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之影 第27章

作者:无常马

塞萨尔抱着她坐起身来,觉得意识还是有些不清醒。神志恍惚间,她一边往前靠,一边呢喃了一声他的名字。这声音很甜,像是根柔软的羽毛在他心脏上撩了过去,弄得他心里发痒。

她如果完全清醒了,是不会这么讲话的。

在晨曦的光彩下,她精灵般的身躯完全暴露在清晨的寒意中,皮肤显得愈发洁白。由于这种过于彻底的接触,他稍微动弹一下就会刺激得长出一口气,她所受的刺激看起来更加强烈,不止哼哼个不停,脸上也已经透出了红晕。

当塞萨尔试图往外抽身时,菲尔丝把腰弯得更低了,俏脸贴在他胸前,窄窄的肩膀往内收,脊背也弯出了月牙似的弧度。她腰线纤柔,往下逐渐变细,在接近臀部时拐出了道饱满的弧线,肤色晶莹光润,只是印着几道手指抓痕,嫩得像是一捏就会破。

在早晨强烈的欲望下,她妩媚可人的神态逐渐模糊了,让人分不清楚时间和场所,只是渴望把她的一切,那些完美和不完美的、乃至是病态的、偏执的都全部吃下。他低头亲吻她张开的柔唇,尝到了她溢出唇角的唾液,感觉味道咸津津的。

此时,他感觉自己每往外挣扎一分,遭受的阻碍就越强烈,她的身体也越烫。

菲尔丝浑身颤抖,直打哆嗦,往他脸上呼出一口口温和的吐息。壁炉里的火燃得正旺,那几块煤炭也像她的脸一般变得通红,火焰缓缓升腾着,最终噼啪一声炸开了,溅出大片火星子来。

塞萨尔徐徐吐出一口气,伸手抚摸她的脸,看到她半是迷蒙,半是迷

醉,又咬住了他的手指。

每当她难以控制自己强烈的感情时,通常都不会是接吻,而是找个地方咬上来,哪怕咬住了他的舌头,也会像猫一样扯着它往外拽。

等他挑弄她的小舌头挑弄

够了,她也咬够了,他才取出沾满唾液的手指,从她吐出了一小端的舌尖上滑了下来。

虽然腹部贴合的皮肤已经一片浑浊,菲尔丝还是懒洋洋的,好似把力气也泄干净了一样。她的脑袋用一种几乎显得没有骨头柔软姿势往下弯,视线也朦朦胧胧,嘴里咕哝着听不清的话。她往后挪动身子,膝盖碰到并夹住那条神经麻痹的蛇,随后再放松,接着拿来一瓶药,磨蹭了半天,才涂上去。

药剂相当辛辣,刺激的塞萨尔嘴都歪了,脸也几乎变了形,一阵阵吸气几乎停不下来。菲尔丝眨了下眼,把脸凑过来,先欣赏他这难看的表情,然后像是满意了似的笑了。她凑得更近,用手指挠他的胸口,让他吻她微张着的嘴唇。

“给你缓解一下灼烧感。”她在他唇边轻叹,用笨拙但娇柔的手抓住了骚动不安的蛇头。

这家伙的笑颇有种得意忘形的意味,不过却显得更可爱,配上她晕红的脸颊,显得妩媚异常。那对眼眸稍稍弯着,一下子把平时并不明显的吊梢眼凸显了出来,小巧的鼻子直挺挺的,嘴唇也湿润光泽,仿佛经过精心点缀,看起来越发小巧了。

她的小手纤细又温暖,手指起初还不适应,很快就发挥出了它们灵巧过头的能力,用很轻的撩拨就能让人心迷。

塞萨尔把手放在菲尔丝圆润的臀部上,见她只是轻哼了声,就紧紧抓住,手指陷入其中。然后他俯身吻她的嘴唇,几乎把她小巧柔滑的唇瓣都吃了下去。那些朦朦胧胧的呢喃声,那股异样的悸动,那些不停从她唇间流下的甘泉蜜露以及隐约可尝到的血腥味,在这时都异常明显。

塞萨尔分明感觉得到,她就像蛇注进来的毒素一样流淌在他血管中,从他心脏各处萦绕着渗了进去。

有那么一阵子,他觉得自己的感官都给她注满了,窗外传来了早晨的钟声才没使它满溢出来。

他俩的神志似乎都有些恍惚,等过了好半晌,菲尔丝才抬起手来,先舔了舔手心,好似在尝新出炉的味道,然后把已经糊的看不见指甲的食指含住吮了一阵。等她咬够了,她立刻把沾满自己唾液的手指塞到他嘴里,直到变得干干净净了才收回去。

