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地狱升职记 第24章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任何事情”她冷冷回答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一个牧师！你使用的是虚幻骄阳摩西的力量，对吧？灵契师小姐”

　　听到灵契师这个词，矮人猛地扭头过去盯着龙脉女士。弗洛蒂丝的脸一下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嗫嚅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是冰冷的绝望。

　　“我想了好久，根本想不出到底你是怎么召唤阳光的。就算是伟大的不灭之日也很少向他的信徒提供召唤阳光这样的神迹。”霍珀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我的怀疑其实直到你偏转了射线才彻底被证实。你确实崇拜那个几乎被宗教学遗忘的，盗窃阳光神力的贼，最终在无尽的炙烤中变成了一个契灵。”

　　“这也解开了我一路上的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神需要用奇怪的血祭工具，而像你如此年轻的女士又是怎么同时掌握不俗的肉搏和魔法能力。因为你是一个灵契师，你的所有能力都来源于你与那些被妄自称神，被称作契灵的奇异存在之间的交易，我没说错吧？所以你甚至都不敢编一个你是不灭之日信徒的谎，因为虚幻骄阳讨厌不灭之日，她根本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有了这个猜测后，就明白了你什么要混入这个小队。千岩之城的雪莉女王的姑姑就是无尽贪欲之王埃姆，她是最广为人知的契灵之一。你应该就是冲她的遗物来的。”

　　弗洛蒂丝一句话都没说，她保存了许久的，引以为傲的秘密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欲魔彻底撕开了。她只能嘴唇颤抖，眼神恳切地看着矮人。

　　布兰德低着头打开了金盒子，看到了里面属于埃姆女王的金牙和头发，深吸了一口气。

　　“所以说，这就是你的目的，弗洛蒂丝女士”矮人的声音颤抖“我原以为你是无私的协助，结果你是为了一位已经成为契灵的女王才跟着我们一起旅行的吗？”

　　弗洛蒂丝低下了头，不敢看矮人。

　　哦，愧疚和悔恨，值得反复咀嚼的酸苦交织。

　　“所以说，你还要不要把盒子交给我保管呢？”霍珀一边品尝着龙脉的情绪，一边感觉自己的腿在慢慢恢复知觉，射线的力量在减退。

　　作者的话：　　新契灵的设定稍后会开个免费章。

契灵：虚幻骄阳 摩西

　　摩西是极度自信的疯子和盗窃神力的窃贼。她教会那些与之立契的人如何掌握阳光的魔法，如何剽窃太阳的神力。

　　传说：摩西曾经是不灭之日最忠诚的信徒，她的忠诚甚至让她得以被擢升为一位半神。她本应越发的恭敬，但她却日益骄横，认为不灭之日的教会之所以昌盛全源自于她的努力。她甚至偷偷窃取不灭之日的荣光，伪装成自己的神力来发展信徒。在被不灭之日发现后，她不仅没有任何羞愧，反而要求神祇给她分享更多的神力，因为那是她应得的。不灭之日没有言语，只是把她烧成了灰烬。因为她体内还有一丝太阳的神力，所以她没能完全湮灭，而是被困在生与死的夹缝中，不断承受太阳神力由内而外的炙烤。

　　特殊要求：摩西不接受任何赤贫或残疾人的拜请。任何与太阳有关的神的信徒都会得到她的另眼相待。

　　显现：摩西总是以一个人头大小的金色光球的形象显现。她会漂浮在半空中，嘲弄所有在她看来丑陋的生物，诋毁美丽的雌性生物，对美丽的雄性生物不发一言。

　　表征：当你服侍摩西的时候，你的手掌上会出现一个金色的符文，是一个抽象的被分成两半的太阳。

　　影响：受到摩西的影响，你感染了她的不可一世和极度自恋。你变得傲慢冷酷，如果周围有任何人赞美除你以外的生物，你都必须出口反驳和挑刺。如果看到太阳有关的神的信徒，你必须对其进行言辞羞辱。如果你和该类信徒一起行动，你必须要盖过他的风头。

