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12章

甚至乎，要不是二十世纪初现代魔术科的成立，给予了新世代机会，“时计塔的大门仅为积累了五个世代的家系打开”这条潜规则依旧会将不少的年轻家族拒之门外。

在午后耀眼的阳光下，一行三人终于抵达了时计塔。

时计塔这个都市根据每一个院系、部门，城镇的建筑都会各有不同。

其他的院系四季并不清楚，不过创造院系所在的地盘，由外而内，建筑风格从现代的高楼大厦有序地过渡到中世纪的拜占庭建筑、哥特式建筑。不论是现代风或者古典风，明显都出自大师手笔。据阿鲁巴介绍，这些都是历代创造院系成名魔术师留下的作品。

最终四季也没见到创造院系的君主伊诺莱·巴鲁叶雷塔·阿托洛霍姆，就被赶到了全体基础院系——初代魔术师果然不受待见。

这也并非没有道理。没有持久稳定的魔术传承和专有的魔术刻印，传承不到两三代，连魔术回路都无法流传下来，自然，这个魔道家族的传承就断了，连暴发户都谈不上。

‘全体基础啊……’

四季看着眼前称得上是最大院系的地盘，挠了挠头。

说实在话，对于普通魔术师全体基础中需要学习的魔术全体的共通常识、类感魔术和感染魔术、地脉、大源学等学科，四季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甚至某些科目，比如说大源学已经相当熟悉，所以他要考虑的反而是之后的进修的院系。

‘个人基础倒是蛮不错的，不过是巴瑟梅罗的地盘，那群偏执狂，暂时待定；降灵科是索非亚莉家族的地盘，和阿其波卢德家联姻？说起来神童肯尼斯之名好像开始流传了；要不干脆去创造科找荒耶老师，省的以后碰见橙子会矮一辈？’

一个东亚外貌的俊美少年孤零零走在全体基础院系的城镇颇为引人注目。无视周围打量的目光，四季思维发散，随意地走在砖块和石头筑造的街道上。

型月世界的魔术真切地说，对于四季更像是屯实基础，因为这个世界的大部分魔术步骤都必须经过魔术基盘的反馈，换而言之，去到其他世界，能否奏效、产生的效果如何就只有天知道了，想想看，使用火焰魔术对敌时，结果还没伤到敌人就先把自己给烤了，画面简直太美……

不过这个世界的魔术理论和思想严密而周全，相当适合作为魔道理论基础。在四季看来，整日埋头于自己手头研究的魔术师们，更像是研究者，而非战斗人员，虽然这些研究者疯起来破坏性十足就是了。

慢悠悠四季终于来到了报名处。提交资料报名时不出意外地遭到了诘难。毕竟初代魔术师加上来自极东之地这个“乡下地方”，被西欧这些根正苗红的魔术师瞧不起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说我讨厌麻烦……”四季无奈地耸耸肩，看了一眼身前身穿宽大的魔术师黑袍，正低头惬意喝咖啡的白发白胡子的老年魔术师，他嘴角的笑意不加掩饰地昭示自己的恶意，“真是的，我可是一个好人来着！尊敬老人可是好品德，但是对于老顽固来说……”

放开束缚的气势，一种来自高等级生命的自然灵魂威压作用在眼前的魔术师身上。

“咔嚓！”

咖啡杯摔破落地，溅起的咖啡不少散落在魔术师的鞋子上。这是灵魂层次的威压，无形的气势如锋芒在背，甚至让他有想对眼前少年顶礼膜拜的冲动。

四季收回威压，笑眯眯地问道：“那么，塞拉斯.韦斯利爵士，请问，我的资料是否齐全，能否进入院系了呢？”

塞拉斯掏出手帕擦着冷汗：“当、当然……”

“Very .good！”

