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不是封神 第46章

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他如果不能果断出击消灭伯邑考,那么时间拖得越久,伯邑考就能联络越多的诸侯,这个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的棘手。

而果断出击,就等于是舍弃险关地利,和商军在灵宝战斗,而子受这里可是有现成战例可以参考的,更别说,等商军把函谷关修起来,那可真的就是子受想什么时候打他就什么时候打他,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这年头的肴函之固可不是玩的,那可是能同时防御东西两方的变态地形,这边是天然护城河,唯一的通路是河中间的沙洲,关前立足之地还不到100米宽,那边是干脆利落的只能过一个人一匹马的宽度,什么工程器械都运不进去,靠人命都堆不上去。

“大王准备如何用伯邑考?”“那得看姬昌如何对伯邑考了”子受揉了揉眉心,自己居然把肴函和潼关的事情忘记了,要是一开始就占住这两个绝佳的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太可行,这可是商代,那一带根本没怎么开发,而且是號(hao)国的地盘,他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夺人封国吧,那等于是把號国逼到对面去。

而且修建这两座关城,也很难得到商贵族们的支持,一来是真的劳民伤财,二来,没有关中平原和太原供给粮草和补给,修起来也没法长期维持,最后,在这些贵族看来,西岐这种又穷又弱的如果不是地形太难打,早就被锤死了,无需忧虑。

“只能文斗不能武斗,不过,也好。”武斗子受还有点担心,毕竟他的军事指挥技能基本上就停留在冲上去,砍他丫的程度上,但是,文斗的技术,有四千年的加持,可是能够推陈出新,有的是办法的。

与此同时,姬考府上,红色的丹丸被靴子碾碎,而那名之前还很嚣张的炼丹师面无人色的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至于说云中子,则是一幅置身事外的模样。

虽然过程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云中子还是及时的指出了这些丹药的毒性,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本来他也是姬考怀疑的对象,但是经过这么一出之后,姬考似乎更信任他了。

“拉下去,关押起来,细细的审问。”姬考有些疲倦的跪坐下来,他预料过此次为质出使的一切危险,包括商王突然发癫,又比如说后宫纷争卷入,再比如说被商王借题发挥等等,甚至来自后方的一些制挈也有所料到,但万万没想到,这致命的一刀居然是从自己亲弟弟那里捅来的!

“君父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亦或者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哪怕是以姬考温和仁厚的性格,此时也难免产生了怀疑和怨恨,在外做质子,本就是危机四伏的事情,要提防各方明刀暗箭,甚至忍受常人难忍的屈辱,一有不慎,性命不保。

但是,作为嫡长子,也为了让自己可以让兄弟们心服口服,他才接下这个任务,然而,这一次,兄弟和父亲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寒心,他要面对前方的敌人,还要防备背后暗箭,这谁顶得住啊。

“云中子,你觉得……罢了。”

“君上可是想问,这人所作所为,究竟意有所指为何?”这个时代没有鸿门宴这一事件,不然云中子就可以直接说“项庄舞剑意在何人?”了。

“嗯”姬考也好奇,到底是姬昌准备借他的手解决商王,还是打算借商王的手解决他,亦或者二者皆有之。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那么还好,毕竟自己作为嫡长,本就该承受最猛烈的考验,以自己的机智和手段,未必不能脱险,虽然也感到心寒,但是早已经把自己当做未来家长的姬考也不是不能理解这种作为。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么就是父亲准备更换继承人,立贤而非立长,可是,他姬发是贤,难道我姬考不是吗?亦或者,可能是姬发的擅自行为,若是擅自行为的话,那么自己也可以接受。

毕竟坐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需要警惕其他嫡子的各种手段,别以为嫡长制度下,就没有夺嫡这种事情了,毕竟弄死其他嫡亲兄弟,你就是唯一继承人。

