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灯神
守门人眯着眼睛看了好一阵子，然后双眼瞪大，顾不上手中的弓箭，转头大喊，声音尖锐得都快劈叉了：“治安官！快过来，赶车家的出事了。”
和上次一样，名为李维的治安官打开了大门，不过这次他没有急着检测三人的体温，剑也半出鞘。
一看到熟人，两名男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引得治安官好一阵安抚，才从他们断断续续的抽噎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最终，他叹了口气，摸了摸两个男孩的脸，让兰斯洛特把他们带到自己家去。
“向您奉上我的敬意和感谢，女士”治安官右手碰了碰眉毛，行了个简单的礼，郑重其实道“如果不是您施以援手，这两个孩子恐怕就要步他们父亲的后尘了。”
霍珀得体地回礼，然后和治安官一起走进了镇子。
“对了，治安官先生”霍珀简单起了个话头“我们前一阵子和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男人同行了一段，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安全到达金发镇了？”
治安官拉紧缰绳放慢速度，皱眉回忆了一阵，然后说：“不，女士。我不认为我见过这样的旅行者。或许您的同伴是在其他人值班的时候进入村子的。”
“不过，您可以问问‘皓齿’旅店的老板。外乡人一般都在他那里投宿。”
告别了治安官后，他们又再次来到了皓齿旅店。因为这次到的比较早，霍珀还可以听见晚饭时间里面的喧闹声。
门被推开后，酒店老板果然像上次一样迎了上来，只是看到霍珀染血的盔甲后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热情地推荐起了自己的招牌菜。
他们甚至坐在了上次坐的同一张桌子上。而就如霍珀所料，这次，周边的桌子上并没有一位大胡子的旅客。
“你在找那个尤格罗斯魔？”莱特宁发现了霍珀的异常“还想再杀他一次？”
“不，我是在验证我的猜想。”
“什么想法？”
“自从丹·布朗跟我说了突发的死亡情况后，我就一直觉得有某种玄妙的联系。直到今天，看到那两个小孩和那个小偷，我才把这两件事关联起来。”
“哪两件事？我没听懂”莱特宁困惑道，看兹斯的表情，他也没听懂。
霍珀叹了口气道：“想想吧，数量。外来者和死者的数量是相等的。”
“我们到的那天并不知道，但是后来了解到，当时死了一家三口。丹·布朗和欧哈到了修道院不久，就死了两个人。而在我们到之前，有个小偷死了。今天你们也看到了那具尸体。我猜他应该对应了尤格罗斯魔。”
“等一下，我有点乱”莱特宁掰着手指比比划划的，似乎完全被搞晕了“不对啊，按你的说法，一家三口对应我们的话，那就应该只剩下一个孩子而不是两个啊？”
第二百三十一章 推演
“因为你没认真思考，亲爱的莱特宁。”霍珀给自己倒了杯水，其实她也是花了相当多脑筋才对应上的“我们这次遇见车斗的时候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上次那里只有翻倒的车，这次有个大灰狼在吃小孩。”莱特宁答道，没有明白霍珀的提示。
“狼人！狼人！”霍珀曲起手指，用指节狠狠敲了他额头一下“你都注意到有个狼人了，还注意不到狼人死了吗？”
“等等！”莱特宁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躲避着霍珀的虐待“你不是说死者是对应的吗？按这么算那也应该死的是小孩啊。”
“我说的是数量，数量！”霍珀趁他不注意，又给了他一下“狼人代替孩子死了，所以数量就对上。我猜，我也只能猜。出于某些原因，这个位面可容纳的力量是有限的，它只能包含一定程度的灵魂，以至于每当有外来者的加入，就会有本地人死去。”
“所以您才会一直关注大胡子是否在这里”兹斯恍然大悟道“小偷，狼人和父亲，正好对应上我们三个。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那要怎么解释洗衣妇的死呢？”莱特宁有些不服气。“还有术士说的死掉的科比里奥，两个雇农和公主的奶妈。足足七次死亡，算上欧哈和丹，也就还有五个位置。”
“洗衣妇和奶妈我还需要进一步的信息，等我今天和术士沟通了应该就能够知道了”霍珀盯着烛火若有所思道“雇农和科比里奥的数目是可以解释的。”
“你有没有注意到那只站在丹头巾上的乌鸦？从神态上，应该就是我们见过的欣快小魔鬼。别看它不起眼，它也需要计算进去。”
莱特宁面色凝重，他没有完全被说服，但目前霍珀的解释没有什么漏洞。
“等一下，女士”兹斯已经开始适应兵营外的身份，愿意主动提出问题了“您刚刚是说，今天要和丹·布朗沟通。可是我们进不去修道院啊？您想夜访修道院。”
“并不是”霍珀换了个姿势，动作引起盔甲咔咔作响“今晚有一个绝佳的机会见到两位大师。不过，我在等信使。”
“信使？”
霍珀坐直身体道：“信使来了。”
旅馆的门被推开了，所有人一齐转过头去看访客是谁。
大门当得一声被推开，冷风涌进温暖的室内。一颗圆圆的脑袋探进旅店，守门人兰斯洛特拖着过大的靴子和沉重的脚步走了进来，直接坐在火炉边。
