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婷
至于异界人是否会要求他们承接一部分药剂的生产及储存成本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太大的压力，毕竟西方医药联合体在生物制药领域要远比APA发达得多，如果连他们都无法满足异界人，那这颗星球上恐怕就没有人可以达成异界人的要求了。
唯一的有些麻烦问题就是异界人是否可能会提出附加政治条件了，不过只要异界人提出的要求不过分，那么在场的医药集团只要能团结一致，就有很大把握说服UNION或AEU政府为自己提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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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格雷和道格抵达一处私人的聚会场所时，西方世界几乎所有跨国医药集团的负责人都已经聚集了到了这里，在场十几个人有人手里端着酒杯，但酒杯中的液体一点也没见少，见到格雷又带着‘新伙伴’抵达，很多医药代表都主动向格雷招呼示意。
这里面任何一家企业都拥有让某个地区性国家陷入动荡的能力，当他们联合起来向某一个实体施压时，光是想象一下都足以让人如临深渊。
然而当这中想象逐渐变为现实时，反而是在场的各个医药集团代表眉头紧锁。
虽说已经确定全球的医药领域要联合对APA施压，不管付出何种代价，这次必须要把异界人的相关药剂代理权从APA手中抢过来，但具体要怎么做，仍然是个让人感觉十分棘手的事情。
表面上看，以祛除疾病药剂为代表的一系列异世界药剂都与APA毫无关系，除了一个销售渠道外，APA似乎并未参与到药品制造的任何一个途径，但APA现在却卡死了各方代表与异界人交流的渠道，即使他们可以向异界人提供更优惠的条件，没有APA点头，他们也不可能单独与异界人取得联系。
“我承认APA的这一步棋十分精妙，让我们都有些猝不及防，但他们表现得太急切也太刻意了，”在人员基本到齐后，格雷从侍者手上接过一杯半满的红酒后敲了敲的杯壁，宣告自..由讨论时间结束，“现在的问题很明显，异界人绝不可能只满足于一个APA的市场，如果单靠APA国内的市场就能满足异界人的胃口，他们不可能在没能获得所有药剂授权的情况下，就大张旗鼓地对药剂进行宣传。”
格雷此时挥动着另一只空着的手，一副指点江山地激昂模样：“各位，好好想一想吧，这个世界上拥有全球发行能力的公司或国家有哪些，就算被APA整合后的亚洲地区，其经济实力有了一定的提升，但除非异界人的那些药剂能够以白菜价出售，否则亚洲地区能够享受得起这些高端药品的人数仍然十分有限——我想这就是APA和异界人一直无法达成一致的重要原因。”
“说到底，中东、东南亚、南亚等地对这个世界整体市场的影响力仍然弱的可怜，如果不是APA强行拉了他们一把，他们恐怕连棋子都算不上，在当今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无疑还是UNION和AEU控制下的欧美地区。”
“这意味异界人必然是无法给APA提供全面的医药领域支持，即使异界人目前与APA合作销售的这款祛除疾病药剂已经被证明能够治疗绝大多数由细菌、真菌、病毒及寄生虫等外源性病原体引起的疾病，但除了疾病外，医药领域涉及到的东西还有很多是APA无法独立制造的。”
“直到上个月，APA还有70%的医疗器械依赖进口，APA可以生产的30%医疗器械中，还有八成需要得到我们各家公司的技术授权或需要向我们购买核心零部件，APA每个月投入使用的诸如CT、超声心电图等高档设备进口占比达到了80%以上，心血管领域90%以上的设备或辅助装置也都是UNION或AEU的品牌。”
“强生制药虽然在祛除疾病药剂的研究上落后于异界人，但我们手中并非完全没有可以和APA谈判资源，包括心脏支架、干式生化仪等等都是APA所必须的设备，并没有被完全扫地出门。”
格雷的判断让在场的不少人眉头稍展，在车上已经和格雷有过不少交流的道格·迪克挑了挑眉毛，主动问道：“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利用这最后的资本？”
格雷不再卖关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准备放弃手中的全部医药专利。”
“What？”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格雷这石破天惊的宣言搞懵了，正如格雷所说，除了医药领域外，强生在妇幼、保健、视力矫正等领域也有布局，但医药始终是强生集团的重要战略发展方向，根本就不是可以说放弃就放弃的。
