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春物的我,又进了斯大林格勒? 第31章

作者:苍松道长

两兄弟相顾无言,最后开始哥哥威廉先用沙哑的声音开口。

“归队吧!士兵!”

材木座和弗莱德海姆走出房门,整个楼层横七竖八的倒着二十多具尸体,除了八个苏军之外,其余多是他们朝夕相处的一排弟兄,还有一些二排三排的生面孔。

而在楼道之中,则有更多伤员,医疗兵维宾斯基和道格勒斯军士正在他们之间不停的奔波。

材木座跟随者枪声,来到了四楼东侧的楼梯口,恰逢这时借助墙角射击的德军中弹,被身后的士兵拖了回来。

“穆勒......”

材木座瞥了头眼中弹的战斗工兵,这位一心报仇的士兵终于迎来了他的解脱。

“听起来像是SV40和DP28的声音,DP28的子弹应该差不多完了。”

心里这么想着,材木座给了弗莱德海姆一个手势,对方心领神会的朝过道扔出了一枚手榴弹,心里默数几秒后他踏着爆炸声冲了出去。

接着也不细细瞄准就直接扣动扳机,用凶猛的火力将刚刚为了躲避手榴弹冲击波的两名苏军死死的压制在用沙袋搭建的掩体后方,而弗莱德海姆则乘机朝掩体扔出了另一枚手榴弹。

接着两人立即闪回了楼道之内,材木座为自己打的冒烟的冲锋枪更换了弹匣。

然后故技重施,让弗莱德海姆又投掷了枚从穆勒尸体上摸来的手榴弹,只是这一次再没有苏军试图站起来反击了。

而另一边,威廉中尉亲自带队的几人也顺利的突破西侧苏军三楼到四楼的楼梯防御,成功来到了四楼。

由于事前的沟通和通过枪声辨别,倒也没发生乌龙事件,几人对视一眼,互相错开了枪线,紧接着七八个德军从楼梯鱼贯而入,他们开始挨个搜查每一个房间,遇到重伤或者死亡的苏军就立即补枪。

最终,几人在四楼中心的最后一个房间前汇合,材木座给房门狠狠地一脚,但对方却纹丝不动。

“里面被用重物堵死了,中尉!”

材木座说道。

“叫穆勒过来!”

“穆勒死了。”

“那就叫其他工兵过来!”

材木座点点头,准备下楼去,却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身后的房间内传来了他勉强能听得懂得俄语。

“顿河...大鲟鱼...呼叫顿河...”

“我是.....请讲。”

“...请求炮火支援,坐标区域24,经度...纬度...请立即开炮!”

“...这是我方大楼...请重新确认...”

“这就是我们!德国佬杀进来了!”

材木座惊恐的转过身,看向和他同样一脸煞白的弗莱德海姆。

★ 主世界2 ★

第六十八章 归来

“似曾相识的天花板。”

材木座睁开眼,从窗户玻璃透过来的阳光有点刺眼,让他不得不用手挡住太阳,这让他想起在乌克兰的那段美好时光。

“不对!”

回想起来什么的材木座立即起身,双手到处摸索着。

“我枪呢?其他人呢?弗莱德海姆?”

没有人回应他,双手所触不再是硬邦邦的地面,咯人的石子。而是柔软的被褥,温暖的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感觉十分舒服。

材木座茫然四顾,印入眼帘的是一件不算很大的长条形单人公寓。

最远处玄关有几个柜子,灶台、卫生间也在那边。往里走的话,一张小餐桌、两张椅子、一个小冰箱放在房间中央。

再进来一点是没有放多少书的书架和一个书桌,书桌上有一台关机的电脑和一些杂七杂八的课本和笔记本,桌前有把电竞椅。

最里面则是衣柜和他所在的床了。

四周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窗外隐约飘来的鸟鸣仿佛在提醒他这里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战场,而是一个充满和平与爱的世界。

