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的人民公仆 第80章

　　把妻子送回到房间休息后，哈尼耶夫就与这些年轻的艺术生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大都是他们问而哈尼耶夫回答。

　　这些孩子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受到各种思想的影响和腐蚀。

　　他们大都是乌克兰的官二代的家庭出身，从小的生活还算富足，但是正因为家庭好所以他们能接触到普通苏联家庭的孩子接触不到信息。

　　这就导致许多官宦家庭出身的孩子因为对美国有了一知半解而对美国心怀幻想和期盼。

　　人是很难得到满足的，近年来苏联最崇洋媚外，希望苏联全盘西化或者乌克兰独立后全盘西化的人都是知识分子和官员家庭的孩子们，他们认为西方比苏联好不是因为苏联对不起他们，恰恰是因为他们一代代的从苏联身上得到的太多了。

　　在哈尼耶夫的思想主张在乌克兰的历史界、学术界占据半壁江山后，随着各大高校的教授学生的宣传，基辅的年轻学生们的思想也渐渐扭转回来不少。

　　很多的教授、学生和年轻人接受了哈尼耶夫的乌克兰民族史观，对戈尔巴乔夫改革和全盘西化改革也多了更多的理性视角。

　　因为学习了哈尼耶夫的思想和文章，维克托莉亚的同学们对乌克兰民族史和苏联改革有了许多的困惑，对乌克兰和苏联的未来也有了许多的思考，他们渐渐拥有了多视角的思维，相比之前理性了很多。

　　哈尼耶夫对这些年轻人给予了厚望，因为在几年以后苏联解体乌克兰独立后，这些大学生正好毕业走向社会，他们如果是继承了哈尼耶夫思想的乌克兰当代新青年，将会大大的有利于哈尼耶夫对乌克兰的改革。

　　经过交流后，维克托莉亚的同学们大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他们为首的是学生会和青年会的领导骨干，这次来不仅满足了追星的心愿，也明确了未来的奋斗方向，对乌克兰人民运动的忠诚度也大大提高了。

　　离开前众人起身向哈尼耶夫鞠躬表示感谢。

　　哈尼耶夫温和的鼓励着他们，而后亲自把他们一行送到了门外。

　　第二天的上午，哈尼耶夫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话筒那边传来的是尼古拉的声音：“维克托，古连科最近十分气恼，已经严厉下令彻查‘鲁赫’与这次的对改革的唱衰运动的谋划者参与者，今天凌晨时已经有三十多个组织宣传批判改革的学生和在学校公然宣传你的言论的老师被内务部抓起来了，现在内务部和克格勃的人已经去查封《人民报》的报社了……

　　古连科昨晚以诺维科夫处置突发事件不利的名义已经将他降为了副部长，他让我转告你现在他也救不了你了，新提拔的部长也许今天下午就回来抓你了！”

　　哈尼耶夫还没有消化了尼古拉的话，就听他急促的呼吸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戈尔巴乔夫对古连科十分不满，古连科已经不再顾忌影响，准备出动大量的警察对参与批判反对改革的人进行抓捕，还要把‘乌克兰人民运动’和人民运动委员会定性为反党反苏维埃的反动组织，进行严肃处理，我们能把事情拖到现在已经是集体的努力了，不过也让古连科对我们这些人十分不满和怀疑，哈尼耶夫，你准备怎么办？

　　如果你被抓，我们再被各个击破的罢职处分，我爷爷该怎么复出？”

　　尼古拉的声音急促而紧张，哈尼耶夫知道他应该是用公用电话或者其他的隐秘电话给自己打的，古连科毕竟不是傻子，现在自己等人内外合作下把事情和舆论搞得这麽大，早就让古连科警觉了，他也一定知道乌克兰中央有许多人在配合鲁赫唱衰改革，虽然他多半猜不出有什么目的，但是绝对不是好事。

　　古连科现在终于采取措施了，准备用雷霆手段罢免不听话的内务部部长，然后利用乌克兰的暴力机关镇压抓捕“鲁赫”成员，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法子是管用的。

　　可是古连科的对手是哈尼耶夫，哈尼耶夫发动这次行动也酝酿了许久，更抓住了时机，他丝毫不畏惧古连科的任何后手。

　　“伙计，你不要紧张，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哈尼耶夫波澜不惊的声音似乎安抚了尼古拉急躁的心情，话筒那边沉默了片刻后才重新传来声音。

　　“我爷爷也很担心。”