“虽然你会一整个白天都感觉清心寡欲,身体没有反应。”她声称道,“但是没关系,等到了晚上你回房间了,就会完全好了。”

塞萨尔耸耸肩,为她的小心思表示无奈。“你还小的时候,柯瑞妮会惩罚你作弄人的行为吗?”他一边问一边起身下床,给自己穿裤子。

“她完全不管我,我也完全不管她。”菲尔丝说。

“所以是没有人喽?”

菲尔丝闻言伸手扒到他背上,抱紧他的脖子。“你想说什么?”她又开始咬他耳朵。

等塞萨尔站起身来,她还是挂在上面,两只小脚在后面晃来晃去,不时踢在他的屁股和大腿上。

“我觉得我该代为接管这个任务,要不然,我很难保证你以后会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情。”塞萨尔说道。

“你是不是想当我爸爸?这就是父亲的责任。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管教我的!”

“你太敏感了,菲。”塞萨尔由她挂在自己身上,踱步走向洗漱的地方。群'6999四:9*三6'壹”999

“而且昨晚的事情能有什么问题?”菲尔丝反问道,“你难道没有在窒息的时候感觉飘飘然吗?我看祖先的记录上明明说会的......我是不是少做了哪个步骤?”

“我没觉得飘飘然。你祖先有点太极端了。”

“但是祖先还在的时候,我们的索霍利学派很伟大,如果我能像她一样,我一定可以做得更好。她的私人记录这么多,哪怕学到一点半点,我也可以终身受用。”

“你不需要连私生活也跟着学了。”

“我又没全学,我只是试了我很想试的。”菲尔丝道。

塞萨尔在水盆前弯身洗漱,把她放到椅子上。“还有更极端的?”他问道。

“据我所知,”她思索着说,“一般没几天祖先就会情不自禁把人掐死或者切开,尸体扔到祭台上献出去,然后换下一个继续。祖先一定想象不到有一个走了阿纳力克道途的人不仅没疯,精神还很正常,可以接受那些致命的爱好。现在它们都是我的了。”

“如果你还想去大城市见证新的思潮变化,你最好把你祖先扔远点。”

“我知道,可是昨天一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现在我觉得最近压抑的心情都变好了,这十多年都没有这么好过。”

“如果你暂时满足了,那我希

望你别像你祖先一样去折磨无辜的可怜人了。”

“会吗?”菲尔丝眨眨眼问。

“迟早会按捺不住吧。”塞萨尔把水扑自己脸上,“你受过去某些人的影响太重了。当年的道德观念和现在不一样,你们学派的地位也和现在不一

样。有些事情现在是做不得的,我也不希望你走上了塞恩伯爵这类人的老路。”

“可以。”她抓起一只苹果,抛到半空中,又用手接住,“但要你一直陪着我才行,不然我就会一不小心走歪路了。”

“你可真会提条件,”他说着补充了一句,“而且你已经带着我走了一晚上歪路了。”

“你自己明明也很享受,怎么能说是歪路?”

“享受又不能当理由。”塞萨尔扬扬眉毛,“我得确认自己是谁,确认自己在做什么,不然我就会迷失,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

“嗯.......”

看菲尔丝在这沉思,塞萨尔随手截走她抛起来的苹果,自己咬下一口。“你提出这条件又有什么理由吗?”

她立刻扑到了他身上,咬在那块他刚啃下来的苹果块上,这时不该说嘴唇相触,该说是嘴巴撞在了一起才对。他分明已经咬进去了大半,她却用力往前啃,从他口中抢走了更多。等到这时候,他俩嘴里的苹果已经都混满两个人的唾液了。

“我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菲尔丝用灵巧的小舌头舔舐他上唇的甜味,仿佛要把这点味道都抢走免得被人偷了似的,“非要说的话,和你待在一起我很开心,这也许就是理由吧。”

“好吧,那我可以出门训练了吗?”

“不行,等我先把你嘴巴上的味道吃干净。”

第四十八章 更合适的职位

......

