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政宗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么?”犬山贺顺着橘政宗的话,不动声色地问。
在他们头顶偷听的路明非的心也提了起来。
“让犬山君你遭遇如此险境我实在愧疚难当,怎么说都不能让你再涉险了,可现在生逢家族与猛鬼众决战的时刻。”橘政宗面色沉重,“不如这样,以免被校长再度针对,在昂热逗留日本的这段时间,犬山君好好养伤吧,犬山家麾下的战力暂时交由源家家主指挥吧,稚生他在这方面比我们都有才能,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老人也应该放手把战场交给年轻人驰骋了。”
橘政宗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路明非高悬的心已经放下一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犬山贺的神情,很清晰地看到犬山贺明显有片刻的愣神,他惯用刀的右手不自觉地跳动了两下……橘政宗的话和路明非猜测的简直分毫不差,触到了犬山贺的逆鳞。
“政宗先生,您还是对我和昂热的关系不够信任对吧?”犬山贺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您担心我会出卖蛇歧八家?”
“犬山君,这是战争,是大势所趋,不是个人意气用事的时候!”橘政宗慷慨言辞,紧盯犬山贺的双眼,“为了这场战争,家族已经准备了上十年,牺牲了不计其数的人,我也卸任了大家长的位置,并非是我不信任你,稚生是我们的天照命,这时候的蛇歧八家必须万众一心,协助稚生抓住胜利的契机!”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犬山贺忽然叹息一声,用落寞的语气说道:“我的确是老了,老人对权欲太过执着是对年轻人的阻碍,就按照您说的做吧,从今天起,直到‘神’被剿灭的那天,犬山家将交由大家长挥指……犬山家将誓死追随在大家长的马后!”
“有了犬山家的鼎力相助,想必战争会以势如破竹之势迎来曙光!”橘政宗鼓掌,欣慰地笑着。
“但愿如此。”犬山贺似乎是解开了心结,忽然展露出微笑,“时辰尚早,我的干女儿们也恰好齐聚玉藻前,不如找一间素静的和室……”
“不必了。”橘政宗摇摇头,婉拒了犬山贺的邀请,“大战在即,还有诸多杂事缠身,此番前来也只是为了确认犬山君的安全,既然看到犬山君无恙,就不耽误玉藻前的整修了。”
一番长谈后,橘政宗告辞离去,犬山贺鞠躬送行,在犬山贺起身的刹那,他望着橘政宗背影,脸上的笑容忽然敛去,眼底划过一闪即逝的戾色……路明非的话在他的脑海里不断闪回。
这一切都被断檐后的路明非尽收眼底,他看了看犬山贺变得阴沉如水的表情,又看了看在一众黑衣保镖们的簇拥中消失的橘政宗的身影。
“政宗老狗,这只是开始。”
路明非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着。
“在解决师兄和绘梨衣的血统问题前,我要你好好活着。”
“你爬到今天的位置用了二十年,而我会用几天把你二十年来积累在身边的东西一点一点从你身边剥离,威严与声望、力量与人脉……”
“直接杀死你简直太便宜你了,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至少要让你尝尝……当死亡都成为一种奢侈时,等死又是怎样一种滋味。”
在门口的奔驰车队离开后,路明非也从玉藻前的屋顶离开,消失在东京茫茫的夜色中。
……
高天原,地下室的三人浴室。
恺撒和楚子航浸在各自的水桶中,泡着工作之后放松身心的日本浴。
恺撒正叼着一支雪茄卸妆,尝试着从眼睛里取下假睫毛,而楚子航正在看报纸,一边默读一边用记号笔在报纸上勾画,他们中间的木桶是空的,没有加水也没有添柴。
“日本的报纸你读得懂么?我记得你的日文水平应该和我旗鼓相当吧……哦,见鬼!”恺撒摘假睫毛时看了眼楚子航,不小心把真睫毛扯下来一撮,痛得他直扑腾,桶里水花四溅。
“里面的重大新闻标题会有中文翻译,总要有人关心外面的局势不是么?难不成你打算在这里当一辈子牛郎,把‘男人的花道’贯彻到底?”楚子航反问,“报纸上好像说大阪的黑帮出现了大规模骚动,多半和蛇歧八家有关吧。”
“话说我们见习牛郎时期的花票好像一夜就攒够数了,接下来会被叫去面试的吧?”恺撒吐了口青烟,“你有心理准备么?”
