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45章

第124章 桑卡拉

　　走近会议室，哈尼耶夫和波塔宁刚站定，“第一矿业”公司的法人经理古德以及里尔斯克镍矿公司工程师们也被内政部的官员领到了会议室。

　　由于身份的不同，古德和工程师们只能从侧门进入总统府。

　　由于此时桑卡拉总统还没到，大家不能入席，只能站在圆桌一侧等待着。

　　大概两分钟后，布基纳法索的记者和摄影师带着设备走近会议室，直到他们把设备架好，大门才被重新打开，然后一身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桑卡拉走了进来。

　　按照孔波雷的指示，桑卡拉走到哈尼耶夫一行人的面前与他们一一握手。

　　哈尼耶夫在跟桑卡拉握手的时候感觉他的手掌很硬，并没有苏联官员那样的柔软，这说明桑卡拉即使当了总统仍旧保持着锻炼甚至干活的习惯。

　　寒暄见礼后双方坐下，哈尼耶夫正对着的就是圆桌另一侧的桑卡拉。

　　“我们的国家很贫困，如您所见，只有一台摄像机，为了让国民能看到您们诸位代表苏联前来访问，只能在门外拍摄后再搬进来拍摄，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请哈尼耶夫书记和波塔宁书记谅解。”

　　桑卡拉说着指了指一侧的摄像机。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后，哈尼耶夫稍加思索，说道：“贵国一直以来都是法国的殖民地，民众深受殖民者的压迫和剥削，对此我个人和我们苏联都对此表示同情和愤慨，在布基纳法索数百万国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人民选择的桑卡拉总统，您带领布基纳法索民众走向了独立自主，虽然现在还有些贫困，但是毕竟时间还短，我们苏联在列宁同志创立的时候也是一穷二白的，最后还不是靠着全国人民齐心协力的艰苦奋斗，成为了无产阶级革命的根据地，大本营？

　　我相信布基纳法索在桑卡拉总统的带领下也一定能走出一条独属于布基纳法索人民的自强之路！”

　　哈尼耶夫的这一番话说完以后波塔宁嘴角一动，心中赞叹：维克托不愧是连总书记都欣赏的人，这个官话说的不比我老爸差……

　　桑卡拉自从领导本国革命成功后再国内的威望非常高，加上他清正廉洁，生活贫苦，民众们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布基纳法索的大多数民众对他的崇拜和赞誉都是很多的。

　　不过近年来他和许多高层们渐行渐远，在国际上又备受冷遇，受限于国家经济基础，想做的事情也进度缓慢，所以最近桑卡拉都有些郁闷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哈尼耶夫代表苏联官方前来拜访本就给他注入了一级强心针。

　　在听到哈尼耶夫的夸赞后，桑卡拉的黑脸顿时红润了。

　　桑卡拉兴奋的环顾四周，尤其看向孔波雷、林加尼、宗戈等与自己意见相左的老伙计的眼神还带着些许解气。

　　看到桑卡拉如此率真的一面，哈尼耶夫差点笑出声，他心中的一个谜团终于解开了。

　　“为什么桑卡拉要公然侮辱访问的法国总统？

　　为什么桑卡拉在明知道自己和孔波雷的矛盾激化的难以调和的程度却还不先发制人，以至于被乱枪打死？”

　　所有的一切不单单是因为桑卡拉多年成功积攒的自信让他盲目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本就是个任性率真的人，他不想给法国人当狗，法国人就会对付他，他对此有意见，就会在法国总统来的时候发泄出来，他觉得周边国家都是乐色，他就会公然表达出来，他觉得自己跟孔波雷是生死之交，有多年感情，自己都不会动孔波雷，孔波雷也绝对不会动自己……

　　哈尼耶夫的念头一转既逝，所有的想法都汇成了一句话——“还是读书少”。

　　因为哈尼耶夫高标准的夸赞和他的身份对夸赞的加持，后续的谈话中桑卡拉的心情很好，态度也十分温和，以至于他原本坚持的原则也放宽了。

　　按照桑卡拉多年来坚持的原则就是拒绝国际援助，因为他认为西方国家的所有援助和贷款都是陷阱，是外国控制布基纳法索的手段，用某位名人的话说就是“借网贷还信用卡——越陷越深”。

　　所以自1984年他施政以来就只能压缩政府预算，靠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来推行教育医疗等惠民政策，通过产业结构调整让全国老百姓吃得上饭。

