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之影 第148章

作者:无常马

他不想他们的话落到菲瑞尔丝耳中,于是一把将她抱住,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他知道这家伙想和他们俩都寻求欢愉之事,也不管当事人是否同意。不过,考虑到塞弗拉正在盯着,他还是得遵守她的要求,当然,有时候人们会意外越过一线,相信她也可以理解。

其实和塞弗拉一样,阿婕赫身上已经有很多剑伤了,手指触碰就能染上丝丝血迹。但她并不在意,她臀部饱满,腰身细致,肌肤紧绷有力,乱发几乎落到腰弯,看起来就是只矫健的母狼。她弯下身,舔了舔他脸,舔过塞弗拉带到他身上的伤口。看到那张白皙的脸颊缓缓现出时,他吻了她,牙齿咬在她嘴唇上。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这吻和过去不一样,不管是对他还是对阿婕赫,都掺杂了更复杂的渴念。

“你非要咬嘴唇吗,塞萨尔?”塞弗拉叹息说。

“真是奇妙啊,塞弗拉。”阿婕赫在他耳边轻叹,“我还以为你会恼怒地冲出来。”

塞萨尔品味着从塞弗拉那边流淌到他心中的情绪,不禁感到一丝迷醉。他轻咬阿婕赫的颈子,用牙齿厮磨她的锁骨,在这间狭窄侧室的暖意中,他觉得她皮肤炽热,弥漫着汗液和鲜血的芬芳。

他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轻揉着她的胸脯,看她缓缓抬起下颌,把头往后仰,直到他的口中已经浸满她芳香的血液。她颈子洁白细致,肌肤印在他唇上也细腻无比,胸脯在他手中温软可人,随着他轻柔地抚弄,那珠子也变得越来越坚韧。

几个呼吸的时间后,阿婕赫背靠着他的胸膛坐下来,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仰头咬他的耳朵。咬到满足后,她张开嘴,伸出鲜红的舌头,从他口中接住混着鲜血的唾液,然后又抬头咬他的下颌。虽然他们早已用各种方式缠绵过,但这感觉还是很新奇,毕竟在他完全是塞萨尔的时候,他要比她高大太多了。

“记得小声一点,”她用妖冶的声音说,“可别被我们在外面找书的阿娅给听到了。”

......

在塞萨尔几乎要趁势把她全身上下享受一遍的时候,阿娅扯着阿婕赫的尾巴把她给拽开了,用的力气非常大。阿婕赫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就去旁边看书了,这家伙看着野性十足,其实对神学、历史和法师的文化习俗都颇有研究,

拿起那本《论诸神殿的存在》看得入神。当然,若不如此,她也不会讽刺他人讽刺的如此精准。

虽然塞萨尔很想询问另一个人的感受和体会,但她没吭声,于是他只好作罢。菲瑞尔丝刚才还只是看书,现在已经拿起她的手稿做起了记录。塞萨尔凑过身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她笔下古怪的手稿。

“密文手稿?”他说。

“密文手稿.......”菲瑞尔丝正在提笔书写,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把脸凑到了他脸上,“密文手稿?”

“有什么不对吗?”塞萨尔反问她。

“当然不对,”阿婕赫说,她在桌子另一边往他这边投来一个戏谑的视线,“密文手稿是后世的说法,至少也是本源学会诞生初期的事情了。在这个时代,这只是神文的一种利用方式。”

塞萨尔觉得事情迟早会败露,但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至于阿婕赫就在旁边一言不发看他笑话这件事,他还能怎样?这家伙性格就是如此。回头他非得给她脖子上栓条链子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菲瑞尔丝看向正在阿婕赫手中缓缓翻页的典籍,然后又看向他。“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称呼。”她说,“但是,如果你是我想象出的存在,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要知道,这个词,——它非常符合这种神文的利用方式,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又难听又蹩脚的说法。我一直都不擅长起名字。”

塞萨尔和她对视许久。“我来自后世。”

“不对!你应该说——我的意识里存在着我也没发现的天赋,我比我以为的更了不起!”

“确实有这个可能,”塞萨尔答道,“不过我想,谎言在这种时候已经没必要了。”

菲瑞尔丝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但是,即使你来自后世,我也不会看不到后世的其他人。”她轻声说,“我大致猜出事实了。你确实是塞弗拉,完完全全的塞弗拉,但是,你身边的另一些人在这段残忆中、在这个时代中并不存在。”

“这么说你知道自己是......”