“恺撒·加图索也有对自己没自信的时候?”
“不是没自信。”恺撒摇摇头,“说实话,从加图索家到卡塞尔学院时期,我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但我承认,我确实看不透那个店长,如果这个世界上二货也分等级,那他也算是二得相当有格调了……唉,不知要损失多少智商才能入那种傻逼的眼啊!”
第271章 Sakura,神眷之樱花
“店长看起来……的确有些麻烦。”就连楚子航这等不怕麻烦的机器男想到那个戴上鲸鱼尾巴、从舞池上空凫水而过的极品店长都不免有些头疼。
“不如去问问那个藤原前辈?”恺撒建议道,“那个异装癖的胖子看起来在这家店混得挺开的,只是问问面试的技巧而已,既没套题也没作弊,不算是违规对吧?”
楚子航意外地看了眼恺撒:“来到日本之后,你似乎变了很多。”
恺撒一愣。
“你以前是最鄙视投机取巧这种行为的吧,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骄傲到了极点,好像骨子里流淌不是鲜血而是正义。”楚子航望着恺撒,居然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现在卡塞尔学院最了不起的学生会主席在牛郎之路上遇到坎坷了么?”
“是么?大概人都是会变的吧,这也不失为一种成长啊,来到日本入乡随俗什么的……”罕见的,恺撒居然没有和楚子航斗嘴。
他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用老气横秋的语气说着,好像一瞬间苍老了五十岁,心里变成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
恺撒觉得自己来日本后成长了不少,他知道了世界上还有自己也办不到的事,还见到了象龟这种既正义又虚伪的人……说实话,恺撒以前完全无法想象正义和虚伪这两种截然矛盾的品质居然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可事到如今,他还是没办法憎恨对方,只是很想在那家伙好似女人般清秀脸上狠狠揍上两拳。
二十二岁的学生会主席抽着从未品尝过的廉价雪茄,喝着从未入喉过的劣质鸡尾酒,体验着从未体验过的牛郎人生,感慨万千。
门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恺撒和楚子航第一时间对视一眼,各自心生警觉。
脚步轻快又沉稳,直奔他们这间地下浴室而来。
恺撒他们所处的浴室位于高天原地下室的最深处,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人拜访,除了藤原勘助偶尔来传达店长的命令,哪怕是巡逻的保安也极少会巡视这片区域。
但脚步声的主人显然不是藤原勘助那种胖子能踩出来的,木制的地板传来近乎微不可查的震动。
如果不是恺撒和楚子航接受过反侦察训练,又时刻心生警觉,只怕也察觉不到有人在向他们快速接近。
恺撒和楚子航几乎是同时翻身跃出水桶,水花最小程度地溅起。
他们一个从沙发背后抄起狄克推多,猫着步子飞速匿藏在门后,一个从沙发的坐垫下摸出枪,给枪上膛,窝在沙发的背后,只露出半只眼睛。
门板被缓缓推动,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动,恺撒和楚子航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门缝最底部的位置……脚会是率先踏入门内的,通常情况下,根据一个人穿的鞋就能判断其大概的身份……至少能判断性别。
绯红而艳丽的鞋尖伸过了门槛,紧跟着的是一只丝袜包裹着的长腿,然后是粉色旗袍的裙摆,恺撒和楚子航双双愣了下神……这打扮相当的另类且陌生啊。
看到这里,恺撒和楚子航基本上确认这位不速之客是他们不认识的人。
哪怕是异装癖的藤原勘助也不会穿得这么花俏,今夜来高天原消费的女人也少有身着旗袍的,更何况是樱粉色的另类旗袍……这套衣服不像是来牛郎店消费的而更像脱衣舞俱乐部里出来卖的。
卡塞尔学院的王牌专员们在片刻的愣神后做出了做迅捷的反应,狄克推多刀背那一面如快镰般挥落,楚子航的枪口也直直瞄准着来人,随时准备补击。
推门的人影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在猎刀临头的那一刻迅速弯腰,如猎豹般扑到了恺撒的脚边,不仅躲过了狄克推多的砍砸,同时也以恺撒的身子为盾,藏在了楚子航瞄点的死角。
该死,这家伙身手出乎意料的好!
