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婷
虽然在人类联军的法律下，他们无法再像曾经那样直接影响国家的决策和法律，但和那些因为舍不得国内资产而没有迁入大明的企业和资本家来说，他们至少仍不用操心太多就能得到一个相对优沃的生活。
尤其是那些依然留在新不列颠本土的企业，在最近半年的时间里，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回到过去，对那个死活不愿意到大明避难的自己狠狠地来两巴掌。
如果说无法直接参与和分享到人类联军建设红利还只是让他们眼红的话，那么在原肠病毒爆发后的，始终被困在美洲大陆上就几乎是要了他们的命了。
尽管在人类联军开始反攻并将绝大部分变异者都压制在大明东北以及中东奥斯曼这两处地方后，依靠巨型錵阵以及超重型火力平台组成的封锁，在那个能够击毁卫星的阶段五重新露面以前，天空暂时回到了人类的怀抱，让人类的空中运输力量得以重启。
但仅仅依靠空运的物资吞吐量根本就无法满足以新不列颠为首的整个美洲的货运需求，因此所有留在美洲本土的企业——除了软件和互联网这类不需要大量出货的企业——全都因为原材料和成品的运输问题而陷入了困境，而随着大批企业的倒闭和破产，新不列颠的股票和居民收入就像是坐着跳楼机一样直线下跌。
哪怕在人类联军成立后，为了避免新不列颠完全破产，人类联军已经将很多航空运输资源都倾斜在了新不列颠的身上，并协助新不列颠重建了部分基础工业设施，但由于人类联军的主要精力始终都在亚欧大陆，因此新不列颠仍不可避免地陷入了工人失业率持续上涨、工资和消费持续走低的同时，物价却在飞速上涨的糟糕境地。
要不是在原肠病毒爆发后，人类联军已经先后在远东、欧洲和东瀛成立支部，并且后续大量的工程项目吸纳了绝大多数的他国外逃资本，说不定新不列颠国内的经济危机已经又一次引发世界性的经济危机了。
因此，当人类联军与联合政府达成协议，并计划在半年内，在远东支部、欧洲支部以及新不列颠建造数量不等的通往大明领..土的传送门，并利用这些传送门完成美洲大陆与亚欧大陆以及大明世界与流浪地球世界之间的物资输送时，已经半死不活的新不列颠社会立刻激动了起来。虽然因为传送门还未完成，不至于让丧失活力的新不列颠立刻重新焕发生机，但那些依靠变卖家底或政府补贴才苦苦支撑到现在的公司和企业终于看到了一点活下来的曙光，原本已经快要跌破三千点的道琼斯指数也总算是止住了下跌的势头。
而为了实现多个世界的联通，人类联军最终会大明建立一个类似于传送门‘中转中心’的设施，这个世界中的所有传送门都需要先与这个中转中心进行联通，所有想要去往其他世界的人员和物资需在这个中转中心进行审核并获通后，才能进入对应的传送门。
这种做法虽然会降低各个世界之间的民间人员和商贸往来，但其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除了能保证人类联军对传送门的绝对控制以外，还能在很大程度上避免跨世界走私和偷渡的情况。
按人类联军的设想，这个中转中心应该是由许多全封闭的隧道结构组成，为了避免各个世界之间的温度、气压、辐射、磁场、大气成分等等的差异对其他世界造成的影响和破坏，这个隧道同样也会被两道隔离门分为三个部分。
运载人员和物资前往另一个世界或大明其他地区的载具（按大明的规划这些载具应该是重型运输车队或重载火车）将会通过他们本地的传送门进入某个‘隧道’的一端，在进行货物装卸、检查以及人员的确认后，第一道隔离门将会开启，而当这些载具进入第一道隔离门后，人类联军会再次关闭第一道隔离门，并将两道隔离门之间的环境调整至与他们目标世界一致后，在打开第二道隔离门，而第二道隔离门的尽头就是前往的目标世界的传送门。
当然，这里面效率极低的‘隔离门’其实也是人类联军因为目前的技术问题而出现的妥协产物，按人类联军的最初设计，这些隧道里面的传送门根本就不会维持常开状态，只有在需要使用时才会开启，并且每次都只会开启一道传送门，在避免了各个世界因环境不同而造成的影响同时，还减少了调节隧道内环境的时间。
虽然在开启、关闭传送门的过程中会耗费大量的能量，但只要重聚变发电技术能在大明世界中实用化，那么人类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能源问题，哪怕每天进行十次、百次的传送门开启、关闭动作，对人类联军来说也不过是烧半斤石头的问题。
因此，这个传送门中转中心最终会建成什么样子，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人类联军到底什么时候能完全掌握联合政府共享的重聚变技术。
第三卷 迈入星海 : 第421章第0410 前进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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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联合政府将加入人类联军的时间表正式确认下来以后，尽管依然还有许多细节依然需要双方的责任单位继续头疼，但另一件急需要人类联军面前解决的事情就已经被推到的最前：与被鸽了一个多月的三体人举行谈判的问题。