　　赋予能力：摩西赋予你的能力可以让你在黑暗中视物，扭曲光线和召唤阳光，让畏惧阳光的生物四散而逃。

　　旭日东升：你利用摩西盗窃来的神力召唤一缕真正的阳光。该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一次，正如太阳只能升起一次。召唤来的阳光视作你灵契师等级的牧师释放的昼明术，除了它只有60尺锥形的作用范围，且被视作真正的阳光。阳光消失后，你会陷入一分钟的力竭。

　　屈光棱镜：作为一个移动动作，你可以召唤一个七彩的虚幻棱镜包裹自己。在接下来的一轮内，当你成为射线的目标时，你可将射线以相同的攻击命中偏折向３０呎内另一目标。若该次被偏折的攻击命中新目标，如常处理。否则，攻击失效。无论是否受到射线攻击，在棱镜存在期间，你都不会受到任何基于视觉的能力的负面影响，如七彩喷射。每道偏转的射线会让你受到1点体质伤害和1点力量伤害。一旦你使用了这项能力，在接下来的5轮内你都无法再次使用它。

　　窃取神力：每分钟一次，作为一个标准动作，你可以窃取30尺内任意目标的一个神术。如果你知道目标已经记忆的神术，你可以窃取指定神术。如果你不知道目标记忆了哪些神术或者目标不需要记忆神术，由DM暗骰决定你窃取到了哪个神术。为了窃取神术，你必须做一个巧手检定（DC=20+法术等级）。被窃取的目标可以通过察言观色或侦查检定来察觉是否有人在窃取自己的神力（DC=15+法术等级），一旦被察觉，目标可以通过意志检定来阻止该种行为（DC=20-法术等级）。窃取到的神术会存在你手上的符文中，如果你未能在一轮内释放，该神术将无害的散发。该神术视作由被窃取的目标释放。请注意，窃取神力是一项严重的渎神行为，很有可能引起察觉的牧师与你决裂。

　　黑暗视觉：你拥有120尺黑暗视觉，该视觉可以看穿黑暗术，但无法看穿幽深黑暗术。

第六十八章 火炬

　　矮人昂起了头，鼻头红红的，但眼神却相当坚定，像个兔子一样瞪着欲魔。

　　“不，我拒绝！”他用力地把盒子关上，给自己打气般喊道“无论她是否是灵契师，也无关你说的是否正确。但我相信我的心的指引，而我的心是不会朝向一个魔鬼的。”

　　霍珀揭开面纱，面脸上的表情变得凶狠：“你真的确定要争这个盒子？”

　　“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盒子给你的”

　　“我再问一次！你确定你要争？”

　　“我确定！”

　　弗洛蒂丝大舒一口气，停止屏住呼吸，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她还没来得及向矮人的信任表示感谢，就看到欲魔的脸上露出来了比她更灿烂的笑容。

　　矮人疑惑不解地看向霍珀，突然感觉心头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攻击了自己的心脏，然后一股从内而外的暖流抵抗住了攻击。他跪倒在地，手一软盒子不自觉就掉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对我做了什么？”矮人紧张地问道，声音更加尖细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忘记了自己的誓言”欲魔摇摇手指，走到他的保护罩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得为了财宝相互争夺’不是吗？”

　　“那你为什么没事？”

　　“很简单啊，我既没有占有财物，又没有说我要争财物。你自己会错意了呀。可爱的诗人。”

　　“不过呢，我相信你会没事的”欲魔看着身体渐渐透明化的矮人说道“一个目的就是来巴托的诗人，怎么会主动提出要和魔鬼签订契约这样愚蠢的建议。”

