”这里的份量甚至有没有一条手臂都难说。

　　这里没有离开的足迹，找不到这头怪物去哪里的任何指向。程意久站在一边，站了起码半个钟头，他在思考，最后也只是将头上的帽子压了压，转身走了。“或许臭猿将会是一个永远的迷，虽然我差不多能够晓得这到底是个啥玩意，但是我无法解释这头怪物去了何方。”

　　就程意久的看法，这头怪物未必是食尸鬼，或许是某种“水鬼”，用中国那帮家伙所习惯的说法——“水猴子”。

　　只是这东西绝对是黑暗生物，而且肯定是“死物”。程意久的猎刀跟他的子弹可以证明这一点，伤害的情况可是跟狼人不一样，倒是跟那些丧尸什么的非常相似。程意久已经将速度提升到了最高，他昨天晚上动手杀掉的本地恶棍一家或许尸体已经被发现？他还是得加快速度才行。

　　至于电话记录里连累到巴顿他们？他一点不担心，这两个家伙的家在加利福尼亚，本地州警还得移交给联邦调查局才能去盘问他们，而巴顿他们其实也不知道程意久具体的身份，换句话说程意久就是一个在美国犯罪者数据库之中不存在的人。

　　而且真的会被发现么？之前被打死两个，这帮人似乎也没有通知警察，现在他们应该还是决定自己来解决问题。程意久对死者一家毫不关心，而他一路走到停车场的时候也确实发现没有任何本地警察在。

　　这些人不是丛林特战队员，不可能潜伏在各个角落里不让程意久知道的。所以当他上了自己的房车之后也没有人来个突击，程意久将自己清洗了一番，将衣服丢进洗衣机，换了一身轻松的衣服之后就开车连夜走人，只要过了州境线，他就根本无所谓了。

　　美国无头案子多得是，这种公路灭门案也很寻常——杀人者被人杀嘛。“最多不超过一周，不超过一周就该被那些邻居发现了。这个地方的警察应该根本没有能力追踪凶手——我怀疑验尸官怕是都只能由镇上的二把刀医生充任。那帮人顶天了确认下死因。”

　　午夜时分他已经开出了州境，程意久将车停到一边，回到了工作台这里拿出了大笔记本开始书写。他首先就是用钢笔勾勒素描出了这头怪物的全身，接下来是记忆之中这怪物头部的速写以及大大的前肢特写。

　　“回忆起来才发现，这家伙的前肢是有蹼的。”仔细回忆的程意久想到了自己看到的这臭猿的手指头之间有着蹼，倒是让他想起了许久之前还是个很小很小的孩子的时候看过的一个电视剧主人公，麦克哈里斯......

　　“这应该不是灵长类，因为北美大陆上就没有大型的先进灵长目的化石吧。与其说这东西是某种人猿，倒不如......我觉得更像是拼合的，然后蒙上一个简陋的毛皮，”程意久认为这绝不是什么生化武器，“这片土地上肯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这个要到我能发现天蛾人才确定。”程意久决定往北方去新英格兰地区，见识下所谓的天蛾人或者说巨型猫头鹰。

第十九章 营地

　　来来去去，本来程意久还以为能够跟巴顿他们同行一段时间呢，没想到现在又是他一个人在这里浪游——为了他们日后的安全，程意久都不会继续联系他们。至于那六个大学生？更是最好相忘于江湖。

　　程意久调整信号，进入了网络之中，美国佬的手机宽带网络可以说是一塌糊涂的典范，就算是在都市之中都会有死角，更别提在这种野外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信号的。程意久在一处小镇停了车——这里不算是荒凉之地，来来往往的车还是挺多的，甚至他还看见街上有一家专门的漫画店。有这种店的意思就是有足够的客源，所以这里的人绝对不会少。

　　这里同样有房车营地，程意久将乌尼莫克开到营地，自己接上了上下水跟营地电力，登记了之后启动车辆处理系统，开始加水并清理灰水箱。“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程意久看了看四周嘀咕了一句。

