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狩人 第92章

　　这骷髅熊的根本不在脑壳里，程意久也没茫然失措，他顺势就用刀子一撬，从颈椎骨上将颅骨给撬了下来。无头的熊还在努力蹬踏战斗，而光秃秃的一个颅骨上下颚也在咔嗒咔嗒地试图咬住程意久的手。

　　“嚯，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下大概单纯用火烧也不成了。对了我说过奉献给阿波罗，本来我想多少有张皮说不定是干尸，现在看来光明神只能收骷髅了，也不知道他要不要。”程意久抓着骷髅头，一脚踹飞还在乱挥巴掌躺在地上的骷髅熊，直接转身就往外面冲。

　　外面很冷也顾不上了，只管是冲出去。程意久抱着骷髅头冲出洞穴，这骷髅头立马安静了不少，之后他更是一口气冲到山顶，就在最高处，程意久将骷髅放在了一块石头上。“以此奉献给福波斯.阿波罗！”整个给肯定不行，会让阿波罗认为他是收破烂平事情的。

　　会以为程意久搞不定所以整个打包送过来让阿波罗擦屁股，但是单独送一个骷髅头，程意久认为这就是他击败对手获得的战利品，想来光明神会很高兴收下。果不其然，阳光下这骷髅头居然逐渐化为了白色的朽灰，碎裂成了一块块指甲盖大小的骨片。

　　程意久挺开心的，转身再度冲下去进入洞穴，发现里头的骷髅熊也已经散架，有一个门框子跟一扇门孤零零地耸立在洞穴里。程意久笑了，他收拾了一下东西，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步枪，大步走进了门。

　　任务胜利了，这个算是很容易解决的小任务——这头熊还不够危险，要是它能让自己的骨头任意飞行的话，那时候估计才有点威胁。眼下只是依靠物理攻击，这多半是拿程意久没办法的——这个人连半尸化的魔龙都曾经斩杀过，区区地缚灵的怪谈算个屁啊。

　　哼着小曲的程意久精神十足，他悠哉游哉地上了二楼检查战利品，最后的结果就是多了个摆放的骷髅头——这具不算特别的棕熊骷髅，就是他这一次的战利品了。清理了自己之后，程意久吹着口哨出门了。

　　这一次任务很轻松，消耗的精力也少。以至于他并不需要休息——但是刚出门就发现了异常......

第十三章

　　异变当然就是他所在的世界终于越过了那个阀线，多重世界的融合或者说异常带的进入，整个世界都开始加速变化。首先就是非常不科学的海陆面积扩大，在重力不变的情况下，地球膨胀了......然而轨道上的卫星却同样自发提升了轨道，而且扫描到的地球体积却没有变化.......

　　然而事实上体积变化了，就是从太空看上去没有而已。

　　异常带不能以普通眼光来看，这里的一切其实都能以另一种科学来解释——科学又不是宗教，是可以证伪的，这是一种研究现实的方法论。现在这个世界的现实就是跟过去不一样啦，三千年来的正常人类文明再度踏入超自然时代。

　　程意久一出来没多久就看到了新闻，那就是黄河突然再度改流，淮河则是夺回了黄河原本占据的古淮水入海口——关键是以上两条河流都突然之间水量暴涨，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黄河中下游陆续断流的枯水期，但是这一次水量巨涨甚至连原本是黄河堤内围堰出来的田地也一律淹没冲垮。

　　这一次改道造成的损失怎么说呢很奇怪，可以说很温柔地只造成了城市里一部分建筑物以及道路的损毁，这全是得益于及时的预警啊。淮河水系上涨的幅度比黄河还大，这水量都快赶上珠江了。两条河流短时间内的改道，使得大量的湖泊再度出现在大地上。

　　就连已经消失很久的济水也悄悄地再度出现了......

