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12章

作者:苍松道长

“让德国佬去地狱忏悔吧!”

苏军马桶头缓缓的接近材木座所在的散兵坑。

40m,材木座挖了自己一个小腿的深度。

30m,材木座一铲子下去挖到一个石头,震的他双手发麻。

20m,材木座不管那个石头,沿着它周围挖了起来。

10m,已经可以让他大部分身子躲进去,但还不够。

5m,差不多就这样吧,材木座心想,加上原本坑里的深度但愿能躲过去,接着他把工兵铲仍在一边,双手抱膝蹲了下去,脑袋使劲往裤裆里钻,那枚HHL磁性反坦克手雷垫在了屁股底下。

真后悔当初没仔细看看马戏团那些女孩是怎么钻进那么小的箱子里的。

当天空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材木座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他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苏军坦克停了下了,故技重施开始原地摩擦,有那么几次材木座感觉履带擦过自己的衣领。

“没动静?”

“可能早被打死了。”

“说不定就跑了!”

苏军车组纷纷猜测,这时候的坦克可没有后世那么多的观瞄设备,只能通过潜望镜或是一个个狭小的观察口进行观察,对坦克周边的事情反而最容易灯下黑,这也是二战很多车长喜欢在远距离直接半身探出坦克进行指挥的原因,但现在显然不行。

最后车长下令继续前进,他们即将突破德军防线,胜利的曙光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

第二十五章 援军

当天空再一次亮起来的时候,材木座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他等KV2走了几米后才冲去将磁性手雷用底部的三块磁铁固定在了KV2菊部,这玩意儿的延迟只有不到5秒,拉了引信以后他立马卧倒在之前的坑里,刚刚手都在一直抖,还好连部军需官将磁性手雷保养的不错,牢牢吸附在坦克尾部。

轰的一声,HHL磁性坦克手雷直接干掉了KV2的发动机,这还不算,油箱开始漏油,四处开始起火,不一会儿整个马桶头都开始燃烧起来。

“油箱被击中了!”

“通讯兵挂了!”

“发动机起火!失去动力!”

“车长受伤!我们该怎么办?”

“任务失败,我们撤!”

苏军车组想弃车逃跑,但德军恨透了这个马桶头,他们刚爬出来就被德军机枪击中。

“干的漂亮!”费格尔上尉兴奋的挥了挥拳,悬在他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终于被移走了。

弗莱德海姆探出战壕向KV2后面望去,似乎在寻找什么,很快被旁边的科赫一把拉了下来。

“你干什么?找死啊?”科赫骂了一句,继续射击。

“可是汉斯他…”弗莱德海姆望向燃烧的KV2愣神,在他的视角里,KV2只是前进到材木座所在的散兵坑,随后就发生了爆炸起火,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

弗莱德海姆终究保持住自己的理性,颤抖的双手紧握步枪开始瞄准,只是有什么模糊了他的视线影响了精度。

而另一边的伊万诺维奇.马斯连尼科夫简直要气晕了过去,在最初制定的方案里是坦克原地前进提供火力支援→步兵接近敌军阵地,→一股奇袭分队攻击侧翼→最后大家一起突破德军阵地才对。可侧翼的奇袭小队和对面同归于尽,正面这帮坦克兵打上了头,不等步兵上来掩护就自己单独冲了过去,结果孤军深入在一些德军步兵自杀袭击上栽了跟头,己方一瞬间从大优局面转为劣势。

不过现在再怎么抱怨也没用了,重要的是该做什么。

伊万诺维奇深吸一口气,放下望远镜,拔出自己的手枪,带头从掩体冲了出去:“同志们跟我上!Ура!”

“Ура!!!”

