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3章

　　哈尼耶夫说着把信件递给他，伊万诺夫加盟接过来塞进里衣口袋，激动的紧紧的额拥抱了哈尼耶夫，并在他耳边不住口的感谢，甚至对自己之前的无礼致歉。

　　哈尼耶夫哈哈一笑，道：“伊万诺夫同志，我们是林业系统的好兄弟，以后我还要指望你为我工作，过去的事情就让他们过去吧。”

　　伊万诺夫此时十分感动，并已经被哈尼耶夫折服了，毕竟他和柯察金不同，只是一个民兵连长，也没有得到多少好处，根本不会跟哈尼耶夫去死磕，现在哈尼耶夫比自己的亲家柯察金做的都要好，面对这样的利益和帮助，伊万诺夫觉得自己只要不傻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片刻后柯察金带着现金会计谢菲尔夫进来，谢菲尔夫先是说了许多财务方面的规章制度，字字句句都是不同意拿钱。哈尼耶夫知道这是柯察金的授意，他肯定是察觉到了自己在拉拢伊万诺夫，所以想要搅黄了这件事。

　　哈尼耶夫见谢菲尔夫说来说去就是不拿钱，心头也来了气，想道：我从来上任到现在一直待人和气，你们就真以为我好欺负了？你柯察金我惹不起，小小的现金会计也敢嚣张吗?

　　越想越气，哈尼耶夫直接一掌派的桌子一声脆响，怒喝道：“怎么我堂堂书记说话就不管用吗？谢菲尔夫你如果觉得当会计屈才，明天我就召开班子会送你去伐木站体验生活去。”

　　谢菲尔夫闻言吓了一跳，急忙看向柯察金。

　　柯察金皱眉道：“谢菲尔夫你还不快去拿钱？规矩是死的，难道人也是死的？哈尼耶夫书记爱护职工，这是咱们 的福气，你怎么这么机械？快去！”

　　谢菲尔夫急忙躬身向哈尼耶夫致歉，接着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片刻后就拿回来五百块卢布递给哈尼耶夫，也不敢说让他打条的话，低声表忠心道：“书记，这钱您先用，我从账目上用其他支出冲掉就好。”

　　哈尼耶夫似乎没有听到，直接把钱塞到伊万诺夫手里，沉声道：“伊万诺夫同志，路上有些滑，你路上要小心，多带几个人去帮忙，人多力量大。”

　　伊万诺万把一把零钱组成的五百卢布攥的紧紧的，抿着嘴唇说道：“好的，哈尼耶夫书记，我明白了，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会听从你的安排的。”

　　柯察金见不过片刻时间，自己的心腹伊万诺夫竟有变节的意思，心中惊慌，急忙说道：“时间紧急，伊万诺夫，我去给你喊几个人去把你母亲抬上车，再多放些被子，你也去准备吧。”

第007章 班子会

　　几个小时以后，哈尼耶夫和柯察金等领导班子亲自把伊万诺夫送到林场大门。

　　伊万诺夫的妻子、女儿和表弟等四个人随行在车上，开车的是民兵连的司机，在摆手目送自己的车子缓缓消失在道路尽头后，哈尼耶夫就对身边的班子成员都点点头，说道：“下周四就是咱们切尔诺贝利地区的常务会议了，我们明天也开一个班子会准备一下吧！”

　　几个班子成员都急忙出声附和，柯察金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班子成员对于哈尼耶夫这个书记的话反馈的更加积极了，这让一直自认为掌控了高坡地林场的柯察金有些不安，但是又没有理由唱反调，只能最后跟着答应一声。

