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瓜养猹
迈开小短腿，被兴冲冲的东衫带着离开了万民堂。
“卢～”
你想去哪？
锅巴的表情和眼神十分生动，东衫完全能懂。
“嗯，其实我想尽快搞点钱，改善目前的处境，之前的思路还有些粗糙，需要好好考察和考量。那边是港口，鱼龙混杂，那边是绯云坡，富商集聚，那边是船局，都先不去了，我们就在吃虎岩附近转转。”
老实说，锅巴不是很懂东衫的思路，但谁让他只是锅巴呢。
“卢～”
反正我就跟着你了，随你便吧。
提着那本大大厚厚的《璃月百法通则》，东衫和锅巴在吃虎岩一代尘世闲游起来。
主要是后者，气势很足。
前者嘛，一路对着四周的璃月独特建筑观摩赏析，不时发出赞叹声，和那些外国来的游客一模一样。
璃月居，大不易。
他在璃月港有了“户口”，变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物的同时，是要交税的。
而且暂时只能吃白饭和居住在万民堂，不打算去租用或者购买璃月港的房。
倒不是有多难，东衫就着沿途观察到的物价，计算了一下日常的花费，只能说难度一般。
但对他而言，第一桶金的获取至关重要。
作为一个人无我有是最大优势的异界来客，东衫的一举一动想来都会被有所关注，为了长远考虑，必须展现出足够的才能，成为别人眼中货真价实的‘能人异士’。
好名声，比摩拉更重要。
否则璃月港的码头劳工忙碌一次都能挣到上万摩拉，东衫努努力，朝那个方向发展也能温饱。
他静下心来仔细思考，抛开血腥积累不谈，早期的财富获取无非开源节流。
在脑海列出所有的开销进行比较，衣食住行，和个人成长所需，排除掉衣食住行，个人成长所需东衫还很难给出一个标准。
只能说，没有摩拉是万万不行的。
金色的落叶装点古朴的石质街道，他登至高处，眺望这提瓦特最大的港口。
傍山绕水的港口城市，静静依偎在险峻的石林中，千帆百舸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商客，同时也为璃月港带来了无尽的财富，以至于在他国记录中，璃月港又被称为黄金港。
那自己的机会在哪呢？
就东衫的观察和评估，主要是《璃月百法通则》获取信息，哪怕商业繁盛，璃月仍尚处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体系下，土地才是最大的资本，土地下蕴含的资源才是最大的财富源动力。
可是在土地如此珍贵的情况下，远离城镇和乡村的地方，却有的是无主的土地。
抛开仙人们的地盘不谈，就盗宝团占据的那些地方，尽管他们名义上都属于璃月，但因为没有人开发、交税，便是无主，你看中哪一块，只要能开拓出来，然后再把税交了，那就是你的了。
这很难，太危险。
除非地下有矿，否则收益不大，风险太高，很少人去做。
但哪怕地下有矿，你还能竞争得过黑岩厂？还能比得过层岩巨渊？
而且门槛很高的，开矿要人吧，开发要人吧，维护要人吧，售卖成利润要人吧，还得是人才，成本太高投入太大还有风险，为什么不投资‘信仰’，稳赚不赔。
比起对经济建设的考量，商人们更热衷于信仰型投资。
因为在璃月，你可以永远相信岩王帝君。
“卢～”
也许是东衫沉思得有些久了，锅巴扯了扯他的裤腿。
小老弟你在想啥呢？
“人才啊。”东衫低头看着橘色魔神，总算是提炼出了心中想到的东西，归根结底，财富的沉淀和流动都在于人。
“而且我太弱了。”
不去尝试摸摸锅巴头这个很有诱惑很有挑战的想法，东衫对着锅巴说，也是自言自语。
“为了稳妥起见，就不要拿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然后被盯上，风险太大。”
所以今后行事的尺度要把握好，并非变革，而是改良。
抬头看了看太阳，他走下了高处。
大方向有了，接下来就规划细节。
沿着街道，一人一锅巴不断地在璃月小巷中穿行，离开吃虎岩中心一带越来越远。
璃月的主要道路干净整洁，人来人往都在光天化日之下，但相对阴暗的事情不是没有，比如说：
东衫感觉自己被碰了一下。
“抱歉抱歉。”
那人忙不迭的抱歉，很有礼貌的样子。
就是表情有些僵。
沉默了一下，东衫叹息道：“抱歉，我只剩这一摩拉了。”
贼人露出羞愧的表情。
淳朴的璃月人，见他英俊，不敢小觑，没想到竟如此……
落难到这个地步依旧气度不凡。
“交个朋友。”
感觉兜里一重，那人就扭头消失在人海。
第八章 我锅巴劝你谨言慎行
摩拉。
没有币值。
但有价值。
哪怕是一样的大小，从最小的一摩拉，到目前最大面额的一千六百摩拉，决定其价值的便是‘质量’。
贵金属货币理所当然的重要属性，最初的摩拉只有‘一’这个定值，随着时代发展，为了便于流通，摩拉的价值也在上升。
此时东衫手中就有那样一枚等价于一千六百摩拉的摩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的贵重。
