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之前就读过龙族的路明非 第91章

作者:诡船

“那原本是在家族档案里有记载的内容,但被某个人烧毁。”风魔家主沉声,“那是一条救赎之路,相传走过黄泉之路的人,神会赐予他咆哮世界的力量,而代价就是被剥夺生为人的权力。”

“这正是猛鬼众想要的,放弃为人,进化为纯血之龙。”政宗先生说。

“怎么可能进化成真正龙?”龙马家主失声,“哪怕无限注射猛鬼药剂也充其量不过是成为死侍,可死侍这种东西和真正的龙类是天壤之别。”

“可这是猛鬼众们的信仰,他们已经背弃了人类的道路,如果在龙类的道路上踌躇不前,他们就会毁灭。”政宗先生说,“对人来说,龙类的路是断头路,可他们硬生生把这条路拓到了一条幽深之处,那边是神葬所,黄泉路。”

“他们相信,黄泉之路的终点就在神葬所里,那里埋藏着‘神’的骸骨,那便是开启终极进化的钥匙,龙侍可能只与真正的龙类血脉纯度相差0.01%,可这0.01%就是迈不过的天堑。”橘政宗说,“他们想让白色的神……重临世间。”

第一百八十九章 把路明非搞丢了(二合一,求订阅!!)

“这不可能!”樱井家主失色,“‘神’已经死了,死去的东西不可能再度回到现世来!”

“是的,神来不了世间,所以他们要过去,他们要继承神的力量,甚至取代旧神, 成为新的‘神’!”

“我们调查到,近几年来日本好几个研究所都忽然涌入一大笔资金,用途是用于研发能抵达日本海沟的深潜器,我们还调查到,资金的来源就是猛鬼众,他们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神葬所就是他们的目标!”政宗先生说。

“难道他们想把‘神’从坟墓里挖出来?”风魔家主惊诧道, “那怎么可能?那里可是天照和月读封印之所!就像是铸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门,‘神’出不来, 我们也进不去!”

“这世界上没有永远打不开的门,门能锁得住人,却却锁不住欲念,人们的野心会从门缝里渗透。”

“贪欲和野心就好像剧毒的王水,再厚实再牢固的门板也终有被蚀朽的一天,到那时我们将要面临的就是膨胀到极致的盛欲,‘神’积攒了数千年的怨念与野心足以吞没世界!”政宗先生声音如低沉的佛号。

“听起来就像个灭世的诅咒!”樱井家主深深感慨。

“就是诅咒,一场旷达千年的厄难之咒!”政宗先生说,“我们要做的就是要在诅咒降临之前阻止这场浩劫。要想摧毁一个人,就要从他的信仰根除,所以我决定趁着本部派遣专员的这个机会,斩断猛鬼众的黄泉之路,炸毁神葬所,将‘神’的骸骨永远从世上抹去!”

“拔出了他们对‘神’的执念后,剩下的就是全面肃清他们的势力, 猛鬼众麾下的人、势力和依附于他们的机构通通都会被清洗,我们要把这个势力从根部开始全面拔除,直到最后一只‘鬼’消失在这個世界!”

政宗先生素来冷静,哪怕面对犯了天大错误的下属也能怀柔如水、面不改色地指正。从没有人见过他如此强硬的一面,语气坚硬得仿佛能击穿钢铁,所有人都被他吐出的那些疯狂的文字深深震撼。

“会死很多人。”犬山家主说。

“如果继续放任,战争永不可能停止,有战争就会死人,延续了千年的历史就摆在那里。”政宗先生沉声道,“犬山君,你我已经很老了,说是老得都快要死了都不为过,如果战争真的开启,真的有人要死的话,我也希望是你我这种老人能死在年轻人之前,如果我死了,战争就能以此为止,那我宁愿死上签次万次,只愿年轻之血不再淌流。”

犬山家主默不作声,未置可否。

本殿内满堂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在大家长与犬山家主身上徘徊,两位老人静默对峙。窗外风声如冤鬼作啸,大雨伴着樱花肆意泼洒,好似天地浑然倒置。

沉默了良久后,主位上的银白发老人轻声正色说:“当然,虽然我身居大家长之位,但我无法强求家族里任何一位用生命作赌注,来顺从我的意志。蛇歧八家不是一言堂,战争与否也绝不是一言之词,命运当握在自己手里。我不确定有多少人愿意追随我,或是多少人反对我……这便是我今天召集诸君的目的。”