恺撒面色凝重,攥紧刀柄,不再留手,挥空的刀背在空中以诡异的角度翻转,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往那人的后颈砍去……这一刀狠辣至极,直劈而下,大概连一头野牛都能砍翻。
“妈的,是我啊,混蛋!”
浴室的门口太窄了,那人眼见躲不开恺撒凶猛的一击,一面直直朝恺撒的下盘撞去,还一面放声大喊。
“我们可不认识一个叫‘混蛋’的家伙!”
恺撒被那人扑击得重心不稳,朝浴室的地板栽去,一边嚷嚷着一边用狄克推多的刀柄猛砸那人的后背。
“路明非!我是路明非啊!”
“别想骗我,路明非可没有异装癖!”
两人在地板上翻滚着、扭打着,好像街头为了争夺心爱的女孩而决斗的混混。
沙发后一直紧盯着两人的楚子航探出身子,忽然开口:“恺撒……他好像真的是路明非。”
“什么?”恺撒忽然怔住了。
打得昏天黑地的两人同时停手,恺撒停止刀柄的连续钝击,路明非也终于松开死咬着恺撒胸膛的大牙,两人分开。
“有必要下手这么狠么老大!”路明非扶着自己的后腰子,面露哀怨,“我可还没有结婚,要是留下生育隐患,伱给我养老啊!”
“见鬼,谁知道真的是你啊!”恺撒低头看着自己胸肌上两排整齐且深红的牙印,呲牙咧嘴,“你下嘴也不轻好么!要是明天都消不掉怎么办?我明晚可还有演出啊!”
“受了伤第一时间居然想到的是演出么?很敬业啊!看来你已经很好的带入到牛郎的角色了。”路明非赞叹道,“老大你果然在这一行很有天赋啊,找到属于自己的‘男人的花道’了么?”
“你讲的话怎么和那个二货老板一个德行?你不会是他流落到中国的私生子吧?”恺撒以警惕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妖艳女装的路明非,“而且你什么时候有异装癖了?看起来比藤原勘助那个胖子更重口味啊,难道你心里一直藏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么?来到日本这个变态的国家,踏入到这家牛郎店,你的天性终于解放了?”
路明非把身上妖艳的女装给扒了下来,加入了恺撒和楚子航的裸男大部队,他跳入楚子航的水桶里,发出了一声畅快的哼吟。
“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路明非叹了口气,“简单来就是我偷偷去了趟犬山家麾下的玉藻前俱乐部,见到了校长,还和他老人家干了一架,原本的那套清纯学生装和假发被校长干得稀碎,在日本的街头衣冠不整是会被抓起来的,于是我在玉藻前的更衣室里翻翻找找,结果那破地方只有女装供我选择。”
路明非指了指沙发上那套脱下的粉色旗袍套装:“这大概算是里面最保守的一套了。”
“清纯学生装什么的听起来更变态好么。”恺撒猛翻了个白眼。
“校长也来日本了?”楚子航问。
“嗯,犬山家主也曾是他的学生,校长在日本熟人挺多的。”路明非点点头,“不过校长有校长的目的,我们也有我们的事要做,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校长现在跑哪去了,大概暂时没办法碰头了。”
“无所谓,各走各的路更好,我们被委派来日本执行任务,如果还要校长专门飞来日本来庇护我们,被学生会的干部们知道的话,我这个组长就颜面无光。”以恺撒的骄傲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而且我们在当牛郎,这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被校长知道的话,扣不扣学分是一回事,被嘲笑一番是在所难免的。”
该说不愧是庞贝的儿子么,你的父亲泡妞还需要花钱,而你泡妞是让姑娘倒贴你钱,果然,比起屠龙,加图索家的基因进化链是朝着泡妞方向发展的么……恺撒都能想象校长说出这番话时露出的丑恶笑脸。
“所以老大你想好了么,回到学院后的任务报告要怎么写?”路明非问。
“当然,只要不提到‘高天原’和‘牛郎’的字眼就好说。”恺撒挑了挑眉毛,“我可以在报告里写,我们被蛇歧八家和猛鬼众逼得走投无路,找到了一份定向心理辅导的工作,就像富山雅史教员那样,不过我们的服务对象多是迫受家庭困扰、身心疲倦的女性,我们负责开导她们,让她们重拾人生的希望。”
“我们面向的客户都是全东京最顶级的名媛、女性律师或是上市公司的女董事长,我们工作的同事也都是日本各界的名流,比如说作为男子服务业联谊会理事长的店长,前日本相扑准国手藤原勘助前辈……”恺撒微笑,“很励志对不对?我没有在报告里添加任何欺骗性的内容啊,只不过把一些可有可无的代词省略了,相信这份经历一定会成为我们任务报告的加分项!”
