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婷
“你知道这个实验的危险性，对吗？”就在黄科即将躺上实验台前，朱衡突然开口问道。
虽然由于单向玻璃的阻挡，黄科并不能看见距离他只有不到五米的朱衡，但通过喇叭传出来的声音依然让黄科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很显然，黄科内心并非是完全没有恐惧，而此前的坚毅也仅仅只是自己强逼着自己咬牙做出来的表情，因此朱衡突然的声音直接就吓了黄科一大跳。
但黄科很快就辨认出了朱衡了声音，虽然看不见朱衡具体的位置，但当他知道大明的总..统正关注着这场实验时，心中的恐惧和惶恐迅速地退了下去，虽然脸上依然弥漫着紧张的情绪，但相较于此前强撑着的坚毅，黄科已经坦然了不少。
“我知道。”深吸一口气后，黄科回答道。
“你接下来所要接受的是原肠病毒的注射，我们目前对这样实验能否成功没有一点把握，你在接受注射后很可能变异成怪物，这一点你也清楚吗？”
“我清楚，”石冕看到，在听到朱衡的问题后，这位志愿者的手臂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是人在紧张时的本能反应，但在也仅仅只是抖了一下，“我比这里的大部分科学家都要清楚注射原肠病毒危险，因为这个东西我已经失去了一万一千七百二十四名战友，但当我在撤离时奉天时看到原本的城市化为废墟后，我就发誓绝不能再让这种惨剧继续发生在大明的其他城市上。”
黄科的回答让旁观的众人再次沉默了少许，实验室中原本就紧张万分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朱衡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向前走了半步，虽然他知道黄科并不能看见他，但朱衡还是敲了敲玻璃，随后说道：“黄科，你有还什么愿望吗？”
朱衡的问题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黄科的身上，虽然朱衡没有明说，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无论黄科现在怎么回答，都有交代遗言的成分在里面，只要黄科提出的要求并不过分，那么在人革联和大明双方国家领..导..人的共同见证下，无论在这次实验是否成功，大明都会尽可能地满足黄科现在提出的‘愿望’。
而作为所有人视线的焦点，黄科在听到朱衡的问题后沉默了十多秒，似乎真的在思考要许下什么愿望一般，而后他缓缓抬起头了，认真地说道：“我希望这次实验能够成功，但如果这次实验失败了，我希望能够照顾好我的父母，并且给我爸爸带一句话：”黄科再次吸了一口气，“‘我没给你丢脸’。”
“…………实验一定会成功的。”黄科的回答并没有出乎众人的意料，但依然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少许，朱衡轻轻地握了一下拳头后，眨了眨眼睛，重新调整了一下状态并回复黄科后，向石冕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有其他疑问。
“实验开始。”在石冕说完这句话后，黄科便在随行的两位医护人员的帮助下躺在了实验台上，为了避免在注射原肠病毒后因身体疼痛而出现的本能挣扎，两名医护人员用八只皮带将黄科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实验台上。随后，医护人员开始将各种监视生命活动迹象的仪器连接在了黄科的身上，确认所有的仪器读书正常后，一名医护人员从一个小心地取出了一只注射器，在将针头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黄科的静脉血管后，狠狠地一推到底。
可以看见，在接受了原肠病毒的注射后，黄科接受原肠病毒注射的部位体表温度出现了不太明显的提高，但和其他部位的温度相比，这一点温度的骤然就显得非常突兀。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部位的温度也和注射部位一样开始升高，短短的一个半小时，黄科的体表温度就升到了37.5°。
“这应该已经是第一阶段的末期了或者已经进入第二阶段了。”一名关注着监控的大明科学家问道，“需要建议人革联现在把黄科送到传送门另一侧吗？”
“可以，第一次实验主要是确认传送门是否可以阻止原肠病毒的进一步感染和变异，为了保证过安全现在送过去是最好的。”
人革联科学家一边说着，以便按下了一个按钮，实验室中绿色的指示灯立刻亮了起来，在见到这个绿色的指示灯后，另外几名医护人员立刻窜进了实验室中，和之前的两名医护人员一同，迅速将实验台连同上面的相关仪器一同推过了传送门。