“先别走,阿斯克里德。”塞恩说。

他刚刚宣布议事会结束,目视参加会议的地方贵族和小官僚们起身告退。这些人已经在他身边围绕几十年,视他为诺依恩的核心,把他看做维持城市秩序的象征,但他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在世俗政治事务上留心过了。

除去把少数几个最有权势也最有能力的人拉拢到身边,用真神仪祭的恩赐换取忠诚,这么多年来,其他人一直在自行其是。

自己其实不真正了解这地方的任何人,至少是那些和仪祭无关的人。想到这点,塞恩不禁感到心烦意乱。

塞恩对每个离开的人都简略地点头致意,心底里却陷入沉思。他有那么多仪祭的引子,只要拿出少许,就可以让人们血肉产生畸变,精神陷入疯狂,他却一个都不能用。这简直是世上最让他痛苦的事情。

若能用一场盛大的晚宴给所有人送终该多好。

这间人声嘈杂的议事厅,这座传承了几百年的城堡,这个规模越来越大的诺依恩,还有让他越来越烦乱的多米尼王国......

很快,留在议事厅里的只剩下了阿斯克里德。仆人们忙忙碌碌地收拾长桌,打扫地上的狼藉,端走沾满油污的餐盘,阿斯克里德也走到了塞恩的长椅旁。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最好在我出城打探敌情之前都吩咐好。”金发的指挥官说。

“我想知道你对昨天那事的意见。”塞恩说。

“在城里借机制造混乱的间谍吗?这方面的事情我不负责,你该去找你的情报官。我负责明面上的事情,他负责私底下的事情。”

“不,我是说开炮镇压狗坑暴乱的事,阿斯克里德。”

“那事很稀奇?”

“没什么稀奇,”塞恩摩挲着自己下颌的胡须,“但这手段是由一个在逃祭品提出的,这就很稀奇了。”

阿斯克里德皱起眉毛,思索了一会儿。

“他开始让你感到不安了,伯爵大人?”他这才问道。

“令我不安的人和事很多,足够写一本书了,他还排不到前几页。”塞恩说。

“那你在担心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对他有何看法,你为何对他的事情......如此宽容?”塞恩问道。

阿斯克里德没有马上回答。

“你还记得吗?”塞恩继续问道,“当年我带你穿过俗世的迷雾,从无知的分界线抵达另一边时,我们在城堡地下说过什么话?”

“你说,我们总是会选出那些有智慧的人分享自己的一切,邀请他们成为同胞。穿过世俗的迷雾后,我们同胞之间的关系更胜过至亲。”

“你难道不记得后半句了?”

“我们也该提防异己,谨慎看待自己的判断能力。”

“你是这个判断能力的受害者吗,阿斯克里德?”

“我不认为自己是。”阿斯克里德说。

“恐怕你是。”塞恩否认道。

宽容过头的指挥官眯眼注视着他:“这么说来,

你认为他是个异己?他对我们的威胁更胜过他的智慧和能力?”

“柯瑞妮观察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都未曾往迷雾那边迈出过一步。在她可以找到的记录里,也只有寥寥几个人诅咒缠身后看都不看那边一眼。这些人,后来几乎都成了我们的敌人,其中一个还背弃了所有同胞兄弟,在更早的时代发起了一场规模前所未

有的剿灭。”

阿斯克里德琢磨了一下这段话,然后说:“你以为,一个人诅咒缠身,却看都不看那边一眼,这就意味着此人对我们道路的排斥至极,更胜过那些只在言辞上谴责和侮辱的信教者?”

“他难道不是比那些只会重复经文的教徒更坚决吗?一个比教徒更坚决的反对者,这已经够诡异了。”

“他对我们的世界本来一无所知,”指挥官说,“这意味着他不存在他们的信仰。和坚决相比,他可能只是更擅长审时度势。待在神殿庇护下不需要探索道途,处在他们的视线中也没有探索的机会。”阿斯克里德说着转头去看上诺依恩旅馆的方向,“你要给他合适的契机,才能判断他真实的态度。”

“你对这人的评价很高。”塞恩打量着他说,“为什么,阿斯克里德?”

“他让我想起加西亚。”阿斯克里德说道,“他们都擅长话术,也都擅长审时度势。加西亚不止是多米尼最好的军事统帅,还开创性地规避了一场本不可避免的屠城,既免去了城市的损害,也把帝国方希望的人口损失减少到了三分之一。从结果来看,那场自相残杀的警告效果比屠城更好。后来几场攻城战兵不血刃,唯一的死者就是那些提议抵抗的人,还是被他们自己信任的同胞献出了人头。”

塞恩觉得这话太荒唐了。“你拿他和加西亚比较?我那可恨的侄子是什么人,他又算是什么人?”