于是除了一些轻机枪留在原地提供火力支援,其他苏军士兵都跟着指挥员一起发起了冲锋。这是苏军最后的机会了,他们人数和自动火力占优,但重机枪、迫击炮这些步兵支援武器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能冲过这最后的一百米胜负还未可知。

而德军没了坦克的威胁后全力开火,mg42特有的撕布声响彻了整个高地,迫击炮则已经快将弹药打光了。

…………

黄昏下的旧奥斯科尔,风光正好,惨淡的斜阳在地平线弥留不去,悄悄的为大地和奥斯科尔河渡上了一层如果老照片般的旧黄色。假若和平时期,风吹麦田,渔舟唱晚,那将会是多么迷人的景色。

材木座躺在散兵坑中,夕阳将最后的余辉洒在他脸上,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和乌拉声,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说来奇怪,刚刚坦克压过来的时候他慌的要死,现在敌人马上要冲过来反而一点儿紧迫感都无。

大概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和他关系不大了,自己现在除了一把手枪和一个工兵铲以外什么都没拿,根本做不了什么,而自己之前是全村人的希望,当身负别人的期望时,他总会努力做到最好。

被人依靠被人信赖的感觉还不错,当然他也开始信任自己的战友们,之前如果不是弗莱德海姆和科赫不断狙击了朝他开火的敌军步兵,如果不是前三个敢死队员用生命提醒了材木座应该怎么做,他也不可能成功。

“6发子弹留给敌人,最后一发留给自己,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穿越。”材木座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枪上膛,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佛系了,如果这样德军还打不赢,那也应该喷队友而不是他,尽人事知天命,大抵如此。

碰!碰!碰!接连不断的爆炸从前方传来,材木座听的出来这绝对坦克炮的声音,他忍不住骂出了口:“又来?有完没完了?尼玛这次上哪儿找手雷去?”

但很快的他发觉这声音和之前炮声并不一样,而且还伴随着MG34和MG42的撕布声,以及苏军士兵的慌乱大喊和惨叫声。

他探出头,看到的是从西边驶来4辆长管75炮的4号坦克和一些装备机关炮的2号坦克,最后面则是一些251履带运兵车,这回是他们的援军!

苏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德军两面夹击之下很快丧失了,伊万诺维奇试图大喊稳定军心控制局势,但是在枪声炮声大做的战场,他一个人喊又有几个人能听到呢?

而且德军很快发现了这个挥舞着手枪、与众不同的家伙,科赫瞄准了他,让他带着无尽的悔恨倒下。

如果当时我派出侦查、如果我们部队不脱节、如果……

战斗在苏军指挥官倒下后很快结束了,少部分人想逃离但被德军装甲部队直接射杀,大部分人最终还是放下了武器选择投降。打扫战场、收拢俘虏的美差绝大部分交给新来的德军处理,可以说这次灰色猎犬连打尽了苦战硬仗,最后却被人摘了桃子。不过对面也派出了医疗兵帮助他们治疗伤员,倒也不错。

材木座回归到了阵地,排里见到他一阵欢呼,弗莱德海姆先是给他一个拥抱,接着科赫和施耐德还联合几个人把他抬起来扔向空中庆贺胜利,但这帮魂淡根本没打算好好接住自己,连靠在一旁受伤的威廉中尉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

“你好少校!感谢你们的援助!我是第16摩步师的上尉费格尔。”两只德军的指挥官在阵地前会面,费格尔上尉认出对面的军衔,率先向其敬礼打招呼。

“幸会费格尔上尉,第23装甲师罗森。接下来我们营将接管这片阵地,你们可以撤去后方好好休整了。”少校先生友好的和费格尔握手,环顾四周,燃烧的战车、扭曲的反坦克炮、被轰出多个大坑的阵地,略带好奇的问道:“看起来你们经历过一场苦战,上尉,你们是怎么干掉这个大块头的?”

“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最后是一个步兵用手雷干掉了它。”

少校点点头,转头看向那辆KV2,火光倒印在他的眼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少校先生?”费格尔上尉等了一小会儿,见少校依旧在思考,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他。

“嗯?”

“请问贵部能不能支援我们一些卡车和药品?我们这次伤员众多,只靠自己恐怕很难撑到后方医院。”

“我很乐意,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见一面那位勇敢的士兵?”

于是,刚刚回归阵地和科赫他们吹完牛的材木座又被叫到了阵地前,他先向两位长官依次行礼,最后看向自己的连长:“长官?听说您找我。”

然而连长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向另一位军官介绍:“罗森少校,这就是那位士兵,汉斯.阿利克斯。”

“不错、不错。”罗森少校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个士兵,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眼光虽然坚毅但一点儿都不像他手下那些百战精英饿狼般一样锐利,嘴上还有点儿绒毛,一个挺年轻的士兵,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他只好这么随意夸奖两句,然后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有没有兴趣来我们23装甲师?”

