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72章

作者:心中无/码

  “好家伙,又是一只送上门来的鬼。”苏澈心中暗想。

  不过他又转头把视线放在坐在老弱病残专座的两个女人身上,这时苏澈才看到她们身着的白色长衫像是被火烧过,带着挥之不去的烟火气,满是焦痕的皮肤从披头的长发缝隙间露出,隐约可见。

  醉酒的乘客刚闭上眼靠在座位上,汗津津的脑门挥发出浓郁的酒味,车厢里阴冷、压抑的环境让他浑身坐立难安,他猛地睁开眼,没有关注车厢里十分诡异的环境,朝着公交车驾驶员黎志文大喊,“师傅,冷气开得太足,有点冷,你关小点。”

  黎志文没回话,醉酒的乘客四下张望观察观察车厢内的装潢,他发现自己身处的车厢俨然是十年前的装饰风格,这趟车别说是空调冷气,就连嘎吱作响的风扇都没有。

  浑身烧焦伤痕的女人侧着脑袋转过来,一双纠缠着疯狂情绪的眼睛迎面而来,醉酒乘客一身的醉意登时醒了七七八八。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醉酒的乘客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苍白的脸上一道道青黑色的血管往外鼓起,焦黑的伤痕几乎把整张脸烧毁大半,女人仰着脸,烧焦歪斜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炭黑的牙齿,烫熟的肌肉纤维黏在她的嘴唇上,拉扯出一条条暗红色的肉丝。

  密密麻麻的血丝从眼底涌出,纠缠着缩小成米粒大小的瞳孔,狰狞可怖,很是吓人。

  “鬼......你是鬼!”醉酒的乘客根本压抑不住心中恐惧的情绪,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吓得面无血色。

  他转身就想跑,迎面又撞见肉山一样的小甜甜,油腻的腥风从小甜甜身体褶皱中滴落的油脂里散发而出,臭气熏天,又是一声充满绝望和恐惧的惨叫声从醉酒乘客的嘴巴里传出。

  跌跌撞撞的继续在车厢里乱撞,脚下一绊,他哐的一声栽倒的车厢地面,剧烈的疼痛让他疼的龇牙咧嘴,此时,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道谢的话方才涌入喉间,一柄寒光四溢的杀猪刀就出现在他的眼中。

  胸膛里跳动的心脏不由的一紧,咚咚狂跳,醉酒乘客心率瞬间飙到一百八,眼前一黑,刹时就在苏澈的手里晕了过去。

  提着醉酒的乘客,苏澈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吓晕过去,“心理承受能力真差,老安你照顾下他。”

  将这名醉酒的乘客丢给安东林,苏澈走到老弱病残专座的两个女人面前,握着扶手问,“你知道些什么?”

  散发焦糊气味的两个女人一直盯着苏澈,见苏澈走到她们身前,竟出离的平静下来,被血丝纠缠的瞳孔中流露的疯狂情绪稍显柔和,“你不怕我?”

  此话一出,怪谈协会的小甜甜、钱胖子和匡成齐齐转头看向她,就连正在照顾醉酒乘客的安东林也放下手头的事情,将目光转向老弱病残专座的位置。

  车厢内骤然被一种诡异的寂静氛围包裹,落针可闻,只剩下黎志文身后瘦高乘客双腿上油纸伞滴落黢黑污血的声音。

  “呃......”苏澈拎着杀猪刀,上下扫视散发焦糊气味的两个女人,“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假话?”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望过来的目光,她有些费解,自己是说错什么话了么。

  “假话就是,怕,我怕的要死,我都快被你吓死了,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苏澈的话让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大脑有些宕机,披头盖脸的长发往两边散开,将自己被烧毁布满焦黑伤痕的脸彻底露出,“你真的不怕我?”

  “我前几天在南丰镇,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教鞭,从南丰镇77号一直砍到南丰中路,来来回回的砍了半小时,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什么样奇奇怪怪的鬼我没见过?吓人?恕我直言,你还远远不够格!”苏澈摇头认真道。

  苏澈的一席话成功引起了瘦高乘客的注意,他将横放在腿上的油纸伞握在手里,挺直了身体。

  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显然想不到苏澈会用这样的话来回答她,她被烧毁的面容变得扭曲恐怖,胸口剧烈起伏,能看得出她扭曲恐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和愤怒的情绪。

  但下一秒,她又非常诡异的平静下来,脸上露出神经兮兮的笑容,散开的长发再次合拢,“你是个好人,下一站就下车,这趟车不是活人能上的,趁着它们还没上车,下去吧,现在还来得及。”

  “它们还没上车?”苏澈没留意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事实,他连声问,“你说的它们,是这辆车十年前遇害的那些乘客吗?”