当然，人类联军倒不是真的故意要鸽三体人这么久，但在人类联军判断出三体人所需要的‘某项’技术极有可能是人革联的跨世界跃迁技术后，人类联军就认为必须要将联合政府拉入自己的体系后，才能召开与三体人的会谈。
毕竟联合政府作为这个世界中唯一一个人类势力，并且其在许多科技领域上都走到了人类联军的前面，如果人类联军不想未来在与联合政府的合作中出现间隙的话，那么在流浪地球世界与这个世界的某个外星种族谈判，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绕过联合政府的。
虽说经过过去一个多月的接触，人类联军对CN政府已经有了充分的信任和较强的信心，但毕竟联合政府并不是CN政府一家独大，就算在木星引力危机以及引力危机后引发的各个分部的骚乱中，得到人类联军好感的CN政府都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这也仅仅只能增加CN分部在联合政府中的话语权，并不足以让CN分部直接取代联合政府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
而依照从CN分部处了解到的联合政府的许多章程，人类联军十分担心，如果不能将联合政府纳入自己的体系，在与外星人的会谈中，联合政府中的某些国家或某个代表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和声望而对人类联军造成损害。
如果只是商贸谈判这一类并不涉及人类联军核心利益的会议，那稍稍损失一点眼前的利益来换取未来更加顺畅的合作，对人类联军来说也不是不可以勉强接受。
但跨位面跃迁技术可是属于人类联军决不可外泄的战略科技，也是属于人类联军唯一能让三体人投鼠忌器的底牌，若真的为了眼前短期的利益就将传送门的相关科技共享给了三体人，那难保曾将黑暗森林法则视为宇宙真理，且对人类拥有压倒性科技优势的三体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后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哪怕在此前与CN政府单独会谈中，人类联军和CN政府都认为绝不能将跨位面跃迁技术共享给三体人，但在看见了US某个‘前’州长能为了竞选总..统而做出何等令人智熄的事情后，就连与人类联军接洽的CN领..导..人也不敢保证联合政府高层中不会再出现第二个鼠目寸光的蠢蛋。
就算这些自私的家伙联合在一起也无法逼迫人革联交出跨位面跃迁技术，但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在会议上的态度出现了一丁点的不坚决，那都可能会被三体人列为突破口，从而给谈判中的人类联军造成巨大的压力，哪怕最后人类联军顶住了压力没有做出任何让步，也必然会在人类联军与联合政府之间造成裂隙。
但如果联合政府已经决意要加入人类联军，那么人类联军的利益同样也就是联合政府的共同利益，如果谈判队伍中真的混入了类似托马斯·罗格这样的投机份子，都不用人类联军开口，联合政府自己就会让他学会闭嘴。
因此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人类联军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在与联合政府就双方合作问题进行协商，在让双方的利益基本上达成一致的同时，还确认出了与三体人会谈过程中的主导团队与团队成员。
当然，在完成谈判团队的构建与磨合之前，人类联军同样也在尽力地收集与三体人有关的信息，只不过由于人类联军后续发现他们目前能获得与三体人相关情报的渠道都不怎么靠谱，因此就连人类联军也无法确定他们连蒙带猜得到的情报是否就能派上用场。
在人类联军将各个渠道获得的情报结合对比后，其中看起来最靠谱的从审判日避难所以及投降的拯救派成员手中的资料，也与刘辉记忆碎片复原出来的资料存在非常大的差异，在对从各个地下城抓捕到的降临派成员进行审问后，人类联军才知道ETO中储存的有关三体人的资料大部分都是ETO科学家根据三体人的生活环境而进行的猜测，并且这些猜测中往往还被添上了很厚的一层‘粉丝’滤镜，导致人类联军收集到的资料只能起到非常有限的参考作用。
毫无疑问，在三体人在情报和科技都能对人类联军形成碾压的情况下，人类联军在这场谈判中从一开始就处于天然的劣势，除了跨位面传送装置的相关技术外，人类联军没有任何可以反制三体人的办法。
当然，人类联军也清楚，自己手中这唯一一个筹码恰恰也是三体人必须要得到的技术，为了得到这项技术，三体人很可能愿意付出他们能够拿得出的一切代价。
毕竟不管是连长与三体人交流时三体人主动暴露出来的信息、还是审判日避难所中搜索到的以及拯救派成员提供的资料、亦或是刘辉思维投影世界中思维碎片反馈出来的画面，有一项关于三体人的情报都是高度一致的：
由于三颗恒星的运转问题，随时可能被毁灭的三体文明无时无刻不想逃离孕育了他们的母星。
而在光速不可超越且太阳系坐标已经暴露并遭到了未知文明打击的前提下，人类联军手中的跨位面跃迁装置已经成为了目前唯一一个能让整个三体文明和绝大多数三体民众活下来的手段。
因此，只要三体人无法到人革联的世界直接明抢，那拥有绝对情报优势和科技霸权的三体人就必须乖乖地坐下来与人类联军进行谈判——这或许是这场会谈开始前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
