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91章

　　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刚才的情况，女将们一边收拾餐厅，一边也加入其中。“啊呀，那么大的熊。”一个人说道，“棕熊。不是月牙熊。”医生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从北海道过来的。”警部也说了话。“这地方怎么就会出现这样的怪谈呢？老板娘，以前没有这种传闻吧？”程意久也问了一句，虽然他对此多少有点想法。

　　“嘿呀，真没有啊。”这几个本地妇女都是这样说。这时候村长听了老板娘的电话冒雪过来了，他也是胆大居然不怕半路撞见怪谈送掉小命。这货一进来先看餐厅里地板上跟墙壁上那些爪印，发出呀呀的声音，多少是有点激动。这家伙搓着手，而警部在泼冷水，“招揽游客确实很好，但是万一要是这怪谈杀了游客......”

　　问题就在这里，怪谈可不受控制。哪怕这是日本目前为止第一个有目击者确凿无疑的怪谈也是如此，游客蜂拥而入挣大钱不假，万一死了人估计整个村子都会惹下麻烦。所以最好是有怪谈的传说，而怪谈这玩意消失掉。问题是怪谈来了，那阴阳师或者高僧能不能搞定？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

　　程意久再度去温泉泡了一会儿才回来，这时候大家谈论怪谈还在热火朝天呢，这一次程意久带上了步枪——如果这头熊再回来，他就要用步枪来解决问题了。他现在装在枪膛里的子弹，可都是破魔的银弹头。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或许天亮之后还得往山里头跑一趟。

补 真第六章

　　虽然程意久依旧在想那熊的事情，但是其他人已经很轻松了——“也是，对于不能确定的事情还是莫要多想，而且情报如此贫乏想也没用。既然是任务，那终究是要找上我的。”程意久放松了下来，食堂里的温度很舒服——这是因为从泉眼里涌出来的热水会有相当一部分进入管道，在食堂等一楼的房间里对室温进行加热，之后才作为冷却水跟热水混合注入露天浴池。

　　房间里温暖如春，喝着啤酒吃着烤串，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愉悦。当然就说起了白天的熊，这些人纷纷说都没见过那么大的月牙熊，“这可真大，以前我一直以为黑熊就是又胖又大的没尾巴狗呢。”银山二喝着果汁——这货倒是想要喝酒，甚至还试图偷偷摸摸给女同学美琴喝酒，打得是什么算盘心知肚明，然而被警部给识破镇压了。

　　程意久笑了，“那是你没见过美洲黑熊，那玩意可以跟日本的母棕熊长得一样大的。”他喝了一口酒，一口咬掉大块鸡肉，“在勘察加半岛跟科迪亚克半岛，我可是见过更大的棕熊——比北极熊的公熊还大的家伙。我见过最大的那家伙是在靠近黄石那边的美国国家公园。”

　　程意久笑了笑，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吨，那家伙足足有一吨重。”不过那家伙其实是所谓的返祖洞熊这个，程意久也就不说了。程意久看了一眼窗外黑沉沉的夜晚——双层玻璃跟小窗户有效地阻绝了外面的寒气，混凝土跟木头内衬的厚实墙壁同样也让暖气得以保留在房间里。

　　“这鬼地方一直都没有路灯。”程意久感叹了一句，里面有光，外面黑暗，因此以他的夜眼也很难透过黑暗看到外面的情形，玻璃的反光阻止了他的视线。

　　房间很暖和，酒也挺多——收入比较高的医生甚至让女将拿来了威士忌给大家满上——当然未成年的小孩没有......“哈哈哈他们都可以生孩子了，却还不能喝一口酒。”程意久肆意嘲笑这银山二跟美琴，两个小男女脸羞得通红，警部跟其他人也是放声狂笑。

　　银山二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似乎是打着让这些喝高了的大人跟他们开玩笑，将他和美琴关在一间房间里的好主意。奈何热气蒸发了一点点酒精，然后银山二这个废物就脸红红地倒在了沙发上——于是引来了大人们更高声的爆笑。“他这个特技绝对可以上电视，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好男儿’，哈哈哈哈哈。”程意久狂笑不止。

　　酒气弥漫，几乎所有人——甚至包括没喝酒的美琴小姑娘都醉了，程意久现在的状态很奇特，就好像用第三人称的视角在观看现在这个场面。“所以我看见了什么？”从一个绝对不应该看见的角度，他看见了原本应该由门槛以及绒布封好的大门缝隙里渗入了一丝丝的白色雾气。