她面无血色。“但是你以后过的很好。”她说,然后冲动地投入到他怀中,紧紧靠着他,“告诉我,你以后过的很好,是这样吗?”

“我们以后都过得很好,主人。”塞萨尔抚摸着她的头,手指梳过她的乱发。

她抬起头,又抱住他的脖子,把牙齿用力咬在他肩上。“我真希望这话是真的,但你明明就在骗我。因为我是残忆,你就可以这样骗我吗?”

“你难道对自己的结局.......”

“我要穿过神代,走到荒原的尽头走过那扇门!”菲瑞尔丝又抬起头来,大声宣布,“如果我成功了,我就可以变成伟大的存在,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把你从注定的结局里救回来,你明白吗?但是,伟大的存在不会是伟大的人,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我追忆往昔之事,是为了能抵达更高处,让你回到我身边来。”塞萨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说,“在我的时代,你仍然是个伟大的人,是个伟大的法师,只是你站得太过高远,仅此而已。”

她在摇头,“你要这样挽回我,就说明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没有把你留在自己身边,一定是因为我知道,在那之后,我就不该把你留在我身边了。”

菲瑞尔丝坐回到椅子上,合拢她一直在看的法术原理,然后并拢膝盖,把视线落在他脸上。她的下巴抵在并拢的膝盖上,半晌不语,似乎想记住他的样子。蜡烛把图书馆的侧室染成了昏黄,透着稀薄的金色,像是一种神秘而朦胧的希望。过了好久,她才说道:“你一定是想打败那个菲瑞尔丝,但是,即使你打败她,你也没法再挽回想要离开的人了。我们毕竟......”

他侧过身,在她睁大的眼睛下吻了下她微张的薄唇,“这里面有比主人和仆人更重要的理由。”他说,“我这么做,你能理解吗?”

菲瑞尔丝抿了下嘴唇,“你也像这样吻了我其它年纪的残忆吗?更小的?”

“呃......”

第四百零六章 记住我

见他不答,菲瑞尔丝凑过脸来,用小巧的鼻尖触碰他的鼻尖,轻轻抵在一起,抵得他们俩的鼻头都略微翘了起来。她合拢眼帘,睫毛颤动,手扶着他的胸膛,像在感知他的气息一样不发一语。

塞萨尔问她在寻找什么。

“记忆的残留。”她说,接着又补充说,“如果你触碰过我的其他残忆,我就能从你身上感觉到。”

“能感觉到吗?”

她微微睁开眼睛,“再吻我一下。”

“我想你来吻我。”塞萨尔说。

“你变得有些可恶了。”菲瑞尔丝说,但她还是伸手捧住他的脸,把温软的嘴唇贴在他唇上。许久后,她才分开嘴唇,眼中似乎映出了另一个时代的往事。“我们似乎已经发生过很多次关系了,”她说,“最早的一次我才十来岁,比我走出学派的那一年还早。我看到了许多个白昼,还有许多个夜晚,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用各种各样的方式。”

“那时候你确实挺小,不过......”

菲瑞尔丝用纤长的手指抚摸他的脸颊,“但是,最早的一次不是在学派,是在一个受困的城市里。我搂着你的手臂,躺在你的臂弯里,度过了一整个夜晚。我似乎知道满足是什么感觉了,——在那个地方你是个男人,在那座城市的菲瑞尔丝,她也是个遗忘了一切的孤魂野鬼,甚至连孤魂野鬼都称不上......”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塞萨尔说。

“没什么,”她摇头说,“这说明可悲的菲瑞尔丝已经从那个伟大的存在身上离开了。在摒弃了可以摒弃的一切之后,我终于......”

“我认为,那个被丢下的菲瑞尔丝才是本来的菲瑞尔丝。”塞萨尔说,“我一直想挽救她微弱的存在。”

“蜡烛总会烧尽的。”她坚持说。

“那就为她续上根系。”他说,“为了这件事,我需要把那个伟大的菲瑞尔丝从天上拉到地上。”

“然后呢?”

“先让她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做补偿。”

“你看着不像是能让她做补偿的样子,”菲瑞尔丝说,“她要是不同意,你又能怎么办?”

