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的哲学三问 第20章

作者:伏特加与奶茶

第三十六章:哭丧的人 上

  第三十六章:哭丧的人、上

  怕什么来什么。海文一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道路上有不少循声去看热闹的人,这些人见海文来了,却都放慢了脚步跟在他后面。人越来越多,从三五个增加到十来个,后来是一大群。

  有的人小声嘀咕,有的人指指点点,时而从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或是爆笑。他虽然迟迟没有进行上任演讲,但他杀了人,修了房子,还弄了新的警察队伍,野马镇的人们早就知道他是新镇长了。

  海文阴沉着脸走在最前面,心中想到:他们是想看我怎么处理这事情,或者说是,他们想看笑话。这是我第一次公开处理麻烦,结果好坏会影响到人们对我这个新镇长的第一印象。

  “大人,我不喜欢这些人的态度。”法斯纳特用冰蓝的目光扫视人群,一脸冷漠。

  “你若要做个正义的战士,你就得习惯他们,甚至爱他们。”

  “为什么?”他问道,“我保护平民只是为了责任与荣耀,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

  这事情并非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地,所以他只能说以长者的口吻与法斯纳特说:“孩子,你还太小了,过几年你就知道了。”

  蓝眼的法斯纳特没说话,如孩子一般嘟起了嘴。

  他们来到了歪脖树,看到一大群人正围在树底下,人群之中传来妇人的哭嚎声。海文在原地驻足,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办,然而身后那一束束的目光在推着他往前走。

  他硬着头皮走了上去。法斯纳特给他开路,“让开,让开,镇长来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噫声,然后让出一条路来,海文穿过人群,看到有个披头散发的妇人坐在土地上,一条袖子被扯的烂了,鞋子也丢了,脸上都是脏兮兮的泪痕。有几个警察队的人围在旁边,在维护秩序,警察队的副队长琼恩蹲在妇人身边,似乎之前在和她说着什么。

  海文问那男人说:“琼恩,这是怎么回事?”

  琼恩说:“镇长大人,这婆娘说她是老队长的老婆,来这里讨要说法。这寻死腻活的我也没法子啊,你想想办法吧。这……”

  正说话的功夫,那妇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啊呀——!”然后就朝着海文扑了过来。那妇人张牙舞爪的样子好似要把他吃了似得,海文吓了一跳,便下意识的往后躲去。少年法斯纳特连忙挡在两人中间,一把将那女人推开,说:“你干什么?”

  那妇人被这么一推便往后仰去,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她干脆也不起来了,在地上撒泼打滚,“你把我家男人杀了!你把我也杀了吧,你把我也杀了!”

  这么一闹大家都慌了。要说来个作奸犯科的那好办,海文可以依法把他抓了,这玩意儿也没犯法,你就这么把她捉了?海文头疼得很,没想到碰上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主。海文他对待恶人不会手软,但这种事情却不能简单的用善恶来定义。

  要说给这妇人扣个“扰乱治安”的大帽子也不是不行,但若真是那样,恐怕这些观众不会满意,新镇长的形象会受损。何况海文自己在心理上也过不去。

  海文必须得给所有人一个说得过去的答复。

  他思考了一下措辞,开口说道:“这位女士。你丈夫之前犯了如下罪孽。”海文掰着手指数道,“他曾经讹诈商户、打架斗殴、拉帮结派扰乱治安,还曾经强-暴妇女。昨日-我上任镇长之位,要将他的罪一一清算,可他暴力抗法,恐吓我这个执法人员。综上所述,他的罪孽已经不可饶恕。于是我将他就地正法了,并且吊在这里警示世人。你身为死刑犯家属理应服从法律,我可以以个人的名义捐献给你一些抚恤金,保证你日后正常生活。但你若是在继续闹事,我将以扰乱治安的名义逮捕你。”

  那泼妇大叫了一声,抓起鞋子来丢他,海文闪身躲开了,那鞋子砸到了琼恩的腿。琼恩破口大骂:“婊子!”然后抡起手来就要抽那女人。海文喊道:“住手!”