所有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了从传送门另一侧传来的监视画面上。
可以看见，在穿过传送门的前一刻，黄科的体表温度已经达到了38°，并且血压、心跳都出现了非常明显的升高，并且这个升高的趋势暂时没有停止的迹象，然而就在跨过传送门的一刹那，血压、心跳等读书虽然没有瞬间落回正常范围，但升高的速度的的确确是慢了下来，并在几十秒后开始慢慢回落，在黄科被转移进传送门后的五分钟，他的心跳、血压、体温等等读书都已经基本回归到了正常的范围。
从黄科跨过传送门到他的身体状况重新稳定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这一切在所有围观者感知中却像是过了半辈子一般漫长。
在反复确认黄科没有进一步感染的情况后，医护人员取下了黄科的眼罩，并尝试和黄科进行对话，与刘辉不同，由于黄科此时连第二阶段的中期都没有进入，所以他的意识依然非常的清醒，甚至能非常有逻辑的回答医护人员提出的疑问。
但科学家显然并不会如此轻易的得出结论，即使黄科没有出现任何饥渴的感觉，对黄科的观察和监视依然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在这期间大明和人革联的科学家和相关人员也都进入了传送门另一侧的专业研究基地，在更加专业和全面的监控下，黄科的状态依然非常稳定，即使现在已经到了理论上第二阶段的最长时间，但黄科身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常状况。
原肠病毒感染看起来被成功抑制了。
虽然被绑在实验台上的黄科因为时间的流逝曾出现过几次心跳突然加速的现象，但那显然是黄科因为紧张而出现的正常现象，尤其是在时间接近最后阶段时，因担心自己发生变异，黄科出现了呼吸急促等状况，但他身体的各项读数确确实实地告诉有所研究人员：
原肠病毒的感染的确被成功抑制了！
虽然目前尚不清楚原理，但感染者在穿过跨位面传送门后，看起来的确可以阻止进一步的变异。
“我们成功了！”一名大明科学家忍不住激动地惊呼了起来。
“是的，我们成功了，但还没有结束，”唯一一名又是志愿者又是观察者之一梁羽突然开口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测试了？”
梁羽说着，看向了正在低声交流的石冕和朱衡，在梁羽的注释下，两位元首很快结束了交流，随后转过头：“可以，开始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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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66章第0065章 实验（中）
0065
单次样本的成功无论是从医学还是从科研的角度上说都不具有说服力，黄科身上原肠病毒感染被抑制的状况仅能说明刘辉身上的状况并不是个例，但是否具有可重复性还需要进一步的实验论证。
除此之外，根据科学家在刘辉身上的发现，刘辉进入传送门后他的骨骼和肌肉等组织的强度都出现了明显的增幅，但黄科的身体素质虽然得到了一定的提高，但所出现的增幅却并没有刘辉那么明显。
考虑到由于刘辉进入传送门时已经是第三阶段的末期，随时都可能进入第四阶段，而黄科进入传送门的时则连第二阶段都没有进入，所以科学家猜测这其中的不同时由进入传送门的阶段不同引起的，所以具体到每个阶段进入传送门后的表现是否一样也需要进行具体的采样分析。
最后则是人革联最为关心的时空坐标方面，根据人革联分析，在注射原肠病毒前所有人身上都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的时空坐标信息，但与刘辉相同，也在注射原肠病毒后，人革联也在黄科的各个体液样本中发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空坐标。虽然这些坐标也是残缺不全的，但根据人革联科学家持续采样和观察，在被转移到人革联的世界前，随着时间的进行，黄科体液中所蕴含的时空坐标信息一直在随着时间的进行而完善。
这个新发现让人革联的科学家不由得大为吃惊，因为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趋势，那么越靠后的阶段所蕴含的信息应该就越丰富，那么在那些已经变异完成的原肠动物身上理论上讲应该是可以发现完整的时空坐标才对。但无论人革联在这些原肠动物身上的哪个地方进行采样或用何种方式进行检测——甚至人革联为此还付出了数量无人坦克的代价活捉了一只原肠动物，但人革联还是没能从原肠动物身上发现任何一处异常的坐标信息。
不过幸运的是，人革联发现黄科身上的时间坐标和刘辉身上的时间坐标并不是完全重复的，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样本的数量足够大，那么人革联还是非常有希望从这些注射了原肠病毒的志愿者身上提取并整理到一份完整的世界坐标。