但刚刚格雷说了什么？强生准备放弃手中的全部医药专利？他们这是发现无法与异界人的新式药品抗衡后彻底破罐子破摔了吗？可是就在几分钟前格雷才扬言要给APA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啊！
格雷这前后矛盾的发言让所有人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们惊呼一声后便重新看向了格雷，似乎是在等格雷的解释。
在其他人质疑的目光中，格雷平举起了手中的就被，豪情万丈地说道：“强生希望成立一个正式的医药联盟，强生将会把手中的全部医药专利注入该联盟中，并向联盟成员免费开放所有注入的专利技术。”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可以加入这个联盟，在联盟内部，除了可以将专利或正在研究的项目免费注入外，同样也可以在成员间互相进行技术授权，而对于该联盟之外的成员，我希望我们可以对其进行最严密的技术封锁，所有联盟内的专利，都将不再对任何非联盟成员的第三方进行授权。”
“而APA如果想要继续获得相关授权，就必须要就向我们开放与异界人的交流渠道，将相关技术也注入该联盟，否则他们无法继续从我们这里获得任何技术支持，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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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和其他人快速交换着意见，对格雷——或者说强生的打算很快就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毫无疑问，这个建议让所有人都感觉有些意动，这项建议除了让他们可以白得到一大堆往日眼红不已的专利外，同时也让他们感到了逼APA退步的底气。
在互相抹平了专利壁垒后，可以想见在未来的很长一段里，国际各类医疗器械都将迎来一波大降价，只要操作得到，强生主动放弃专利的行为天然就让这个联盟站在了道德高地上，这样就算APA对他们的行为有所不满，也无法动用国家力量强行逼迫他们解散这个医药联盟。
十几个核心医药集团互相进行专利授权，在貌似开放的外表下，却实际上垄断了整个医药行业，抬高了所有医药行业准入门槛，除非是带着与祛除疾病药剂的相关技术加入这个联盟，APA很难从其他渠道继续获得足够的医疗器械。
这样看来，就算APA得到了一种新式的异界药剂，想必给APA一个教训，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APA的负责人是个聪明人，他最好知道该如何选择。”
格雷晃着手中的酒杯，微笑着总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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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后感觉特别难集中注意力，在电脑前坐一会儿要么就开始犯困，要么就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去了，从上午码到这会儿才码完一章，两更失败了，我看下元旦节能不能补上吧（趴）@
第九卷 征服地狱 : 第1086章第1031章 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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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医药集团的集体施压以及UNION和AEU政府代表的斡旋下，格雷在医药联盟成立后的第二天便获得了再次与APA商务部负责人谈话的机会。
前几天被APA扫地出门的一幕仍被给雷死死地记在脑海里，因此当格雷打抵达APA商务部会面室时，不再有后顾之忧的格雷便趾高气昂地走向了APA的负责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而在格雷身后，其他医药代表则一路目送着他进入会客室，他们脸上虽然并没有什么有求于人的自觉，但至少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气势。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不等APA负责人招呼，格雷便毫不客气地在负责人对面坐下。
