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诡船
“黑日”的能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从那辆黑色迈巴赫上的人影，但视线却无法从路明非屠杀死侍的画面中移开。
几十秒，仅仅只需要几十秒，浩浩汤汤的死侍狂潮几乎被路明非清理干净了，寥寥无几的漏网之鱼也早就跑不见了，完全构不成威胁，虽然没办法和绘梨衣杀死死侍的效率比，但“黑日”的力量显然更加暴力，被杀死的生命连尸体都留不下。
一切归于平静后，“黑日”制造的黑洞也悄无声息的裂开了，缓缓消失在虚空，路明非深吸几口气，揉了揉有点发胀的太阳穴，扭过头去。
熟悉的人影和他隔着大概二十米的距离，站在保时捷旁。
第993章 楚子航的遭遇
“师兄，真的是你啊！”路明非冲保时捷旁边的那人招了招手，脸上惊喜的表情溢于言表。
“刚才那是……越师傅的‘黑日’？”楚子航显然也没从路明非强悍的“黑日”中回过神来。
“这事说来话长，等会儿诺诺、芬格尔和叶胜他们肯定也要问，待会儿我和你们一起解释。”路明非扭头看了眼时钟大厦上的奥丁，见奥丁没有任何反应，路明非松了口气，招呼着师兄往诺诺他们所在的位置撤退。
坐到保时捷里的时候，路明非还瞥了眼那辆黑色的迈巴赫，有些好奇地问：“师兄，你这车是你老爹当初那一辆？”
“是的，这件事我也很意外，等下和你们一起说。”楚子航点点头说，他也径直走向迈巴赫。
一银一黑，两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并驾齐驱地朝诺诺他们的位置驶去。
而位于时钟大厦顶端的奥丁则平静的注视着这一切，不论是路明非使用“黑日”杀死死侍们，还是路明非和楚子航与诺诺他们汇合，奥丁都没有任何举动，他屹立不动，面具下双眼的光芒犹如燃烧的火焰，他的座下，巨大的青铜时钟依旧定格在八点三十一分这个时间。
“不愧是执行部的王牌双子星，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在话下。”叶胜用欣慰的眼神看着路明非喝楚子航，“如果施耐德交手在这里，他一定为你们感到骄傲。”
“可别了吧，老家伙在这里第一个骂死我。”路明非翻了个白眼，“发现了尼伯龙根不向学院汇报，私自行动，把好几个‘A’级学员和‘S’级学员卷了进来，不给我开除都算老家伙人性未泯。”
“你这家伙，觉醒了言灵也不说一声？是要吓死人？”诺诺眼神埋怨的看了眼路明非，“芬格尔说你的言灵叫‘黑日’？”
“是‘黑日’，但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这不算是我的能力……”路明非话还没说完，就被芬格尔打断。
“师弟你还真活着啊，我们差点都把你搞忘了你知道么？”芬格尔搂着楚子航的肩膀说，“那辆迈巴赫是你开的啊，我们还在路上看到你了，你别不信，当时你开的老快了，从旁边蹭的一下就窜过去，我们还以为遇到鬼了！”
“其实我也看到你们的车了，但我不确定车里面就是你们，我有这样想过，但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这座尼伯龙根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楚子航缓缓地说，“当时我没机会下车确认，不是死侍的原因，是我的车超过你们后，后视镜里就看不见你们的车了，我以为是我的幻觉。”
“因为当时我们被一群死侍给缠住了，而且师兄你开太快了，尼伯龙根里能见度又低，十几秒就看不到我们了很正常。”路明非看着楚子航说，“所以师兄你怎么进的这座尼伯龙根？在医院的时候我等了你很久都没见到你，你被奥丁抓住了么？”
“我没见到奥丁，但确实是在圣心仁爱医院的时候，我误入了尼伯龙根。”楚子航摇摇头说，“我想是因为夏弥和我说过，我的身上带着奥丁的标记。”
楚子航这么一说，路明非恍然大悟。
路明非回想起当时的场景，那时候奥丁出现在圣心仁爱医院，他携带着尼伯龙根而来，整座医院的范围都处于尼伯龙根和现实世界的交界处，普通人或许很难真正进入尼伯龙根，但楚子航的身上被奥丁留下了印记，他进入尼伯龙根应该没有任何阻碍，当时尼伯龙根出现时，楚子航应该已经从医院的某处不知不觉进入尼伯龙根了。
“我妈妈她……”楚子航对路明非问，眼神里透着隐隐的担忧。
“苏阿姨没事，她住院是因为梦到了你父亲的事，被其他人以为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路明非对楚子航说，“身上应该只有一点轻微的擦伤，主要是精神方面太疲倦了，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已经把阿姨安全送到家了。”