“打她的屁股。”

“我说的是正经话!”她抗议说,“好吧,如果有那么一天,也许你确实会打她的屁股,毕竟你已经变得这么可恶了。但我想,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想让所有其他和你亲吻的菲瑞尔丝都记住这个年纪的我,拥有我这一刻的感受。”

菲瑞尔丝拿住他的手,撩开她腰腹的衣衫,按在她右侧胸前。他轻轻握住,感觉她浅粉色的珠子已经变得柔韧,下方盈盈一握的小丘精致而纤弱,肌肤的触感如同羽毛。交错的蓝色弧线分布其上,闪烁着微光。

“有人看着会让你感觉紧张吗?”他问。

“非常紧张。”她说,挺起她娇小的胸脯,把圆润的臀部贴在他右手上轻轻拱动。“但是,越紧张羞耻,这一刻的感受就越深刻。”她抬起泛红的脸颊,“我要把这段记忆烙印在你的灵魂上。这些记忆会逐渐累积,然后像梦一样落在那个不会做梦的菲瑞尔丝身上,我会和她......同在,陪在你......”

“我会尽量遮住你的,”塞萨尔说,“你希望有些痛楚吗?”

“希望。”菲瑞尔丝柔声说,“哪怕是残忆,我也想......”

塞萨尔知道,不管怎样,他还是会伤害她,在诺伊恩是这样,在残忆中也是一样。他还知道不管是她的哪个年纪,他都无法放过她。在她轻声说出这句话,他就无法克制了。

“别带上我,你这个混账!”塞萨尔闻言一愣,然后就看到塞弗拉和他分开了。

起初他以为自己的形体会在菲瑞尔丝眼中消失,但她紧紧抓住他的臂膀不放。那些蓝色的符文线像有生命一样沿着她的手指往外蔓延,刻入他的身体,在他的皮肤上描绘出许多弯曲的弧线。在她眼里,她一定是勾勒出了一个无形之物的轮廓。

塞萨尔揭开她的裙摆,长驱直入,陷入她娇小纤弱的身体中,几乎要把她撕裂。

他穿透了她,带着鲜血抽出,然后再次深入。一开始她跨坐在他膝上,他用双手在她闪烁着微光的身体上抚摸,体会她每一寸肌肤的温度。她两腿之间洒满了血迹,内侧已经是一片鲜红。

然后塞萨尔把她抱起,用两手握紧她柔软的屁股,轻轻揉捏,用她娇美的身体套着自己身下之物。她一边哭,一边低叫,声音中混杂着欢愉和不舍,将他由蓝色符文勾勒出的身体紧紧抱住。

“你就像神的化身一样,”菲瑞尔丝喘息着说,“这就是和无形之物交媾吗?我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写在笔记上......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把嘴巴

放在我的手指上,我要勾勒出你的脸颊和嘴唇。”

塞萨尔低下头,把嘴唇吻在她指尖,看她轻轻抚摸,将它染得一片浅蓝色,并为她看不见的脸颊勾勒出一道道蓝线。然后她吻了过来,用小巧的香舌在他唇上舔舐。过了许久,她分开嘴唇,再次张开时,那条小舌头也变成浅蓝色,闪着微光探入他唇中,轻轻搅弄。

“我要在你身上染满我的法术。”她张嘴咬他的脸颊,用浅蓝色的舌头舔舐他的眼睛,给他的眼珠都镀上了一片浅蓝色,“还有下面也染满......”塞萨尔感觉她的身下收紧了,一丝丝符文线条沿着她的腰腹往下延伸,像是一条条纤软的丝线渗入她体内,把他那条蛇紧紧裹缠,染成了一条布满蓝色斑纹的长蛇。

他用力往前推动,动作也不住加快。她咬紧了嘴唇,强撑着不想叫出声,腰肢却往向弓一样往后弯去。那两条纤细的长腿夹在他腰间,身子不住摇摆,随着一阵颤抖,顿时在他臂弯里瘫软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塞萨尔抱着她坐在书桌边上,让她背靠在自己胸前。他放下她的衣摆,左手探入,揉捏她娇弱的胸脯,右手把他还没翻完的书在桌边摊开来。“我想把后世已经遗失的古籍记下来,介意帮我翻吗?”他提笔写道。