  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点头,默认了苏澈的说法。

  雨越下越大,黑压压的雨幕中已经穿不进半分亮光,瓢泼的暴雨肆意的倾泻而出,街道两侧的路灯只剩下一丝微弱的亮点,仿佛风中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轰——

  乌黑的雨云中,一道惊雷闪过阴暗的天空,短暂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蜿蜒曲折的道路延伸向未知的远方,街道两侧建筑的轮廓突然清晰起来,仿佛变成了十年前的模样。

  不断有阴冷的风从车外吹拂而过,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仍在奉劝,“下一站一定要下车,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苏澈沉默了一回儿,他看着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不像在说谎,手中的杀猪刀收回腰间,坐到女人身后的座位,“你不是

  女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不该知道的,知道了对你没好处,下去吧,就当忘了这回事......”

  “那可不行,我得在这辆车上待到明天天亮呢。”苏澈的视线越过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迎上了那个紧握着油纸伞的瘦高男人。

  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有些气恼,她死死地盯着苏澈,默不作声。

  公交车开始减速,冰冷的到站提示音

  叮——

  施家庄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走好,下一站......

  车厢内昏暗的照明灯闪烁了几下,冰冷的报站声戛然而止。

  车门缓缓打开,苏澈扭头看向安东林,指着他旁边昏过去的醉酒乘客,“把他丢下去。”

  同时,公交车前门开始有乘客登车,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了苏澈的眼帘之中。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今晚来车上做个了断,仅此而已

  “快下车。”

  压抑着疯狂情绪的声音从浑身散发着焦糊气味的女人的口中传出。

  此时,戴着宽檐大盖帽,血肉模糊仿佛被车轮碾过的制服鬼从公交车前门上车,它燃烧着愤怒火焰的眼睛瞬间看到了坐在老弱病残专座的苏澈。

  像是见到了救星,制服鬼三两步走到苏澈对向的座位坐下,与苏澈传递过来的目光相互对视,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一站上车的乘客不少,在制服鬼之后,又有五名乘客上车,看到车上的乘客越来越多,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两个女人忽地收住说话的声音,掩盖在长发中的眼睛深深的凝望着苏澈。

  714路公交车再次缓缓启动,逐渐在暴雨滂沱的道路上加速,耳旁是暴雨砸在车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车厢内却出奇的安静。

  在制服鬼后上车的乘客零零散散找到座位坐下,沉闷而又死寂的氛围笼罩了整个车厢。

  苏澈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两侧再次变得迷糊的建筑轮廓,向前座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问,“现在,能告诉我关于这辆车的事了么?”

  沉寂了很久,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低着脑袋,披头的长发盖住了她脸上的一切,“这辆车是一趟灵车,你知道灵车代表什么吗?”

  “灵车的乘客都不是人?”苏澈不怎么在意的回答,他说完这句话又接着补充,“但你和它们不一样,你是人,而且不止一次的登上这趟只有死人才能乘坐的公交车。”

  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声音越来越低,“这趟车的乘客是一些已死或者将死的人,那些难以割舍的牵挂,无法忘怀的执念都是这趟车的养料,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你说得对,我不止一次的登上这趟只有死人才能乘坐的公交车。”没等苏澈开口,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自言自语的诉说着自己的故事,“我不是江城人,我的老家是汉东的靖城。”

  “靖城和江城很像,都是临江的小城,不过它没有江城这样繁华,它只是一个山区的小县城。那年我17岁,住在靖城的河西,我家里是单亲家庭,父亲、我还有我的妹妹。”

  “一个逃犯躲进了我家所在的小区,不是现在这种高楼大厦的住宅区,而是那种七八十年代的家属楼,鳞次栉比,鱼龙混杂,治安很差,小偷小摸的事情经常发生。”

  “我家住在二楼,没装防盗窗,他翻进了我家的房子。那天是周末,我和妹妹都在家,没有出门”

  “他劫持了我们,追捕他的武警很快就把小区包围。”

  “他是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死在他手上的人,我听说......最少有三个......”

