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地狱升职记 第28章

　　还没等她走到宿舍外多远，就看到了匆匆向她赶来的兹斯。

　　“你要去哪里？”提夫林狐疑地问“你的话我已经带到了，而且下午你也没有课。我建议您最好待在宿舍里。”

　　“我比较担心我的另一位好朋友拉缇女士，她现在卧病在床”

　　“您不用去了”提夫林肯定地说“我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了奈奥米女士，她正在去给拉缇小姐进行身体检查，还带了新的汤药。相信她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感谢你的消息，友善的兹斯先生”霍珀镇定地笑着说，伸出手把他掖起来的领子拉平，提夫林皮肤颜色更深了“那我就放心了。”

　　欲魔关上房门，走回床底，叹了口气。她早上刚刚答应碧冠教授不会半夜乱逛，即使自己没有想一定要遵守这个允诺。但主动地破坏一个规则还是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夜色总是比预料来得更快。当霍珀抬起头时，窗口只剩下最后一抹太阳的余晖了。她背好自己的武器，收拾好泽图阿送给她的耳环和挂坠盒——碧冠教授认为，所有在战斗训练中活下来的魔鬼，已经证明了她们有能力掌握手中的魔法物品，可以不予收缴了。

　　霍珀打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碧冠教授并没有强硬地要求软禁她，所以兹斯也没有留在这里看守房门。

　　今晚的烬炬堡没有月亮，更不要说星辰。霍珀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准备回宿舍的同学，但碧冠教授显然没有声张藏宝室被他人尝试入侵的事，她们也就并不知道霍珀其实并不能离开宿舍。这给霍珀省了不少事，她只需要躲开那些走廊上的卫兵和女仆就可以了。

　　欲魔和坎比翁的宿舍之间有不短的距离，霍珀已经往返过不少次了，可以驾轻就熟地寻找方向。

　　靠近拉缇宿舍时，霍珀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拉缇隔壁房间，原本应该彻夜聆听拉缇是否有需要或者恶化的护士，正在呼呼大睡。

　　霍珀抱着最后的希望透过拉缇的窗子望去，只看到了厚重不透光的窗帘。

　　“厄彼拉”随着一句背后传来的咒语，霍珀全身僵硬，保持着偷看窗户的猥琐姿势摔在地上。

　　一只手拎着她的领子把她面朝下地拖进了隔壁的房间，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白色的裙角——是那个护士。

　　“你们可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我几乎没法找到附近的梦境。”护士把她靠墙放好，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她的嘴唇没有动，声音却径直穿透了霍珀的耳膜。护士的双眼被彩色的光芒填满——她被控制了“不过都不重要了，现在告诉我，巫妖的小情人在哪里？”

　　是千年肠教授！霍珀想也没想，谎言就脱口而出：“她叽里咕噜咕噜咕噜”

　　欲魔的谎话全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杂音，与此同时，霍珀感到大脑一阵胀痛，好像空气中有两块无形的木板在挤压自己的脑袋。

　　“谎言无法对我生效，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护士的脸上挂上了一个扭曲的笑容，看到欲魔的痛苦似乎让她背后的操纵者感到了畅快。

　　霍珀大口喘着气，心跳的像擂鼓，她所有的反击手段都需要咒语或者手势来启动。欲魔对精神魔法有非常强的抗性，谁能想到自己会栽在定身术上。更没有想到护士会这个时候入睡——甚至可能是拉缇为了偷溜出去而把她弄睡着的！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当感到大脑不再麻木的时候，霍珀同样用心灵感应答复对方。她斟词酌句道：“我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霍珀想，她可能在我的宿舍，但这只是我的猜测，不是我确定的事实。

　　霍珀等了一会儿，这次没有痛感出现，她果然猜对了。

　　护士的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只是眼中的彩光不断闪烁着。

　　“你难道不是来保护那个小坎比翁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过来不是专门来保护莉尔的，我是来找拉缇的”这也是真话。

　　“那个蠢大个？她不是病的下不来床了吗？”

　　“她是病了，但是她的目的是用病做掩护潜入严苛女士的藏宝室。”

　　“那她知道傻大儿的计划吗？她是不是跟傻大个一起去了？”

　　“我不知道，但我猜很有可能。”

　　护士腾地站起来，霍珀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焦急。如果莉尔真的和拉缇一起去藏宝室，即使不死于藏宝室的陷阱，也很有可能被抓，无论哪种对千年肠教授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

　　“那我就不用在此跟你废话了”提夫林手指向依然僵直不动的欲魔“霍珀小姐，你应该庆幸一点。这座城堡的迷锁可以即时检测出是否有人死亡，因此我不会杀掉你。”

　　她指尖黄光一闪，戴面纱的欲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扶手椅，就像有人随手放在地上一样。