唐太宗已经证明了这个方案十分可行,虽然李渊不只有三个儿子,可是嫡出只有三个,把这两个兄弟搞死,他就是唯一能继承的儿子,就算李渊气的暴跳如雷也只能传位给他。

但是,如果是最后一种,那么意味着大概率姬昌和姬发是同流合污,或者保持着某种默契,一者解决商王,一者解决姬考,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解决自己,这一点,姬考死活想不明白。

作为嫡长子,或许在能力上和姬发有一定的差别,但是差别不大,不至于到了无能需要撤换的地步,而且自己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这么多年监国理政的苦劳,按理说,父亲做出这种决定毫无动机。

“难道真的是发想出来的,只是在借父亲的刀而已?”若是这样的话,姬考心理就宽慰多了,毕竟夺嫡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用什么手段的都有。

“依我看,所指无非君上与商王其一,或是皆有,但君上不若想一下,这二者不论是谁受害,皆可受利之人是谁?”

“我父……”没错,不管谁倒霉,唯一可以皆受利的只有姬昌。商王死,则成周之大患无,而若是成周无外压,那么继承人是考还是发都可以,受利者最大是姬昌。

而如果商王没死,而姬考死了,不管是被商王杀死,还是服丹而死,那么成周都有借口反商,而且姬昌可以名正言顺的以嫡长死,嫡次继位送姬发上位,且不会受到任何反对。

云中子这么一说,顿时姬考就反应过来了,如果是商王死的话,自己兄弟得不到任何好处,他有一定的动机,或许有一半是他策划的,却不会是全部。

唯一有动机策划或者说一定程度上默许姬发做这种事情的,只有姬昌可以,至于说到底是不是,姬考觉得不重要,因为他有这个动机。

“好狠的心啊!”姬考似乎第一次认识到父亲宽厚仁慈表象下的真面目,事实上,真实的姬昌也根本不会是什么宽厚仁慈的好人,那样他根本不可能逃出羑里——如果他不能装成这样无害的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说服箕子,放他离开羑里,从而有反商的机会。

“君上意欲何为?”

“面见商王!”自己的大后方现在已经是敌人了,不管是父亲还是兄弟都想要自己的命,那么现在唯一最可靠的人反而是自己的敌人——商王!

不仅因为他名义上是自己的妹夫,还有一个关键的点在这里,商王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西岐,一个臣服的周,而姬昌和姬发要的是自己的命,想要自己去死,腾出那个要命的位置。

而对于姬考来说,西岐是否听话,周是否臣服于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毫无意义,因为摆明了他父亲不想给了,那么既然自己已经不可能正常的继承西岐,那么周是否因此被削弱他为什么要在乎。

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就是这种状态,而且商也没有能力真正的去统治西岐,依然只能是一个封国,可能周的领土会让出来一大部分,可能太原、晋地、號地都会被商割走或者转封,可是他依然是成周千里江山的君上。

只要不反商,他依然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坐到老死,甚至父子相传下去,依然可以保全宗庙颜面,某种意义上,在姬考现在的立场上,商王才是他最大的盟友。

商王是最不想看到姬昌收益的,也最不想看到姬发继位的,他姬考可以给商王一个听话的西岐,那么商王能给他姬考什么呢?

“恐怕商王不会允你所求!”云中子摇摇头,他也不想入仕商,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广成子的小弟了,他选择了自己新的势力,那就是姬考所代表的周的势力——给广成子打下手,混个不大不小的官职,何如从龙之功呢?

“我知道,他不会允,至少两年之内不会允,正是因为不会允,我才要求!”姬考说道,“只有我求,他才能不允,只有他现在不允,两年后,我才能得到商王的帮助,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破西岐如破竹!”

姬考或许在武斗方面确实不如姬发,但是文斗方面就聪明多了。商王要一鱼三吃,既分化西岐,又要削弱诸侯,还要博取名声,但他伯邑考何尝不是如此?