第二十六章 战地爱情

加入另一个装甲师?这听起来似乎不错,装甲师的待遇远比摩步师好,立功机会也多,补给总是最优先补给,眼前这位少校手下那几辆长75炮的四号坦克是整个16摩步师都没有的,师长见了都眼红,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大舰巨炮和钢铁洪流呢?材木座有点犹豫,毕竟有了这些好处的同时,装甲师的危险性也急剧增加,德军后期的装甲师总是被当救火队到处补窟窿。

“这位是第六集团军23装甲师罗森少校,他们刚刚在哈尔科夫打败了苏联人,然后势如破竹的杀了过来。去吧汉斯,这是你的好机会。”费格尔上尉看出了材木座的犹豫,于是主动介绍道。

虽然当面挖墙角的行为多少让他有点不舒服,可毕竟还要靠着人家运送伤员。另外去一个装甲师混还有一个少校罩着,的确比在自己这个步兵连有前途多了,他也很乐意看到自己的下属有更美好的未来,没有什么阻拦的理由。

什么?保卢斯的第六集团军??对不起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适合。有那一瞬间材木座想直接给眼前这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军官直接发卡,但最终还是斟酌着说道:

“很荣幸您的邀请少校先生,可我不想和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分离,另外我不会开车个子也太大可能不太适合去装甲部队。”

罗森少校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脸色有点不太好,因为眼前这小子找的理由实在太蹩脚,不想和战友分离?军队内部的调动稀松平常,又不是生死两隔再也不见面至于么。至于不会开车什么更是扯淡,又没说一定让他当驾驶员,装甲师又不是只有坦克,与其配合的摩步部队也有不少。

这小子明明就是听到自己部队的番号才变了脸色,不过既然人家不想去,自己也不好强迫,这点儿容人之量自己还是有的。只是自己部队干了什么缺德事,居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悄悄传遍了另一个集团军?让一个年纪不大的新兵闻之变色?回去要好好问问。少校百思不得其解,直到6个月后他才明白了答案。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费格尔上尉送了一口气,一方面他很欣慰材木座能够留下来,另一方面也头疼,看来接下的战利品和军功分配自己要少拿一些了。

“汉斯,你先归队,我和少校先生还有事要谈。”

……

在罗森少校的帮助下灰色猎犬连总算将伤员运送到后方医院,即使以最快速度,可还是有两位士兵重伤不治在路上就去世。这次全连一共阵亡将近30人,德军特意在高地上修了个临时公墓来安葬他们,老巴登他们这种只能将遗留的个人物品放入公墓当个衣冠冢。

30人看起来并不多,可还有20多人受了重伤,有可能就此退役或是要在后方修养很长一段时间,剩下的人也有很多挂了彩,不过没有失去战斗力,武器装备也损失惨重,MG42机枪原来有8挺,现在丢了一半,团里支援的反坦克炮就剩一门pak38小组,总之现在连队的战斗力直接没了三分之一,急需休整补给。

就在费格尔上尉心情沉重的写着30份阵亡通知的时候,传令兵拿来了新的电报,团里命令他们将在原地休整一段时间,并且将负责野战医院的安保问题,这算是个好消息。

……

威廉中尉在医院做了个手术取出了左肩的弹头,还算幸运伤口没有感染,没有什么大碍据说很快就能康复,正躺在医院里面慢慢疗养。

而在医院门口站岗执勤的任务又被安排给了材木座、弗莱德海姆和科赫头上。

“该死的,又是我们三个倒霉蛋执勤,这帮混蛋太不道德了,我们又不是新兵蛋子,这次单论杀敌数我可比他们强多了!”科赫痛骂其他老兵的不仗义,排里的家伙居然在执勤的时候一个个都找好借口溜了,擦破点皮的也能哀嚎着快挂掉一样,代理排长道格勒尔只好将看起来最健康健全的他们三派出去。

“谁叫咱们三入伍最晚呢?安心,上尉说很快就有新兵会补充进来了,到时候你可以加倍奉还,比如叫他们买烟买酒还帮你洗臭袜子和内裤!”