“你真是个野蛮又恶劣的家伙.......”她低声喘息,但还是伸手把书翻开,一页页翻阅过去,这样狗子就能在旁边记住了。

菲瑞尔丝在这翻书,塞萨尔在她身后抱着她,用下腹紧贴着她温软的臀部,在她体内轻轻顶弄。下一次泄身在她翻到一本对话录时发生了,她紧紧抿着嘴唇,唾液都从嘴角泌了出来。他伸手抚摸她染着蓝色的柔唇,按得她那唇瓣往里凹陷。然后他把手指伸了进去,抵在她泛着蓝色的柔滑舌面上按压起来。

她咬着他的手指,下身也咬得更紧了,两张小嘴都不住轻吮着,一张咬住了血,吮入口中,另一张也不断吮出黏稠的浊液。

逐渐进入了雨夜,即使在图书馆深处,他也能听到宫殿落下大雨,雨点敲在砖瓦上如同在击鼓一般。他抚摸着怀里的女孩,看着蓝色符文线沿着他们皮肤相贴之处蔓延而来,印出了他的轮廓和存在。那种知觉带着她难以捉摸的心思,给人的感觉迷离又美妙。

当塞萨尔吻在菲瑞尔丝体内最深处时,她的呼吸越发炽热。她侧过脸,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脸颊贴着他的脸颊,像猫一样互相摩擦,一缕缕温润的呼吸从她唇间拂过面颊,带着深切的情意。

“能记住我了吗?”她轻声问他,“你看着就像一个用符文线勾勒出的无形的人体......真是奇妙。”

塞萨尔吻她的脸颊,吻过她眼角的泪痕,然后她咬住了他的嘴唇,抿在她唇间,一边品尝,一边轻咬。她似乎是想用这一晚上释放她身为残忆的所有光华,这些符文线往他身上转移得越来越多,她的身影看着却越来越稀薄了。她又转身摊开下一本书,给一旁的狗子翻过十多页,却不忘翘起雪白的圆臀,轻轻起身,然后对着蛇头缓缓坐下。

随着她的身子被缓缓撑开,塞萨尔握住了她的腰,感到她的腰身轻轻扭动,裹挟着它在她体内拧转,触碰和顶弄她身体里每一片肌肤。她的动作生涩却柔美,臀部不住挺起,贴着他的腹部滑动,看着美妙至极。滴着血的小口时不时吐出蛇头,微微合拢,然后又咬着蛇头往下分开,就像不住闭合又绽放的花蕾一般。

顶弄到最后,她的腰已经瘫软地弯到了书桌上,一边抿着唾液不住溢出的嘴唇,一边翻着手头的书。塞萨尔握住她的胸脯,扶起她的身子,用左手在她含满唾液的口中缓缓搅弄,身下也在她含满黏液的身子中不住搅弄。她目光朦胧,尝试端坐着翻书,却不住吮吸着他的手指,发出意识不清的低叫。最后他用力抱紧她的身子,和她一起瘫靠在椅背上。他把手指取出时,她还带着不舍轻舔了舔。

“搬过来的书都......翻得差不多了。”菲瑞尔丝缓缓说,“你接下来要......去哪?”

“追溯米拉瓦的残忆。”塞萨尔写道,“当然,还有继续追溯其它年纪的菲瑞尔丝。”

“米拉瓦也......没落得好结果吗?”

“法兰帝国时日无多。”

“这么说,我活得比法兰帝国更长。”

“比法兰帝国的皇帝和皇后都长。”

“姐姐也......”

塞萨尔想了想,提笔写道:“你对冬夜这个名字有什么印象吗?”

第四百零七章 思想的统治

“古老的名字太多了。”菲瑞尔丝否认说,“而且总是有人改名换姓。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满意,经常想换一个,更别说是别人了。”

塞萨尔提了下笔,却又放下了。他又不是无头骑士伊丝黎,写字交流还是太麻烦了。趁着塞弗拉在翻遗失的古籍,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在片刻无言的对视后把她拉了过来。虽然阿娅又对他鼓起了腮帮子,抗议他动不动带走自己的主人,但她还是在他臂弯里隐去了。

他用塞弗拉的形象微笑着拍了下这家伙的肩膀。

“你对叶斯特伦学派的起源有何了解,菲妮?”塞萨尔追问说,“我想说,我在追溯你们学派的诅咒,就是一直困扰你的那个。我接触过亚尔兰蒂后世的子嗣,发现那人小时候曾和一个不存在的人玩耍,名字叫做冬夜。最初怎样不重要,但在后来,冬夜取代了她的意识,代替她担任了学派的领袖,连她的孩子都认为她还是本来的自己,只是性格变了。”

“听起来你像是成了我们学派祖传的仆人。”她紧贴着他的背仰起脸来,“也许你和我的学派有什么命定的关系?”