　　殖民者骑在头上的时候我们吃糠咽菜，桑卡拉来了我们能吃上红薯了，孩子也能上学了，穷苦百姓们自然是满意的。

　　可是殖民者骑在头上的时候我们吃肉喝酒，桑卡拉来了我们吃上红薯了，知识分子和官员、地主酋长等阶级的人不满意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追随桑卡拉干革命的一批军官慢慢的会被身边的亲朋好友影响，从而变成第二批人，因此桑卡拉在高层中渐渐被孤立了，只不过因为他的民望和地位，目前没有人动歪心思，或者也不敢动。

　　不过桑卡拉可以做圣人，他不能要求所有的官员教师警察士兵都跟他一样勒紧裤腰带过生活，所以在发觉布基纳法索基础太薄弱，依靠自己建设国家实在太难后，桑卡拉渐渐地改变了想法，开始从契丹和苏莱两个大哥哥处寻求援助和贷款。

　　契丹给与了援手，但是没能满足桑卡拉，因此他再向苏联求援，可是戈尔巴乔夫完全无视了桑卡拉，这个时候的布基纳法索国内外的矛盾也到了一个难以调和的程度，知道厉害的桑卡拉也改变了想法，愿意引来外资，但是决不能让外资控制国家的资源。

　　所以之前在金矿的股份划分上，桑卡拉一直要求他们占据七成，但是这对于任何投资者而言都是不合理的，因为布基纳法索的金矿没有完全勘测，从勘探到建设，再到设备投入和加工，一系列的投入完全是一个天文数字，布基纳法索什么都不敢就想得到七成，这在当前的时代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了。

　　也许是国内的暗流涌动自己了桑卡拉，也许是哈尼耶夫的态度和说辞打动了桑卡拉，总之在后续的谈话中桑卡拉对合资开办金矿持欢迎和支持的态度，对于股份划分也缓和了态度。

　　哈尼耶夫和波塔宁相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两人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太多，如果因为桑卡拉的态度坚决而流产，他们不敢想象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

　　聊了一些金矿开办后的合作事宜，桑卡拉就微笑的点点头：“这个金矿办成以后将会是布基纳法索最大的产业项目，也能改善布基纳法索的财政压力，还能解决数万个布基纳法索家庭的生产生活，我要感谢哈尼耶夫书记和波塔宁书记你们二位，还有古德经理以及诸位工程师……”

　　两个小时的谈话结束了，主要是桑卡拉一个人和哈尼耶夫、波塔宁、古德等人交流，大多的布基纳法索的官员都侧耳恭听，这说明了桑卡拉的权威和他的独断专项。

　　不过桑卡拉的精力也确实旺盛，说了两个小时他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起身看向媒体，桑卡拉说道：“我等下还有会议，请孔波雷你和资源部长、工业部长你们一同和哈尼耶夫书记他们沟通具体细节，争取尽快谈成，然后签订合同，让苏联公司尽快入场，这个项目早一点实施，我们的财政压力就能早一点得到缓解。”

　　孔波雷点点头，然后桑卡拉就离开了会议室。

　　此时已经是下午6点半了。

　　窗外的天色昏昏沉沉，大厅内也早就开了灯。

　　桑卡拉一走，记者和摄像机也都离开了，孔波雷说道：“我们的总统是一个实干家，他自己忙起来废寝忘食，却觉得世上的所有人也要跟他一样不知道饥渴，诸位都饿了吧，我已经安排好了晚宴，请移步宴会厅吧。”

　　通过孔波雷这句话哈尼耶夫和波塔宁就听出来了不少怨气，侧目看了看其他的高官，也有不少人的神情异常，哈尼耶夫心头一紧，直到桑卡拉得了民心却失去了高官的心，也怪不得他会被孔波雷的政变给杀死连个提前通气的人都没有。

　　一顿还算丰盛的晚宴很快开始了，孔波雷作为布基纳法索的二把手，在晚宴中就一主人翁的身份招待哈尼耶夫等人，哈尼耶夫与他喝了几杯酒后就有意引导话语，没多久就探出了孔波雷对桑卡拉的怨气颇深。

　　在孔波雷的口中，桑卡拉似乎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了，如果不是苏联考察团的到了，兴许布基纳法索高层的火并已经发生了。

