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当然可以，那么您想先听哪一方面呢。”东衫点头答应，并用询问缩小话题范围。
否则让他自己来说，能说的就太多了，最好是圈定范围，有限解答。
“我吗？嗯，璃月是契约的国度，我想知道东衫先生的世界，对于契约是怎么看待的？”小昭问道。
这也是她平日接触最多的内容了。
总务司专门处理与民间契约有关事务时，职责内对契约相关可以提供草拟、审查、公证、保管和追责的工作，有点类似民事法庭、公证处和律师事务所的合体。
这样的组合存在分工不够细致、权力过大，过宽泛的问题，但对于璃月目前的发展阶段来说，仍算是一个非常有效率的部门。
总比蒙德骑士团好吧，哪怕没去亲眼看过，东衫依旧对蒙德人停留在巨婴印象，羡慕嫉妒恨呐～
“契约么。”
东衫思考了一下，小昭并未催促，就连香菱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个命题太大了，请允许我设置一个限定条件进行说明。首先，契约不应该是单方面强加或胁迫的霸王条款，而是在平等基础上成立。”
“平等，这个，东衫先生的世界还真是……”小昭表情微妙。
璃月的契约，订立在岩王帝君的基础上，最初的契约是神与人，平等什么的。
“不必那么紧张，可以理解为作为契约的双方，在履行契约的守信精神上的平等。”东衫笑了笑，知晓在这个确实有神的世界，和人交流有些话得注意。
不要太表现得无神论，你都穿越了。
信信吧，不要钱的，还给你造摩拉。
小昭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很有道理，还有呢？”
“有契约就会有违约，保证契约的有效性不能仅靠精神，还得有执行手段。”东衫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食言者必受食岩之罚。”
“额，那是璃月的俗语吧。”
“但道理是一样的，我的世界和璃月有很大一部分是相同的，与其用那些咬文嚼字故作高深的言语，不如用您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进行沟通，效率第一。”
“哦哦，原来在璃月之外，也能有那么相似的世界啊，我还以为异世界会有什么不同呢。”
“不同当然也是有的，我们那个世界的人身体素质更弱，更依赖工具，出门要有车船，有时还坐飞机……”
“噗～”香菱一下笑出声，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卢～”外置良心谴责的看着她，示意少女不可以笑。
于是香菱捂住嘴，憋得脸蛋通红。
这两位的相处方式包括“卢～（香菱！坏～）”，“锅巴！坏～”等等在内，很有趣。
东衫继续和小昭交流了一会儿，大抵是一些社会常识，尤其是飞机有关的内容，引起了她的惊叹和兴趣。
最后，或许是打听够了，或许是试探完毕，小昭递来了一张资料表。
“东衫先生，这是您的个人信息登记，由于您的情况特殊，没有证明，担保人是香菱小姐，请在这里签名，或者按手印。”
“我必须提醒您，这里是璃月，璃月欢迎一切心怀善意的人，无论他来自哪里，都祝福他们能够在璃月找到自己想要的，但今后也请遵守璃月的法规，那是璃月的契约精神之所在。”
“您对契约的讲解令人钦佩，我就不必解释违规违约会如何了，请谨记——食言者必受食岩之罚。”
“最后，欢迎来到璃月。”
“我会记住的。”
东衫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然后带着自己的资料，以及小昭友情赠送的一部《璃月百法通则》，东衫和香菱离开了总务司。
他翻看了一下，连蒙带猜，看得出璃月的法律很朴素，核心精神可以概括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张三看了会狂喜，因为可以钻的漏洞太多了。
但是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暴力机构，判决和惩罚可能来的又快又狠。
有一些不会写进法律的道德相关，公共民俗，会让妄图法外狂徒者品尝到后果。
要知道，璃月可是有行侠仗义的说法的。
“嗯嗯，不可欺之以方。”
东衫默默提醒自己记住，不去琢磨那些法律条框的漏洞，哪怕那样来钱快。
眼界要开阔一点，这是一个安全缺乏保障的世界。
也许城镇，村庄中，乡邻间还可以互相守望，保护着最基本的秩序，但离开了城镇村庄之后，则是一个使用丛林法则的世界。
窝里横算什么呢，自己只是暂时在安全区发育，今后迟早是要走出去的。
而现在，首先要感谢一个人。
“香菱，谢谢你的帮忙，否则我恐怕还得费不少功夫。”
“不用啦，东衫又不是什么坏人，老爹教过我，出门在外能帮就帮嘛，而且你不是答应我要帮忙开发新菜品吗？”
香菱笑了笑，很灿烂。
同时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虽然接触不长，但进了城之后，她才发现一无是处的东衫真正的优点。
他好聪明啊！
明明一开始不完全掌握璃月文字，但能从街头巷尾的读写中，慢慢看得懂一部分法典了。
天呐～，那些东西每次都让她头大，要不是大师傅逼着读书练字，也许只有菜谱能让香菱好好学习吧。
还有就是，她也发现了，东衫不是那种乡下人进城，所以每每表现惊奇。