  他把鞋子捡起来给那妇人,说:“女士,法不容情。事实就是如此,还请你节哀。”他说罢摘下了帽子。在这之后,人群安静了许多。

  然而妇人并不领情,她用手抹了一把脏兮兮的脸,说道:“大人!你别以为我傻!我当然知道犯了罪要受惩罚,但是那犯了罪是要审的呀!法院来审的时候要有人证和物证,家属要在一边旁听,之后还可以请德高望重长者或是学士来辩护。你是法官,你敢说你不知道吗?但我家男人是怎么死的?”她指着海文,咬牙切齿的叫道,“你他娘的一刀就把他捅死啦!你这挨千刀的狗官,你说杀人就杀人啊!哎呦,我也不活了呀!”她又躺在地上哭嚎了起来。

  人群又开始嘀咕了起来,目光把海文包围,他感觉头皮发麻,一个劲的往外冒冷汗。接着有个尖嗓子的少年躲在人群后面喊道:“狗官!”有个小孩从地上偷拿起那泼妇的鞋子就要跑,然后被一个络腮胡子的酒鬼伸腿绊倒了,孩子哭了起来,围观的人却在嘎嘎怪笑。

  法斯纳特用冰蓝的眼睛扫视人群,小声说:“大人,我没法喜欢上他们。”

  海文处在这陌生的人群之中,感到一阵阵的落寞与无力。那妇人还在哭,噪音在消磨他的耐心,令他恼怒。他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恨不得来一次暴力执法,把事情摆平。

  这时候琼恩骂了句土话,然后喃喃低语:“操-你妈的!你寻死老子就满足你!”说着他就要拔刀,海文愣了一下,心中浮起一个怪异的念头:就让琼恩杀了她吧,这也挺好的。

  但当琼恩真的拔出那明晃晃的刀来之后,他立刻醒悟了,“不!住手!”他大喊道。

  然而琼恩的刀已经砍了下去,女人大声尖叫,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

哭丧的人 下

  哭丧的人、下

  琼恩那刀身反射着午后的太阳,阳光射在海文眼睛中,令他眼前眩晕。然后他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听到人群的第二阵喊声,听到那妇人惊恐的大叫。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蓝眼睛的少年正用剑鞘架着琼恩的刀。

  前督察队队长琼恩·奥利桑达是个人高马大的汉子,他比海文高半头,比法斯纳特高一头半,他的胳膊比和少年的大腿差不多粗了,上面满是钢丝般的体毛。然而少年比他更加精壮,也更加迅捷,他毫不费力的用剑鞘顶开了琼恩的刀,说:“大人说让你住手。”

  琼恩一脸惊怒,沉声道:“你这小子……多管闲事!”

  法斯纳特没有回答,他那蓝眼睛望着别处,显然是无视了琼恩的问话。这令前督察队队长大为光火,他伸手就要去抓法斯纳特,海文连忙按住了他的手,说:“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之后他对那妇人说:“女士,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认为呢?”

  海文本以为琼恩这一下能吓住那泼妇,却没想到她反而叫道:“不成!我就要讨个说法!你这无良法官,不光自己杀人,还要放任手下杀人!我算是看懂了,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一个坑里的屎!”她说到这开始骂起来了,那泼妇骂人是如此流利,劈头盖脸犹如连弩齐射,愣是憋得海文说不出话。

  这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海文心想道,她之前那番话不像是一个妇人能说出来的,这个时代的普通妇女90%都是文盲,能像她这样的人着实不多。而且她胆子怎么会这么大?一般人被琼恩吓唬一下恐怕早就跑了,怎么还敢在这骂街?

  海文越想越不对劲——为什么当天我杀警卫队长的时候她不来哭丧,反而这隔了一天才来?野马镇可不大啊,杀人这种事情有小半天就能传开的。何况杀的人还是个“名人”。

  而且……警卫队长真有老婆吗?法官海文的记忆库里头,那家伙好像是个光棍啊。

  想到这里他恍然大悟——这是有人故意搞我来了。

  多半是小查尔斯在搞鬼。

  海文让琼恩附耳过来,低声问他:“你印象中警卫队的队长有老婆吗?”

  琼恩先是愣了一下,说道:“应该有……有吧?”

  什么叫“有吧?”海文盯着他,问道:“到底有没有?”

  “他老婆的事情我不晓得啊,我们其实不是很熟……”琼恩语气迟疑,“大人,莫非您怀疑这里有假?”

  “我试一试她。”

  然后海文突然喊道:“够了!我问你,你真是兰博·杰尼的妻子吗?”(兰博·杰尼为警卫队队长的真名。)

  那妇人愣了一下,说道:“是啊!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他的话引得周围人又是一阵大笑,海文却不理会其他人,他继续质问道:“那你们住在何处?你何时嫁于她?家中有谁?财产有多少?”

  那泼妇把脸一横,眼睛往上翻着说道:“我们家就住在野马镇北边的水井后头;我去年嫁的他,这狗日的拿两头猪娶了我来,让我给他生孩子;家里就我们俩,至于财产……你问这个干嘛?”

  妈的这婆娘真是准备充足啊!海文皱起眉头,心想道:我得下点狠料了。

  “那我问你,你晓得你家男人有几个卵子吗?”