　　这都是发生在一天之内的事情，今年华北的农耕算是完蛋了一半，经济损失弄不好有上万个亿，好在这同样是经济发展的引擎——光是重新修建道路桥梁，修复高铁线路，重建被冲垮的部分城市并安置居民，就对河北的钢铁产业跟水泥产业是极大的利好。

　　毕竟核心工业区没有受到损失，长三角地带由于长江水量的增加，对于农业跟工业都还有好处呢。就是武汉这里稍微有点麻烦，因为看样子云梦泽又要重现了。现在有不少高铁半路被截断了——程意久从有关部门紧急收集到的情报里获知在这些截断的地方，都是出现了全新的国土。

　　就好像原本这些国土是放在一个口袋里头的，现在口袋拆开，整块口袋布完全摊平，全新的土地就出现了。在江汉平原上就是出现了这样连绵的巨大湖泊沼泽区，面积能与五大湖区相比，接近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关键是这其中还有动植物存在。

　　“难道之前它们都是在折叠空间里生存的么？”程意久也是惊叹不已，这其中可是有不少已灭绝生物的，第一手资料显示这块土地被“折叠”的年代很可能是商代......这也是一天之内出现的，两个地方之间加了一个地方，倒是没造成什么巨大损失。

　　这一切只是开始......

　　全世界好像都有类似的情况在发生，中国大陆是最早出现变化的地方。

　　程意久刚刚完成任务，他现在倒是有足够的时间。他也做不了什么，只好是静观其变。非洲出现了沙漠的扩张，在北非的戈壁沙漠以及沙子沙漠都在迅速增长，不到一周的时间里就增长了可能超过一百万平方公里，这其中卫星拍摄到了不少古埃及风格的遗迹。

　　南美也差不多，雨林的面积不断地扩大，就跟欧洲的山脉开始伸展增加，大量森林的出现一样。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国内，新出现的国土几乎都是山脉，少数是丘陵与平原，而这一次在这些国土上出现的是大量的植被，原本这些年已经有退耕还林以及居民自发地向区域经济中心汇聚的情况，让很多乡村找不到年轻人会定居在村子里，最后也只好老年人跟这些乡村一起陷入消亡。很自然地他们过去开垦的山田什么的，自然也被野生的植被给覆盖了。

　　这些植被之前就有异常的生长速度了，这一次天地突变之后更是生长繁衍得更快，有不少变异的生物不断浮现。有良性变异自然也有恶性变异，那些之前就出现在地球的怪异生物，几乎是无缝地就进入了地球的生态链。

　　据云梦泽之后，第二个大变化出现了，那就是南疆原本就有的十万大山，完全变成了喀斯特石灰岩的山脉群，石灰质的山体绵延上千公里，整个山地的面积同样增加了超过六十万平方公里，而华北平原跟长江中下游平原的面积翻了倍——因为长江等中国大河流的长度都有了巨大的增加。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周内，现在长江上游有险峻之际的峡湾——这是在扩大的四川盆地以及周围更为雄俊的山脉里出现的，而且江流里满是险恶的礁石。北美出现了陆地分离的现象，只是这一次没有伴随着剧烈的地震，海水侵入新出现的内陆，西部内海道时隔八千万年之后再度重现。

　　这一次依旧是整体的浅海，这片内海的平均深度大约只有六百多米，海中分布着上万个岛屿，甚至划船都可以一座岛一座岛地横渡大海。而美国哪里还有能力建造跨海大桥？沟通分成三大块的北美大陆的只能是通过航空了。

　　“这一次还会不会是恐怖的地狱之海？要是地狱之海的话肯定很有趣。”程意久看着迅速成型的内海也是笑着跟同僚说道。全球陆地面积大了百分之四十以上，而且还在增长，而海域大了六成，甚至还涌现出新的岛屿，某些岛屿甚至不比格陵兰岛小，这些按照传统都是归属于最近的陆地强国的。

　　新土地的分布并不平均，某几个国家获得的新领土比其他国家大得多得多——主要就是埃及、伊拉克以及中国，西部内海道按照美国佬自己的算法不能算内海的，但是南北方的岛链倒是勉强能锁住上下两个出入口......

　　中国获得了全地形的增加——山多水多平原高原都多了，面积反而一跃成为世界最大，这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地球的变化已经趋于平缓。欧洲各国尤其是法国、西班牙、德国与东欧国家面积也大了不少，然而几乎都是山脉与森林。

第十四章

　　世界的变化极大，程意久有一种感觉就是其实地球本来就那么大，只不过有不少的空间是折叠起来的，就好像是一张揉起来的纸团。现在这个情况只不过是纸团再度被展平了而已......天地之间的变化，自然也带来了整个生态系的变化，“或许寒武纪大爆发就是这样来的。”程意久想道。

　　但是看现在生物的变异速度，似乎用地质史上的进化时间去套，几乎都套不上啊——“太快了，现存生物的变异速度太快了。”一个月来，很多生物的体型出现了巨大化的倾向——也可以说是恢复，毕竟在人类工业革命之前或者是能够大规模狩猎捕鱼之前，不少野兽鸟类跟鱼类的体型是比现存的种类要大的。

