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色螢火蟲
丰姬和依姬惊讶之余，纷纷有一种捡到宝了的满足感。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二次
“那么，见子要多久才能彻底学完全部的课程呢？”
“比我最开始预想的要短的多。”永琳摸着下巴回应道。
“今天晚上。”辉夜打趣的说着正论，依姬横了她一眼。
她当然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会完成了。
问题是在见子的主观时感中，她在创造世界要花费多久的时间，才能掌握师匠，她还有丰姬、辉夜安排给对方的课程，并消化完两颗药丸呢？
“熟练掌握自己创造时空程度的能力……就这么叫吧。还有礼仪、艺术欣赏和绘画、插花、女红。”
“辉夜，你又给见子安排没有意义的课程！”
“这怎么能是没有意义呢？对妾身的弟子来说，身为淑女的修养才高于舞枪弄剑的粗鲁呢？”辉夜掩嘴，不让人注意到自己的笑意嘲笑道。
“说起来，你又给见子安排了什么课程？”
“……剑术，体术，枪术，气和法术的应用。”
“呵呵~”
“#！！”
依姬深知在嘴皮子上是赢不过狡猾腹黑的辉夜的，因此忍住拔刀的冲动闭上了嘴巴。
“丰姬姐姐呢？”辉夜把目光转向了下个受害者。
“操纵空间程度的能力，月之都通识教育。”丰姬干巴巴的说道。
“呵呵~”
“#！！”
丰姬紧紧的抿上嘴巴。
“永琳呢？要教见子什么课程？弓术？法术？”
“除了这两个之外，我还安排了一定程度的医药课程。”八意永琳点了点头。
“再加上巫女修行和神鸣流剑术，见子以后到底会成长成什么样子呢，真让人期待。”
辉夜乌黑的眸子中，如她所言充满期待的神色。不过她随即想到她们这些人课程的难度和质量，忍不住为见子担心了一把。
“见子，真的没问题吗？”
“这个嘛——”因为是今天第三个怀疑自己的弟子了，永琳虽然不觉得自己会犯错，但还是仔细的回顾了一遍整个流程。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举个例子，想象一下，努力修行，从不休息的博丽巫女，在——嗯，五年后的水准吧。”
辉夜和依姬、丰姬顺着永琳的话想象了一下，突然浑身打了个冷战。
永琳这时候笑着说道：“虽然事实上，见子的学习进度受到真实资质的影响，始终存在着上限的问题，死练习而不经过实战检验，缺乏印证的技术也很成问题，但是，只要熟练掌握自己的一身技术，在这幻想乡之中，成为一流的好手也不成问题。”
“可我想问的是：见子真的能够承受这么多的课程吗？二十年。”敏锐的发现了永琳在转移话题，这下子辉夜更是担心了。
“二十年来计算的话，还是没问题的。”永琳丝毫不尴尬的解释道。
“以见子那孩子的资质，大概两年后，她就能完全消化掉那两颗药丸的药力，在灵力量上有了能挥霍的基础，并在悟性与资质上有相当程度的增进。然后，明镜止水在这个过程中应该也会成为见子能主动掌握的技能，这会让见子的学习过程更加顺利。”
“剩下的无非就是用见子的资质去把所有学到的技术熬到能凭自己的力量达到的上限，这个过程，原本按照我的估计，会花费见子四十年到五十年的时间。因为见子的资质在意料外，完成这部分积累的时间应该会缩短一大半……真是让人好奇的孩子。”
一旁给公主大人们更换茶点的铃仙突然打了个冷颤。
“可是这样一来，见子的实战本领完全没有长进。”依姬说出她担忧的地方。
光是增长知识和技术，而不去磨练实战的能力，她怕辛苦培养的弟子，被某个不知名的杂兵给干掉。
“所以，等见子的学习结束之后，就要看你们的了。”八意永琳眼睛盯在空处，那里是见子“消失”的位置。现在的见子应该也还在里面艰苦的学习吧？
“等到见子学习结束，辉夜就和见子配合，在这里布置永远的结界，将一段时间拉长到无限。到时候，丰姬、依姬，就轮到你们履行身为师匠的职责了。”
““我明白了。””
丰姬和依姬纷纷点头应是。这个时候，对时空更加敏感的辉夜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
“不愧是大神等级的能力——见子快出来了。”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见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结束修行归来的见子与过去看上去没有什么区别，她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来的时候穿的那套既方便行动、勉强也能算得上正式的休闲时装。