老人轻轻拍掌,侧门打开,狂风从门洞灌入,将所有人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神官穿着白得刺眼的长袍从门外走入,看上去像是索命的白无常,他们抬着两面素白的巨大屏风,树立在主位上老人的身旁两侧,两套笔与墨被轻轻搁置在两扇屏风之前。

老人起身,在漆黑的浓墨里轻轻碾动笔头,然后左手扶住衣袖,右手在两个巨大的屏风上挥毫,写上两个大字。

左侧是杀意凛冽的“战”,右侧是珠圆玉润的“忍”。老人每次落下一撇一捺的瞬间都是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写下“战”字之时挥笔好似挥刀砍敌,尖锐的笔锋勾勒出千尺利刃;写下“忍”字时屏息凝神,字端敛藏,不露丝毫锋芒。

“政宗先生的意思是?”风魔家主问。

“愿意赌上性命与恶鬼决一死战的,请提笔在左侧屏风上写‘正’字,认为家族应该维持现状的,请写在右侧屏风上。”政宗先生说,“人各有志,家族的命运该由家族的诸位决定,我以橘家家主的名义起誓,绝不胁迫在座的任何一位,今夜不论结果是为战争还是隐忍,我都心存感激,绝无怨言!”

“我自愿放弃我的一笔,将生命尽托付于诸君。”政宗先生撕开羽织的袖口,用黑色的棉麻蒙住双眼,跪坐于屏风的正中央,双手侧置于膝,就像古代听候他人处决自己生死的武士。

“是流血的浩劫还是未知的和平。”橘政宗说,“家族的生与死、存与亡、兴盛与衰败皆系与诸君一念之间,请诸君慎重以待!”

安静,太安静了!似乎连风声雨声都从他们的耳边淡去。年轻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以往都是从家族的高层下达命令,他们只需要负责执行、或是再交由给自己的手下,换句话说,他们从来都只是执行者,但今天一跃成为决策者,决策的还是家族的兴衰荣辱、生死存亡这种天大的事……谁敢轻举妄动?

刺眼,太刺眼了!两扇屏风在他们的眼里已然不再是素白,而是扎眼的红。一面浸满了他们自己的鲜血,一面渗透了敌人的鲜血,那纤细的笔尖此刻仿佛有万钧重,举起落下的顷刻就决定了数百数千人的生或死。

沉默持续了很久,就连家主们都踌躇不前,做下这个决意似乎要用一辈子那么久。可屏风之间蒙着双眼的老人屹然不动,如一尊禅定的佛陀,好像只要还没有人下定决心,他就真能在这儿耗上一辈子。

直到犬山家主率先起身离席,他毫不犹豫地拽起右侧的笔,在写有“忍”字的屏风上落下一画,然后提着随身的刀朝殿外的风雨中走去。

他率先选择了和平,哪怕这“和平”二字听起来有些讽刺,可其实这也代表着大多数人的选择。他是经历过战争的老人,知道有多残酷,更知道打仗的时候没有人会管你是老人还是小孩,打生打死之间,永远都只有杀红了眼的人和被杀的人。败者食尘,谁的命都是一样的卑贱。

本殿里位置在犬山家主后方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起身了,他们之中绝大多数都跟随着家主的意志,落笔在右,然后走到主位那个老人的身前深鞠躬,一言不发地离去。

直到“忍”字屏下的“正”字攒了不少,可“战”字屏下只有寥寥数笔。

源稚生看着屏风间的老人,其实以他的性格怎么也不会落笔在左侧的屏风之上,他更想在右边随意划拉下一痕,更有可能的是什么都不做转身离开这座神社,去法国卖他的防晒油,他从不想成为一个决策者或是掌权者,那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太累了。

可他不能走开,因为坐在屏风间的那个老人是他如师如父般的存在,沟壑爬满了老人的面庞,纵横交错,那是岁月的剑在他的脸上留下的剑痕……

原来他已经这么老了,是一个真正的老人了,可能再过没有多久就会死去……老人腰背挺得笔直,矗立在那,好像一把绝世而孤独的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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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不愿让名刀蒙尘,也无法让老人孤独死去……

“稚生啊……对不起。”老人忽然轻声说。

“老爹,你无需道歉啊,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源稚生轻声回应道,“人鬼殊途,这就是命运啊。”