　　哈尼耶夫沉声道：“最近情况不同，我没有敢跟友谊疗养院打电话吗，怕牵扯到老爷子，你告诉他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现在政治体制改革刚刚启动，我早已经让路透社关注了我和‘鲁赫’，我可不怕被抓，古连科再狠也是不敢杀人的，只要我不死古连科就难逃被扳倒的命运。

　　现在我盼着古连科大肆抓捕镇压鲁赫成员和人民运动、学生运动，如果再酿出几起流血事件就更美丽了。

　　到时候只需要路透社狠狠的报道一下苏共在基辅的抓捕和镇压的事件，给古连科冠上‘苏共侵犯人权，限制言论自由权’，‘所谓改革是一个骗局’，等等诸多的恶名，你觉得以戈尔巴乔夫那种跪舔巴结西方的嘴脸，他是会支持古连科继续抓人和镇压运动的，还是处理掉古连科甩清责任，用古连科等人来平息民愤，消弭民怨，安抚乌克兰的人民运动和学生运动呢？”

　　历史上戈尔巴乔夫扳倒谢尔比茨基就是靠切尔诺贝利事件，把所有责任推到了谢尔比茨基的头上，再用处理谢尔比茨基来平息民怨，如此才彻底压倒了谢尔比茨基和乌克兰帮，最终在1989年免掉了谢尔比茨基的一切职务。

　　戈尔巴乔夫的这个套路哈尼耶夫和谢尔比茨基都清楚，早就摸准了戈地图德行的哈尼耶夫并不怕甚至准备利用这个特点，他知道只要乌克兰内部的人民运动层出不穷，境外的媒体报道也紧咬不放，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就会变成为一个国际笑话。

　　查时候为了自己的面子威信，为了苏联的改革不失去民心能推行下去并且得到西方世界的认可甚至支持，戈尔巴乔夫绝对不可能力挺古连科，一定会学习曹操，用处置古连科来摘干净自己，求得境外境内的满意。

　　为了能一举扳倒古连科，哈尼耶夫其实是最不怕把事情搞大的，他盼望着事情越大越好，古连科的手段越激烈越好，自己被抓也再好不过，这样几个月后形势一变，古连科落一个灰头土脸，自己则再次名动一时。

　　哈尼耶夫确实是一个天生的善于斗争的坏胚子，他早就算好了一切，逼着古连科动手，甚至激烈动手，他现在越狠以后就越没有机会回头，被扳倒的可能性也越大。

　　现在木已成舟，只需要安心等待了，哈尼耶夫才终于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尼古拉。

　　尼古拉听后沉默了片刻，最后闷声说道：“你厉害，维克托·弗拉基米尔维奇，我服了你了！”

　　哈尼耶夫哈哈一笑：“你告诉大家现在到了决战的时刻，所有人都不要怕，古连科的动作越大越好，你们所有人此时都不要再阻拦和掩护保护我们了，而是要加把火，让古连科大大的出一次风头！”

　　尼古拉此时也明白了哈尼耶夫的意思，他坏笑声从话筒传出，显得有些狰狞：“哈哈哈……我知道了……

　　我们都会好好地帮古连科成为戈式改革的看门狗，让他爬的高高的……”

　　“然后摔得狠狠地！”

　　哈尼耶夫呵呵说着，两人在电话里齐声大笑起来。

　　挂断电话后哈尼耶夫没有把自己和尼古拉的通话内容告诉任何人，他担心家人尤其身怀六甲即将生产的妻子跟着担惊受怕，万一再影响到自己的饿儿子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世事无常，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哈尼耶夫的预料去变化。

　　就在今天哈尼耶夫一家吃午饭的时候，一队内务部警察敲开了哈尼耶夫家的大门，为首的警官拿出拘捕令直接带走了哈尼耶夫，事情仓促的让哈尼耶夫都没来得及跟家人说几句话。

　　为了不让妻子受到惊吓，他只能在出门时扭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塔季扬娜大喊道：“不用担心，我过两天就回来看你们母子俩了……”

　　在哈尼耶夫被内务部带走后，塔季扬娜还没回到餐桌前就突然大叫一声：“啊……我羊水破了……妈妈……我要生了……”

　　因为儿媳妇快生产了，弗拉基米尔最近也不怎么去农业委员会上班了，准备随时在家待命。

　　此时哈尼耶夫被内务部抓走，家中还有娜塔莉亚和弗拉基米尔夫妻俩，见儿媳妇受到惊吓要早产，娜塔莉亚吓得脸色一变，语无伦次的说道：“快……快去医院……”

　　弗拉基米尔皱眉沉声：“不要惊慌，我去开车，你带着塔季扬娜慢慢出门，我们马上去医院……

　　对了……别忘了带钱……”