　　这是完全不科学的，情况应该正好相反才是，当然这些雾气进入的速度飞快，几个呼吸之际就已经在玄关这里聚集成了巨大的一团。随后，程意久一点儿也不奇怪地看着雾气成型，化为了一头巨大的棕熊——射杀过那么多熊，分辨棕熊黑熊太容易了。“还真是北海道棕熊？看这个体型差不多都要有四百公斤吧，算是罕见的大熊。”

　　也只有这种体型的棕熊，才能站立之后在那么高的地方留下爪印，当然比起那头吃人的洞熊还是差距甚大。程意久觉得自己居然还能冷静地进行思考，这件事就很有趣，很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感觉。“还是神神鬼鬼的玩意。就不能来点正常的？比如五头鲨之类的......”程意久想道。

　　这巨熊成型之后，转了个弯就将那圆圆的脑袋伸进了食堂.......一帮人醉眼朦胧地只有某白领女子看到了，她还在咯咯憨笑呢——真要稍微用点心，程意久觉得不是不能玩一玩，奈何眼下不是时候。这女人呆愣了一会儿，还指着笑了几声，随后转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甚至程意久发现她似乎还吓尿了。

　　所有人都一愣，然后看到了那熊脑袋，顿时房间气温猛降，好像都霎那间清醒了，然后也只是瘫软在哪里大喊大叫，最强的那个只不过是跑到了沙发后面尖叫罢了。就是程意久不慌不忙——大概是酒正微酣，随手从浴衣下拔出兰博刀，肌肉弹动之际已经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早知道这样，就该不管不顾带上枪的。大概这也是命运吧。”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反正程意久很放松，身为光明神选曾经扼杀过雄狮的男人，手里有了把刀之后当然要无畏无惧。何况他还喝了不少酒，正是胆气粗壮的时候。“熊嘛，又不是没杀过！”他手里的刀同样是自己锻造的破魔之刃——锻刀大赛他是忠实观众，可惜没法去参加。

　　尖叫声应该是刺激到了棕熊，这头熊人立而起三米多高发出了隆隆的咆哮声，嘴唇还翻了起来。这是威胁性的吼叫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下一刻就要发动攻击。程意久想都不想直接冲了过去——他的体能爆发出来的速度丝毫不比猛兽差，尤其是仿佛老虎一般迅猛至极。

　　他是留着力道的，不能扑进去之后就死那里头了，接下来被熊一抱不就完蛋了？因此一定要有活力，程意久扑过去直接矮身佨就是先来一刀，随后他的打算是身体旋转，转到熊背后去。除了灵长目动物尤其是人类之外，其他动物的肩膀活动范围都没有那么广泛的，真要是有人裸绞其他动物，别的不说，跟人那么重的狗子肯定会被绞死。

　　熊除非团起来用后脚挠，不然也是无可奈何的，猫科动物的话只要不怕手臂受伤......程意久不就这样勒死了雄狮？猫科动物的肩膀活动范围是很有限的——至少它们没法挠后脑勺......

第八章

　　兴致勃勃的诸位都说起了各地的怪谈，可惜这些几乎都是传闻，根本不是现在这个已经目击确定的怪谈。这一天晚上，终究那头怪谈熊没有二度光临。而女将则是将铺盖卷都放到了一块，睡在了一个房间里头。每个房间的客人也都用胶带将缝隙封死，煤油炉子是不开了免得窒息，依托双层窗户以及温泉管子带来的热气维持房间里的温度。

　　虽然还是不免会冷，但是多盖被子不就行了，把自己裹好别漏气。这一夜就这样过了，第二天白天，甚至有本地的新闻记者跑了过来准备采访，程意久谢绝了采访，而其他人都愉快地去了市区接受采访，也有几个摄影记者跑来拍现场——村长带着一种奇特的心情热情接待了他们。

　　“不知我等是狂是愚，唯知一路向前奔行。”程意久随口念了一句诗，算是总结了村长的心情。而他在村里还继续住在旅馆里头，银山二跟美琴好在在商议拉同好会过来研究怪谈，这两个少年少女是完全不怕死啊——明明看见那熊的时候，两个人的惨叫声一样响亮来着。

