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23章

作者:苍松道长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你不想报仇了吗?

最后在颤抖中塔妮亚扣动了扳机。

第五十九章 情报

“干的好,塔妮亚!”瓦西里毫不吝啬他的夸奖。

塔妮亚没能回应他,她透过瞄准镜看到德军士兵胸前绽放了一朵血花,然后看着他朝后倒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塔妮亚?我们该撤退了,你要记住不能总呆在一个地方。”

瓦西里察觉出她的异常,摇了摇她的手臂。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并不会立马撤退,只开了一枪敌人难以发现他们的位置。可他的同伴的表现明显是第一次上战场,这让他有点意外。

他还以为塔妮亚和之前那些向他请教狙击战术的战士们一样久经战火考验,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哦、哦!”

塔妮亚这才反应过来,跟着瓦西里按照一早就规划好的撤退路线离开了废墟。

…………

“那个狙击手是个很大危险,他就像达摩利斯之剑悬在我们头上,只要有他在我们连撒个尿都要小心翼翼。连队准备组织一次进攻,我们已经在这里拖得太久了,但是首先我们需要侦查这里……”

威廉中尉召集了全排的老兵们开展新一轮的作战安排,在之后的几天他们将对当面之敌发起突袭,当务之急是收集情报。

正巧,材木座之前和苏联人展开的交易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于是到了黄昏,弗莱德海姆和材木座两人带着一些黑面包来到了之前约定好的地点。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红色头巾的大妈并没见到,反倒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犹豫的走了过来。

沙夏感到很羞愧,昨天他才见到了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传奇狙击手瓦西里,可今天病瘫在床上的妈妈却告诉他必须要帮讨厌的德国人办事来获取为数不多的口粮。

他才知道家里的储粮早就被吃的差不多了,床底下一盒罐头是他们家里最后的食物,之前妈妈一边说自己不饿一边让他吃掉姐姐带回来的一点点面包。

为什么不将这事和姐姐他们说呢?沙夏想起母亲严厉的神情有点不理解。他不知道的是苏联尽了最大努力也只勉强保证了前线士兵的补给,大部分平民只能忍饥挨饿。

“我妈妈生病了,所以让我来。”

材木座两人相视一眼,还是同意让沙夏继续交易,对于他们来说这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弗莱德海姆将水壶递给他。

“嗯,按照约定给你一块面包,你们家里有两个人对吧?我再多给你一块。”

“谢谢!”小沙夏突然觉得德国佬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可恶,至少眼前的两人应该是“好人”。

他一边感谢一边笑着将面包揣进怀里,今天他和妈妈都能吃饱了。

“最近天气可真冷啊,你们这里的天气一直这样吗?”

弗莱德海姆若无其事的开始和小沙夏聊天,用一句常见的废话挑起了话头。

“一直是这样啊?”小沙夏有点不明所以。

“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怎么了?我见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妈妈生病了!家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所以才派我过来。”

“哦,真是不幸,正好我这里还有点药品可以给你,但愿能起效果。不过最近那些该死的炮兵疯起来连自己人都炸,他们真应该全部下地狱,你一个人回去不会遇到危险吗?”材木座“关切”的问道。

“有药品?非常感谢您!”小沙夏看起来十分开心也十分激动,“我是从下水道那里过来的,一路上很安全不用担心。”

“下水道?”材木座和弗莱德海姆对视一眼,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副疑惑的表情。

“对,就是那里的下水道能穿过街道,很多人都在里面避难,里面很安全,炮弹打不到那里。”

“那可是太好了,快回去吧孩子,不要让你妈妈等急了。”

看着小沙夏急急忙忙的跑回去过,材木座和弗莱德海姆又用面包找到其他平民“帮忙”,有时候让他们洗衣服,有时候让他们收集木柴,总之在最后也同样会聊聊家常,然后旁敲侧击一些情报。

…………

当瓦西里等人回到苏军前沿营地后已经是晚上了,一场狂欢正在举行,一些苏军士兵围着唱片机跳舞,另一些人在饮酒作乐。

“这些人知道自己和死亡同行,活一天赚一天,每一杯茶、每一根烟,都是一种庆祝,因为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夜。”

瓦西里向塔妮亚介绍道,她原来只是在近卫35师做一些后勤工作,最近才主动要求调任前线。

“我明白。”

