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万叶看着的完全在说好话的重佐，等他一个但是。
“……但是啊，东衫兄弟真的有点疯啊。”
轰——！
航行在海面上的死兆星号甲板一侧，海水炸开，一道阴影浮现，升腾，砸上了吃水之后还有数十米高的死兆星号的甲板。
万叶看得清楚，那是一条凶猛至极的海中大鱼，散发出的元素力强度绝非善类。
可以说得上是强横的魔物了。
“看吧，又来一个。”重佐摇摇头，“这些都是云来海里大魔作祟的凶物，盯上东衫兄弟了，就因为前些日子他带着一位仙子，联合了往生堂当代堂主和大姐头，硬生生在海里跟那跋掣打了一架。”
“我跟你讲，别看那跋掣不是魔神，那也是魔神眷属，我们这些海上讨生活的，那个不是兢兢战战希望不要遇上。”
“也就大姐头，当年带着大家斩了那海山，肃清了海域，如今这位东衫兄弟也是不得了，换做旁人恐怕便不出海了，他却浑然不在意……”
咚！
又是一声响。
东衫虽然钓鱼比不过托马，但他拿上鱼叉下海之后，效率那叫一个高。
尤其是回到云来海，浑身简直打上了一个嘲讽buff，海里总是会有些怨念作祟的魔神驱使着那些被污染的海怪来骚扰。
对此，东衫也干脆得很，时不时随机挑选幸运儿和香菱切磋厨艺。
“重佐，少在那里编排我。”他一出水就听到了有人在安排他。
“哪能呢，这不是说你厉害。”重佐笑嘻嘻的。
船上生活枯燥，大家能把北斗的那些故事翻来覆去的讲，新鲜事更是到处八卦，向万叶分享这些是把他当自己人。
当然，万叶能够察觉出来，死兆星上多好人，他的听觉十分灵敏。
“是厉害，都被魔神盯上了嘛，否则你也不会觉得我疯。”东衫挥挥手，自己事自己清楚，他对好奇的万叶直接说。
“你也看出来了吧，虽然出海的人确实容易遇上海怪，但这也太容易了，三天两头遇上找茬的。没错，就是因为我～！”
他还叉腰。
很得意。
万叶默然，听着重佐继续恭维，什么仙家弟子，济世度人，迎难而上，不惧风雨……
最后被东衫笑骂着他今天的新鲜菜没了，引来哀嚎声。
然后潇洒走了。
在岸上，喝了胡桃的特制酿梅花，东衫就能吸引魔神聚集，然后歼灭。
简直像是开了嘲讽光环，高效锄大地。
如今更厉害了，都不需要他喝点，直接针对奥赛尔怨念影响的海中生物，仇恨度极高。
当然，跋掣都养伤去了，短时间不会出现，这些顶多龙蜥程度的海怪也不被死兆星号放在眼里。
不过东衫也没打算靠着其他人，往往自己上。
有压力才有动力。
区区魔物，他一向是不惧挑战的，当然这也让他必须谨慎选择出海的船只，普通小船就别想的，否则很容易被海怪掀翻。
除此之外就是好好变强，然后来一个收拾一个。
将那逮上来的海怪送去厨房料理了，东衫在甲板上眺望着越发清晰的群玉阁。
“璃月，就要到了。”
万叶也抬起头，看着那比在稻妻时更清晰的群玉阁。
虽然不知道凝光如何做到的，但七国确实都能看到群玉阁，对海上航行的人来说比灯塔还好使。
“东衫，岩之神的国度，和稻妻有什么不同？”他突然问，“虽然有些唐突，但都是有神的国度，在神明的领导下，会有什么不同呢？”
这个问题，东衫不好回答。
没错，都是有神的国度，靠着庇佑延续，不说没有出过大乱，但都坚持下来。
想了想，东衫慎重回答了万叶的困惑：“与其关注神，不如关注人本身。”
“人本身……”
万叶再次露出那种思考人生的表情，显得迷茫又清醒。
东衫也不去打扰他的思路，对于稻妻，东衫目前也无话可说，毕竟和璃月不同，他连打个跋掣都要叫上一群小伙伴……
那可是雷神！
哪怕黄毛来了，能最终决定一切的还是人本身。
否则只能效仿蒙德，乱着乱着就太平了。
东衫也需要思考。
不管哪个国家，对于一生都在神明影响之下的提瓦特人来说，对于神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决定性力量。
他怀着某些希冀前往稻妻，最终却又不愿大动干戈，也是真正意识到了这一点。
更不要说身为局外人，哪怕想要伸出试探的小jiaojiao，也实在是缺少一个契机，更何况还有决定性的力量不足。
某种意义上，东衫目前所做的，只是布局不去改变那个黄毛英雄的未来。
效仿皇叔，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
第一百六十章 夜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奥藏山。
璃月港内冬已去，这里依旧漫天霜雪，甘雨曾在此千年，记下风雪的缩影，并非是偶然。
留云借风真君又多指点了一个人类的修行，不是申鹤那样收为弟子，而是像那些拜访仙山，求取仙缘的武者和方士们一样指点一下。
就在东衫离开时没什么变化的冰堡当中，夜兰还在这里游荡。
目视着遥远的岩枪状山脉，正和手上的纯水箭较劲，试图令其进一步压缩，汇聚更多力量。
申鹤也和当初护着东衫一样，就在她不远处。
