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11章

想明白这点，四季便挥散了手中的火焰。

接下来还有一个需要确认的东西，那是从传承记忆中得到的知识。

闭上眼睛，平心静气，四季开始深度禅定，尝试让自己更加深入自己的灵魂深处。将意志引向心灵深处，不断地下沉、下沉，躁动的身体慢慢平静，五感渐渐失去，四季现在的心灵前所未有地宁静。

不知多久之后，仿佛云开见月明般，四季睁开眼时，他正站在一个一望无际的湖上。之所以用“湖”，是因为这里静谧得不像是海，无浪无涛，光滑似镜。光滑的湖面正倒映着他的影像。

“这就是传承记忆中所说的‘灵魂之海’了吧……”

灵魂之海，已经是真真正正的深入了他的心灵，深入了他的本质。

四季低头看向湖底，明亮的湖面下，明灭不定的景象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出现。那是四季的记忆，开心的、悲伤的、愤怒的、上一世的、这一世的，林林总总，共同构成了“四季”这个人格的一部分……

更深层次的景象，那是前前世之前的记忆与痕迹，但四季却无法看到，一道无形的天堑将之分开。四季知道，那是被曾经的“自己”所分割的断层，记忆、因果甚至连灵魂本质都被彻底分开了，连曾经类似起源的『空间』如今都成了他的灵魂天赋。

抬头看去，一条似龙似蛇的生物，带着绮丽的美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如太阳般照亮整个灵魂之海，身体优雅地盘旋，以“∞”的形态，头部咬住自己的尾巴，在这天空中不知疲倦地飞行。

正是四季这辈子最本质的体现——虚空衔尾蛇。

右手抬起，遮住虚空衔尾蛇发出光芒，四季微笑道：“以后请多指教咯，衔尾蛇……”

——只是，诗音好像没和四季提及衔尾蛇要如何变强？

第十五章 时计塔

英国，伦敦，时计塔。

这里是魔术协会的本部以及发祥之地，名副其实的现代魔术世界中心，魔术师们的大本营，是一个势力范围遍布整个西欧，影响力辐射全世界的庞然大物。

作为一个有着两千年历史的势力，可以想象漫长时间所累积的神秘和底蕴会是何等地惊人，恐怕连传世宝具和幻想种素材一类的珍贵物品都不在少数，至于根基的魔道知识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时计塔的名字据说和伦敦的大本钟有关，但真正的时计塔据点却是在大英博物馆内部，至于作为本部的地方更是在伦敦郊外的一个小镇。

伦敦希斯罗机场，从日本的航班中走出两个引人注目的身影。

一个是身材高大富有压迫感的中年男子，有些杂乱的头发，绷着脸色，散发着沉闷而严肃的氛围，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色调的衣服中，更是显得生人勿进。另一个则是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俊秀男孩，精致的五官，特别是黑珍珠般眼眸，灵性十足，白皙的皮肤，加上说不出的神秘气质，让人忍不住称赞一句“美少年”。

两人自然是荒耶宗莲和浅神四季了。

在四季粗略地了解并适应了自己起源觉醒的力量后，按照原本计划好的行程，荒耶宗莲带着他来到这个魔术师们的大本营。

在这里，荒耶宗莲的目的是人偶技术，他从先代僧侣继承的人偶技术已经进无可进了，准备在这座魔道之城内学习全新体系的人偶技术，以用于达到根源的手段。

至于四季自己倒是没有特别的打算，不过并不急，他还需要先学习作为必需功课的全体基础，之后再选择院系。

感受着周围不少直接甚至有些赤裸的目光，四季微微皱眉。虽然身体正在蜕变为幻想种，而且具备了一些神奇的能力，不过他可不记得自己的能力中有着“魅惑”这一能力。

人来人往的机场中，不少人被四季所吸引，驻足不前，大胆一点的女性已经上前和四季搭讪了。

四季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美女搭讪的一天，不过，后面那个大叔算什么事啊……

体内无时无刻运转的衔尾蛇之力随着四季的意念，汇聚、编制、呈现，一道悄无声息的魔力波动扩散开来。随后，围观、搭讪的人神情一呆，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急匆匆地走了。

很快，四季两人周围的人群便消散一空。

看到这个效果，四季满意地点点头，能够无咒施放魔术，说明他对衔尾蛇之力的掌握几乎可以说是如臂使指——并非四季天资聪慧，而是这份力量温顺得像猫咪一样。

至于魔术则是四季以前就学会的群体暗示，不过由于没有魔力一直没机会尝试，至于用灵力替代，效果只能说差强人意。

“不错！”荒耶宗莲看着四季施展魔术后点了点头称赞道：“你果然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荒耶宗莲在魔术师的才能上满是漏洞，这一点倒是和四季截然不同，所以在这魔术这方面，他并没有太多东西教给四季，倒是他收藏的资料与知识，对四季的作用很大。

四季耸耸肩，在方面他有着强大的信心，环视一周之后，问道：“老师，我们现在直接去时计塔？还是说有人来接送？”