见到格雷这副表现后，APA负责人并没有生气，只是目光从格雷自信的脸上掠过，便轻轻笑了笑：“说说吧，强生给我们新开出的条件是什么？不过从你的表现上看，强生给出的答复估计没法让我们满意了。”
格雷闻言忍不住再次露出了得意的表情，APA负责人这仿佛小媳妇抱怨一样的语气在他看来就是服软的表现，即使强生将为此付出全部的医药专利，但能够让处于优势地位的APA低头，对格雷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再荣幸不过的事情。
“既然张先生已经猜到了，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格雷将自己靠在背椅上，十指交叉搭在桌面，胜券在握道：“强生集团决定放弃自己在包括心脏支架、仿生脊椎、自动生化仪在内的医药领域上的全部专利，将强生掌握的全部技术无偿开放给有一定技术能力的企业或组织，以此来推动人类医药领域的进步和发展，为人类的生命和健康谋求更广大的福祉。”
“强生认为，医药技术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我们不应该为了一己之私就全然不顾人类的未来，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决定在医药领域为了全体人类做出自己应尽的贡献。”
格雷首先给自己戴上一顶道德先锋的帽子，堵住了APA负责人所有可以反驳的理由：“不只是强生，Modena、AstraZeneca等共计十七家跨国医药集团也都已经决定共同加入这项伟大的计划，其余有实力的医药公司我们也正在进行接触，预计在今年结束前，加入该计划的医药企业将达到二十五到二十八家。”
这十几家医药集团的联合让格雷的语气显得底气十足，在加上“为了全人类”的这杆大旗，格雷自信自己已经处在了不败地位：“纵观我们这些年的发展状况，强生认为我们已经将太多资源浪费在了毫无意义的竞争和重复研究上，因此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跨国企业，我们共同认为，在医药领域放开技术壁垒并实现标准统一，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是最有利的。”
“当然，为了保障各医药企业不会因此破产，也为了避免某些不具备医药生产能力的企业拿着我们的专利生产假冒伪劣产品坑害群众，因此强生集团将牵头成立一个以保障全人类健康以及为全人类战胜疾病为目标的联合组织，有且只有加入该计划的企业或集团，将自动获得其他医药集团授权，而相应的，加入该联盟的企业或组织也必须要部分放弃自己在医药领域的壁垒或专利。”
“最后，为了保障联盟成员的正当利益，该联盟也会负责对联盟内部企业进行不定期的审核和评估，若是某企业因发展新药而濒临破产，联盟会对其予以一定的支持，而若是某企业加入该联盟后就不思进取，只想要躺在其他医药公司的研究成果上吃老本，那么联盟也拥有警告、罚款或将该企业踢出联盟的权力。”
“该提议目前已经提交给了AEU和UNION的最高评议机关进行审议，一旦该提议被通过，UNION和AEU的绝大部分医药企业都将会加入该联盟。”
“为了人类的未来，相较于APA给出的条件，我们有一个更好的建议。”
格雷此时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在这场会面的一天前，当在场的医药集团代表将格雷的建议传回总部，得到授权以及可以注入联盟的响应专利清单，并由格雷对这份清单进行汇总后，格雷便发现他手中掌握的筹码比他原本想象的还要大。
只要和APA每年的医药物资采购清单进行对比后就能很轻松发现，APA每年对外采购的六成医药物资都在这份清单上，若是算上对APA进行技术授权的部分，如果医药联盟真的严格将这份清单上的内容对APA执行封锁，并不再为APA提供一切技术支持，不出三个月，APA的医药体系就会陷入混乱，最多半年，APA至少一半的高端医疗体系都会进入半瘫痪状态。
而不管是在东方还是西方，能够享受高端医疗的人员往往都属于最能发出自己声音的那一类人，如果这部分人的医疗需求得不到满足，那么他们所发出的声音将会对整个APA的社会和舆论环境造成巨大破坏。
正是看到了这种可能，格雷才坚信继续对APA施加压力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才有勇气大摇大摆地向APA负责人说“不”。
