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703章

这句话几乎在理智意识到之前就已经脱口而出，消失在深深的寂静中。圣银的铳刃映照出自己的持有者放大的湛蓝瞳孔，映照出她失态的，迷茫和动摇的表情。它被挥舞着，被用前所未有的力量紧握，玛格莉塔的冷静已经完全失却，从容已经崩溃，甚至连理智都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这一切都是因为站在王座后面那个男孩，那个本不应出现在这里的男孩。

马丁。

他牵着坐在王座上的女孩的手，那么两人的关系也很容易猜测，正是因为如此自己的持有者才会如此失态。当然，玛格莉塔的失态同样也映照在娇小的君王眼中，她抬起手，向着玛格莉塔招了招，像是示意玛格莉塔靠近，但少女已经举起了铳刃，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但是马丁看到她的时候露出的惊喜表情让玛格莉塔又放下了枪，男孩的呼喊无法穿透寂静，但是那口型却像是在说：“好心的姐姐，你来救我们了。”

圣银能感受到自己的持有者的疑惑和混乱，即使是它现在也有些茫然。坐在王座上的女孩再次招了招手，然后小小地低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马丁也是，因为玛格莉塔在双眼里聚集起了灵性，可超凡灵性的窥探让她更加困惑不已。

最后，她朝着王座走了过去。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她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寂静未曾笼罩这里，这里的寒意也没有那么严酷。这下玛格莉塔真的听到的马丁的声音。这个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男孩揉了揉他肯定大哭过一场，因而鲜红的眼眶，用像是看到救世主的目光看着她，开口说到：“好心的姐姐，你果然来了，就和那个大叔说的一样。”

“......”

玛格莉塔把目光放到了房间里还活着的，最后一个人那里，那是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哀戚地看着身边躺着的一具尸体，在这个房间里，唯独他们的衣着精美程度远超其他人。

“不。不是温伯大叔，是在我的脑海里说话的大叔……”

......脑海里?

玛格莉塔盯着马丁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他的星灵体里看到了一抹灰暗的气息，就和她在第一次见面的马丁的妹妹——是叫艾蕾茜吧——星灵体中看到的那抹沉寂的气息一样。那个最离谱的可能……成真了。

“我不明白。”

她低声地说着，散去了眼中的灵性。

“马丁……你还是马丁，是吗?”

“嗯，脑海里的叔叔让我不要签下和他的契约，我没有签，艾蕾也没有……啊，叔叔说，这是表现的善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女殿下，你们为什么会降临到这两个孩子身上，是因为这场献祭吗?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唔，温伯大叔，叔叔说，想让你解释一下。”

马丁转过头，被称为温伯的中年男人猛地跳了起来，他看着马丁，脸上尽是惶恐。

“啊，啊…好的，我说、我说……我会从头到尾解释清楚的，这位女士，你……我好像在报纸上见过你…”

“温伯先生是吗?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

“那一定是在昨天、或者今天的报纸上。因为我和克劳利这两天成功地领导了一场对于机器人技术的示威，今天那位被摄政女王陛下提拔的行政大臣还在我们打败了劳动部的傻瓜后来和我们谈判，我们很顺利地达成了一致。然后，就在我们今晚去「金杜芭」酒店大吃了一顿庆祝谈判顺利，结果在回来的路上就被敲闷棍了…....”

说着，温伯指着自己后脑上鼓起的包。看得出来，哪里确实挨过狠狠的一击。

“然后你们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没有，等我们被两巴掌扇醒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另外两个男人。他们是一个工厂的工人，威胁我和克劳利，要我们用我们的巫术把追随者聚集起来。我们被敲了闷棍，又被扇了两巴掌，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就对他们说，我们虽然是有点能让别人相信我们的小本事，并且靠这个在有机会的时候组织示威，靠这个来赚钱，但我们不是巫师，也不会什么巫术啊。结果他们说，那就是我们的巫术，我们两个是什么巫师，我们怎么解释也没用。”

......两个毫无自觉有，血脉恐怕是「心灵」或者「精神」的的巫师?觉醒的巫术不太强力，只能让其他人相信他们，靠组织示威来赚取钱财?

听得额头抽搐的玛格莉塔顺着温伯心有余悸的视线看去，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另外两个男人。他们看衣着也是工厂里的普通工人，身上覆盖着白霜，早已经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就是他们吗?”

