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26章

作者:苍松道长

“九。”

他毫无怜悯的扣下了扳机。

现在整个战场上似乎已经没有值得刻意针对的目标了?

接着瓦西里转动枪口,瞄准了那位军官旁边的年轻士兵,士兵本身没有吸引他的地方,但身上那熟悉的白色羊毛呢披风让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原来……是你……”

瓦西里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凭着自己的经验预判出这个德军逃跑轨迹,计算好提前量、开枪。

滑稽的一幕诞生了,这个士兵似乎被什么绊了一跤,以一个狗吃屎的飞扑姿势狼狈的躲过了瓦西里的子弹。

“运气真好。”

瓦西里这么想着,开了第二枪,却没想到对面突然来了个平地起跳。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慌,还有机会调整。”

即使是最老练的狙击手也不一定能够百发百中,通常来说有1/3的命中率已经是精锐了。

到现在他只是失手了一次,在平日里的狙击战中都算超常发挥。

瓦西里继续瞄准,打出了他的第三发子弹,却被敌人又一个翻滚躲过。

“怎么、可能?”

这个士兵就若同泥潭里滑不溜秋的泥鳅,让他无力可施。

一方面总是在跑动中进行无规则的转向和假动作干扰自己的瞄准,另一方面在自己开枪前的一瞬间总能做出应对。

“他的屁股上长了眼睛吗?”连续四次打空后瓦西里气急败坏的骂道。

“冷静、冷静,你是一块石头……你是一块石头……”

瓦西里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任由瞄准镜里的德军进行滑稽表演,最后在他一次起跳的瞬间扣动了扳机。

“咔。”瓦西里自信必中的一击被击锤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枪膛里已经没有了子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躲进掩体。

第六十六章 终焉 上

当瓦西里下午回到百货大楼后,残存的苏军热烈的欢迎了他,即使是重伤员脸上也对他露出了笑容。如果不是瓦西里力挽狂澜,仅凭这里十几号人恐怕早已沦陷。

“瓦西里同志,我们准备立即撤退,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吗?”苏军少尉向瓦西里发出了同行的邀请,语气相当客气。

今天虽然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可苏军这个排自身也损失惨重,诸多重伤员急需要医治。上级也已经批准了撤退的申请,227号命令可不是说任何时候都不能变通。

“我还有件事没有了结,你们先回去吧,祝好运。”

“祝好运。”

…………

塌了一半的教堂中,灰色猎犬连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费格尔上尉清点完人数后都红了眼,今天的战斗可以用一败涂地来形容,光那位不知名的狙击手一人就干掉了己方8名士兵外加1名士官,另外5名德军倒在了冲锋或者撤退的路上,还有两个重伤员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

现在全连能够作战的人员和进入斯大林格勒前一个班差不多,几乎可以撤销编制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因为人少了食物反而变得充裕起来,今天每人能分到约300克黑面包,足以填饱肚子。

材木座吃光了所有面包还意犹未尽,最近一个月他们一直困于饥饿当中,有限的军粮发下来过程中还被层层克扣,后勤的那帮高官和宰渣自己能吃上肉排和高档红酒,他们却要忍饥挨饿。

“那个家伙,只对重要的人物下手。”弗莱德海姆的面包只吃了一半,忽然开口说道。

“炮兵、机枪手、道格勒斯军士,都是战场上的关键人物。”

那我呢?我何德何能被被他连开四枪?材木座摸摸自己的脸庞上的血痂,这是那位狙击手赠予他的礼物。

自己和其他德军有什么不同吗?

材木座仔细看着弗莱德海姆,想从他身上发现两人的差别。

除了吃的比他多,长的没他帅之外看不出来有什么差别啊?

二级铁十字,步兵突击勋章、近战勋章大家都有,难道我天生嘲讽脸?材木座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举动让弗莱德海姆看的莫名其妙,不过在这种艰难的时刻他依旧朝材木座露出了笑容:“怎么,还没吃饱?想要面包,用你的披风来换。”

“啊!披风!”

材木座如同醍醐灌顶,脱下了身上的毛呢披风。

白色的它在人群中似乎的确很显眼,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从某个敌人身上拔下来的,至于模样实在记不清了,它的原主人和狙击手是亲兄弟吗?