知道母亲没什么事，楚子航松了口气，他由衷对路明非说：“谢谢。”
“咱俩谁跟谁，矫不矫情。”路明非锤了下楚子航的肩膀，忽然又想起来问，“哦对了，师兄，那辆车？”
路明非指了指停在一旁的迈巴赫。
“进到尼伯龙根不久我就遇到了死侍，当时这辆迈巴赫被那些死侍给围住了，杀死了死侍后我就发现了它。”楚子航如实说，“说起来很离奇，单的确是这么个情况，车子就停在高架上，前后都看不到车辙印，这辆车熄着火，油箱却几乎是满油，油都没有变质，内饰也没怎么落灰，看起来不像是很久没人使用过的样子。”
“那这辆车……是你爸爸当年开的那辆么？”路明非知道自己的问题有些离奇，但他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
迈巴赫本来就是价值不菲的车，更何况这个车型更加稀有，况且这里是尼伯龙根，楚子航当年就是靠着这辆迈巴赫逃出去的，时隔七年，再一次进入这座尼伯龙根，他又遇到了这辆迈巴赫……虽然匪夷所思，但路明非总感觉这就像是某种命运的指引。
“的确是那辆车，除了车子的款式、车架号和车牌，还有一个能证明的东西。”楚子航点点头说，“我爸爸和我说，这辆车是定制款，它的中控台是声控的，全世界只有三个人的声音能启动，一个是他的老板，一个是他，还有一个就是我。”
“原来如此。”路明非看着那辆看起来光洁崭新的迈巴赫，低声喃喃，“一辆穿越了七年时间的……幽灵车么？”
不对，不一定有七年的时间，因为这座尼伯龙根和现实生活时间的流速是不同的……但哪怕在时间再不一样，也不至于这辆车看着宛若崭新，哪怕它的车漆再厚，用料再扎实，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雨水冲刷，也该锈迹斑斑了，可这辆车确一点旧痕都看不出来。
“的确像是一辆幽灵车。”楚子航也低声说，“因为当年爸爸带着我闯进尼伯龙根的时候，我们遭遇死侍的袭击，这辆车的外壳早就千疮百孔了，绝不可能一点抓痕，甚至掉漆都没有。”
“楚子航，去年你生日的时候，苏茜送了你什么生日礼物？”诺诺忽然冲楚子航问了句。
“一块手表。”楚子航下意识地回答。
“什么牌子的？”诺诺紧跟着问。
“江诗丹顿。”楚子航不假思索。
“只有一块手表么？”诺诺穷追不舍。
“还有……一幅画。”楚子航微微皱眉，“一副狮心会所以成员的画像。”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苏茜在那幅画的里面塞了张给你告白的纸条。”诺诺微微眯着眼说。
楚子航的表情忽然变了变，这件事他的确不知道，苏茜喜欢他这件事他知道，但这些年来他们一直相处的还算自然，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更何况现在楚子航有夏弥……如果苏茜真向他表白，楚子航当然会拒绝，但是以他极其有限的感情经历，以后要怎么和苏茜相处就变成一个不好解决的难题。
“好了，你通过了，看来你的确是楚子航。”诺诺打了个响指，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
既然迈巴赫是幽灵，眼前的楚子航也不一定是真的，当然，诺诺不是说这个楚子航是个假人，而是叶胜能被奥丁控制，楚子航也有这个风险，毕竟他们还没搞清楚奥丁控制人的方法是不是真的通过面具，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楚子航的反应是合格的，诺诺已经够手下留情了，比起刚才路明非对叶胜的“摧残”来说。
诺诺其实也没骗楚子航，苏茜的确在那幅画里塞了一张纸条，不过纸条上的内容与其说是告白，不如说是一句祝福。
“岁岁盼君胜意。”
当时诺诺看着苏茜写下这句话，一个劲的劝她改成“楚子航，老娘喜欢你”，但苏茜的性格也执拗，作为闺蜜的诺诺最清楚了。
诺诺不止一次和苏茜说过类似“你要是真放不下楚子航，以后他和夏弥结婚，我帮你去打断他们婚礼车轴”类似的话，但这傻丫头死犟，看到楚子航有了女朋友，避嫌到除了狮心会的工作内容甚至不主动和楚子航说一句话，诺诺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话说兰斯洛特那小子也真不错，但诺诺也赞成苏茜在楚子航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因为她也是这样的疯丫头，诺诺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强求不来，但她也觉得很多东西如果不是自己最想要的，那她宁愿不要，特别是爱情这种一辈子的事。