　　比如最直观的就是金枪鱼，现存的金枪鱼体型比之十六世纪的要小三分之一，生育期也提前了。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中国沿海的多种鱼类身上比如大黄鱼、带鱼等，近现代捕捞业太厉害了，以至于都是绝户式的捕捞。现在的变异，是属于恢复历史上的体型，而某些灭绝生物也在新土地出现的同时，回归了地球。

　　长江中下游现在就有考察队汇报发现了之前已经灭绝的白鲟，连白鳍豚都可能发现了踪迹——毕竟现在长江的长度几乎翻了一倍，水量之丰沛已经达到了亚马逊河的三分之二。而南美的亚马逊河以及亚马逊森林，面积变大之后完全变得跟秘境一样，连卫星都很难拍摄到清晰的画面。

　　“四渎齐了呀。就是这五岳没啥大变化，但是国内好像出现了更多的高山......听说蜀山之王贡嘎山长高了？现在几乎都有一万米了？确认具体高度了没有？”程意久好奇地问队里的小张，“好像是还没出来，但是确定横断山脉的高度已经超过喜马拉雅了，主峰贡嘎山肯定过万米，珠穆朗玛现在还没啥变化呢。”

　　中国干脆变成了地广人稀的国家，人口都集中在几个大型都市圈里头——为了安全起见，国家也是出台了迁徙政策，下大力气大成本要将大部分山村跟交通不便的村子给并入到适合居住的平原所在，构建成高铁跟高速相互勾连的城市圈。实在也是因为现在的野外变得越来越危险了。

　　而城市圈之间，肯定是以高铁、公路以及飞机航班连接，但是这个成本会上升不少，因为会在沿线建立一个个的防御巡逻据点，某些路线还必须是全封闭的才安全。程意久现在也接到了征召的通知——他入伍了。好像他这种原本的外部专家，似乎在这一段时间里全部被征召入编制之内。

　　“异常生物的管控压力那么大么。”程意久也是感叹了一声，他现在是吃皇粮的人，级别还不低呢——因为身为直辖市的干部，他比同职位的其他省市同事要高半级。他刚刚踏入公务员就已经是科长级别的干部，分配给他的职务就是控制魔都之外变大的太湖周围出现的低矮丘陵森林水系的异常生物。

　　大家都晓得程意久有点小秘密，程意久也晓得大家知道他有点小秘密，双方都装作若无其事，但是现在安排任务的时候可不就暴露了嘛——其他相同职务的原本是外聘专家的人也差不多。

　　这片水系森林的面积超过一万平方公里属于苏州这里生生多了一块地皮，太湖面积翻了两倍多，原本太湖周边的城市位置没变，是太湖变了而且各自辖区内都多了一片连绵在一起的水系与丘陵森林。程意久就要负责检查这一万多平方公里的森林丘陵，如果有什么危险的变异生物就要汇报，由有关部门比如林业局来确定如何处理。

　　当然，如果是吃了人的变异生物，那程意久有权第一时间将其击毙——因为猛兽吃人是有惯性的。一旦吃过人了，这头猛兽以后就有极大的概率继续以人类为食物，甚至是主要的食物。

　　所以程意久拿到了持枪许可证以及林业局颁发的特殊猎杀许可证——还是先斩后奏的那种。而公安部门颁发的持枪证也是允许他持有半自动、自动火器，甚至数量上允许他持有两把手枪，两把长枪那么多，至于弓弩就不计了，还有刃长超过许可的刀具也可以随便持有，但是每一项都需要登记一下。

　　于是没多久，程意久就登记了四把火器，考虑到警方的想法——对方肯定是想让他对付变异的猛兽而不是对付人，所以九毫米的半自动与自动手枪就不太适合了。那玩意的威力只能用来对付人，对付皮糙肉厚的变异猛兽多半不够劲。所以至少得是点四四或者点五零的马格南手枪，或者是使用小口径穿透性能强的手枪弹比如5.7的也可以。