因此，无论是从人革联的角度还是从大明的角度，即使黄科在通过传送门后停止了变异，这场实验依然得继续进行下去。
随着石冕的命令下达，第二批志愿者开始接受原肠病毒的注射。
与第一批实验者中只有黄科一人不同，第二批志愿者总共有八十六人，其中四十六人是来自大明的士兵或科研人员，其余均是人革联的所挑选出的战士。
这些人囊括了22~65岁的各个年龄段，并且还有十四名女战士或研究者，而梁羽也正是在这一批的志愿者当中。
从黄科和刘辉被转移进传送门后的变化来看，虽然还无能武断地做出试验有效的结论，但大明和人革联都已经基本肯定传送门可以阻止原肠病毒的进一步感染，因此第二批志愿者将会依次进行注射，而不用像黄科那样，等前一位志愿者完成注射并得出结论后，才开始下一个人的实验，
并且为了更加全面、准确的收集样本并进行对照，第二批志愿者将会分成三组进行试验，每一组则分别对应感染后的一、二、三这三个不同阶段。
虽然这次参与实验的志愿者人数更多，但实验场地中的紧张气氛已经消散了不少，相较于黄科接受注射时的大家大气也不敢出来说，即使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接受了原肠病毒注射的志愿者，不过先前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已经荡然无存了。
“董睿进入第一阶段，正在转移至传送门……”
“心跳读数正常，血压正常……”
“余文彦所有数据正常，意识清醒，判断能力正常……”
“梁羽出现痉挛现象，判断进入第二阶段末期，腾空过道，我们马上要送她过来了！”
在通过传送门以前，随着一位位志愿者被接连注射原肠病毒，人革联传送门外的基地再次变得人声鼎沸，除了不间断的汇报声外，还有因为进入阶段二、阶段三而发出的痛呼，但却没有一个人主动要求退出或提前进入传送门另一侧。
虽然第二批进行接受原肠病毒注射的实验者多大数十人，但整个实验流程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虽然因为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以在接受原肠病毒的注射后每个人进入各个时期的时间也各有不同，但在人革联和大明的联手监视下，每一位志愿者都在进入第三阶段中期以前就就被转移到了人革联的地下基地中。
而另人革联和大明相关人员都稍感到兴奋的是，目前所有接受实验的相关人员，无论他们是来自大明还是人革联，也无论他们在通过传送门前已经进入了哪个阶段，在通过传送门后，他们身上所有的感染症状全部都被顺利止住，并且这些人的身体状况都依据他们进入传送门前所处的感染时期而有着不同程度的进化。
根据双方统计的数据，在阶段一就通过传送门的志愿者身体强度最高能提高0.2倍左右，而阶段三通过传送门的志愿者身体各项强度则能提高1.5-2倍。
当然，以上数据均来自于对志愿者身体的直接观察，并不一定代表着实际的身体素质，但这一部分莫名其妙增加的质量已经足以说明在感染原肠病毒后志愿者一定吸收了相当程度的能量，而这部分能量很可能是大明的世界所独有的。
不过目前所有志愿者所提高的身体强度依然没有刘辉所提高的那么夸张，根据科学家推测这很可能是刘辉处在第三阶段的时间远超过这一批的实验者，根据注射原肠病毒后，越接近变异期身体强度提升越大这点来看，邻近变异期才被送往地下基地的刘辉，其肌肉和骨骼强度能提高3-5倍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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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67章第0066章 实验（下）
0066
在确认完最后一位志愿者在穿过传送门并且感染状况也如预期那般完全停止后，时间已经到了当日晚上10点。
随着一名名志愿者的状态趋于稳定，原本沸腾的实验室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除了各种监视仪器所发出的滴答声外，整个实验中就只剩下了各个实验员的呼吸声。
“所有志愿者状态正常！未发现任何一例变异成原肠动物的状况！”负责最后一位志愿者监视工作的研究员此时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位来自于大明疾控中心专家的声音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实验室，“我们成功了！这个传送门真的有阻断原肠病毒进一步感染的能力！”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实验室中沉默了半秒，随后那些来自于大明的研究员都跟着发出了欢呼，这些大明研究员所带起来的喜悦和激动的气氛迅速传染了人革联的相关人员，这些来自于两个世界的成员在这一刻忘记了彼此之间的隔阂，如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就填满了整座实验室。
