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请君勿死 第203章

一直到了第二天，菲娅蒂娜上班打卡的时候才“巧遇”到恰巧打着哈欠来上班的缪尔塞思。

大概是因为嫌麻烦，如何救治乔伊丝研究员就被缪尔塞思当做菲娅蒂娜的课题塞给了菲娅蒂娜。

于是接下来一整周，菲娅蒂娜都将精力放在了乔伊丝的身上。

利用研究员的权限查阅资料，菲娅蒂娜仿佛找到了被凯尔希教导的那段时光，就连她自己都受益匪浅。

“啧。”

菲娅蒂娜在乔伊丝的病床前叹息。

查阅的资料越来越多，菲娅蒂娜也越是意识到乔伊丝症状的严重，书上类似的症状都没有相关的医疗手段可以直接救醒，大多都是让其家人或者最亲近的人握着她的手和她说说话。

可惜的是，

菲娅蒂娜想方设法查询的乔伊丝的家人，但没有找到有关她家庭的任何说法，据说她在特里蒙大学也是特别特立独行的一位学者。

那就只能自己代劳了？

菲娅蒂娜思考了一会儿。

她径直的握住了乔伊丝的手。

“那个，乔伊丝？”

菲娅蒂娜还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称呼对方的名字，但乔伊丝还处于无意识的沉睡之中，所以菲娅蒂娜倒也不会觉得尴尬。

“呃......”

事实上，菲娅蒂娜和乔伊丝一点都不熟，她们甚至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菲娅蒂娜照顾她至今也只是因为责任感。

“总而言之，请醒一醒？”

到这里菲娅蒂娜反倒尴尬了，她实在没有对牛弹琴的习惯，就算对方是面容姣好的白毛美少女也是一样。

“......”

沉默。

尴尬的沉默。

菲娅蒂娜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颊，她翻出从资料室也借出来的资料，自顾自的翻了一页。

明明没有人，但菲娅蒂娜就是感受到了一股尴尬，所以她企图装模作样让自己好受一些。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菲娅蒂娜发出痴呆般的声音，仔细思考着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但寻思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只好趴在乔伊丝的床前。

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其他研究员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那自己稍微放飞一下自我应该也没人发现吧？

于是，她便握着乔伊丝的手，轻轻摆动，嘴里则像唱一首很难听的歌般哼着没有节奏的调调，

“快~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醒过来~~......”

“唔......”

“卧槽。”

乔伊丝忽然发出一声呢喃，她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反而把菲娅蒂娜吓了一跳。

自己唱歌真的有这么难听？难听到植物人都想要起来给自己一拳？

等等？

她有反应？！

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菲娅蒂娜赶紧重新握住乔伊丝的手，

“快~醒过来醒过来......”

......

好吵。

不知道在吵什么。

乔伊丝觉得自己脑子快要炸掉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个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范畴的声音，那种声音至今都在侵蚀着她的大脑。

她不知道在黑暗中与这个恼人的声音待了多久。

直到忽然，另一个声音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黑暗仿佛被光芒消灭，乔伊丝眼前的一切都充斥着白色的光明。

乔伊丝睁开了眼睛。

“醒过来~...呃，乔伊丝研究员，下午好。”

金色的瞳孔落在自己的身上，菲娅蒂娜就像是做了坏事被妈妈抓到一般，撇过眼睛，不敢去直视乔伊丝。

“...下午好。”

乔伊丝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撕破黏在一起的死皮，使她的嘴唇流出丝丝猩红的血迹，她无比虚弱，但她想要回应眼前这个人。

“可以说话了吗？”

菲娅蒂娜有些惊讶，一个在病床上昏迷了接近十天的人竟然再次开口说话了。

菲娅蒂娜迅速反应过来，轻轻将乔伊丝的身躯翻转，拿了一个小碗放在乔伊丝的嘴边，轻轻拍打乔伊丝的背部。

“咳咳......”

昏睡了接近十天，分泌物在嘴里堆积，这个时候必须帮助吐出这些物体。

待患者完全恢复过来后，便可以开始做一些简单的检查和治疗了。

“乔伊丝研究员，能够自己活动关节吗？”

菲娅蒂娜关切的问道。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容易出现关节僵硬以及肌肉萎缩的现象，这个时候最好是让患者自己尽量活动自己的身体，也可以帮助患者做一些热敷之类的简单治疗。

“......”