　　相比之下5.7还是后效不足，变异野兽的肌肉很可能堪比变性橡胶一般，滚翻开花的弹头弄不好直接就在肌肉里就被卡住，根本制造不了多大的空腔。所以得用重弹的马格南，这种手枪程意久报了两把当然他对登记的警官以及一起的队友也是说笑，“你们还不如让我拿九毫米的呢，说不定要对付偷猎者啊——真用来对付变异猛兽，等必须要用这种手枪了，基本上小命差不多也要玩完了，这就是最后的垂死挣扎而已。”

　　没错，他登记的一把是手炮M500，另一把则是半自动的点四四马格南手枪——之所以报这两把枪，那是因为程意久准备将它们摆着看的，他去巡林的话根本不会带这两把枪。步枪当然是一把半自动的发射温切斯特马格南步枪弹的改装M1A，还加装了瞄准镜，另一把就是国产的20式突击步枪。

　　这就是他准备带去巡林的武器，至于猎刀什么的也是拍了照——好几把猎刀，还有一把野猪矛，甚至还有狩猎用的复合弓。复合弓也是摆着看的，程意久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带这玩意出去——找死么？

第十五章

　　既然成了公务员，那就要服从上级的安排——再说了给的钱也够多，福利也够好。最近科技发展还挺快的，高高速城际铁路都已经上线了——这玩意目的不太纯，感觉就是防御用的锁链，牢牢地契合在新生的广大土地外围。

　　它串联起一个个据点以及后方的城市群，核心就是出海口的魔都。这东西将会构成江南防线的一部分吧，反正程意久听说规划是将长三角工业都市群全部囊括在内，至少苏南魔都浙北都在其中。这些铁路将会是全封闭的，分成运载货物的比较慢一点的开放式高铁以及运输人员的全封闭高速高铁。

　　高速高铁的速度甚至能达到七百公里以上的时速，这玩意要是让程意久上下班用的话，从居住的地方到工作地点大概用不了半小时。这高速高铁是针对有关人员开放的，一般民众用不着，所以体积并不是很大很长，铺设的速度好像也挺快。

　　而程意久已经先一步去值班了，他值班的地点还就是靠近丘陵山林的地方，用钢筋水泥围起来的堡垒状据点。梯形截面高达三米的钢筋水泥顶上还有高两米的铁丝网，圆形的据点内部广场面积有一千多平米，贴着墙壁内侧还有一排搭建出来的房间跟工棚。

　　这里面主要就是临时的居住地以及仓库，还有车库以及工作间、油库以及设备房间。地下也有挖空的地下室是作为最后掩体使用，也储藏了不少物资。堡垒有一个宽达五米的出入口，由电动铁门控制出入。至于居住的地方就是位于广场中央的钢铁架构瞭望塔。

　　瞭望塔底座下方的水泥堡垒里头是发电机组，中央有螺旋上升的铁梯，铁梯里面还有电梯上行，在高十米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直径十米的平台，这个半开放的平台中央是居住区，外侧是观察走廊，居住区高度四米，伞形屋顶上还有探照灯以及相控阵雷达系统，就是用来监控附近的丘陵跟树林的。

　　圆形的居住区里面就是简单的一厅一卫一厨一房，隔热保温的墙壁地板与天花板，外侧的钢板有相当不错的防护能力。空调、壁炉全有，足以给看守者一个还算舒服的居住地。这里有电有水有网络，没有快递外卖......

　　程意久在这里会长期驻守，一周回去一趟，他的任务就是采集各种样本，每日向后方汇报情况，劝阻或者抓捕偷猎者，收集变异野兽的情报，射杀那些吃过人的野兽——最后这个会有悬赏单。而且他的职责会更像是那种美国佬乡下的治安官，属于他的管理范围内还是有些农民居住的，甚至还有几个小工厂，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就会由他进行紧急处理。

　　派出所在更后面一点，而且主要偏向于民事。

　　程意久不得不关掉宠物店——他也说好了，等人手充足一点之后，就采取轮番值守的方式，两人轮班每人一周。反正卧室里放了两张床，客厅里也有两台电脑。车库里则是有着一辆国家提供的装甲越野车，平日里开着这个车出去巡逻。

　　这新出现的森林里树木非常粗大，看上去就仿佛是长了几百年的样子，然而程意久前几天看到的时候还根本没有那么粗来着，“这是要抽取多少地力？这土壤要肥沃到什么程度才能支持这种生长速度？”下了车的程意久用脚跺了跺土壤，这土壤确实很好——松软而富含腐殖质。