材木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那里没有摸到伤口但胸前仿佛还残留着刺痛,贴身的睡衣已经被汗渍侵湿。

“所以……这只梦?只是一个可笑可悲的噩梦?哈……哈哈哈哈哈。”

材木座干涩的笑声中略带点癫狂。

这里没有寒入骨髓的暴风雪,没有杀不尽的动员兵、没有雷霆骤雨一样的喀秋莎火箭弹,更没有如同毒蛇一样躲在阴暗处随时准备咬你一口的狙击手,简直就是天堂。

笑着笑着材木座感觉自己眼眶有点湿润,如果只是梦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梦里所作所为岂不是毫无意义?肝胆相照的战友也只是他的幻想?

当然这点伤感动摇不了经历过梦境磨炼的材木座,他很快调整好心态,从床上起来准备迎接新的生活。

结果一眼扫过书桌上时他愣住了。

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翻到了第二页,端端正正的摆在书桌上面。吸引他的不是笔记本本身,而是上面的一副素描画。

一个士兵背着MP40冲锋枪单膝跪地,为躺在地上的另一个士兵合上双眼,而这两个人材木座都无比熟悉。

“我死的时候这么难看么…………”

躺在地上的士兵样子的确不太雅观,可能由于逝去前的挣扎面容颇为狰狞,左手搭在胸前,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手枪,地上的一摊墨色可能代表着血迹?

“你…………就是罪魁祸首吗?”

材木座轻声问道,可笔记本没有说话,也没有自动在上面写什么字,更没有跳出来个系统为他解答。

材木座挑了挑眉毛,伸出右手准备翻页。

“如果这本书就是罪魁祸首,那我贸然翻页,会不会再穿越一次”

想到这个问题他忽然有点后怕,已经伸出的右手僵持在空中。

梦境中从西乌克兰到斯大林格勒渡过的六个月是他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如果再来一次怎么办?

这次是他幸运,下一次如果真的陷在梦境里面出不来了又怎么办?

材木座缩回手,面色凝重的盯着眼前的黑色笔记本。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你需要我做什么?”

他怀疑面前的笔记本可能拥有自己的思想甚至是生命,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可除了窗外的鸟鸣以外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这一次他似乎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材木座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笔记本。

“没反应?”

这一下他的胆子大了许多,到处敲敲打打,摸摸碰碰。

可笔记本依旧是那个笔记本,它只是个死物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无声的嘲讽这眼前胆小的家伙。

“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突然响起的铃声把材木座吓得一个哆嗦,转头一看才长出一口气。

原来是自己床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事项是他该上学了。

上学,多么久远的名词啊。

一种复杂的情绪漫上了材木座的心头,虽然现实中只隔了一天,但自己记忆里却过去了半年,度日如年也不过如此了吧。

不过他也该上学了,美好的校园生活还在等着他不是么?

至于能不能回归日常生活,那么多校园小说猪脚都是什么打穿阿富汗的特种兵、某某组织的超级王牌杀手、甚至是传说中的弑神者,不也一样乖乖上学享受人生么。

只是这个闹钟的确有点刺耳,是时候换一首了。

美丽的西部森林?不,不,不还是艾丽卡吧,这个好听。

想到这里材木座不由轻笑一声,关了闹铃换了身衣裳,简单的洗漱一下,热水敷在脸上的暖意让他舒服无比,在梦里的斯大林格勒,无论是获取木柴和水都要冒着风险,即使是上尉这样的军官也没有奢侈的用热水来洗澡的地步。

最后他来到了书桌面前,合上了那个黑色笔记本并且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十分钟后材木座满意了拍了拍公寓前绿化树旁的泥土,他将笔记本埋在了这里,如果谁手欠挖出来导致自己做噩梦他可不负责。

四处张望一下,这个时间点似乎没人注意到他的行动,两个邻居一个是天天起的非常早的上班族,另一个是总加班到半夜的程序员,现在都不见踪影。

提着像公文包一样的书包站在电车上,材木座的思绪却飘到了远方。

“这真的是一场梦,还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事实呢?如果是,弗莱德海姆后来怎么样了?费格尔上尉又如何了?威廉中尉去了后方,和夏莉护士在一起了吗?少了一只手的科赫,还能拿起枪吗?一起奋战过的503重装甲营,还是和以前一样辉煌吗?”