　　美国佬就算是房车也能算登记地址的，很是有不少人以房车为家。而在这个房车营地自然也是如此，相当一部分的房车看上去都是在这里停了很长时间的“固定住宅”，应该就是这种穷鬼的家。

　　还有一部分似乎也是准备滑落到这个阶层的，或者说已经是这个阶层只不过更喜欢浪，所以会在全美国范围内到处流浪。真正少数的才是开着房车出门旅游的——这种人真的在旅游景点多见，这里相当罕见。

　　程意久也属于他们之中的一员，而这种人的房车也是保养最好价格最昂贵的——哪怕是拖车。程意久看了四周，确认了自己的车毫无疑问是最昂贵的那一辆，晓得自己在这个营地就是“最高等级”。

　　程意久笑了笑，准备徒步去小镇上的咖啡馆吃个饭，顺便去小镇的超市或者市场补点给养，当然也有可能去酒吧喝一杯——这个就是去探听消息了。

　　天蛾人也好巨型猫头鹰也好，这两种生物如果说卓博卡布拉跟臭猿是怪兽的话，它们就是神秘传说了，身上牵涉到的是超自然的传说。天蛾人跟巨型猫头鹰都牵涉到“灾难的表征”，在目击到它们之后不久，肯定会发生灾难。

　　是不是天蛾人或者巨型猫头鹰做的？目前有说法是并非如此，它们只是灾难女神的使者，预示着灾难的发生而已。就如同在墓地里徘徊的黑犬——这种传闻之中双目犹如火炭，身上带着硫磺气味的黑色大狗就是死亡的象征。

　　程意久在历史也算得上悠久的新英格兰地区晃悠，或许也能看见那些墓园里的黑犬——毕竟这种“怪物”就是只有在古老的墓园里才会出现。

　　“天蛾人，身高至少两米，看上去没有头颅，双眼是发红光的仿佛探照灯一般明亮，翅膀是蝙蝠翅膀只不过超大。”程意久嘀咕了一句，这玩意的目击记录不多而且出现范围不大，“巨型猫头鹰？推测可能有一米多高，是特别巨大的猫头鹰。”

　　这个就属于胡扯了，猫头鹰这类生物已经被研究得颇为透彻了——你要说在美国比较发达的新英格兰地区还有一种比雕枭还大几倍，可以跟人类身高相媲美的猫头鹰没有被人类发现？这基本上属于笑话。

　　有很多这一类的“怪兽”其实都是笑话，如果说海洋中可能会有大型生物没有被人发现的话，在陆地上就真的几乎不可能了。

　　程意久在镇上吃了一顿味道非常不怎么样的饭，然后在酒吧混了大约半小时无果，最后在市场大肆采购了一番之后回来了。走到营地的时候，他发现几个人围着他的车。

　　这些人里面没有警察，一看就是典型的美国老白穷鬼的样子，他们围着车打转，看上去就是准备从车上弄点什么东西下来卖的样子。程意久没有带手枪出门，他只带了一把猎刀而已——程意久可不想赌美国警察的专业。

　　“嘿，伙计这是你的车么？真是好车。”走近的时候更是一股体臭传来，但是这几个家伙看来习惯了。这些人肮脏的衣着，没有剃干净的胡子，再加上粗糙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老流氓。“嘿，伙计，给我二十块钱。”有人叼着烟屁股直接伸手。

　　这都是没皮没脸的美国老流氓，当着他这个主人的面都敢扳扯车身上看上去值钱的部件的垃圾。好在乌尼莫克改装车几乎是一辆半装甲车，这帮垃圾光靠人力可弄不下来——看他们的样子就晓得是最烂的那种，酗酒吸食违禁药品，其实整个人都是被掏空的。