  “那时候的我根本无法想象,有一天只在电视剧里出现过的画面,会一丝不动的照搬出现在我的人生之中。”

  说到这里,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停顿了一下,透过长发的缝隙观察苏澈面部的表情,见苏澈脸上没有发生变化后,继续开口道,“他知道自己犯的罪是死刑,他也亲口说自己不愿意死在武警的枪下,临死要找两个垫背的。”

  “他......封闭了门窗,拧开了厨房煤气的阀门,煤气里添加剂的臭味很快就蔓延到整间房屋。”

  “然后,他点燃了打火机。”

  “只是一簇很微弱的火苗,紧接着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剧烈喷涌的火焰把他、我还有妹妹三个人彻底吞没。”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家厨房的门窗坏了很久关不死,所以只有他被煤气的爆炸当场炸死。而我和妹妹,被随后赶到的消防员从燃烧着熊熊火焰的房间里救了出去。”

  浑身散发焦糊气味女人被血丝纠缠米粒大小的瞳孔中涌现出疯狂的情绪,再度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嘴唇咧开,沾黏的深红肉丝渗出感染的黄色脓水,让人头皮发麻。

  “妹妹没抢救回来,我还活着,但和死了没有分别。”

  “妹妹的死,还有我的毁容,父亲他......受了很重的打击,他拼了命的找想让我恢复原状的办法,手术、植皮、复健,这需要花费的金钱是一笔天文数字,虽然有好心人的捐款,但是那时候信息传递途径没有现在发达,大家也都不富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开始变得神神叨叨,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瘦小,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像是被掏空了的精气神的人偶,在暮气沉沉的中死去。”

  “而我,我想自杀,泡在水里,割开手腕。”

  “一个自称隐者的男人救了我,他告诉我,在一个叫做江城的地方,有一趟向死而生的灵车,登上这趟车我也许能找到我的未来。”

  “这就是我的故事。”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停下了声音,她看着苏澈问,“你呢?你为什么要登上这辆车?”

  “隐者告诉你江城有一趟714路公交车?”苏澈心里有些疑惑,他的目光逐渐阴沉下来。

  他首先想起的是H先生说过的那群疯子,“难道说714路公交车是那群疯子制造出来的?”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在东江国安介入江城

  那就代表714路公交车在东江国安的眼中,并不是优先度最高的事情,至少目前不是。

  十年前的暴雨夜......714路公交车沉入澜江后消失......拦江大桥......塘山水库......

  苏澈脑海中出现一条条线索,但他始终找不到这其中的关联,“看来今晚过后,得去塘山水库一趟。”

  “你呢?你为什么要登上这辆车?”见苏澈迟迟没有出声,浑身散发焦糊气味的女人再次追问,眼中纠缠的疯狂神色更甚三分。

  “我啊?”苏澈收回思绪,眼眸中闪过一丝纠结,“我有一个朋友,她被这趟车上的鬼缠上了,这还是半个月前的事情,我今晚来车上做个了断,仅此而已。”

  苏澈话音落下,车厢里突然响起微弱的嗤笑声,恶意的笑声在死寂的车厢里尤为夺目。

  逐声望去,发出嗤笑声的正是那个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他再次把滴落黢黑污血的油纸伞放在腿上,用追忆的语气缓缓说,“无趣的故事。”

  他把手放到油纸伞上,似乎在等待着众人接下来的反应,没成想他等了半天,所有人不仅没有出声,反而在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瞅着他。

  瘦高男人脑中闪过强烈的疑惑,“他们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给我闭嘴,老实讲故事!

  “你们这样看着人家多不礼貌,万一把他吓到了怎么办?”

  苏澈坐到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旁,缓声道,“老哥怎么称呼?”

  “你问这个干嘛?”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犹如惊弓之鸟,警惕的注视着坐到自己身旁的苏澈。

  从其他乘客的异样反应中,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敏锐的发现自己似乎招惹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他握住油纸伞伞柄的手十分用力,粗大的青色血管浮现,皮肤因用力而略显发白,“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回答,我先想想。”苏澈沉思道。

  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一头雾水,“问你是什么人,你还纠结起来了,难道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不成?”

  “我苏某人,明面上是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实际上背地里兼职外卖小哥,同时是南丰镇派出所的编外人士和保密单位的情报线人,最近又力排众议被选举为江城

  “啥啥啥?”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傻了眼,他似乎根本没听清楚苏澈到底说了些什么。

  再次把自己兀长的头衔说出,“你听明白没有?”