“我很难说,但后世确实是你们学派的继承人在陪伴我。”他说。

“你还是祖传的情人!”她叫道。

“其实你的后人是在追逐你的脚步,”塞萨尔解释说,“最初她也只是抓着你的残忆不想放手,因为你,她才会在我们身边留下来。”

“大菲瑞尔丝在后世名声斐然吗?”

“就像这个时代的索莱尔一样。人们仰慕你,崇敬你,当然,也可以说是畏惧你。”

“他们会提到我的过去吗?我是怎么走到了那一天?”

塞萨尔轻轻摇头,“这个时代还有这个时代的人,他们都被刻意遗忘了。你的过去隐藏在迷雾中。我来这里,其实也是为了寻找这个时代的往事。”

“都被遗忘了。”菲瑞尔丝重复着说,“就是说,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位菲瑞尔丝本身就是仅存的痕迹。”塞萨尔说。

她陷入沉思中,把他的胳膊紧紧抱在胸前。她往他怀里靠的更紧了,膝盖也并拢在她胸前,好像要缩到他身体里一样。

塞萨尔抚摸着她的头发,撩起她遮掩额头的发丝,像戴安娜给菲尔丝打理头发一样在她头顶扎成个小辫子,然后轻吻她白皙的额头。她一言不发,幽蓝色的眸子在长睫毛下闪烁,那种目光像是要透过他看到以后的时代一样。

“确实有人说过,”她终于开口说,“既然所有法术学派的起源都是库纳人祭司的传承,所有学派最初的引导者也都是库纳人先民,那么,很难保证不会存在别有目的的先民。这些人对族群的灭亡早有预见,想要借着我们法兰人来延续某些东西的存在,也许是灵魂,也许是思想,也许是其它什么我也说不清的东西。但是我也......”

“我说的就是这个。”塞萨尔说,“经历过思想的侵蚀之后,我产生了一些想法。首先在我的时代,我遇见的菲瑞尔丝其实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格,或者说,是一段脱离灵魂存在的思想。”

“所以她其实不是残忆,是我的人格被我的灵魂抛弃了......”

“也许是。”他说,“这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为了引出我后续的想法,我必须把它说清楚。作为脱离了灵魂存在的人格思想,她的存在很微弱,就像无根之水。为了让她一直待在我身边,我必须每晚都去荒原中寻找逸散的灵魂延续她的存在。”

“在燃烧的蜡烛底下不断黏上新的?”

“很相似。”

“为什么你要这样挣扎?荒原是个可怕的地方,和我们这些活在时间和秩序中的生灵并不相容。”

“因为我向你保证过。”

“保证?”

“我不只是对我身边的菲瑞尔丝保证,还对另一个年纪的菲瑞尔丝也保证过。”塞萨尔握住她的手,拨拉她的手指,“就像这样,我对你说,我们会永远不分离。你说永远并不实际,想要算出个时间,我就说到一千年以后。”

“我感觉你像是那种只有说话好听的人。”菲瑞尔丝咕哝说。

他轻轻咳嗽一声。“借着你的存在,我在想,既然人格思想可以脱离灵魂存在,那么,也许会有一些类似的存在并不像我身边的菲瑞尔丝一样微弱。那个小的菲瑞尔丝是在被动接受我的抚养,在蜡烛底部不断续上新的蜡烛,毕竟,她是被抛弃的那边。但是,如果有相反的情况呢?并不是灵魂抛弃了自己的人格思想,而是一个人格思想抛弃了自己的灵魂,得到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存在方式。”

“我得好好想想......这想法有什么根本性的理论吗?”

“有个说法叫自由思想,”塞萨尔思索着说,“设想一下,假如我问你,你是自由的吗?这个问题听起来很蠢,但它确实有必要。你说你想要挣脱血脉的束缚,你是自由的,但你不是,你这种想法来自你的学派一代代人挣脱束缚的思想。是有一个人最先发现自己受到诅咒,写在了手稿上。所以,这个人才是最初的倡导者,后来像你这样的一代代人,也都是这个人思想的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