“师弟，轮到你坦白了吧？”芬格尔捏着路明非的肩膀，表情严肃地问，“你的言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从上杉越那里偷来的么？”
“什么叫偷？那是借！”路明非一巴掌拍掉芬格尔的手，不卑不亢地说，“我说你这家伙有必要像审犯人一样么？不是我借来的‘黑日’，我们指不定要多麻烦呢！”
好像也不太麻烦，因为他们有绘梨衣，路明非忽然想起来了，他也不是特意想要装这个逼，主要是他不想让绘梨衣出手，而且在对抗奥丁之前，路明非想多熟悉一下他“借”来的这个强力言灵。
“其实说是借来的也不适合，但真不是偷的。”路明非解释道，“当时在日本，我和越师傅有过一次换血……”
路明非把在日本和上杉越换血的事和众人坦白，所有人听过后都面面相觑。
“师兄，你听说过换血能暂时获得言灵这回事么？”叶胜对见多识广的芬格尔问。
“没听说过。”芬格尔摇摇头，看向诺诺，“师妹，你听说过换次血就能偷别人言灵这回事么？”
“我听说过……个屁啊？”诺诺狠狠的冲路，明非扔了个白眼球，“你骗鬼呢！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好么！你的意思岂不是我和楚子航换一次血，我就能拥有‘君焰’了？”
“不，这么做的话，师姐你会死的。”路明非摇摇头说，“混血种之间的血液并不兼容，少量的血还好，如果一口气进行全身的血液交换，下场只能是双方死的透透的。”
“那你和那个越师傅怎么都活的好好的？”诺诺挑了挑眉。
“我虽然没有言灵，但是你们忘了我的被动技能么。”路明非一半胡诌一半认真的说，“我的生命力绝对是怪物级别的啊，而且我发现我的血液兼容度特别高，再加上我一直对越师傅念‘不要死’‘不要死’，换血不仅成功了，越师傅的癌症也好了。”
“师弟你的意思说，你的血是混血种世界里的‘熊猫血’么？”叶胜瞪大眼睛问。
“熊猫血个屁！”芬格尔嚷嚷着扑向路明非，“这他娘的简直是唐僧肉，师弟你好香，让给啃一口！”
“滚滚滚，滚一边去。”路明非推开芬格尔这货，“那也许我的言灵就是换了人家的血就能拥有人家的言灵呢？对吧，我以前也没换过血所以没有言灵，和越师傅换血的时候恰好把我的能力激醒了。”
路明非都已经开始乱编了，他总不可能把路鸣泽交代出来。
“你确定自己不是在乱编么？”诺诺叹了口气，“要是这个能力存在，整个言灵序列表的规则都要被颠覆，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愿意说也是你的自由。”
路明非刚要张嘴，又忽然犹豫了，他看了看那个屹立在高楼上的身影，又看了看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城市的轮廓被淹没在无尽的暴风雨里。
“好吧好吧，那我的能力其实是召唤一个小魔鬼，魔鬼能实现我的一切心愿，但是要拿我的命来交换，‘黑日’这个言灵就是魔鬼借给我的。”路明非摊了摊手，“这样讲你们信了么？”
“师弟，你这个说法比上一个更扯。”芬格尔不屑地吐槽，“当我没看过恶魔人、死亡笔记和钢之炼金术师是么？”
第994章 楚天骄的下落
“又要搬出动漫里面力量和生命等价交换的原则是吧？”芬格尔无情的吐槽，“真是老套！”
路明非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他说的都是实话，但他知道哪怕他说实话也没人信，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藏着一些秘密，当你不经意间把它说出来，不是被人嘲笑就是被人当成疯子。
但这一次诺诺却破天荒没有吐槽路明非，她一直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几眼路明非，和路明非脸上无奈的表情。
警惕的看了眼奥丁，高大的人影依旧屹立在风雨中巍峨不动，他座下的时钟依旧定格在八点三十一分，路明非也没管这家伙，而是把楚子航拉到一个能规避奥丁视线的位置。
“师兄，我们在进入尼伯龙根之前，找到了你父亲的住址。”路明非开门见山地说。
楚子航眼神剧烈的跳动一下，显然路明非的话让他十分在意。
“是在郊区的一座重工业园区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厂区，在那里一楼的地下室，有一间秘密的暗室……”路明非把在楚天骄的小屋里的发现，一五一十的全部和楚子航说了。