　　“滚开！”程意久平静地说道，他没有亮刀子，也不担心这几个老垃圾，哪怕他们的腰间插着枪。这帮垃圾都这副样了，估计也没怎么保养过枪，到时候开火会不会炸膛都不知道，何况在这个距离上？程意久动手击倒他们的速度肯定比他们开枪快。

　　程意久不想惹事弄出警察，他还不能确定那边的灭门案案发了没有，当然有可能那些邻居不会报告警察。只是尽可能少惹事是真的，如果真的弄出什么事情，他搞不好就会不得不将这几个垃圾统统处理掉——看上去他们也是在本地待了很长时间的，虽然很可能人憎狗厌然而不排除会有警察定期来探访。

　　因为这几个老痞子程意久敢保证每一个人肯定都有案底......

　　能恐吓他们就足够了，看来他们也是看人的——跟程意久一样是旅游的有几个人家，而那几个家庭看来是探头探脑不敢出来只敢躲起来看这里的“争执”。他们是白人黑人，而程意久是唯一的黄种人而且开的车最好，这帮老混混当然是选他来敲诈勒索。

　　程意久一声“滚！”出口之后，场上的气氛就变了，这帮老混混基本上不是喝了大量酒就是已经吸食了违禁药物，总之就是脑子都处于不正常的情况。程意久话语一出，他们立刻自发地就开始掏家伙——掏家伙会把勒索变成抢劫的后果，他们那大概只有花生米大小的脑子是不会去考虑的......

第二十章 遭遇？

　　老混混们当然也不会考虑火线的问题，根本不会去想这一枪搂火了之后到底会打中谁。程意久可没兴趣让他们搞出这种事情，在为首的那个老家伙掏出手枪的时候，他就已经动手了。程意久的速度极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手枪的套筒往后一撸，顺势一扭之下对方发出连声惨叫。

　　夺枪之后程意久身形转动，一记肘击直接将第二个人击倒......这几个人只花了程意久不到三秒钟，他们就已经全部都躺在地上**了。程意久的脚下丢着四把枪，他现在正在不慌不忙地将弹匣里的子弹统统弹出来，顺便他也会关上上下水龙头，切断电源做好离开的准备。

　　几分钟之后程意久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蹲在这几个人渣面前，忍着鼻子里的不适打量着他们。“果然毫无挽救的可能性，彻头彻尾的人渣。本来倒是可以将他们作为诱饵，可惜做不到——不然倒是为本地除掉一些祸害啊。”赵廷暂时还没想走一路杀一路，把自己搞成联邦重犯没意思的。

　　虽然如果他这样做的话，大概率根本不会被联邦调查局抓到就是了。

　　“我是猎人，不是杀手。”程意久这样对自己说，不要习惯于猎杀人类，目前还是将注意力放在完成任务之中的那些吃人的野兽比较好。他不想变成那位沙俄上校，以猎杀人类为乐。他已经杀过人了，杀过好几个人了，幸亏目前人类还不能带给他特别的愉悦——当老虎鲨鱼蟒蛇的时候杀掉的人不算。

　　这一切已经带给他相当大的影响，他现在的感情就相当淡漠——在任务之中。他蹲在灌木丛中打量那些人的时候，如今回想起来似乎跟那头雄虎打量猎物人类差不多的感觉。所以他不会杀掉眼前这几个老人渣，不仅仅是有目击者的缘故，也是为了他自己。程意久将这几个垃圾踢到一边，自己爬上了卡车启动走人。

　　车窗打开，程意久胳膊架在窗口，单手控制着方向盘，美国的乡间公路并不存在什么急转弯。程意久的方向是波因特普莱森特——这是天蛾人目击最多的地方，不过程意久并不介意这一路上看见些其他什么东西。程意久不会随意猎杀，这个任务虽然是三个问号，但是不代表程意久就必须随便猎杀。

　　天色昏暗，程意久还在开车，距离目的地还远着呢。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停下了车并且将车拐到路边的树林中一片空地上。程意久没有开灯，他用电磁炉加热了罐头煮了饭，开了个小灯吃饭——顺便他在看车内的对外监控。对外面来说这辆车是漆黑的，它不发光。无声无息地停在这里，就仿佛趴伏在树林之中的猛兽。