　　第二天早上哈尼耶夫和柯察金、库里申科、伊凡等七位林场的领导班子就在大会议室坐齐了。

　　高坡地国营林场是一个书记、一个场长，四个副场长，一位工会主席和一位妇女主任和一位民兵连长，由于惯例是书记场长一人兼任，按理说是八个领导职务。

　　不过哈尼耶夫书记场长一肩挑，民兵连长伊万诺夫又请假不在家，所以此次的班子会就是哈尼耶夫和四位副场长、工会主席、妇女主任七人参加。

　　七人中排名最靠后的是工会主席和妇女主任，两人还兼任办公室书记和主任，此时也是最先倒向了哈尼耶夫。

　　为五位领导倒好茶水，工会主席格里戈里和妇女主任维拉才坐下。

　　哈尼耶夫环视一周，见众人都对自己面露微笑，即使是原本嚣张跋扈的柯察金此时也垂头丧气了，他心中高兴，感觉来到林场就任半个月了，直到今天才算是扬眉吐气，有了些做书记的样子。

　　清清嗓子，哈尼耶夫说道：“下周四就是咱们切尔诺贝利地区的常务会议，会议上会审议去年的工作并有奖励和批评，咱们林场去年的任务应该是完成的不错，即使没有嘉奖也不会有批评，不过会上还会下达今年的人物，我想咱们还是要认真对待，把职工的积极性调动起来，等到下个月就要开始伐木了……”

　　哈尼耶夫说的都是场面话，他在基辅州林业委员会做文书是经常为领导撰写发言稿，所以如何说心中有说，今天并没有看格里戈里主席提供的文稿，而是随意发挥。

　　哈尼耶夫说的很少有实操业务上的事情，不过他对林场的各个部门都已经摸排清楚，统筹起来还无障碍，即使是脱稿来说，但是也都是实质性的工作安排，例如检查油料、电锯、斧头、拖拉机等工具机械等，把问题拉出清单上报，再开会解决。

　　还有一个较为重要的安排是哈尼耶夫说是护林民兵连的指导员抓党建工作抓得好，所以要让他抓紧时间把去年林场党建党务工作总结一下，下周四一起带过去。

　　哈尼耶夫做为书记，这个涉及到党务的安排更是没有人敢提出意见了。

　　哈尼耶夫为了这一场班子会提前谋划准备了十天左右，更是看了办公室往年的会议记录，琢磨了许久的讲话内容和方式。

　　所以这次的讲话效果很好，他说的意见和安排中肯而准确，库里申科副场长和伊凡副书记等都带头鼓掌叫好，并表示愿意支持哈尼耶夫书记的安排，紧密团结在哈尼耶夫书记的身边开展好工作。

　　有两个副场长领头，其余人都有样学样的表态，最后只有柯察金没有说话。

　　柯察金虽然掌控了国营林场十多年，但是他做事的风格很斯拉夫化，只会一味的用武力恐吓和蛮横达成目的，加上位置又不是一把手，所以其他的副场长早就盼着哈尼耶夫与他针锋相对了。

　　现在柯察金在班子会上和工作、生活中的大帮手伊万诺夫不在，势单力薄下哈尼耶夫才召开的班子会，就是要在会上把很多扭曲的工作机制扳回正轨，要把该自己这位书记拍板做主的权利拿回来，把该其他副场长该负责分工的权利也从柯察金手中夺回来，分下去。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其他副场长自然是全力支持，逼着柯察金低头或者是露出破绽。

　　柯察金看了看众人，脸色阴沉难看，起身说道：“书记是我们林场的主要领导，我们都要听从他的安排，我觉得哈尼耶夫书记的工作安排挺好，咱们就这么执行吧。”

　　几位副场长和工会主席等都脸色一喜，哈尼耶夫更是知道柯察金心中肯定不服气，兴许还想着散会了把小弟心腹召集过来给自己找麻烦，不过前世自己见过某大党扫黑除恶的手段，觉得就凭柯察金的手段，没有伊万诺夫在，把他当垃圾扫走绝不是难题。

　　又谈论了片刻，几乎人人都发言了，会场气氛也其乐融融，只有柯察金的脸色难看，哈尼耶夫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

