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22章

作者:苍松道长

苏军一般使用两人的狙击小组,虽然两人都使用狙击步枪,但一般只有一人负责狙击,另一人则观察周围其他情况。这位观察手是集团军调给他的副手,枪法也不赖。

正在他们卸下伪装,准备回去的时候,废墟后突然传出一阵脚步声。

“谁!”瓦西里和副手将步枪转向声源,一个小男孩眼神炯炯的望着他。

“真的是你!伟大的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我们全家都是你的粉丝!”

瓦西里完全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会遇到一个小迷弟,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出名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了。

小男孩不停地绕着他周围转,问东问西,还盛情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说他们的藏身所里有个壁炉,保证很暖和。

瓦西里和副手对视一眼,无奈道:“走吧,不要让孩子失望,晚上暖和一点也不错不是么。”平常的夜晚他们会在附近友军营地借宿和补给,在冰冷的地面上用睡袋对付一夜。

名叫沙夏的小男孩高兴坏了,一路崩跳着为他们领路。

“妈妈,开门!我给了带来了个惊喜!”

沙夏的家是一处颇为隐蔽的地下室,敲门不久后一位妇女打开了门将小男孩抱起来。

“沙夏,我也有惊喜给你!”

“真的?我可是带回来了瓦西里·扎伊采夫!”

第五十七章 请求

小沙夏的母亲闻言为之一愣,看到门外的两位年轻士兵后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妈妈,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和你的惊喜比起来毫不起眼,快进来吧孩子们!”

瓦西里和副手一起进入地下室,的确和小沙夏说的一样,这里有一个大壁炉,里面的木柴不多但是很暖和。

“祝福你,你为我们做的太多了,我们每天都在上帝面前为你祈祷。”

这位母亲十分热情的招待他们,她看起来只有40多岁,皱纹已经爬上了眼角,黑发之中夹杂了不少白色短发,两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瓦西里,过了一会儿察觉这样有些失礼后才松开。

瓦西里将步枪放在靠墙的一侧,解下披风和大衣,沙夏帮他挂在一个简易衣架上,衣架上还有一身女性棉衣,那个红色头巾让他有点眼熟,大概是这种装扮实在是太多了。

“没什么,为了祖国母亲这都是应该的。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瓦西里有点好奇的问道,他在军中的确很出名,可没想到他能在平民中还有这么多的粉丝。

“我们有收音机,每天都听莫斯科电台有关你的报道,另外塔妮亚也经常会从军队里带回来一些报纸。”

瓦西里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一旁放在桌子上的方盒收音机,墙壁上的书架整齐的放着很多书还有报纸,煤油灯昏暗的光芒让他看不清都是些什么书。

“塔妮亚?”

“我的另一个大女儿,沙夏的姐姐,以前是莫斯科大学的学生,不久前她参加了近卫35师,就在这附近服役。”

“你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很不容易。”

周围的家具显示这里的主人原来生活过得很不错,这一栋大房子本来都是这一家人的,现在大部分屋子成了废墟,人也只剩下妇孺,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战前这里是我们家的仓库,8月来我们一直躲在这儿。沙夏,去把我床底下的那一盒罐头拿来。”

“好的妈妈。”

“不用这么破费太太,我们有很多罐头。”瓦西里也是从基层爬过来的人,他深知这种时候维持一个家庭有多么困难。

副手拿出来他们的罐头递给了沙夏母亲,她犹豫一会儿后称谢收下,然后拿出一块黑面包开始准备晚餐。

现在只要不是被包围苏军的后勤还勉强能跟上,瓦西里作为战斗明星后勤补给享受优先待遇,这点罐头对他们不算什么。

当他们坐下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瓦西里警觉的抄起步枪。

“不用怕,应该是我女儿塔妮亚回来了,她总是在这个时候换班。”

来人是一位战地玫瑰,瓦西里只能这么形容她。

和后世那种拿着无用武器,恨不得什么也不穿的妖艳jian货不同,苏联墨绿色的军大衣遮不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的些许污渍掩不住她温柔中又带着坚强的眼神,柔顺的黑色长发上顶着一个有点儿破旧的船形帽。

手里提着莫辛纳甘步枪的姿势倒是显示出她是一位新手。

塔妮亚看到屋里的瓦西里楞了一下,迟疑道:

“我好像认识你。”

“当然,他可是瓦西里!”小沙夏得意的说出答案。

塔尼亚欲言又止,起初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后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清秀的脸庞上,让旁边的两位男士一时间有点儿看呆了。

“我的天!真的是你,我在报纸上看过你的照片和事迹,感谢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应该先洗个脸!”