　　作者的话：　　作者目前出现了先兆流感迹象，全身酸软，头晕脑胀。我会尽量在这两天不断更，大过节的没让读者老爷们看爽实在不好意思，鞠躬致歉。

第八十一章 间谍

　　霍珀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呆了多久，毕竟一把扶手椅是没有知觉的。

　　一阵尖锐的刺痛打破了无边的黑暗。她感到大概是自己的左扶手的位置被人打入了一根长钉，伴随痛楚的是蔓延全身的灼热，就好像这把扶手椅要自燃了。

　　然后，她眨了眨眼。

　　蹲在她面前的欲魔站了起来，顺手从她肩膀上抽出一根绿色长针。她背对着窗户，但那头胡萝卜色的卷发霍珀已经非常熟悉了。

　　“是你？！“霍珀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被变成椅子后她蹲得腿都麻了。

　　“不然还能是谁？”蕾希没好气地说“我都提示的那么明显了，你为什么要参与到这里面来？”

　　“你知道千年肠教授的计划？”霍珀狐疑的问。

　　“我才不关心千年肠的计划，我只知道你们三个被耍的团团转，彻底怀疑错了人。”

　　“你怎么知道我们怀疑千年肠的？碧冠教授告诉你的？”

　　“因为我有脑子，有耳朵，而且不会在图书馆里大声嚷嚷自己怀疑千年肠想要偷偷进入校长的私人藏宝室。”

　　霍珀回忆起发现图纸那天，蕾希的确也在图书馆出现过。

　　“你怎么知道我们怀疑错了人？”霍珀接着追问。

　　“很简单，我从听到你们怀疑千年肠那天就知道你们搞错对象了”红发的欲魔怨恨地说“因为你在舞会夜游的时候我被千年肠留堂了！她一直在监督我冥想！”

　　“啊？！”霍珀万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但回头一想确实，自己怎么就没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呢？

　　“而且，你不会以为严苛女士述职真的需要这么久吧？”蕾希表情嫌弃地扶起了霍珀“宝库有人窥探的事她当晚就知道了。等你巴巴地去找代校长说明时，她就已经和马曼大公商量好了，要离开学校以便让那个背后的人自己暴露目的。”

　　“然后你居然还和迈阿瑞埃家的小崽子不管不顾的想要参和进这摊浑水”蕾希叹气道“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阻拦你。包括弄晕薇拉小情人让你们起冲突，从而不能向碧冠教授汇报”

　　“是你！薇拉为了这事一直找我麻烦！”

　　“还有说服薇拉放出那头紫龙攻击你...”

　　“这也是你！你差点害死我“霍珀尖叫起来，她还以为紫龙属于是考验的一部分，结果都是蕾希在背后策划。

　　“我本意是拖延你们的时间，你一个受莉莉斯庇护的晋升欲魔还能真连逃脱能力都没有么？”

　　“总之，我花了这么多功夫避免你们这些局外人参与进来，免得打扰大公的计划”她一甩头发，气势汹汹地说“结果你不仅参与进来，还把千年肠也牵扯进来了。”

　　她踢了踢地上没有动静的护士，千年肠的梦境控制显然是有时间限制的，她发现莉尔不在后就马上离开了。

　　“等等”霍珀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局外人?也就是你是局内人，你不是格莱西雅的下属！”

　　“感谢至深处的阿斯摩蒂斯，你终于明白过来了”她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是格莱西雅的下属。我直属马曼大公，是他的耳朵和眼睛。”

　　霍珀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快接受不了如此多颠覆性信息了，需要缓一缓，于是问了个蠢问题：“你就这样告诉我了？这不应该要保密吗？”

　　蕾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几乎要笑出来：“我和薇拉一起生活了快200年了，格莱西雅还不是大公的时候我就是她的宫廷侍女了。你有什么证据指证我？就算你当着她们说我是马曼大公的间谍，她们也只会以为你在病急乱投医，四处攀咬。”

　　“不对，你刚刚说的事情，最多只能说千年肠不是那个觊觎宝库的黑手。”霍珀用食指挠着自己的发冠，这几乎是她思考的惯常动作了“但是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闯入宝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解除你的魔法而不是把你送到仓库去”蕾希说道“我又不是和你在玩侦探游戏。真正的黑手和我一样藏在暗处，现在拉缇接受了迈阿瑞埃的要求，正在尝试偷溜进去偷腰带，却没想到是在帮别人踩陷阱。而我却还不知道幕后是谁。”

　　霍珀明白蕾希如此坦白的目的了。

　　“你希望我帮你去把拉缇拦回来？“

　　“是”卷发的欲魔简短地答复道“现在千年肠也牵扯进来了，我没法远程影响事件走向了，必须要有人亲自下场。”

　　“你怎么觉得我会答应？”霍珀咬着牙说。

　　蕾希这下真的笑出来了：“我亲爱的霍珀，这里是烬炬堡，更是巴托地狱的一部分。你难道能违抗高位者的命令吗？”