但不管人类联军是否处于谈判的不利地位，也不管人类联军是否有拒绝三体人的底气，这场会议终究也需要尽快召开，尽管通过刘辉思维投影世界中的那些记忆碎片得到的部分，人类联军对三体人并不是特别信任，但对人类联军来说，现阶段最主要的矛盾依然是想要生存与发展的人类文明与各种想要毁灭人类的外太空或异次元文明之间的矛盾，在认清了谁是敌人的这个问题后，哪怕人类联军中的许多人都认为三体人并不可信，但只要三体人现在还属于可以团结的对象，那人类联军就至少不能将之推到自己的对立面。
在抵达双方约定的初次会议时间后，由人革联、大明以及联合政府共同组成的人类联军谈判队伍便与代表三体人的机器人进入了北京一号地下城的最高级别的会以大厅，考虑到人类联军对三体人的习俗并不了解，因此人类联军并没有在会议大厅中做过多的装饰，除了摆在大厅中..央的一张长方形长桌外和配套的椅子外，整个会议大厅中就只在长桌的最前端摆着人类联军的旗帜。
“你好智子女士，很抱歉现在才召开这次会议，希望没有让你们等得太着急。”在简单的寒暄后，人类联军的代表便在长桌一侧整齐落座，而在他们对面的则只有一名有着东亚少女外貌的机器人，“我们对你们的文化习俗没有太多的了解，如果有安排不当的地方请尽管指出。”
虽然双方的正式会谈一直没有召开，但为了安抚三体人的情绪，从ETO基地中找到的那些机器人还是在澳洲战事基本结束后就被转移到了北京一号地下城中，而在这期间人类联军也和这些机器人有过一定程度的交流，而在交流中人类联军得知，操纵这些机器人的是一种被成为‘智子’的人造粒子，而除了操纵机械外，三体人也能通过智子与人类联军进行交流会谈。
人类联军也曾询问过和他们交流的三体人应该怎么称呼，但似乎三体人并不愿意向人类联军透露自己的姓名，因此人类联军干脆就在与这些机器人后续交流的过程中直接将其称呼为了‘智子’，而三体人对此也没提出过什么反对意见。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展现己方的善意，哪怕人类联军没有对那几个被带到北京一号地下城的机器人进行任何行动限制，但直到会议召开前，这些机器人都始终都非常安静地呆在人类联军划给他们‘休息’的房间内，没有给人类联军制造任何麻烦。
除此之外，在会谈开始前，智子还专程向人类联军所要了一套女性的仿真皮肤以及适合她身材的西装，让参与谈判的那机器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名干练的东亚少女，而不是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不，我们并没有感到焦急，”有着东亚女性形象的智子脸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我们能猜到你们的顾虑，事实上，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会议准备已经当我们非常意外和满意了。”
“好真的再好不过了，”人类联军的代表也对智子回以了个微笑，考虑到从审判日避难所中获得的资料中显示，三体人的思维模式中可能并不存在什么弯弯绕，因此人类联军的代表也只是稍微客套了一句，随后直接进入了这次会议的主题，“我再确认一次，关于此前你们向我们军官提出要求，第一，你们需要我们所掌握某项科技，第二，你们要求地球停止向比邻星系转移，没错吧？”
而三体人显然对于人类联军直入主题的做法感到非常满意，作为交流媒介的智子此时保持着微笑，同样直白地回答道：“没错，我们的要求就只有这两个，另外，我们注意到你们已经用上了我们提供的人列计算机等技术，希望这些技术对你们能起到帮助。”
“当然，这些技术对我们的帮助很大，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提供的技术援助，”虽然三体人的回答看起来非常正常，但稍稍多想一点就能发现，三体人故意提到人列计算机等技术除了能点明人类联军还欠着他们人情意外，还间接地向人类联军说明了就连长城计划这种连人类联军自己的高级官员也不一定完全清楚进度的绝密资料他们也都能轻松地获得，充分地向人类联军展示了己方所掌握的情报能力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
不过通过刘辉的记忆碎片，人类联军其实早就得知了有关智子的一部分特性，而三体人的威胁不仅没能对人类代表起到足够的威慑作用，也同时证明智子目前确实还无法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之中，这让人类联军的代表们对这次会谈又多了半分底气，语气不变地继续说道：“所以为了回应你们的好意，你们所提到的第二个要求我们已经在执行了，你们应该知道，地球现在已开始进行减速，并预计在最近几年中将地球重新泊入太阳轨道，你们现在已经不用担心地球飞往你们星系的过程中暴露你们文明的坐标了。”