“兰斯洛特！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罗尼和女招待赶紧从座位上起身，把靠近炉火的位置让给他。
卫兵兰斯洛特嘟囔着道了声谢，一屁股坐在火炉旁边，伸直双腿，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正如霍珀经历过的，兰斯洛特像上次一样接过女招待的酒，开始向旅店的顾客们讲述洗衣妇的死亡。
等他讲完后，霍珀不失时机地插嘴道：“天啊，这真是太悲惨了。多亏了有你们这样英勇的战士，不然要是让那些可怜的女人在野地里躺一晚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没准遗体也会被野狼拖走，无法安息。”
得到奉承（尤其是一位漂亮小姐的奉承）的少年骄傲地挺起了胸膛，答复道：“不是我吹牛，亲爱的。您在金发镇保卫者的手中是绝对安全的。不过您也不用太担心，那些可怜的洗衣妇的遗体全都被安置在镇子南边那个旧仓库里了，我们很快就会为她们举行一个简单庄重的葬礼的。”
“那可太好了”女士的语调充满了欣慰，她的眼睛在烛光下甚至透露出迷幻的蓝绿色，让年轻的哨兵不自觉看得有些痴了。“修道院的大师们也在那里吗？”
“大师们说需要尽快为她们清洁和祷告，估计得忙到天明了。”
“啊”女士小小的惊呼，用手捂住了嘴“那可真的太辛苦了。”
随即，在兰斯洛特尚未过来之际，这位女士就风风火火地站了起来，要求老板罗尼给她准备一瓶温好的酒，一篮子馅饼和香肠，最好还有几个烤苹果。她一定要去探视一下为了灵魂的安息而辛劳的大师们。
罗尼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女性和她沾满血迹的胸甲以及她两个随从，把夜晚应当注意安全的劝告给咽了下去，默默地让厨师去准备了。
霍珀计算了人心，设计了体面的理由，唯一没料到的是自己的人类躯体的脆弱程度。在寒冷的夜晚，顺着兰斯洛特告知的方向走了没多久，霍珀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冻透了。
等兹斯终于敲响仓库大门时，霍珀的手脚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
来开门的是欧哈，他拉开门，跳跃的火光投射在女人青白的脸上。
“霍珀女士？！快请进来。”他赶紧把门打开，让三人进来。
三具尸体直挺挺地摆在仓库正中间的地板上，用芦苇席子遮住了面容。两个临时准备的火盆就放在尸体旁边，既用作照明，也提供保暖。丹·布朗正坐在一袋麦子上打盹，看到霍珀一行进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他怀疑地问道，接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术士压低声音——即使仓库里面只有三具尸体算陌生人，严肃地说道：“你们也是时光倒流回来的？”
“时光倒流？”霍珀径直走到火盆旁烤着手，侧头问道“你已经确定了我们是重新经历而不是别的原因了吗？比如说记忆编造什么的？”
术士笑了，眼角的深粉色纹身在摇曳的火光下看上去就像是血红色。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道。
“欲魔小姐，术士们施法靠的不是公式而是灵感的迸发，或许不如法师那样死读书，知识渊博。但论魔法的细微感知能力和直觉，我们可比书呆子们强得多。”
“哦？那就是说你觉得这个效果是魔法而不是别的原因引起的咯？”
霍珀敏锐地抓住了他话语中的隐藏意思。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戏剧
术士的笑容更深，也更虚假了。他摇摇头道：“大可不必套我的话，小姐。我们好歹也算是一起旅行过，总还是可以互相交流信息的。”
欲魔也笑了，她点点头，从善如流道：“那是自然，大师。不过我们可以先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毕竟这是目前最大的疑团之一，不是么？”
丹倒是没有继续坚持，他直接回答了霍珀的问题：“关于你的疑问，我可以解答。记忆编织当然是可能造成目前的情况的，但是记忆编织有一个不成文的铁律‘编造历史而非编造未来’。因为未来的不可控因素太多，没有哪个施法者可以保证自己编织的东西可以和未来发生的事就能对上。事实上，我们这次就遇到了，上次发现尸体的是猎人，这次发现尸体的是个孩子。”
“也不太可能是梦境或者预知”术士接着分析道“这两者的共通点是，它们的细节会迅速流逝。你晚上做的梦，到吃早饭的时候就什么都记不清了。你预知的片段，会随着时间流逝迅速淡化，直到命定之时到来才会突然想起。而我现在还能回想起亲王的舞会上吃了什么。”
莱特宁和兹斯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认同了这个看法。只有霍珀摇了摇手指，道：“我有一点不同的意见。”
“哦？”术士听到自己的推测被反驳也没有生气，反而表现的十分感兴趣。