　　少年人的荷尔蒙分泌果然能够控制他们的理智，好在积蓄以及家长的理智应该能阻止他们再一次地找死。旅馆里暂时就只有程意久一个客人，但是不久的将来，或许会有很多客人吧？至少程意久听见下面的电话里在说有预约，似乎还是来自东京某电视台摄制组的。“希望他们发财，而不是出事故吧。”

　　要是这怪谈真的闹得厉害，这地方废村也不是不可能啊。

　　程意久这一次是真的在夜间换上了厚实的衣服，带着步枪出了门。他整个人都裹在毛皮之中，脸上带着保护性的面罩，戴着雪镜，步枪也已经换了枪油以确保拉栓动作流畅而不至于被冻结。现在还不知道怪谈活动的规律，程意久只希望自己能够及时找到这家伙。他可是真的不想要继续来一次什么惩罚任务。

　　程意久已经被雪掩埋了一部分，防水的皮毛内部他还贴了好几个暖宝宝——有现代科技不用的是傻瓜。整整一夜都没有发现有怪谈的踪迹，所以白天程意久回到了旅馆沐浴泡澡吃饭睡觉，准备晚上再来——之前发生的两次都是在晚上，所以姑且认为怪谈的活动时间是晚上吧。

　　很快，有新闻流出了，“被确认的怪谈！”这样的标题在报纸上登出，就连电视转播的新闻里也出现了一些——可惜都是手绘画面，这个村子连照片都极少流传在外。而程意久在守夜的次日就看到了有来自东京的电视台节目组住进了旅馆，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房间。这是一档灵异节目，现在主动过来作死了。

　　或许人多也是诱发这头怪物出现的条件？程意久这一次没有出去，而是拿着武器坐在了楼梯上方，正好可以俯视大门的位置。他的身边放着一壶清酒，还有一些寿司——虽然只不过是鱼或者肉盖在小饭团上的东西，但是至少吃起来很方便。“也没比什么寿司之神差吧，左右是小饭团子，就是吹上天也不过就是如此，甚至谈不上有多少技艺。”

　　程意久想着这个有的没的，而摄制组在餐厅聚餐，气氛十分热烈，一开始他们也想拍摄“试图猎杀怪谈雾之熊的男人”，但是被程意久拒绝了并且说如果拍摄他，他会向法院起诉。但是如果不拍摄到他的脸，程意久倒是觉得无所谓。他没有说自己的猜想，而一开始这些人也多少有点害怕，只是酒过三巡之后就不怕了。

　　日本人量浅但是酗酒，喝多了之后更是浑然不知丑态百出，而程意久随手塞了一个寿司进嘴，然后一口喝掉一杯清酒，“还没来么？这样下去我倒是喝不醉啊。”他已经喝掉了一整瓶大吟酿，酒量在下面的那帮家伙里首屈一指。

　　程意久耐心地等着，听着下面那些怪异的笑声跟音乐声——可能已经有人在桌子上用盘子跳猴子舞了吧，日本人喝高了是这样的。他心有所感，冥冥之中的第六感告诉他，“来了！”

　　但是程意久动作并没有变化，而是依旧从容不迫地吃着寿司，将一杯杯酒喝下，步枪横在膝盖上，第一发子弹早已经上膛。那是一枚银弹头的除魔之弹，这些时间过去了，程意久的炼金术等级并没有增长，他的银子弹威力也就比刚刚能做的时候强上百分之十左右。经验增加了，成功率高了，但是等级没有增长。

　　丝丝缕缕的雾气，从门缝之中渗透而来——只是这一次不走正门了，而是从还没完全修补好的围墙这里出现，从浴场的侧门流了进来。巨熊逐渐成形，巨大的体型脚步却非常轻——也是，它本体就是雾气嘛，本来就没重量的。程意久微微转头，他说双眼隔着墙壁正对上了那头熊的脸。

　　这熊也是鼻翼两边皱了起来，嘴唇上提露出了獠牙，之后张开了嘴发出了咆哮声。声音并不算响亮，至少那帮喝高了的日本仔根本没听见，音乐跟怪叫声早就压过了畜生的声音。

　　这头熊撞开了门，咣当的声音稍微引起了哪些人的注意，而程意久不慌不忙地放下了酒杯，右手抓住了枪托，食指已经放在了扳机护圈外，左手则是已经托住了枪管下的护木.......熊出现在了食堂里那些跑出来看的小本子眼前，确实有人一直都扛着摄像机，就是打没打开不晓得。

　　这帮人发出了小鸡被捏住脖子的叫声，之后转为高分贝的尖叫声，男人喊得比女人还尖锐响亮，甚至还有直接尿了的家伙。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是动不了了，这熊要是扑过去直接就是一场大屠杀啊。然而这头棕熊却只是用力撞击电梯，哗啦一声就不见了。

　　程意久已经站了起来，他几步就跳上了二楼，但是脚尖刚刚踏上二楼，却立刻发力往后跳，完全不顾自己脚下的落点是阶梯。而锋利的爪子带着强劲的风，几乎就是贴着他的头发落下......

