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雪天吃火锅
不过……对此并非完全没有经验的维恩,或多或少也有些习惯了。
——就当是闺房之乐吧。
他自我安慰道。
克莉丝还在对他的姿势挑三拣四,嫌弃他的表情不够自然。
“要从心理上想象自己现在很美、超出常理的美,但是又得恰到好处地展露出一抹于外人面前的羞怯——”
一连串维恩难以理解的要求,从克莉丝口中滔滔不绝地说了出来。
“等、等等,你要画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根本不在意维恩一脸惊慌的神色,克莉丝自顾自地犹豫道:“唔,怎么办,好想把腹肌也画出来……但是同时穿着裙子又露出腹肌的话会很奇怪……”
维恩听得满脸的绝望。
到底是什么鬼剧情才会出现一个男的穿着裙子坐在床边、还要露出自己腹肌的场面啊!
这画面不是在挑战一个人接受能力的极限么?!
想到这里,维恩立马站了起来。
“不行!我不干了。”
说着他就准备把身上克莉丝那件显得非常紧身的裙子脱掉。
自己的一世英明,不能就这样草率地断送在今天!
克莉丝看他竟然来真的,一下子急了,放下画板扑过来抱住他过于健硕的胳膊,不肯让他把裙子脱掉。“维恩你不是答应好了的吗?怎么可以耍赖!”
她大声控诉。
“哼,从小到大你已经耍赖了那么多次,现在也该轮到我耍赖了。”维恩不为所动,作势把勉强盖住大腿根部的裙子掀起往上。
克莉丝见状极其不甘心地大叫了一声,一个飞扑硬是将维恩压倒在床上,四肢并用死死地缠着他。
“不许脱不许脱!”
她不管不顾地胡闹起来,可维恩就有些尴尬了。
这下可真变成穿着裙子、又露出腹肌了……
他僵硬了一两秒,随后认命般地叹出一口气,反手轻轻抱住了克莉丝的腰。
床上,两个人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停扭动着的克莉丝忽然停了下来。
在这顷刻间变得过于安静的房间里,彼此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闹得动作太大了,两个人的耳朵都开始微微的泛红。
维恩低下了脑袋,小心地凑近到她白皙的脖颈边,像缀饮一杯嫩滑的布丁轻舔着。
“不觉得这样很过分吗?嗯?”
好半天后,克莉丝才颤着声音,弱弱地凶他:“哪有?”
尽管她不想示弱,可她那虚弱到已经完全支撑不起一丝力气挣扎的样子,早就把自己的真实状态暴露得一干二净。
“连我身为男朋友,都没有对你提过穿着裙子还要露出小肚子的要求……”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克莉丝就毫不犹豫地吐槽:“对女孩子提出那种要求不是变态吗?”
“……”
难道这对男孩子提出来就不是了么?
被维恩以一种极为震惊的眼神望着,克莉丝总算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不合理之处,略有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哎呀~我也只是为了能画出更真实的作品来而已!”她一口咬定,自己所做的事情合情合理。
“维恩同学,你这是为了艺术献身!艺术,明白吗?”
克莉丝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维恩的胸口。“——你所做出的伟大牺牲,每一个看到过我画作的人都会永远记得的。”
拜托给我不要记得啊!
维恩没好气地拍了一巴掌她的小屁屁。
触及之处弹软凝实,克莉丝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猛地颤了一颤。
“喂!”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维恩一眼,挣扎着撑着床铺爬了起来。
维恩一击偷袭得手,倒也不打算乘胜追击,就那样单手支在脑后,侧着身子看她。
谁知,克莉丝却陡然眼前一亮。
“对对对、就这个姿势!你先别动,我马上就好!”
她也来不及穿上拖鞋了,直接赤脚踩在毛绒的地毯上,重新拾起刚才丢到一边的画版,速度极快地描绘起来。
时不时还抬起头来,朝维恩看上一眼。
总算等到她示意可以了的时候,维恩才在她床上来回滚了好几滚活动身体,又走到她旁边来欣赏她奋力挥笔之下的成品。
确实没有画自己的脸。
脖子上方,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脑袋挂在上边,连五官都是空的。
但是,那一丝美男子含春卧床的风韵,确实是被她很好地拿捏住了。
纸页上的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细节,都刻画得非常的传神。
甚至就连维恩都忍不住心想:
倘若克莉丝愿意在这个世界里成为一名乙女向画师,或许可以成为一位划时代的人物也说不定……
恐怕会是所有深闺怨妇看了后都忍不住珍藏起来的水平。
维恩忽然想明白,从刚才起就一直若有若无、如影随形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了。
——淦!这玩意特喵的不就是我自己的本子吗?!