…………

“咔。”

长发及腰、面容姣好、自认为性格温柔贤惠的国文教师平冢静现在额头上快出现了#字,以至于手里的粉笔被她捏成了两段。

触怒她的是最后一排、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某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家伙就在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的在自己面前说:“我要认真学习!”这样的鬼话呢,结果现在不到两周就原形毕露了。

“真是的,现在的男人就没有一点儿耐心和持久吗?”

平冢静不由得怨念起前一周的某个相亲对象,刚开始时嘴上说的挺美,结果偶然一次看到自己拳击练习后立马打了退堂鼓。

不爽、非常不爽。

平冢静决定给某人来一个小小的“惊喜。”

于是她悄然走下讲台,来到某人身前,举起右手五指并拢,朝着这家伙的后脑勺挥了下去!

然而似乎是刚刚睡醒,眼前的混蛋居然将脑袋一正,自己的手掌被刚好错开,狠狠的打在了课桌上面并发出“砰”的一下剧烈响声,吓了教室里所有人一大跳。

“Deckauf!!!!”

而那个混蛋也被吓的够呛,大吼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外语然后一个鲤鱼打滚躲在了课桌底下。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平冢静瞠目结舌的看着躲在课桌底下,双手抱头捂着耳朵、眉头紧皱、嘴巴微张、蜷缩成一团的材木座。

第六十九章 好久不见

材木座在名为斯大林格勒的炼狱里连续作战三个月之久,这使得他现在精神上极度疲劳,落座之后一直打哈欠。

四月天的阳光明媚却又不耀眼,让教室里的温度十分舒适。正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似乎不好好的睡一觉简直对不起今天的太阳。

再加上教授第一节课是某个有着地中海发型、长着国字脸、教授化学知识的无趣男老师,他现在干巴巴的向学生们解释容器的哪个接口该接哪里,语调平淡的听不出起伏,宛如强效催眠曲一样。

三种因素叠加之下材木座被瞌睡虫大军打的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根本招架不住,很快进入了梦乡。

作为老油条的化学老师自然发现了偷懒的材木座,但像他这种早已被各个老师从心里打上放弃标签的学生,老师们向来是不大喜欢管教的。

不管吧,有时候作为师长的责任心过不去。管吧,有时因为所谓的责任心逼得紧了,不识好人心的白眼狼总会反咬你一口,没有回报不说还惹得一身骚。

大概是因为自己早已步入了中年,见多了这种事,化学老师对这种行为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别打呼噜影响到其他人,其他随你折腾。

反正走什么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自己不要后悔就行。

…………

我是谁?

材木座看着手里的MP40,金属的质感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并回忆起来了他的身份。

“啊,我叫汉斯.阿利克斯来着,国防军二等兵。”

我在哪儿?

他独自一人身处一间破乱的公寓楼,周围七横八竖的躺着诸多尸体,有德军的也有苏军的,楼下传来零星的枪声。

他想起来这里是斯大林格勒最靠近红色广场的一栋大楼,费格尔上尉战前强调如果他们能够占领了这里,就能够为炮兵们提供更加精确的坐标来轰击苏军渡河增援的船只,没有了伏尔加河增援的62集团军拿什么来阻挡第六集团军的铁骑呢?

我要干什么?

肃清这里的所有敌人!

材木座不再迷茫,端着冲锋枪挨个搜查起每一间房屋,不过突然楼上传来了模糊的对话。

“顿河、顿河,大鲟鱼呼叫顿河。”

“我是顿河,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