乔伊丝没有说话，她的手臂微微摆动，小臂轻轻抬起又放下，转而向着菲娅蒂娜点了点头。

“你稍等一下，我去喊缪尔塞思主任过来，已经没事了。”

菲娅蒂娜最后安慰了一下乔伊丝，随即转过身，向着坐在实验室中的缪尔塞思大声说道，

“乔伊丝研究员醒过来了！”

缪尔塞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她站起身，快步走向病房。

“她怎么醒过来的。”

“呃......”

菲娅蒂娜想到自己唤醒乔伊丝的方式，俏脸微红，她如实将自己的方法说了一便。

“哎呀呀！”

缪尔塞思果然如她所预料的那般，有些吃惊的捂住嘴，上半身微微后仰，

“想不到小菲娅你还有这种爱好。”

“这种爱好是什么鬼啊！”

菲娅蒂娜翻了翻白眼，她指了指乔伊丝，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乔伊丝研究员治疗好吧？”

“是哦。”

缪尔赛思恍然大悟般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

“诶嘿~”

“诶嘿是什么鬼啊！”

“好啦，”

缪尔塞思总算是正色了几分，她拉过乔伊丝的手，

“感觉怎么样？你也是医生，应该不用我教你怎么表达吧？”

乔伊丝的脸上露出几分痛楚，她点了点头。

“头很痛，脑子里有另一个很奇怪的声音一直在响，像是在说话，但不属于我学过的已知的任何一种语言。”

“能正常叙述，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按照这个说法...是精神分裂吗？”

缪尔塞思露出沉思的表情。

第四十一章 乔伊丝的特殊说话方式

“乔伊丝，一加一等于几？”

“......”

乔伊丝拿看傻子般的颜色看着菲娅蒂娜。

“菲娅蒂娜研究员，乔伊丝的智力指数没有问题，请不要在做无谓的测试。”

“那你这个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

菲娅蒂娜轻轻挠着下巴，好奇的上下打量着乔伊丝，乔伊丝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望着菲娅蒂娜，好看的金色眸子显得毫无生机。

“说话方式？这是源石病毒的影响，并非我觉得有趣才这样做的。”

乔伊丝如此回答道。

是的，这就是乔伊丝的现状。

从几天前开始，乔伊丝就进入了这种莫名的状态，说话方式就像是科幻小说里会出现的那种人工智能机械人，按照乔伊丝本人的说法，她的大脑里一直有一种声音在说话，一种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范畴的声音，她花了好几天才确认。

这种声音对她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负担，只有使用机械性语言逻辑才能减轻这种痛苦。

缪尔塞思对这件事的判断是乔伊丝得了精神分裂或者幻想症，但按照其脑电波的波动，确实能找到另一条脑电波，并且其中一条还散发着痛苦的信号。

乔伊丝的疑难杂症缪尔塞思也没有任何办法，最终只能暂时不了了之。

值得庆幸的是，乔伊丝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再过一天就可以去人力资源考察科分配工作了。

“菲娅蒂娜研究员，采用这样的说话方式仍然需要承受相当大的负担，但这是为了防止系统中枢被那个声音吞噬的必要措施，乔伊丝申请您的信任。”

“...好吧。”

经过了几天的常识，确信了乔伊丝不愿意更换说话方式，菲娅蒂娜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此作罢。

“好吧，乔伊丝，从明天起你就可以去人力资源考察科申请分配新的工作了，以后你就不是我的患者了，还请在新的岗位加油喔。”

郑重的拍了拍乔伊丝的肩膀，菲娅蒂娜为乔伊丝鼓了鼓劲，她转过身子，正打算离开病房，她的手却忽然被乔伊丝拉住。

“菲娅蒂娜研究员，乔伊丝申请您的陪伴。”

“嗯？”

菲娅蒂娜怔了怔，她回过脑袋，看向乔伊丝。

乔伊丝的眼神黯淡，并且不蕴含任何感情，但就是这样的眼神令菲娅蒂娜有些心疼。

虽然说话方式有些奇怪，但乔伊丝本质上还是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需要关怀的小姑娘吧。且不论她的从前，单论她查询到的，整个大学四年都孤单的一个人走过来......

菲娅蒂娜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人是群居生物，这是从古至今都不变的道理。

“好吧，乔伊丝，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但同样的，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

乔伊丝似乎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么，”

菲娅蒂娜微微一笑，

“不要在对我用敬语啦。”

乔伊丝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