“这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时刻，”一直关注着这场实验的石冕也在气氛的感染下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朱衡，才发现和他一样，朱衡脸上同样也挂着一副不加掩饰的愉悦，“我们在原肠病毒的研究上取得了一项阶段性的突破，借由这场实验我们证明了原肠病毒并不是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未知东西，只要有研究方法，那么迟早能找到解决它的办法。”
“你说的没错，”朱衡扫视了一圈实验室，虽然这个实验中只有几十名人革联和大明的研究人员，但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这里却让人类在和原肠病毒的战争中取得一场关键地胜利。
他说着握住了石冕递过来的手掌，思绪却不自觉地跟着周围的欢呼声发散而开。
根据科学家的最初预测，在注射了原肠病毒后可能出现的状况包括双方志愿者都发生变异、只有一方志愿者变异、双方志愿者都没有变异但质量没有增加、只有一方质量增加、双方质量都有增加但增加的质量没有规律以及增加的质量随感染阶段深入而变大等多种情形。
通过这次实验，足以证明在大明所在的世界注射原肠病毒后继续呆在大明的世界，是原肠病毒扩大感染最终导致变异的充分条件，虽然目前的实验还不足以证实发生变异是否一定要具要以上所有条件，不过科学家已经准备了充足了实验来验证相关的可能性。
在未来的几个月甚至几年中，人革联和大明还会在这次实验的基础上，进行包括在人革联的世界中注射病毒是否会导致感染变异、已经注射病毒并且转移进了人革联基地的志愿者重新回到大明的世界是否会导致已经稳定下来的状况再次恶化、因注射原肠病毒导致的质量增加是否会在长时间未处在大明的世界而导致已经增强的身体素质再次退化等多项实验，以全面的对原肠病毒的相关特性进行持续的跟踪和分析。
在此之前，人类（或者说大明）面对原肠病毒诡异的传染性以及不符合动能定律的变异只能消极地进行封锁和防守，虽然大明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原肠病毒的研究，但由于缺少关键资料，因此在原肠病毒的研究上大明不仅没有太大的进展，甚至连研究方向也都没有太大的头绪。
在此之后，即使人类依然对原肠病毒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但在原肠病毒的进攻下也不再束手无策，甚至还能以此为跳板，对原肠病毒发起反攻，甚至反过来将原肠病毒利用起来，对人类的身体素质进行一定程度的强化。
不过这些……好像都对大明的现状没有太大的帮助？
突然闪过的念头让朱衡的思绪瞬间收拢，他突然意识到虽然从长远上来看，目前所取得的实验成果对人革联和大明，甚至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一项意义重大的突破，但这些突破对于大明目前现在外忧内患局面的帮助甚至比不上人革联承诺的无人机生产线。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原肠病毒在感染变异过程中的能量来源来自于我们的世界，”朱衡斟酌着语言，略带些担忧地向石冕提起了最初的那个问题，“那么关于原肠病毒是否是另一个世界病毒的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比较有效的验证或研究方法？”
这不能怪朱衡没有长远意识，毕竟，即使大明和人革联联手取得了顺天战役的胜利，但也仅仅是将大明从毁灭的深渊前稍稍向后拉了一步，大明依然还没有摆脱原肠病毒的威..胁，稍有不慎依然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眼下的情况就和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大明同意新不列颠等国家在大明领土上建设军事基地的决策一般，即使知道从长远上讲未来大明会为此付出更多的代价，但如果不能解决眼下的危机，也就没有未来什么事了。
听到朱衡的问题后，石冕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虽然依然挂着微笑，不过也已经看不见最初的那种随心所欲。