　　矮人的脚底窜出一团火焰将他全身覆盖，而火焰的底部又生出一把炽红的长剑将其一分两半。矮人，长剑和火焰同时散碎成一片火星，消失在保护罩内。

　　“所以，我的答案就是，他一定有办法可以不遵守契约。”欲魔冲着目瞪口呆的龙脉小姐说“你看到了吗，看来我们的布兰德先生有一位了不得的保护人呢。浴火而生的长剑——文明之神，火诞而生的标志。他选择一盒印章也很好解释了——那就是我们所处的遗迹文明的墓碑。”

　　“既然你对盒子没有兴趣，你又为什么要戏耍我们？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邪恶玩笑吗？”龙脉女士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鲜血从她的嘴角和鼻孔渗出。

　　看着几乎因大喜大悲晕过去的龙脉小姐，霍珀重新带上了面纱，从颈间的小包取出了自己的黑铁火炬。

　　火炬已经不再冰冷而沉默。它的底座正在盈盈放光，一团深黑而虚无的漩涡正在缓缓旋转。当霍珀举着它走近弗洛蒂丝时，漩涡旋转的更快了，中间飘散出了星星点点的明亮碎屑，就像一个束缚在铁笼里的小小星云。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啊”欲魔微微侧头，显得无辜又懵懂“我需要你们的情感。”

　　弗洛蒂丝冲她吐了口唾沫，恨恨地看着她，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欲魔用空着的那只手捡起灵契师一直想要的金盒子，作势递给她。

　　她迷惑的看着霍珀，犹豫地握住了盒子的另一头，丝毫没有注意到霍珀另一只手举着的火炬正在快速旋转。

　　“我和你两清了，说好的，每人拿一份财宝，这份财宝是你应得的。”霍珀松开手。沉甸甸的盒子坠得弗洛蒂丝的手腕一塌，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双手抓住盒子，勉强自己站立起来。

　　龙脉女士将盒子死死抱在怀里，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搭在白皙的脸颊上。她盯着霍珀，似乎想看清她面纱后在想什么，后退着惊疑不定地问道：“你在玩什么把戏？”

　　“我是个魔鬼，或许你那些不死不活的主人们没有告诉过你，但一个魔鬼从不食言。”霍珀站直了身体，举着的火炬中迸发出的微光只照亮了她的上半身和翅膀。在龙脉女士的眼里，她就像一尊高贵的黑曜石女神像。“你可以走了，我不会因为刚刚的事伤害你的。”

　　龙脉女士又退了两步，欲魔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她转过身，一边跑一边回头，然而欲魔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迟来的欢快从她心底涌现，劫后余生的庆幸让她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有了无尽贪欲之王的金牙，我就可以更进一步，我就可以...

　　她的狂喜和幻想被胸口传来的尖锐刺痛截停。她低下头，只看到了穿胸而过的灰色剑尖，在彻底陷入漆黑前她最后看到的景象是火炬的微光和背光的高大人影。

　　“可惜，我没有答应不伤害你”拉缇拔出细剑，人类鲜血的气味让她饥肠辘辘。她的心在呼唤战斗和进食。

　　拉缇将细剑回鞘走回霍珀身边，看到火炬中的漩涡已经停止了旋转，底座盛满了浓厚的带着细碎闪光的黑色油膏。

　　坎比翁试探性摸摸自己撞伤的头，地狱的力量已经将其修复的差不多了。随口问道：“如果我没有及时醒过来，你会放过她吗？”

　　“你怎么能认为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魔鬼”霍珀将火炬放回空间袋，伸了个懒腰彻底放松下来“我当然不会攻击可怜的龙脉小姐。”

　　“可这里是巴托地狱唉，就算我不攻击她，她不小心摔倒毙命也很正常啊”她刚说完，眼尖的拉缇就看到一截绳子消失在她的裙摆下。

　　坎比翁咧嘴一笑，霍珀可真是个好魔鬼。她走到一边拍了拍莉尔的脸，小姑娘还没醒。拉缇干脆把她背起来说：“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我知道怎么回去，可惜你们回不去了，贼！”