“至于你们的第一个条件……”说道这里，人类联军的代表稍稍顿了顿，似乎是想到什么令人遗憾的事情一般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我们文明还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幼小文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评估某项科技和技术能力，恕我直言，尽管从一个多月前你们与我们士兵联系开始，你们就一直强调需要我们的一项技术，但经我们的科学家评估，我们认为联合政府所掌握的技术中似乎并不存在会引起你们兴趣的技术，就算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重聚变技术，对你们的文明而言也不值得给予如此大的帮助。”
“让我们彼此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人类联军代表推了下眼镜，随后将双手握拳放在了面前的长桌上，一脸无辜地说道，“所以你们到底是想要从我们手上获得怎样的技术？又想要利用这种技术做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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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迈入星海 : 第422章第0411章 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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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联军当然知道三体人想要什么技术，人类联军同样也清楚，拥有智子作为侦查手段的三体人也一定能通过智子监听到人类联军的准备和会议，也必然是知道人类联军商讨出的谈判策略以及人类联军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科技。
但就如同三体人通过向人类联军宣告他们知道长城计划的进展以展现自身的情报力量一样，当人类联军并没有按照智子所监控到的谈判策略进行行动后，就同样是在向三体人委婉说明人类联军已经知道了三体人的侦测方法，并知道如何在一定程度上（指躲到大明世界）规避三体人的侦查。
不出人类联军所料，在听到人类联军的问话后，智子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虽然这点僵硬的神色很快就被调整的过来，但这明显的变化当然无法躲过人类联军的观察。
尽管人类联军面前的机器人与操纵机器人的智子理论上都不会出现表情的变化，但控制他们的三体人显然还无法做到喜怒不形于色。
毕竟诸如智子这种涉及到三体人核心机密的情报除了少数几个降临派最高领..导..人知道一点边角外，就只存放在需要最高权限的主机中。
而为了避免这些情报泄露给人类联军，在审判日避难所被人类联军攻陷前，智子就已经将提前将主机中所有关键情报删了个一干二净，并在人类联军对审判日避难所地下设施展开探索前，就将潘寒这些幸存下来的掌握重要资料的降临派高层全部抹杀——这也就是连长等人所发现的潘寒的尸体从背部被利刃穿透的原因。
不过就算三体人知道人类联军已经通过不明途径得到了有关智子的部分情报，但也只不过是将三体人所掌握的优势稍稍拉平了一丁点了罢了，在不到一秒钟的短暂错愕后，参与谈判的三体人便立刻调整好了心态，智子脸上也再次露出了那份营业式的微笑：“正如我们此前交流中所谈到的，由于这个世界中的光速无法超越，因此在这个世界的宇宙里，文明与文明之间的交流可以说全部陷入了一种不信任的泥潭，这对你我这种还未能走出母星系的文明来说都十分危险。”
三体人并没有如人类联军所做出的最坏打算那样直接说明自己的目的，不过这却让许多人类联军代表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根据从各个资料中分析出的情报，人类联军认为在本次谈判中最危险的情况莫过于三体人始终保持强硬的态度不愿意做出任何让步，而在三体人没有直接向人类联军索取跨位面传送技术而是提出了另一间看起来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后，人类联军的代表们便知道这场谈判至少不会演变成最糟糕的局面。
“现在你们已经重新恢复了对这颗星球的控制，但我们注意到你们在如何与我们相处的问题上始终存在一定的疑虑，因此为了避免我们两个文明在这种互不了解的情况下出现不必要的误会，我认为我们需要尽快落实我们之间的合作问题，并在此基础上要进一步加深对对方的了解。”
智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容易引起人类的好感，虽然由于语调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多少变化而让她显得十分冰冷，但配合她身上定做的西装，反而让智子的语气显得十分干练：“你们有什么问题或需要补充的吗？“