“就我们目前的理论和可以用到的研究工具来说，我们并没有太好的方法直接证明原肠病毒是否是另一个世界用来攻击你们的武器，”石冕收回了手掌，考虑了一下目前的状况，随后认真说道，“不过虽然我们目前还不能通过科学研究的方法证明原肠病毒的来源，但我们还有一个比起研究原肠病毒来说更加直接，也更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不是可以在感染病毒的人身体中采集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相关坐标吗？既然我们目前搞不清楚这些病毒是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产物，那么我们可以利用这个坐标在建立一座通往另一个世界跨位面跃迁装置。”
石冕说道，“我们可以直接到这个时间坐标所代表的那个世界去，直接搞清楚原肠病毒中的这个世界坐标到底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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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68章第0067章 次元联军（上）
0067
“看起来你们对开启另外一个世界的传送门这件事非常在意？”石冕突然提出的建议显然有些出乎朱衡的意料，先不说在这样一个非正式的场合将如此重要的信息透露给另一个国家的国家领..导..人意味着什么，光是石冕愿意当着朱衡的面提出‘前往另一个世界’这件事就足以让朱衡考量这句话背后是否暗含着什么意味了。
不过朱衡毕竟是经过了将近三十年的政治生涯洗礼才有资格当上大明总..统，因此即使朱衡内心已经惊讶万分，但在表面上依然维持着相当得体的礼仪，“我原本以为你们短期内的目标是解决我们这个世界中的隐患，随后在我们的世界中进行开发和移民，看起来是我猜错了？”
朱衡并不知道石冕此时提出建设前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人革联此时将他们未来的战略企图开诚布公地告诉了他，那么朱衡也就趁此机会直截了当地向石冕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还是说仅仅一个世界并不能让你们满足？”
“人革联当然更希望在自己的世界中生活，没有人愿意背井离乡，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石冕用尽可能温和地语调说着，企图以此打消朱衡的顾虑，“但就如昨天我们在会议上所说，人革联目前正面临着外星人的威..胁，我们想要自救就必须要集结更多的力量。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们的世界中同样有一大堆烂摊子需要收拾，想要完美的解决我们两方的事情，继续进行对异世界的探索和开发就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
石冕脸上保持着微笑，看着朱衡停顿了几秒，在确认时间足够朱衡消化他刚才的发言后，才继续用一个不快不慢地适中语速继续说道：“而且你们不也同样对我们的跨位面传送装置很感兴趣吗？”
只要不是被忽悠瘸的傻子，所有人都能意识到一个适合人类生存的世界具有多么大的诱惑力，因此面对石冕的提问，朱衡根本没有掩饰的企图，他干脆地点了点头，承认了人革联的提问：“你们的这项技术，我们的确很感兴趣，但我们同样没有离开家园的想法，更何况目前你们获得的坐标很可能指向另一个拥有文明的世界，石冕，我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战争，我当然知道，”周围的研究员此时也逐渐意识到了双方的国家领..导..人正在举行某个重要的会谈，原本喧闹的实验室很快就消停了下来，见此，石冕干脆向内卫招了招手，安排保卫人员将两国的专家学者送到更加适合举行科学研讨的地点，随后石冕再次看向了朱衡，“但我想你同样也应该清楚，如果原肠病毒真的是那个世界散布到你们的世界的话，那就说明你们世界的坐标已经被那个文明所掌握，并且从那个文明散播的针对人类的病毒上来看，他们对你们，不，应该说整个对人类，可并不怎么友好。”
朱衡对石冕的反问并不感到惊讶，在梁羽根据人革联的理论提出‘原肠病毒很可能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针对人类的病毒’时，大明内阁就已经考虑到了与另一个世界全面开战的可能，而石冕提出的建议也是当初大明内阁所提出的建议之一：如果真的要和另一个世界开战，那么将战火燃到其他的世界中也总要好过让大明化为焦土。
现在的问题是，虽然大明有联合人革联共同与另一个世界开战的打算，但大明还没有做好相应的准备。