第213章 “鲁赫”的长征

　　基辅有十几个劳改所和监狱，其中大部分属于内务部，少量的属于司法部。

　　在古连科对“鲁赫”的抓捕命令下达后，基辅的劳改所、监狱内就无比的热闹。

　　不到两天时间四五百名“鲁赫”成员和上千名参与宣传运动的基辅的大学高中的教师、学生被抓了进来，加上各监狱看守所原本的犯人，现在几乎所有的看守所监狱的号房内早已经人满为患，在超负荷运转了。

　　哈尼耶夫的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被被送到普通监狱关押，内务部和司法部的监狱都被《人民报》和鲁赫的一般干部和成员、青年会骨干们塞满了，哈尼耶夫和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的三十多个委员都被关押在了克格勃（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在基辅的秘密监狱内。

　　也许是因为哈尼耶夫和德拉克、伊万诺夫、贡查尔、马卡尔等人的身份地位和声望非同小可，又或者谢尔比茨基在暗自保护，总之让人闻之色变的克格勃秘密监狱对于哈尼耶夫等人而言却并不可怕。

　　哈尼耶夫与马卡尔和另外几名委员住在一个房间，这里条件不好，但是哈尼耶夫等人一日三餐都有保证买吃的也是黑面包和酸菜等，虽说味道不好但是终究能吃饱饭，也没有受到丝毫的刑法欺辱。

　　在发动“批判戈式改革”的人民运动后，哈尼耶夫就已经跟马卡尔等人交流过意见，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的委员和人民运动的核心骨干们都认为大家才是苏联目前目光最深远的清醒之人，大家的行动和呼吁是在拯救这个走错了路还在纸醉金迷的国家与民众，因此众人早就把生死安危置之度外，准备和乌克兰的众多被打成反革命关押起来的知识分子一样，用个人的牺牲奉献换来更多人的觉醒。

　　此时此刻，不管这些人是否害怕，他们都无法回头，坚持下去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业，一定能够青史留名，成为学术界、文化界和乌克兰民族历史上留下印记的伟大人物，可是如果退缩或者背叛了乌克兰人民运动，自己的人生就毁掉了，而且也会被朋友、同事和亲人朋友唾弃。

　　因此，几乎所有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的委员和人民运动的骨干成员都在11月底和12月初就以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精神去疯狂的宣传“批判戈式改革”和“乌克兰民族史观”等在当前时代完全属于反革命的内容。

　　一场鲁赫掀起来的大运动确实对乌克兰人的思想造成了重大的冲击，也让哈尼耶夫的思想主张开始深入人心了。

　　在秘密监狱住了两天后，哈尼耶夫没有丝毫的畏惧，他只担心妻子塔季扬娜是否要生产了，担心自己的儿子是否能顺利健康的出身，对自己没能陪伴妻子生产而心怀愧疚。

　　哈尼耶夫的情绪感染了同监区的所有人，大家在放风的时候会简单交流一下，渐渐的关押在秘密监狱的乌克兰人民运动委员会的委员和人民运动的青年骨干们都明确了一个思想，那就是大家大不了和以前的前辈一样都被古连科判刑关押，可是乌克兰人却能因为大家的努力而觉醒，乌克兰的下一代也能继承大家的意识，乌克兰和苏联必将因为大家的努力而回归正道。

　　哈尼耶夫虽然依旧焦虑担心自己的妻儿，但是在看到同一个监狱的自己组织的核心骨干们的精神面貌后，他其实十分的高兴。

　　哈尼耶夫知道大家被关在一起多半就是谢尔比茨基的意思，就是为了让自己给大伙统一思想，按照自己的预想，这次的“批判戈式改革”的大运动就是要让“乌克兰人民运动”跳出来和苏共掰一掰手腕，为的是让自己亲手创立的组织碰碰壁，抗抗压，以此去芜存菁，统一组织思想，让乌克兰人民委员会彻底跟自己捆绑在一起，未来能爆发出更强大的凝聚力和战斗力。

　　哈尼耶夫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思索最近的事情，思考未来即将面临的问题，他有些怕但又不是很怕，毕竟谢尔比茨基还活着，有他在自己一定不会在监狱受苦受难，即使这次行动不理想，未来也能顺利出狱的。

　　哈尼耶夫对未来还是满怀希望的，因为他很清楚的意识到了，“乌克兰人民运动”在经历了这次的打击后就能从乌合之众进化为真正的政治组织了。

　　当年契丹的红军是经历了长征后浴火重生的，长征出发时20万人，最终到达陕北会师时剩余约5.8万人?，留下的红军战士全是对革命最忠诚，能委以重任的精锐，任何组织和个人想要成长，想要能堪大任都要经历磨难和危机，扛过去的才是精锐。