恺撒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外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众人聊天太忘我了没有注意到。
相当默契的,恺撒再一次抄起手边的狄克推多,楚子航也翻身到了镂花木屏风的后面,只有路明非老神在在地在木桶里继续搓着澡。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曾经日本相扑界的绝世美男藤原勘助,此时他不再是高跟短裙的异装癖肥男,而是扎起了相扑选手贯用的武士头,身穿超大号的枫红色和服,他横肉遍布的脸上也再没有一丝糜秽的神色,而是严肃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踏上相扑擂台,给对手一个凌厉的抱摔。
哪怕是身材足够健美的恺撒在这位准相扑国手的面前,气势也无形间矮了一头。
“Basara King,右京,你们有十分钟,收拾好自己,店长在他的房间里等你们……嗯?”面无表情的藤原勘助忽然注意到浴桶里的路明非,“小樱花也回来了么?那就一起去吧。”
藤原勘助用英语交代完就合上了门。
“小樱花?”恺撒微微皱眉,“我们这里有叫‘小樱花’的家伙么?”
浴室里总共就三个人,Basara King是他的花名,右京·橘是楚子航的花名,那么小樱花这个既愚蠢又隐隐透着那么些许卡哇伊的名字……恺撒的目光下意识瞥向路明非。
“喂喂喂,老大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又把我当成有某种特殊癖好的变态了吧?”路明非不满地说,“你以为我想叫小樱花么?店长说高天原必须要次第花开,各种类型的牛郎都要齐全,Basara King和右京这些霸气又诗意的名字我留给你们,自己承担下‘小樱花’这么羞耻的花名,你不夸我讲义气居然还拿我当变态!”
“是么?”恺撒将信将疑地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被恺撒盯得有些心虚,因为“Sakura”这个名字的确是他自己选的,只是他不想承认……梦境的故事里,这个名字象征着和绘梨衣一份共同的弥足珍贵的回忆,这份回忆对他有这相当特殊的意义,他不想舍弃。
还记得当时自己决定叫“小樱花”时,店长拍着他的手,兴奋地大呼:“妙!这个名字真是妙极了!简直就像是楚楚可怜的稀世珍宝,小樱花你是怎么想到‘小樱花’这么娓娓动人的花名的呢?赶紧和我分享一下你的心得,我都等不及了!”
路明非心说怎么想到的,还不是你个二缺当初给我取的这个二不兮兮的破名字!害得自己当初在梦境里读到这一段时差点没气晕过去,恨不得窜进书里把这个光头鲸鱼狠狠抽上几巴掌,说:“小樱花,你全家都叫小樱花!”
“可能这就是刻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花道吧,进入到高天原的那一刻,沉睡在我内心的花道仿佛觉醒了,‘Sakura’这个名字不自觉地浮现在我的心里。”谩骂只能留在心里,路明非面上还是得扯着淡给店长赔笑。
“我们现在该讨论的应该是面试吧?”楚子航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比想象还要快。”
浴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还是藤原勘助,他在门缝里探进了半个脑袋:“店长交代过,Basara King和右京不必向小樱花咨询面试的技巧了,这家店全都在店长的监控之下。”
“他正用那双鲸一般的双眼看着你们,他是无所不知的。”
第272章 Sakura,何谓遗憾之爱?