就算在东北爆发原肠病毒后大明就已经转入了战时体制，不过所有的军用设施和物资都需要优先供给在各个地区驻守的部队，如果现在将过多的部队从各个城市中抽离导致这些城市突然爆发原肠病毒时无法进行及时压制，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没有人会希望一场战争，但我们更不会在明明已经看见战争的时候还被动等战争降临，”因此朱衡的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在确认石冕已经发表完观点后，朱衡接着石冕的话继续说道，“但你们也看到了，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我们一直都十分被动，光是维持目前的局面就已经需要我们竭尽全力了。”
“你们需要什么，这些我们都可以谈，目前我们双方的利益是一致的，你们需要解除原肠病毒的威胁，而我们需要一个稳定且安全的后方，”对于朱衡不进不退的回答，石冕并不是十分满意，他用手轻轻点了点手腕，随后说道，“就如我之前说过的，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选择时，人类唯有团结一致才能攻克难关。”
“我不得不说，你今天的谈判技巧……很糟糕。”虽然朱衡十分欣赏石冕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当作为一个谈判对象，朱衡却认为石冕这种刚开始谈判就将自己的所有筹码摆上谈判桌的行为很让人头痛。
尤其是现在跨位面传送技术完全掌握在人革联的手里，从常理上看，人革联才应该是占据着优势地位的一方。更何况直接面对原肠病毒威胁的是大明而非人革联，今天的实验也证实了，如果最终人革联和大明都无法从根源上解决原肠病毒的话，人革联大不了退会传送门的另一边，这些原肠病毒就无法威胁到人革联的根基所在了。
因此，考虑到目前的状况，理应是大明求着人革联开通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并请求人革联参与对另一个世界的探索开发才是，但现在不仅是由人革联一方主动提出了要建设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并且还主动邀请大明参与另一个世界的开发工作，这根本就是朱衡以及大明内阁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对于石冕昨天和今天不同的表现的原因，朱衡猜测人革联的世界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石冕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式的尽快与大明达成更深层次的合作，为此他们甚至不惜放弃相当一部分的利益。
不过朱衡不打算借此向人革联提出更多的利益诉求，这并非单纯的因为大明想要从根源上解决原肠病毒需要前往另一个世界，更重要的是，石冕显然已经将话说的非常明确甚至已经将人革联的底线展示给大明了，如果这时候继续不知轻重缓急地在细节上扣扣索索，那就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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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漆黑的……203毫米加农炮 : 第69章第0068章 次元联军（中）
0068
毕竟现在跨位面跃迁装置的所有技术全部掌握在人革联的手中，就算有人想要绕过人革联直接和他们世界中的势力（假如有的话）进行联系，迫于技术的不足也根本没有办法落实，因此朱衡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很快就重新组织好了语言：“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无论原肠病毒是否是另一个世界的病毒，感染者发现另一个世界的时空坐标也是一个不可否认的既定事实，这说明就算原肠病毒并非是故意散播到我们的世界中对付人类的武器，那也与另一个世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要想要从根源上解决原肠病毒看起来的确是非得去另一个世界不可了。”
石冕看着朱衡的眼睛：“所以你同意我们的提案了？”
朱衡沉默了少许，旋即点点头,说出了石冕意料之中的话：“从原则上讲，我个人支持你的建议，然而就如你所见，局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我们想抽出人力就能抽出人力的，即使你们愿意为我们提供有帮助的科技，但将技术转化为实力也需要很长的时间。”