不过在见识过智子在披上仿真皮肤前的钢铁骨架的样子后，人类联军的代表们可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旖旎的想法，尽管智子的语气十分友好，并且言语中都在不断透露着三体人希望与人类进行合作的希望，然而人类联军却不会因此有丝毫地放松，所有人都专心致志地听着智子所说的每一个字词，并逐字逐句地分析这些词句中是否有什么隐含的深意。
“关于这一点，在合作共赢的大方向上，我们没有意见，”虽然与三体人实现友好关系对人类联军有非常大的积极影响，但在清楚三体人的目的肯定是跨位面跃迁装置后，人类联军的代表们都清楚现在三体人竭力推进的同盟一定是在为后续索取（或者说‘共同开发’）跨位面跃迁装置铺路的，因此哪怕人类联军对三体人提出的结盟意向十分心动，但人类联军也必须对这项提议慎之又慎。
根据人类联军代表在心中的推演，三体人很可能是打算先与人类联军建立起盟友或重要的合作伙伴关系，并在此基础上让获得跨位面跃迁技术变得更加容易。
三体人很清楚，在当下人类联军正因为这个世界的太阳系被某个文明毁灭而处在一种惊弓之鸟额度状态，虽然人类联军代表中许多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们对三体人的怀疑和戒备很大程度上都是来自于那个毁灭了太阳系的文明，在那个文明始终没有现身，无法承载人类的悲伤和怒火的时候，唯一一个走到人类联军面前的三体人自然也就成了人类联军中需要重点警惕的对象。
在这种状态下想要从人类联军政府中搞到跨位面传送技术无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此在三体人的计划中，若未来人类联军和三体人之间之间的戒备能够被彻底解除，并且三体人能够在条约和实质上与人类联军达成深入合作的协议，那到时候三体人靠着在现阶段人类联军欠下的人情，他们或许能轻而易举地就得到跨位面跃迁装置的相关技术。
因此对于人类联军来说，不管三体人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继续按照三体人的节奏走下去，不贵也幸亏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让人类联军已经就谈判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都制定了详细的预案，并没有出现三体人的谈判策略完全超出人类联军预期的情况。
“诚如你们所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恶意和怀疑的宇宙中，在这样一个不友好的宇宙中生存，面对高等文明以及其他不怀好意的挑战，我们只有搁置争议，和平共处，携手并进，才能在这个宇宙中找到我们的立足之地，”于是人类联军的代表盯着智子那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眼睛，直白向三体人问道，“但我个人对此还稍稍有一点疑问，不知道你们可否进行解答？”
“什么问题？”
“当然，这个对于对此次会议来说可能并不是一个太过重要的事情，”人类联军的代表轻笑着，就仿佛对这个问题真的不怎么在意一般，继续问道，“从ETO的资料中我们了解到，你们的侦查以及情报能力远远超出了我们目前科技所能探测到的极限，我原本以为这是降临派又一次的夸大其词，但后续根据我们的调查，以及在请教降临派过程中你们总是及时提供降临派情报等等特点，我们才发现降临派的情报是正确的，你们的确拥有对整个地球进行监视和探测的手段。”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人类联军代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就连表情也没有太多的变化，就好像真的只是在向三体人征询某个问题的答案一样：“所以我认为这种事情以后是否可以停止呢？我个人认为这种向对方保密区域进行监控的做法已经有违你们所提出的和平共处原则，是对我们主权的极大侵犯和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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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人类联军代表从始至终都保持着那一副轻松的表情就是为了给三体人留一个台阶，因此对于人类联军代表有些咄咄逼人的询问，智子也保持着‘真诚’的笑容，在‘思考’了少许后微笑着说道：“当然没有问题，我们之所以坐在一起就是为了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并为我们之后的合作建立起初步的信任。”
面对人类联军代表的言语逼迫，三体人再次选择了让步，不过由于人类联军缺乏对智子的有效侦测手段，因此三体人所谓的让步到底会不会得到落实，就只有三体人自己才知道了。