尽管在自己创造的世界中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的岁月，但见子在外表上依然还是那个高中二年级的jk模样，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不过到底是经过了几十年的修行，就算表面上看不出来多大变化，见子的内外还是发生了很大改变的。
比如说被誉为“心灵之窗”的眼睛——见子现在的眼神，完全可以用死鱼眼去形容。
不含有半点养分和活力的眼神，被那双眼睛看到，就像是被木乃伊、僵尸之类的负生命存在注视到一样，会感觉到自己有限的生命正在被剥夺。
——不过在场的几个“人”，恰巧都是不会惧怕寿命被剥夺的类型，因此他们哪怕被见子的目光注视着也没有大碍。
只有那个叫铃仙的妖怪兔子，在被见子注视到的时候打了一个寒战。
“……这可不是没有问题的样子啊？”辉夜忍不住的说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把见子当做玩具的态度，但她心里还是挺在意自己第一名弟子的，因此此时看到见子这副无机质的表现，辉夜责怪的往永琳那边看去，示意她自己弄出来的问题自己去解决。
而永琳被辉夜、还有悄悄飘过来视线的丰姬和依姬和这么一盯，她的表情也变得尴尬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八意思兼神做着不像样的解释，就像是每个晚八点档的家庭伦理节目中，被妻子抓到外遇证据时，厚着脸皮抵赖到底的丈夫一样。
不过她到底是智慧之神，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见子的状态之后，永琳松了口气：“只是进入明镜止水的时间太长，让她习惯了把自己的心归于无的状态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可要怎么才能让见子从明镜止水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呢？”
永琳说的好听，但辉夜可不吃这套。
“明镜止水”这种传说级别的奥义，横向比喻的话，那就是得道的高僧和快要飞升的道人。
从来都是说，这种级别的高僧和道长，面对世俗的困扰，用一颗不染尘埃的纯净之心和大智慧去解决困难，没听过这种快成圣人了的角色被随随便便破解心灵，刹那还俗入世的。
“见子并不是高僧大德。她只是因为那株草药的作用，习惯了明镜止水的感觉。所以，只要把她从那种感觉中揪出来，见子的心境自然会恢复正常。”
“所以，怎么做？”辉夜示意永琳快点动手，一旁旁观着事态进展的丰姬和依姬在心里疯狂点头。
她们都纷纷感慨：原来这个没礼貌又腹黑任性的妹妹，还是有些作用的啊~
“这样做就好了。”永琳笑着把见子召唤到自己身边，然后反手把一把绿油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玩应塞进见子的嘴里。
“唔呜呜呜哦哦呕呕呕——！！”
第一把九十八章 见子清醒了过来
结束了全部修行之后，见子就仿佛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按照约定退出了创造的世界，重新回到现实世界中的竹林里。
此时的见子感觉自己的意识变成了一团光，光漂浮在一片清澈的湖面上。
湖水之下，见子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几位神物——她的三位师匠：丰姬、依姬，还有辉夜。
此时的她们聚在一处石桌旁边，正悠闲地喝着茶水、吃着茶点。
或许是因为见子的出现，丰姬师匠和依姬师匠的表情看上去激动的同时又透露着担忧。
辉夜师匠坐在绵月师匠姐妹的另一边，看着见子的眼神隐藏着不爽。
为什么呢？
见子注意到辉夜师匠把头转向永琳师祖，好像说了什么事情，那个永琳师祖竟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究竟是说了什么呢？见子有些好奇，然后又开始好奇自己为什么会好奇？
不太理解，无法确定。
如此心思在刹那间交叉了几十次，确定自己对此没有头绪，最重要的是也没有兴趣之后，见子把目光看向这里的其他人。
黑色头发，看起来非常……可爱？
这算是可爱吗？
可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总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情……
见子看着个子小小的，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黑色的头发和圆圆的眼睛，雪白的皮肤不用摸似乎也能感受到柔软——的兔子妖怪女孩，她确定这样的人物应该就是符合可爱定义的人物。