只有这样,他伯邑考才能把信息借助商诸侯的口传出去,让自己支持的那些诸侯知道,同时,也只有商王不允,这个事情才有宣传的价值,让他悲情角色的形象变得立体起来,同时削弱姬发的名声。

最后,也只有现在商王不允,两年后,兵强马壮的时候,商王才能说服其他贵族助他伯邑考一臂之力,前提是这两年内,他姬考竭尽全力的博取商贵族的好感,并且拿出足够多的交换利益来。

届时,姬发有不娣之恶名,又传无容人之量,哪个诸侯敢全心全意的效忠,不怕被卖掉的吗?而他姬考又获得了商王的帮助,同时其悲情的角色设定,加上成周合法继承人的资格,最后还有就算是被暗杀,也不再是被商王暗害,而是因为所求不可得郁郁而终,那杀伤力更大。

换句话说,就算是最坏的打算,也是他姬考死掉,然后他儿子受益,相信,以商王的聪慧,定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如果想要最小代价解决成周,唯一的办法就是配合自己演戏,因为在此刻,双方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PS】

依然单更,浑身虚汗,吃了药,烧退了,但是腹泻还是止不住。

第五十八章 哭商庭

冬天没事情干,子受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作为土木狗,他还是觉得可以在自己的本业上留下点什么。

尤其是当初受了宿舍狗贼的蒙蔽,觉得古建筑修缮大概是一门吃香的手艺,专门去研究了相关的资料,然而,等到真到了大二,发现这门技术和土木工程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也可以说是联系不大了。

要不是那狗贼和自己没在一个地方上学,子受定然要提刀上洛,与他好好分说一番的,而且这还真是一门手艺,不是看几本书就能学会的,要说理论,头头是道,要说实际上手,哈哈哈哈哈。

但是,到了这个时代,主持了鹿台苑工程之后,在山一样多的料和牛马般的体能消耗下,还真把这门手艺给练了出来,而现在,这家伙就准备留下点什么给子孙后人。

他准备把北宋时期的《营造法式》整个给抄下来,然后加上注释和相关的图谱,大约需要花掉数万枚木简和好几匹布帛,可以说一旦成功抄下来,基本上是商代最为完善的一本典籍了。

包括各种建筑方法,材料处理,功限,造作的手法,其中这套玩意儿,还提出了标准件和基准件,简单说,所有的工件的比例皆是一致的,且可以任意的等比例放大、缩减,以适应不同结构大小的建筑物,虽然不算是完整的模块化,但是也意味着是标准化的。

而且所有的工件的各级比例,均是10:6,也就是黄金比例,当然,这部分没法在商代推广,指望那些工匠去算小数点后三位的黄金比例还不如杀了他们更简单一点,但是,这套本来就是给古代工匠学习和参考的,所以,有取巧的办法——不需要知其所以然,只需要知其然就可以了。

因此,除了书本,子受还需要把里面的料例制作出来,仿照秦代标准化的方案,用陶和硬木制造料例,此后石、砖、陶、瓦、木、冶诸匠人均以此料例为准,等他们形成足够的经验记忆之后,就可以几乎不用料例了,当然,在此时暂时还是需要料例比对的。

同时,因为整套都是以基准件等比例放大和拼接的标准件,所以,用在任何规模建筑物群上,都能非常快速的完成。

简单说,修建鹿台大殿和侧殿的材料和工艺完全一样,除了因为拼接工件需要更多,同时需要内斜三角支撑架构多费了人力和运输外,实际上真正的修建时间几乎完全是一样的。

而这套营造法,如果有足够多熟练工匠,子受甚至可以只用五天拆掉鹿台苑的任意一座建筑物,然后再用半个月时间在任意一个地方把它再装出来!【历史上有案例,真的可以】

同时,因为所有的工件、模料都是标准化的,甚至因为这个部分不够标准化,后来还修订了两次,到了子受看见的完成版的时候,已经相当的完善和详细了。

基本上,你学完这个,去古代当一个将作监管事或许有点不足,但是去当工部尚书完全可以,因为这套营造法的起因并不是为了修奇观,而是……

土木工程贪污严重,耗费巨大,没有标准化施工导致各级成本无法核算,从而逼得皇帝不得不命人深入考察,搞出来的。

而因为“工料太宽、没有用材制度”于是,又让李诫修订过,而这位又是在将作监待了十多年,修房子都要修到吐的那种人。

于是到了子受看到的时候,已经是历代修订过了几次的,涵盖各个工种操作规范、技术要领、各种建筑物构件的形制、加工方法,并且可以“随宜加减”的产物,基本上算是半模块化了。