塔妮亚点点头,经历了这么多后她也不是当初那个在象牙塔里的无知学生了。

“每个人都难逃一死,但是在森林里,狼可以活三年,驴能活九年。”

塔妮亚被他的笑话逗笑了,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这是乌拉尔的谚语吗?我不太明白,这不符合逻辑。”

“这当然有道理,驴活的更久因为它更有用。”

“森林里没有驴!你的意思…………你是狼,我是驴?”塔妮亚脸色一肃。

“你读过大学,念过书受过教育,战后国家重新建设会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在这里你只是一个不合格的步兵,而在后方你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塔妮亚,我认识一个政委,能帮你一个人调回后方。”

塔妮亚沉默了一会儿,摇头拒绝。

“我的母亲和弟弟都在这里,我做不到在后傻傻的等待他们的消息,他们走不了我哪也不去。另外我和德国人还有一笔血债要算,今天只是个开始。”

那么请让我来替你守护!我来替你复仇!

然而瓦西里没能说出这两句话,营地里突然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政委同志!”士兵们暂停了狂欢向他敬礼,戴着大檐帽和金丝眼镜的政委丹尼洛夫也朝他们回礼,接着走向瓦西里。

“瓦西里,化工厂那边出事了!上级准备调动一大批狙击手支援那里,我们要连夜赶过去。”

瓦西里闻言一愣,刚才美妙的氛围已经消散,那样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好。”

他背起自己的狙击步枪,回头看了一眼塔妮亚,什么也没说就准备离去。

“等等,你的披风!”塔妮亚将羊皮制作的保暖披风从身上取下,双手递给瓦西里。

可他将其推了回去。

“等我下次来时,再给我好吗?”

第六十章 突袭

“报数!”

“一、二、三、四………七。”

“穆勒去哪里了?”

“他去准备炸药了中尉。”

威廉中尉眉头微皱,手捏着下巴沉吟片刻。

“算了不用等他了,来对下时间。”

军官们配有手表,其他人则掏出了怀表,有些人总喜欢将自己重要亲人的照片夹在怀表的背面。

“现在是凌晨3点,两个小时候计划开始,后方炮兵将会进行第一轮打击,接着连队将从正面进攻,而你们的任务是………”

不一会儿,夜幕下几个黑影从后门溜出了旅馆,悄悄的摸到街口的井盖旁,由于黑灯瞎火加上行动迅速,街对面的苏军守夜人员疏忽大意之下没能察觉到德军的小动作。

…………

塔妮亚回到自己的家中,守在壁炉旁披着毛呢披风彻夜未眠。

不远处的床上,母亲在捂着嘴不停的咳嗽,另一边的沙发上,小男孩沙夏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最近战事缓和,加上连队其他人知道她母亲病重,故此她虽然加入了近卫35师新成立的民兵分队,却不用像其他正规军人一样一直坚守在阵地上。

燃烧的木材偶尔发出噼啪的响声,跳跃的火焰中似乎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如果自己顺从他的好意,调去后方是不是更好一点呢?塔妮亚呆呆望着壁炉这么想着。

“阿嚏。”

沙发上的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索,让她哑然一笑,解下了披风放在沙夏略显单薄的旧被褥上,顺带将他不老实的小脚塞了回去。

“轰!”

突然响起的爆炸让她一个踉跄,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将母亲咳嗽声彻底掩盖下去。

轰炸机加上火炮让大地开始震颤,塔妮亚只能将沙夏抱在怀中,祈祷掩体足够结实。直到炮击结束她才起身,抄起放在一旁的步枪准备推门而出。

“姐姐?”

“沙夏,听我说,带着妈妈你们往河岸走!”

“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赶过来。”

“姐姐!”沙夏将身上的披风拿了下来,“至少带上这个。”

当塔妮亚冲出地下室的时候,炮击已经完全停止了。

这意味着德国佬的步兵已经开始推进,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才暂时中止了轰鸣。

她和其他民兵迅速在前线一处双层的厂房集结,敌人果然已经开始了进攻,外面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德军步兵在街道上交替掩护、不断前进。

必须阻止他们!