“这……这就是你准备拿去参赛的稿子?”维恩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
维恩心中升起了一线希望。
“——确切地说,是参赛稿里的其中一张。”
希望,消失了。
克莉丝满怀欣喜而又陶醉地看着自己画出来的纸片人:“他好帅啊……完美符合我剧情里的设定!我决定了,我要给他增加一大堆福利章节!”
喂喂不对吧!这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吧?!
维恩面容呆滞地转头看向克莉丝:“你在画的那个参赛漫画……它到底,正经吗?”
……
最终,维恩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接受了她的安排。
这么说或许有点奇怪,但是在了解了克莉丝那正常人写不出来的剧情之后,维恩顿时就觉得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了。
——反正她画都已经画了,自己还能怎么样呢?
###番外二:那一天,突如其来的初见###
歌礼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离家出走,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当天所有前来参与宴会的宾客们,全都被发动起来满山寻找她的踪迹。
最后,一名埃奇沃思家的亲戚终于在山间的林地中找到了她的下落。
据称:
“歌礼小姐当时抱着一只白色大鸟死也不肯松手,还非说那是自己的家人……后来找到那里的客人越来越多,鸟飞走了,歌礼小姐回到家里哭了一整晚。”
这就是当晚前来赴宴的客人们,关于此事的所有回忆了。
当然,这也是歌礼恨不得让世界上所有知情者全都失忆的黑历史。
随着爱颜面的少女一天天长大,在权势的压迫下,几乎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提及这件事情。
——除了那个和她从来都不对路的小女孩以外。
如果真的存在“宿敌”这种东西,歌礼觉得自己的宿敌大概就是那个人了。
她正是,出自令父亲极其讨厌的政敌,温彻家族的独女——克莉丝·温彻。
与拥有良好教养的自己,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
同样作为出身殊贵的大贵族子弟,可在她眼里,所谓的“规则”从最开始设立的目的似乎就只是为了违反。
歌礼已经记不清她有多少次大大咧咧地破坏了圈子里默认的“规则”了。
只要和这样的人呆在一起,就好像连自己也变得粗鲁了起来。
尽管歌礼并不愿意承认,可是在她身上至少还有着一种特质,与自己是完全相同的。
那就是,在她身上仿佛已经溶入了血脉里的高傲。
曾经那个动不动就对仆从发脾气的她,和现在这个连跟班都笑容以待的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歌礼感觉得到,在她心里其实并没有把这些庸庸碌碌的普通人放在眼里。
很好。
这样才是一位值得令我重视的对手。
单方面地将那个女孩子认定为了自己一生的敌人,歌礼铆足了劲想要与她一争高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去挑衅她的时候,都会被她用一种十分奇怪莫名的眼神注视着,就像是在看一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熊孩子。
就连答应比试的时候,也仿佛只是觉得自己迫于无奈,才不得不陪同无知小孩玩耍一般。
她那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知道从哪来的无奈,和……宠溺?
——可恶,那明明就是没有把本小姐放在眼里的优越感!
这样性格恶劣的人,自己非要让她输得一干二净才行。
可是最终,每回自己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地方,最后都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输掉。
歌礼很不服气。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付出更多努力的人,理应取得更好的收获。
而不是被这样一个……用尽古怪手段、钻遍各种空子的人,利用旁人无法接受的方式篡取胜利的果实。
或许是因为讨厌她的缘故,歌礼总是不自觉地在她身上投放注意力;围绕在她周边所发生的事情,也偶尔会成为自己小圈子里的谈资。
——当然,总是以不那么正面的形象出场。
自己和克莉丝合不来、埃奇沃思家和温彻家也合不来,这些事只要稍微打听打听就能够很清楚地知道;而歌礼在一天天的成长中,也已经逐渐习惯了被那些依附于自家的低阶贵族们奉承讨好。
跟班们绝不会忤逆自己的意见。
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她们都会忙不迭地出声附和。
就好像只要这样做了,就可以被歌礼小姐当成“朋友”,从而获得某种在小圈子里的话语权。
观察到这一点后,歌礼很快就得心应手地适应了这一套社交技巧。
虽然有时候这些家伙会令人生厌,但她们同时也是非常称职的卒子和耳目,可以辛勤地帮忙处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
比如说,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传回自己耳朵里。
“——真是令人震惊啊,克莉丝·温彻小姐竟然突然间多了一名弟弟。”一名跟班语气复杂地感叹道。
“对了,听说是公爵大人早年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只是因为魔法天资过于惊人,才被温彻家族破例接纳了回来。”有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补充道。
大家顿时议论纷纷。
不过,歌礼下意识关注到的地方,却与那些同学们八卦的方向完全不同。
——如果是私生子的话,他和克莉丝的关系,一定非常差吧?
凭心而论,要是自己的父亲突然从外面抱回来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然后说这是他和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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