第九章

　　雾之熊通过电梯井已经来到了二楼，程意久也正是感觉到了这怪物的准备伏击，才在第一时间就往后退，避过了一巴掌。至于落脚点是楼梯？对于大猫一样灵敏的男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那熊一巴掌落空，将二楼铺设的木头地板直接拍裂。

　　没击中程意久，这怪物也是后腿发力从楼梯上扑了下去。而程意久已经先一步踏在楼梯上，第一时间已经端起了步枪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伴随着震动整个旅馆的枪声——现在楼下还在尖叫，但是枪声毫无疑问压过了这些尖叫声。

　　枪声响起的同时，尖叫声也低落了下去——应该是多少有点安心。程意久开枪的同时，依旧在往后退，这家伙就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脚步快而不乱，很快到了拐弯的地方——这个位置哪怕熊扑下来也没法第一时间扑击到他。

　　这一枪击中了，扑击而来的棕熊整个正面都暴露在程意久面前，他这一枪命中的也是这头熊面积最大的躯干部分。他在后退转向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自己击中了这头熊的胸口，问题是有用么？

　　看来是有用的，因为这头熊在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轱辘辘地马失前蹄，一头撞上了墙壁。在发出咚地撞击声，吊灯震动的同时，半个身体也溃散成了烟雾状。以被击中的地方为中心，熊的实体不断地化为烟雾消散。

　　虽然在低沉的咆哮声之中看得出来那头熊努力地在试图重新凝聚，但是这些努力都是失败的，它的身体溃散体积越来越大。“看来子弹没有穿透，这玩意至少在中弹的时候是实体化的。算它倒霉！”程意久嘀咕了一句，他拉栓退壳再度上膛。

　　这第二枪他没想好是不是要开，因为这头熊现在看上去右侧肩膀以下到腰部。四分之一个身体已经消散了，现在这怪物只能尝试人立而起，前肢根本无法支撑身体了——因为它的一部分脊椎骨已经化为烟雾，无法支撑自己的头部以及左前肢。

　　这思考大概只花了不到一秒钟，程意久举枪再度瞄了一下开火——这一次击中的是腹部，白银的弹头撕开了皮肉，贯穿入熊的躯体内，柔软的弹头变形将冲击力完全释放出来。当然这里面的除魔之力也完全激发，肉眼可见地这头熊的肚子完全消失，两条腿没有了盆骨直接就让残余的上半身滚落到地上。

　　这个怪谈并没有消亡，而是整体化为了烟雾，就这样消散了。程意久听见了金属掉落地上的声音，他在灯光下，也看到了怪物消失的地方，有着两颗已经变成黑色的变形弹头。“嗯，这简直就像是被酸洗过一样。我觉得这怪物还没完蛋，不然这个时候该出现门了。”

　　程意久捡起了弹壳，将两个变形发黑的弹头也放进一个口袋里，他大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将外出的装备全部穿好，到了玄关处穿好了雪地靴，再度装填了子弹之后回到了一楼。“嘿，没事了。”他对那边还在发抖的摄制组成员喊道。

　　“没事了，这怪谈的怪物已经吃了两发子弹，这几天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法再来了......弄不好是这几年甚至十几年。”程意久根据自己的感觉说道，“这算是重创，如果不是致命的伤害的话。”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要找到它，彻底解决这个东西。”

　　不然回不去还得被坑一把，所以程意久用力推开被积雪淹了四分之一的门——要不是外面有台阶，还真不好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程意久走进了晚间的风雪之中。对这怪谈，他多少有一点想法，这似乎是某种依附的精怪，所以对方的本源一定就在附近。