材木座慢慢抚摸着披风,思索着某些事情的可能性,最终还是摇摇头。

“砰。”

就在此时教堂侧后方的门被突然打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哨兵正朝那里敬礼。

进来的来人不少,首先是几个穿着破旧棉袄、如同囚犯一样的士兵,后面跟着两个手持MP40的宪兵,最后进来一个中尉和一个少校。

那个少校穿着军官制服、戴着大檐帽、脖子上还别着一个骑士十字,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大人物。

鹰钩鼻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从里面透出一股傲然的神情,消瘦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谦逊,仿佛自己是什么贵族一样。

“这个人看我们就好像看垃圾一样。”材木座认出了这是谁,他就是后方医院里那个殴打伤兵的恶棍。

这位少校带着一脸傲气的走到了费格尔上尉面前,带着皮手套甚至不屑于和他礼节性的握手。

“我是第500缓刑大队席勒少校,负责清除所有叛徒、懦夫、布尔什维克分子。现在请上尉你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进攻?”

“早上已经组织了一次进攻,少校,我们缺少重型武器,没有火炮掩护。敌人有备而来,还有一个百步穿杨的狙击手,结果是我军死伤……”

费格尔上尉用着哽咽的声音、指着地上的伤员试图解释,然而很快被席勒少校粗鲁的打断。

“我不要伤亡数字,我只要那栋楼!告诉我上尉,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次进攻?”

“我们需要增援,而且在解决掉狙击手之前我们无法发起进攻,少校先生。”

“狙击手?懦夫的借口。”席勒少校不屑的啐了一口,然后指着一个穿着破烂棉袄的士兵命令道:“你,去把大门口的石头拿回来一块。”

这个可怜的士兵身上还有被殴打的伤痕,麻木的转身出去捡石头,过了一分钟他拿着一块石头回来交给了少校。

少校掂了掂手里的石块,然后仍在一边,讥讽的说道:

“所以上尉,你所谓的狙击手在哪?该不会我一来他就睡起了大觉?。”

“少校,我……”

“立即发起进攻,或者加入我们缓刑大队!你们没有其他路可走!”

费格尔上尉脸色铁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样不可能让他上钩。”关键时刻弗莱德海姆开口,“那家伙只会攻击一些重要目标,比如机枪手和军官。”

“那你先是一个机枪手了。我命令你,立即去门口建立一个机枪阵地。”

少校转头,看了一眼弗莱德海姆,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看向灰色猎犬连其他人。

“还有人有疑问吗?”

“我。”

材木座解下了毛呢披风,站到教堂窗户前,毫无畏惧的和席勒少校对视。

“少校你这么尖酸刻薄,是因为身上有犹大的血脉吗?”

“你说什么?”席勒少校脸上笑容消失了,并且掏出了自己的漂亮的鲁隔手枪,“再说一遍。”

“就这?枪毙我还是吊死我随你意,我早就活得不耐烦了。”这样的动作没能吓到材木座,这家伙还火上浇油般的作死嘲讽一句。

“哈,我当然不会枪毙你。”席勒少校气极反笑,放下枪口。

“为了胜利元首需要每一个人,但在此之前。”他走向材木座,猛地一挥拳,“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

预想中的子弹如约而至,穿过了破烂的教堂窗户并且在席勒少校胸前溅起一朵血花。

少校张着嘴,带着懊悔的神情仰天倒下,鲁隔手枪掉在材木座脚下。

第六十七章 终焉 下

“你是故意的。”

一旁跟来的宪兵中尉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张着嘴楞在原地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接着中尉副官匆忙之中伸手摸向腰间,但材木座比他更快的捡起了地上的鲁隔手枪,“啪”的一枪精准命中副官的前额。

“刷。”其他两名宪兵看到这一幕拿起MP40指向材木座,同一时间灰色猎犬连其他士兵都抄起了自己的武器瞄准了宪兵。

而那些囚犯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发现现在似乎没有人再看押他们,转身拔腿就跑,一眨眼的功夫就逃出了教堂。