其中,和明清建筑物的最大的区分特点就是,没有把装饰构造独立出去,而是把装饰结构做到主体结构里面,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的装饰结构本身可以拆开为若干标准件,然后拼接起来的,而明清则又开了倒车变成了单独的装饰结构。

好吧,不能说是开倒车,只能说是,搞工程贪污的技术手段再一次超过了反贪污的技术手段,包括这套技术的几乎完全失传,还得到近代林徽因等修复唐宋古代建筑物的时候,变拆变研究才复原出来的原因大致如此。

毕竟这玩意儿已经给你把材料多少钱,运输多少钱,处理要几天,一个劳力干活要多久算的明明白白。

材料又是模块化的,还没有单独的装饰构件,甚至于长短中工,大中小各级工料都是按照10%的区间等比例增减。

基本上,学会这玩意儿,你当工部尚书的话,没人能在工程造价上糊弄你,啊,但是,也正因为没人能在工程造价上糊弄上司,所以它飞快的失传了.jpg

对于子受来说,完整的教会这些匠人怕不是在做梦,他们字都不认识,比例什么的更是寄吧的扯淡,让他们算等比例?那你还不如把他们祭了更快一点,但是,用于管理工程进度,开销,花费以及纯粹的照着抄却没有问题。

只需要照着料例抄,制作工序里面,适合商代的就用,不适合的就依然用老版本的方式替代,其中不适合的就有拼柱法,子受用不着修建唐宋时期的超大型佛寺和建筑规模,自然用不到拼柱法,而且这个年头,大型原木还是随处可见的,也用不着来省钱。

当然,实际上最关键的原因是,拼柱法原理和手艺,他脑子会了,但是手没会,甚至脑子都不能说是完全会了,只是知道大概要怎么做,但是真的要成功把那个复杂的含榫卯、楔、铁镶、覆皮一堆流程的玩意儿做出来,就太难了,放在商代的话,成本比直接去上游砍原始森林更高。

但是,原始森林总有被砍完的一天,所以,自己用不上可以留给子孙后人,虽然子受觉得也没什么卵用,就算被发掘出来,估计也就能流传个一两代,然后就束之高阁了。

至于说原因?

这家伙,一杆子把工程贪污的口子从技术层面上堵死了,要是大行其世,以后的工部、将作监、少府、内府这么多官员喝西北风去吗?

好么,拿着一看,哦豁,都是标准材料,标准材料都是等比例缩减的,等比例缩减后的工时成本也是等比例的,皇帝只需要找几个内学堂算术好的太监一算,得,大伙都去喝西北风吧。

而且这里面,连运输需要的劳力量和折算方式都给你列好了,讲道理,不束之高阁的话,而是工部尚书人人都读的话,你来一个清廉较真的,那就真的是上下数千官员可以直接喝西北风去了。

甚至明清开始流行额外的单独装饰结构也大抵如此,毕竟这玩意儿真的给你把油耗卡的死死的,不整点别的项目出来,真的不太好捞。而伯邑考拜访商王的时候,子受就正在抄写这东西,近4000条内容,真的是抄的头晕目眩,尤其是还得作图,有简陋的尺规辅助,作图也让人头秃。

“大王?”姬考走进鹿台大殿的时候,首先看见的就是商王身边堆积如山的木片,还有坐在这木片山后面一脸淡定的削木片的金发少女。

宵练倒是没嘲讽子受,毕竟这种建筑学流传下去总是好的,就算标准件这种让大家没饭吃的东西流传不下去,但是各种加工技术和商代不适合的加工技术,还是有工匠愿意去了解和传承的。