　　多半就是骸骨了，要形成这样的精怪，这骸骨多半还有点怪异。

　　“大约莫就是几百年前来这里死掉的北海道棕熊，极大可能还杀死过当地人甚至由于恐惧多半还被当作山鬼祭拜过。之后死了，几百年后凝结出来这么个玩意。”程意久是这样推测的，想来多半也不会差到哪里——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有关部门里拿各种实例跟分析当玄幻小说看，已经了解了很多了。

　　日本是个地脉非常活跃，稀奇古怪的东西很容易涌现的地方——估计这个世界这种变化刚刚开始。程意久同样也从有关部门的资料里知道了一种某些脑洞大开的家伙提出的理论，那就是太阳系围绕银心公转的时候，常常会进入一些“异常带”。

　　这些异常带的特点就是“超自然”力量的涌现，进入与脱离的过程就形成了地球历史上的超自然状况涨潮与退潮的现象......这个理论也是白日梦的典型，既没法证实也难以证伪，只能说是一个假说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地球上超自然的衰退是从秦汉时候就开始了，到唐初已经完全归零，一直到最近五年才再度进入了初始——按照这种情况看来，弄不好什么异常带根本不能称之为异常，但是这一次能延续多久也没人知道。

　　人类历史之前的所谓异常带怎么说？这完全没法知道——某种意义上来说弄不好恐龙就是异常带生物？这些家伙的大型化速度快质量高，几乎是一眨眼就从小不点变成了大家伙，算了不提了。因此还有一座配合的理论就是超自然的事件要配合智慧的出现，也就是人类的联想与幻想能力配合上“灵力潮汐”才能说得上有超自然。

　　恐龙跟人类出现以前的哺乳动物还不至于引发这些事件。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程意久在山上开始寻摸——这类精怪不可能离开它的原型太远，就程意久的估计大约也就五公里或者十公里，然而他看了看那连绵的山体，“欧我靠！他妈的！只能拜托我阿波罗神选的直感了！明天早上就向神献祭！”

第十章

　　程意久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努力地花了两小时搜了一下脚下的山，一点不奇怪地他啥也没有找到——积雪都差不多有膝盖深，要是还能找到什么，大概他已经是神之子了。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到旅馆，刚刚踏入旅馆，他就被包围了......

　　摄制组的主持人——一个日本小妞与一个中年男人上来套近乎，说出了他们想要访问他的事情，还谈到了采访费。程意久倒是不介意说说什么，于是大家就在整理过的餐厅这里进行了采访。

　　插科打诨这种事情肯定有——这事情就很有趣，日本人明明谈不上有多少外向的幽默感，偏偏就很喜欢搞这种恶搞式的滑稽，反正程意久看了觉得有点尴尬啊。“这不就是笑不出来就下去挠观众的胳肢窝嘛.”他心里嘀咕道，好在进入采访之后多少正经了点......别看小妞主持人主要表演犯蠢、被恶搞、卖肉，但是人家其实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真正接触的时候相当聪明。

　　反倒是中年男人在知识的深度跟广度上与那个小妞是有所不如的，这小妞跟程意久聊天也问起了这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棕熊吧。”小妞直接指出了这一点，程意久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没错，确实是北海道棕熊，算是乌苏里棕熊的一支吧。”

　　“那么，这个怪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个村庄可没有怪谈的传说，事实上这个村子都是明治时期才建立的。”女人说道，“就我的看法，多半是来自更早的时代，就跟地附灵差不多的玩意。”程意久不准备多谈，但是这两个人听了之后相互却扯出了好多废话，还一惊一乍地。

　　话说他们之前还真的拍到了画面，虽然模糊不清而且抖动得很厉害，但是依旧能够分辨出巨大的棕熊。

　　程意久反正听他们扯淡，同时偷偷打量那小妞——这小妞的打扮也是本地温泉旅馆的浴衣，卖肉嘛很正常。既然是卖肉，那自然多少要有点肉弹的，眼前这小妞就露出了一点点胸部，而程意久能判断这女人至少是个D，身材虽然娇小但是该大的还是大，臀围也不小，可以说一句尤物。

　　程意久也没有别的心思，他就只是饱饱眼福，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想过。“我想买一头羊，明天早上能收到么？”程意久问老板娘，而老板娘连连点头说能够办到——因为现在看来程意久是个有本事的人，满足他的要求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偷看小妞的动作，当然被小妞发现了，对方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