“我是个实际的人,伯爵大人。我借他的提议镇压了狗坑暴乱,我认为,此人只是欠缺一些时间,以后若有机会,未必就比加西亚差。从连这个世界的语言都不懂,到他完全融入了小博尔吉亚的身份,他用了多久?一个多月。他学习和洞见事物的能力几乎不是人。”

“你说得就像我们还是人类一样。”塞恩说。他摇摇头,嘴唇开阖和说话的声音出现了片刻延迟,几乎是话音传出的一秒多钟后,他的嘴巴才张开。等阿斯克里德无言凝视了他一段时间,塞恩才意识过来。

最近他精神和躯体的错位感越来越严重了。

“虽然我建议给他一些机会,”阿斯克里德继续说,“但机会总是和危险相辅相成,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在把他扔去城头守旗之前,你可以给他一些更合适的职位,免得他只缩在旅馆里练剑。到时候,哪怕他死于刺客之手,不也是能接受的事情吗?”

“更合适的职位?”塞恩问他。

“他冒充的是城主唯一的孩子,只要他人没走远,他就有坚守诺依恩不得逃离的责任。等我探清楚了敌情,到时候哪怕神殿想带他走,他也不可能走。最近城内乱象丛生,还有间谍挑拨暴乱,给他一批人让他去管,命他担起城内治安和搜寻间谍的职责,他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力。”

“把一个此前默默无闻的私生子塞进去负责城防要事?”塞恩打断他,“你让我的军队怎么想?”

阿斯克里德顿了一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这种事其实不需要在乎,伯爵大人,把孩子塞进军队本来就很寻常......”他犹疑着说,“不,也罢,我会通知底下的军官,只分一批办事员和赋闲人员过去。更多人员由他自己想办法招募,哪怕雇佣人手也行。”

“你真是积极过头了。”

“我只是建议把这人从旅馆里弄出来,给他一些权力,看他会如何应对。”

“我只觉得你是这个人话术的受害者。”

阿斯克里德看起来无所谓他的评价。“那么你同意吗,伯爵大人?”

“我不完全同意,但总比让他缩在神殿的龟壳里好,”塞恩抓过羽毛笔,蘸了点墨水,“先让他负责一阵城防事务,之后再扔他去城头守旗也更合自然点。”

.......

塞萨尔差点又脚步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他的脚步是稳住了,但剑还是脱手了,抛出了好几米远装在院墙上,砸在地上叮当作响。

“还不错,”塞希雅说,“有些进步。没跌倒的话,至少还能逃跑或着去捡自己的剑。”

除了昨天全无还手之力的殴打,塞萨尔觉得佣兵队长永远都比自己厉害一点点。他脚步每变稳一点,她打击他的下盘的力度就更大一点,他握剑的力道更稳一点,她击打他虎口的力度也更大一点,连速度和技巧的进步她都每次刚刚好压他一头,并且总是压他差不多的一头。他实在没法估计她的真实水平,到目前为止,她跟他陪练都像是大人在逗小孩玩。

现在他两条腿酸的厉害,胳膊和手上也都是淤青。理论上来说,他已经该去休息了,但菲尔丝配了太多透支身体的药物,

等稍过一会儿,他就又得被迫起身,开始更高强度的对练了。

倒不是菲尔丝配药的水平特别高,是因为他如今不完全是个人,她才能全无心理负担地给他准备有严重副作用的

药物。放在人身上,很多副作用都没法修好,但放他身上只要多糊点要就能修好,她是这么说的,他也只能相信。

“虽然离拿到名声和奖金还差得远,”塞希雅又说,“但就你这水平去参加地方骑士竞技,至少不会丢脸丢得太严重。”

“你能不能说点更有鼓励性的话,我亲爱的老师?”

“本来可以,但因为一些事不能了。”她一脸若无其事的微笑。

“我该忏悔吗?”

“会吗?”

“不会。”塞萨尔拾起剑,“当时机会难得,错过了可就在也找不到了。谁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求你?既然站在了可以抢跑的赛道上,那当然能抢跑多远就抢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