　　他的黑狗子没什么卵用，所以现在几乎都是以木雕的形式在家里看家。但是听说阿鲁迪缪拉那只蝎狮是一路南下，以它的意思是来找程意久，只要这生物带着信标一直在监控范围内移动，上面的意思是就让它去寻找程意久好了。

　　程意久也挺欢迎这家伙的，在自己的据点里已经清理出来一个兽穴，能够让这头怪物住在里面。

　　程意久看着这些树木，典型的原生林——参天的巨树并不算多，因此在树下有着大量不同种类的灌木，而这里的树木都是温带落叶阔叶林，间或有几颗针叶树，物种非常丰富——程意久就看见了地上有相当多的最弱生物——野生老鼠出没的痕迹。

　　他还看见了几个野兔的脚印，只不过这些脚印多少也太大了点，根据脚印来推算的话，这些兔子的体型都快赶上金毛了。“生物体型的普遍增大，这就是个问题。说起来人类也是生物，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发生变化。”想来是很有可能的吧。

　　说不定会出现基因飞升或者机械飞升的两种选择呢？“倒是觉得灵能飞升更有可能啊。”程意久看着兔子脚印消失的方向想道，目前他还没发现什么危险的生物，至少没发现大型食肉动物。但是森林的环境确实也需要他进去调查，因此带上手机跟云台支架——下周听说将会有强信号的无人机配备下来，这样就更方便了。

　　带着手机跟步枪进入了森林，这典型的江南丘陵植被还算好走，没有密集到无法下脚的地步。程意久非常清楚自己走的这条就是兽道，还是那种多种野兽共同踩出来的兽道，他想要找的就是这种路。程意久蹲在地上，用手机的摄像头放大拍摄。

　　“这应该是豹猫，但是看这个脚印的大小都快赶上华南豹了。也是只有这种大小，捕食金毛那么大的兔子才有绝对把握。”这只是特例而已，因为同样也有没有变化的豹猫脚印，就跟同样有小兔子一样，都是某几只生物发生了变异，不过要是稳定下来的话说不定就形成了全新的亚种。

　　程意久拍摄到了最常见的野猪——倒是没出现什么体型庞大到夸张的野猪王，还是依旧在二百斤以下的普通野猪，然后还拍到了麂子。麂子确实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一般麂子都很小，但是他拍到的这头麂子居然他妈的跟黄牛一般大，要不是那外表没啥变化不然光凭这货那对夸张的獠牙就大概会吓死个人——“估计不少人会以为这玩意是食肉动物吧。”

第十六章

　　这麂子长那么大，想来多少也有点本事？程意久用手机拍摄着画面，目前没有表露出危险的巨型麂子，是不可以随意猎杀的。程意久也还蛮放心的，到目前为止他看见的变异生物，都还是子弹可以解决的目标。他呼吸着森林里有点潮湿，满是草木跟泥土气息的空气，拜这些变化所赐，广阔的华北地层下陷停止了。

　　因为大量的地下水几乎是凭空出现，而地表的湖泊与径流也更多。大陆的森林覆盖率直接过了百分之四十五，大量的非旅游热门景点山区，如今都成了限制区域——人们被限制进入这些老林子山，就是因为太危险了。

　　太湖流域居然出现了鳄鱼，这是程意久的第一个重大发现——这里是典型的江南水系，有着密集的河道与低矮的丘陵，而他在看见水边吃草的麂子之后，就看见了那趴在阳光下加热身体的鳄鱼。不是扬子鳄，而是一种他没有见过的长吻鳄鱼，至少有五六米长，在现生鳄鱼里面算是大块头。

　　“这可危险，这样的长吻鳄绝不仅仅只是吃鱼，弄不好人类以及饲养的动物都能被这种鳄鱼给吃了。”程意久记录了这种鳄鱼之后，今儿个的任务就完成了。老猎人运气不错，没有惊动任何凶猛的野兽，还采集了一些植物样本拍摄了一些动物照片，回到装甲车上之后掉头回到了堡垒据点。

　　电动装甲车停进车库充电——只要不发生异常，电力是由城市通过地下管道供应的，而清洁的水源则是通过安装在内部的全套小型过滤消毒设备直接从自然水体之中获取，堡垒里也确实有个积攒雨水的坑，外面更是有着挖好的水泥底护城河。至于下水道嘛——现代先进的专用菌种加上定期过来处理的环卫部门完全可以搞定两个人的问题。