　　“这不代表什么。”程意久在心中自言自语，日本女人的思路更绿一点。程意久直接泡了一会儿就去睡觉了。

　　凌晨，程意久早早起身，穿好衣服带着武器跟一只羊出了旅馆。他来到了小山的顶峰，用石块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祭坛将羊放了上去，“光明而神圣的阿波罗啊，请赐福与我，为我指出敌人的方位。我必将这一次猎杀的猎物奉献于你。”阳光出现了，第一缕阳光从云层之中浮现，穿透了云层的破口照射在祭坛以及程意久的身上。

　　阳光破开云层，照射在远方——有趣的是除了程意久这里的光柱之外，就只有这一道光柱照射在某个山上。“这就是光明神的指引么？好极了！”程意久也不管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他的自我说服，总之不可能让他在短期内搜遍那么多山头，那自然是自己说服自己啦，他记住了地点之后就开步走。

　　他已经确认了地方，那就直接从山谷中走，大约花费一天的功夫也差不多能走到——山里宿营他是一点不怕的，就小本子这里日本狼早已经灭绝，最大的猛兽不过就是熊，可能遇见棕熊也可能遇见黑熊，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遇见野猪。日本没有大型猫科动物，中型的都没有，可以说物种相当贫乏了。

　　“唉，其实从全新世以来，动物的物种是贫乏了很多的。”程意久感叹了一句，在积雪的山里跋涉倒是不太吃力，因为他的体能已经超越凡人，而得到阿波罗神恩的程意久更是能够在雪面上健步如飞，就算是翻山越岭也如履平地。距离目的地还有大约一座山头的时候，天色暗了。

　　在不熟悉的山区最好不要夜里走路，熟悉的山区也不要这样做，天色暗下来之后宿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里的积雪没那么厚，程意久靠近山石这里挖掉了半截积雪，帐篷就扎在半截雪里头，他还大发神力拖了一整棵枯树过来，短时间内就生生用小斧头给劈碎了。生火之后又竖起反射板，这样的话就会暖和很多。

　　一夜无事——棕熊也好黑熊也罢，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冬眠——没有冬眠依旧游荡的危险雄兽是很少的，至少这个地方没有。程意久一晚上除了风几次让他被吵醒之外，并没有其他生物让他惊醒。次日早上，程意久收拾完毕之后继续前行，终于在中午时分来到了之前被阳光照亮的所在。

　　阿波罗不太可能直接指出精确地点，不然岂不是没有看头了？所以最后这一哆嗦还得程意久自己来，好在这座山也不算大，就是地形稍微复杂了点。程意久端着枪开始扒拉积雪，既然是地缚灵那尸体肯定还在。程意久一边爬山一边扫开积雪观看，“弄不好要搜几天。”这人有点骂骂咧咧了。

　　得亏到了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山洞。

　　这下好了，可以扎营在山洞里，避免不少夜晚寒冷的风雪，这个夜晚应该会舒服很多。程意久同样迅速拖来了一棵倒下的树木，劈碎了之后在山洞洞口做了个简单的反射板兼“门”，而更多的碎木头被他在洞穴内点燃，一时间这个地方温暖了很多，温度怎么也能有个十来度，比起外面零下十几二十几度要舒服多了。

第十一章

　　程意久往身后的黑暗洞穴深处看了一眼，身体往后靠在了洞壁上放松了下来——不管是战斗还是休息，都需要放松，当然之后很可能会是雷霆一击。“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目标就在我身后。”程意久是半点不带怕的，他之前已经重创了对手，要是这雾之熊现在出现，那只可能被他轻而易举地再度击溃。

　　不管是用刀还是用枪都是这样，自从有了现代火器之后，哪怕是这种怪谈它们的危害性也比之过去要小了太多。

　　程意久悠闲地靠着洞壁，拔出了猎刀用火焰烤着，直到刀身上出现了蓝色的光泽。他用雪煮干粮，吃得也很开心，用毯子裹住自己靠在被烘烤得暖洋洋之后铺上隔离湿气的垫子上睡着了。

　　一个晚上都没事，看来这所谓的怪谈是真的无力——也是，刚刚才开始而已，能有什么强力怪谈？连幻兽化都没出现呢。要是这怪物强力化了，别的不说起码体型要大上三五倍才是。程意久起身，处理了一下个人问题，嘴里嚼着口香糖就打起了手电往洞穴深处前进。