如果子受不能逆转命运的话,那么改朝换代的大争之世的时候,面对可以快速营建壕沟、城寨的技术,有的是诸侯和反王去使用,用还可能当上至尊,不用就等着死翘翘,他们还是算得清的。

越是诸侯乱战,这套技术就越是有机会流传下去,或者说尽可能长久的流传下去,毕竟太他妈的好用了,尤其是修建宫殿建筑,都是标准模式,照着抄就够了。

“哦,考,你来了啊。”

“大王这是……”姬考本来准备来当庭哭诉一番的,结果,被子受这一大堆的木简给当场整不会了。

“我在著一部营造书籍。”子受开口说道,“以后大商各宫阙,宗庙皆以此范式而造”

此时搞工程是没人贪污的,不是因为他们胆子不够大,而是根本没东西可供贪,工匠都是官奴,没有工钱,材料也不是采购的而是打发奴隶、野人去采伐的,不少的消耗还是命令诸侯进贡的。

最后,伙食的粮食都还得是这些人自带干粮,商王还好,管饭,其他贵族可能连饭都不管,根本没什么漂没的余地,相反,这套法式一出来,修建过于复杂的建筑物大概是不行,但是修建大量的标准化、低成本的建筑物确实可以的,贵族们还巴不得快点推行下去呢。

不仅仅是可以减少商王这狗东西命令他们进贡更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几率,同时,自己家的奴隶和工匠难道是不用花钱的吗?

当然是怎么省钱省力怎么来啊。某种意义上来讲,除了不能、不敢、不想贪外,还有一个对付贪污的方法是:没得贪。

“大王,可否一观?”姬考觉得反正酝酿好的气氛和情绪都没了,不如看看商王在搞什么。

“看吧。”子受顺手将案头的一部分布帛丢给姬考,而后者横竖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大王觉得那些工匠看得懂吗?”

就算有解释术语,他也觉得那些工匠大概是看不懂的,而且作为古建筑学,还有很多语焉不详的地方,到现代都没有解密的部分,而子受只管注释他懂的部分,剩下不懂的就原文抄,留给后人去慢慢的悟。

大不了实在不行,就在空白处留一句,因为今年布帛歉收不够用了,所以他完美的注释写不下了,他费马能恬不知耻的把需要四十多页证明过程的玩意儿写书缝里面,他子受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再说了,这东西原文印纸上都有两块砖那么厚,能拿来打死人,何况是木简,他说注释写不下,难道还有人觉得有疑问吗?

“没关系,我不需要他们懂”子受吐槽道,当然不需要他们懂啊,他们能看懂才是怪事了。

“我只需要他们照着抄就行了,我做了标准的范例,他们照着做还不会吗?”

这确实是会的,哪怕商代的生产力和手工业技术再怎么落后,照着模子做出来去比对完全没有问题,至于说所谓的10分、6分之类的单位更是无所谓,搞不懂也无所谓,只要照着模子整就行了,他们还没蠢到拿手指头去数都数不清的程度。

当然,这种低劣的生产技术,自然就限制了大量的复杂构件的组装能力,不过,制造相对简单的建筑物还是可以的。

“我不需要他们创造什么,我只需要他们能够照着我给出的范例照着抄,反正结构都是一样的,就是比例不一样而已。”子受又不是噬魂怪,虽然房屋高大漂亮很不错,但是艺术性和独创性他是一点都不挑的。

“大王真是聪慧。”伯邑考眉头微微皱起,但是转瞬就又舒展开了。

“那么考,你今日觐见是……”终于等到子受提到这个话题了,姬考顿时重新开始酝酿起情绪来,“大王,前日丹药乃是下臣…..下臣……”说着姬考就哽咽起来。

这让子受都惊了,不是吧,这才商代,你就把情绪记忆表演法给整出来了,这入戏太快了吧?他当然不觉得姬考是假哭,开玩笑,经过各路神剧和小鲜肉的毒害,他姬考要是假哭的话,简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是真的在哭,介于姬考的经历,子受认为这家伙不是无师自通了情绪记忆表演法了吧?简单说,就是需要悲伤的时候,你可以去想象一下相近的悲伤事情,不过,这有很大的限制,可这是商朝啊!