　　这次古连科对“鲁赫”的抓捕行动就是乌克兰人民运动事业的一次“长征”。

　　只要扛过去以后，不管乌克兰人民运动还有多少委员和骨干，监狱外监狱内还有多少人在奋斗着，到时候仍然在坚持的人都是堪比数十年前苏共党员的人中龙凤了。

　　到时候哈尼耶夫追求的“思想统一”的目的就接着古连科的手达到了，靠着这个组织哈尼耶夫也有信心改变乌克兰的命运了。

　　在哈尼耶夫被抓紧监狱的第四天，克格勃的官员开始提审哈尼耶夫等人。

　　哈尼耶夫等人这次的大运动打的就是明牌，不怕审问也不需要说谎，所有人都对自己做的事情供认不讳，同时他们还坚定地告诉克格勃的特工们：

　　“事实证明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已经失败，继续推动全盘西化的改革只会毁了苏联，我们爱苏联，我们怕苏联亡了，所以我们才不顾个人的站出来告诉世人真相，我们只求戈尔巴乔夫和古连科能客观的看待改革，苏联和苏联的民众能拥有更好的未来……”

　　每个人的话语不同，但是大致意思是一样的，他们的正义凛然和实话实说让克格勃们一时间都有些傻眼了，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些人，又该如何定罪，只能层层上报，希望最高领导表态处置。

第214章 儿子保尔

　　上报审问情况病等待处理意见的流程要走两三天，因此在克格勃对哈尼耶夫等人的审问结束后，秘密监狱内再一次回复了平静。

　　在哈尼耶夫入狱的第5天，也是1988年的12月10日，也许是谢尔比茨基出手了，也许是尼古拉或者诺维科夫等人才帮助，总之10日晚上的时候，克格勃特工带着哈尼耶夫到了接待室见到了父亲弗拉基米尔。

　　工作人员显然是得到了上面大人物的授意，在把哈尼耶夫领进接待室后，他就退了出去。

　　小小的房间里空空荡荡，一张桌子前两个凳子，哈尼耶夫和弗拉基米尔各自坐着一个。

　　“爸爸您怎么来了，塔季扬娜怎么样了？”

　　哈尼耶夫握住了父亲的手掌，急切的追问着。

　　几天不见弗拉基米尔的两鬓的白发似乎多了许多，他沉声说道：“你被抓之后塔季扬娜的羊水就破了，我和你妈妈当时第一时间带他去了医院，当天夜里11点半，你的儿子就出生了，小家伙3.4公斤，身子很结实，也很帅，塔季扬娜也没什么事，现在就在家照顾小家伙呢。”

　　哈尼耶夫哈哈一笑：“好，他们娘俩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

　　弗拉基米尔仔细看了看儿子，见他精神很好，身体也没外伤才长处一口气：“没人打你为难你吧？”

　　“没有，你忘了我可是副部级干部，还是咱们苏联的名人，背后更有谢尔比茨基和一帮部级干部撑腰，谁敢动我？”

　　哈尼耶夫嘿嘿一笑：“你们不用再担心了，我在监狱里吃得好睡得好，这下次你给我送来点报纸书籍就行……”

　　弗拉基米尔搓搓手：“行，你小子的胆子可是真大，要不是维雪斯基专门回来跟我说了你们做的事情，我还不知道你小子竟然默默做着改换天地的大事，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说的了，你千万记住你有老婆孩子有家人！”

　　哈尼耶夫点点头：“维雪斯基专门回来了，应该是谢尔比茨基的意思了，你来也是谢尔比茨基给安排的了。”

　　趁着深夜悄悄的来到了秘密监狱，谨小慎微了半辈子的弗拉基米尔却显得十分勇敢，他目光锐利的环视一周：“孩子，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我来之前维雪斯基去找阿纳托了，他说阿纳托已经联系了路透社、法新社、美联社，现在关于基辅发生的对知识分子们和部分部级、厅级官员的迫害已经开始报道了，他说事情很顺利，说你会满意的……”