　　手电照射之下，程意久首先就发现了地面上残留的碎屑，他蹲下用枪口拨弄了一下，“这玩意像是老旧断裂的麻绳啊，还有一些是纸.......”程意久向着两边看，还真给他看见了垂落在洞壁上的东西，“注连绳？”那这里多半是没猜错了，这就是过去小本子搞迷信活动的所在。

　　考虑到这村子明治时期才建立，而且并没有怪谈传说的现实，那这里恐怕是属于至少几百年前附近的市镇——那时候多半还是村落，受到袭扰之后委托山里的修行者建立的祭祀？反正说不太清楚，只能说这里至少是个什么鬼鬼神神的所在.....继续往里面，豁然开朗。

　　这山洞没想到是个葫芦状，内里有一个相当大的不规则空间，看上去还挺高的而且有曲折的光线反射照入，也不是漆黑一片。程意久在这里看到了石头的盆一样的东西，里面是凝结的灰，可能是起到香炉的作用。而这里好像没啥东西，直到程意久的手电照亮了一处高耸的台上。

　　“这是......爪子？”他看见的是个黑色的一小截物体，作为老猎人来说，程意久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像是爪子——他本来就先入为主有概念自己寻找的是熊的骨骸，而熊爪子长啥样他看得多了去了。“嚯，看来是找到了！”程意久爬上这台子，一侧有缓坡爬起来很容易的。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趴伏在地上的尸骨，应该说相当完整，没有被扰乱过。只不过漫长的时光让原本连接骨骼的软骨与韧带全部腐烂，因此整个骨头都原地散落了而已。“个头不小的棕熊。”程意久走到了那头骨前，“居然还不是老死的，这牙齿都是完整的嘛。”这头棕熊不是老年棕熊，看来是病死的？

　　程意久稍微比较了一下雾之熊的体型跟这尸骨的大小，“就是你了。我该如何处理这玩意呢？”倒也简单——程意久铲开外面的积雪，同样将下面冻硬的泥土也带进来不少，之后就只是拖木头进来烧，让泥土解冻。之后他花了一天时间搭起了一个窑，将劈碎的树木封在其中，从上方的窑口点火并逐渐封闭准备烧出炭。

　　余下的泥土被他用原本用于做陷阱的钢丝加强，做出了一个带底部自然通风的高炉子，这就是他准备用来火化那些骨头的炉子——这些骨头程意久已经看过了，还没有干枯到随便烧烧就能烧毁的程度，还是得至少一千二百甚至一千五百度的高温才能将其化为骨灰。烧成骨灰之后，程意久觉得带走之后撒入大海，应该就能解决问题了。

　　其实他应该用另一种方式——献祭给阿波罗的，只是很可惜程意久没这个概念，他就没特别想到这个。晚上，炭已经烧好，程意久准备首先就烧掉这熊的头骨——不管怎么说，最具有灵性的毫无疑问就是头骨，如果这怪谈有什么附着之地的话，定然也是头骨。只不过他刚刚过去，就眼看着这些骨头突然飞起，拼接成了一头骨熊。

　　“最后还是要儿戏一般地做过一场，也算是垂死挣扎啦。”程意久端起枪稍微瞄准了一下就开火。骷髅熊那也是熊，没有因为只是骷髅了速度就快到哪里，它扑过来的速度依旧是熊的速度。那就给距离十多米的程意久开枪的机会。程意久第一枪就击中了这熊的头骨，只不过这个结果让他惊讶了一下。

　　“这可是全威力的温切斯特马格南步枪弹，居然给我弹飞了？”这还是银弹头的附魔子弹，居然就这样变形破碎然后弹飞了？这怪物俯身在本体身上并且豁出去了之后，还真有点本事啊。程意久顺势矮身用枪托重重地上扬——他没机会开第二枪了。这枪托砸在骷髅熊的下颚骨上，让这家伙也喀喇一声抬头，并且踉跄着停下了脚步。

　　换成活着的动物这一下至少脑震荡，多半在程意久的力量下折断了颈椎粉碎了下巴重伤待死——而这骷髅熊既没有折断脖子的骨头，更没有让下颚骨碎裂，看来同样是强化得犹如钢铁一般。“早知道就整只枪上都附魔了，起码还能当战锤。”程意久打滚中还在想这个事情。