“那啥,冷静,冷静,把话说完!”

“乃是下臣兄弟所为,下臣受奸人蒙蔽,险些令大王受害!”姬考可他妈不敢说姬发可能是冲商王来的,那自己绊倒姬发的意义在哪里啊?刺王杀驾可不属于是贵族默契的范畴,那是真的要除国的。

“无妨,本王也从来不服用来历不明的丹药,况且,王后乃是姜氏。”子受叹了口气说道。

“这……”姬考这他妈才反应过来这个计划自己复盘的时候,为什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合着他妈之前都没想到王后是他妈的姜氏!?

人家是炼丹的老祖宗,你搞这套是不是多少有点大病?为什么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上去呢?姬考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因为姜氏为人低调,而且之前传言商王杀母子的关系?

虽然自己到了这里,这个误会也已经解开了,可是普遍认为姜氏低调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或者因为丧子的关系,不理事——这确实是有的,抛头露面,主持祭祀都是苏邔,姜氏确实没怎么干活了。

所以,大家一时半会忽视了她,当然也绝对不是主要的原因,为什么自己会忽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呢?姬考都来不及哭了,思维有一点打结。

他开始仔细的回忆整个过程,并逆推自己为什么忽视姜氏的原因,还有就是姬发和姬昌为什么也想不到姜氏的问题上去。

如果只是他自己忽视还好说,因为他人就在沫都和鹿台苑,看不到姜氏,天天都是大王的那些美人晃来晃去,一时半会有所疏忽很正常,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是姬发和姬昌呢?

他们是和自己一样忽视了姜后,还是在他们眼里,姜后的存在根本无关整个计划?如果是前者的话,这实在不太可能。

因为自己的父亲不至于这么愚蠢,就算父亲犯了蠢和自己一样犯了错,可是姬发不会也跟着犯错,就算他们两个阴差阳错全蠢到一处去了,西岐那么多的谋臣呢?越想,姬考越是觉得毛骨悚然。

要么是有某种神秘的鬼神力量影响了整个西岐所有人的思维和意识,使得他们做出这种愚不可及的举动,要么,就是他们有恃无恐,根本不在乎姜后被发现,甚至于…….

姬考悚然而惊觉“他们不是忽略了姜后,也不是不在乎,而是被姜后发现,本来就是他们的目的!”姜后发现毒丹定然会告知商王,而商王定然以为是自己所作所为,自己必死无疑,而西岐本来就想反商,商王事后惩罚根本不重要,都当反贼了,谁还在乎你惩罚啊?

“那么若是行此举,那么西岐必然有信心应对商之大军,至少会做出某种举措来……”

“对了,考,寡人听闻一件事,姬发率了两万部曲向东,在晋地建关城,消息传来已经是数月之后,这还是崇伯、箕侯以飞鸟传书而来,若不是崇伯之子打猎,逐一鹿无意间越过稠桑原,发现此事,怕是要等来年朝贡队伍陆续抵达才会发现吧?你西岐到底要做什么!?”

建立关城无所谓,毕竟诸侯都干这种事情,这年头,蛮子杀伤力挺大的,可是,你西岐越境修关城,你是要做什么?还是明显的在周商必经之路上修。

“周欲反耶!?”姬考浑身颤抖,他不是因为商王这句话,废话,周欲不欲反,他还能不知道吗?而是因为这席话透露出的内容,让姬考最后一点热血彻底的凉掉了。

他还在商做质子,你就敢带人修城关,周欲反耶?周若反,自己这个质子岂不是第一个被宰了祭旗,商王也护不住自己,毕竟在这里做质子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伯邑考,那其他诸侯怕不是也会开始各种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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