“就是因为汉斯你这样的人,军队欺负新兵的风气才一直得不到改善!这个世界怎么了?新兵的命就不是命吗...”弗莱德海姆对材木座这种思想毫不客气进行滔滔不绝的批判。

“新兵到底要怎么样活着你们才满意?这个国家到处充斥着对新兵的压迫,新兵何时才能真正……”弗莱德海姆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直接没了声儿,材木座回头一看,一位颇为漂亮的茶发女护士手拿着物资登记册怔怔的望着这边。

“弗莱德海姆!”

“夏莉!”

两人不断接近,最后飞奔拥抱在一起,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开始饱诉衷肠。

“我很想你们,弗莱德海姆,我还以为我们再也见不了面!”

“我也是,夏莉。”

这顿狗粮让材木座和科赫措不及防。

“他居然有女朋友!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儿,该死!我也想找个女朋友!”科赫小声对材木座说。

材木座回复:“我也想呢!怪不得弗莱德海姆总是对一张照片发呆,那张照片就在他书里夹着,从来不肯给我看,真看不出来他居然是这种人。”

“唉,我开始怀念法国女人和意大利女郎的温柔怀抱了!”科赫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开始猥琐的笑了起来。法国投降后有不少人为了生计和德国士兵进行交易,意大利不知道什么情况大概是那帮老兵带着他进了红灯区。

材木座白了他一眼“或许你可以找个斯拉夫女人,腰比你腿还粗的那种!”

此时抱成一团的两人终于也从重逢的喜悦中恢复过来,为了注意影响分开。

“夏莉,我……”弗莱德海姆似乎想轻轻的说什么,但被夏莉女士打断了,她低头,略带羞涩的玩弄着衣角,问道:“你哥哥……他有经常提起我吗?”

这是什么剧情展开?一旁吃瓜的两人瓜掉了一地。

第二十七章 战地爱情 二

“你哥哥他有提起我吗?”由于弗莱德海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夏莉护士抬头殷切的看着弗莱德海姆,又一次问道,双手紧紧捏着文件夹,在她不知不觉中第一页的物资单已经被握出褶皱。

“有。”弗莱德海姆微微偏头,不再和她对视。

“偶尔?还是经常?”

“经常。”

“这样啊,我明白了。”夏莉护士低下了头,用手背揉了下眼睛,大概是有什么灰尘一样的东西飞了进去。由于背对着材木座和科赫,让他们无从得知现在她的表情。

过了一会夏莉再次抬头,问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

“这座医院,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

啪嗒一声,文件夹从女护士手中滑落,双手紧紧抓住弗莱德海姆的衣袖。

“带我去见他!”

紧接着弗莱德海姆带领夏莉护士前往威廉中尉所在的病床,而材木座和科赫则继续在门口站岗执勤,不过他们也挺想去看热闹。

这个临时征收的战地医院和普通医院不同,它是从厂房改建而来的。厂房被用白布草草的分割成了三块区域,最里面的是重伤员区和产妇区,靠近大门的是轻伤员区,围绕着后门的单独一块区域则被特意隔离开来,那里是传染病区。一楼的各个办公室则改造成了各个手术室,里面不断传来哀嚎声,二楼三楼则是被改成一些仓库和高级病房。

由于轻伤员众多所以连过道上都放满了床位,威廉中尉的床位就在靠楼梯过道的一个角落,离大门不是很远,他的军衔还不够让他进军官病房,至少要校级军官才行。

“威廉!”

夏莉护士率先认出了自己的意中人,朝他奔了过去,而弗莱德海姆则留在了原地。

“夏莉。”威廉中尉本来在享受自己开战以来难得的午休,突然间听到这个的声音不由睁开眼,眼前正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于是挣扎着想坐起来。

夏莉护士原本想和弗莱德海姆之前一样给威廉一个拥抱,来表达自己朝思暮想之苦,但她看到威廉左肩缠绕着的纱布,张开的双臂又缩了回去,最终半坐在病床上,伸手按住想起身的威廉。

“别动。”她用手轻轻摸了下威廉的伤口,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