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八三
之前巴里到底舱检查货物状况，顺手从一个小丫头手上抢了一个不怎么起眼儿的木雕，结果这群原本不吵不闹的小奴隶瞬间进入狂暴状态。
那个被他抢了木雕的女孩，竟然伸出双手拽住巴里的手腕，硬生生拽进笼子，然后张口就咬。要不是手下们闻讯赶来帮忙，巴里险些被这个疯丫头咬掉两根手指。
稀里糊涂手上见红的巴里十分恼怒，换了一般那种充作苦力的一般奴隶，他绝逼是要杀鸡儆猴，把这个胆敢咬伤自己的疯丫头大卸八块，好给其他小崽子们见识一下自己的手段。
但无奈这批“幼鸟”都是高档货色，而且人数不多不少刚好十二个，没有多余的做“损耗”，所以怒归怒，却是杀不得也打不得，怕破了卖相让买家不满意。
所以无奈之下，为了不让这些小崽子在船只进港时大吵大闹，巴里让手下给他们强灌麻药先弄晕过去，之后交接到买家手上，就不用他来头疼了。
“一群该死的小狗崽子，老子祝你们最后都落到变态手上，以后生不如死！”
在心里恶狠狠的“祝福”着舱底的孩子们，大沙雕号顺利靠岸，首当其冲最先迎上来的，便是港口内当值的税务官。但凡是商船靠岸，想在当地做生意，都要向领主缴纳三种税。
第一种是停泊税，按照船只的大小和想要在港口内停泊的天数计算。第二种是人头税，船上的水手只要不是本地人，想要上岸歇脚，每人需缴一个银币。第三种是入境税，按船上的货物总价抽成5%。
前两种税没什么好说的，要的并不是很多，来往的船只都不会在这点小钱上斤斤计较。真正关系重大还容易要人命的是第三种税，港口的税务官会登船验货，碰上违禁品更是有权直接没收。
所以一般像巴里这样接“黑单”的，为了让当地税务官给自己行个方便，对某些货物睁一眼闭一眼，少不了都要提前备上一份“孝敬”给对方。
巴里和牡蛎港的税务官是老熟人了，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因为每次来都能给对方喂的非常饱，所以例行的巡检基本上就是走个程序。
然而时隔将近半年没来，巴里愕然发现，港口的税务官竟然换了人，原本那个贪得无厌的死胖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冷脸青年。巴里走南闯北阅人无数，打老远一看这人的面相，就断定这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儿。
“晚上好，这位大人，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盖克，是牡蛎港的新任港口税务官，现在报上你的船名，让你的船员都集中到甲板上，我们要登船做例行巡检。”
“呃……没问题的、大人，不过我有小半年没来牡蛎港了，容我稍微打听一下，原本的杰斯大人呢？”
“前任税务官杰斯？他上个月因为渎职，已经被领主大人处死了，现在这里是我在负责。”
听到自己的“老朋友”被处死了，巴里脸上维持着谄媚的笑容不变，心里却不免“咯噔”一下。
他和那个死胖子倒也谈不上多好的交情，纯粹是因为利益而达成的狼狈为奸。那家伙死了，巴里心里其实并无半分悲伤，单纯只是觉得麻烦。
因为税务官换了新人，自己就得重新打点关系，他生怕眼前这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小年轻，和他那张冰块脸一样刚正不阿。真要是油盐不进的话，他们以后再往牡蛎港运违禁品可就要麻烦许多了。
所以巴里脑筋一动，决定先试探一下。
在巴里的命令下，大鲨雕号的五十几名船员很快就在甲板上全数集合，而巴里则一脸殷勤的，请税务官一行人登船，鞍前马后的在一旁伺候着，那张饱经海风摧残的黝黑老脸上，硬生生的挤成了一朵花。
巴里偷偷的摸了摸衣兜，那里装着三个小口袋，原本都是给前任税务官准备的小礼物。
一个袋子里装的是五十枚帝国金币，这个会在见面后最先掏出来。另外两个袋子里则是黑珍珠跟红宝石，如果金币不能让对方满意，这两样更贵重的小礼物会紧随其后补上，以确保将目标攻陷。
正常情况下，这行贿三件套总能无往不利，各地的税务官十人九贪，差别不过是胃口的大小。但偶尔也会碰上一些巴里眼中的“奇葩”，无法被钱收买。
眼下甲板上人多眼杂，巴里并没有急着动手，最好是时机是在中舱，避开随行的那些卫兵。以他的经验，只要观察对方在看到金币时，流露出来的第一个眼神，就足以判断对方是真贪，还是假装不贪！
然而年轻的税务官并没有急着进船舱，而是站在甲板上环视四周，然后扭头对巴里问道。
“你刚才说，你这艘船叫大鲨雕号，是从金银湾来的大沙雕号吗？”
“呃……是的。”
税务官略有些刻意的询问，让巴里心中越发不安，因为被人指认身份，往往意味着坏事。一种情况是被人当了肥羊，知道他这艘船油水足而且里子不干净，所以专盯着要狠狠讹一笔。
而另一种情况……巴里就有点不敢想了！