楚子航是楚天骄的亲生儿子，路明非探索这座尼伯龙根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也是为了帮师兄找到他的老爹，所以路明非也没什么好隐瞒楚子航的，包括他怀疑的楚天骄和秘党的关系，还有楚天骄作为秘密专员的身份。
当楚子航听完路明非的话后，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楚子航的表情失神，显然是陷入了与那个男人久远的回忆之中，虽然最后见到那个男人挥刀斩向“神”的一幕，让他大受震撼，并且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但事到如今楚子航也无法将回忆里那个总是啰啰嗦嗦、一事无成的父亲，和一个隐匿在一座城市这么多年、全世界最顶级的秘密专特工联系到一起。
“他的照片里……有我和我妈妈么？”楚子航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每一张都是师兄你和苏阿姨，他的日记里除了任务内容，其余全部记的都是关于你妈妈的事。”路明非点点头说，“他很爱你妈妈，也很爱你，只要你走进那个房间就能感受到，这一点我很倾佩你的父亲，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孤独的爱。”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妈妈？”楚子航说出这句话后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孩子气。
这个世界上但凡了解楚子航的人都不会说他不懂事，他有着同龄人难以企及的成熟和独立，但他地内心深处的的确确也一直藏着孩子气的一面……他有些抗拒和人产生羁绊，因为羁绊某一方便也是桎梏和阻碍，他很多方面也很固执，固执的不知变通，相当死脑筋，很多小孩就这么中二，以为不和被人扯上关系就能内心强大，以为拥有足够的信念就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其实还没长大罢了。
可印象里那个男人也是这样，他忍不住爱上了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孩子，犯了错之后又迅速远离她和孩子，他急于撇清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按耐不住自己的情感，他纠结、痛苦并且孤独……楚子航能理解那个男人的心态，他此刻觉得自己真不愧是那个男人的儿子，他们拥有一脉相承的中二，那个强悍干练又演技高超的中年男人，原来也没长大。
要不在自己妈妈面前，他怎么老是幼稚的像个孩子呢？
“你只管生，不管养，别人替你养的孩子，会越来越不像你的！”……楚子航想起了这句话，这句他不耐烦对男人吼出的话，一定深深刺痛了那个人的内心吧。
楚子航有点后悔了，他并不是觉得对那个男人这样讲有什么问题，归根结底那个男人也抛下了自己和妈妈，他成了别人的“儿子”，要喊其他男人“爸爸”，但这句话本身却错了……听了路明非的讲述，楚子航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那个男人，他的行为、性格和生活的方式永远摆脱不了那个男人的影子，这时候楚子航忽然想起了那个男人是怎么回答他的。
“你是我的儿子，我把你生下来，生孩子这事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男人也有一半功劳，你的身体里一半流着我的血。”
父子，这是从出生以来就注定了一辈子、无论如何也剪不断的羁绊，因为自己的身体里一半流着他的血。
“爸爸。”楚子航轻声说。
他看向城市的高楼和天空，狂风和暴雨，仿佛无休无止。
“师兄，事到如今，我也就和你有话直说了。”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看着楚子航，认真地说，“我和奥丁有过短暂的交手，虽然他没认真出手，我也没真的拼命，但面对奥丁的时候，他带给我的威压丝毫不逊于赫尔佐格，这绝对是龙王级别的敌人，如果叔叔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和他正面交上手的话，只怕他的下场……凶多吉少！”
路明非原本以为他说了心里话，以楚子航执拗的性格，要么会反驳他，要么会承认他的说法，但出乎意料的是，楚子航的情绪比他想象的要平静的多。
“爸爸，他没有死。”楚子航摇摇头说，语气透着一种平静地笃定，“至少和奥丁的那场战斗中，他没有死。”