  这话说完之后外头围观的人笑的不行了,有个鸭子嗓子的人喊道:“他有八个卵子,哈哈哈哈哈——!”接着便有人笑的趴在了地上。

  然而那妇人却笑不出来了,她的眼睛转了一圈,用余光偷瞄了一眼吊在树上的尸体,仿佛能隔着裤子数出她家男人能有几个卵子似得。

  “我问你话呢。”海文却不是开玩笑,他十分严肃的说道,“回答我,你不是他女人吗?”

  那妇人的脸皱成了一团,犹如便秘,“男人……肯定是有两个啊。”她语气迟疑的说道。

  “确定吗?”

  妇人点头不语。

  海文笑了,他提高了嗓门,说:“她说错了!警卫队的队长只有一个卵子!”听到这话,人群的笑声出现了新的高-潮,而且一浪高过一浪。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里外三圈围的水泄不通。可那妇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她指着海文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家男人有几个卵子?你和他睡过吗?”

  海文一摊手,说:“我和他一起去过妓院。当时我们俩一起买了一个姑娘,他前头我后头,我亲眼看见他只有一个卵子。”说完这话之后他感觉自己脸涨的生疼。人们已经笑的不行了,这次就一直冷漠的法斯纳特都噗嗤一声笑了。

  “你……不要脸!”妇人的嘴开开合合,说不出话来。而海文却乘胜追击,说:“那么女士,我不明白了,你身为他女人,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呢?”

  “我,我……”她突然像个皮球似得弹了起来,恍然说道:“哦,哦——!要不说呢,我还纳闷我家男人为什么总是硬不起来,原来是这个毛病!狗日的,若不是这样,我早就给他生好多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海文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说道,“你们都听明白了?”

  周围人一片诧异,都嘀咕了起来,那妇人强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琼恩和法斯纳特悄悄说了几句然后就大笑起来,少年则面无表情的点头不语;

  这时候海文对那妇人说:“我骗你的。”

  妇人一愣,“什么?”

  “我没和他一起去过妓院,他也没少个卵子,而且他生育能力正常,因为他曾经把邻村的姑娘搞大了肚子,而且还死不认账——你连这都不知道,看来你这个妻子当得十分失职啊。”海文冷笑了两声,“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他老婆——琼恩,法斯纳特,把这泼妇给我拿下。”

  “是!”两人一左一右把那泼妇按住了,那人还想撒泼,口中喊着什么“冤枉”,“饶命”之类的话。但这一次人群都站在海文这边,人们朝那女人怒吼,说脏话吐口水,还有孩童抓起泥巴来丢她;琼恩和法斯纳特都被弄了一身脏东西,琼恩和人群对骂起来。其他警察在维护秩序,以免愤怒的人群把那女人撕碎。

  有个红眼睛的老头喊着:“绞死她!绞死这个骗子!”接着有个包着麻黄头巾女人说:“把她腰斩了!”众人群起而哄之。人们一致要求对她处以极刑,这就是野马镇一直以来的习惯,只要人们愿意看死刑,法官就绝不吝啬——小罪化大,大罪化死。

  妇人哭嚎着求饶,说:“饶命!大人,不是我……”这时候琼恩一拳抡在她脸上,把她打晕了。

第三十七章:最后一个农场主

  第三十七章:最后一个农场主

  人们高呼着要对那骗子处以极刑。

  “肃静!”海文大声喊道,“这女人确实有罪,但如何惩戒也有法可依!她的罪行最多定为诈骗,法律中按照诈骗金额定罪;而她诈骗未遂,因此另有处罚的手段。琼恩,法斯纳特!”

  “有!”

  “把她捆绑收押,投入监牢。命她每日参加劳动,刑期一年。表现优良者可以提前释放。”

  然而这不能满足暴民们的欲望,他们就爱看死刑与重刑,这是野马镇的保留节目。人们把攻击的目标转移到了海文身上。

  就像上次救下伊丝芮特那样,人们朝他丢石头,指他,骂他,吐口水。海文已经在这些人前当了好久的小丑,他终于恼了,他站在歪脖树下的石头台阶上,大声喊道:“刑法是维护法律的手段,不是给你们表演的节目!今日-你们以刑场上的人取乐,他日冤死在刑场上的人就会是你,或者是你的家人!”这还不足以震慑人群,于是他从一个警察手上夺来刀子,一刀插在了那悬挂尸体上,接着吼道:“别以为我跟你们说着玩!一切践踏法律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就是例子!”