　　毕竟这地方日常就两个编制，通常还只有一个人值班，一年来处理一次上下水的问题都可以。

　　程意久通过网络先将照片跟日志上传到了异常调查局的数据库，会有专人与他接头，负责整理他提交的日志跟情报，至于植物样本就先放置在冷库里保存，之后等他开车到最近的高速高铁站的时候转交给有关部门。其实真要有什么紧急事态的话，堡垒的广场上绝对能够降落武装直升机。

　　程意久在这里过的日子跟在市区里没啥两样，除了他可能没法找到一起开炮的朋友之外......因为他推开门完全可以进入小屋，只不过由于还没有确认周边完整的情况，所以他每夜都没有进入罢了。等他完成详细的地图跟物种调查之后，就可以恢复到过去的日子啦。

　　高铁车站还在建造，也快弄好了——这是一幢钢筋混凝土打造的五层建筑，占地怎么也有上万平米，地下还有三层。这里也是好奇的想要去参观新土地的游客们之终点站，他们可以在这里感受新土地的气氛——在楼顶搭出来的塔状观景台可以看到最近在五公里之外的丘陵森林以及小湖泊。

　　等确认安全了也可以去那边玩玩——森林公路这边的应该可以，过了公路是游客绝对不许进入的区域，因为危险性直线增加。这里驻留了多个政府部门办事处，还有医院以及商店，同样也是快递集散点，附近的值班人员都会到这里自取。这里也驻留了一支部队，就是为了快速反应的，而程意久还知道这里有远程火力。

　　新生的森林跟湖泊之中有着相当多富有价值的产物——比如在从新森林阴暗处采集的霉菌上，研究人员分离出来一种抗生素，是全新的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抗生素，关键是不良反应还很小，这种广谱抗生素几乎能抵抗消灭所有的致病细菌，在可见的未来不存在什么耐药性。

　　然而非常麻烦的事情就是这药物暂时无法合成，而这种霉菌也还没有完全培育成功——或者说培育成活的一部分霉菌里面没有分离出这个药物成分......所以医药企业长期高价收购森林中特定的霉菌。类似的情形还发生在其他真菌跟植物身上，动物的特殊暂时还没发现，但是想来肯定也会有的。

　　这日子还可以，一个礼拜都没出啥事而程意久开车去了趟还没完工的车站，拿回来一大堆快递，第二周就出事了，有人报告失踪——就是违反禁令，私自进入森林地带，听说是去采集特殊的霉菌了。公路这边的比较安全，但是已经被翻来覆去扫过很多次了，而本地人想要多挣钱，于是越过公路的封锁去了更深处的森林。

　　这种人异变后都有，程意久回来都快两个月了，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五六次——这还是市区内居民不被允许靠近的结果呢。程意久开车沿着公路抵达确认跑进去的位置——这条公路相当简陋，只是普通的硬化路面。平日里他的工作之一就是沿着公路巡逻，将装甲车停好——找人的话现在只能依靠人力，不过等上级配发无人机之后应该就简单不少。

　　最近好像技术都进步了，无人机的续航能力有了长足进步，要是配发了的话他倒是可以开着装甲车进去，依靠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分析情况。

　　程意久揣好手枪，背上步枪，关好车门走进了林子。超人一等的视力已经让他看见了地上的脚印，程意久抬起头嗅着流动的空气，“唉，没有人的气味。”他嘟哝着，沿着那个脚印所指的方向前进。“应该不会太过于深入，而且要特别注意比较阴暗的地方。希望这家伙命够大吧。我就觉得这种人不行，四五十岁就是最固执最不听劝的。”

　　这种农村里的中老年人确实难搞，一边想着一边逐渐深入，程意久半点不奇怪地看见了有猫科动物的脚印，可惜有点模糊一时分辨不清，同样也看见了狼的脚印——自从新湖面跟森林出现之后，已经有了豹子跟狼的目击记录，程意久只希望别出现变异动物。变异并不只有体型变大，听说也会有速度变快等其他能力的......