名字应该叫因幡帝的小女孩妖怪，从始至终都没有和见子直接交流过。
因幡帝的大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狡黠的神色，看起来既乖巧又调皮，也给她不容易对付的印象。
不过在见子的目光注意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应该是可爱的兔子妖怪小女孩突然露出了警惕的神色……见子确定自己此时心底涌上来的感情，应该就是“受伤”和“挫败”这种情绪。
心底诞生了某些情绪，接着，这情绪就被从“光”中滤过，高高的抛在了天上。
象征着见子意识还是灵魂的光把视角转向上面，在清澈湖面对应着的天空中，五彩斑斓的光芒仿佛流星、也仿佛萤火虫一样漂浮在天上。
这些光芒都是见子身上剥离的情绪。在某一刻，见子觉得不再需要它们，因为它们的存在会妨碍到见子的行动的时候，它们就从见子的“光”中析出，越来越高的向上飞去了。
见子刚刚产生的“挫败”和“受伤”的心情也是一样的，仅仅在“光”
中停留了一瞬，留给见子回位和作出判断之后，它们就从见子的光中浮出，越来越高的飘向上空。
见子并不觉得这样会“不好”。
所以她不再关注这件事情，把视线投向剩下的最后一人，一个看起来飒爽干练的兔子妖怪。
——见子的“光”析出了比之前更多的“受伤”和“挫败”。
“看”着代表“受伤”的偏红色光线和代表“挫败”的片绿色光线刷刷偏向天空，见子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沮丧。
可实际上，见子的表情纹丝不动，仿佛面部神经全都随着修行的完成一起坏死了。
见子是学过药理的，尽管肯定达不到永琳师祖，还有三位师匠的程度，或许也达不到曾经悬壶济世的桔梗大人的程度，但这也足够让见子判断出：她的面部肌肉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损伤。
或者应该说：并没有收到损伤。
她只是因为，会牵动面部肌肉的变化、作出表情来的情绪全都飞到了“天上”，因此不再有表情上的变化了而已。
这并不是一件大事，因为没有表情不妨碍她完成师匠们和师祖布置下的课程。
见子肯定的想到，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种状态、这些想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究竟哪里不对……这就是见子想不到、也没有动力去想的事情了。
见子看到永琳师祖招手在叫自己。
永琳师祖脸上就带着表情，眼角旁的额肌、枕肌、眼轮匝肌向下扯动，嘴边的口轮匝肌、提上唇肌、提口角肌、降口角肌向下扯动——这种表情就是微笑了。
见子随即觉得自己也能做出来这个表情，但是却没有去做的想法和动力。
先不管微笑不微笑的问题，师祖在召唤她过去了。
师祖是师祖，是长辈，是值得信赖的师匠的师匠，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不会伤害她，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她这个徒孙好。
见子的潜意识快速的略过这些信息，然后几乎和潜意识开始运动的速度等同，见子的大脑也放出前进的信号，用以回应永琳师祖的召唤。
这是正确的行动。
即使经过深思熟虑，见子也不认为自己会做出与前进相反的举动。
潜意识的判断能够同时间反应在行动上，几乎省略了思考的时间了，这貌似就是这种特殊状态的优势之一。
摒弃无益于行动的繁杂念头和情绪，沿着最正确的道路无畏无惧，这是这种被叫做“明镜止水”的心境的另外一个优势。
感情和多余的思考是有碍于行动的，在必须争分夺秒完成学习课程的日子里，见子已经利用“明镜止水”，养成了一套高效率的行动模式。
见子认为正是因为这套模式，才让她在“短短”二十多年，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学习通过了全部的课程。
所在在完成全部课程之后，见子回到现实世界中，依然按照这套最高效的行动模式展开行动。
她并不认为这样的做法是错误的。
只是在潜意识领域，除了引导见子作出判断的区域之外，对见子受到外界各种刺激进行回馈的区域，却因为永琳师祖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而疯狂翻涌起来。
危险？可怕？难过？拒绝？
……明明永琳师祖是不会伤害她的。
——驳回。
回忆，痛苦！恶心？难过？抗拒？
把过去的见子和现在的见子进行对比，难道永琳师祖的做法不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