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妖怪彼岸花 第434章

作者:夜来风叶已鸣廊

一岐日和看到杂志上面还有泽野女士当年卖出的宝石,很多都是精品。

“说起宝石,第93期杂志里面,有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

一歧将臣提醒了下。

“是吗?”

一岐日和找到对方所言的那本,来回翻了好几页,才看到一个非常“卡酷一”的东西。

绯红之星,当年拍卖出二十四亿円。

尤其还是在经济泡沫前夕,正值东瀛货币鼎盛时期,换算美元将近两千余万,而且还是当时而非现在的两千万美元。

这种本该存在欧洲的珍稀物,也只在东瀛公开拍卖过一次,被不明收藏家买走。

宝石这种东西,就算放在这个时代依旧有很大价值。

“真的假的?”

一岐日和看了几遍,要不是货币后面单位直接是“亿”,而非一大堆零,她恐怕还要数好几次。

“就是这样了啊。”

一歧将臣说。

“……为什么?!”

走廊处传来一阵不甘的喊叫声,一岐日和猛然站起,因为她认出这道声音,坐在旁边的一歧将臣以手扶额,说道:“又吵起来了。”

出门,就见一群护士想要将中村从病房前拉走,还劝慰地说:“病人需要静养。”

“母亲,您真的执意如此吗?真的就没有在乎过我吗?”

中村一手扣在门框,抑制不住地问。

“……”

病床前的泽野无声无息。

“那就这样吧……”

松开手,中村推开一旁的护士,就此独自离开,跑到尽头的卫生间。

没有再喊叫,同样的无声就是回应。

……

卫生间内,中村抑制不住地悲泣。

用纸擦干眼泪,尽管眼角仍有些微红。

把手放在随身携带的提包内,缠绕红线的稻草人,映照在她的眼中。

“拉下红线前,我觉得你还是在想想吧,这世上可不存在所谓的后悔药,与冥神做契约可是要背负很大的代价。”

运动服神明出现在中村身旁,后者顿时被吓了一跳,质问道:“你是谁?”

“路过的普通人、夜斗!”

夜斗比了个“妮可妮可妮”的手势。

“这里可是女厕!”

中村严肃地呵斥对方。

“啊咧,是这样吗?”

夜斗挠了挠头,退出卫生间,他本不想去干涉这件事,可既然遇见,还是提醒对方一句比较好。

至于这个提醒是否有作用。

那就是人类的事情。

与彼岸的他,毫无关系。

夜幕降临,中村坐在医院的等候室,脸上面无表情,不是仇怨,也不是嫉妒,仅仅只是悲伤。

因悲伤而带来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口中不断念叨这一词汇,中村忽然站起身离开医院,一根红绳从她的手中脱落。

“怨恨已闻。”

空灵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

……

另一边,正准备恰饭的阎魔爱忽然抬头,放下手中的筷子,身影随之消逝,顺便把远在隔壁区的四谷见子一并带上。

“这次是,医院?”

四谷见子望向建筑楼上面的红十字,以及门匾写着“一岐医院”的字样。

“三楼。”

阎魔爱望向上方,她们没有从正门进入,沿着窗户反而稍微近一些。

与此同时,望向天花板默不作声的泽野,感受到一股微风拂面,瞥了一眼窗户口,只见一个黑发的少女站在那边。

“你是?”

泽野出声问道。

只是一个年迈体衰的老人。

四谷见子并未惊讶,因为之前陪同阎魔爱接取委托时,她就已经有了解部分概括。

被诅咒的,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因此才会遭到憎恶。

四谷见子如此想道。

随即借助阎魔爱的力量准备向受咒的目标进行惩戒。

但这一次,阎魔爱抬手拦下。

“爱,阎魔爱。”

还向对方自曝性命。

“阎魔?我是要死了吗?”

泽野低声地问。

“你本该还有一周时间。”

阎魔爱说。

“……本该?”

泽野注意到这个词语。

“你被诅咒了,而诅咒你的人,搭上自己也要坠入地狱的惩罚让你下去。”

阎魔爱继续说道。

“是谁……”

泽野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的女儿。”

阎魔爱并未隐瞒,守咒者有权知晓,自己为何要被诅咒。

“中村?原来如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她该如此。”

泽野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坐起身,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再回过头看到身体依旧躺在病床上。

是啊,她已经死了。

没有那具病症无数的身体,她自然该感到轻松,泽野随即抬头,询问道:“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我可以跟你下地狱,但还请放过我的女儿,她……”

“契约就是契约。”

阎魔爱拒绝接受这一请求。

第四百八十五章世上不存后悔药

……

流水潺潺,冥河一路往西。

一叶孤舟荡漾于川中,阎魔爱坐在船头,望向眼前平淡接受死亡的老妪。

当然,若论实际年龄,她恐怕还要比对方大上许多,可她却什么都不懂……

“为什么?”

阎魔爱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主点,就好像是随口谈论。

“你问我为什么要做惹怒自己的女儿吗?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这个问题,也是我生前决不能回答的。”

泽野抬头望向浑浊的天空,这里是冥界,属于死者的世界,她叹息道:“我这一生共有三个孩子,然而除了长女,那长子与次子并不在乎所谓亲情,一脉单传的冷漠,就和他们的父亲如出一辙,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我,我也一直都看在眼中,所以我将我生前得到的最为珍贵的东西单独留给了她……”

“……”

阎魔爱只是沉默地倾听,任由船只顺水而荡漾鬼门关下。

“我的时间已到尽头,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泽野再次提及这一请求。

“……”

阎魔爱没有回应。

“为我带给她一句话。”

当扁舟停下,泽野踏上冥途,望向前方的鬼门,下方站着两道幼稚人影。

阎魔爱为其递过纸与笔,语音能够传递,可是感情无法转述,这是她现如今无法做到的事情,只能藉由发起者亲自表达。

“谢谢。”

泽野接过阎魔爱手中之物,将心中的话,全部写在其中,并不悠长,反而简短。

写下这一封信后,她再抬头看向阎魔爱,说了一句:“很像,你和那孩子小时候,非常相似,一样不懂表达感情,却又比谁的感情都丰富,以及,你们同样可爱呢。”

“……”

阎魔爱的瞳孔晃荡了下,随即目送对方被两道身披蓝、黄彩羽的幼影搀扶离开。

……

现世,东京都。

“……喂?嗯、嗯,好的。”

中村接到医院的电话,听到母亲抢救无效死亡的信息,没有哭泣也没有喜悦,只是坐在地板上,随即一通电话又打来。

“中村女士,有关于遗产分配的问题,您还有什……”

对方赫然是母亲请来的律师,在第一时间协商遗产继承的事项。

“就按母亲的决定做吧。”

中村低声说道。

“我明白了。”

很快,那位律师又打通其他两个继承人的电话,三方皆无异议,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拍板决定下来。

望向周围一切熟悉的布局,她就是在这么一件偏僻的别墅内,照顾母亲二十余年,中村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着照片中她与母亲的合照默不作声。

“母亲……”

中村呢喃了一声。

人类的感情总是矛盾的。

“你的怨恨,已被引渡地狱。”

阎魔爱的身影站在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