卖着防晒油,安然悠闲地度过一生,那或许是源稚生的宿命……但终不该是天照的宿命啊。

源稚生的后方,乌鸦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颤,他低头悄悄地朝屏幕扫视一眼,眼眶瞬间瞪大,然后快步移动到源稚生的耳侧偷偷说了几句话。

“你说什么?”源稚生愣住,“那可是樱啊,怎么可能会有她看不住的人?她把谁搞丢了。”

“是路明非。”乌鸦一边小声说,一边挤眉弄眼示意自家少主也小点声。

“是他?”源稚生一怔。

他原以为如此叛逆的会是那个满腹自信的恺撒或是那个特立独行的楚子航,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是三人中看上去最不起眼的路明非。

“居然能从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还真是小看他了。”源稚生皱眉,“这家伙想干嘛?”

“谁知道啊,樱现在也不敢乱跑,把恺撒和楚子航看得死死的,好在那两个人还比较安分。”乌鸦说,“要不我和夜叉先把那两人给抓起来关在地牢里,兴许能问出些什么。”

“别胡闹,那个楚子航很不简单。”源稚生说,“人是我接待的,也是从我手里溜走的,这件事由我亲自出面去问比较合适。”

话罢,源稚生豁然起身,抄起蘸墨的毛笔在左侧的屏风上潦草一甩,将欲离场。上杉家主也拖拽着宽大的衣袖跟上源稚生在左侧的屏风简单地画了一笔,拽着源稚生的衣袖轻轻摇晃,宛若黏人的少女在缠着兄长陪她玩。

“抱歉了绘梨衣,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处理,回来之后加倍时间补偿你。”源稚生摸了摸少女的头。

“我嘱咐过他们连线诺玛,了解一下日本分部是怎样的机构……看来他们把我的话完全无视了啊。”

前一秒面对绘梨衣的时候,源稚生还是和蔼的兄长,转头面对乌鸦和夜叉的时候又瞬间变回了那个肃杀的执行局局长。

“路明非是么?本部的‘S’级,如果还以为这里和本部那样的幼儿园一样那就太天真了,这里的水远比你想象的更深更漆黑。”源稚生的眼神里泛着刀剑般清冷的光,“我等着看,在日本这片探不到底的深海里,你能掀起怎样的波浪?”

虽然他并未强行限制过本部专员们的行动,但酒店那边安排得那么周到,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完全不懂他们正被软禁,从软禁中出逃已经可以看作对那些人对分部权威的挑衅。

可不够资格的人挑衅猛虎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在这片土地上,强者才能掌握可支配的自由和话语权。

源家家主离去了,在离开之前三大姓之中的两位家主表明了自己支持橘家的立场,蛇歧八家在命运的岔路口近乎已经被推往血战之路。

上杉家主失神地望着远处的雨幕,源稚生在那里消失,临走前他反复提起过一个名字,好像叫路明非……女孩在心里悄悄记住。

……

大阪郊外的深山中。

出租车在蜿蜒盘旋的山道上疾驰,车头的白灯刺破浓郁的夜色,树影在狂风和暴雨里摇曳出生生鬼影,冗长的山路上几乎看不到第二个车影,这里人迹罕至。

“车技真是不赖啊。”后方座位上的客人称赞。

“客人,不是我和你吹牛,秋名山我都跑过,这区区盘山公路,不在话下!”司机明显是个不经夸的,听到赞溢的词就忍不住顺杆爬。

这位客人在大阪热闹的市区拦下计程车,打开门坐上后排却不是报地址,而是每经过一个路口前都会主动提醒他这个路口往哪个方向拐弯下个路口又往哪个方向调头,就好像一个人肉导航,直到开到深山里。

原本他还心里犯嘀咕,风雨飘摇的深更半夜,一头扎进不会是一个变态吧?是抛尸还是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交易?

直到他多次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客人的模样,一个清秀的男生,看起来应该还没毕业,行为举止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大概是和家里人闹了别扭出来兜风,逛到哪算哪吧?

司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年轻人嘛,可以理解,自己中学时也有过这样的阶段,稍微遇到不如意的事就想着自己大概是被世界抛弃了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拯救自己,那就避开吧,避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就好。

“伱有听说过,这深山里藏着什么东西吗?”后排的客人冷不丁地开口。

第一百九十章 路明非降临极乐馆(二合一,求订阅!!!)