“我们邀请APA也加入这个联盟，”不过格雷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在向APA展示了自己的肌肉后，格雷此时又露出了一副悲悯天人的面孔，“我们完全不需要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对抗，虽然UNION和APA之间还有一些‘误会’，但人民是无辜的，我们不应该因为我们之间的竞争而让人民的利益受损。”
如果不看格雷之前的那副嘴脸，光听他现在所说的话，APA负责人说不定还真要以为面前这位强生集团的话事人有着一副菩萨心肠，但还不等APA负责人感动，格雷便又立刻图穷匕见道：“继续固执己见，为了一己之私而致全人类生命健康于不顾是必将受到全人类唾弃的，只要APA能够让出与异界人的交流渠道，开放祛除疾病药剂或其他药剂的生产专利，那么我们也能将APA的主要医药集团纳入这个联盟。”
格雷本来希望能看见APA负责人脸上露出惊讶、失望或歇斯底里的神色，但出乎格雷预料的，APA负责人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随后竟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
“wait……你同意了？”
格雷刚准备继续劝说的话被APA负责人全部堵了回去，虽然他对压服APA很有信心，但他实在没有想道，APA居然没有做一点反驳就同意了他的发言，这样他产生了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这就好像隔壁城市拉响了怪兽入侵警报，结果自己全副武装抵达现场后发现入群者只是一只狸花猫一样，颇有种努力全都给空气看了的挫败感。
格雷此时看向APA负责人的表情，大概就和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抵达这片大陆的ENG指挥官差不多——怎么我们还没完成登陆，对面的领..导..人就已经投降了？
但仔细想想，西方医药联盟之余APA，不就和ENG远征军之于那个年迈王朝差不多吗？当初那个年迈的王朝面对不可匹敌的先进文明时只能快速滑跪投降，那么如今APA也向自己拜倒不也是一个性质吗？
“想通”了这一点后，面对APA“识大体”的举动，格雷不由得感到一阵飘飘然起来。
APA提前与异界人建立起联系能怎么样？获得了异界人祛除疾病药剂购买销售权限又怎么样？这些亚洲人只要一日没有掌握核心技术，面对文明世界的集体施压时不还是只能束手就擒？
哪怕为了能对付APA，组建医药联盟的强生集团这次也损失不小，但能够从APA手中虎口拔牙，把APA和异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份成绩也足够格雷在UNION各大报纸上吹嘘好一阵子了。
更何况只要能获得新式异界药剂的生产专利和销售渠道，那么反手占领世界医药市场还不是和过家家一样简单？等到世界上再也没有能够和医药联盟掰腕子的存在后，那么他们还不是想怎么涨价就怎么涨价？
至于理由嘛……药剂仓库失火看起来就很不错嘛。
“我们也认为，开放医药技术，统一医药标准，是对人类社会来说最有利的选择，”不过就在格雷想入非非时，APA负责人沉稳的话语继续传入他的脑海，“而我们APA，以及人类联军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组织。”
APA负责人说着，从身后抽出来了一份十几页厚的文件，放在桌上，推到了格雷的面前：“这是我们拟定的合同，签一下吧。”
APA负责人的态度让格雷莫名地生出了一股危机感，他低下头看向了APA负责人手中的合同，然而只看这一个合同的标题，格雷就突然一愣。
“这、这是怎么回事！”
格雷的惊叫声在半个APA商务部大楼中都清晰可闻。
第九卷 征服地狱 : 第1087章第1032章 前倨后恭
1032
事实上，在人类联军拿出合同的那一刻，格雷还抱着些许的侥幸心。
万一这份文件上真的有他想要的结果呢？万一APA真的服软了呢？万一APA是意识到了无法和西方医药集团抗衡所以早就准备好了退路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别看这一螺纸只有薄薄十几页，但这里面的每一页可都代表着一年几十上百亿的利益啊！
随着最近一些年各种流行病的反反复复，全世界人民——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普通平民——都越发认识到身体和健康的可贵，而一种能够治愈绝大多数由外源性病原体引发疾病的药剂只要不能满足全人类的需求，哪怕他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缺口，格雷都有自信都能将之打造成优先供给中上层的紧俏商品，一个倒手就能获得至少十几倍的利润。