在一个民兵队长的指挥下,塔妮亚负责把守楼梯,其他几人上了二楼与敌人交火。二楼有一挺M1910重机枪,它的射击角度是苏军民兵队长精心挑选的,能够封锁街道的绝大部分。

水冷式重机枪的嘶吼很快压制住了德军前进的步伐,有着一个小型炮盾的保护机枪手也不惧怕德军机枪反制。连部的小口径迫击炮难以对厂房造成足够威胁,而团属师属的大口径火炮为了防止误伤也无法开火,德军之前的多次进攻就是这样草草结束。

塔妮亚小心通过楼梯处的窗户向外观察,敌人被苏军大多被二楼的机枪吸引了绝大多数注意力,寻找的掩体也多是为了抵挡机枪的子弹。

而她这里的射角正好和机枪形成了一个交叉火力,于是她缓缓的举起步枪,瞄准了被机枪压制在某堆瓦砾后的一个德军步兵,这个家伙看起来很年轻、也很害怕,躲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成了她最好的靶子。

“害怕?你们也会害怕?”塔妮亚心中这么想着,手指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原谅他们是上帝才会做的事,而她只负责送敌人见上帝。

…………

当飞机的轰炸的炮火造成的大地震动停止后,材木座拿起手电筒照了下手里的怀表,时针已经指到了6的位置。

他们这个突击小组已经在阴冷恶臭下水道忍受了足足三个小时,现在是时候出击了。

“最后检查一下装备,出发吧。”

领头的依旧是班长道格勒斯军士,他们慢慢潜行到下水道的另一个出口,苏军果然在正面凶猛的进攻下无暇顾忌后方的这只奇袭小队,材木座一行人很顺利的从下水道出来,然后悄悄潜行至枪声大作的工厂。

材木座用力推了推门,却发现它纹丝不动,只好无奈的对道格勒斯军士小声说道:“门锁了,从里面扣住了。”

军士没有回应他,侧头给了身后穆勒一个眼神。战斗工兵穆勒立即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炸药安在了厂房墙壁上,并将其炸出了一个50cm的小洞,足以让德军士兵们进入。

一楼空阔的仓库里面没有苏军,重机枪的哒哒声还在不断从楼上传来。厂房的后传来的爆炸没能引起他们的关注,在战场上一枚落在附近的迫击炮炮弹再正常不过了。

紧接着材木组他们蹑手蹑脚的靠向楼道,并在拐角处小心探头,看到了一个戴着船形帽、身披毛呢披风的背影正在楼梯间朝外射击。

弗莱德海姆伸出了他的一根手指,示意敌人只有一人。

道格勒斯军士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队伍最前端的两人,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材木座将MP40从身上取下交给了身后的穆勒,并从腿上抽出了自己的军用匕首,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背影走去,而弗莱德海姆跟在他的一旁,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

5m。

4m。

3m。

在最后几步的距离时,这个苏军似乎打光了枪膛里的子弹,退了回来准备换弹,然后惊悚的看到两名德军已经摸到了她的身后。

没等到她喊出声材木座和弗莱德海姆默契的冲上去,弗莱德海姆双手夺过敌人的步枪并用枪杆抵着她的脖子,在墙角“壁咚”了她。

而材木座左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右手拿着匕首朝目标右侧肋骨狠狠捅了下去,这招是他从那位老哥萨克记忆中学来的。

正面割喉等于扯淡,捅心脏目标太小不太容易,捅到腹部敌人有可能发声,但捅肺部只会让敌人在剧烈疼痛之余完全发不出声音,人的呼喊是需要肺部的扩张配合,仅仅靠嗓子可发不出多大声音。

这个手感……是女人?材木座这才发现眼前的步枪手居然是个颇为漂亮的女兵,胸前传来的痛楚让一些冰凉的液体从她的脸上划过,并滴到了自己手上。

可材木座现在早已麻木,他只是机械的抽出匕首,然后再发力,直到生命的神采从她的眼眸中消失。

“战争让女人走开”这句话在东线战场就是个笑话,天空中有大名鼎鼎的暗夜女巫轰炸团,地面上著名女狙击手柳德米拉靠着一杆步枪收割了300多名德军的小命,所幸她不在斯大林格勒。

其余德军没有浪费时间,在三人缠斗的时候就从一旁摸上了二楼,不一会儿一声手榴弹的轰响让机枪彻底平静下来,被压制在街道的德军也得以解脱,朝这里冲来,战斗暂时告终了……

“没有兵牌,咦,这个披风挺不错的。”

“你不觉得沾血的披风有点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