  茫然的摇头,紧握油纸伞的高瘦男人一脸懵逼,苏澈拍了拍他的肩膀,入手感觉他的体温低于常人,“别在意那么多细节,你刚才说我和她的故事很无趣,那你说说你是为什么要登上这趟公交车的。”

  “如果你的故事让我不满意,后果你可要想清楚。”抽出杀猪刀,苏澈还不满意,又把杨教授教鞭在杀猪刀上一划,电光四散。

  游离的电弧落在手持油纸伞的高瘦男人身上,滋滋的静电噼啪炸响,他触电般的颤抖起来,猛地从油纸伞上收手。

  苏澈眼疾手快的收起杀猪刀,把他手里的油纸伞一把夺走,黢黑的污血从伞柄出显现,在油润的木质伞柄浸染出密密麻麻的黑红血丝,阴冷而刺骨的寒意从油纸伞伞柄往苏澈手上蔓延而来。

  被鲜血染黑的‘二’字紧贴苏澈的影子显现,一股比油纸伞更加深邃的冷意从苏澈身上蓬勃涌出,密布于伞柄的黑红血丝像是老鼠遇到猫一样的缩进合拢的伞面。

  “把伞还给我。”高瘦的男人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双手往苏澈抓过来。

  苏澈手中的杨教授教鞭闪烁一丝微微电弧,电得高瘦男人浑身抽搐颤抖,“把你的故事说出来,我就把伞还给你。”

  怨恨和畏惧并重的情绪在高瘦男人双目中酝酿,他此时才知道刚才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会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自己,原来这个自称是热心市民苏先生的男人,真的惹不起啊!

  五官挤在一起,高瘦男人感受着来自车厢四面八方的嘲笑目光,怯生生的说道,“你知道安利吗?”

  “你给我闭嘴,老实讲故事!”苏澈手上的杨教授教鞭闪烁电弧,随时准备劈在高瘦男人身上。

  “我.......我的故事和安利有关。”高瘦男人小心翼翼解释给苏澈听,他从苏澈手上闪烁高压电的可疑金属棍上感受到了超越死亡的恐怖,不用苏澈继续问,就竹筒倒栗子的讲出自己的故事。

  “年节前,我遇到了好久不见的女同学,她是我高中时期一直暗恋的女神,双方处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我的脸皮薄,所以一直没敢告白。我只知道她大学期间找了男朋友,然后我便慢慢地渐行渐远,失去了联系。

  这次她居然主动跟我打招呼,我们坐在高中最常待的奶茶店,聊了很多,过往、未来、诗和远方。原来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回到了江城。聊着聊着,她突然问我

  七夕夜,月如钩,我手捧鲜花提前半小时来到活动地点,她迎我进去,招呼我坐下,幽幽的问我:你知道安利吗......”

  说到这里,高瘦的男人从眼角边挤出两滴泪水,“我挺受打击,借口单位有事,失魂落魄的回家了。途径一个巷口,我看到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弯着腰在路口烧火盆,老婆婆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转头就走,我看着她进了巷子里的一扇门。”

  “就是这时候,突逢暴雨,我躲在巷口的屋檐下躲雨,那个刚才烧火盆的老婆婆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递给我一把油纸伞,说借给我撑回家。我当时也没多想,雨很大,一时半会肯定停不了,等了很久也没有出租车路过,我只能道了一声谢从她手里接过伞,便打算走回家。”

  “但她突然又叫住我,说三天后要我再回这里把伞还给她,听到她说这话,我掏出五十块钱递给她,说要把这把油纸伞买下来,她摇头说不卖。”

  “我还感觉奇怪,五十块钱都能买几把油纸伞了,这老婆婆居然不卖。”

  “撑伞回家,遇到老婆婆的遭遇并没让我太过在意,当天过后,我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三天后......我没有还回雨伞,那天晚上我做梦梦到了借伞的老婆婆,她在梦里质问我,为什么不守约定,没把伞还给她。”

  “之后,怪事就开始出现了。莫名其妙涂抹在厨房的血迹,晚上无人的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家里养的鹦鹉和橘猫离奇死亡,像是被某种东西把它们的毛扒光,我在床上睡着

  “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大前天的晚上,她再次出现在我的梦里,说要我今晚凌晨过后在永平路站,等一趟公交车,登上这趟公交车后在终点站的站台放好这把油纸伞,她就不再纠缠我。”

  说完,他眼巴巴的看着苏澈,“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能把伞还给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