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税务官命令随行的卫兵进入船舱进行搜查。巴里本想跟上，但税务官却突然伸手将他拦住，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甲板上不要走动。
大沙雕号甲板下的船舱有两层，第一层是船员舱和普通货仓，这一层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底舱后半段。
没过多一会儿，一名卫兵匆匆来到税务官面前，禀报说在底舱中部有隔断，但舱室的大门上了锁，询问是否进入。
巴里一听这话，本就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底舱后半段装的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因此也顾不得甲板上不合适，慌忙拦在税务官和卫兵中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里一股脑儿的把三个小袋子都掏了出来。
“大人，交、交个朋友！”
本章完
四季女神教的神殿内，埃文鲁斯正享用着自己极为丰盛的晚餐，与卢德斗智斗勇的接连受挫，并没有对他的胃口造成多大影响，食量依旧十分惊人。
然而饭菜没吃上两口，一名修士突然跌跌撞撞的从门外闯进来。类似的情景他最近一阵子见的实在太多了，因此都没用对方开口，他就猜到准没什么好事儿。
“又怎么了？”
“大人、主教大人，不好啦！刚刚就在港口那边，从金银湾来的大鲨雕号被新上任的税务官给扣押了，据说是发现船上私藏了奴隶。”
“大沙雕号？他被扣押，与本座何干？”
艾伦鲁斯抬手插起一片煎烤的恰到好处的鸭胸，看向手下的目光有些莫名其妙。
大沙雕号他知道，他们背后的船东是自己熟识，所以埃文鲁斯经常会委托他们为自己采购一些牡蛎港本地弄不到的好东西，过去几年来的合作一直都很愉快。
不过埃文鲁斯自己心里清楚，受上半年疫情影响，自己过去几个月并没有向他们订购任何货物，所以就算大鲨雕号被抓，照理来说也牵扯不到自己。
但修士的下一句话，却让正准备继续用餐的埃文鲁斯直接将烤鸭胸戳到了自己脸颊上。
“主教大人，可被抓的那个船长招供了，说船上那些货都是您的，货单上还有您的印章呢！”
“放屁！这怎么可能！？”
埃文鲁斯猛的一拍桌子，顾不得擦掉脸上的肥油，起身就要往外走。他现在必须尽快赶到领主府，当着梅普子爵的面，把这事儿解释清楚。
直觉告诉他，这是有人在陷害自己！
像栽赃这种事，埃文鲁斯自己过去就没少干过，很多套路都门清，但他这还是头一次被别人构陷。
等他急三火四赶到领主府，见到子爵本人时，年轻的税务官已经先一步抵达这里。埃文鲁斯之前见过这人，他是子爵的远房侄子，本地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但埃文鲁斯对他的印象不佳，认为他只是一个自大的小白脸，一张冷脸好像看谁都瞧不起。
埃文鲁斯一进屋，正在翻看文件的子爵头也不抬，而旁边的税务官，目光中已经颇有几分不善。
“主教大人，您来的刚好，我这边正巧有些事情需要向你本人确认一下。”
“子、子爵大人，请听我解释！”
“哦！我还什么都没问呢，主教大人就未卜先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你这消息很灵通嘛！”
“这……”
被子爵几句话呛的冷汗直冒，埃文鲁斯低着头，表现的诚惶诚恐。杜兰王国并非神权国家，宗教势力虽说享有种种凌驾于一般民众之上的特权，但依旧要受国王以及地方领主的管辖。
子爵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将自己刚刚在看的文件推到埃文鲁斯面前，让他自己过一遍目。埃文鲁斯拿起来看了没一会儿，便急迫的辩解道。
“子爵大人，这是诬陷、是栽赃！我可是四季女神教在杜兰王国北方教区的主教，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这摆明了是有人往我和四季女神教身上泼脏水！”
面对文件上给自己罗列的诸多罪证，埃文鲁斯全部予以矢口否认，咬死了这是诬陷。但子爵却只是用一种颇为玩味的表情盯着他，看的埃文鲁斯很不自在。
对于埃文鲁斯过去的所作所为，梅普子爵并非全都不知情。怎么说也是地方上的封建领主，手下又养着那么多人，自己领地内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不知道详细经过，但也多多少少能够探听到一些风声。
过去子爵对埃文鲁斯的所作所为睁一眼闭一眼，主要是顾虑到与四季女神教之间的关系，而且他干的很多事情其实属于灰色地带。
奴隶买卖和走私违禁品不光他埃文鲁斯在搞，这城里但凡有点实力的商会，就没有谁是完全干干净净的，子爵自己虽然没有参与，但也或多或少从中分过一些好处，所以只要不是捕奴船跑到自己地头上抓人，外来的奴隶。