　　“不过，这不是主要理由”蕾希转换了一下口气，换了一种更委婉的说法“我知道你不想被大公盯着后脖颈，想想看，你帮马曼大公一个忙，大公能够提供给你什么？你应该知道，马曼大公最喜欢交易。”

　　“我不怀疑马曼大公的品格。然而你不是马曼大公，你甚至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霍珀有些着急，毕竟现在拉缇那边是什么情况自己无法知晓。但是她同样知道，讨价还价最忌讳显露出自己急于成交。

　　既然自己没办法用她的间谍身份威胁到她，那她也别想用这个身份压自己。

　　“作风谨慎，嗯？”蕾希似乎并不奇怪，似笑非笑地看着霍珀“我原以为你比较喜欢冒险”

　　红发的欲魔解下自己的胸针，别到霍珀的胸口，整理一下，满意地退开“借给你用了，永生胸针，你应该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

　　霍珀讶异地看着胸口不起眼的装饰品，她当然听说过这个胸针。很多人吹嘘这枚胸针可以让佩戴者免疫一切伤害，达到永生的目的。这个描述自然是夸大了，实际上它的主要作用是将佩戴者冻结在死亡前一瞬并将其传送至事先设定的安全屋内。

　　即使是这样，无论是否知道内情，对它的觊觎者比麦田里的麻雀还多。可惜的是，制造这样强大的魔法首饰不仅需要强大的施法者参与，更是某种大贵族才有的特权。向来是听说的多，见过的少。

　　“听着，霍珀，我和你没有利益冲突”蕾希收起了笑容，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认真的说“这枚胸针只是保护你的。你去帮我跑这一趟，我保证会给你其他报酬。”

　　说完，她咬破自己的左手拇指，将殷红的血液擦在霍珀的额头上，道：“如阿斯蒂莫斯见证，吾言即吾心，我仅委托霍珀阻拦拉缇并将为其寻求大公的报酬，不附随任何条件。”

　　实言契约！霍珀大为震惊，她能理解作为间谍的蕾希不敢随便插手避免暴露自己，但她没想到她愿意做出实言契约。如契约名称表达的，这个契约是无法由签订人的花言巧语来扭曲或钻漏洞的。如果出现了双方对契约的理解不一致，唯二办法就是让众魔法庭或者某位大公进行裁决——前提是你付得起开庭费或者不会被心情不好的大公亲卫插在烧红的铁杆上。

　　霍珀借低头整理胸针的方式飞快过了一遍所有线索，蕾希和自己远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仇恨，陷害自己更是没有必要，更不要说自己本来就要去找拉缇。

　　“成交！如阿斯蒂莫斯见证，吾言即吾心，我接受蕾希的委托带回拉缇，并对她的秘密保持缄默，不附随任何条件”

第八十二章 密室

　　夜晚的烬炬堡看上去就像是所有普通学校一样安静祥和。除了间隔很远的火把外，城堡里几乎没有任何的光源。

　　当然，对于居住在这座城堡里的大多数生物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魔鬼们甚至可以在魔法制造出来的无光环境里视物。

　　因此，当霍珀踏入那条熟悉的长廊时，第一眼就看出了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银白的光斑在整条长廊上跃动，而光源就来自于她们一直没有尝试过的门。

　　被认定是通往严苛女士藏宝室的门在霍珀的印象里一直是一扇毫无特色的单人小木门。现在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却是一片门型的白光，照亮了整条长廊。

　　看来至少有一个人闯进去了，希望是拉缇。

　　霍珀摸了摸自己背上的长弓，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后，鼓起勇气踏过那扇光门。

　　霍珀已经做好了应对传送法术带来的晕眩感的准备了，却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就像她跨过宿舍门一样简单。

　　门后的景象却着实令她讶异又着迷。她印象中的宝库，更接近雪莉女王的私人藏宝库的样子，堆满了各种盛放宝物的箱子和柜子。但严苛女士的宝库无论是从审美还是精致程度都远超于矮人的女王的。

　　在黑暗的七边形房间内耸立着数十根黑曜石柱，黑曜石柱围成内高外低的数个同心圆。在每个石柱的顶端耸立着同样材质的王座，而每个王座上端坐着一具被魔法固定并防腐的人类尸体，他们被摆成了不同的造型，霍珀观察了一会后恍然大悟——每具尸体都被摆成了最适合展示他们身上宝物的姿势。

　　不知是不是出于怪异的审美，宝物的周边还被固定了各种颜色的妖火，用来重点标识和衬托这些宝藏。

　　“亲爱的霍珀，你来啦”房间的中心传来一道柔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霍珀觉得非常耳熟。“快过来，快来看看我。”