  尸体在树上摇晃,流出黑色恶臭的汁液来。人群一阵惊呼旋即安静下来,海文点了点头,说:“都结束了,散了吧!”与此同时警察们开始驱赶人群,人群很快就散开了,只留下几个好事之徒站在不远处继续看戏。

  海文命人将囚犯带走,之后和琼恩等人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的话,记住了千万不要轻易动手,那样的话会落人口实,对我们不利。”

  琼恩不以为然,说:“大人,那娘们活该,我打死她就完了。”

  “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他转头对法斯诺特说,“师出有名这很重要,武力确实是解决问题的有效方式,但在这之前,我们必须要占据大义。不然警察就成了土匪,这个小镇我们就没法管了。如今我正在努力挽回前任镇长的恶名,你们不要给我添乱。”

  “是,大人。”法斯诺特先说道,之后琼恩也耷拉着脸,说:“行,都听您的。”

  做完这些之后他回到了议政堂。老拉蒙正在指挥的队伍装修给墙壁打补丁、刷新漆;楼上传来红砖头的大嗓门,好像是在修理上头的大钟;剩下的文书在里头整理财务档案,还有些人在抄写招聘告示。

  海文翻了翻档案,发觉前些年财政基本是亏损,若非有查尔斯家的资助,这野马镇根本就维持不下去。而这也造成了查尔斯家的势力空前庞大,大到几乎能把镇长架空。农业税是主要财政来源,但实际上这钱许多都进了镇长的口袋;之后手工业和零售业都不算发达,挣得那点钱也就够修个水井,或者象征性的修修房子,或是给人们发点破烂衣服。

  账目也是一笔烂账,总之是一塌糊涂。

  海文心想道:我不光要让农民先吃饱饭,还得让他们富裕起来。希望哲莉忒她们的考察队能带回来点好消息。光种庄稼还不行,野马镇周边有大片有待开发的土地,哲莉忒曾经说过森林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果子,她住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吃。这里边也许就有适合耕作的东西呢?马铃薯、花生、大豆……这些玩意儿法官海文的记忆库里可都没有啊。这的人用油都是炼猪油,植物油好像还没出现。

  这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商机。他心想道,若是能把这些东西都搞出来,野马镇必然能兴旺。

  接着他安排了招人的事情,他嘱咐这些人说:“你们也去临镇贴些告示,最好能招些铁匠、石匠过来。如果你们遇到这方面的大师,一定要把他请来,钱不是问题。”

  这都是为了基础设施建设,第一产业升级见效太慢,播种收获怎么也得半年。但如果能修通去鹰头城的桥和路,那钱就会哗哗的来。

  黄昏时分,他宣布议政堂下班,告诉大家可以回家了。之后众人离开、锁门,留下两个人值夜班。当从议政堂出来之后,他忽然有种既视感,仿佛回到了过去上班的日子。

  他摇了摇头,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口便有个仆人跟他说道:“大人,农场主们都回信了。除了韦恩老爷拒绝参加会议,其他人都要来。”

  “韦恩老爷?他为什么不来?”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胖子范德里的声音,“大人!这事儿可气人了!”他边说着边走了过来。

  这家伙好像又胖了?海文看着范德里一步三摇的肚子心想道,敢情我家伙食是比监狱里强啊?

  范德里靠着墙根一站,不等说话先是叹气,“大人,这韦恩老爷是瞧不起咱们!”

  “这话怎么说的?”

  “听咱们去送信的那伙计说,他当着面看了信,完事就把信撕了,说什么……”他脸色变的很难看,显然那话不好听。但海文不在意,他说:“你完整复述一下,没关系。”

  于是范德里说:“他说大人你是个毛头小子,只会操女人,当不了镇长。还说你若是想见他,就自己上门来,别麻烦他老人家大老远的跑一趟。”

  海文在心中回忆道:韦恩老爷,农场主中土地最多、资历最老的一位。大概有六十岁,但身体硬朗,脾气暴躁。

  海文说:“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写一封信,你要尽卑躬屈膝之词,把好话说尽;之后再带上五十金币,两捆上好的布匹,一瓶老酒,一起给韦恩老爷送去。记得找个会说话,脸皮厚的伙计,务必把他给我请来。”

  胖子的脸色很难看,皱着脸仿佛一只烂梨,“大人,你是非得请他了?为什么呢?”

  “这我还不能说,范德里。”

  “您宁可受侮辱也要请他……这……”

  “我们若要成大事,就得忍一时之耻。”

  胖子听到他说“成大事”的时候愣了一下,一脸迟疑的看着海文,却不说话。

  “怎么了?”

  “没,大人。我就是觉得金币招灾,要不我换点银币给他送去?还显得多呢!”他一脸堆笑,脸上的肉都皱了起来。

  “好,你受委屈了。回来我会奖赏你。”

  胖子笑了,说:“大人哪里话,委屈什么,再委屈还能委屈的过从前当狱卒吗?您放心,这事儿我肯定办妥了。”说罢范德里告辞,去寻纸笔写信了。海文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心想道:十一个农场主,若他不来也有十个人。再算上查尔斯、我以及笑脸猫,到时候一共就是十三个人。

  这数字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