　　程意久没指望能在这里发现什么，“不外乎郊狼、鹿跟黑熊而已，最多加上野猪吧。北美的生物种类其实是出奇地贫乏呢。”仔细想想这里应该还有美洲狮，北美的大型哺乳类确实种类不多。但是出奇地稀奇古怪的怪兽好像蛮多，几乎是个大湖就有湖怪的传说，还有大型灵长类大脚怪的传说——程意久刚刚才跟差不多的东西殊死搏斗过。

　　甚至还有传说说美国还有恐龙——这就是笑话了。程意久想着所谓的美国怪兽传说——对于一个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几乎将北美野牛灭绝的国家，能够将数亿只旅鸽灭绝的人群，居然还会允许有怪兽在地上活动？这种怪兽唯一的可能就是它们根本不是什么野兽——不管是卓博卡布拉还是臭猿都是如此。

　　天蛾人应该也是如此，就在程意久如此想的时候，外面的异常引起了他的注意。监控画面上并无异常，程意久是听见了某种奇特的声音。他关上了房车内所有的灯，抓住了一把手枪，将注意力放在双耳认真地倾听着。“这个是拍动空气的声音？翅膀？”程意久心中想道，他甚至微微闭上眼睛，更认真地倾听着。

　　“噗、噗、噗。”声音几乎是一种固定的频率，程意久差不多已经确定了有什么东西就在外面，就在距离地面大约二十米左右的高度飞行，而且还在绕圈子。程意久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张三维图，这个东西就在绕着他的房车飞行，而且高度是越来越低的。他吃不准这头生物有多大，但是光看这个振翅的声音应该就小不了。

　　“猫头鹰还是天蛾人？更像是天蛾人吧？”程意久升起了观察台。他站在观察台下方，从露出的缝隙往外面看。程意久看见了光，他看见了昏暗的天空之中那飞行的怪物，翅膀连接的身体这里没有头，在胸口的位置是两个发光的眼睛——姑且算是眼睛吧，亮度差不多相当于聚光之后的蜡烛。

　　“这就遇见了？”程意久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没想射杀天蛾人——事实上他也不敢确定一般子弹对这玩意有用么？而且似乎天蛾人也不怎么危险啊。程意久的夜眼也是大致看到了这玩意的样子——一对非常大的蝙蝠翅膀，然后身躯也说不上什么类人，但是两条后足的结构倒是有点像是人类的腿脚。

　　这玩意确实好像没头，程意久倒是认为这是脖子退化掉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那两个发光的确实是眼睛，这东西身上的毛很奇怪，遮掩之下根本看不清其他部分。程意久不知道这玩意的鼻子跟嘴巴长啥样。程意久都不知道这玩意绕着他的房车打转是为啥？想要发动攻击？生物体如果能够轻易击穿钢铁的话，那么人类幸苦研究冶金技术干啥呢？

　　程意久的这车金属板厚度可不小，这玩意就没看见什么大爪子，想要闯进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击破车头的驾驶舱玻璃。只不过想要击穿厚达数公分的防弹玻璃？这可是老虎也做不到的，而且程意久还放下了格栅，高强度的格栅恐怕不是这玩意能突破的——以它飞行的架势看来，这骨骼肯定是轻而坚固的那种，用来当攻城锤肯定不成。

第二十一章 搏杀

　　是不是出去？这一点程意久并没有加以考虑——对付这玩意正确的方法是坐在对空机炮位置上，用脚蹬控制转向，用手柄控制高低，用联装的机关炮或者高射机枪来解决问题。而他呆在房车里面，这头怪物是拿他没办法的，他要是出去了反而是将自己置身于险地。然而程意久有任务要完成，所以他还是必须要出去......