“客人,您在说笑对么?”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吓到,司机差点没把车冲出拐角的断崖,“深山里会有什么东西啊?您是说树对吗?没错,这里有很多的树……”

“原来你没听过啊,听你说你在大阪跑了很久的出租,我还以为你多少会听说一点。”年轻的客人轻轻摇头。

“现在是讲鬼故事的环节么?也对啊, 这样的环境适合讲鬼故事,心情不好的人听到恐怖的故事能转移注意力的对吧……譬如藏在深山里的鬼舍什么的?找到的人就能签署神鬼的契约?”司机一边顺着年轻客人的话侃谈,一边偷偷瞥着后视镜,打量着客人的表情。

“差不多吧,是有这么个地方,有人说这是极乐之地, 只要你支付足够多的代价, 他们就能实现你任何愿望。”年轻的客人点头。

“真是个不错的故事啊……呵呵, 呵呵……”司机干巴巴地笑着,但是透过后视镜看到后排乘客一脸正经的神色,他干瘪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在脸上。

见鬼,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和家里闹别扭的中二病少年,在暴雨的半夜来深山里找什么“极乐之地”,这人绝对是个神经病……要不就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司机甚至想一脚踩下刹车,现在就调头打道回府!

然而此时客人阴嗖嗖的声音传来:“应该就是前面那条小路,拐进去直走就能到了。”

前排的司机喉结窜动,他把一大口唾液连同惧意一起吞下肚子里。都已经开到这儿来了,再过不远就能结账了,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跑了这么远的山路再加上有夜行和恶劣天气因素的补贴,跑完这一趟至少能赚一万两千日元,他可以休息整整三天。可如果就此调头,他不仅一分钱都拿不到,甚至还可能被客人投诉到工信部,面临停业和罚款。

车身猛地顿挫一下, 轮胎溅起了山路间的泥泞,那是司机踩下了刹车。

“要在这把我放下么?”客人问,“也行,反正离目的地也不远了。”

“不……我开GPS记一下位置,天很黑,刚才绕过的路有些复杂,我怕待会儿找不到回去的路。”司机的声音有些打摆。

“没关系的,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把我在这儿放下,车费我会照付你的。”年轻的客人淡淡的说。

“害怕?”司机吊着嗓子说,都有些破音,“少瞧不起人了!我跑了十三年的车,什么地方没去过?就算路过黑帮火拼的现场,那些浑身是血凶神恶煞的混混招手,我都从不拒载,更别提在中途就把客人放下,别给我的职业生涯抹黑啊混蛋!”

他觉得自己被看轻了,于是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宛若出笼的猛兽般一头扎进前方的小路里。

这时GPS恰好启动,漆黑的屏幕白光一闪,他们的位置出现在巴掌大小的屏幕里,司机瞥了一眼,心脏差点没骤停。

这里已经是远大阪中心市区四十多公里的深山里了, 他们正走的这条小路笔直而冗长, 仿佛通往黄泉。在小路的遥远尽头,依稀可以看到绯红与灿金的灯光交织,就像黄泉深处的海市蜃楼,人生鼎沸,似乎在那里矗立着一方极乐的国度。

打开GPS看到位置司机想起来了,这座深山处确实有一个怪谈,有人说一個神秘的黑帮在深山里建立起了一个极乐之馆,极尽繁华与奢靡,它就像开在大阪山深处一朵妖冶的彼岸花,但凡靠近的人就会被它的香味吸引,步入那里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到人间的路。

“客……客人!”司机尽量让自己的牙齿不打颤,“以前跑业务的一位老大哥和我说过,前面好像是黑帮的地盘,那位大哥和我说的很邪乎,他们在里面饲养了美艳的妖怪,能吸人的血!很多进去的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你听说过啊,那就没错了,终于被我找到了!”年轻的客人反而看起来兴奋极了。

“啊?”