　　宏亮的嘶嘶声响彻大厅，一个刻意压低的恶毒嗓音在门口响起。

　　霍珀回过头去，见到了连在梦中都没见过的生物。

　　一条巨龙扒在门外的露台边，看好戏般望向这边。深紫到几乎发黑的鳞片布满了她足有一匹重型马那么大的爬虫脑袋，而从脑后的白色长角开始，每隔几寸就有漆黑发亮的尖刺从脊骨上冒出。与常见的巨龙不同，她的前爪和翅膀连在一起，形态上更接近双足飞龙，也更加原始而恐怖。

　　巨龙从阳台向大厅探出了蛇一样脑袋，近到霍珀可以看到她脑门上硕大的空洞和一对格外突出，长过下巴的獠牙。

　　霍珀直视着她的双眼，巨龙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恶意。巨龙的威势迎面而来，霍珀几乎动都不敢动，双腿和翅膀都不受控制的发抖，更不要说拔出武器了。更糟糕的是，她引以为傲的头脑似乎也被龙的威势冻住了。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转圜了。她绝望地想到。

　　“我可以让你们选择怎么去死”以龙的标准来说，她的声音几乎说的上是婉转动听，带着奇特的魅惑感“你们可以选择像那些长毛的矮子一样被撕开，或者像那些企图盗窃我的财宝的大眼怪一样被我的能量吐息分尸，或者我可以先把你们烧个半死再把你们切开。我提供了如此丰富的选择，难道不算是一位大方的主人吗？”

　　欲魔感到如堕冰窟。她不禁怀疑命运，难道世界的运转规律就是如此嘲弄，自己刚刚戏耍别人，现在就沦落到被更强的敌人戏耍。

　　“看来，我没有来迟”一个轻微但清晰的声音响起，似乎快憋不住笑了。霍珀勉强自己在龙威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高处。

　　在比巨龙的脑袋更高的空中，漂浮着一个干瘪而瘦小的红色人影。他全身裹在猩红的长袍里，倚着一支比他还高的灰色长杖。

第六十九章 法师

　　龙没有浪费时间去和来人交谈，她在听到声音的第一瞬间就张开了狭长的喙。而等话音落地时，一团紫红相间的能量球已经在她的喉头蓄势待发。即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能量吐息中蕴含的力量依旧让霍珀感到心惊肉跳。

　　就像洪水卷走娃娃，吐息伴随着滚滚的雷声将来人吞没，爆发的强光让四周亮如白昼。

　　来人却不是脆弱的娃娃，声势浩大的光焰消失后，出现在巨龙面前的是一个珍珠白的护盾，如同最坚固的宝石包裹并保护着里面的包体，而宝石每一个刻面折射出来的光芒都是对巨龙无用功的冰冷嘲讽。

　　“辛辛那提萨夫人，你的热情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可惜我无福消受。”

　　穿长袍的身影主动解除了护盾，声音依然平和冷静。巨龙的吼音隆隆，就要施放一个强大的魔法解决这只胆敢嘲讽自己的虫子。

　　然而，来人的施法速度显然比她更快，他的手臂几乎挥成了一团红色的残影，辛辛那提萨的咒语刚刚念到一半他就已经快完成了。

　　一只手，一只比硕大无朋的巨龙还要足足大了一倍的，半透明，幽幽发光的的女人手出现在巨龙左边。红袍男人以一个掌掴的姿势结束了施法，那只虚幻的大手（甚至还涂着紫色指甲油）一巴掌将巨龙抽飞出去，辛辛那提萨的爬虫脸混合着惊恐和羞耻，在被打飞的过程中极速缩小，还没飞出多远就缩成了一个玻璃小球。玻璃小球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滚进一条裂缝中不见了。