　　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哈尼耶夫眯了眯眼睛，图穷匕见的说道：“马上就要进入春季伐木的高峰期了，过冬的野兽早就绿了眼，现在是职工作业时最危险的时候，可是伊万诺夫同志去基辅带他母亲看病，短时间很难回来，指导员萨连科同志要专心完善党建党务材料，也无法兼顾护林工作。

　　可是我们的工作不能滞后，同志们，为了职工们的安全，为了咱们林场工作能正常推行下去，我提议由民兵连副连长贝拉诺夫同志担任代理连长开展工作，谁赞成，谁反对？”

　　哈尼耶夫问完就只是单单看着柯察金，其他人都举手赞成，柯察金心中一沉，悔恨不已，悔恨自己对哈尼耶夫看得太轻了，以至于他竟然有了这些群众基础而自己还不知。

　　还有哈尼耶夫说什么党建党务的工作繁重，说是重用指导员萨连科，可是萨连科也是自己的人，他去做党务工作了，哈尼耶夫提拔贝拉诺夫做代理连长也就顺理成章了。

　　贝拉诺夫跟自己和伊万诺夫的关系极差，他如果做了代理连长，自己这个第一副场长可就阵地要失去护林民兵连的支持了。

　　所有人都看着柯察金，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只能沉着脸起身说道：“我也赞成书记的决定。”

　　坐下来的柯察金思索片刻才猛然惊醒，哈尼耶夫竟然是个精通政治斗争的老手，三下五除二，自己经营多年的基础就快要崩塌的，不仅能主要依仗没了，看似庞大的势力也就被瓦解了。

　　心中思索片刻，柯察金知道暂时自己是斗不过哈尼耶夫了，只能想办法让亲家伊万诺夫赶快回来，他如果回来了，两人抱团与哈尼耶夫对抗，应该还能搬回劣势，夺回不少权利。

第008章 执掌民兵连

　　很快散会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柯察金就急忙给基辅第三人民医院打电话，通过接线员的帮助电话被转入了呼吸科，等了五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了伊万诺夫疲惫的声音。

　　“你好，我是伊万诺夫。”

　　“我是柯察金，布京娜大婶怎么样了？”

　　“多谢老兄关心，哈尼耶夫书记帮我联系的普利斯丁医生很有责任心，我妈妈今天早上就安排病房了，打了几针特效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说是下午安排用从法国进口的仪器再检查一遍……”

　　柯察金听着伊万诺夫对哈尼耶夫不住口的称赞，心里一凉，担心即使他回来也不一定会跟着自己与哈尼耶夫对着干了。

　　询问了一会儿，柯察金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今天林场开了班子会，哈尼耶夫他让萨连科去搞什么党务工作，提拔贝拉诺夫做了代理连长……”

　　“什么！”

　　柯察金话未说完，对面就炸了，伊万诺夫急声道：“这怎么行？你怎么也不拦着，贝拉诺夫跟咱们关系最差，当年还和我竞争过连长，多年来他心里最不服气，让他当代理连长，我回去了什么工作不是都被他推倒否定了？我这就给哈尼耶夫书记打电话！”

　　柯察金心头微微安定，冷笑道：“你还说哈尼耶夫好，这都是他的主意，他就是想要把我和你扳倒，咱们的权利就都被他收走掌控了！”

　　伊万诺夫怒骂了几声，柯察金见他只会咋咋呼呼，急忙打断，说道：“你赶快回来，只要你回来了，咱们一心，哈尼耶夫也不敢随意对付咱们了。”

　　伊万诺夫急忙挂断电话去找自己母亲的主治医师普利斯丁。

　　普利斯丁是个三十岁年纪的瘦高青年，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听了伊万诺夫说想要离开，把母亲拜托给自己就摇摇头，道：“你的母亲俄语说的很差，你的妻子俄语水平也不高，你要知道咱们医院的医生和护士都是要说俄语的，你不在，可能你母亲的病情就会出现许多意外，你要知道这里是基辅，不是你们乡下……”