　　“任务之中包括这家伙么？吃不准，但是机不可失。”对付这样的家伙，程意久觉得手枪怕是不怎么好使，而步枪太长同样不好使，所以最合适的是短喷子。然而该死的这一次程意久还真没带上除魔的喷子，他手里就是手枪跟步枪，因此即使不好使，他也不得不拿着M17下了车。

　　程意久手里捏的不止是手枪跟猎刀，他首先摸出来的是一枚M84震撼弹。程意久拉掉拉环，打开车门之后将M84丢了出去，同时自己转身关门。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跟闪光，程意久推开门跳了出去。他第一选择就是看那怪物在哪里？吃了一发M84震撼弹，程意久就不信这东西屁事没有。

　　刚刚的震爆声之中，程意久也没法分辨其中是不是有坠落或者撞击的声音，他只能是快速绕着车转了一圈，试图第一时间发现这东西在哪里。程意久看见了，这怪物落地——看上去还是因为闪光或者巨响从而撞了树落地的，看它的样子至少翅膀部分肯定受了伤。这头怪物人立而起，胸口部分的发光双眼转了过来盯住程意久。

　　这就是天蛾人了，站了起来身高超过两米，比程意久都高了一个头。一侧的翅膀虽然有点变形，但是收起来之后支棱在两侧，就好像一个人没有头但是在肩膀上长了两只角。这怪物走路有点跌跌冲冲，程意久据枪，他用左手反握猎刀但是保护住右手，左肘向前，右手持枪不是垂直也不是水平，而是向内斜四十五度的样子，被左手保护着抱在怀里。

　　三角保护动作，这是程意久习惯的据枪射击法。程意久半侧身面对迅速逼近的天蛾人，在距离大概有十米的时候开火了——确保命中率，即使是程意久也是要确保命中率的。枪口微微跳动，这种据枪方式便于瞄准也便于控制后坐力，程意久是标准的三发点射，按照惯例应该是两发打躯干然后一发打头——只是这东西似乎没头......

　　于是程意久瞄准的基点变成了那双大眼睛，他连续射击，子弹就对着这生物的三角形致命区域开火。差不多打光了一个弹匣，这头生物方才踉跄着后退。“真厉害，17发子弹居然都没能杀死你。”程意久嘀咕道，他很清楚自己一发子弹也没有脱靶，这个感觉就跟当初打臭猿一样了。

　　毫无疑问眼前又是一个超自然的生物，子弹有效但无用，杀不死眼前这东西的。程意久随手将枪插入枪套，猎刀交予右手正握，几步逼上去准备用刀子解决问题。

　　这天蛾人相当凶猛，要不是撞击伤了翅膀并且还吃了十几发子弹，程意久还真不好说自己能不能怼死这玩意。因为天蛾人的双翅真的相当厉害，蝙蝠般的翅膀上有爪子，而且翅膀的骨头仿佛刀刃一般，挥舞之时其实就是两把刀。最关键的是这东西的力气很大速度很快，可惜就是腿脚问题限制了它的攻击范围。

　　程意久在开枪的时候才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这个生物虽然看上去像是人，后肢也像是人，然而其实结构应该跟人类不太一样。这动物更像是人立而起的鸟类，后肢没有人类那么长，而且好像还有连在一起的皮膜？“八神庵的裤子？”程意久居然想到了完全无关但是很像的东西。

　　所以这东西在地面上移动的时候双足步行就不快，相比之下跳过来还更快点。程意久逼近的方式也是从低位突破，站着冲过去不就是被大翅膀扇嘛——当翅膀直接砍断一棵酒杯粗的树木之后程意久就晓得了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地滚式翻进去，身体一挺切入中线，顺势就是一刀反手划上去。

　　这生物的皮毛就跟鸟类或者蝙蝠差不多，并不够硬，刀子一划就能进去。从手感跟程意久的距离感上就晓得，大致上刀子最深刺进去大约三分之一的深度，也就是十公分不到点。这正好是强侧，杠杆原理使得这一段的力道最强。这一刀下去，那怪物也发出让程意久眼前一黑的尖叫声，一开始听见然后听不见只觉得刺疼。