　　霍珀和拉缇惊得下巴都快下来了，一头看体型至少是壮年的巨龙被瞬间干掉了，来人的实力恐怕都要逼近某些大贵族了。

　　长杖和地板的磕哒声让霍珀回神，红袍的施法者已经降落在阳台上，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真是久违了，哈普阁下”红袍法师站定后微微欠身，语气还是相当有礼貌“您的新形态真是美的让我垂死的心都狂跳不已。”

　　“您真是过奖了，尊敬的泽图阿大师”霍珀勉强地站直，拎起破破烂烂的裙子冲他郑重地行屈膝礼。她旁边的拉缇如梦初醒，赶紧放下背上的莉尔，学着欲魔的样子行礼。“万分感谢您的慷慨相助。”

　　法师挑起一根眉毛，凹陷眼窝的瞳孔中心橘黄的火花跳动，显得有些意外：“我不得不说，您还是像以前一样思维机敏。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霍珀摘下自己的头冠，甩了甩头发，冲法师微笑道：“泽图阿大师，您寄给我的信上写的称谓可是‘霍普阁下’。一位尊敬的大法师既然屈尊给我写信，称呼我为阁下，又怎么会拼错我的名字呢？”

　　“知道哈普这个名字的存在很多，而我认识的法师也不少。但既知道我晋升为欲魔，又知道我以前叫哈普，还是强大的法师的，我的记忆里就只有您。更何况，我记得您原本是要去阿布里莫克找一位叫梅丽尔的女士吧，和我们可爱的莉尔小妹妹只有一字之差。有了足够多的信息，答案自然就在嘴边。”

　　“至于名字，您也给了足够的提示。信件上没有用姓名落款，只说了吊坠使用泽图阿这个口令。如果解释为您不愿意告诉我名字的话，逻辑上行不通，我完全可以套莉尔的话。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您觉得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完全用不上姓名落款。”

　　法师也笑了起来，皴裂的嘴角咧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说的好，哈普阁下。您的智慧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泽图阿大师，您就是莉尔的哥哥？”拉缇从两人的对话中反应过来，询问道。

　　“是的，我就是你们说的莉尔的兄长。梅丽尔是她的原名。出于保密和安全考虑，我给她改了现在的名字。”他踱步到莉尔身边，长袍下的手指动了动。黑暗的大厅光影变化。光滑的木地板从法师的脚下生出，一张柔软的羽绒床从地板升起托起了莉尔，一双隐形的手帮她换上了凭空出现的睡衣。霍珀感到有东西撞了一下自己的腿弯，一张塞得鼓鼓囊囊的暗纹绣花躺椅正热情的邀请她躺下，而旁边的拉缇已经陷入成堆的羽毛枕头的怀抱里了。

　　最后随着啪的一声，壁炉里升起温暖的火焰，所有人都已经置身凭空生出的小屋中。霍珀刚刚坐下，堆满松饼，奶油和热腾腾蜂蜜茶的小圆桌就嗖地滑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不知道两位的口味，就比照莉尔的喜好准备了一些。战斗相当辛苦，请暂且休息一下吧。”

　　法师自己坐在床边的摇椅上，一只手抚摸着莉尔的头发，一只手遥遥举杯致意。霍珀握住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没有任何的魔力，也不具有神奇的功效，但却有着甜美芬芳的味道。

　　“感谢两位的真诚付出，对我的莉尔一直保护的如此周全。毕竟，她重生的仪式被打断了，导致灵肉无法弥合，再加上她又是一个特别固执的小姑娘。我想你们照顾起来也格外困难。”

　　“重生仪式？”拉缇不解地问道，她对霍珀与法师的渊源一无所知，自然也就没法推测。

　　“哈普阁下没有告诉你吗？”大法师饶有兴趣地看了霍珀一眼。霍珀微微偏偏头，冲他露出无辜的微笑，手指在嘴唇上打了个叉。

　　“我来到巴托的目的就是去众魔法庭阿布里莫克找回梅丽尔，因为她的灵魂已经被押去受审了。在一位大人物的帮助下，我才能把我的梅丽尔抢回来。可是她的灵魂已经因巴托的酷刑有了残缺，正常转世的话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