　　哈尼耶夫直到宴会结束回到酒店还在后怕，他之前想不清楚桑卡拉的具体死亡时间，但是知道是他执政的第四年，现在已经是他执政的第四年的10月了，兴许原历史线上的孔波雷政变就是这几天的事情，只不过自己一行的到来让孔波雷投鼠忌器了。

　　哈尼耶夫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他轻叹一声：桑卡拉，我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第125章 提醒和指点（5K大章）

　　在经过一天半的激烈讨论和谈判，最终苏联方面的“第一矿业”公司和布基纳法索方的金矿勘探开采协议达成了。

　　在反复拉锯后，最终布基纳法索接受了各自50%的股份分成，但是却要求“第一矿业”公司的股权只能持有30年，30年后布基纳法索政府有权以市价收回股权。

　　在确定了合作方案后，布基纳法索方面举办了签订仪式，由本国电视台进行全国直播。

　　10月7日下午，在总统府内，哈尼耶夫、波塔宁、古德和孔波雷四人共同在金矿开采协议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一式四份一人一份。

　　桑卡拉作为见证人十分高兴，当即表示要宴请苏联的朋友们吃饭。

　　在酒席间哈尼耶夫与桑卡拉谈及了无产阶级革命，这正好搔到了桑卡拉的痒处，他不禁洋洋洒洒慷慨激昂起来。

　　哈尼耶夫也时不时补充几句，即使两人的语言不通，但是桑卡拉仍旧对哈尼耶夫十分欣赏，认为这个在苏联颇有名气的年轻人确实是个人才。

　　“协议达成了，哈尼耶夫书记你们外交部的任务完成了，明天开始第一矿业的工程师就要去勘探矿脉了，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不会有效果，这些天我让孔波雷给你安排些人在我们布基纳法索看一看，指导一下工作，如何？”

　　哈尼耶夫一脸惊喜的起身：“当真吗？

　　我早就想亲眼看看桑卡拉总统是如何把一穷二白的布基纳法索给建设起来的。”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被别人认可，尤其是政治人物，桑卡拉对待哈尼耶夫和波塔宁的态度十分亲和，就好像他们才是自己的亲密战友。

　　桑卡拉向哈尼耶夫两人承诺，让他们在布基纳法索好好看一看，有什么意见建议都可以直接给他提。

　　一场酒宴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在孔波雷起身去上厕所的时候，哈尼耶夫借着跟桑卡拉说话的机会凑到他身前，低声说道：“请您找个机会我们单独接触一下，我有一些关乎您生命安全的事情要说，”

　　哈尼耶夫的随行办事员翻译彼得忙凑上去低声翻译了一遍。

　　桑卡拉两眼一定，皱眉看向哈尼耶夫，而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此时孔波雷也回来了，哈尼耶夫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宴会结束了，哈尼耶夫一行也回到了酒店。

　　有些酒意的哈尼耶夫准备冲个凉，然后再喝点可乐，他刚脱了上衣就听到门被敲响。

　　打开房门哈尼耶夫看到了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桑卡拉。

　　“Bonjour（你好）！”

　　哈尼耶夫把桑卡拉请进来，然后拨通隔壁房间的电话，把彼得又给喊了过来。

　　孤身一人的桑卡拉直接发问：“哈尼耶夫书记你今天给我说的话什么意思，还请知无不言？”

　　哈尼耶夫请桑卡拉坐下后，又故作神秘的把窗帘拉上，沉声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除了帮助第一矿业跟贵国谈判，还有一个谢尔比茨基书记交给我的重要任务，那就是给您提醒，挽救您的性命！”

　　“您请说吧，我相信您大老远的来不会是为了欺骗我。”

　　哈尼耶夫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您应该也听说过我们苏联克格勃的厉害，我们的特工在欧美国家经营了许多年，也能窃取到许多欧美发达国家的机密。

　　我在外交部工作时，我的伯乐恩师谢尔比茨基书记得知了我分配到了非洲司，就告诉我他曾听克格勃汇报时知道的隐秘，那就是法国已经制定了针对您和布基纳法索社会主义事业的绝杀计划，其中有暗杀，但是最厉害的不是暗杀你，而是摧毁整个布基纳法索……”