　　哈尼耶夫被抓看似是古连科势不能挡，“鲁赫”一派随时可能被他判刑流放，但是实际上对于哈尼耶夫和谢尔比茨基等人而言，真正艰难危险的其实是古连科。

　　现在哈尼耶夫和“鲁赫”的骨干精锐被古连科一网打尽关押审问，很快他就能给哈尼耶夫等人定下“反革命”的大罪，或者判二十年刑或者流放到远东劳改。

　　可是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能按照常理看待的。

　　现在是苏联推动政治改革的敏感时刻，戈尔巴乔夫刚说完要裁军和结束冷战，正是需要西方夸奖支持的时候，因为改革而让苏联发生内乱和重大的群众事件是戈尔巴乔夫决不能容忍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事件被外国报道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这次家丑的对象是苏联政坛上多次出名的年轻干部、先进典型。

　　戈尔巴乔夫改革中支持者里的中坚力量就是知识分子，这次的“基辅事件”中的主角也是知识分子和大学生们，报道出来对戈尔巴乔夫个人和他推行的改革却是影响很坏。

　　只有境外媒体报社的报道不停，舆论持续发酵，基辅的学生和知识分子们的大大小小的运动也不停，戈尔巴乔夫和古连科是绝对不敢审判哈尼耶夫一帮人的。

　　因为审判哈尼耶夫一帮人后，戈尔巴乔夫就是自我否定了他推行的改革，所谓的言论自由，所谓的尊重知识分子，所谓的先进文明尊重人权都是谎言。

　　西方势力也能找到理由无限抨击戈尔巴乔夫和苏联的所谓改革了。

　　现在哈尼耶夫一帮人在克格勃的审问中说的内容一致，就是与他们《人民报》的内容和最近的宣传一样，他们的背后没有境外势力操纵，他们也没有历史上的反革命份子，他们就是真心实意的分析和否定了改革，而且理由也十分充分。

　　西方媒体的报道也是十分详实，让人看了就会把哈尼耶夫等人当成了苏联最有良心的干部和知识分子，现在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戈尔巴乔夫政府处理了哈尼耶夫等人，他们就会得罪国内的许多势力和派系，也会让改革蒙羞。

　　因此，即使古连科和戈尔巴乔夫大权在握，可以决定哈尼耶夫等人的命运，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投鼠忌器，哈尼耶夫等人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阿纳托联系的路透社等西方媒体的真实报道和鲁赫、青年社在基辅的人民运动内外结合，哈尼耶夫等人越是被抓事情越棘手，只要发酵几天，古连科和戈尔巴乔夫一定是如坐针毡，坐立不安了。

　　在跟父亲分析了局势后，弗拉基米尔真的放心了，他心情轻松了许多，说道：“我回去以后跟你妈妈和塔季扬娜说说，她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儿子，你老婆让我问问你，小家伙的大名取好了吗？”

　　哈尼耶夫和塔季扬娜对儿子的名字早就讨论过很多次，也起了十多个名字预备，最后没等哈尼耶夫定下名字他就被抓了，现在儿子已经出生了还没有真正的名字，弗拉基米尔和塔季扬娜等人都是用哈尼耶夫的小名“维佳”暂时称呼着小家伙。

　　哈尼耶夫抿了抿嘴唇：“我想好了，我的儿子出生时我在为国家和民族奋斗而进了监狱，我的儿子应该把革命先烈保尔·柯察金视为偶像，继承保尔的革命斗志，继承我的革命斗志，为了乌克兰人和苏联的未来努力奋斗。

　　父亲，咱们家的这个小伙子名叫保尔·维克托维奇·哈尼耶夫！”

　　弗拉基米尔低声说了一遍，笑道：“好，就叫保尔，那他小名得改过来，叫帕萨了。”

　　哈尼耶夫点点头：“父亲，帕萨（保尔小名）和塔尼娅（塔季扬娜的小名）就拜托您和妈妈照顾了。”

　　弗拉基米尔的眼角微微湿润了，此时门被人敲响两次了，他自己该走了，在嘱咐了哈尼耶夫照顾好自己后，弗拉基米尔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的哈尼耶夫刚在床上坐下，因谢尔比茨基派系官员暗地里的特殊照顾而跟他关押在一起的马卡尔和其他几位委员急忙爬起身围了过来。

　　“哈尼耶夫阁下您被他们叫去哪里了，没有受刑吧？”

　　看到了众人对自己的关心，哈尼耶夫知道经过这次大运动的斗争，自己已经真正的成为了“乌克兰人民运动”的灵魂人物，政治核心。

　　微微一笑，哈尼耶夫说道：“是我父亲来看我了，因为我被契卡抓走，我妻子收到了惊吓，孩子直接早产了……”

　　“噢！”

　　“这可怎么办？”

　　“哎呀，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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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尼耶夫微笑：“有惊无险，母子两个都很安全，我给我的儿子取名保尔。”

　　“保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