　　他已经抽出了身上的猎刀，这玩意是正经的近战除魔兵器，想来用以削骨屑还是没问题吧。“先搞明白这玩意的魂火——如果有的话会在哪里？哦该死的，它就不能化为火团在头骨的两个眼眶之中闪耀么？”程意久暗地里骂骂咧咧，右手持刀左手抓着步枪杀了过去。

　　骷髅熊的力量一点不差，由于没有了皮肉，虽然跑不快但是贴身时候的动作反而变得更灵活了。程意久一时之间也是很头大，好在他力量跟身体的强度都挺高，不被正面命中的话，多少还能扛得住。

第十二章

　　程意久反握猎刀,跟那骷髅熊战到了一起——他现在有个优势，那就是骷髅熊的身体轻了太多太多，轻易就会被程意久掀翻。虽然这熊的爪牙依旧锋利，挥舞之时的力量也很大，然而肉搏战的话已经未必能压制住同样超模的程意久啦。

　　猎刀划过利爪，接触面上飘起烟雾以及溅起大量的火花，程意久犹如角斗场的斗神一般与熊角力。他身上的肌肉也是大块大块地拱起，衣服都快要被撑破了。这个时候应该是脱掉衣服涂上橄榄油的，绝对是人类力量之美的典范。

　　猎刀是有用的，每当猎刀划过的时候，总是能让这牙黄色的骨头上留下一条焦黑的痕迹，无法消除的焦黑痕迹。甚至如果直接捅刺也已经弄断了好几根熊骨头了。断掉的骨头根本无法接合，就只能掉落在地上。

　　程意久现在是想要切断这棕熊骨头的脊椎骨，这样的话就很好处理。只是现在还做不到——腰椎骨是最有可能的，因为没有肋骨保护但是也是最粗的，而且熊压低身体还真不好从正面来搞。他现在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了，虽然说军大衣杀虎是笑话，但是不得不说厚实的衣服确实有一定的防护作用。

　　程意久现在身上只有瘀青，没有破开的伤口，这就是拜厚实的衣服所赐。就有点不好的是厚实的衣服让他的活动多少受到了限制，而破碎的衣服垂落下来更是阻碍了他的战斗。所以在格斗之余，程意久也将破碎的衣服撕下丢到一边。

　　“不知不觉我也已经成了怪物呢。”程意久盯着眼前的骷髅熊，嘴巴里喃喃自语——骷髅熊的动作很难判断，因为已经不是活着的生物啦，眼神跟肩膀肌肉的活动已经无从判断，只能是对方发动攻击之后再行判断应对的方式。

　　要不是他反应超人，换成一般日本人哪怕是猎人或者武道家，此刻也已经被骷髅熊给干死了。哪能像是程意久这样跟这头骷髅熊目前还五五开，而且隐约已经开始占上风了呢。要是这是一头僵尸熊，此刻已经被程意久干掉了......

　　就是因为骷髅熊攻击没有预兆而且多少有点无视生理学，这才坚持到了现在五五开。

　　程意久窥准了一个机会，闪电般地撞入内围，任凭那熊爪在他背后发力撕扯——他背后的衣服还在，足够阻挡几下子了，至于拍击？由于关节的缘故，往自己胸口方向发力的拍击骷髅熊是发不出太多力道的。

　　怀中抱妹杀那是大猩猩的绝学，熊大概还有点欠缺？程意久杀了那么多头吃人的熊，这方面还真没有仔细研究过。反正他现在撞在熊肋骨上左手托着下颚骨免得那熊低头咬上来，而右手眼下还在腰间，一时半会还出不来——因为他就是右肩为攻城锤撞击的。

　　这撞击的力度很大，原本这骷髅熊四肢着地，后来微微仰起身体，而现在则是干脆被程意久的撞击弄得变成双足直立，甚至都要往后翻倒下去。若是倒在了地上，那多半就要没戏啦——这对于双方来说都差不多。

　　身体轻的骷髅熊倒下了，程意久背后的衣服也差不多被爪子撕烂了。只不过他的皮肤看上去油光发亮，熊爪子又没有虎爪那么锋利，抓在程意久的背脊上那爪尖根本刺不进去，只是拉出一条条凹陷的纹路之后就难以为继了。

　　“早知道会这样了！”程意久核心发力往上一顶，那熊的双爪就荡开了。而程意久顺势再让腰腹的肌肉收缩，借助自己的体重下压一刀就从下颚骨的三角空间里刺进去，直接插入了这骷髅的脑颅之中。

　　很遗憾，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