　　哈尼耶夫的话真真假假，但是为了能让桑卡拉相信，他只能扯出谢尔比茨基的虎皮来，毕竟一个小小的非洲司处长是不可能接触高级机密的。

　　桑卡拉在听了哈尼耶夫的一番话后面沉似水的思索半天，问道：“你是说法国命令他们的大使艾伦·德尚来挑拨我和孔波雷的关系，然后逼迫孔波雷发动政变杀死我，然后把孔波雷一班人变成帝国主义的新走狗，把我的所有政策全部推翻，让布基纳法索的民众重新掉回到被殖民者和买办政府剥削欺辱的地狱里去？”

　　哈尼耶夫点点头：“总统阁下你总结的很到位，就是这样。”

　　“你说的法国人的阴谋我相信，但是孔波雷不可能背叛我！”

　　桑卡拉握紧拳头说道。

　　“是吗？”

　　哈尼耶夫轻轻一笑：“您多久没有和孔波雷推心置腹的聊过了，他的想法是什么您知道吗，他和您的分歧是什么您知道吗，如何解决您知道吗？”

　　桑卡拉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来。

　　哈尼耶夫却不打算饶过他，继续往他心口上插刀。

　　“您也许想象不到枕头风的威力，你和孔波雷多久能在一起说说贴心的话语，可是孔波雷的妻子尚塔尔可是每天都跟他睡在一起的，这个女人是什么出身，对你什么态度，对社会主义什么态度，对法国什么态度总统阁下应该清楚，三天五天孔波雷也许不会被尚塔尔迷惑，可是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两年了，法国那边七八百天的熏陶，你这边一年不足一次的影响，你结合你们产生分歧的过程，想一想其中有没有必然的联系？”

　　桑卡拉闭上双眼躺在沙发上，长叹一声：“哎，自从艾伦·德尚到后国内就震荡不断，先是有反对我的传单，再有反对我就是反革命的宣传标语出现，还有我要以反革命为名清洗高层的传言，对此我和孔波雷争吵了多次，他不相信我，我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前些天我的高参们拟定的对孔波雷的政变计划我都直接否决了，我不可能对老兄弟动手的。

　　我原来准备明天的切·格瓦拉牺牲20周年纪念日把所有的老兄弟召集过来，一起谈一谈的，也许孔波雷当时候会明白我的苦心。”

　　作为非洲的切·格瓦拉，桑卡拉一直视切·格瓦拉为自己的革命导师，每年的10月8日他都会举行仪式纪念格瓦拉的精神。

　　哈尼耶夫冷哼一声：“总统阁下您还要自欺欺人吗，如果孔波雷没有变心，您会失去他的信任吗，您也许不知道，你拒绝的计划早就被孔波雷知晓了，他不可能再相信您的，政治人物如果决定背叛那是很彻底的！”

　　“又是法国人搞的鬼？

　　我孔波雷真的要对我动手吗？”

　　桑卡拉两眼含泪，抬头问道：“真的吗，法国人真的打动他了吗？”

　　哈尼耶夫与桑卡拉的对话很快，把彼得累的连大气都不敢喘，好在他的翻译水平还算不错，让哈尼耶夫和桑卡拉都能准确的领会对方的意图。

　　哈尼耶夫知道对于一个理想主义者而言，桑卡拉很难接受昔日好兄弟对自己的背叛，但是他为了救桑卡拉，决不能再给他希望了，为此他不惜把话说得更严重一些。

　　“没错，法国大使艾伦·德尚在给法国总统密特朗的密信中明确说了，他们已经说动了孔波雷在10月8号那一天发动政变，把你杀死，把你的家人也全部关押流放甚至杀害！”

　　哈尼耶夫也想不起来孔波雷发动政变的日期以及后续变化，但是为了让桑卡拉放弃幻想，他只能把事情说的非常严重。

　　桑卡拉知道哈尼耶夫没有必要挑拨自己和孔波雷的关系，苏联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只会盼着布基纳法索稳定，更何况于公于私，只有法国人会对付自己，而苏联人绝不会。

　　揉了揉脸，桑卡拉恢复了刚毅的表情，他相信了哈尼耶夫的话，说道：“多谢哈尼耶夫你的提醒，如果你不提醒我，明天我一定不会有所防备，法国人的阴谋也一定会得逞，也请你向谢尔比茨基书记带去我的感谢，等以后我再次访问苏联的时候，我会当面向谢尔比茨基书记致谢的。”

　　听到彼得的翻译后哈尼耶夫问道：“总统阁下您知道了孔波雷和法国人的计划了，打算怎么做？”