路明非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楚子航的底气从何而来，还以为楚子航是性格固执使然，他有些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劝说对方。
楚子航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打开相册，递到路明非面前。
路明非从楚子航的手里接过手机，打开看的时候就愣了一下，那是几张有点迷糊的照片，开着闪光灯拍的，不是手机的像素有问题，而是天色太暗和没聚焦的原因。
那几张照片拍摄的都是一些路灯、电线杆和马路牙子这种地方，但仔细看，其实是刻在这些地方的一些话。
“逃出去了吧，记得照顾好你妈妈。”
“千万别死啊，你死了老子这半辈子就白活了。”
“真逃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算了，你小子一定会回来的，你性格随我，犟的要死。”
“尼伯龙根是一座迷宫，这座迷宫的入口只会为某个特定的人打开。”
“这些是……”路明非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
“是我刚进入尼伯龙根时，在那辆迈巴赫附近看见的，我就用手机拍了下来，虽然这里没有信号，但相机的功能还能正常使用。”楚子航解释说，“你应该猜的到，这是爸爸的字迹，以前妈妈说过爸爸有着一手和他性格完全不一样的娟秀的字，他喜欢把‘了’的最后一笔小弯钩画成一个小圆，我不会认错。”
“如果这些话真是你爸爸留的……”路明非把目光投向最后一张照片。
尼伯龙根是一座迷宫，这座迷宫的入口只会为某个特定的人打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前半句还好理解，这个鬼地方四通八达，迷雾重重，的确像座迷宫，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特定的人？为什么这里的入口只会为特定的人打开？
路明非想起自己在圣心仁爱医院遇上奥丁的时候，那时候楚子航已经进入尼伯龙根了，可奥丁依旧在对他们穷追不舍，如果他们之中存在那个“特定的人”的话，会是哪一个呢？
是绘梨衣？是自己？还是苏小妍？
路明非觉得是苏小妍的概率最大，绘梨衣的可能性不大，自己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路明非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论是在梦境的故事里，还是现在所在的世界线，但凡有涉及到龙类复苏之类的大事件，他似乎总处在风暴的正中心。
“师兄，我也有一个情报必须和你共享。”路明非对楚子航说，“你也见到了叶胜师兄对吧，其实在你来之前，我和叶胜师兄之间刚发生一场战斗……”
路明非用最简练的语言把叶胜被控制和他们怀疑的有关于面具的秘密告诉了楚子航。
楚子航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这么说，我的父亲目前的处境，也许有三种可能性。”
路明非点点头，顺着楚子航的话往下说：“第一种是和奥丁战斗后活了一阵子，但最后却还是不幸死了，第二种是被奥丁戴上面具，成为了他手下的傀儡之一，第三种是意外从尼伯龙根逃出去了。”
“不对，只有两种可能，最后一种可能性可以排除了。”楚子航摇摇头说，“我的妈妈因为想起了爸爸被当成精神病，这说明他应该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你说被绘梨衣杀死的那些戴面具的人里，有类似我爸爸的人么？”楚子航对路明非问。
“没有，楚叔叔的长相我还是有点印象的，那些家伙全都和他不搭边。”路明非摇摇头说，“而且如果楚叔叔真是某个王牌专员的话，诺诺和芬格尔也会觉得棘手的，他应该没那么容易被绘梨衣杀死。”
“也就是说，如果我爸爸还活着，并且生活在这座尼伯龙根里，他的脸上很可能戴着一张面具。”楚子航缓缓地说，“整整七年的时间。”
“哦对，说到这个，还有一点，是我个人怀疑的。”路明非压低声音对楚子航说，“这座尼伯龙根的时间的流速，可能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我也怀疑过这一点。”楚子航点点头说，“但是被戴上面具的人是没有意识的，而现实世界里的时间是照常流逝，所以对于我来说，爸爸消失的时间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