虽然格雷尚不知道其他新闻中出现过的药剂到底有什么效果，但如果用祛除疾病药剂作参考的话，想必也必然拥有某些神奇的功效，APA是个傻子，居然把这种药剂以每瓶十五元的价格放在基层卫生院出售。
更关键的是，除了在几次新闻中顺口提了一嘴外，APA居然没有对这种药剂进行大规模的宣传，包括APA国内群众在内，虽然已经知道APA已经引进了一种功能看起来很全面的异界药剂，但都大多数群众都还不清楚这种药剂具体有什么功效、是否存在副作用等等信息，除了一部分在卫生院看病的群众外，APA大力气引进的药剂销量并不理想。
在格雷看来APA的举动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了，与其浪费精力去保证在基层中能够尽可能广泛的铺开这一种药剂，还不如付出更大的精力对这种药剂的神奇功效进行宣传，或者干脆去花更多的代价，想办法得到更多异界人的神奇药剂，换做是格雷，只要能多获得一种药剂的进口或生产权限，分分钟就能变成上百亿的生意。
可APA不光是只磨磨蹭蹭地只引进了一种药剂，与人类联军的沟通渠道还被他们握在手里，一想到APA这些天到底浪费了多少利益，格雷就忍不住为APA的愚蠢行为感到痛心。
但也多亏了APA的愚蠢，假若让APA有格雷千分之一聪明，那现在有关异界人新式药剂的消息估计都已经满天飞了，可不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吗？
——至少在看清楚APA商务部负责人摊在桌面上这份文件的内容前，格雷的确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格雷看清文件的标题，连忙翻开文件的封皮，粗略的扫过几页内容后，格雷便瞬间感觉自己如坠冰窟。
“张先生，为什么你们和APA签订合同中的日进口量是两亿？还有这份文件中的祛除疾病药剂的制备方式……仅仅就是把草药按比例、按时间进行混合蒸馏？你在开什么玩笑！？”
“技术上的事情我了解的不多，但既然已经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了，想必不会有什么错误，”APA商务部代表眨了眨眼睛，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嘛？”
“当然有问题！”格雷不顾颜面地愤怒喊道，“祛除疾病药剂可是能对绝大对数疾病起到有效地治疗效果，它怎么可能像是童话故事里的魔法一样，把几种草药这么随意混合就能实现！”
“我得纠正你一个观点——”APA商务部负责人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语气略带些轻佻地说道：“你好像搞错了一个问题，谁告诉你，这些药剂，就没有利用到魔法？”
“What！？” 格雷顿时目瞪口呆，几乎快要对自己的耳朵产生怀疑。
“既然我们的同志来自于异世界，那有一两个异世界恰好拥有魔法，我们异世界的同志恰好对魔法进行了系统性的破解，将本来只能少量生产的魔法药剂，实现了工业化量产，这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嘛，至于为什么把几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煮吧煮吧就能得到神奇的效果，我想在你签下这份合约前，就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内容了……不过魔法了，有些很神奇的效果也十分合理，不是吗？”
“不对！不对！就算这种药剂真的是魔法，但是，你们难道不是和异界人存在矛盾，才没法从异界人手中购买到全部种类的……”
格雷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他猛然意识到，APA从一开始就没有透露过与人类联军的任何交易细节，APA与人类联军之间存在隔阂以及之后一系列的问题，全都是格雷等人自己脑补的。
只不过格雷所猜测的才应该是正常情况吧？既然APA比他们还要先知道关于魔法和药剂本质的事情，不管怎么想，直接给这种药剂挂上“魔法”的名义，反手给药剂提价二十倍，不，两百倍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选择把！？
