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不过是在云来海中孤云阁上。
死兆星号作为武装商船，一般是不会停靠进璃月港的，那里的停泊费太贵，南十字船队也只会放些商船进去。
所以哪怕归心似箭，他也还得在南十字舰队停泊好了，北斗宣布可以散了再走。
离开之前，他又被北斗找上了。
还是那个问题。
最近在船上有些躲着他的北斗眼神充满压迫感，在这已经快可以放松下来的家乡地盘，问着东衫有没有偷偷整蛊她。
“怎么可能！”东衫就很冤。
“真不是你干的？那些奇怪的梦……”
“想多了我的北斗姐姐，梦这种东西哪有那么好控制，除非我提前封锁你的精神不和幻梦境交互，然后裹在自己的梦境里，否则怎么控制，那是你的梦诶，顶多我也潜进去施加点影响，融合梦境之类……”
眼见北斗的眼神犀利起来，东衫重申一遍。
“我没有干过那种事，要是我的话，你也肯定可以发现。”
北斗啧了一声：“那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我自己吧。”
“所以你到底梦到什么了？”东衫是真的好奇。
“少打听，更不许来偷看，否则揍死你。”北斗扬了扬拳头，迎着东衫那硬骨头的跃跃欲试的表情，无奈的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是我又唱渔歌而已。”
“啥？”
东衫愣了愣，然后一脸索然无味，最后神情古怪的看着北斗。
“你那是什么表情？”北斗眼一瞪。
“没什么，只是北斗姐你……意外的……哈哈～”东衫没忍住，笑出声来。
“闭嘴。”
北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拜托，有点自知之明好吧，你这能操纵梦境和精神入侵的家伙，能不能有点被人防备忌惮的自觉。
真没有。
或者说太有了。
除了信得过的人，东衫才不找陌生人。
早柚除外，她很可爱。
而对北斗的不自在，东衫也只好再次解答疑难：
“我的船长大人，我再重申一次，我这本事没啥特别的，分两种，有线的和无线的，前者叫梦境缠绕，算个控制技，后者……那得足够信任我，两个人在精神上同步，然后在幻梦境中相遇。”
东衫尽量用可以理解的话形容：“反正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精神上同步，共鸣才能连接，还得消耗愿力，你的意志够强，精神一旦醒悟警觉，就能察觉，察觉不了……那是你真的在做梦。”
他补上一刀吐槽。
“说不定是最近听我的歌多了，艺术细胞发散，所以……”
东衫摊手。
北斗翻了翻白眼。
她抱着肩膀，大拇指顶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就当是吧，不许说出去，谁让你这本事太古怪了。”
“仙人还能托梦呢，孤魂野鬼带个话不也正常，我怎么就古怪了。”
东衫切换叉腰。
“反正我行的端做得正，都没打算用这本事解决一下生活困难，情感困扰，而是持身以正，顶多拿来当个远程联络用……”
换做把持不住的，进入人家梦境来个春梦联机都分分钟。
他当初还想试试呢。
实在是有太多可玩性了。
没那么干靠得就是坚挺的人品，真的，才不是怕被大佬逮住，吊起来打。
毕竟他也不过是刚刚踏足这个领域，要是浪翻了可就不美妙了，想当初胡桃都分分钟杀进来干死一群祟灵。
“算了，你记得小心些。”北斗看了看东衫，潇洒转过身去：“下一趟出海，你大概就不会上船了吧，今后有什么事情，我会记得找你的。今晚试一次吧，有什么问题也好就近交流。”
这大概也是北斗最近多梦的缘故，还多想着东衫，因为需要啊。
他送快递也得下单啊，提前约好，要是临时有需求，只能通过梦联网联络了。
日有所思，患得患失。
“是是是。”
东衫看着北斗准备回去躺好，也很随意的准备着。
无线梦联网，靠得就是精神上的同步共鸣，这过去被东衫称为‘坐标’，消耗愿力的梦游诸境。
准备联上北斗之时，东衫也有些思念快要见到的人了。
不知道申鹤在做什么呢，她红绳缚魂，甚至留云借风真君叮嘱着睡觉也不摘下，东衫很难联络上，两人是约好了时间偷偷瞒着仙人的。
“嗯，申鹤来信了？”
东衫诧异地感受到了某种牵引，熟悉的共鸣，是知道自己要回来了，想要确认行程吗？
他心头暖暖的，想了想北斗，果断做出决定：
“那就一起吧，然后把碍事的人踢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异世相遇，围观社死
听说在须弥，有着名为虚空终端的草神造物，人们可以从中上传或者获取知识。
东衫有些好奇那是怎样一种构造。
不过那东西好像只在须弥生效，和围绕巨大的圣树建成的城市内才能配发，外人很难体验。
只有前往须弥求学的学者们可以获取，进而辅助那种通过熏香深度冥想，连接世界获取知识的求学方式。
当然，冥想本身就是一种体悟和修行，没有虚空终端也能过个灵感悟出些奇妙知识。
东衫知道，那是捕捉到了地脉存储的信息碎片，本质是光界力残余，元素龙王，甚至魔神们都是漫长的沉睡中吸收这些光界力得以诞生。