1985年春，浅神四季进入时计塔全体基础科研修。

1、关于最近的更新十分抱歉！新书期断更影响很不好，然而我也没办法，现实中麻烦事让我烦的快要怀疑人生了……

2、所长的老家就是天体科，不过这个时间段，所长还没出生。据说迦勒底的设立虽然由各国出资，不过土豪的阿尼姆斯菲亚家也就是所长家出了七成。

第十七章 肯主任

四季行走在充满欧式古典元素的过道上，在拱形门洞及绮丽雕花的营造装饰下，整个空间充满了雍容华美的典雅风情。

这里是现代魔术科的教学楼。

魔术、魔道的追究自古以来就伴随着金钱花费，假如不是拥有财富的人就连穿过魔术师的大门也做不到。不过在二十世纪初，这个问题多少得到了缓和。那是因为现代魔术作为第十二个学科得到了承认。

虽然这个院系的出现不过短短百年的时间，相对于其他动辄千年的院系，像是稚嫩的幼童。不过也正是得益于这份年轻，整个院系的氛围显得生机勃勃，富有活力。

同理，由于是年轻，现代魔术科的底蕴是最薄弱，雪上加霜的是，“追溯回去也顶多只有一世纪程度”的新世代和“拥有十世纪以上历史”的名门魔术师们之间的冲突是多么严重，这不用说也知道。

四季一路走来，步行或者驻足谈话的魔术师们纷纷行以注目礼，不时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这些有着不同发色、肤色，操持着不同口音的魔术师，眼中流露着复杂的情绪，有崇拜、有尊敬、有嫉妒，不一而足。

距离四季进入时计塔已经过去了三年多的时间了，在此期间，四季可以说搞了个大新闻。

在花费了半年的时间学完了全体基础科目后，不经意间引发一阵小小震动的四季在不少人惊讶的眼光中，放弃了个体基础院系和创造院系抛出的橄榄枝，出人意料地选择了颇有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现代魔术科。

现代魔术是将近百年产生的魔术汇集起来，广泛而浅显地，作为更加一般性的魔术，以“便于使用”为目的的院系。不需要君主们作后盾也不需要他们的承认，自由地谈论和评价魔术，对待现代科技的态度也更加亲和，甚至利用网络做魔术交流，简直就是顺应现代社会的新世代们的领域。

换而言之，四季作为初代魔术师的身份进入现代魔术科倒也是相当合适的一件事。事实上，四季选择现代魔术科并非为了凸显自己的特殊，而是更看重这一院系相对开放自由的风气以及血统论的天然绝缘体。

四季是受够了时计塔这见鬼的家世论与血统论了。在刚进入全体基础那个大杂烩的院系的前两个月，由于表现出色，加上初代魔术师的身份和极东之地的出身，四季没少和别人发生冲突，被他揍过的人不在少数——简直像就像一群苍蝇在你耳边嗡嗡嗡，赶都赶不走。

路过走廊，进入一楼空旷的大厅，人群中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平时都匆匆路过大厅的魔术师们此时不约而同地停留在大厅，不少人的目光正微微带着敌意和胆怯地看着内墙边一道背着手欣赏壁画的人影。

看到老早就感知到的气息之人的身影，四季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哟，这不是时计塔的‘大神童’肯主任么……一大早地跑到你厌恶的新世代的地盘来干嘛？”

正被众人说注视的人正是是“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参战方之一，全名为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波卢德的天才魔术师。作为“创始御三家”之外的势力被“大圣杯”选中，Lancer的御主，然而由于主从不合，加上缺乏战斗经验，固守魔术师的骄傲，结果在圣杯战争中惨遭失败，和未婚妻一同命丧卫宫切嗣之手，连自己的魔术传承都没能留下，导致阿其波卢德家差点衰败下去。

“混蛋浅神，都说别叫我肯主任了！”正欣赏壁画的身影有些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冲着四季反驳道。因为眼前这个家伙，现在时计塔不少的魔术师在背后都以肯主任这个外号称呼他。

金灿灿的头发喷了发胶，梳成大背头，打理得一丝不苟，很有几分恶心帅的感觉，倒是五官端正，但头颅微微抬起，给人以俯视感，左手背在身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这是四季眼中的肯尼斯，带着自己的些许恶意的印象。