像APA这样，不仅把这种药剂放在卫生院这种平日里没什么人光顾的地方，还要装模做样地说这种药剂是通过工业化量产出来的东西，完全就是有毛病吧！？
只能说APA在这件事上的保密做的太好了，而人类联军也有放任APA搭台唱戏的想法，让APA引进相关药剂从始至终都触及最机密状态，别说是格雷这些西方医药集团了，就连APA内部，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APA与人类联军的具体合作细则。
没有足够的情报，那可不就只能根据APA故意露出的一些“马脚”胡乱猜测，落入APA事先准备好的思维陷阱也并不奇怪。
现在摆在格雷面前的问题是，就算签下这份文件后，西方医药集团就能立即获得人类联军所有掌握的异界药剂的生产方式，但这些药剂里提到的药材名字——比如龙眼、月光蘑菇、巨魔血液、恶魔硫磺等等——一看就不是这个世界该出现的东西，即使西方医药集团想要生产这些药剂，也必须向APA或者人类联军进口原材料。
到时候只要APA在里面稍微做一点手脚，比如稍稍延后几天发货事件，那就不是西方医药集团卡亚洲人的脖子，而是西方世界被集体卡脖子了！
反过来说，一旦格雷签下了合约，将APA放进了医药联盟，那么APA基本上就是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空手套白狼的获得世界上所有医药公司的全部技术授权，到时候就算异界人不再全力支持APA，获得了这些技术的亚洲人也将解开医药集团套在他们脖子上的枷锁，到时候整个医药行业可就真的要变天了！
——虽然获得异界人的支持后，APA已经能用更便宜的价格直接向异界人购买到更先进的医疗器械了。
“好了，你们想要的合同我已经给你了，”APA商务部负责人拍了拍手，脸上保持着微笑道，“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如果签了字，一周内我们没有获得异界药剂在全球的销售渠道，没有获得同等价值的技术授权或可公开资料，那我们可就要将手中的订单全部交给可以为我们提供这些条件的公司了。”
“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就算没有你们的加入，为了全人类，我们也会将这份清单上的产品低价卖给需要的国家或组织，虽然到时候可能会在货币兑换、安全保障等问题上麻烦一点，但我们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了。”
“这……这不应该是这样！”格雷脸上早已经看不见丝毫自信，他满头大汗地连忙喊道，“我不能签字！这不是我能做的决定！现在的情况超出了我们的预计！”
强生一直认为异界人的药剂产量存在着较大缺口，不可能在满足异界人自己需求的同时想自己的世界大规模铺货，这样只要能把异界人的制药技术搂到自己手里，到时候总会有可操作的余地。
但从这份合同的药剂生产方式上看，人类联军新式药剂的产能简直高得可怕，任何一个稍有点工业能力的手工作坊，在获得足够的原材料后都能具备独立生产某种药剂的条件，一旦他们将APA和人类联军拉入了医药联盟额，给人类联军放开了销售渠道，那么到时候不光是新式药剂卖不上价钱，绝大多数和新式药剂功效交叉的药品价格也都会被打进深渊。
何况还有一个问题，除了药剂外，人类联军在医药设备领域看起来同样也十分发达，放任这样的猛兽进入自家市场，那就意味着要把重要的垄断权力拱手相让，这样造成的损失可就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了。
这样看来，APA和异界人不仅不是块可以随意拿捏的肥肉，反而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霸王龙啊！
“啪——！”
不过还不等格雷思考好对策，话音刚落，此前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的APA负责人突然猛拍了下桌子：“你把APA商务部当成了什么地方？我们已经完全答应了你们得要求，你还在这里推三阻四，真当APA是泥捏的不成？我警告你，能够在这份文件上签字的企业可不只有强生，如果你空手出了这个门，那这份合同以后就永远没有强生集团的签字位置了！”
格雷此时的思路已经被APA负责人完全打乱了，闻言连忙站了起来，点头哈腰地道歉道：“您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是说APA心系人类发展的愿望让我太感动了，我需要马上向董事会汇报这个好消息，让董事会立刻重新评估是否要给出更优惠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