…………

当材木座提着大堆水壶回到旅馆后,立即将这件事汇报给威廉中尉。

“你是说,在对面的废墟里可能有个狙击手?”

“对,我能闻到他的臭味,所以我没有亲自去打水,而是和一个俄国大妈达成了协议,以后将由她来帮助我们打水,代价是每次一块面包。”

威廉中尉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后开口:“我认为仅凭这点儿信息请求炮击恐怕不会被批准,我们连具体的坐标都无法提供,火力覆盖这一片区域不太现实,师部主力正在攻打市中心。”

“不过交易的事你做的很不错,小心一点儿总是好的。以后继续吧,一块面包的代价我们还是付的起的。如果可能的话用食物换取更多的情报,另外通知其他人远离窗口。”

“是,长官。”

材木座本想着能不能请求一下火力支援,对付狙击手的可不一定是另一个狙击手,他可没有和别人中门对狙的意思,那是最愚蠢的想法。

机枪、迫击炮、榴弹炮、轰炸机对着可疑区域直接来一次火力准备,这样的做法才符合他的胃口,只可惜德军还没有到美军那么奢侈的地步,也就只有美军能够在稍有风吹草动后就无差别地毯式轰炸一番,管你隐蔽有多好遇到这种土豪打法也只是黯然垂泪。

不过好在最近这片区域战事平和,只要注意一点应该没什么事吧?狙击手又不会枪斗术,子弹又不会拐弯对吧。

…………

瓦西里在小沙夏家里渡过了一个愉快了夜晚,地下室挺大,壁炉很温暖,沙发也很舒适,最重要的是他和塔妮亚等人促膝长谈了一番。

直到今天他才感觉自己昨天的做法有点不妥,简直像一个求偶的孔雀炫耀自己的羽毛有多么绚丽一样,不断吹嘘自己的故事。

塔妮亚含笑听完他的故事,并提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请求。

“你的枪法这么好,明天请教教我吧?”

瓦西里深深吸了口早晨有点清冷的空气,让自己混沌的脑子变清醒一些。

身后,塔妮亚这个本来应该呆在教室里的女大学生倔强的跟了上来,让他头疼不已。

“好吧我可以教你,但你必须保证一切听我指挥,能做到吗?”

“先调表尺,把枪托抵在这儿,眼睛看向这儿,记住除非你决定开枪,不要一直将手指扣住扳机。”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第五十八章 汉斯你的咖啡真难喝

苏联的秋季并不舒适,8月时还能感受到热浪,9月底气温急转直下,10月份就更为糟糕有时还会下雨。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地面上,旅店的破窗户不仅没有挡住阵阵的寒风,还会被吹得嘎吱作响让人心烦意乱。

弗莱德海姆把kar98k靠着旁边的墙上,双手互相钻进衣袖,将身体蜷缩在军大衣里,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暖和一点儿。

可在萧瑟的秋风面前还是显得不够,阴冷潮湿的环境让他打了个哆嗦。

德军在一年前的凛冬里吃尽了苦头,现在第二年总算吸取了教训,至少前线士兵们不用穿着单薄的夏季服装作战了。

不过现在最好祈祷自己不要得病,后方医院连缺胳膊少腿的重伤患者都照顾不过来了,没有医生会为你开点儿感冒药。

“给。”材木座递给他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谢谢。”

弗莱德海姆接过搪瓷水杯,在这种天气下没有什么能比一杯热的咖啡更能温暖人心的了。

他十分期待的尝了一口,但很快皱起了眉头。

“汉斯,你的咖啡真难喝!我真不想喝这种狗……”

“闭嘴你这混球,我又不是你爹妈,你行你自己来煮啊?”

材木座没好气的中止了他的抱怨。

这几天战线稳固下来后,后方的补给运输的也稍稍多了些,材木座他们在旅馆上层找到了个水壶,又在附近的废墟里收集了木柴,能喝上热咖啡让这件事士兵们士气提升了不少。

“所以在那边傻站的人是谁?”