　　普利斯丁的话让伊万诺夫惊出一身冷汗，他在高坡地林场虽然耀武扬威惯了，可是来到首都基辅却什么也不懂，只能点头道：“那我知道了，麻烦普利斯丁医生了。”

　　灰头土脸的给柯察金回拨了电话，伊万诺夫刚把情况说了，柯察金就怒了，他大喊道：“这都是哈尼耶夫的阴谋，他给你找的医生一定是故意要你留在基辅，你马上在转院，然后回来！”

　　伊万诺夫那边沉寂了很久，最后缓缓地说道：“转院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普利斯丁医生的医术很好，我们在基辅能尽快入院都是多亏了他，你放心，我最多三天，三天以后我母亲的病情稳定了就会回去的。”

　　柯察金挂断了电话，脸色十分难看，到现在他才知道哈尼耶夫早就盯上了自己，即使没有伊万诺夫的母亲患病，他也会在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对付自己。

　　现在贝拉诺夫已经倒向了哈尼耶夫，还做了代理连长，其他的班子成员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也和他保持了一致，自己的好日子似乎要到头了。

　　在柯察金紧张兮兮的思来想去的时候，哈尼耶夫的办公室已经迎来了一个新客人。

　　工会主席兼办公室书记格里戈里同志带着一个长相有些英俊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男人穿的是一件有些老气的军装，看到哈尼耶夫就堆出了满脸笑容。

　　哈尼耶夫指了指桌前的木沙发让他坐下，说道：“贝拉诺夫同志来了，喝茶吗？”

　　“白开水就可以，书记先生。”

　　哈尼耶夫看了眼格里戈里，他马上用绿色的玻璃杯倒了两杯热茶放在了贝拉诺夫身前一杯，另一杯又端到哈尼耶夫面前，然后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哈尼耶夫虽然提拔了贝拉诺夫，可是这是两人的第一次单独见面，贝拉诺夫专程来拜访自己也在意料之中。

　　因为柯察金和伊万诺夫多年的打压，贝拉诺夫虽然是民兵连的三把手，但是这位副连长已经有五年多没有参与过民兵连的领导工作，只是单纯的做着一个林场伐木工的工作。

　　可是哈尼耶夫这次突然对贝拉诺夫的提拔让他意识到了林场的天要变了，柯察金和伊万诺夫狼狈为奸操纵林场，逼走了好几任书记，可是哈尼耶夫书记显然很有手段，竟然能在班子会上压倒柯察金，让自己代理连长，这说明自己的翻身之日到了。

　　贝拉诺夫和柯察金、伊万诺夫的矛盾让他不可能倒向柯察金，这次哈尼耶夫提拔了他，不管他是想要由代理转为正式，又或者是重新回到民兵连的领导核心，都只能紧密的团结在哈尼耶夫书记的身边。

　　由于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哈尼耶夫和贝拉诺夫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就达成了一致。

　　贝拉诺夫自然是表示会完全听从书记的安排，哈尼耶夫也暗示贝拉诺夫，只要听话，等到以后自己可以力挺他再进一步。

　　贝拉诺夫已经是林场的中层领导，再进一步自然让他联想到自己是能将伊万诺夫取而代之，因此干劲更大了。

　　民兵连有120人，其中完全听从伊万诺夫和柯察金的小团地也就是二十多人，而且由于伊万诺夫不在家，柯察金所能安排的恐怕不到十个人。

　　但是哈尼耶夫通过班子会任命贝拉诺夫做了代理连长，他就完全拥有了掌控整个连的权利和名义。

　　在交流后，贝拉诺夫拍了拍胸膛，说道：“书记放心，我在民兵连也不是白活了十来年，三个排长虽然都不是我的人，但是有两个是一定会给我面子的，伊万诺夫不在家，另一个也不会公开叫板，给我三天时间就能完全把护林民兵连掌控起来，最迟下周一我一定请书记检阅咱们林场的民兵连，检阅一下被书记您完全掌握在手心里的队伍！”