而三体人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的让步则更说明了三体人对跨世界跃迁装置的志在必得，而在屡次三番被人类联军将话题引开后，三体人也渐渐适应了与人类联军额度谈判节奏，在又被人类联军带歪并作出了几个承诺后，耐心被严重消耗了三体人放弃了用迂回的方法逼人类联军在跨位面跃迁技术上做出承诺的想法，直接引将话题引向了自己的目的：“这些细节的东西我们已经谈得够久了，会议的时间有限，现在还是让我们谈谈真正值得关心的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认为什么是真正值得关心的事情？”人类联军代表点了点头，毫无愧疚感地点了点头，“你们想要谈什么？”
“关于我们一开始提出的第一项要求的事情，”三体人直白地挑明了自己的目的，“我们需要跨位面跃迁装置的相关技术，来摆脱我们母星糟糕的未来——这件事情对我们十分重要，我希望你们能正面给我们答复。”
“我们的答案是……不行，”既然三体人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继续东拉西扯一定会引发三体人对人类联军的恶感，因此在短暂地思考后，人类联军的代表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三体人想要获得传送门相关技术的要求，“我们无法将跨世界跃迁科技直接共享给你们。”
“为什么？”三体人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就连智子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了起来，“你们就不怕我们直接向你们发动进攻吗？”
“就算你们向我们进攻，你们也拿不到想要的技术，”这已经可以算是威胁的话语让人类联军的代表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跨世界讯息接收技术、世界坐标分析技术、传送门核心的制造技术，这些开启传送门的必要技术全都储存在另一个世界之中，哪怕你们真的在这个世界集结起舰队，并将地球整个炸平，你们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更何况根据你们主动透露的情报，你们的舰队距离太阳系还有几百年的距离，如果我们谈崩，那等你们的舰队抵达，我们现在的位置早就被膨胀的太阳吞没了。”
“但我们能使用的可不只有军事手段，”人类联军代表突然强硬起来的态度让三体人也略微感到一丝惊讶，面对人类联军的反向威胁，智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她盯着面前的人类联军代表，语气冰冷地说道，“比如，我们可以将你们手中掌握穿越世界技术的消息在宇宙间进行广播，在这个宇宙中，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文明多的是，虽然以我们的科技还无法弄明白你们传送门里的核心技术，但对其他高级文明来说可不一定就完全不能破解了。”
人类联军知道三体人根本不可能将这个威胁付诸实践，除了人类联军目前掌握的跨位面跃迁技术是三体人短时间里唯一能看得到的出路外，三体人向外广播人类联军的信息同样也意味着他们自身位置坐标的暴露，到时候有没有高级文明能破解传送门的核心技术先不论，但坐标暴露的三体人是绝对会遭到其他文明的打击。
但就和当初三体人不敢赌那个对太阳系实施了打击的未知文明是否会持续关注地球的动向一样，人类联军也不敢赌陷入绝望的三体人是否真的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自毁行为。
——更何况在人革联的世界中，埃及帝国就在负责一个与这差不多的‘五号’工程，真将三体人逼急了，人类联军还真不敢保证三体人是否会拉着人类一起毁灭。
因此在双方互相抛出了对方绝不可能接受的威胁之后，原本还非常和谐的会议大厅瞬间冷场，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人类联军的代表与智子操控的机器人都一言不发的坐在位置上，整个谈判似乎就此陷入了僵局。
第三卷 迈入星海 : 第423章第0412章 难以调和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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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轮的言语交锋中，人类联军和三体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坚决的态度，但作为本次会议争议最激烈的跨位面跃迁装置对双方来说都是最不可能让步的核心利益，人类联军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其他世界的技术放心交给一个远比自己强大的文明，而三体人也不可能放弃摆脱文明毁灭危机的唯一希望，因此哪怕这场会议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以下，但在会议上处于优势地位的三体人也没有宣布休会的打算。