“汉斯,你…………”费格尔上尉咽了一口唾沫,他从来没想到会出现在种情况。他看向那两个宪兵,若有意思。

“放轻松,上尉。”

材木座这时候已经完全放飞自我,多日来的负担和压力现在全部消失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脸上。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先对付那个狙击手不是么。”他将地上的披风和波波沙冲锋枪重新捡起,把那把鲁隔手枪塞在大衣内兜里,并且穿戴整齐,看也不看地上的两具尸体。

“我有办法引出那个狙击手,你们谁还有酒?”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军士递给了他一个精致的小水壶,材木座打开它喝了口,辛辣的感觉从口腔一直延伸到胃里,驱散了苏联的寒气。

“好!酒壮怂人胆,够劲!”他满足的将酒壶还给了这位军士,朝门口走去,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材木座握住这只手,看向它的主人:“想办法活下去吧,战后不管是哪个德国都还需要你。”

接着毅然决然的冲了出去。上尉也好,士兵们也好,宪兵也好,大家都沉默不语,看着他逐渐远去。

…………

瓦西里在其他人撤退后依然坚守在百货大楼的4楼,他只需要干掉那个杀害塔妮亚的凶手就立即撤退,想必德军在经历过大败后也不敢轻易出击。

只是这只狡猾的狼崽自从上午失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视野之中,其他德军也被吓得缩回了掩体不敢露头。

到了黄昏,事情出现了转机,先是一个乞丐一样的士兵出来拿了一块石头,接着一个德军士兵嚣张的靠在窗口上,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新来的援军?之前没人给他们提过这还有狙击手吗?”

虽然感觉自己作为狙击手的尊严受到了冒犯,但瓦西里还是忍住开枪的欲望,耐心等待自己的目标。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德军军官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他的制服还有领口别着的勋章表示这一定是个大人物。

“十。”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即使没有手刃仇敌,但杀掉一个大军官为塔妮亚祭奠后瓦西里的心情也不错,在枪托上再次划了一道痕。

正当开完枪的瓦西里准备撤退时,一个白色身影从教堂的残垣断壁之中跳出,不顾一切的朝百货大楼跑来,打消了他转移的计划。

“终于。”

瓦西里没有多想为什么眼前的敌人会独自一人跑出来,他只知道现在是复仇时刻。

“啪。”尝试性的一枪依然没能命中对方,猎物用一种滑稽的姿态躲过了他的一击。

这绝对是他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此时、远处教堂的敌人作出了反应,又一个机枪阵地开始架设,让他放弃了射出第二发的机会。

“要先走吗?”

犹豫之中那名德军士兵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百货大楼,似乎正是寻找他而来,而对面的其他德军居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这让瓦西里喜出望外,这无疑是最好的机会,不过对付狡猾的猎物光靠枪可不行,还需要一些巧妙的陷阱让它自投落网。

他将大楼内一个人偶装扮成了自己的模样藏在一卷破旧的窗帘布后,只露出一点破绽。

然后自己却藏在窗帘斜对面的衣柜里,枪口从夹缝里探出,却不着急瞄准。

“森林里的某些野兽,比如最聪明的独狼有着特殊的直觉,它们能提前感知到威胁。”

瓦西里回想起爷爷的教诲,当时爷爷为了对付一匹狡猾的独狼,把自家的马儿拴在空地。

“对付这样的猎物,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它捕猎成功后、最放松的那一个瞬间,再给它致命一击。

”瓦西里静静的聆听,等到那蹑手蹑脚的轻微响声越来越近,拿出一颗石子,扔向窗帘那边。

很快,一颗手雷从门外朝窗帘精准的扔了过去,一声巨响后穿着毛呢披风的德军士兵冲了进来,并且拿着波波沙对窗帘处一顿扫射。

这时候瓦西里才迅速抬起枪口,给了德军士兵最容易命中的胸口致命一击。

近距离的甩狙没有给猎物任何反应的机会,只见德军士兵仰天倒下,双手捂着胸口,可鲜血从那里不断流出。

瓦西里从衣柜里走出,踱步靠近德军士兵,拉动枪栓,瞄准他的眉心,然而楼下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