第一次来到璃月的时候，有些人确实会被这里的繁华和新奇吓傻，变得不知所措，但是东衫惊讶归惊讶，却很快就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还能发现某些地方的不足。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但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锅巴早已经看穿了一切。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也许真的能帮自己开发新菜。
少女带着灿烂的笑容，很是认真的说道：
“东衫，欢迎来到璃月。”
“我也很期待。”
脸上洋溢笑容，这下啊，他在璃月的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七章 第一桶金
望舒客栈有个钓鱼佬，叫江雪，被厨子言笑包养，告诉我们他就是个吃白饭的。
万民堂有个旅行者，叫东衫，被……
东衫可不想自己的风评达到那种程度。
所以他比香菱还风风火火，迫不及待要表现出自己的作用来。
“老爹，我们回来啦。”
“卢～”
“卯师傅好。”
“嗯，香菱，锅巴，还有东衫小哥，你们这是？”卯师傅有些犯嘀咕，久病成良医的看着香菱手头提着的东西。
因为长期在家实验各种史莱姆料理，香菱已经炸了很多锅了，像炼丹一样，此刻她竟然又提着一口新锅。
“什么啦，老爹，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待会儿让你大吃一惊。锅巴，东衫，我们走！”
少女很有气势。
手中的新锅只是有备无患。
万民堂很大，除了厨师们的工作间，厨房，以及前堂和二楼、三楼部分房间作为待客之外，有一个巨大的后院。
香菱就准备在这里开发新菜。
“来吧，香菱，先让我看看你的基本功。”
“好嘞～”
就着新锅，香菱展现了自己作为厨师的基本功。
“第一项，用锅。”
再具体一点是颠锅，演示一下炒菜动作。
她是很勤奋的孩子，从小就接受这些训练，每天都会练习这些基本功，寒暑不变，十分的得心应手。
东衫其实看不出好坏，他就一个提建议的，具体效果还得香菱自己体验。
“第二项，刀工。”
香菱拿起菜刀，对着一个白萝卜，刷刷刷带起残影，不多时，一个‘完整’的白萝卜出现在东衫面前。
他在香菱颇为惊叹的注视下熟练的运用筷子，分开，挑起一片。
很薄，但——有些东西只靠肉眼是难以判断的，需要一点手段。
他将萝卜切片对准太阳。
强光透过了它，呈现出日晕的色彩，隐隐有些斑驳。
香菱惊叹的目光变成忐忑，从没想过还能有这样验证刀工的方式，下意识跟着做，挑起一片萝卜对准太阳。
“还，还有不足，好明显！”她一下就看出不足了。
东衫也不安慰，按照香菱的话去严格要求她：“如果换成月光的话，能更加清晰看出瑕疵，希望你能够达到‘月晕’的程度，那才是入口即化的水平。”
“是！”
少女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
在开发新菜之前，东衫提议了解一下她的厨艺水平，小厨娘自信满满的展现，却一下就被察觉到了基础功上的不完美。
难怪老爹总是说自己“你还差得远呢。”
“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香菱来了精神，眼中闪着小星星看着东衫，“这种鉴别厨艺的方式还有吗？”
虽然不是那种从味觉上一下鉴别出不足，然后便于她改进的类型，但东衫懂得好多啊。
“来个蛋炒饭吧。”东衫笑容灿烂。
“蛋炒饭？”
在璃月，米饭也是主食，否则锅巴为什么叫锅巴。
但在能够做出‘美味的’前缀的万民堂点蛋炒饭……
“不是普通的蛋炒饭哦，听好了，我要的是黄金炒饭。”
“黄金炒饭？”
“嗯，材料你自己选，但最后的黄金炒饭除了蛋和饭不能有看见其他调味材料，在入味之后滤出去。”
“蛋和饭也不是普通炒炒就行，必须米饭粒粒可见——每一颗米粒上，都要裹上一层鸡蛋，而且不能有任何两粒米同时裹在蛋液里，也没有有任何一粒米没有裹在蛋液里。”
“最后的黄金炒饭要呈金黄色，如黄金一样，最好是能发光。”
香菱嘴巴微张，看着东衫像是在听天书。
那真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东西？
可是，如果真的可以做出来，对火候，对掌勺，对自己的厨艺该是多大的提高呀。
燃起来了！少女燃起来了！
“卢～”
锅巴大受震撼，看了看香菱，又看了看东衫，橘色的脑袋上浮现出‘？’。
“那你加油吧，香菱，我就不在这里添乱了，出去走走。”东衫点点头，看着打算大干一场的香菱，充满了期待。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锅巴，我们走！”
“卢～？”锅巴不解的看着他，你在学谁说话？
“拜托拜托，我可是人生地不熟啊，万一找不到回来的路了，被人拐走了怎么办。”东衫笑嘻嘻的，弱鸡新手求保护都不掩饰的。
“对哦，锅巴，你带东衫出去逛逛吧，他学东西很快，说不定再逛几圈就完全融入璃月了。”香菱也在准备蛋炒饭的时候扭过头，帮忙说服锅巴，“我觉得我想要达到东衫说的水平，还需要好好磨炼一下，只好拜托锅巴啦。”
“卢～”
生活不易，锅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