第十七章

　　“我就知道这事情不妙。”眼看着地上的猫科跟犬科脚印，程意久就开始骂骂咧咧——他完全看得出来是人类的脚印先有，之后才是那凶猛的野兽脚印，要是这些野兽在跟踪这个倒霉鬼的话，现在他过去很可能就是收尸。实在也是自从这一大片土地出现在太湖周边以来，很多原本已经绝迹的动物，又如同历史上一样出现在江南地区了。

　　比如华南虎......有人上报了发现足迹，还有人收集到了毛发，作为异常调查局的一员程意久当然也收到了情报。可别说，不仅仅是地上跑的，就连天上飞的鸟儿，也是出现了一些原本江南地区不多见的鸟儿——比如程意久差点因之进去蹲的金雕，还有体型同样巨大的雕鸮。

　　好像还有一些未确认生物的目击报告，这其中很有一些就是猛禽。

　　程意久握紧了枪，提高了警惕——他也是森林之妖精，在森林里依托听觉跟嗅觉也没比那些猛兽差到哪里去，而且人类的视觉在猛兽之中也算是优秀的。这不他的鼻端嗅到一丝气息，心就往下一沉，晓得这事情怕是不妙了。果不其然他顺着飘过来的气味前行十余步，便看见了能够被称之为餐桌的所在。

　　破碎的衣服，挥洒的血迹以及残破的尸骨，这个人被野兽吃掉了。“尸体都不完整，估计脑袋大腿什么的还被叼跑了......唉，这样可不太能明确是什么野兽干的好事啊。”程意久拿起了步话机，这个距离上还有用，他停在外面的装甲车能够接收并放大信号，他再跟后方的派出所汇报这件事，同时也等于向管理局汇报。

　　“嗯嗯，吃掉了。还吃得挺干净的。我看不止一头野兽，跟报警的受害者家属说吧，我会把尽可能多的尸骨带回来火化的。”程意久用手机拍了几张照上传给部门里头存档，自己环视周围之后开始检查情况。骨头上有牙痕，但是靠这个要找到凶手基本上也没啥希望。现场的脚印颇为凌乱，程意久分辨出来至少三种不同动物的脚印。

　　“猫科动物，狼以及野猪......这家伙果然是块香肉，我都第一时间赶来了，跟这家伙进去-失踪-家属报警之间相距也就三小时，距离进去差不多是六小时，看这个残留的肉的状态，怎么地也是有五六个小时啦。这货几乎是进来就送了。”这同样也让程意久知道，这地方已经有了非常危险的动物。

　　“吃了人的猛兽必须被杀死......现在新的保护名单也还没出来，不管他先射杀那猫科动物再说。”嫌疑最大的还是那猫科动物，如果程意久没有看错的话，极大的可能是一头豹子。而那些吃过人肉的狼，应该也要杀掉——很难了，因为狼的数量比较多，野猪也是更多，程意久根本不能确定是哪一群干的好事。

　　猎人迅速进入了状态，凭借着一丁点的痕迹开始追踪那头猛兽，脚印、毛发、移动时候在灌木上留下的痕迹，程意久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他确定自己一直都在接近那头野兽。猫科动物，尤其是大型猫科动物并不是整日活动的，它们一天之中大部分的时间其实是在休息，因为猫科动物几乎都是刺客，耐力并不好。

　　而人类是世界上耐力最好的生物之一，程意久就是不紧不慢地追踪着这头吃了人的动物，“它会找一个地方休息。”程意久想道，他的动作很轻柔，也仿佛一头猫科动物那样地穿行在林地。现在他的手机还有信号，那就问题不大，但是程意久非常清楚继续深入的话，一旦手机没有信号，想要再走出来就得依靠野外辨向能力了。

　　程意久运气不错，他先一步发现了那头猛兽，果然不出他所料——那是一头花斑豹子，本来程意久从爪印之中就晓得这货体型很大，现在看起来几乎跟雌性的华南虎相当。这头豹子趴在一棵粗大的青岗木的横枝上，距离地面的高度超过十米，这家伙就这样趴在上面休息。

　　程意久很确定就是这家伙，出现在现场的就有嫌疑，那么大的豹子杀掉一个普通的男人很容易的。估计整个过程也用不了二十秒钟。

　　“哦，他妈的。”程意久一边无声地咒骂着，一边悄悄地举起了枪，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住枪支，在白光瞄准镜里将红点套住了这只豹子，程意久瞄准的是豹子侧面肋骨的间隙，这一枪打进去就应该直接击穿肺部跟心脏，快速地让这只猛兽失血死亡——这几乎是最仁慈的射杀方式了，在感觉到痛苦之前就已经因为大量失血从而昏迷了。

