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传说,走向最强无败之路 第27章

作者:零衣

“……”

“从报名比赛,再到比赛间,你都一直是那样不知所措的表情,就算到现在,也依然是那么的单薄而空荡荡的。”

失去一切而一无所有的少女。

“但是、比赛还是有收获的吧。”

对未来的思慕。

所以女子想要问问。

零衣对于比赛的感想。

——胜利的滋味。

“最后的直线,最后的冲刺,你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不想输。

不想落败。

彻底击败对手。

到现在却又因为对手的陨落而独自一人失落,又要回到原先的模样。

但是,骏川手纲想问的,不是对于错失的东西,击碎其他人的梦想后所带来的越发浓重的错失感,而是在这场比赛中对方所获得的东西。

只有让零衣清晰意识到那获得的事物,被赋予的东西,她才能真正的留存于这个赛场,空洞而迷茫的价值获得确切的意义。

是的——

“好好听听吧……整个中京赛场的声音。”

——

出道战 : 第二十六章 为了这一瞬而活

——

每个人都了解自己。

每个人也都不一定了解自己。

内心的思绪、说出来话语的意义,可能潜意识的深处是完全不同的面貌也不一定。

而带着这个连本人都未曾发觉答案,就这么流离失所度过一生。

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面具戴上后,我们是空洞的,却也是实在的。

我们用他者(世界)的颜料填冲自己,涌入海色之中成为被允许的一滴。

因为不那样伪装,不那样用正常的色彩包裹住自己的非常,那就会是无法被容许的异类。

所以每个人都善于做自己、做个合理的自己。

一生间,都没有撕下面具的机会。

却也存在揭开面具的不法者,从拟剧论的会场中脱离。

那么,问问有可能成为不法者的谁人。

当你有跨越一线的资格时,你会驻足不前来维持自己,还是依靠前进来维持自己?

——

凌逸是个矛盾的人。

从比赛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两种分明的内心情绪。

不想输的执念,却又想保持第二顺位隔绝在赛场外的克制感,铸造出优柔寡断的景象。

心底没有胜出的意愿,却不想输,那么就是想赢咯?

虽然不能归类在那么简单的二极管思维。

但是,或许吧。

因为无法辩驳。

不想输对应着求胜欲。

接踵而至,就是获得感和荣誉心理。

在作为零衣进行大逃的那一刹那,脚步完全放开的时候,确实内心就得出了想要抵达极限,摒弃周围一切的热情。

因为是宛若脱去了所有束缚的自由感,所以大概可以从理论上推导出来。

这份热情不是因为成为零衣而诞生的……

而是成为零衣之后,才被解除束缚的。

世间万物并没有什么偶然、只有必然。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以偶然呈现罢。

那么,若是系统选择了凌逸是种必然的话,那么这迟早走向巅峰的人,也必然具备着走向巅峰的心境(基石)才对。

获胜、求胜、不断取胜、不得失败。

变得更强、获取更多的荣誉,走向无人知晓的高峰、成为传说。

脱去一切束缚的自由感、虚荣情节。

或许,这个人内心的本质,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

“……”

好好听听看,整个中京竞马场的声音。

以骏川手纲的话语作为引子,零衣的视线眺望向了观众席。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正面看观众吧?

因为,某种难言的纠葛心理在作祟、在阻断她。

虚假的赛马娘身份。

赛事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有概率大出洋相而不敢面对。

赛场的声音令人耳鸣,众多人的嬉闹声就像在嘲笑。

我想这并不是一种怯懦,只是对不适应高压环境而带来的怯场。

但是,现如今已经胜利的话。

她早就应该好好面对那观众席上的群众了。

理所应当在冲过终点线时,就回应看台上的声音。

但是,零衣却没有。

是因为击垮东海帝王带来的罪恶感?

还是因为大逃带来的疲惫感?

以至于无暇顾及?

这些都是理由,却不是主要的缘由。

大概,是身为凌逸的自己在束手束脚吧?

自己不属于这个赛场,却依靠天赐的力量夺得了冠军。

如此亵渎赛事。

可在终盘的最后,自己确实承认了这荒诞的力量,将其作为自己的天赋。

踊跃的心,不断滋生而溢出的思绪。

虽然成为零衣的时间很简短。

但是,若是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没由来的颤动。

(咕噜——)

吞咽唾沫。

想着自己在赛场的最后,所爆发的念想。

想着自己在赛场的最初,沉浸在比赛时的烦躁心理。

她隐约也意识到。

自己变得有点不正常。

但这不正常不是因为成为零衣而扭曲,而是束缚被解除后的颤动。

没由来的闷怒、焦躁。

那实质,是对自己成为赛马娘的事实感到烦躁吗?对自己自顾自陷入赛场的斗争心理而焦虑吗?

(无论如何都要击垮东海帝王。)

下意识涌出的思绪。

其实——这是本质吧。

这个少女、这个青年的本质。

成为赛马娘只是一个引子而已,优柔寡断是自己对自己精神下意识地防护。

那“一线“不得跨越。

赛马娘没有一个不渴望胜利,只是没有品尝过胜利的滋味而显得迷茫。

这或许是对的说法,但对于凌逸/零衣而言并不完全适用。

那份斗争心,那份决死的执念。

到底是来自零衣作为赛马娘的本能……

还是,之其灵魂深处那个青年的本质呢?

因为惧怕着这个答案,所以从未正视这个赛场,至此她/他就可以依旧保持正常。

但是。

跨越了一线后、真的还有允许自己回去普世间的资格吗?

大概是没有的。

因而再次言说。

“——听听看吧,这竞马场的声音。”

所有决斗者所憧憬的风景,前方的景色。

零衣的视界所见。

是万丈的光辉,喧闹的声音。

自己的样子被铭刻在银幕的上方,流光的色彩自天空中如散华飘落以彩色点缀整个上空。

高举手臂的人们,看台上站起身、双手捧在自己面颊边鼓气助威。

错落的失重感、无比凝结的存在感。

就在这里,汇集在一点。

汇集在那中心处的少女间。

金色的光辉,迅雷的光辉。

起舞的建御雷神,之其巫女被高歌赞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而夺目。

无法离开视线的呐喊、人山人海雀跃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