藤原勘助留下一句莫名悚然的话后又一次离开了。
门板被关上时带起了一阵风,听到藤原勘助这番话后恺撒顿感一股寒意涌来,他低头看了看赤条条的自己,低声嘀咕:“听起来有点邪门啊,难不成店长在我们的浴室里装了针孔摄像头。”
“我醒来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这间屋子,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或者窃听器。”楚子航摇摇头,“我想藤原前辈用的应该是一种抽象的描述手法吧。”
“日本是一个岛国,四面环海,所以在古代日本人崇尚大海。如果高天原是一片海域,而店长是拥有‘鲸’之称号的男人,鲸鱼是一片海域的王者,它对水流有着极其敏锐的感官。”楚子航分析道,“藤原前辈的意思应该是说,我们在高天原搞任何小动作都会被店长尽收眼底。”
“那个戴着鲸鱼尾巴飞跃在舞池上空凫水的二货么?”
恺撒回想着当晚的场景,意识到那种极品想必也算是鲸鱼中颇为神经质的异类了,以至于自己居然看不透那个男人?
于是恺撒点点头,深以为意:“的确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
换上简单的便服后,三人乘着电梯来到高天原的顶层。
刚从电梯里踏出,雕刻有海蓝色合欢花的大门从中间洞开,门后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镖们夹道排开,他们一个个像杀手般面无表情,漆黑的墨镜遮住他们的眼神……这根本不像是一家牛郎夜总会的顶楼,更像是某黑道家族的堂口。
高天原一共有四层,由原本二战前法国人建立的天主教堂的遗迹上整修而来,是一栋有极具文化底蕴的历史遗留建筑。
一楼装修成豪华风的舞池和卡座,接待所有的宾客,所有牛郎们的处女秀和人气节目也在一楼地舞台上演。
二楼是素雅的原木风,只接待VIP级别的贵宾,在高天原消费达到一定数目的可以在二楼享受专项的SPA和美容理疗,并且可以指定心仪的牛郎陪同,在他们空闲的情况下。
三楼就是牛郎们专属的私人空间了,能在三楼拥有一席之地的无一例外不是东京牛郎界名头响当当的男人中的强者,这里配备有专门的茶舍、料理屋和卧室套间,卧室的风格可以根据牛郎们的个人喜好定制,料理店请的也都是米其林二星级别的专业料理师。
像刚刚崭露头角、双双打破了高天原历史记录的Basara King和右京·橘也无法在三楼拥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套间,除非他们通过店长的面试,然后度过地狱试炼般的实习期,才算正式迈入这一行的门槛。
这里是东京风俗业最繁华的新宿区,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年轻人满怀憧憬和意气毅然决然踏入牛郎之道,然后带着灰败与沮丧败兴而归,这里从不缺天赋卓绝之辈,在牛郎之路活到最后的人才得以窥见男人之花道。
而位于顶层的四楼则属于整个高天原的“禁忌之地”,这里是整个新宿区,乃至整个东京的牛郎心中的圣地,端坐在最深处的,则是屹立于全东京牛郎界顶点的男人。
整个高天原四层都是店长的私人领域,“鲸”一般的男人确实需要如此像大海一样宽阔的地方,天花板是大海的蓝色,玻璃地板是大海的蓝色,窗帘和灯光也是大海的蓝色,连保镖们西装的衬里都绘有海龟、海豚和海象……畅游在底色为深蓝的大海里。
“这就是拥有‘鲸’之称号的男人么?牛郎里的至强者?”恺撒扫视着四周。
“装修风格相当单一。”楚子航评价道,补充道,“但是单一到极致也不失为一种特点。”
“像是大型的海洋风儿童房。”眼界开阔的加图索家公子也发表了自己的评价。
“有时候真觉得那只象龟说的没错啊,你们的确是两个神经病,关注点总和别人不一样。”路明非翻了个白眼,“你们现在该考虑的不应该是怎样面对接下来的面试么?”
黑衣保镖们的尽头是藤原勘助,他站在最靠近店长房间的门口,看来这位相扑美男是深受店长信赖的大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