“是的，尊敬的女士，他们……他们说着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向什么伟大的存在献上血祭，强迫我们把人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我们想要反抗，但是他们施展了邪恶的巫术，我和克劳利完全无法反抗，我们的特意功能在他们的巫术下完全无用，他们才是邪恶的巫师!彻头彻尾的疯子!哦，可怜的克劳利，就因为在最后强迫人们做出那把可怕的椅子时他不愿意，他们就杀死了他!”

两个邪教徒，可能是巫师，但也可能不是，现在也无从验证了。或许平日里的身份是普通市民，但是因为温伯和克劳利用他们的小本事组织示威，想趁着机器人和全自动技术出现的当口捞上一笔被他们发现。接着，两个邪教徒想到利用他们的这种能力拐带市民进行血祭，在今晚绑架了他们……就在自己在白金宫里照料小影鸦的时候，就在机构为了亚大、伊娃和罗格斯的事情把注意力放在另一片区域的时候。

从男人的话里，玛格莉塔迅速地组织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越听她越皱起眉，这个时机也太巧了。还是说，他们通过某些渠道掌握了机构的动作?亚大和伊娃朝这里飞又恰好坠落于此，会不会是它们故意的?而且，原本会飞往这个放下的是格罗斯，那个燃烧女王的眷族在这之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又或者，这又是一次“纯粹”的巧合，只是命运的又一次安排?

想到这里，某种比「沉默」更冷的不安攫住了玛格莉塔，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把目光看向马丁。

“那之后呢?你们就把这孩子和这些人带到了这里?”

“我们……也只能那么做啊。”

温伯小声地垂下头。

“当时离我们最近的，在今天的示威中和我们合作的人们就在这附近，我们就被带到了那里去，挨家挨户把他们召集起来。这两个孩子，我、我和克劳利本来想不召集他们的，可是这两个混蛋、天杀的，从他们母亲流脓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恶棍，他们说小孩子最能取悦他们的主，患病的更好。他们抓住了马丁，还把他妹妹从床上拖了下来。”

......那么他们信奉的邪恶存在就很清晰了，玛格莉塔想。在她学习过的知识里，钟情于用小孩子进行献祭的邪恶存在很多，但患病的反而更好的却只有一个。瑟莱忒也适时地在手柄上凸起文字，描述出了那个恶心的存在的名字。

“接下来的部分，让我和叔叔来讲吧，叔叔是代替现在在艾蕾脑海里的姐姐的。”

但是最后降临的并不是瘟疫与疾病的牧者，而是远比其更强大的两位恶魔君王。

这其中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玛格莉塔点了点头，开始听马丁的讲述。

第1203章EP.130命运静静翻过「中」

对于马丁而言，今晚发生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

半夜家门被敲响，睡眼惺松地打开门，却看到站在熟悉的邻居前方的陌生男人，他们看到自己后愣了一下，然后问了自己是不是一个人在家。

马丁当时就觉得不对，用力将门关上，可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卡住了门。他们争吵了起来，然后闯进了房屋，马丁试图阻止，但一个小男孩能阻止成年的邪教徒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马丁和他的妹妹被抓出了屋子，和邻居们一起被带到了这里。

没关系的，这两位先生是要带我们去做伟大的事——在路上，那些亲切的邻居甚至还对他和艾蕾茜这么说，即使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嘴巴被胶带封上，他们也好像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件事让马丁吓坏了。

“......你们来这里的时候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我们是分批来到这里的，这两个疯子强迫我们让每个人都相信他们，相信他们失去做一件伟大的事，所以毫无怨言……”

“即使他们看不到你们，还是不会产生怀疑?”

“是的。这些人里只有这个孩子摆脱了我们的小把戏，但是被威胁后，他什么也做不了。”

“......温伯先生，说实话，你们的巫术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干纠集示威这种事呢?”

“所以说，这种能力就是叫巫术是吗，我和克劳利真的是巫师……

温伯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这一点也不厉害，真的。聪明人是能够识破我们的这个小把戏的。我和克劳利以前找了很多不同的人做过实验，最后发现只有这些一天到晚就是在流水线上拧螺丝，连脑子都拧滑丝了的工人才最容易相信我们。以前在其他城市，就连街边的乞丐都不会怎么相信我们。而这些工人没什么钱，比起从他们手上拿钱，还是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向市政厅要好处来钱更快。”

“......还是继续说这里发生了什么吧。温伯先生，来这里后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们来到这里也是在不久之前，来了以后，那两个该死的邪教徒立刻要求我们让这些人进行献祭，就是坐到那些椅子上，还有搭成那个可怕的王座。他们在地板挖出一个坑，在里面写写画画了什么。然后要他们自杀，把血全都灌进去。”

温伯指着那已经凝固的血池。

“克劳利和我当然是拒绝了，我们一开始可不知道他们是有这么疯狂的念头，该死的，杀掉这么多人，进行恐怖的血祭，这些该死的盖尔兰人，迷信的混蛋!