弗莱德海姆再次品尝了口咖啡,低头问道。

“今天早上和卡尔一起来的新兵蛋子,作为我们排的人员补充。”

材木座明白他的意思,为自己点燃一只香烟,观察旅馆后门缺口处傻站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手足无措的两名德军士兵。

第六集团军和第四装甲集团军加起来在9月损失了4万步兵,后方努力为他们补充了部分兵员也只是杯水车薪,保卢斯最近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的进攻。

白净的脸蛋、天真的眼神暴露了他们是刚刚通过新兵训练的半大小子,于是材木座补充了一句:

“战争拖得越久,招进来的士兵就越年轻。不,以后说不定你能看到老人也上战场。”

两名新兵就如同当年的他们一样受到了老兵的排挤,陷入了无人搭理的状态。

似乎是认为弗莱德海姆和材木座与他们年纪相仿,是可以抱团取暖的对象。他们互相交谈一番后朝这边走来,戴眼镜高个子、看起来挺斯文儒雅的少年伸出一只手,彬彬有礼的向二人说道:

“你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弗莱德海姆用手掌包裹住搪瓷杯,让双手暖和点儿,头也不抬的打断了他。

“上周那个红头发的叫什么来着,汉斯?就是在粮仓那里被手榴弹炸成了四块的那个。”

“BOOM!!!!”

材木座心领神会的配合他恐吓新兵的恶趣味。

“如果四周后你还活着,再告诉我你的名字。”

材木座也恰逢其时的补刀,指着他说:“在此之前高个的你叫一号,矮个的你叫二号。现在,你们找个地方自己坐下别乱动知道吗?”

高个英俊小伙儿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但还是忍气吞声、乖乖转头招呼另一个新兵寻找位置准备休息。

看到这一幕无良材木座和弗莱德海姆相视一笑,果然人类就是喜欢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如果自己以前受过这种罪那就更快乐了。

材木座还记得当初老兵中有人拿他能不能活过三月打赌来着,现在轮到他来取乐下一代新兵了。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可现在并不是感慨后浪推前浪的时候,自己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从斯大林格勒里脱身,再过一个月冬季降临苏联人开始发动天王星计划反攻时那一切都完了。

怎么想都感到深深的绝望。

投降首先排除,他手上沾满了俄国人的血,换位思考一下都明白苏维埃会怎么样对待他这种人。当逃兵呢?也不行,德国人成立惩戒营的时间可比苏联还要早,何况在这片对德国人充满仇恨的土地上他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时光在他苦苦思索时悄悄溜走,一不留神手里夹的香烟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一个烟屁股烫到了材木座的手,这时候的香烟少有滤嘴,有时候士兵们会自己用报纸等制作香烟。

材木座叹了一口不再苦思冥想,和弗莱德海姆小声交流了起来。

新兵们在旅店一楼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席地而坐,可这旅馆四处漏风。过了一会后,刚被称为一号的高个子实在受不了破窗吹过来了寒风,起身前去准备将窗户关上。

“离窗户远点!”看到这一幕材木座脸色微变,朝他大喊。

“什么?”一号士兵心想这帮老兵鼻孔朝天看不起人也就罢了,关个窗户也要被骂?他可不想对着寒风吹,要是因为这个生病退役的话,自己的大学同学们会笑死的。

…………

瓦西里和塔妮亚来到昨天的位置已经很久了,他们等了两个小时也没看到有哪个德军露头,于是在教导塔妮亚射击方法的时候他们也开始聊天,而他的副手很知趣的留在了沙夏家里。

“为什么你的枪法那么好?”

“因为我有一个好老师,我爷爷打了很多年的猎,从小他便教导我如何狩猎。”

“那听起来我的枪法以后也会很好。”

瓦西里憨厚的笑了笑,不过天气的公平的,一阵从废墟上空刮过的秋风让塔妮亚缩了缩脖子。瓦西里见状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用这样,我可以……”

“别说话!有敌人!看那个坏了门的酒店,一楼从左数第二个窗户。”

塔妮亚被瓦西里突然严肃起来的腔调吓了一跳,认真起来的瓦西里似乎变了一个人。不过她很快进入状态,用瓦西里给她的狙击步枪开始瞄准。

“酒店……第二个窗户……我看到他了,带着眼镜,红头发,很年轻…………”

“不要管敌人长什么样,用你的准星对准他的胸膛,然后开枪!”

塔妮亚照做,只是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犹豫了,手指仿佛被冻僵了一样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