　　“如果不是我，请允许我自我吹捧一下，如果不是我手艺高超，以及那位大人物的一点帮助和西诺以小姐的建议，我也没法把梅丽尔的灵魂缝合完美进新的身体里。”

　　他说话的语气兴致勃勃，就像个向朋友描述今年收成的农夫。他说出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与灵魂相关的法术无疑是法术中最深奥的部分之一，更不要说如此精细的操作，背后恐怕有成百上千个失败品为其垫底。

　　一个疑问从霍珀的心底冒出，自己在阿弗纳斯遇见法师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的如此强大，什么样的法师能在短得几乎可以忽略的时间内成长的这么快？

　　一个想法像闪电般照亮了她的脑海。欲魔想起仿佛在一个世纪之前，在昏暗的祈祷室里，在幽微的蜡烛味混合着面包的甜味环绕中，蕾希用暗藏着好奇和鄙夷的语气说“听说是有人闯进了阿布里莫克的浅层牢房，还带走了好几个待审灵魂。据说是某位与爱情相关神祇的信徒来地狱拯救他的爱人。”

　　“泽图阿大师，容我冒犯的问一句，梅丽尔女士不仅仅是您的妹妹吧？”

　　法师猛地转过头，燃烧着火光的瞳孔死死盯着她。霍珀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得格外快，她知道自己提的问题已经越界了，但它蕴含的信息太多了，她必须要冒这个险。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霍珀小姐”法师郑重的说，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生气，更像是有了人可以倾诉秘密的欣喜。

　　“梅丽尔当然是我的妹妹，但同时，她也是我的母亲和爱人。”

　　作者的话：　　早上有点事，所以早点更

第七十章 爱情

　　法师看着霍珀和拉缇的震惊脸笑得前仰后合，过了好一会才说：

　　“这个伦理笑话我想说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合适的对象。”

　　“咳咳”法师还是忍不住笑，咳嗽了两声，正色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尚在襁褓时母亲就过世了，父亲独自抚养我长大。而在我求学回来后，我惊讶地发现我亲爱的父亲居然娶了一个比我还小得多的女孩。但是常年的战斗已经摧垮了他的身体，他或许是为了看到我学成才支撑如此之久。我和梅丽尔作为家人陪伴了他最后的时光。在葬礼之后，梅丽尔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就留在了庄园，成为了我事实上的女管家。”

　　“那个时候的我年轻而狂妄，眼里只有魔法和知识。恐怕待在解剖室的时间比和梅丽尔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红袍法师倚着自己的长杖，壁炉的火光在脸上跳动，眼睛里满是对过去的怀念“但毕竟我们年岁相仿，而且不谦虚的说，我当时可以说得上相当英俊了。我们在一起当然是自然之理。”

　　“她英年早逝后，我才发现，比起魔法，我更需要的是她。每天晚上我都感觉对她的思念在啃咬我的心，就这样我度过了相当一阵行尸走肉的时光。直到我发现，恶疾找上了我，我自己也将在不久追随她而去。不过我并不在乎，那个时候我以为爱情就是一切，而就在我以为我可以永远陪伴她的时候，却有一位使者找到了我。”

　　“她嘲讽我，抨击我并不爱梅丽尔，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的顾影自怜。她说我根本不在乎梅丽尔的灵魂是不是在受苦，只是个脆弱的懦夫，一味地作践自己并不会让爱情变得高尚，肉体永存才能让爱情永存。”法师自嘲地摇摇头，笑道“她的话倒也是没错，而我那会多少还是有些热血和勇气，更加不能忍受梅丽尔受苦。因此才来到这里。”

　　“想必你也一定能猜到是谁的使者”法师饶有兴趣的看着霍珀，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