我们甚至想要让人们一起反抗他们呢……但是结果就是，唉，我的好兄弟啊，为什么我们偏偏在最该服软的时候硬起了腰杆呢。”

望着地上的尸体，温伯的眼睛湿润了。

“大叔一下就死掉了，被一个人用一根干巴巴的手指一指。所有人都吓坏了。”

马丁也小声地说着，男孩的声音里还残留有当时的恐惧，仅仅依靠这点残余，玛格莉塔似乎就能看到当时所发生的事——温伯和克劳利试图让人们反抗，但是察觉到这点的两个邪教徒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可能用的是某种收容物，又或许是他们追奉的邪神赐予的具有神秘力量的物品。难以理解的死亡一瞬间就打消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反抗意志，然后……

“然后，你就让人们相信他们的说辞，让这些工人们成为了血祭的祭品吗?”

在玛格莉塔的目光下，温伯低下了头。

“......是的，我还能怎么办呢，克劳利已经死了，他们也许不会杀我，但是这可能更加可怕。”

他含糊而麻木地说着。玛格莉塔沉默了片刻，轻轻地摇了摇头，让他继续。

“之后发生了什么?”

“在血池被灌满后，那里面发出了诡异的光，两个天杀的混蛋把那个女孩就放到了那个王座上，开始跪地祈祷。机械之神啊，我根本不敢记住他们那亵渎的祈祷中的任何一个词。他们邪神接受这个祭品，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然后……那个女孩忽然开口了。”

畏惧地看了现在依然坐在那残酷的王座上的女孩，温伯敬畏地补充了一句。

“是一个奇怪的男人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

“......从这里开始让我来解释吧。姐姐让我这么说。”

他刚刚说完，王座上的女孩轻轻地开口了，玛格莉塔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事实上——玛格莉塔有些内疚地想，她对于这个自己想要帮助的女孩的了解相当有限，自从和露娜一起去学校视察之后，她都在做更重要的事——追查米利安教派、潜入幽魂社、和芙蕾雅公主合作……

这些事哪一件都比一个患怪病的，很快就确定可以得到帮助的女孩更重要，不是吗?

但是现在玛格莉塔眼前的一切都在对她的这个想法发出无情的嘲笑，在这之中，只有女孩的声音非常轻松，就好像刚刚摆脱了什么沉重的负担。

“我的……灵魂里有另一个奇怪的意识。嗯，不是灵魂，是意识。’姐姐这么说。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附在我的灵魂里，让我生病，但是我和哥哥从来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就算他说话，也因为一些……神秘学上的原因，就算在我们面前用我的身体说话，我们也不可能察觉到。”

女孩的讲述磕磕绊绊的，这些在她的生活中几乎不会出现的词对于一个还不满十岁，而且因为怪病辍学的女孩而言有些太困难了，有时她要反复说好几遍，好让玛格莉塔听清她说出的到底是哪个词。

这其中还包括了那个意识的视角。

“从我………从我们被拐走后其实他就一直很焦急，因为如果我死了，他好像也会消失，他曾经死过一次了，又被困在我的灵魂里，他不想就这么消失。所以其实他一直都想吓唬他们。血池里的他们用来沟通他们的神的仪式起效后，那个意识说的话才第一次被其他人感知到。

“他真的把所有人都吓住了。就连那两个邪教徒也是一样。”

马丁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们这两个混蛋，听不到吗?!别对这个小女孩动手!

当女孩的口中传出这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正在跪拜的两个邪教徒完全呆住了，接着那个男人的声音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听到之后，又立刻愤怒地喊着：

—你们终于听得到吾的声音了是吗?终于听得到吾，极恶之王的声音了!

这声音就像是化作了实质的声浪，把两个邪教徒都吹飞了。等到他们爬起来，脸上的表情比马丁和温伯还要害怕，还没完全站起来就又跪了下去，对着女孩战战兢兢地磕头，表示自己并不是有意冒犯伟大的极恶之王，只是想向他们的主人献上祭品。

—你们想把我当作祭品?!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声恳求这个极恶之王原谅他们的冒犯。而这个极恶之王也比较大度，先是说了一堆如果是在其他时候他一定让他们五官爆裂，身体内外翻转，所有和他们有关系的人都会遭遇诅咒之类的话，然后又说现在他只是依附在艾蕾茜的身上，就算给他献祭也接受不到，就不要两人先以他的名义进行献祭，只是要他们别伤害自己附体的艾蕾茜还有备用的附体对象马丁。

“......那么，他真的是所谓的极恶之王吗?”