然后还有其他币值不等，或十，或百，但尺寸同样大小的摩拉，加起来接近上万，这就是他的第一桶金了。
踩着青石板路，走在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大部分更是珠围翠绕，再难找到那惊鸿一瞥的身影了。
“人间有真情啊。”
东衫心情复杂，对璃月的侠客文化更加多了一份认识，哪怕是贼人，也存在莫名坚持的。
这世界突然就可爱起来了。
“卢～”
留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锅巴眨了眨自己如同琉璃一般的小圆眼，眯成弯月，看了看一个方向后，向着东衫挥了挥自己那又胖又短的爪爪。
“嗯，你是让我跟你走？”
“卢卢卢～”
像极了橘色熊猫，锅巴迈开又胖又短的腿腿，在前面带起了路。
……
……
这是一幢奇特的茶楼，大白天的人声鼎沸，但门口膀大腰圆的打手明显不怎么欢迎普通客人。
除了有人看守的大门，里面门窗紧闭，厚厚的窗帘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和偷窥的视线，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即便如此也有吆五喝六的噪音传出。
悬挂在茶楼上的，颇为斑驳的招牌写着：“岩上茶室。”
有人回到了这里，放下窗帘，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把钥匙来：“头儿，我只拿到这个，和按您的意思结了个善缘。”
回答他的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很好，有没有被发现？”
“不知道，我的手艺头儿您是知道的，按理说没有，我一路上也避开了人，绕着路，特意踩着许多重气味的东西回来的，但头儿您盯上的人大概没有按理说那么正常，他也许依旧能感觉到我的踪迹，要不要我出去躲一躲？”
“有道理，去黑岩厂挖一段时间矿吧，也帮我留意一下那里。”
“好。”
“要小心，危险随时可能发生，不要放松警惕，知道吗？”
“是的，头儿！”他重重应道，然后有些小心的问道：“不过，头儿，那人是为了什么被您看重？”
除了英俊，那种弱不禁风且贫穷的人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吗？
“总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存在，不要小看人家，眼下不过是刚刚接触这世界，未来会如何谁说得清。”女声很随意的说道。
“是是是，那我走了，执行任务去。”尖嘴猴腮的矮子笑着应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他离开了，房间里才响起了钥匙碰撞的声音，和沙沙的书写声，最后响起一声叹息：“还算是风险可控，虽然把他干掉才是最好的状况。”
未知虽然意味着惊喜，但往往也会带来威胁。
而这，就是风险。
她的工作就有排查这些风险，确保可控。
没错，带来真情的不是贼人，而是官人。
璃月总务司的工作公开透明，上至玉京台官员，下至八门基层雇员，都在政务名录中留有基本信息。
但‘不存在’的人也是有的。
总务司手中握有一份特别关注名录。
列在其中的人不多，但无一不是身负本领的能人异士。
这些人可以轻易在璃月搅起无边风云，即使他们并没有那般意图，但有那个嫌疑。
为防意外，总务司必须把更多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算不上最坏，毕竟在这份名录之外，另有一份保密等级更高的秘密情报名录。
这份名录中的人，才是真真正正能威胁到璃月的危险角色。
而这两份名录，都由她书写。
……
……
燕雀啾鸣，翠竹依然，碧空如洗。
璃月一如既往的繁华，包罗万象。
绯云坡下。
一位模样俊美的青年，手中提拎着古朴但精致的鸟笼，其中是看上去就很名贵的画眉，行走在这两侧尽是豪奢只富不贵的街道上。
没有目的，随心所欲。
四处逛了起来。
绯云坡下的商圈占地甚大，里面更是亭台楼阁，造得错落有致，青年走着走着，不知觉便进了一处店铺。
这里设计得极是精巧，闹中取静，店内桌椅皆为石制，青年坐下细看，不由轻“咦”了声，原来这石椅竟然是天然生成，不露一丝斧凿痕，恐怕是从山中取来，而且一对同样大小，大是难得。
石桌也是同此，除了桌面磨光过，其余一仍天然，下面有个天生的桌肚以代为支撑。
“鬼斧神工，应该买下。”
他语气赞赏，颇为意动。
这些东西乍一看平平无奇，可其中的稀罕难得，恐怕更甚金玉珠翠。
正当他准备开口之时，忽的顿了顿，抬眼看向店门外。
从街道上，走过了一橘，一帅。
看着他们那样走过去，橘色的老友摇头晃脑，少有如此之举。
收回视线，青年继续看着店铺里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