这也难怪，两人明争暗斗了不少次，各自吃过几次亏，自然不会对彼此有什么好的印象。说起来，两人发生的龌蹉的原因很可笑，起初不过是外号的问题。

四季在进入现代魔术科后，借鉴了其他世界的魔道知识，加上自己的创（nao）意（dong），研究并开发出了《简单易学的现代魔术大全》这一魔道书后，也许是词汇匮乏，也许是带着恶趣味的时计塔魔术师们就将“神童”的称号冠在四季头上。

当然，时计塔已经有了一位“神童”了，那么为了区分辨认，年纪大出名早，背景雄厚的肯尼斯便顺理成章地被称为“大神童”，而初来乍到，作为初代魔术师的四季自然就成了“小神童”了。

四季：‘真是让人不愉快的称号！‘神童’？什么见鬼的外号……’

肯尼斯：‘区区初代，有什么本事能与埃尔梅罗学派的领导者相提并论？’

延续了九代的魔术师家系——阿其波卢德家的家主，是功绩卓越的天才魔术师，和作为第一世代的初代魔术师，魔术天赋同样足以媲美时计塔世代传颂天才的四季，完全是相反的出身自然是相性不合。当然，最重要的是四季受不了肯尼斯性格高傲，用鼻孔朝人的傲慢劲。

后来更是因为理念南辕北辙，一个恪守时计塔的血统论，魔术世界的优劣是根据出身早就被决定了的；一个认为才能无分贵贱，对魔术师而言应该优先看待的不是家世而是命题——简直是相反的理念，更是有几分水火难容的意思。

“算了，懒得和你这个暴发户计较！”肯尼斯整了整衣领，恢复了一贯的严肃表情：“我是过来通知你的，之前提交的复合魔法阵理论已经通过了初审，接下来需要你进行实际演示。”

“了解了！”四季点点头，随即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种小事不需要你这位降灵科的副讲师亲自过来吧？你可不像这么好心的家伙。”

“啧，要不是我也是陪审团的一员，鬼才会踏入这个充满暴发户的场所呢！”肯尼斯对四季的疑惑嗤之以鼻，说道：“真期待你失败时的样子！”

第十八章 苍崎橙子

魔法阵的起源能够追溯到非常古老的年代。最初的魔法阵的主要职能并非用于对敌、施展魔术，而是承载着宗教仪式的功能。古时候的人认为遵循一定的规则摆出的图案，以及其中承载的文字或符文，可以使仪式的主持达成与不可知力量沟通的神秘愿望。

伴随着魔道的发展，魔法阵的理念和论调也随之变幻衍化，但始终是魔术师们手上施展魔术和构筑魔导仪式的重要媒介。一般来说，一个魔法阵只具备单一的功能性或目的性，以圣杯战争的降灵魔法阵为例，作用便是借助圣杯的力量将Servant从英灵之座上召唤出来。

复合型魔法阵，是将数种不同的魔法叠加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全新的魔法阵。这是跨越式的巨大进步，其他的方面暂且不说，仅仅在制作魔术礼装和魔术工房时，相同的面积内，复合魔法阵自然可以提供更多的选择，以发挥出更多的功能。

理所当然的，四季的这项研究成果在时计塔引发了巨大的波澜。

然而，世界是公平的，复合魔法阵需要耗费的魔法材料以及耗费的心血、脑力、魔力等等会随着叠加魔法阵的数目呈几何倍数地上升——换而言之，这是土豪级高位阶魔术师才能玩得起的烧钱烧脑游戏。

肯尼斯在通知四季之后就匆匆离开，对于这位恪守血统论的魔术师来说，遍布新世代的现代魔术科就是时计塔最不想去的地方之一，加上浅神四季这个人，连“之一”都可以去掉了。

“所以说，他究竟是来干嘛的……”四季有些疑惑地挠了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