　　“超声波！”程意久骂了一句，“次声波超声波，这他妈都是什么怪物啊！”而这一刀造成的后果他也看见了，皮肉外翻，内脏流出这都是小事，伤口冒烟持续被灼烧内脏同样在发红发光燃烧这个才是大事——证明这头天蛾人一定是属于暗黑生物。只不过这东西看来比臭猿还强，因为它的伤势愈合得很快。

　　这一刀让眼前这天蛾人有点衰弱但是并不致命，好像也不能算是重伤？程意久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东西到底咋回事——原来它的脑袋跟身体融合，没有脖子，脑袋看上去非常大而且“扁平”，毛发遮掩下胸腹之间其实是一张很大的嘴巴，这张嘴巴也仿佛是人类的嘴巴，只不过咧开的话几乎横贯整个身体。

　　程意久在地上滚动，他躲避着对方挥舞的翅膀，那两只脚看来是废的——脚趾上有爪而且还很长，然而这样的脚爪只有在空中居高临下才有用，站在地面上的话一点用也没有。这头天蛾人同样在扑棱翅膀攻击的同时还试图起飞，不过之前的撞击看来是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没有愈合，它左右不对称失去了平衡没法飞起来。

　　程意久又划了几刀，然而天蛾人的自愈能力很强，程意久的刀伤也不够深——“最关键的是这把刀的威力有限，看来所谓的除魔之刀的威能也就到此为止了。”程意久想道，“只要持续下去，这种伤害多少还有点用。”

第二十二章 肢解

　　有更好的光明材料赤铜，但是这东西做弹头可以，做刀刃不行——软了点，就算是做出刀刃保持性也很差。做成弹头倒是很不错，变形的弹头能够制造更大的空洞，也可以将冲击力更好地传递到生物机体内。

　　寒铁的潜力不止这点，但是程意久现在掌握的炼金术公式里变化除去黑暗魔力的咒文威力到此为止了，想要增加威力要么将这个咒文不断叠加也就是微雕化，要么就是换成上位咒文。然而这两样眼下的程意久恐怕都做不到。

　　他倒是想过激光微雕，但是如何附着精神力？光刻下花纹的话可不行，这样几乎谈不上效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之前，第一个方法没法子。第二个嘛至少目前程意久搞不定，不是没有咒文而是搞不定，弄不好。

　　反正他现在就靠着这把刀磨呗，就当是打游戏帮老怪修脚皮好了。在习惯了这头天蛾人的攻击速度与节奏之后，这玩意还蛮好对付的。这货的攻击工具就两个翅膀，那张嘴很难咬到人，两只后爪在地面上是无用的，那不就简单啦。

　　程意久施展地滚战术，他现在反而希望这头天蛾人如果有个六七米高就更好了，他完全可以活在裆下攻其阴睾。现在这个两米多的身高反而不甚好办，他倒是将对方的大腿砍得直冒烟，然而缓不济急啊。

　　之前在这怪物的肚子上划了几刀的效果比现在强多了，好在程意久迅速找到了攻击目标——这怪物的翅膀。现在地面战是程意久有一定优势，让这家伙起飞的话就真的主动权易手，这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必须破坏这怪物的翼膜，这家伙的手臂犹如刀刃，正面对抗绝不是个好主意，但是他可以将对方的翼膜给划开——估计没那么快长好吧？这家伙的撞击伤现在眼看正在逐渐恢复，原本变形的手臂骨头正在逐渐恢复原位。

　　程意久滚到了这怪物的侧后方，一刀就劈开了它一侧的翅膀，翼膜可没有那么坚韧。刀光旋转之际，一大块翼膜被程意久以极快的速度切下。在这怪物旋转攻击之际，程意久顺势在这生物的腰腹背部一刀刺入。