　　桑卡拉深吸一口气：“我虽然不敢相信孔波雷会背叛我，背叛革命，背叛人民，但是又您说的事实在我也不敢那一家人的性命和布基纳法索的未来去赌，我要提前发动政变，不过孔波雷掌握了第四和第五军团的士兵，又是首都军区司令，我在瓦加杜古的兵力远不如他，距离8号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时间太仓促，一举将他拿下就有可能引起内战！”

　　哈尼耶夫看了眼彼得，轻咳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桑卡拉听后一脸困惑，他有些不明白哈尼耶夫的故弄玄虚。

　　“哈尼耶夫同志，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

　　“好的，总统先生。”

　　哈尼耶夫指了指东方，说道：“您是国际上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无产阶级革命家，应该对契丹有所了解吧。”

　　见桑卡拉点点头，哈尼耶夫才解释道：“现在孔波雷已经决定在后天发动政变，也许他会顾忌我们推迟，但是我们不能赌，我们要准备着他就是要在后天政变，他敢政变绝不是他一个人，同在瓦加杜古的其他高层也一定有不少都叛变了，这个时候您所能依靠的力量很少，一定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泄露了消息，逼着他提前狗急跳墙发动政变！”

　　桑卡拉的眼睛渐渐清晰了，他示意哈尼耶夫继续说。

　　哈尼耶夫等了一下，直到彼得呼吸顺畅了才继续说道：“我觉得现在不管你们谁发动军事政变都会在首都爆发内战，会死很多人，而且会让您的威望急速下坠，所以我觉得您可以学习契丹的那位伟大领袖石三伢子，他老人家曾经在契丹发动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运动，党内军内的许多高官都可以在瞬息之间就失去权利地位，命悬他人之手，他当时面临的困境也跟您很相像，都是当年的战友变了初心，屠龙的少年成为了恶龙！”

　　彼得翻译后桑卡拉低声琢磨着，不断重复着哈尼耶夫的话：“变了初心，屠龙少年终变恶龙……”

　　“哈尼耶夫你说的没错，他们就是变了初心了，许多老人现在都开始贪污腐败，欺男霸女，甚至草菅人命，这是决不能容忍的，孔波雷之前还为犯罪分子求情，要我看在老战友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我不想跟他关系再恶化，当时还违心的同意了，现在看来，从孔波雷开始，已经有许多当年的老战友都变了心，从屠龙的少年变成了恶龙！”

　　哈尼耶夫看着越说越激动的桑卡拉，也攥紧了拳头。

　　“总统阁下，您如果贸然发动军事政变，即使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消灭了孔波雷，布基纳法索的人民也不知道孔波雷是背叛了革命背叛了人民的反革命，还以为您是在排除异己，在国际上法国和英国美国等资本主义国家也有了攻击您的理由，可是如果您效仿东方的伟大领袖，在布基纳法索发动一场彻头彻尾的大革命呢？”

　　哈尼耶夫把自己说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可是桑卡拉却有些不明白，问道：“我知道当年伟大领袖在契丹发动的大革命是为了解决资本主义复辟，消除党和政府中的腐败份子和特权现象、官僚主义等，这个问题布基纳法索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可是我不知道伟大领袖是如何发动的，又是如何打倒了那些反革命和腐败分子、资本主义看墓人？”

　　哈尼耶夫搓搓手，讲道：“你要学习伟大领袖发动革命，要先提拔任命一批新人，让这些人为你去冲锋陷阵。

　　这些人要确保不是买办，也要确保他们对你无条件服从，对革命忠诚，然后再由他们出面攻击反革命份子身上的腐败现象，你不要亲自下场，只需要在适当的时机推波助澜，然后利用宣传去发动群众，一场自下而上的运动就能席卷而来。

　　到那个时候不管是孔波雷还是加林尼，他们陷在群众的汪洋大海，怎么搞政变，搞谁的政变，稍有不对更是暴露了自己反革命的本质……”

　　哈尼耶夫与桑卡拉详细的说着自己对那场大革命的理解，其中必然有他自己的主观色彩，但是即便如此，在桑卡拉看来已经是豁然开朗，如品甘露，他以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庄重神情握住了哈尼耶夫的手。

　　“哈尼耶夫书记，您真是一位卓越的人才，如果可能，我想请您做我的顾问。”

　　哈尼耶夫点点头：“一切为了革命，为了社会主义事业，只要您需要我，我随时可以为您服务。”

　　桑卡拉顿时感动的眼泪哗哗：“您真是一个优秀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