对于有着天之启示的四季来说，从来就没有过迷路这种事情。不过如果目的地是时计塔大本营的话，也许会有些麻烦，不是路线上，而是出入上的问题。

“会有人来接我们去时计塔。”

“这样啊……”四季闭上眼睛，放开感知查看了一下，然后重新睁开眼睛：“在机场和周围近两千米范围内的魔术师有五个，不愧是魔术师们的大本营。不过好像没有等我们的人，都在机场内部准备离开。”

荒耶宗莲看了一眼，告诫道：“在时计塔的时候不要太多地表现出特异性，引来那些研究疯子会很麻烦的。”

魔术师某种程度上说都是偏执的精神病，这一点四季已经在过去几年中切身地体会到了，为了达到目的誓不罢休。对于自己的特殊性，四季相当了解，一旦被人知道，的确会带来不少的困扰。

荒耶宗莲讨厌没必要的麻烦，所以四季了然地点点头回答道：“我明白的！”

随后，两人陷入了沉默。

这就是师徒相处时的常态，荒耶宗莲沉默寡言，四季自然不会浪费时间花心思找话题，这是没有必要的事情，因为荒耶宗莲完全不在意这些。倒是四季的另一位老师浅神浩司蛮喜欢聊天讲故事的，在他那里四季听到蛮多的逸闻趣事。

等了大概半个多钟，靠着墙闭目思索一个魔术知识的四季睁开了眼睛，他感知到了一个魔术师正在向他们靠近，看样子应该就是所谓接待人了。不过，迟到了这么久，真是让人不愉。

“抱歉，两位，我来晚了。”

一个就男性来讲相当尖锐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四季转过头一看，在楼梯上站着站着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白人青年，留着类似姬发式的长发，穿着笔挺的西装裤，马甲外套着鲜红的长大衣，头上戴着英国传统的绅士高帽，左手拄着一把绅士杖，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英国古典绅士在街上阔步而行的样子。

“荒耶先生，你好！在下是柯尼勒斯·阿鲁巴！来自修本海姆修道院，目前在时计塔今天接到老师的嘱咐，接你和你的弟子到我们的院系去。”阿鲁巴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自己的帽子鞠躬示意：“不过由于在下沉迷于魔术实验，迟到了这么久，耽搁了两位如此长的时间，实在抱歉！”

荒耶宗莲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倒是一旁的四季打量了他几眼，觉得有些眼熟，等到他自我介绍后才恍然，这不就是空之境界中登场的红色魔术师嘛，四季对他最大的印象就是不断撩拨橙子，还叫出了“伤痛之赤”的禁句，作死无极限，结果被橙子的使魔一口吞了。

现在看来，虽然迟到了，不过还算有礼有节。

1、时计塔，或者时钟塔都是指同一个势力，魔术协会本部，只是翻译的问题。

第十六章 全体基础

半个钟头后，四季默默地把之前认为阿鲁巴有礼有节，颇具绅士风度的想法吞了回去。并非是阿鲁巴态度突变，行为变得恶劣起来，准确地说，从机场到时计塔，这位阿鲁巴先生对荒耶宗莲和四季两人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

然而，他的礼节是对特定人群的，准确地说是身份高贵者抑或实力强大者。从阿鲁巴的某些行为可以看出他对普通人以及低位魔术师的傲慢。不过，倚强凌弱，倒是天经地义的事，这是常态。

大概是作为荒耶宗莲弟子顺带的关系，阿鲁巴对四季勉强算得上是礼貌，不过看得出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就是了。

左右不过是一个路人魔术师，对他的想法四季也不在意，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在即将到达的时计塔上。

按照四季之前接触到的情报，魔术协会把神秘学分为十二个领域，并由历史悠久的十二个君主管理各自的院系。

在十二个领域中，以堪称必需的全体基础作为Ⅰ，继而分别是个体基础(Ⅱ)、降灵(Ⅲ)、矿石(Ⅳ)、动物(Ⅴ)、传承(Ⅵ)、植物(Ⅶ)、天体(Ⅷ)、创造(Ⅸ)、诅咒(Ⅹ)、考古学(Ⅺ)、现代魔术论(Ⅻ)，是决定魔术师生存形式的研究方针。

一般来说，大部分的魔术师都是学习全体基础大约五年，然后按常规来说会进入各自家族继承下来的院系。毕竟有着家族魔术刻印的传承，学习相应的魔道知识自然是得心应手，学有所成之后魔术师会在这领域进行更深入艰涩的研究，并保存在魔术刻印之中，以求某天自己的后代子孙能抵达『根源』。

除非出现意外，否则家族继承人很少会更改院系的。以远坂家为例，祖上师承第二魔法使宝石翁，家传的魔术为宝石魔术，所以倘若有成员到时计塔进修，一般都会就读矿石院系。所以说，世代传承的魔术刻印既是魔术师们在魔道上的强大助力，某种程度上，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四季的身份毫无疑问是第一代的魔术师。时计塔偶尔也会出现类似四季这样的求知者，在某些契机下接触魔术，并拥有魔术师的资质。当然，在血统论至上的时计塔少不了被歧视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