烤了一会火后，霍珀冻僵的身体暖和起来。对于几乎不会被气温影响的魔鬼来说，这还真是较为新奇的体验。她没有马上回答术士的问题，而是先将火盆边的位置让给了兹斯。
虽然士兵没有抱怨，但他被冻得通红的上半身和略显僵硬的动作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
霍珀从他的臂弯处取下篮子，掀开上面盖着的布看了看。兹斯的手非常稳，里面的食物虽然已经凉透了，但没有损坏一点。
女士高兴地从里面拿出一小瓶葡萄酒，先给两名施法者随身带的水囊里加了一些（实在是没有其他容器了）。然后，她自己干脆对着瓶嘴喝了一口，感到冰凉的酒液化作温暖的气息散布全身，最后才开口：
“我认为，这不是时间倒流，而是重置。”
术士的表情现在变得和莱特宁一样困惑了，他一边小口抿着兑酒的水，边示意霍珀继续解释。
“如果说是时间倒流，那么，所有人都会保留记忆。但是，我们今天遇见的所有村民，都像第一次遇见我们一样。所以，就我推测，保留了记忆的只有我们。”
“而我们之间的共同点，也是和村民最大的不同点，那就是我们都是外来者。所以。我认为，这个位面被某种力量控制了——很有可能是就是位面意志本身。在这股力量的操纵下不断的循环和重置。外来者没有被位面同化，所以保留了记忆。”
霍珀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兹斯一脸迷惑，而莱特宁虽然频频点头，但看上去只是在装听懂了。她叹了口气，想了想，举了个例子。
“你们有没有看过戏剧？一个戏剧，演员是可以更换的，但是剧本是不会变的。演员可以稍微改变自己的台词，表演形式或者服装样式，但剧情主线大体上都如出一辙。”
丹·布朗倒吸一口凉气：“我不愿意承认这个恐怖的猜想。但我恐怕你的想法才是对的，我们就站在位面力量的舞台上，尽心扮演着他们的角色。”
“所以，这就是他们把欧哈认作科比里奥的弟子的原因。我原以为是因为容貌上的相似或者他们没有见过这位弟子的。”
“等一下，如果你的说法是正确的。”莱特宁挠挠脑袋，指了指桌子上三具被盖住的身体，道“这也就意味着，还有其他人进入了这个位面。不然这三具尸体就不好解释了。可是，镇子已经被封闭了，哪来的外来者？”
此时霍珀已经绕过尸体走到桌子旁边，那里放着一本黑皮经书，看起来欧哈做戏的准备还挺全面的，估计他还正经念诵了一段经文。
在经书旁边，放着一张草稿，上面写着三位洗衣妇的基本信息。从匆忙的字迹来看，写字条的人挺仓促的，上面有好几个拼写错误。不过霍珀还是从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如果我没猜错，这份名单应该是镇上的人写给您的，方便您这位远来的大师能够流畅地念诵她们的名字进行祷告。”
霍珀冲欧哈晃了晃字条，得到络腮胡邪术师的肯定回应。
“看看这三个名字吧。梅特里斯、迪奥鲁姆和诺沃拉尔”霍珀把名字逐一读出来“穷苦的洗衣妇，用得上如此繁复的名字吗？而且，你们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莱特宁阴沉着脸说：“那三个所谓的‘仙女教母’。她们的名字就是在这三个名字中截取出来的。”
“我想，更准确的说法是，这三位洗衣妇就是原来的‘仙女教母’”术士接过字条仔细地阅读着“外来者承担了仙女教母的职责，所以她们就死了。”
“可是，外来者怎么知道应该要扮演‘仙女教母’的？”兹斯身体暖和过来了，他舒服的呻吟一声，活动着臂膀，脑子也跟上了霍珀的思路。
“既然欧哈大师被认作科比里奥的弟子，而且他还扮演的不错。那其他人能扮演仙女教母也不值得大惊小怪。就如同我刚刚所说的，如果认为这是一个剧本的话，它的作者自然是不会让笔下的角色脱离自己的控制的。”
“按您的描述，位面意志简直就像神一样。”兹斯皱起了眉，担忧道“我们要怎么才能战胜这样的敌人呢？”
“战胜？我想不出要怎么对抗一整个位面。”霍珀被战士的思维给逗乐了，她冲兹斯摇摇手指道“不，我们不需要要战胜它。演员和剧作家是对立关系吗？我不这么觉得，作为一个好演员，我们需要的是，演好戏剧，然后拿走自己的片酬。”
第二百三十三章 迷雾位面
一阵穿堂风从没有封死的窗户中吹入，让仓库里的人纷纷打起了寒颤，也让他们从各自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我没有搞懂，女士”兹斯脸带惭愧“既然我们无法战胜一个位面，那要怎么来演这出戏呢？又要怎么拿到报酬呢？”
霍珀暗道不好。她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两个施法者并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和兹斯的对话透露了部分信息。一个专业的欲魔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不过兹斯这话倒是个很好的引子，可以让她把事情引导到自己想知道的事上。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对位面了解的不够深刻”霍珀笑意吟吟地看向欧哈“不过，我相信，欧哈大师在位面方向的研究一定十分的...”