玛格莉塔听得目瞪口呆。

“不，姐姐说，他其实自己也非常、非常害怕自己的装模作样被揭穿，但是，如果我真的死了，他很可能也会一起消失……但实际上，他没有任何力量，只是把两个邪教徒吓住了而已。”

摇了摇头，女孩这么说道。

“可是你说他们被吹飞……”

“那到底是吓得往后，还是真的被声音吹飞，实在是不好判断…大叔这么说。”

看到即将献祭的祭品突然发出男人的声音，还自称极恶之王这种似乎很可怕的名号，最重要的是，是在自己布置好与信奉的神进行沟通献祭的仪式后……

会误以为自己招惹到了什么可怕的邪灵之类的，然后吓得半死，从逻辑上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邪神的信徒最明白这些邪灵、邪神有多么可怕……但是为什么呢?这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玛格莉塔看了眼温伯和马丁，两位恶魔君王在之前是肯定没和他们解释过的，在他们看来，那个极恶之王恐怕真的是某种非常可怕的存在。现在听到这些话，两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却又不敢提出质疑的表情。马丁的脸上还额外地有一份愤怒。

“......请继续吧。不过，如果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你们两位又会降临?”

“因为在之后，有个邪教徒做了个提议。他提议，由他们通过献祭，为极恶之王制造一具更适合依附的身体。这个仪式还需要她作为祭品。9

温伯说道。这个“她”当然就是艾蕾茜了。

“他答应了?”

“姐姐说，他犹豫了很久。不停地在思考要不要答应。”

那个意识面对这个提议迟疑了很久。

按照小小的恶魔君王所说，当时他的心理活动大概是这样的。

—更适合依附的身体，这倒是件好事，至少我不用和这个小女孩在这里互相折磨了。但是这要牺牲掉她，说是用献祭，也许还要牺牲掉其他人，嘶……这未免也太血腥了。这两个男人估计是邪教徒一类的危险人物，他们做出来的东西真的值得信任吗?真的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要是答应了他们，说不定也只能搞到缝合怪一样的东西，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估计是人人喊打的。我可不想这样。

可是我为了吓住他们自称极恶之王，这时要是表现出对这些人的生命很看重的样子，被他们怀疑的话不就完蛋了?吓得住他们一时，但我真的什么都没法干啊，万一最后被他们识破，变成邪神的祭品才是真的悲剧。而且……如果真的可以换一个身体呢?就算是个缝合怪，那也是能够控制的身体啊，也就不用在这个女孩身体里天天心惊胆战她哪天想不开自尽把我也弄死了。

——该死，不行，怎么能这么想?这女孩的病本来就可能是我害的，现在我还要把她牺牲给两个大概脑壳坏了信邪神的家伙，为了自己?这像是碳基生物干得出来的事?

——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拒绝，她就真的活得下来吗?要是我的虚张声势被看穿，还不是要一起寄?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牺牲掉这些倒霉蛋，转移到其他的身体上去，该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没外挂，实在是救不了啊，这不能怪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能迈过这道槛……只要迈过去……·我可是在电车问题里让电车碾死所有人拉倒的究极混邪人，区区害死一个必死无疑的小孩……草!老子就是无法接受!

他始终这样纠结着。玛格莉塔不知道由艾蕾茜复述的这些是不是他真正的心声，但是他显然在自己的良知和利益之间挣扎着。他说服自己献祭艾蕾茜和其他人换个身体比说服自己不要这么做的的理由更多。

但是……

“最后他还是答应了，是吗?”

既然是由艾蕾茜在转述，这个家伙的下场也可想而知了。

艾蕾茜的话也证实了这一点。

就是在他纠结，两个邪教徒胆战心惊地等待答复的这段时间里，外面传来了好大的一声，好像有什么坠毁了，一些人去看，看了就回来告诉我们，有一辆天空车坠毁了，还有一个女人和报纸上说的机器人在对峙。

-极恶之王大人，过一会肯定就有警察来了，请快一点，一旦警察来了，下一次有这个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邪教徒焦急地催促着。

他们完全不知道今晚的城市发生着什么，但是他们已经害死了很多人，还布置好了献祭的场合，这现场一旦被发现一定会震惊整个城市，到那时就算温伯还被他们控制，想将那些这样的仪式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