但问题在于，子爵以前装不知道，是因为牡蛎港过去一切运转正常，但眼下可是非常时期。
要知道这场瘟疫最初的源头，就是来自于一艘搁浅的贩奴船，现在城里局面好不容易有了一丝起色，你埃文鲁斯之前什么正事都没干，还总惦记着要搞献祭仪式，现在又顶风作案搞了十几个奴隶过来，而是还都是幼童，摆明是不把他这个领主放在眼里。
这让本就已经十分讨厌埃文鲁斯的子爵，对他的观感进一步下降到了“厌恶”的程度。
哪怕证据本身依旧存在有一些疑点，子爵也不是很在乎了，他现在只想借着这个由头，让面前这个越看越碍眼的死胖子，以最快速度从自己的领地上消失。
“埃文鲁斯主教，我想你应该清楚，我虽然无权治你的罪，但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收拾你，所以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你自己称病引退，我就当你和那艘货船没有关系，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第二个选择……我书信一封送去王都给贵教的大主教，请他换一位品行更端正的主教过来替换你。两个选择，你自己挑吧。”
“领主大人、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当你选了二！”
“我……我选一。”
望着子爵的双眼，埃文鲁斯知道，子爵现在已经是铁了心的要驱逐自己，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屈辱与不甘。
三年前，埃文鲁斯就是在王都参与教派内部的权力斗争落败，才被迫左迁到了北方教区，本来想着干出些能让上面刮目相看的成绩，再重新升迁回去，结果却落得现在这步田地。
没有跟埃文鲁斯多废话，子爵摆了摆手下逐客令，限期埃文鲁斯在两周内离开子爵领，去哪他不管，只要别再出现在自己地头上就行。
埃文鲁斯灰溜溜的出了领主府，心中的愤恨一时间无从发泄，结果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正是三番五次坏自己好事的卢德。
这个老神官像往常一样戴着口罩，整张脸几乎就露出一双眼睛，迎面见到埃文鲁斯，笑眯眯的主动冲他鞠了一躬，然后打了一声招呼。
“主教大人，晚饭吃了吗？”
本章完
一脸笑眯眯的目送埃文鲁斯离去，卢德看的出来，主教大人的心情很不爽，毕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扣上各种黑锅，换谁也开心不起来。
而作为策划并实施了这一切行动的“幕后黑手”，卢德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一丝一毫的羞愧，甚至心底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骄傲！
得益于上辈子当卧底警察的习惯与经验，卢德无论做什么事，第一步总是先从收集情报开始。因此早在牡蛎港的瘟疫爆发之前，他就特意委托休谟，专门搜集有关王国北方地区各教派的相关情报，以便将来发生接触时，自己这边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这使得卢德了解牡蛎港、了解这边四季女神教北方教区总殿的情况，更仔细研究过埃文鲁斯这个人。
从对方赴任牡蛎港开始，这家伙在当地的一系列行动无不表明，这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阴险小人。他为了撵走牡蛎港当地的其他教派，用过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栽赃、造谣，乃至于暗杀。
但即便知道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儿，卢德也没有说一上来就要跟埃文鲁斯死磕，而是以大局为重，主动向对方抛出过橄榄枝，但可惜并没有得到善意的回应。
所以卢德也放弃幻想，做好了战斗准备！
卢德自认不是连续剧里那种迂腐的好人，会完全放弃主动权，等着坏人来攻。他选择自己先下手为强，抢在坏人前头，把他们的手段用了，让坏人无路可走！
他首先是自己雇人给自己投毒，引导当地舆论，将埃文鲁斯推上风口浪尖，从而束缚住对方的手脚，让他们难以对自己展开妨害行动。
随后休谟归来，卢德又使唤工具人女神，让她潜入四季女神教的神殿，从埃文鲁斯的书房里偷来他的黑账，假扮修女艾瑞娅从相熟的黑商那里订购了一批奴隶，还特意叮嘱对方，让他们加急送来牡蛎港。自己这边则提前写好匿名检举信，送到刚上任不久，正急于建功立业好证明自己的年轻税务官那里。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大鲨雕号刚入港就被人赃俱获，所有罪证都直指埃文鲁斯。