天空岛将光界力改造成人界力，也就是充斥如今提瓦特的元素力，也能通过冥想吸收些。
这个过程当然危险。
上次还遇到一个神秘少女提醒他这样容易陷入疯狂……大概是地脉中存储的魔神怨念太多了吧。
“早晚去须弥逛逛，总觉得那女孩的学者等级一定很高，寂静圆满期之后的大学者吧，一黑化就能便魔女那种。”
想着这些，东衫四周的梦境场景正在随心而动，随意而行。
草元素力的深入挖掘，和意识，不管是主观意识，还是潜意识的紧密联系之后，东衫得以撬动这个世界。
梦在改写，塑造出他想要的模样，准备接客。
草神的能力一定和意识、梦境的概念有关。
可惜梦境太过自由，东衫顶多可以有限制造与管理，想要常态维持几乎是不可能，哪怕他的心像内景如今已经存放物质，也只能在病恹恹的神樱扎根地固化一部分。
那是核心，围绕这个核心，东衫勾勒出了三层梦境，扩散开来。
浅层梦境如常人做梦，只在大脑中思绪中翻涌。
深层梦境消耗愿力维持，这里会随着东衫的意志部分改变，甚至出现船和松鼠会说话也不奇怪，也能招待客人，是现实和幻想的交织地带。
核心梦境就是东衫的心像内景了，那个很明显不欢迎陌生人，必须得到东衫的许可才能进入，比灵魂还要飘渺。
不过一般不必去刻意改变核心梦境，自然即可，他又不是妖狸用幻术去捉弄人。
稻妻的夜间小鬼故事中不乏行商路遇草庵，欣然前往，有年轻貌美妇人出来迎接，用香茶、美味饭食与被源招待……
一般再度醒来时，头顶天光，身处泥地，吐出了大把嚼过的树叶与泥巴，后怕不已。
总之，东衫布置的是深层梦境——将记忆中的景象呈现于此，那是迥异于提瓦特的钢铁都市。
因为实在没那本事一点点扣细节，这钢铁都市中也会融合一些提瓦特的风景，因为被邀请而来的客人也会无意识造成梦境改变，总之光怪陆离的。
申鹤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
忍冬花开灿烂，就在异世相遇的街头，东衫朝着她伸出手。
“嗨～，想我了吗？”
“嗯……”
申鹤轻抿红唇，发出微声。
不过动作落落大方，迈开轻灵的脚步，翩翩走来，目中并不为四周的光怪陆离所动，站在东衫身旁，被他抓起手压马路。
“怎么样，我的造梦本事又进步了吧，你看……”
他一个一个介绍。
东衫并没有去细数申鹤之外具体多了多少造访者，只知道绝非只有她一人。北斗一定算一个，不过把她丢在街上玩就是了，北斗也是喜欢了解一下异世界风景的人。
“嗯嗯，比我梦里要真实多了，也有趣多了。”以梦境来算，北斗距离这边并不远，倒也没有急着去找东衫交接确认。
她目前要掌握的，是需要时主动联系上东衫，现实距离较近还好说，要是太远……就不得不允许他进入自己的梦了。
倒也不是不行，先玩会吧，返航之后北斗也是会放松一点的，逛着这异世街道。
东衫是异界人大家都知道，提瓦特人对异世界的了解并不缺乏，但能前往异世界的可不多，像这样的体验她也觉得新鲜。
而异世界装饰的风格虽然有点奇怪，但大体也在北斗的认知之内。
就是街头巷尾的这些文字……
“唉，没想到我竟然真的成了粗人。”
精通航海术的北斗文化水平极高好吧，但就像东衫看璃篆只能连蒙带猜，她看这里的简体字完全就是看图说话。
瞧新鲜，慢慢学。
北斗带着好奇一路逛，来到一个被东衫称为超市的地方。
“……”
她看到了啥？
正要说话，就被眼疾手快的夜兰竖起手指：
“嘘～！北斗，别暴露大家。”
“你撒手，放开本堂主……北斗姐！！唔唔……”
为什么说夜兰眼疾手快呢，因为她一把抓住了胡桃，熊抱在胸大肌的压迫下，不给她扑上去惊动北斗的机会。
“哈哈。”北斗尴尬的笑着，“你们也来了，不过你们这身衣服。”
“是在店里的试衣间找到的哦，好不好看？”胡桃扑闪着梅花眼，但要是让东衫看了，他只会问‘你怎么穿着店员的衣服’。
夜兰也换了一身，倒算是便装了。
她一个情报头子，掌握各种穿衣伪装风格本就是手到擒来，还能趁机隐藏进环境里，避免被东衫太快发现了。
“好看好看，小胡桃穿起来真精神。”北斗不管那些，依旧是她那身打扮，和她们打着招呼，看着她们正在研究的东西。
是手机。
秉承某种怨念，这梦里的手机栩栩如生，绝不是那些书一样，不但一个字都看不懂，东衫要是忘了或者记错了内容，他自己看了都摸不着头脑……
方方正正的超薄智能机被胡桃献宝一样递给北斗，用手指摩挲就能打开一个个图标，还挺有意思。
点一下。
再点一下。
东衫自己是绝对不感兴趣的，就和那些书本内容全靠他的记忆支撑一样，这些手机的内涵也靠他的记忆呈现，所以她们接触的功能也绝不完善。
哪怕把它拆解了，一些零件大概能看出来，甚至去外界用炼金术做出来……但是具体到精细的电路元件，就没办法了，直接马赛克敷衍。
但还是有意思啊！
夜兰一边打量，一边点头觉得来对了。
之所以迫不及待跟着申鹤偷渡，而不是自己一个人来，除了私人恩怨，神功大成的她很急的想要找东衫耍耍，就是东某的区别对待了。
没有申鹤，迎接她的梦大概就是随便做个场景敷衍了，干脆全靠梦境自己变化，甚至反过来用她为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