　　他依靠自己的体重以及怪物扭身旋转的力道，还有就是他多次猎杀对生物结构下意识的熟悉使得他准确地控制住刀刃的方向——还得拜他握住刀柄的双手之有力。刀刃滑出的时候，这头天蛾人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倒在地上。

　　程意久的刀尖切断了它腰部的脊柱神经。

　　哪怕这是一头有着强悍恢复能力的怪兽，脊柱神经的断裂也不是随随便便在几秒钟内就能愈合再生的。扑倒在地的怪兽，这一下对于程意久来说完全失去了威胁——这就是决定性的一击。

　　“虽然刀刃有磨损，但是顾不得了！”程意久直接跳到倒在地上的天蛾人背部，直接开始了活生生的肢解。五分钟之后，手指之间转动着猎刀的程意久站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猎物——已经气绝身亡的天蛾人同时还被肢解成了几大块。

　　这生物的血液流出来居然是带着磷光的，之前倒是直接在猎刀上给净化了看不出。这头生物的双翅被从肩关节这里卸开切断，腰椎这里也被切断将身体一切为二，一条大腿也被从胯关节处完全切断，大量的失血最后要了这头生物的命。

　　它来不及恢复了。

　　程意久将这头怪物翻了过来，削掉体表的毛发，他总算是完全看清楚了这东西长啥样。“混合生物？”程意久完全摸不着头脑，因为他看见那原本放光的大眼睛其实是复眼就跟昆虫一样。他用猎刀切开了其中一只眼睛，果然是复眼。

　　这时候程意久已经换了一把普通的萨博刀，不然的话他的猎刀切开现在的天蛾人尸体根本没法仔细看清楚切面——直接就烧了。这头生物的鼻子他没看到，不过那张嘴倒是跟人类的非常相似，程意久将它的皮肉剖开，发现下面的头骨跟肋骨融合在一起了。

　　这头生物的内脏很奇怪，几乎没有什么很清晰的分类，程意久硬是没找到各个器官，里面就是许多的管子缠在一起，还有大量发着磷光的血液或者体液。“倒是像大蛾子。”然而蛾子的触角却没有。

　　被他砍下的双臂确实是蝙蝠一样，在程意久看来唯一有用的大概就是臂骨，这臂骨外面的皮肤很坚硬，上面的毛发已经异化成了刀刃般的组织。程意久三下五除二将臂骨跟组织剔出，握住了肱骨头挥舞了几下。“还挺顺手的，只不过这个两节刀其实不好用，还是要在肘关节再度拆开分成双刀才行。”

　　他收下了这东西，因为说不定在炼金术上有用——炼金术里关于这类怪异的生物有介绍，说的就是它们身上一般都有能被炼金术利用的身体组织。程意久觉得这头天蛾人如果能有什么可以用的，大概就是一双眼睛、刀刃般的手臂以及后足的爪子，说不定那些发着磷光的体液也有用。

　　但是他没准备将这个都带上——他的冰箱放不下，而且这玩意气味不怎么好，很明显就是污染冰箱的罪魁祸首。就他的看法，他最多拆下眼球、臂骨跟爪子包好，绑在车顶就行了。

　　程意久拿出了本子，迅速地将这玩意素描了下来，这玩意的腐败速度好像也蛮快——尤其是这些体液在见到了空气一段时间之后磷光熄灭，然后直接就开始冒泡，伴随着酸臭的气味，这生物被体液沾染到的地方都迅速地腐烂了起来。

　　程意久事先已经剔出骨头跟爪子，余下的一只眼珠也被挖出，所以他也懒得设法挽救了——用水冲或许能救一救？不过他不看好这个办法。这些生物都是超自然的生物，未必会被一般的保存方法保存下尸体。

　　卓博卡布拉不就飞快地腐败了么，这头天蛾人也不过就是好一点而已。“比想象中的稍微容易点——事实上不考虑到它们是怪兽所带来的未知恐惧的话......这几头家伙杀人的威力怕是还不如棕熊跟老虎吧。”