　　哈尼耶夫对贝拉诺夫的态度十分满意，他知道这个男人被磨难和打压早给磨得没了棱角，现在自己愿意重用他，他自然会充满斗志，为自己这位书记也是为他自己冲锋陷阵。

第009章 群众力量

　　想着自己彻底拿掉柯察金的计划还需要几天的准备，哈尼耶夫就爽快的答应了，并且亲自送贝拉诺夫出了门。

　　等到贝拉诺夫离开后，格里戈里又悄悄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说道：“书记先生，上坡地村和下坡底村、洛夫洛夫村的党员已经来了。”

　　哈尼耶夫点点头，道：“请他们进来。”

　　格里戈里虽然不知道书记想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在办公室等着书记接见的这些为可都是被柯察金欺负过的人，或者是发生过矛盾的人，虽然被柯察金欺压过的职工有很多，但是这几个是属于一直都不服气的角色，此时来找书记，恐怕也是有些什么想法了。

　　格里戈里跟柯察金一直以来只是表面友好的关系，他是俄罗斯族，父亲是莫斯科的农民，自己因为在基辅当兵，转业时为了能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就选择了留在当地，结果成了高坡地林场的工会主席，一做就是五年。

　　格里戈里今年才三十五岁，他还想要进步，所以哈尼耶夫这位首都来的书记如果能打压下柯察金，对于格里戈里而言利益更大，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甚至准备加一把力。

　　很快哈尼耶夫的办公室里就迎来了七八个衣着破旧甚至肮脏的中老年男女，哈尼耶夫跟他们详谈了一个多小时，几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由他们联合署名的检举信。

　　哈尼耶夫审视了一遍信件，见上面的内容写的很详实，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大家辛苦了，你们可以回去了，放心吧，我会为你们做主的。”

　　这些人是三个村子的苦主，都是柯察金欺压过的职工，哈尼耶夫只认识三个村子领头的三人，这三人都是自己之前下去了解情况时认识的同志，他们在得知自己对柯察金动手后终于按耐不住带着人来加一把火了。

　　哈尼耶夫早就算动了他们回来，不仅是因为自己之前对他们说过的煽动性话语和模棱两可的保证，更是因为哈尼耶夫知道现在苏联在国内仍旧是如日中天，自己这个书记的身份可是能唬倒一片人的。

　　如果自己打压了柯察金，掌控了护林民兵连的消息穿传出去后，这些苦主还不敢找自己来告状，那只能说哈尼耶夫遇到的都是假的斯拉夫人。

　　哈尼耶夫作为亲身经历过扫黑除恶的人，知道那可只是随意举报，即便如此已经能把苍蝇扫干净了，若是太祖爷的手段，只要掀动群众战争，小小的柯察金马上就要被埋葬在愤怒群众的汪洋之中。

　　哈尼耶夫自然不敢违反苏联基层组织的政治原则，不会去挑动群众事件，但是利用群众的情绪做些文章可是可以的。

　　等到三个村子的代表带着群众离开后，没多久柯察金就知道了，他很清楚这些人来为了什么，只是现在自己失去了护林民兵连的武力震慑，已经没有办法威慑住群众了。

　　等到第二天，发现柯察金已经变成了纸老虎的林场职工，又有十几个人来到办公大楼求见哈尼耶夫。

　　格里戈里也清楚哈尼耶夫想要做什么，自然是询问清楚就带着他们进了哈尼耶夫的办公室。

　　哭诉和咒骂是哈尼耶夫办公室的主旋律，作为林场书记和人民的靠山，哈尼耶夫不能有丝毫的烦躁和厌烦，一直嘴角微笑的听完职工们对柯察金的谴责，然后让他们留下了材料就亲自送别了众人。