时间在双方的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人类联军的代表和智子控制的机器人就这么面对面不发一言地坐着，从上午九点过一直静坐到了下午四点，并不想让双方彻底反目的人类联军代表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向宇宙进行广播同样也会暴露你们世界的坐标，我想‘区区’一个跨位面跃迁技术还不值得让你们和我们同归于尽。”
“不，只是现在不值得，”人类联军代表想要表达三体人同归于尽的威胁并没有实质上的作用，但智子却摇了摇头，否定道，“不可否认，我们现在的科技水平的确要比你们领先得多，但这一丁点的科技领先并不是完全不可超越的。只要我们还被困在恒星系里，由于空间和可利用资源的限制，我们的科技发展速度迟早都会被同时拥有数个世界作为后盾的你们超过——而且由于跨世界跃迁装置的存在，与你们进行联通的世界必然会越来越多，你们的发展潜力完全超过我们也只不过时间问题。
“根据我们的科学家计算，在光速瓶颈真的无法突破的前提下，最多两百年，你们就在科技和军事上实现对我们的碾压；而假如光速无法突破只不过是我们因为对世界的认知不足而出现的误判，并且你们在这期间还成功地突破了光速瓶颈，那么在拥有超光速技术并将之大规模用在舰队上后，你们立刻就能在军事上对我们形成优势。”
人类联军主动开口稍稍缓解了一点智子冷漠的表情，但由于双方的核心矛盾依然没有解决，智子依然语气冷淡地说着：“所以我们刚刚所说的‘场景’不只是一种可能发生在未来的’设想’，如果我们始终无法达成友好合作的关系，那么在你们全面超越我们，或者有即将超越我们迹象的时候，我们无法保证，到了那种时候我们双方是否还有机会像现在这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判。”
说道这里，智子再次停顿了少许，随后表情略带遗憾的说道：“但那种极端的情况显然是我们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对我们来说，我们不仅失去了让所有民众和文明逃离比邻星系的最好机会，并且还可能让我们的恒星系也因为坐标暴露而遭到其他文明的打击；而对于你们来说，则会永远失去一个至少还能发展几十年的世界和一个本可以获得的盟友，除此之外，你们还必须随时准备好应对那些来自我们世界更高级文明的窥探和入侵。”
“不管到时候你们又探索了多少个世界，获得了多少科技的进步，除非你们强大到能够碾压整个银河系的地步，否则就算你们有把握阻止其他文明对你们世界的入侵，但哪怕只是为了防备这些不友好的窥伺，也必然会极大地消耗你们的精力和军事力量。”智子微微摇了摇头，像是正在为这个可能出现的未来感到惋惜一般，“更何况你们所作的这些准备还不一定就真的能起到什么作用——就比如那个导致你们恒星急速衰竭的未知文明，你们难道会认为几十、几百年的发展就能让你们有和这个未知文明对抗了的技术储备吗？”
智子又一轮的威胁让人类联军代表的神色凝重了起来，虽然三体人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哪怕人类联军否决了他们的要求，三体人在近期内也不会对人类联军进行打击报复，但三体人似乎也同样表明了，他们对人类联军的发展潜力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如果双方最终走向对立，那么哪怕真的是拼着双方同归于尽，三体人也绝不可能放任有可能对他们存在敌意的人类联军发展出超越自己的力量。
既然三体人已经将自己的底线挑明到了这种地步，人类联军代表自然也不用继续和三体人藏着掖着，向三体人毫不顾忌地问道：“所以此前在悉尼战役中，你们向我们的展示善意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我们的好感，以便在谈判中更加容易的得到跨位面跃迁技术？恕我直言，如果你们真的如此打算的话，你们现在的行为和最初的目标也太过南辕北辙了一点。”
“不，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有放弃与你们进行合作的打算，”智子沉默了片刻，随后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类联军代表，神情严肃地说道，“我们是真的想要在这个世界中打造出一种所有种族不论发展程度或生命形态都能正常生存的世界……”
“但你们现在的行为和打算却和这个目标一点都不相符，”人类联军代表首次不等智子说完就直接开口打断了智子的话，“无论是你们向我们发起攻击，还是你们为了抑制我们的威胁而准备向全宇宙广播跨位面跃迁装置的消息，都完全背离了你们期望，不管你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当你们依靠自己先进的科技向另一个文明进行掠夺或促使另一个文明被外力毁灭时，你们所谓的‘在宇宙中建立起起一个休戚与共的整体’这个目标就再无实现可能——至少永远不可能在你们手里被实现。”
“你们的指责没错，但我们的最终愿望确实就是建立起一个文明与文明不用继续保持敌对接触的‘正常’世界，”智子坦然地接受了人类联军的指责，紧接着便继续强调到，“但就如同你们会在面临生死存亡的问题时，会主动让理想向现实妥协一样，理想主义在灾难中是没有生存土壤的。”