第二十三章 完成

　　飞在天上这东西很可怕，只不过程意久在斩下爪子的时候也很清楚单论爪子的杀伤力这东西也算是二把刀——爪子没有猛禽那么夸张，不是指长度而是指比例。这个爪子更像是猩猩的脚上长了长长的刀刃状利爪，不够弯的结果配合上后爪的形状，结果就是既不方便在地上行走，也不方便在空中俯冲一抓直接抓死猎物。

　　这东西在空中可以当作刀子穿刺倒是真的。

　　将这东西包好丢到了车顶上的行李架上绑好，下面那头天蛾人的残骸也已经开始腐烂到骨骼了。“就是吓人......若是我带了除魔喷子，搞不好第一枪就能重创。”程意久没有去管腐朽的尸骸，就这个腐败的速度看来，到太阳出来的时候这东西大概还能剩下不少骨头吧。

　　程意久回到了房车里洗澡睡觉，他心大得很，这样的怪物从没听说过成群结队出现的。

　　第二天天亮之前，程意久已经苏醒——他睡得非常深沉，所以睡眠时间缩短了不少。程意久走出车子，外面没有动物，一头也没有，但是他看到了骨头——覆盖着腐败黑色软组织的骸骨，还是那副被他拆得七零八落的样子。

　　这时候阳光出来了，很快阳光就照射在这些骸骨上，这些骨头没有好像灰烬那样在阳光下消失，只是上面那些腐败的黑色软组织在迅速分解，而这些骨头也变成了黄色，一些比较小的骨头破碎成了骨片。

　　“留下了不少大骨头啊，算啦算啦也收起来，说不定有点用。”程意久依旧将它们丢到了车顶行李架上，他的任务还没结束，这下甚至程意久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会不会有惩罚任务？

　　“把我变成臭猿的话，搞不好自杀还更快乐一点。”程意久的心情十分不愉快，可是他也没办法，只能开着车掉头，准备在芝加哥沿着66号公路横贯美国抵达洛杉矶，说不定能在路上完成任务。

　　美国中部的道路有可能开个上百公里不见另一辆车，不晓得有多少失踪案件就发生在这条公路上许许多多的支线道路或者乡间土路上，应该也有不少诡异的东西就在这条道路通过的那些乡间徘徊。

　　程意久开着车在公路上飞驰，日落时分卡车在公路上消失无踪......

　　看见熟悉的大厅，程意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任务结束了？”他没有多说什么话，长期以来一个人的狩猎已经让他习惯了孤独。他的脚边是一个大大的旅行袋，里面装着的就是他拆下来的骨头。

　　程意久并不吃力，他提起这包东西去了二楼的炼金室，在那里会有巨大的炼金阵以及厚重的炼金术材料手册来帮助他鉴别这些东西。程意久现在的炼金术只能一次成型与组合，想要让他完成更为精深的镀层以及混合夹杂暂时还做不到。

　　这包东西是天蛾人的材料，经过大炼金阵的分析以及对炼金术材料手册的查询，程意久发现了这些材料的用途——手臂骨是真的可以拆开作为炼制成骨刀的材料，当然也可以添加金属强化它的某些特性，自然还可以加入金属强化金属刀具的某些特性，这两种特性并不完全一致。

　　至于天蛾人的那个复眼眼球，分析了之后发现它附带多角度跟多次成像的特性，程意久跑去书房拿来了极为厚重的炼金术手册配合材料手册一起阅读查阅之后发现这东西能炼制成一件奇物。“多用途眼镜啊.....只不过还需要一点点秘银以及水银。”程意久嘀咕了一句。

　　秘银好办，在很久之前这个属于非常非常难以获得的材料，但是在现代冶金学里这个东西非常容易获得——因为它其实是钛，是经过炼金术处理的钛金属。同样地水银也不是单纯的水银，也是要经过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