而目标还是那个从地脉中复苏的岩丘丘王。
这就是魔物的棘手之处，杀之不尽，要是有什么魔神业障之力作祟，还能带给魔物更强的力量，仙人们镇守的区域更是如此，申鹤过去的日常就是清扫这些东西。
“去！”
终于，夜兰松开手。
她的身材很好，为了不至于弹胸口，开弓的姿势是很优美也很实用的用上了双腿，一瞬发射出的巨箭完全不像是从那张弓迸发的，而是从什么巨大的归终机。
申鹤微微抬眼，看着目标，而后看向夜兰，带着疑惑。
你射歪了？
“让箭飞一会儿。”夜兰笑容自信。
话音刚落，根本来不及反应，从地脉中复苏不久的魔物，就被轰了个粉碎。
可怕的威力，夜兰露出更加高兴的笑脸，浑然不顾手腕上暗淡下去的护腕短时间已经无法支撑她继续战斗。
决定性的攻击，只需要一次。
岩王帝君征战四方，诸武精通，曾经一箭射杀梦之魔神的弓技也传了千岩军，千年流传成为了夜家秘术之一，威力上限十分可观。
只不过一般而言，通过符篆掌握元素力，进而修行这些秘术是很吃资质和意志的。
换做稻妻，皆传级的武道不是谁都能学会是一个道理。
直到夜兰觉醒神之眼，那简直就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她又不缺意志，实力一天一个飞跃，一箭一个岩丘丘王不算什么。
申鹤微微点头：“走吧。”
去找下一个。
夜兰跟上。
待到中午，她们休息时，夜兰都很适应的嚼着清心。队伍还多了一个——同样嚼着清心的胡桃。
她看着申鹤，梅花眼闪烁向往：“我也要吃兰草，变得像仙子一样。”
放弃吧，胡堂主，你还不如学七七喝椰奶。
奥藏山离轻策庄不算远，距离‘边界’更是极近，胡桃不会轻易邀请太多人去边界帮忙，一个人在里面忙活，闲下来之后也会来这里转转。
夜兰正看着一本书，不是她的名单，而是祖传的手札，上存在着许多种截然不同的字迹记载。
占据大半篇幅的那种字迹，每一笔都铿锵有力，大有笔扫千军之势，气势磅礴。
篇幅较小的字迹，勉强谈得上工整，但对仙人术法的理解，却往往是入木三分。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跟帖了，什么“俺也一样”、“顶楼上”“+1”……
领会精神，这是夜家祖传的记载秘法的手札。
小时候翻阅这本手札时，夜兰并没有多想。
如今才发现，有了神之眼能够充分引导元素力，祖传的秘术这么强，尤其是在仙人指点下开发。
根本不用去须弥进修了。
申鹤依旧仙气飘飘，看上去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愿意让熟悉的人靠近她，胡桃却热切而羡慕，神色古怪地盯着她嘀咕着。
这时，夜兰停下了勤学不缀，伸着懒腰，突然问申鹤：“东衫那家伙要回来了吧。”
申鹤抬起眼看了看他，点点头：“嗯。”
表情难得柔和，像是冰雪初融，冒出嫩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更加看呆了胡桃。
“噫～！真是想不通呀！”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那家伙很卑鄙的，肯定是靠着潜入申鹤梦里，然后走进内心，然后……”
夜兰一直可持续的腹诽着东衫，灌输着他的邪恶行径。
总结：他可不是什么体面人。
胡桃猜测道：“难得夜兰姐你都遭受过？”
“……”夜兰望天无言，她不想说。
那是被孔雀创死的惨痛。
想当初，东衫还是困在魔神业障的毒害中不可自拔，艰难抵抗的人，怎么如今就共生共存，熟能生巧了。
索性收好手札，站了起来：“大家都能找到他吧，要不要我们一起去试试？”
“哦哦，真的要这样吗？”胡桃眼前一亮，整个人散发出蠢蠢欲动，“说不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哦。”
“能有什么可怕的，让申鹤去找他，我们躲起来，主要看他一个人的时候在干什么……”
说着，夜兰戳了戳申鹤的脸：
“申鹤怎么说？”
申鹤不想说。
她只是没有一开始那样对夜兰没轻没重，姑且算是认识的人，可不会一起胡闹。
这些日子，东衫倒也经常联系，然后给她看看稻妻的风物，并讲述何时归来。
但距离太远，加上她杀心煞气重，没有红绳束缚的话，很容易影响东衫的心性，师父也不让他太容易联系上自己。
此刻夜兰的提议根本毫无理由。
“是留云借风真君让我做的，申鹤你的情感复苏也该进入下阶段了，试试思念。”
夜兰给出了申鹤无法拒绝的理由。
“既然是师父的意思，那好吧。”
申鹤自然是答应。
胡桃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
……
东衫已经踏上了璃月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