　　霍珀抖了抖翅膀，感觉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声音确实很动听，但是身为一个欲魔，即使是还没有多少实战经验的欲魔，霍珀依然听出来了问题——声音里包含了极强的暗示性。

　　房间正中的是拉缇，但她看上去又不太像霍珀过往认识的拉缇。她原本高大的身躯更加伟岸，充满了力量之美，银灰色的皮肤毫无瑕疵。她脸上挂着淡然而自信的笑容坐在最中心的王座上，王座下面跪着一个佝偻的身影。

　　“拉缇？”霍珀试探性地问。坎比翁矜持地点点头，站起来张开双手和双翼，向欲魔展示自己雄伟而可怖的全貌。

　　虽然她还是拉缇，但是她的气势和力量只能让霍珀联想到一个魔鬼——夜之女莉莉斯。无论是俾睨众生的自信表情，还是富含侵略性，扑面而来的魅力，都让霍珀感到汹涌而来的窒息感，仿佛下一秒自己也要诚心匍匐在她的脚下。

　　为了减轻压力，霍珀转头看向她脚边那个身影，却发现那是千年肠教授。

　　“你把她抓住了？”霍珀讶异地问，一时间都顾不上抵抗越来越强的精神压力。

　　王座上的拉缇哈哈大笑，仿佛霍珀问了个什么愚蠢问题。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向欲魔展示那条由羽毛和蛇皮编织的腰带，上面的每颗细碎珠宝都似乎折射出一种不同的颜色。

　　“我可爱又可笑的好霍珀，你这是什么话”她用一种仿佛教小魔鬼应该怎么吞吃灵魂的口气说“你可以怀疑我的实力，可是你不应该怀疑这条腰带的力量。”

　　“不信的话，我可以展示给你看哦”她带着那种轻蔑地笑转向跪在地上的鬼婆，丰唇轻启“自戕吧。”

　　就霍珀的魔法常识而言，精神控制类魔法也是有极限的，越违背生物的基础本能的命令就越容易被抵抗，这个道理已经在无数个世纪里被各路惑控大师和高阶欲魔反复验证过了。而求生欲则是几乎所有生物最底层最深刻的本能，导致绝大多数精神控制魔法只要直接下达伤害自己的命令就必然会导致脱控。

　　可世间总有例外，而霍珀今天就见到了一个。跪着的鬼婆一声不吭，掏出随身的小刀捅入自己的喉咙，过了许久身体才软倒下去，她的脸上全程都挂着一种暖洋洋的幸福微笑。

　　鬼婆的身体倒下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撞成了一团碎冰。

　　“拟像术！”拉缇尖叫道。霍珀敛起翅膀，一只手摸上了背后的长弓。

　　仿佛是对拉缇尖叫的回应，一只巨大的半透明骨爪从王座上升起，把她困在小小的牢笼里。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想到对付我的办法吗？小蓝冠鸦”鬼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让人无法辨别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觉得你把我骗过来，你们两个能靠这条破腰带就能制服我？”

　　不，我可不是拉缇那么头脑简单的魔鬼啊。霍珀想到。

　　她不知道鬼婆身处何方，但是她知道她就在这间屋子。梦境傀儡和拟像术各有各的缺点，鬼婆的多疑比魔鬼更甚，除了她们自己本身什么都不会相信。要进入一个保护严密的宝库，自然是鬼婆亲自来更稳妥。

　　这也给了霍珀一个机会，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施法者固然是可怕的，而一个在她自己地盘的施法者更是可怕十倍。

　　欲魔高举着自己的金吊坠。一束她曾经见过的碧绿的光线带着终结一切的气势射向拉缇。

　　鬼婆没有费心去阻拦这个法术，即使毁坏掉了笼子，她也有其他的办法。

　　而霍珀赌的就是她的自视甚高，光线没有命中笼子，而是击中了下方的石柱，把整个石柱抹去了三分之一，拉缇也得以从下方脱困。

　　“小蓝冠鸦，你开始让我无聊了”鬼婆的声音依旧从四处响起，只是带上了轻蔑“我要去找我最心仪的那只小小鸟了，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我会替你把门关好的。”

　　一连串尖锐的爆鸣声打断了她的嘲弄，整个密室开始隆隆作响，四周的墙壁和头顶的天花板就像点燃的纸张一样完全消失了，地板和石柱漂浮在无垠的纯黑中。

　　“这一次，是我替您把门关好了，教授。”欲魔随便挑了个方向鞠躬，回敬道。

　　完全如霍珀猜想，或许碧冠教授他们会弱化掉藏宝室的防护，让拉缇和幕后黑手能更容易入瓮。但为了陷阱的真实性，他们大概率是不会把所有防护都关掉的，而最不可能关掉的就是藏宝室的自我保护机制——这也就是霍珀摧毁石柱的目的。

　　作者的话：　　明天出门，今天提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