　　第三天早上，哈尼耶夫的办公室更加热闹了，直到天黑了才把最后一批职工送走。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材料，哈尼耶夫觉得柯察的罪行罄竹难书太过夸张，但是基层组织里所能犯的罪他算是犯了一个遍。

　　欺男霸女，通奸强奸，侵占私人财产，贪污林场财富，抢占国有资产，殴打职工，这些罪换个时代足够柯察金枪毙十次了，即使是现在，如果证据确凿没有夸大事实和诬告，牢底坐穿是没问题了。

　　只不过柯察金在当地经营多年，跟地区的不少领导恐怕也与经济往来，真到动他的时候，肯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因此哈尼耶夫并不对手中的检举信迷信，认为有着一大把信件就能拿下柯察金了。

　　转眼到了周一，这些天哈尼耶夫被群众搞的不厌其烦，也专程把柯察金叫到办公室敲打了一番，之后听说柯察金气焰全无，竟然连夜给许多人家送去了当年他侵占贪污的财产。

　　哈尼耶夫此时已经知道柯察金是自己砧板上的肉了，只不过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自己还是要以班长的身份与他谈话，表示会帮助他，以此安住他的心。

　　效果很明显，柯察金被哈尼耶夫打动了，毕竟哈尼耶夫说的没错，他作为一个基辅下派来的书记，跟林场职工都是无亲无故，关系上反倒是跟柯察金是一个领导班子，更加亲近，所以现在是在给柯察金机会，让他自己消弭影响。

　　哈尼耶夫早上从办公室起来，来不及接待群众就被贝拉诺夫请出办公室，骑着护林员专用的大挽马，让哈尼耶夫坐在他身后就去了行政中心所在的高坡村正北，十分钟后到了最北边的哨所，再往北就是原始森林，野兽也极多。

　　在哨所前已经有几十个人懒散的站着。

　　每个人都穿着民兵制服，肩膀上扛着AK系列的的自动步枪，哈尼耶夫对枪支没什么研究，所以只认得前世最熟悉的AK47。

　　雄壮的挽马驮着两人到了护林民兵连前停下，哈尼耶夫被扶着才从马背上翻下来，他两世为人也是第一次骑乘这么高大雄健的马匹，因为害怕紧张不免有些失态，脸皮有些微微发烫，心中立志过几天非得搞一匹好好练练骑术。

　　林场因为伐木拉木材拉工具等，自然是养殖了不少的能干活的挽马，民兵连里自然也有马厩。

　　哈尼耶夫知道此时贝拉诺夫完全听从自己的安排，所以要一头挽马代步自然不成问题。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民兵连还没集合，所以贝拉诺夫也下马跟哈尼耶夫闲聊几句，当哈尼耶夫刚表露这个意思，贝拉诺夫就让人去牵了五匹年轻的挽马给哈尼耶夫挑选。

　　哈尼耶夫一眼就相中了一匹纯黑色，毛色油亮的挽马，贝拉诺夫当即表示等下给书记送回高坡村，并低声告诉哈尼耶夫：“这匹马叫做黑光，因为跑起来像一道黑色的光芒，书记您虽然骑术不算熟练，但是黑光很温顺，只要书记回去用心学学，最多一周就能骑得熟练了。”

第010章 检阅队伍

　　在关于挽马的问题上讨论了十几分钟后，护林民兵连的人数就渐渐增多，也有一百余人了。

　　贝拉诺夫邀请哈尼耶夫来就是想让他看看护林民兵连在自己手上如何听话，同时也想显露一下自己的治军手段，好能让哈尼耶夫书记知道自己其实也是很有能力的。

　　见民兵连人数过百，贝拉诺夫也不去管个别没到的人员，先是骑着挽马在人前训话，由于他已经得到了两个排长的支持，所以民兵也都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