　　程意久屏住呼吸，果断地扣动了扳机。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子弹出膛，但是距离大约五十米的那头豹子反应速度简直夸张，犹如闪电一般弹起，子弹肯定没有击中了。“变异动物！该死的！”程意久咒骂了一句，这毫无疑问就是那种神经系统跟肌肉系统发生变异的生物，比之体型变大的那种要麻烦多了。

　　因为这种动物会在体型有一定增大的同时，其他各项能力却几乎是翻着倍的强化——记录很少，而现在程意久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例子。这头豹子的习性也有所改变，因为如果是豹子没能吃光那个倒霉蛋的话，它应该是会将这个倒霉鬼拖走，然后将其挂到树枝上放着慢慢吃的才是，这才是花豹的习惯。

　　将吃剩下的食物丢弃不顾，那更像是老虎的习惯，程意久觉得这种能力强化，说不定也带着智商的强化——猫科动物本来就不是太蠢，基本上能相当于人类2岁小孩的智力，强化之后搞不好能有六七岁的小孩之智商？总之，这一枪落空之后，程意久迅速拉栓退壳上膛，而那豹子则是快速落下地面迅速地借助地形跑了。

　　“确认了，这家伙的速度超常！是个麻烦的对手。”程意久不准备继续追击，他掉头回去收拾尸骨——继续追击的话他得做好准备，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第十八章

　　这头豹子要是回头准备跟程意久搏杀的话，这个他倒是一点不怕，虽然他没有披上狮皮但是反应能力半点不弱，完全能够反应过来。程意久也是大步往回走，不在乎踩出什么声音了。回到那尸骨散落的地方，程意久大致在周围搜了搜没找到脑壳，但是找到了一根大腿骨。

　　程意久的背包里有折叠的厚实塑胶袋——这玩意就是用来收尸的，一开始就要准备好因为程意久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这种人的命多半已经丢了。本来就是啊，陌生的森林，然后还是个普通的小市民没有野外生存能力的，没死在猛兽嘴里，也多半会在森林里迷路然后死掉。

　　总之九成是要死掉的，所以程意久带上了尸袋，这下正好用配套的手套捡起尸骨放进去，手套一丢拉链一拉完事。将这倒霉蛋的尸骨往装甲车的车厢里一放——一个大活人现在就剩下那么一袋了。国家配备的装甲车真的不错，大六轮每个轮子都独立悬挂，越野性能上佳，本来就是从军用装甲车改装的。

　　全电推进，而且每个轮子都有独立电机，拜中国全世界最先进的内卷电车行业所赐，这辆车的性能上佳内部配置齐全，充满电能够开一千公里。这六轮车有折叠的座椅，全放下来能坐两个驾驶员以及八个胖子。当然收起来之后就是一个相当大的后备箱了。目前还没有安装武器，装甲车身跟防弹玻璃足以让它能够比较安然无恙地在危险的地方开行。

　　车子直接往车站开，在那里程意久会移交尸骨给驻点的法医进行检查，没问题的话交给家属——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附属火化间，家属完全可以直接带着骨灰回去。家属应该是已经被派出所通知了，正在赶往未完工的车站——也只有派出所出证明，他们才有可能开车进入到这个地方。

　　有趣的是他们原本住的地方反而更靠近出事的地方，而且是近得多了......

　　总之不管怎么说，程意久在抵达了车站之后直接跟法医一起将尸骨袋送进了一边的附属建筑——这里既是医院，同时也在地下室里带有巨大的全封闭解剖中心——可以想见未来会有很多尸体或者动植物的标本会送到这里进行解剖，所以地方一定要大。残骸被摆在解剖台上由法医进行初步检查。程意久就在外面的长椅上休息，陪着他的还有一位警官跟一个局里的记录员。

　　“变异动物啊.....还是那种特种变异的生物，麻烦真的不小。”记录员老钱也是叹息，“这块地方你发现了第一头特种变异的生物，真不知道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差。”那位年轻的警官欧阳也是抓着头发，“以后有得苦，这才是第一个死亡登记，听说以后还要开放民间持有武器的口子，这可就......”

　　程意久也是知道，上面是准备开口子了，市区内范围可能依旧禁枪，但是郊区以及特定职业的人群合法持枪的口子是放开了。民用枪支弹药的市场可也不小，美利坚国可以为证。而且变异生物越来越危险，民间持枪的口子早晚是要放开的——不仅仅是危险，还有肉眼可见的利益，尤其是生物医疗上的利益。

　　某种意义上来说，人类基因进化的未来好像也在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