“没有传闻那么夸张,但前面确实是黑帮的地盘。”年轻的客人从怀里抽出两张大额的美钞拍在司机手里,开门下车。

“等会儿客人……还没找钱。”司机竭力压抑着心中的惊惧。

“不用找了,辛苦你了。”客人摆了摆手,“这附近应该有人巡逻,别在这儿逗留,和黑道扯上关系是很麻烦的事。不过如果今晚你没什么事的话,在我们上来的那个山脚下等我,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我会出来,这将是你职业生涯里浓墨重彩的一笔……到时候我会付伱一百倍的报酬,如果你敢的话。”

年轻的客人头也不回地朝远处那间金碧辉煌的山中大屋走去,他走过屋前山溪上搭起的精致小桥,从浓雾里走出穿着艳丽短裙、身形饱满的少女将他迎入,就像奈何桥的艳鬼,他的身影消失在蒙蒙的雨雾里,好似被黄泉的极乐之国给吞噬。

……

敲门声轰轰震动,把恺撒从梦中唤醒。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瞥了眼挂在对面墙壁上悬挂的巨大钟摆,时间是凌晨四点左右,这个点不论出于何种原因都不应该有人来打扰加图索家少爷的睡眠。可想着敲门的有可能是一位娇俏的少女,于是恺撒耐着性子回复一句:“请回,不需要客房服务。”

可敲门声依旧不停,甚至越来越用力,就像不怕疼似的用拳头在砸昂贵的欧式门板,仿佛恺撒再不开门,他就会用蛮力把门轰开破门而入,看这架势就像是来寻仇的,推开门的下一刻就会端着冲锋枪乱扫一通,或是掏出锋利的匕首往恺撒身上盖着的丝绸棉被狠狠刺去。

哪怕是仇杀也不该在这个点来打扰!完全搅乱了他的生物钟……恺撒这样想着下床,脸色微冷。如果待会儿打开门那个家伙真的端着一把冲锋枪,恺撒一定会抢过来,然后把子弹从弹夹里拍出来,一颗颗喂到那家伙嘴里让他生吞下去!

“是你?”门打开了,恺撒看着门里那个魁梧的身影直皱眉。

“家主在客厅等你。”夜叉说。

恺撒跟着夜叉来到客厅,果然,源稚生在沙发上坐着,一根已经点燃的柔和七星夹在食指与中指间。不仅是他,乌鸦和樱就站在他的身后,而穿着蓝色睡衣的楚子航坐在他们对面的靠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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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恺撒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他看了眼被源稚生占据的沙发,又看到附近仅剩的座位在楚子航旁边,于是他径直坐在了茶几上,对源稚生问,“不要和我说这个点叫醒我们是为了去东京山上看日出,你应该知道这么愚蠢的项目不会出现在我拟备的观光清单上。”

源稚生现在没有和这些神经病们计较到底谁才是愚蠢的,他吐出一口并不浓郁的烟雾,面无表情地发问:“我记得你们还有一个人,他人呢?”

恺撒下意识地转头望向楚子航,后者轻轻摇头,这个摇头有两层意思,第一是表示路明非确实不在,第二是表示他也不知情。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吧,这里不是你们日本分部的地盘么?”恺撒回望向源稚生,神色泰然自若似乎并不在意路明非被搞丢的事。

“他是你们团队的人,而你是团队的队长。”源稚生依旧面无表情。

“你说的也没错,路明非是我的人。”恺撒不紧不慢地品了口淡金色的香槟,“这么说来,我的人在你的地盘上搞丢了,这事是不是应该你来承担责任?”

“你们本部的人都是这么无赖?”源稚生皱眉。

“那要看对谁?我们一般都对症下药,对值得礼遇的人礼遇,对无赖的人无赖。”恺撒无赖地说,“顺便一提,在对付无赖的问题上我很擅长,因为我从小就经常对付我那混账老爹,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无赖。”

“你的意思是,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你们,安排全东京最豪华的半岛酒店的总统套房给你们,每个房间派人精心布置,我反倒成了无赖?”源稚生发现自己还是不擅长面对神经病,他险些被气笑。

“正是因为你们的接机,我们才遭遇神奈川县警察的劫杀不是么?最后好像还是靠我们的人突出重围的吧?”恺撒瞥了眼楚子航,“而且你说你为我们精心布置每个房间,这是不是也说明你私下里刻意调查过我们?”

“我身为日本分部执行局局长,在任务合作前查看本部专员的资料有什么问题?”源稚生反问,“你们把任务当作过家家,可日本分部的作风向来是这么谨慎。”

“调查我们的资料没问题,可如果你说的谨慎指的是在走廊上加装五十二枚摄像头、在房间里安装监听器、在顶层和大堂增派更多的人手来监视我们,那就有问题。”楚子航忽然开口,望向矢吹樱,“还有这位小姐,应该是位忍者,在我入睡前的一个小时她在我的窗口徘徊,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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