“深入。”
不苟言笑的欧哈耳朵动了动，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了一下。霍珀一直觉得，不管是言谈举止还是行事作风，欧哈像个修道士或者武僧多过一名邪术师。
大多数邪术师因为签订的契约，很少制定长期计划。他们通常用过度放纵乃至自毁性的及时行乐来掩盖心灵的空虚和惶恐。
但是欧哈大师从来都规行矩步，沉默寡言。他扮演一个修士的弟子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嘛。”霍珀略带得意地想“只要他是凡人，喜欢听恭维的心就不会有变化。毕竟快乐的情绪也是可以定价的。”
“我们上次谈论过位面的问题，不过被仙女教母的登场打断了”欧哈捋了捋八字胡的尖尖，在火盆黯淡的光芒下，几乎已经看不出唇裂了。
“迷雾深深，隐秘力在等待；迷雾丛丛，黑暗诸君心慌慌；迷雾消隐，诸界皆不见。”欧哈哼着一支不成调的童谣，然后说“研究位面的学者，尤其是研究位面通道和次位面的学者都听过这首童谣。有许多学者认为，这首童谣中的隐秘力就是恐惧半位面统治者，至于它的外形，目的乃至它是否真的存在都存在争议。”
“整个恐惧半位面，也被称之为迷雾位面。最值得确信的一点是，它位于灵界的深处。如果把其他位面比作大陆，灵界就是隔开大陆的海洋，而迷雾位面则是离所有航路和海洋最远的那串群岛。”
“每个群岛上都是一个位面的小碎片。虽然每个群岛都很小，但没人知道具体有多少个群岛。而每一座群岛上都在上演着一出戏剧，而戏剧的内容都是凄惨的死亡，悲苦的离别或者无望的失去。”
“没有学者知道为什么所谓的‘隐秘力’会收集这些悲惨的故事。也没有任何迷雾位面的原住民会接受自己是被隐秘力拖入灵界的说法，我不建议你们去找镇子上的人聊这个，他们只会把你们当做信了诡异宗教的疯子。”
“不过，关于这些故事，至少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都有一个主角，主角的悲惨和痛苦是构成这个故事的基础。我学到的知识是，这位被称作‘黑暗领主’的主角，就是岛屿的囚犯。从古至今，从迷雾位面逃出去的旅行者数量有多少，从来没人记录过。但从这里逃出去主角，只有寥寥可数的数人，而他们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传奇人物。”
欧哈大师说到这里就停止了。
“我想，接下来的就是付费内容了吧？”霍珀道。“最关键的信息最值钱。我明白。”
丹·布朗咧开嘴笑了，这次的笑容倒是带了几分真心实意。他把手伸进霍珀带过来的篮子，等抽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块原本应该已经凉透了，但现在却正在散发着迷人香气的无花果馅饼。
术士咬了一大口，被烫的不断哈气，废了好大劲才咽下去，眼泪都出来了。
“看！”他把烫红的手指给霍珀看“人类的躯体就是如此的脆弱，一块馅饼都足以让我受伤。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脆弱的躯体，可是你们，是否能够习惯这样的躯体呢？”
“什么意思？”莱特宁不忿地问道“有话直说。”
“他的意思是，在这个位面，至少在这座群岛上，我们和他一样脆弱。”霍珀冷冷地说，她不喜欢别人威胁，但目前术士说的至少没错。“一把刀子可以了结他的性命。自然一个咒语也能把我的头拧下来。”
“因此”术士接过欲魔的话头“我希望我们保持最基础的战略互信，至少不要背后捅刀子。”
“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这和我的目的并不冲突。也正是如此，我们才有合作的基础。”
“你知道我们的目的？”莱特宁狐疑地问“那不可能，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上一篇：在战锤刚无敌就要被迫死亡？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