而子爵这边对埃文鲁斯的观感早就已经跌破谷底，因此事情一爆出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怀疑这些罪证来源是否可靠、有没有蹊跷之处？而是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可以将这个碍眼的死胖子从自己地头上名正言顺的驱逐出去了，简直喜大普奔！
整个事情的发展走向，全部都在卢德的计划当中，活脱脱一个幕后黑手。但就实际而言，卢德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栽赃，倒不如说是揭发！
因为所有事情，撒谎、欺骗以及偷窃，都是埃文鲁斯曾经在别的受害者身上确实干过的恶行。
虽然本地官方并未对外公开任何消息，但到第二天傍晚前后，有关大鲨雕号上的事情，以及领主决定驱逐埃文鲁斯的决定便在全城闹到家喻户晓。
由于这场可怕的瘟疫本就是因为一条贩奴船而起，所以在这个特殊时期，“主教购奴”的新闻格外挑动人们的神经，就跟顶风作案一样，瞬间招致大量口诛笔伐，许多四季女神教的信徒甚至跑到神殿门前抗疫，要求埃文鲁斯出来，当众向女神和他们这些信众谢罪。
面对人民群众滔天的怒火，埃文鲁斯真的怕了，躲在神殿里，根本不敢出来见人。反倒是卢德“偶然”路过现场，对这些愤怒的民众好言相劝，让他们不要如此冲动。
眼下疫情未过，还不是搞群体活动的时候。
“照现在这个趋势，埃文鲁斯当地的声誉基本上算是被你彻底搞臭了，连带着四季女神教的威信也随之一同大幅下降，没个三五年很难恢复。如果不论目的，单纯只看手段，你比那个胖子更像是坏人呢！”
隔离区医院的办公室内，知晓一切的库米拉德，正笑眯眯的调侃着面前的卢德。
卢德对此不置可否，坐在躺椅上像一个因为身子骨太弱而畏寒的老人那样，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一旁的休谟见状，不由得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说，这也没外人，你就不用再装了吧？”
“你不懂！我这是在酝酿情绪，要想演的像，习以为常才会显得自然，这也是为下一步做准备。”
对于休谟和库米拉德，卢德没有隐瞒自己正在进行的计划，他不光是要消除瘟疫，拯救牡蛎港十几万民众，还要制造一个契机，在当地人工创造一场“神迹”。
卢德之前曾询问过休谟，诸神在过去这三百年间，鲜少有在人间展露神迹，除了短视的吝啬，是否还存在其他原因，结果得到的答复让卢德颇有些意外，竟然是因为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
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缺乏本源之火的加成，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空间，还因为大多数神明都缺乏创造力展现神迹的方式都过于老套。
常见的神迹无外乎是在大型祭祀活动上显露真身，然后在数万信徒面前，跟街头卖艺似的露一两手绝活儿，让凡人们见识一下自己有多牛逼。
但他们一不会营造演出氛围、二不会调动现场观众的情绪，信徒们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习以为常了。没有强烈的情绪波动，就无法产生大量信仰。
所以当神明们发现，自己费好大劲儿，结果却是入不敷出，干脆也就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全靠底下的神职人员去忽悠人，自己躺着收信仰。
而这些神职人员也许能够想出好的创意，但无奈没法与自家神明当面沟通，得不到对方的配合，最后还是弄不出什么能够吸引人眼球的爆炸效果。
说到底，还是神明们自己的偶像包袱太重，几百年都没弄明白一个其实很浅显的道理，那就是这边世界的宗教仪式，在本质上和话剧演出是一样的，都要追求一个“演出效果”，想要博人眼球。
而万千信徒，正是他们需要取悦的观众！
本章完
古往今来，各大教派均有过所谓的“圣徒”，一般是指做出过巨大功绩，能够得到广大信众认可，受神明祝福的伟人。也有的是身负重任，历经千难万险，完成了常人所无法完成的使命。
说的通俗易懂一点，就是宗教界的先进工作者，社会地位比单纯只是受神明偏爱的神选者更高，有些圣徒甚至可以得到不止一位神明的认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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