虽然智子一直在反复强调三体文明的延续对他们而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听到这里的人类联军代表的脸上却终于出现了一丝放松的神色，人类联军代表将身体稍稍前倾，将智子所说的每一个字词全都印映入了脑海。
智子的声音不急不缓，给人类联军的代表们留下了充足的思考时间：“我们星球上的文明已经毁灭并重建了两百多次，就连我们自身，也不是我们星球上第一个发展出文明的种族，因此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的理想也好，信仰也好，在文明的延续面前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尽管我们依然渴望与其他文明一同建立起一个更加和平、安全的世界，但其前提仍是我们的文明需要活到那个时候。”
“但你们的理想和你们所面对的现实并不冲突，这并不是一道单项选择题，”在智子结束发言后，人类联军代表便紧接着提醒道，“我们同样也不希望看见我们两个文明走向对立，这对你我来说都是不必要的冲突。”
“或许吧，但现在你我之间的最主要问题是我们两个文明都缺少安全感，你们认为共享我们在掌握跨位面跃迁技术后很可能会威胁到你们世界的安全，我们同样也担心在你们强大起来后，我们无法对你们产生有效的制衡，”智子用平淡的语气提醒道，“所以不管怎么说，针对我们之间不同的看法，我们可以各自保留意见，但我们不希望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这个问题与这次的谈判无关，我们不如谈一些更加实际的东西。”
“不，你们的立场和这次会议会议有着非常大的关系，”人类联军代表在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后再一次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并不夸张，却非常有感染力，很容易就能引起其他人的好感，“既然你们的愿望的确是想要让各个文明联合在一起，那么跨位面跃迁装置掌握在你们手里和掌握在我们手里有什么区别吗？你们的目的和我们一样，都是想要利用传送门来摆脱随时可能毁灭的现状，那么你们完全可以将传送门的建设任务‘外包’给我们，由我们来‘协助’你们完成民众或母星的迁移。”
“这个建议并没有意义，”智子摇了摇头，“我们与你们恒星系之间隔了4.2光年，除非你们能立刻开发出能超光速航行的飞船，否则哪怕以我们的科技水平，想要跨越这个距离也需要上百年的时间。但就和我们之前的分歧一样，对我们来说，几百年的时间已经足以你们的文明实现对我们的全面技术超越，在我们目前无法确认几百年后你们是否还对我们保持善意的情况下，我们不接受任何短期内无法兑现的承诺。
说道这，智子看向了人类联军代表的眼睛：“所以不管你们对未来做出了怎样的保证，对我们现在的谈判来说都没有意义了。”
“不，用不着几百年的时间，”人来联军代表端起桌上的水杯润了润干涸的嘴唇，解释道，“只要我们拥有了你们星球的坐标，那么我们就可以将我们双方的星球用传送门连接在一起，之后无论是我们的工程队到你们星球上建立新的传送门，还是你们利用我们星球的传送门前往新的世界，都足以让你们摆脱随时可能遭遇毁灭。”
人类联军的建议让三体人安静了下来，在短暂的沉默后，智子才又一次开口问道：“你们要如何获得我们星球的坐标？向我们世界发送无线电信息？或者直接按我们的相对位置进行计算？这需要多少时间？”
“不，用不着那么麻烦，”参与本次谈判的并没有人类联军的科学家，不过在此之前各个代表们也根据他们的权限被允许阅读了部分有关跨位面跃迁装置的技术资料，尽管许多人类联军的代表们并不清楚这些资料的具体含义，但根据自己的理解，将之为三体人进行复述还是能做到的，“根据我们的研究，所有物体身上都会保留着从出生到毁灭的所有的时空坐标，所以我想智子女士就应该能帮助我们获得你们星球的坐标。”
“听起来似乎有实现的可能，”虽然智子的声音依然冰冷，但其语调已经柔和了不少，看起来三体人虽然还没有完全信任人类联军，但至少也对这个方案有比较大的兴趣，“你们就不怕在我们两个星球的传送门打通后，我们会趁机对你们发起侵略？”
“当然担心，”慢慢习惯三体人交流方式的人类联军代表实话实说道，“所以首次与你们星球联通的传送门最大也不会超过3X3，就算你们的军事力量对我们有压倒性的优势，一个九平方米的传送门也不可能在与我们开战的情况下，支撑的起军队的后期需要。
“除此之外，这个传送门不仅不会建立在任何一个人口密集区域，并且我们还会在传送门周围布置足够多的核武器，如果你们打算侵略我们的星球，那么这些核武器虽然不一定能炸毁传送门，但毁灭支撑传送门运转的设备还是能做到的。”
“但你们又如何保证，在你们的军事和科技力量超过我们之后，你们不会反过来对我们进行侵略？”智子点了点头，随后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毕竟跨位面跃迁装置的技术始终都掌握在你们手里，就算未来我们找到了一个适合生存的星系或世界，只要仍由你们来建造传送门，都意味着你们也能获得这个星系的坐标，这让我们很不安。”
“就如同你们无法保证在掌握跨位面跃迁技术后不会卸磨杀驴一样，我们也无法做出令你们完全信服的保证，你们只能选择相信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